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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心饲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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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个心安。”厉建国答,牵着他向前,“以后别老说‘我又不是你谁’之类的话了。”
  “我哪有说!”
  厉建国不说话,就看着他。
  苏晏就萎靡了:“那我就偶尔说一次而已……”
  厉建国勾勾嘴角,没接茬,示意那个案桌:“拜过这个,我们就如刘关张那样,我算你义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凡有好的必不忘了你,凡不好的我给你扛着——再别‘不是你的谁’了。”
  苏晏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低头看脚尖:“不一直都这样的吗……又搞这个干什么……我又不在乎这个……形式主义。”
  厉建国揪了他的脸颊一下:“你不在乎你哭什么?”
  苏晏就不说话了。
  厉建国又说:“这事你爸妈都知道而且同意的。以后我也跟着你管他们叫爸妈了。”
  苏晏这才“嚯”地轻叹一声:“我叫你厉爸爸,你又叫我爸爸做爸爸,这辈分真可以了。”
  “就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厉建国攥着他的手在案几前跪了,两人按规矩点了香,敬了天地,彼此换了杯,厉建国念了誓词。
  苏晏如坠大梦,行动言语都慢半拍,直到厉建国捏了捏他的手,才如梦初醒地跟着念:“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礼毕厉建国从台上取了那块玉,用手一抹,玉配被拆成两半阴阳鱼。
  厉建国解了苏晏两个扣子,把小的那半挂在苏晏脖子上。
  “这什么?”苏晏问。
  “我家家传的玉,保平安的。”厉建国说,“本来是一整块,我妈妈戴的时候给挡了一次灾,裂成两半,就改了两个阴阳鱼。我们家差不多的人都认这个。见它和见我效果是一样的。我忙起来没时间照管你,你就带着它,爱上哪儿上哪儿,吃喝玩乐全算我的。”
  ——厉家在本地根基深,各种行业都涉及一点。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基本都能在家族企业内解决。
  “我就差这点儿钱?——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你爱带谁带谁,都算我的。”
  一语成谶。
  苏晏最常带来的那个人,差点闹他个心肌梗死——而且后面那些一连串没完没了的破事儿,果然都算他的。
  这个让厉建国差点心肌梗死的人名叫林大丫。
  ——就是苏晏的那个语文补习老师。
  在事情发生前,厉建国并没有很把她放在压力,他从没想过一个农村出身的普通女人,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后来细细梳理,才发现其实早有许多蛛丝马迹——毕竟苏晏的戒心很重,稍不小心就会退缩,和他友善相处容易,想要打动他却难。这女人把战线拉得很长,用心也昭彰,破绽到处都是。
  可他却都没在意。
  他过分自信,时常疏漏,并且对于男女交往怀有错误的观念,错过一次又一次的阻止机会。
  苏晏几乎是由他自己一手送进到了恶狼的嘴边——苏晏所有这方面的见解都来源于他,行为也是他放纵的,涉事人更是他亲自召到苏晏身边并任由她驻扎下来。
  由他来负担这恶果,算是合情合理。
  他只难过苏晏跟着受苦难过,人生经历波折。
  为此受许多自责。
  并感到深深的无力:如果时间倒流,再有一次机会,他大抵也并不能做得更好。
  毕竟于这些事上,他本就笨拙而迟钝。
  倒是楚玄极度敏锐。
  刚进高一时,就提点他:苏晏都考过了,怎么还每周补习语文。
  厉建国无奈:他课上全不听,都在刷奥数题,语文不补习可怎么办呢。
  ——彼时林老师已转正。初中部编制有限,被编入高中部,恰巧带厉建国苏晏他们班。课上对苏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业也不强求,周末把内容浓缩了进行两小时填鸭。苏晏脑子快,接受得很好,能节省出大量时间来做自己刷自己喜欢的题。厉建国就当是花钱给苏晏买时间了。
  楚玄难得皱起眉:你要继续让他补也不是不行,但最好给他换一个老师。
  厉建国为难:她才刚把苏晏稳当地带进高一,就这么卸磨杀驴不太好——何况她确实有两把刷子,教学效果没话说,苏晏也只听她的。
  楚玄眉头皱得更深:苏晏只听她的,你不觉得有问题?
  厉建国茫然:这能有什么问题?难道苏晏应该哪个老师的话都不听才对吗?
  楚玄被哽得翻了个白眼:我这么说吧,你小心一点,这位老师不是好相与的。
  厉建国一愣:这话怎么说?
  楚玄如临大敌:她心思重,不像能安分做老师。你留她在苏晏身边,以后恐怕她要顺着杆子爬上来的。
  厉建国哑然失笑:我当是什么事。就这啊……
  楚玄又翻白眼:怎么,你还不当一回事?
  厉建国笑:这能有什么。男人嘛是,谁小时候没有两个理想中的性感阿姨大姐姐的——你没有?
  楚玄又是一哽:有。
  “谁?”
  “你怎么这么八卦。”
  “问问呗。要么我先说。我家女管家。十五岁。后来拿钱打发了。”
  “我爸秘书。十四岁。也是给钱。”
  “那不就得了。”厉建国耸肩,“我们这样的人家,谁还不是这样呢?”
  “就苏晏那小身子骨,你还真舍得?”
  这次终于轮到厉建国被噎得一滞。半晌才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总要长大的。”
  楚玄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你也是心大——行吧,该说的我说了。其他事我管不了。你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
  话虽如此,厉建国到底不安心。
  整个星期就琢磨着给苏晏换老师。
  苏晏听到风声,发了老大一顿脾气,有史以来第一次把厉建国反锁在阳台——虽然只锁了不到三十秒,但这破天荒的举动还是大大震惊了厉建国。他急且恼,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进屋就抓小鸡似的把苏晏抓起来摁在腿上打屁股。苏晏只是咬牙,连声都不哼,默默流眼泪。
  厉建国哪里耗得过他。
  没过一分钟就心软。
  只得重新把他抱起来慢慢地哄。苏晏一顿“你就会凶我”、“一点不考虑我的感受”、“我难得喜欢个人你就赶她”的组合拳打没有脾气,何况苏晏一边说,一边还噼里啪啦往下掉金豆,鼻头眼角红扑扑,委屈得不得了。厉建国安慰他都来不及,哪儿还敢再节外生枝。这换老师的事只好不了了之。
  ——过后想来,苏晏这时的态度,已然很成问题。
  进入高一下学期后愈演愈烈:
  苏晏带人去厉家饭馆吃饭,又或者在各种娱乐场所玩,带的人三次里两次能有林大丫,往往还和她单独去。消息传来厉建国心里往往一咯噔——但他这个时候又要忙学校比赛,又要忙自家生意,两边都恰关键期,真是焦头烂额,每天能睡足四个小时就谢天谢地,是真分不出神来管这个。
  何况就是有时间,他也会尽量按捺着不管:一来他觉得,这个年龄和年长有经验的女性交往对于他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来说不是坏事;二来,苏晏慢慢长大,他想要让苏晏能在尊重、自由、轻松的环境里度过青春期,留下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像他自己一样,只有令人窒息的严格管束。
  他忍耐着。
  忍耐苏晏越来越经常地和林大丫出双入对。忍耐苏晏越来越频繁地在他面前提起林老师。忍耐苏晏独处时神秘兮兮地向他咨询和女性的交流技巧。忍耐面对苏晏时内脏深处翻滚的饥饿感。
  他坚信这对于苏晏是好的。
  于是拼尽全力地忍耐。
  幸亏需要忍耐的时候并不多。
  林女士很有眼力价——过后想来多半是处心积虑避——学校之外,厉建国若不特地去听她给苏晏上课,就基本见不着。补习之外,她单独占用苏晏的时间实在不能算多。
  毕竟苏晏总事事以厉建国为先,照顾厉建国日渐紧凑的时间表,珍惜两人见缝插针的独处时光。
  厉建国忙完想起要找他,依旧和以往一样,一扭头就在身边。周末要么和厉建国一起出去玩,要么陪在公司加班——自己拿着一本题集和一叠草稿纸,凑在厉建国办公桌边,埋头能做一下午。黄金周、寒暑假这样的大假期,两人也全都腻在一起——厉建国在苏家所在国的项目,借着苏敏学的东风,起飞得很快,目前已经全面走上正轨开始盈利,于是假期厉建国几乎总借口出差视察,与苏晏一起回家。
  如果不是楚玄特地提起,厉建国几乎察觉不出改变和异常。
  ——在他看来,林女士不过是苏晏用来填补空白时间、打发无聊的消耗品。
  就算不是她,也得有其他人。
  给她一份工资,发挥两种用途,想想竟也挺合算。
  然而不久,这个厉建国眼中随时可以被替换的消耗品,让他切实地感受到了危机。
  那是高二上学期寒假。
  苏晏想参加市里奥数和物理两个集训,走不开。苏敏学答应他带全家飞回来陪他过年。有生以来第一次。苏晏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在厉建国肚子上滚来滚去。整两个月看谁都顺眼,干什么都有劲,连最讨厌的锻炼都不用催了,每天早上主动哼着歌跑步上学。
  然而临到年二十,苏旭阳忽然发病,直送ICU,很一番抢救才好不容易脱离危险。苏家医院里保存的各种救治所需的素材都齐全,暂时不需要苏晏特地飞过去配合治疗。但回国过年的计划也不得不取消了。
  厉建国听闻,连忙撂下工作赶去苏晏家。
  进门发现苏晏正打电话,对面应该是苏敏学。苏晏表情柔和,又乖又贴心:不要担心,我没问题的。你们照顾哥哥要紧。比赛完我就飞过去看你们。
  看上去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然而挂掉电话他只看着手里的听筒发呆,半天都没发现房间里已经多出一个人来。
  厉建国叹口气。从背后抱住他。
  苏晏一抖。
  厉建国低头安抚地亲了一下他细白的后颈:是我,别怕。
  苏晏轻轻地嗯一声。
  厉建国又说:想哭就哭,没事的。
  苏晏没应。
  在他怀里呆了一会,眼泪才慢慢地流下来。
  厉建国一直陪着,叫人给他弄吃的喝的,抱着顺毛,直到苏晏哭累了在怀里睡着。抱他去浴室稍微洗了一下,把他塞进被子里。神经陡然一松,忽然感到胃隐隐作痛,这才想起大半天就惦记苏晏,水都没喝上一口,更别说吃饭了。耽误了半天,他急着赶回去把事办完,也顾不上叫厨房弄新的,直接端了苏晏吃剩的半碗饭就往嘴里扒,就着几口凉汤对付下去。
  刚披上外套往外走,就有电话,拿起一看,是苏敏学。
  赶紧接。
  那边的声音沙哑又疲惫。话都有点颠三倒四。拜托他看顾苏晏。
  厉建国心知他也实在无可奈何,连忙宽慰他叫他放心:都有我呢,等苏晏比赛完,我带他过去。
  于是这个年关,厉建国就忙的像一个疯转的陀螺:为了让苏晏鼓舞起来,厉建国许诺大年初一带他去游乐园玩——苏晏听闻那里总是人山人海,想去看看是什么样,厉建国担心安全问题总没让他去——这可给自己挖一大坑,到年三十之前他都疯狂工作,恨不能把一秒掰成一分钟花。还要抽空照顾苏晏。他一个学霸,从小到大当班长,最规矩最模范最无可挑剔的好学生,被逼得有史以来第一次让人帮忙写作业。
  苏晏倒很乖。
  醒了就到他办公室里窝着。寒假作业写两份。写完就自己刷题。
  厉建国却担心他太乖,只要他醒着,就一刻都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每天送他回家哄他睡了才又去出门。
  年三十只回主宅露了个面,就急匆匆地赶到苏晏那边陪他吃,亲手给他包饺子吃——如果不是提前给凌先生打了招呼,少不得被厉苛堵在祠堂罚跪到天亮。
  吃完饭赶到码头看货。通了个宵。第二天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去接苏晏。没想到苏晏也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在门口打一照面,厉建国见苏晏面有喜色,心中一凛:这么早你自个儿上哪去?
  苏晏挑着眉梢勾起嘴角:不告诉你。
  厉建国被他这小小的得意和疏离刺痛了,但又怕他不高兴,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姑且摁了摁心口。
  两人认识了这样久,苏晏又特敏感,厉建国这点伪装哪里瞒得过。
  一到游乐园里,苏晏就闹着要先坐摩天轮。
  排队整半小时才轮到,期间苏晏嘴就没停过——今天厉建国开了他的禁,纵着他吃垃圾食品当早餐,又给他买了不知多少零食,把他喂得像个闲不下来的小仓鼠。
  摩天轮升上去。
  苏晏东张西望,且惊叹。
  厉建国好笑:“飞机都开过了,还稀奇这个。”
  苏晏不答,回头嘿嘿一笑,勾着脖子猴到他身上。
  厉建国愣了一下,顺势搂着他的腰把他放在腿上:“怎么了忽然撒娇?不怕有人看着。”
  ——这两年苏晏渐渐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黏,尤其公共场合,有时甚至会提醒厉建国注意影响。
  “前后都是情侣,比我们更分不出神,”苏晏眯着眼看他:“为什么不高兴了呀?”
  “什么不高兴?”
  “我猜看看,”苏晏不理会他的否认,舔了舔嘴唇,“因为人太多?觉得麻烦?太挤?累?”
  “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厉建国别开眼不和他对视。
  苏晏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我知道为什么——你才胡思乱想呢!我和奇怪的人去奇怪的地方。我早上求这个去了,喏,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
  本地风俗。初一到庙里求平安符,可保一年平安。信的人多求的人也多。不少人天不亮就出发,要抢到一个好的不容易。
  厉建国想起早上看到他时红扑扑的脸蛋。不知是冻的还是被风皲了。心尖一软,摸他的下眼睑:“几点出门的?眼都青了——我命硬,这种东西……”
  “嘘嘘嘘,”苏晏赶紧把指头竖起来抵在他唇前,“命硬这种话不可以自己乱说的!快呸呸呸!”
  厉建国看他惶然得很认真,心里好笑却还是依言呸呸了两声。
  “你最近总是跑码头,好几天晚上我半夜醒来你都不在,我心里发虚,早想给你求一个了。”苏晏垂着眼,脸颊依旧有点红,解开厉建国的衣领,拆了他玉佩的红绳,把平安符串上去重新给他绑好,“我身无长物,给不起什么好的,身边东西要么是我爸的,要么是你给的,这个是我自己亲手求的。”说着在厉建国胸口拍了两下,“好好戴着,不许丢了。明年再给你换一个新的。”
  郑重其事的模样把厉建国看笑了。
  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他。
  又想先纠正他那个缺乏苏家继承人自觉的“身无长物”观念。
  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因为一低头,发现脚边还掉着一个平安符。
  好心情一扫而空。
  厉建国探身把它捡起来——连带着膝头上的苏晏“哎”地歪了一歪,刚扶着他的肩膀重新坐稳,厉建国就把从地上捡起来那个平安符举到他面前:“除了我还有谁有?林老师?”
  苏晏一愣。
  忽然笑得很贼,噼里啪啦又从口袋里掏出好多个:“好多人都有,爸爸妈妈哥哥,周叔钱阿姨。”——后面是家里管家和厨娘,还有全部苏晏相熟的下人,之后是班级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林老师也有就是了。”
  厉建国不知现在是该开心还是该不开心。
  就见苏晏把那些小符分了两堆,一手捧着一堆:“但平安符和平安符也是不一样的嘛!你仔细看要!给家人的比较贵,给其他人就比较便宜了。”厉建国依言看,果然左手比较少的那堆颜色鲜亮些,做工也细致。
  苏晏把它们全都塞回口袋,重新绕上厉建国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你的那个是我一步步跪进大殿里求的,独一份,没人和你一样。”
  厉建国“嗤”了一声。
  没忍住还是在他唇角上chu了一下:“小滑头。”
  ——结果一整天人都有点飘,便没有注意:送给林老师那个,是“给家人”的,不是“给其他人”的。
  厉建国错过的最后一个危险讯号在高二年下学期。
  刚开学,天还凉。
  学校组织大家到农场里学农。
  厉建国本不想让苏晏去。可抵不过苏晏高涨的热情,又是算操行评价的正规活动,只得松口。
  苏晏虽说身份特殊,但物质生活上是当真从小锦衣玉食惯着长大的,某些地方甚至比厉建国楚玄他们都娇气——别的不说,光单人的硬板床他就从没睡过。
  这一趟要去,可把厉建国操心坏了。自己的行李统共一个小包,苏晏的东西倒带了两大箱。
  从上学校大巴起就严令苏晏不许离开自己身边十米以上。严防死守跟了五天,本以为圆满完成任务,谁想最后一天晚上出了事:农场条件差,公共浴室是开放式的。年轻人气血旺,男浴里经常能看到关系好的男生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对着被泡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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