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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唇色藕青，手上打着点滴，一双眼睛却忽闪忽闪的眨：“疼。”

　　　　张医生说：“你母亲呢？”

　　　　沈念垂了眼皮，声音有些哑：“我刚刚其实就在想，生个孩子这么艰难痛苦，她怎么舍得把我扔掉呢？”6

　　　　张医生闭了嘴。

　　　　沈念闭了会眼睛，再睁开时问他：“如果要是把我身子里那套器官摘了，恢复期需要多久？”

　　　　张医生愣了，说：“一到三个月，可你这体质比较特殊，可能还需要具体观察。”

　　　　沈念点了点头，说：“好，以后可能还要麻烦您了。”

　　　　沈念躺了一个下午，竟然就要出院走了。

　　　　张医生知道以后大怒，冲进病房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5

　　　　沈念回去的时候，心情很好。他回了靳家，爬楼的时候有点艰难，好容易才把自己安排到床上躺好。

　　　　今天靳东阳回来的出奇的晚。九点多钟，才听到有车来进门的声音。

　　　　靳东阳上了楼，沈念心虚，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发现那人心情似乎不错，这才松了口气。

　　　　靳东阳坐在沈念边上，说：“念念，哥今天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么？”

　　　　沈念摇了摇头。

　　　　靳东阳说：“我和叶辰要订婚了。”14

　　　　沈念眨了眨眼，他裹紧了被子，说：“恭喜东阳哥。”3

　　　　靳东阳忽然心情不大好了，他伸手在沈念脸蛋儿上拧了一下：“小东西，你不吃醋么？”4

　　　　沈念聪明的很，知道靳东阳这是嫌他没反应了。就委屈巴巴的说：“以后东阳哥可别忘了我。”

　　　　靳东阳高兴了，在沈念脸上亲了一口：“不会的，哥说了养你一辈子，结了婚也一样。”31

　　　　沈念听了这话，心沉了。21

　第二十五章　早点回家

　　　　靳东阳今晚兴致很高，手伸进被子里去鼓捣沈念。一摸上他的肚子，立马就皱了眉，把被子掀开了。2

　　　　沈念瘦扁成了张纸片儿，肚子没了，腰胯处又有了弧度。

　　　　靳东阳莫名恼火，怒道：“怎么回事？”1

　　　　沈念被他吼的一个哆嗦，嗫嚅道：“今天没吃饱，饿的。”

　　　　靳东阳冷笑：“就差那两口？”

　　　　沈念脑袋里转的飞快，靳东阳起了疑心，他得把话转到别处去。

　　　　沈念脖子一梗：“对，就差那两口。我看明白了，你是要和叶辰结婚了，连饭都不让吃了。你要是看不惯我，我走就好了。”

　　　　靳东阳一听沈念要走，立马火冒三丈：“你敢。”

　　　　他把沈念压在身子底下，沈念哑哑的叫，似乎很疼。3

　　　　靳东阳有点扫兴，他去浴室洗了把手：“看你娇贵的，顶好的药膏给你养着，现在还没好，你才是主子。”

　　　　靳东阳出来，抱着沈念去了楼下，叫新来的厨娘烧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熬了参鸡汤。

　　　　沈念坐在靳东阳腿上，靳东阳拿着勺子一口口的喂他，小心翼翼不剐蹭到沈念的口腔，像是在摆弄个精致的娃娃。

　　　　沈念很听话，靳东阳心里头的气消了，亲了亲沈念的脸蛋。

　　　　“真听话，像你小时候。”

　　　　……2

　　　　沈念刚被收养的时候，确实很乖。

　　　　张婶看着少爷抱回来个这么漂亮的小娃娃，笑的合不拢嘴。

　　　　“小少爷，你可得好好对他，别像前几天死掉的贝贝一样，新鲜劲过了，就觉得麻烦了。”

　　　　靳东阳抱着沈念，说：“他比贝贝好看多了，我舍不得。”

　　　　沈念眨着眼睛没有出声，后来靳东阳去上课，沈念问张婶：“贝贝是什么？”2

　　　　张婶说：“是小少爷养的只狗，一开始当成心肝宝贝，后来不懂事咬了少爷一口，身上还有股味道，少爷就嫌麻烦了，扔在后院里，没几天就死了。”

　　　　沈念“嗯”了一声。1

　　　　原来他是顶替了那只狗。

　　　　靳东阳养了沈念十几年，都没烦了他，一方面是沈念真的好看，甚至有越发精致的趋势，另一方面，是他把靳东阳照顾的很好。4

　　　　靳东阳的衣食住行，沈念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什么东西靳东阳忘记放在哪了，只要问问沈念，就能找到。

　　　　靳东阳娇贵，经了外面人手的东西总觉得不干净，他和沈念抱怨了两次，之后他大多数衣服，都是沈念手洗的。

　　　　靳东阳说他想喝粥，张婶上了年纪，熬的鱼肉粥里总是有没挑干净的刺儿。沈念就学着去熬，把刺儿一根根捡出来。

　　　　沈念的乖巧维持到高一，在那之前，沈念和靳东阳从没有过什么争执。沈念的倔脾气，也从没展现出来。

　　　　因为高一那年，沈念恋爱了。

　　　　靳东阳比沈念高两个年级，那会叶辰刚转学过来，靳东阳一眼就看上了，他也没什么心思落在沈念身上。

　　　　沈念长得好，心也细，学习还好。是真的大众情人。

　　　　沈念的后桌张小米是个有点婴儿肥的女孩，笑起来有两个酒窝，长得一般，有点温吞，大大咧咧忘性还大。

　　　　可沈念就是喜欢看她笑。

　　　　他羡慕张小米那么自由，活的随心所欲，这些都是他没有的。1

　　　　沈念和张小米在一起了，周围的同学都说，这是现实版的温柔校草爱上迷糊小学渣。

　　　　沈念有了心上人，可对自己家少爷的事却还是没半分耽误。就是靳东阳和他讲叶辰的时候，沈念脑子会飘到张小米身上。

　　　　靳东阳说叶辰真好看。

　　　　沈念就点点头，心里想，张小米真可爱。

　　　　这种平静，到了有天放学。靳东阳大老远就看到张小米和沈念走在一起，两个人也没牵手，也没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可就是怎么看怎么暧昧。

　　　　张小米抬着头对沈念笑，沈念低着头认真的听。之后，沈念也笑，有颗小虎牙露出来，恍得靳东阳心里燥的厉害。

　　　　沈念从来没对自己这么笑过。

　　　　旁边叶辰看靳东阳表情冷了，推了他两把：“你怎么了？”

　　　　靳东阳笑了笑，语气里没什么温度的说了句：“没事，狗跑了。”

　　　　晚上回去，沈念发现靳东阳已经到家了。1

　　　　他愣了愣，问了一句：“东阳哥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没出去么？”

　　　　靳东阳笑：“你是盼着我不回来呢，是吧？”

　　　　沈念皱了眉，不知道靳东阳阴阳怪气个什么劲，也没说话，转头去厨房帮忙了。

　　　　靳东阳看着沈念的背影，气的咬牙。

　　　　看看，胆子大了，连他的话都不回了。

　　　　晚上喝点鱼肉粥，沈念炒的菜。

　　　　粥是张婶熬的，好死不死，靳东阳就被鱼刺扎了嘴。

　　　　靳东阳心里本就有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沈念慌慌的要去给他找药，靳东阳抬手就把桌子掀了。

　　　　滚烫的粥水，菜汤乱七八糟的溅了沈念一身，烫的他抽了口气。

　　　　靳东阳还不解气，又踹了沈念一脚：“怎么？靳家成不下你了？这是有了想法，要害死我，跑了是不是？”

　　　　沈念被踹得生疼，咬牙道：“你说什么呢？”

　　　　靳东阳看到沈念眼睛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他心里火直冲头顶，上来还要踹他：“你自己不清楚么？”

　　　　沈念肚子上被踢了两脚，差点喘不上来气。

　　　　张婶见了，忙的过来拦他：“我的小祖宗哎，怎么就打起来了？”

　　　　靳东阳看到沈念虾子似的缩成一团，脸色煞白，狠狠踹了脚桌子，摔门走了。

　　　　张婶把沈念扶起来：“怎么了这是，哪惹着小少爷了这是？”

　　　　沈念坐了一会，才能顺过气儿来：“我没惹他。”

　　　　张婶叹了口气，收拾去了。

　　　　第二天，靳东阳让人跟着沈念。

　　　　放学的时候，电话响了，靳东阳接通之后，那边的人说：“少爷，小主子似乎是……早恋了。”

　　　　手机里传过来几张照片，张小米亲了沈念的嘴角。

　　　　靳东阳平静的把电话挂了，给沈念发了条短信：“马上回家。”1

　第二十六章　三天（上）

　　　　沈念给靳东阳设了特殊提醒，短信过来，在裤兜里震个不停。

　　　　沈念捏着手机看了一眼，脸上不大好看。

　　　　今天周五，平日里这个时候，靳东阳都很晚回家，今天怎么有心思管他？

　　　　张小米凑过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沈念把手机放起来，笑：“没什么。”

　　　　张小米聪明着呢，说：“你脸色不大好，要是有事就先回去。”

　　　　沈念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说好了今天陪你。”

　　　　说是如此，沈念还是比预计早了半个小时回去。

　　　　沈念进门的时候，七点半。

　　　　靳东阳对沈念管的很严，他自己可以外面浪的飞起。沈念就不行，他要求沈念必须六点半到家。

　　　　沈念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靳东阳坐在沙发上，手上点了烟，一点点火光明明灭灭，他眯着眼睛笑：“回来了？”

　　　　沈念站在门口：“回来了。”

　　　　靳东阳抽了口烟，问他：“干什么去了？回来这么晚？”

　　　　沈念心里有些烦躁，他都已经长大了，不再只是靳东阳怀里的娃娃。

　　　　“陪朋友出去玩了。”

　　　　靳东阳抬了眼睛：“朋友？”

　　　　沈念点了点头。

　　　　靳东阳把烟碾灭了：“你什么时候有朋友了？”

　　　　沈念抿着嘴，盯着靳东阳，眼神里有股子倔：“我也是人，我肯定也有自己的朋友。”

　　　　沈念大概能感受到靳东阳对他那种古怪的占有欲，从小到大，他身边不能有走的很亲近的人，东西也不行。

　　　　可他在成长，接触的人和事越来越多，世界里不可能只有靳东阳一个人。

　　　　靳东阳招了招手：“你过来。”

　　　　沈念背脊蹿出股寒气，他看了靳东阳一眼，那人确实是在笑的，但他却不敢动。

　　　　靳东阳起了身，沈念下意识就贴上了门，好像只要靳东阳有什么动作，他就能撒腿跑了似的。

　　　　靳东阳脸上的笑没了。

　　　　“沈念，你想跑么？”

　　　　沈念摇头：“我没想跑，可你吓着我了。”

　　　　靳东阳把拳头攥在身后，手指捏的咯吱吱的响，他又笑了：“饿了吧，先吃饭。”1

　　　　说完，靳东阳就上了桌，招呼沈念过来吃饭，态度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沈念松了口气，往屋里走了几步。靳东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张叔，马上把门从外面锁上。”

　　　　沈念一听，心里一个猛颤，回头就往门口跑，可惜晚了一步，门已经拉不开了。

　　　　沈念想往别处跑，靳东阳已经冲过来了，揪着沈念的领子，把人扯进屋里，掀翻在地上。

　　　　沈念被摔蒙了。4

　　　　张婶从屋里出来，她还没说话，就对上靳东阳血红的眼睛。

　　　　她惊得全身一抖，又缩回屋里去了。

　　　　靳东阳把沈念揪起来，照片甩在沈念脸上：“你知道自己是谁的东西么？你敢让这种垃圾碰你？”

　　　　沈念抬了眼皮，看到几张照片，哑着嗓子说：“你让人跟踪我？”

　　　　靳东阳冷笑：“不行么？你是我的东西，我喜欢怎么摆弄，都没人管得着。”

　　　　沈念忽然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沈念咳嗽了两声，他全身上下都疼，几乎是碎了一样。

　　　　“靳东阳，我不是你的东西。我不可能跟你一辈子，我以后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咳咳……”

　　　　“靳家的情分我记得，以后会还的……”

　　　　一句话，靳东阳的火气就又冒上来了，他把沈念按在沙发上。

　　　　“还？还的起么你？”

　　　　“你知道靳家养你花了多少钱？你每天吃的穿得用的，都是什么价钱的东西？”

　　　　沈念被卡的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他推了靳东阳的手：“多少钱，我可以写欠条，三年不行就十年，迟早能够还的清……”

　　　　靳东阳气的头皮发麻，口不择言：“你还的清？就你这张脸，我要是没去把你带出来，你知道你现在可能是个什么？”

　　　　“是个不知道被多少人压过的婊子。当年那孤儿院的院长，可是打着把你卖了的念头的，要不是我，你现在早被操成了个烂。货……”

　　　　沈念脸色白了，他受不了这么羞辱的话，入耳都觉得恶心。

　　　　“我是男的。”

　　　　靳东阳眼睛通红，沈念衣服乱了，腰上露出来的小片儿白肉，恍得人呼吸急促：“你迟早会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多蠢。”1

　　　　靳东阳逼着他分手，沈念胸口梗着口气，死也不肯同意。

　　　　沈念被靳东阳拖去了楼上，也不知道是做了点什么，乒铃乓啷震天的响。

　　　　张婶吓到了，小少爷这次的劲头是要杀人了，她偷偷给外面的老爷子去了个电话，最后才把沈念从房间里捞出来。

　　　　两天后，靳东阳把沈念接回家里治疗，折腾人的是他，伺候的也是他。

　　　　喂药喂饭擦身子，每件事都都干的小心翼翼。

　　　　靳东阳知道是自己下重了手，这次回来，沈念对他冷的很。

　　　　靳东阳晚上抱着人说好话，说自己一时火大犯了诨，说自己混蛋，可沈念还是冷着脸，怎么哄也哄不回来。

　　　　这个时机不好，他也没说逼着沈念分手，只是有天喂沈念喝药的时候，轻飘飘落了一句：“你朋友今天出车祸了……”4

　　　　沈念惊得全身一颤。1

　　　　靳东阳笑：“你急什么，没出什么大毛病，就是断了腿。”

　　　　沈念修养好了，回去学校和张小米提出了分手。

　　　　之后，沈念变了。

　　　　他还是以前那样事无巨细的照顾靳东阳，可人却冷淡下来，像是裹了层刺儿，不再让旁人随意靠近。

　　　　倒是靳东阳开始把沈念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一次次的带出去给别人瞧，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沈念是他的东西。

　　　　日子就这么凑合过着，高三那年，张小米怀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着找到了沈念。

　　　　“沈念，你帮帮我吧。”

　　　　沈念记得分手之后张小米跟别人好了，只是没想到好的这么深入，更没想到她竟然把他当备胎。

　第二十七章　三天（中）

　　　　张小米哭着说：“我得把孩子打掉。可我没有钱，沈念，你帮帮我吧。”

　　　　张小米瘦了，下颚尖尖，还画了点淡妆，人好看了不少，却不再是沈念喜欢的样子。

　　　　沈念说：“我没钱。”

　　　　沈念不知道为什么张小米会来找他。

　　　　分手这么久，除了开始张小米哭了几天，之后沈念换了位置，又换了班级，就再也没什么联系。

　　　　张小米哭红了眼睛：“求求你，我爸知道了，会打死我……”

　　　　沈念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没钱。

　　　　靳东阳会给他买很多东西，从衣裳到鞋，每一件都是靳东阳经手的，但真的很少给他钱。

　　　　沈念是个理性的人，他知道帮人也是要有能力，更何况，张小米也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没必要为别人的错误擦屁股。

　　　　沈念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半了。

　　　　明天靳东阳的生日，得早点回去准备。他要是到家迟了，真是上赶着触霉头。

　　　　沈念抬手叫了辆出租车，对张小米说：“人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和你男朋友搞出来的事情，你们得自己解决。”1

　　　　张小米拽着沈念的手，红着眼睛：“沈念，你真这么绝情么？”3

　　　　沈念摇了摇头：“我不是绝情，是无能为力。”

　　　　说完，沈念就上车走了。

　　　　沈念是踩着点回去的。

　　　　靳东阳已经到家了，沈念刚一进门，靳东阳就说：“晚了几分钟。”

　　　　沈念瞥了他一眼：“也不是开大会，还卡点呢？”

　　　　沈念往厨房里走，靳东阳追上来，掐了把他的腰，力道不小：“说说，怎么耽误了？”

　　　　沈念抬了眼睛：“路上同学说了两句话，找我借钱。”

　　　　是同学，不是朋友。靳东阳语气缓了缓，问他：“帮了没？”

　　　　沈念说：“没有，我没钱。”

　　　　靳东阳一听这个，回了屋一趟，出来硬塞给沈念张卡。

　　　　“不借行，不能没有，咱们家怎么能缺钱花。”1

　　　　靳东阳亲了口沈念的脸蛋，问他：“哥明天过生日，想好送什么礼物了没？”1

　　　　沈念点头。

　　　　靳东阳笑，沈念在水池前洗菜，水珠顺着他指尖往下淌，剔透的很。靳少把人压在水台上，胸膛贴着沈念的背，没一点缝隙。

　　　　“念念，你别给我写贺卡了，写了十几年，你那小卡片儿堆了一抽屉了。”1

　　　　沈念不舒服，总觉得前面后面都有东西顶他，他轻轻推了靳东阳一把：“别闹，干活呢……”2

　　　　靳东阳贴的更紧，在沈念脖子后面喷着一股股的热气：“念念今年也十八了吧。”

　　　　沈念“嗯”了一声。

　　　　靳东阳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喘了两口粗气，兴奋起来。他忽然把人翻过来，揪住沈念的头发，亲他。

　　　　肆虐的舌尖儿搅的沈念透不过气来，他使劲去推靳东阳，那人却放肆的吻得更深。等到靳东阳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