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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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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尝恋爱滋味的盛知煦,17岁懵懂又无畏的好年纪,那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人,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
  当然也知道这样的感情是禁忌,他们没有急慌慌地满世界宣扬,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自己好了,当着两家家长的面都装作若无其事,桌子下面勾勾手指也能甜上一天。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曾经有多甜,后来就有多苦。
  他太自信了,他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想起来面临过的最大的困境无非是担心米华不接受他。何况在盛家他打小就受宠,父母哥哥都拿他当宝,所以他非常自信地想,家人都这么爱我,我的对象也那么可爱,他们一定会支持我们祝福我们的。
  于是在他25岁这年,在偷偷摸摸玩了8年地下情,在米华的强烈反对下,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跟家里出了柜。
  “出柜?”易煊有点茫然地重复这个词。
  “啊,就是跟家里人说我喜欢男的,坦白自己的性取向,”盛知煦淡淡地扫他一眼,“承认我是同性恋。”
  易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没有出声。
  盛知煦也没有接着往下说,他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像是个嘲讽,又很快淡去了。
  他心里涌上一阵烦闷,小孩连这个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跟他讲这些?当初他米华打来电话时他跟小孩甩出“前任”这个词,是有点负气也有点作弄的心思,小孩的反应还曾经让他以为小孩的接受度高,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点太大意了。
  到底还是个纯情的少年啊。
  然而故事已经起了头,他不想半途而废,毕竟,他并不是无缘无故地想要揭自己的伤疤。
  “是不是……不顺利?”沉默了一会儿,易煊问道。
  盛知煦心头有点吃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以为少年会问个“后来呢”,或者就不作声地等他自己往下讲,少年却像是……设身处地地预料到了事情的结局,语气中还流露出对他的担心。
  他看了看少年,黑沉沉的眼睛里敛去太多的情绪,不轻不重地“唔”了一声。
  何止是不顺利,简直是在盛家掀起了一场海啸。
  盛家父母是极聪明的人,对这些年两个年轻人自以为的偷偷摸摸,在他们那里并不是无迹可寻,只是他们宁愿装聋作哑也不愿意去面对真相。
  假装不知道,就像能当这件事不存在。两家人还能拥有表面的亲近,各自的安稳。
  可是盛知煦这个愣头青,偏偏要去捅穿这层窗户纸,撕掉所有伪装和假象,明晃晃地向他们亮出底牌:我们就是在谈恋爱,我们就是那犯了禁忌的人。
  他为自己的勇敢而骄傲,而在一心想维持家庭美好和谐的父母辈那里,他这样做就是要毁了这个家。
  盛知煦的父母确实非常宠他,从小他要什么给什么,可是,他们给他多少宠爱,也同样给了他多少严厉的管教。
  他从小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学琴学画学书法,上各种课外辅导培训班,而他也争气,学什么会什么,在学校也一直是最抢风头的学霸,样貌又极出众,怎么看,都对得起父母对他的培养,不枉一直被当作父母最大的骄傲和希望。
  他也做过很多叛逆的事。
  比如既没有像父亲那样学医,也没有像母亲那样成为一个音乐家,而是跟着他哥哥做起了生意,只把学过的那些琴棋书画当作了闲情爱好,偶尔拿出来怀怀旧。
  可职业由着他选,恋爱却由不得他谈,他没想到出柜会遭到他人生中来自父母最严厉的一次反对。
  也引发了盛家最严重的一次家庭矛盾。
  没有任何预警,父母直接给他禁了足,他被软禁了。
  他本就在哥哥盛知勤的公司里工作,连请假都不必太多曲折。
  收了手机,断了网线,隔绝他与外界的联系。窗户锁死,窗帘钉死,米家在隔壁如何?让你们连互通消息都没机会。
  盛知煦的性子一向吃软不吃硬,父母一下子拿出雷霆手段并没有吓倒他,反而激起他一腔热血,越是反对他越是要对着干。
  软禁是吗?那就绝食好了,谁又怕谁。
  于是他整整十天不吃东西,最后是他妈心软了,盛知勤又帮着向他爸求情,才被送进医院强制打了营养针。
  回忆起这一段,盛知煦的脸色依然十分晦暗,他沉浸在回忆里,直到一抬头看到少年紧张不安的眼神。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长久的沉默只怕是让少年更加的惶恐担忧。
  可这段回忆实在太阴暗,他自己想起都还是难受,又怎么忍心拿出来吓坏这个纯情的少年。
  盛知煦想了想,平静地说:“不顺利才是常态,没有谁家的父母听说自己儿子是同性恋还能坦然接受并且感到欣慰。”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事实上,向家人出柜只是他们向这个世界迈出的最艰难却又最小的一步,他们依然要活在假面之下,小心翼翼地向世人伪装着自己。
  就算盛知煦可以不惧怕不在乎那些外界的目光,他也没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想得到家人的支持和祝福,但仅这一点,他也无法得到。
  也许唯一的安慰,是从盛知勤那儿得了一张同情票。
  “那,怎么办呢?”易煊问道。
  盛知煦微觉有些异样,少年的问题有点怪,就像刚才他没有问“后来呢”,现在他依然是在认真地设身处地地为盛知煦想着如何解决事情本身,而不是只关注一个结果。
  这种感觉让盛知煦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静了静,说:“我那时跟家里的关系太糟了,所以,我前任去跟我父母深谈了一次。”
  易煊不禁挑了挑眉,似乎很是惊讶,又强自淡定下来,轻轻“哦”了一声。
  盛知煦的出柜不只是在盛家掀起了一场海啸,米家也同样没有幸免,但奇怪的是米家的风暴很快就平息了,完全不像盛家这样惨烈。
  所以当米华提出让他去跟盛家父母谈谈的时候,盛知煦是既忐忑又期待的,那时候的他相信米华一定是有什么秘方可以打动父母,改变他们的态度。
  后来才知道这是多么可笑又天真的一个想法。
  米华确实是跟盛家父母长谈了一次,然而他并不是要说服他们接受这份感情,而是跟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
  就像他跟自己父母所作的保证那样,他向盛家的父母承诺,他跟盛知煦的关系不会公开,也不会一直维持,他们会各自娶妻生子,成立各自的家庭。这段时间不会太长,父母们只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假装默认这段关系,而这段关系终将被时光掩埋,被遗忘,那只是年轻人一时的头脑发热罢了。
  “去他的头脑发热,老子又没病,一热能热八年?”盛知煦冷笑着说。
  他手指微颤,快烧尽的烟头在指间危险地闪着红亮的光。
  易煊直起腰,伸手过去从他指间将烟头摘下,扔进了烧烤的炭炉里。他其实更想去握住青年的手。像当初他回忆起童年那段惨淡的过往时青年安慰他那样,握他的手,或者把他揽住靠在自己的肩头。
  可他不敢那样做,摘下那个烟头就像用尽了勇气。
  易煊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他,是想骗他们吗?”
  “不,是骗我。”盛知煦说。
  易煊呆了,他怔怔地看向盛知煦,心底突然涌上不安的预感。
  盛知煦看了看他,自嘲地一笑:“我也曾经以为他是骗他们的,这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后来才知道,这一切,不是骗他们,而是骗我。”
  “什么意思?”易煊轻声地问。
  盛知煦摇了摇头:“也许一开始他说‘喜欢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跟我有什么以后,也许从那时候起他就在骗我,他早就想好了退路,他是真心实意想去结婚生子。”
  他长吁一口气,无所谓似地耸耸肩:“后面的故事就很无聊了,我撞见他跟一个女的亲亲热热地逛街,后来才知道,当初我以为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出柜成功,不过是大家联手编织的一个骗局,所以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他看着易煊,嘴角极轻地扯了一下,扯出一个看似自嘲却让人心里发苦的微笑,他说:“所以呢,不要觉得盛哥多酷多傲,盛哥也很怂的,没那么风光,遇到这种事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逃跑。”
  易煊半垂着眼帘,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盛知煦心里暗暗叹息,自己真是不会讲故事,看吧,把小孩给讲成哑巴了。
  他站起身,手在易煊头上微微用力按了一下,顺势又揉了揉他短短的发茬,说:“洗洗睡吧,天晚了,这些等明早再起来收拾,晚安。”
  易煊坐着没有动,却也并不是没有感觉。他听到盛知煦上了楼,听到他去洗澡,听到他回房间关上了门。
  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直到周围除了虫鸣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他起身慢慢走去关上院门,再慢慢洗了个澡,回到房间躺下。
  他心里涌动着太多情绪,也有太多的疑问,犹豫了很久,他拿起手机,打开网页,在搜索栏里输入了那代表着禁忌的三个字。


第32章 
  盛知煦起晚了。
  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大亮的天光,他拿过手机一看,果然已经早过了他平时晨跑的时间。眼皮子还有点沉,身体也还有点困倦,他望着天花板,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翻身起了床。
  打开房门,他伸着懒腰走到阳台,往下一看,小院子里昨天烧烤留下的那些杂乱狼藉已经消失不见,烧烤架已经收起,散落的空啤酒瓶也放回啤酒箱,院子中间堆着一堆垃圾,少年正拿着把大扫帚在扫地。
  少年人果然有活力。盛知煦暗暗感叹,也不知道小孩什么时候起的,居然都收拾好了,他还以为照小孩昨晚那喝多了的样子,今天肯定要睡过头呢。
  “早。”盛知煦懒懒地打了个招呼。
  易煊的手抽了一下,显然被吓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迅速低下头,眼神似乎有点闪躲,但很快他又抬起头,对盛知煦笑了笑,说:“早,早饭在厨房,还热的。”
  “嗯。”盛知煦应了一声,先去洗漱。
  易煊低下头,定了定神,把扫成堆的垃圾扫进簸箕里拿去院子外倒掉。
  他昨天其实睡得挺晚,看手机一不留神时间就过去了,一下子接收的信息太多,他像块过载的芯片,身体虽然困倦,脑子却兴奋异常,闭眼睡了没多久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搞卫生。
  盛知煦下楼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接电话,眉头锁着,看上去不是太开心。
  易煊看过去,目光里透着关切,盛知煦看他一眼,“嗯”了几声挂断电话,神情颇为无奈:“童丽叶,让我帮个忙。”
  培训中心门前停着辆中巴车,童丽叶站在车门边焦急地等待,正张望着,她眼睛一亮,急忙迎上去:“盛老师,你来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又看向跟在盛知煦身后的易煊,微微有点惊讶:“易煊也去吗?”
  盛知煦往车上看了一眼,“嗯”了一声,易煊还没说话,童丽叶就说:“那快上车吧,能坐下,后面还空着呢。”
  盛知煦和易煊上了车,车上已经坐了十多个培训中心的小学员,还有一位带队的女老师,见到盛知煦女老师就招呼小学员们:“叫盛老师好。”
  小学员们脸上都扑上了腮红,小脸红扑扑的,整整齐齐地喊:“盛老师好!”
  盛知煦脚下一顿,摆摆手略有些尴尬地笑笑:“你们好。”
  有小学员认识易煊,又喊:“易煊哥哥好!”
  有人带了头,别的小孩子不管认不认识,也都跟着喊“易煊哥哥好”,嗓门又尖又亮,易煊愣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赶紧走到最后一排挨着盛知煦坐下。
  盛知煦忍着笑,小声说:“见识到小朋友们的热情了吧?”
  易煊低着头笑了一会儿,叹口气:“但愿路上别太吵。”
  盛知煦笑笑,没说什么。
  童丽叶也上了车,坐到司机后面的双人座边上,对司机说:“人齐了,师傅出发吧。”
  司机应了一声,一挂档,中巴车慢慢开了出去。
  这一车十多个小学员都是葫芦丝班的,市群艺馆在邻县办活动,童丽叶通过关系也给安排上一个节目,这对培训中心来说是个难得的宣传机会。
  本来这跟盛知煦没有关系,他只教吉他,又是临时帮忙,培训中心的发展也好宣传也好,都与他无关。但今天早上,原定的另一位葫芦丝班的老师因为女儿突然发起高烧去不了了,童丽叶只好求助于盛知煦。
  她找盛知煦也有两方面的原因,一嘛当然是因为他今天没课,能抽出空来,二嘛却是因为他现在是培训中心唯一的男士,外出表演有个男老师跟着,似乎更让人放心一点。
  易煊听盛知煦说童丽叶要他帮的是这么一个忙,就说他要一起来,反正在家里没事,就当出去玩。盛知煦一想也对,就让他跟来了。
  易煊没那么爱玩,他只是想跟着盛知煦而已。
  今天要去的那个县城离柳山镇有点远,去了之后还要先吃午饭,然后小学员们表演,紧跟着就要马不停蹄赶回柳山,这一趟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玩。
  他只是想跟着。
  如果说昨天他握住盛知煦的手是酒精作用下的情不自禁,今天却是他在清醒状态下的有意为之。
  想跟着他,想离他近一点,就是这么简单。
  上了路才发现,那县城离柳山不只是远,去那边的路还不太好走,要绕过一座山,盘山公路一圈圈转来转去,本就叽叽喳喳兴奋个不停的小学员们,随着车子拐来拐去的转圈也变得更兴奋,每转一个大弯就发出一阵惊叹的尖叫。
  童丽叶和那位女老师压根儿也管不住他们,干脆就不管了,随他们高兴。
  易煊觉得耳朵都被他们叫疼了,想想平时盛知煦就要给这么一班小鸭子似的小小孩上课,也不知道他怎么耐得下性子,又或者他那身高冷凛冽的气场足以镇住场子,让小鸭子们没胆子敢“嘎嘎”乱叫。
  易煊瞥了眼盛知煦,却发觉他不太对劲。
  青年右手握拳抵在胃部,脸色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易煊担心地低声问,一手抚上青年的额头,手心下是一片冰凉。
  盛知煦眉头微蹙,没说话。
  易煊紧张起来:“哪儿不舒服吗?”
  盛知煦腮帮子咬得很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倒霉,多少年没晕过车了,偏偏赶在今天。
  也许是因为坐在最后排比较晃,也许是因为这盘车公路本就容易晕人。盛知煦只觉得胃里一阵阵泛着恶心,一会儿觉得胃空得难受,一会儿又觉得早上吃的豆浆油条一个劲往上涌。
  他听到易煊关切的问询却不敢开口回答,怕忍不住吐出来。
  “晕车了?”易煊从他的表现里猜到了答案,不免有点着急,出门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什么都没带,他往前面看了看,起身扶着车座走到前排,低头跟童丽叶说了句什么,童丽叶点点头,从脚边的箱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易煊拿着水回来坐下,拧开盖子递给盛知煦,盛知煦看了一眼却没伸手接,只是向后靠到椅背上。易煊想了想,起身一条腿半跪在座椅上,伸手托住他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矿泉水瓶口轻碰到他的嘴。
  盛知煦张开嘴,冰凉的水倒了进去,他咽了几口,车子晃动,瓶子里的水洒出来一些,顺着他的下巴流下脖子,易煊用手背帮他擦去了。
  喝了点水,盛知煦稍稍好一点,但依然难受,他弯下腰,头顶着前排的座椅靠背,紧闭着眼睛。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仿佛发起了烧。
  易煊手里握着那瓶只喝了几口的矿泉水,右手大拇指在左手的食指关节上都掐出一道印儿来。他看着青年苍白的侧脸,暗自咬了咬牙,把矿泉水瓶放到一边,伸手攥住了青年的左手。
  盛知煦侧过头,皱着眉不解地看他。
  易煊用拇指在他左手的虎口处来回摩挲了几下,像是在找什么位置,然后一下下微微用力地按压。
  有点疼,但不是不能忍受,盛知煦只是不懂他在做什么。
  “这里有个穴位,可以缓解一下,我婶婶教的。”易煊轻声解释。
  盛知煦转回头,闭上眼睛没说话,任少年在他手上一下一下地按。
  直到下了山车子开上平坦的乡间公路,盛知煦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他仰靠着椅背,轻轻叹了口气:“别按了,好多了。”
  易煊“嗯”了一声,没再按,也没放开他的手。
  到了地方先去吃饭,童丽叶事先就订好了一个小饭馆,刚安顿下,易煊就跑了出去,没多久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
  童丽叶有些奇怪:“你上哪儿去了?”
  易煊没说话,把一盒药片放到盛知煦面前,没等盛知煦看清楚,他又收回去放进裤兜里,说:“等下回去之前吃。”
  童丽叶看看盛知煦:“盛老师怎么了?”
  盛知煦没回答,对易煊说:“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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