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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珩又坐回去，拿过笔记本在上面写，“来自单身狗的嫉妒。”
　　配图是一只非常可爱的简笔小狗，推到顾景言面前，林珩低声道，“作为一个拥有爱情的男人，我原谅他的嫉妒。”
　　顾景言头晕目眩，林总你还记得你身体里住着三十岁的灵魂么？
　　幸亏林珩没再进一步，顾景言松一口气。
　　下了晚自习，林珩去推自行车，顾景言抱着他的书包在学校门口等。一辆自行车疾驰而来，急刹停到顾景言面前，白琪琪抬起下巴试图睥睨顾景言，发现个矮没有那个效果，只能惦着下巴尴尬的说，“你跟林珩是什么关系？”
　　顾景言单手插兜，蹙眉。重生前那个初吻的夜晚，他收到白琪琪的短信，白琪琪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辱骂他。然后告诉他，自己在和林珩谈恋爱。
　　也许他喝多了把自己当成女生，兄弟么？一辈子的兄弟。
　　顾景言的目光冷下去，浸着寒冰，充满了煞气。
　　白琪琪有些怂，但是一想到下午的画面，她又硬着头皮想要个答案，“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跟林珩那个了？”白琪琪和闺蜜商量了两节课，那个亲吻经过幻想的加工，变的格外复杂。白琪琪皱眉，语气尖锐，“你是不是——那个变态？”
　　“你妈有没有教过你教养两个字怎么写？”
　　斜后方一道冷冽嗓音插进来，白琪琪倏然回头，林珩单手握着自行车的车把。不羁的眼里写着厌恶，他扫过白琪琪，道，“我不打女人，饶你一条狗命。”
　　转头示意顾景言，“过来，回家。”
　　顾景言一颗心落了回去，走过去坐上后座，林珩接过钱包，“别离我太远，到处都是疯狗。”
　　白琪琪头脑一片空白，林珩没有立刻走，也没回避，他直视白琪琪，“尊重他人是做人的基本教养。”
　　林珩心里很不爽，如果白琪琪不是女人，他就动手了。什么阿猫阿狗都他妈敢来欺负人？不想活了。顾景言又不是他没皮没脸，矜贵的小少爷被人骂变态，该多难受？
　　到红灯处，林珩回头看顾景言。灯光下，顾景言俊美的脸显得格外清冷，“小景。”
　　顾景言抬头，林珩扯了下嘴角，伸手揉了揉顾景言的头发，“他们不懂。”
　　他们不懂我有多喜欢你，他们不懂你对我有多重要。他们屁都不懂，有什么资格批判？一群废物。
　　顾景言浓密的睫毛微抖了一下，抬眼，“我知道。”
　　“不与傻逼论长短。”
　　顾景言嘴角上扬，抬手放在林珩的腰间，垂下头避开林珩的眼，露出来的耳尖通红。林珩乐了，笑道，“哥护着你。”
　　林珩心大，一会儿功夫就全忘记了。
　　进门，顾景言先把校服放进洗衣机，到客厅猝不及防看到穿着背心短裤的林珩。显出修长有力的手臂和笔挺长腿，薄薄的布料勾勒出胸肌和腹肌的形状。
　　顾景言抿了抿嘴唇，有些干燥，他也做过跟林珩有关的春梦。梦境混乱，最后只剩林珩的声音与身体，性感撩人。
　　“今晚你先睡我的房间行么？”顾景言鬼使神差的开口。
　　林珩一边用顾景言的电脑看股市一边写作业，闻言猛地抬头。随即眼尾上扬，意味深长注视着顾景言，“小顾同学。”
　　顾景言移开视线，慌乱的解释，“次卧是我爸妈睡的，我想换个床垫，今天没送过来。”
　　林珩的笑更深，“不需要解释，我能理解。”
　　顾景言：“……”
　　林珩沉邃的黑眸注视着顾景言，“其实我也很期待。”
　　顾景言：“……”
　　林珩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电话响了起来，林珩才收起那流氓的腔调，拿起来接通，“喂？”
　　“珩珩，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电话里是房东的声音。“有一群很像黑社会的人找到你家了，你晚上要不先住你同学家？”
　　林珩沉了目光，已经知道是谁了，王威。
　　“我知道了。”林珩说，“谢谢阿姨。”
　　“你在外面别打架，你父母也不在，你要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我没打架，这可能有误会，你别担心，别告诉我爸妈。他们在外面跑长途再操心我不安全，我会处理。”
　　“不行就报警。”
　　“嗯。”
　　挂断电话，林珩把小灵通扔到桌子上，目光逐渐阴沉。
　　“怎么了？”顾景言问道。
　　“没事。”林珩笑了笑，继续看股市，心里却有了一条清晰的脉络，“你有DV么？”
　　“有。”
　　“借我用下。”
　　“我去取，在书房。”顾景言很快就出来把DV放到林珩面前，林珩接过来翻看功能，“我借两天。”
　　顾景言没问他想干什么，林珩有自己的想法。顾景言拿了一本书在对面坐下，看了看林珩面前的物理试卷，“我这里有一整套做过的试卷，你要看么？”
　　“好啊。”林珩把DV装进书包，“你帮我补课么？”
　　“你想让我给你补课？”
　　林珩灼灼目光注视顾景言，缓缓道，“好。”
　　五分钟后，顾景言涨红着脸跳起来，紧张到声音都在颤抖，“你还学么？”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学啊，你继续。”
　　顾景言：“……”
　　他快被林珩拉到腿上去了，那手不老实的劲儿，顾景言在对面坐下，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慌乱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去洗澡了，你复习功课。”
　　林珩的笑意更深，回头吹了声口哨，“一起洗？”
　　随即浴室门被重重关上，巨大声响，顾景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要。”
　　呦，小顾同学还学会拒绝了，稀罕。
　　林珩迅速写完作业，顾景言已经洗完换上白T黑短裤奔进了卧室。林珩收拾好书本进浴室，洗完觉得不够香，用顾景言的沐浴露又洗了一遍。沐浴露总有种洗不干净的错觉，林珩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一抹头发——可惜板寸没办法抹出发哥的效果。
　　顾景言都邀请他同床了，再不做点什么他真是禽兽不如。
　　进房间，顾景言侧躺在床的另一边，似乎要睡了。林珩轻咳，顾景言没反应。林珩抬腿上床，顾景言家的床质量显然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松软舒适。顾景言迅速转身，潮湿的黑发下一双漂亮的眼注视着林珩。
　　林珩莫名的紧张，气氛太好了，他伸手关掉大灯，只留床头一盏橘色壁灯。
　　他已经很多年没跟顾景言睡一起了，真正十七岁那会儿想的少，感情好挤一块也是纯睡觉。林珩伸手过去放在顾景言的头上，头发还潮湿，“吹头发么？”林珩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寂静的夜格外性感。
　　“不想吹。”顾景言轻道。
　　“以后会头疼。”林珩看着顾景言的薄唇，身体有了反应，他的视线下移。又看到顾景言单薄精致的脖颈，往下，白T领口有些大，锁骨已经露出来，林珩的声音沙哑。“我帮你吹？”
　　顾景言沉默，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林珩迅速起身，“你家有吹风机么？”
　　“……没有。”顾景言沉默了几秒，说道，“你只想吹头发？”
　　林珩的脚步一顿，回头，顾景言垂下睫毛。“你不想亲我？”
　　操！
　　林珩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把顾景言压在了床上，他的喉结滚动，笑的低沉又诱惑，“你在勾引我吧？小顾同学？”
　　顾景言的手紧紧攥着林珩的衣服，坦言，“我有些紧张。”
　　林珩亲着他的额头，强行压下激动的心情，往下亲眼睛，“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顾景言的睫毛颤抖，林珩跟他的手指交握，感受到顾景言的紧张，他安抚道，“别害怕，把一切交给我，闭眼。”
　　顾景言的嘴唇柔软冰凉，有着薄荷的香甜。顾景言的沐浴露是花香，春天的味道。林珩缓缓亲着，舔过顾景言的嘴角，“别紧张，张开嘴。”
　　顾景言猛地抓住林珩的腰，睁开眼。
　　林珩没停，顾景言刚要说话，就被林珩趁虚而入。他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疯狂的令人窒息的吻，林珩的唇舌在他的领域肆无忌惮。顾景言喘着气，快不能呼吸。他紧张的快要疯了，随即眼被遮住，他陷入黑暗之中。林珩分开一些，蕴含着情愫的嗓音沙哑，“专心跟我接吻，别分神。”
　　顾景言抱住林珩，他是一年前回来。他喜欢林珩是高二的事，整整十四年，他的心全在这个人身上。
　　“用鼻子呼吸，你傻不傻？”顾景言恍惚着听到林珩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憋气，急促的呼吸，眼睛发红潮湿，“林珩？”
　　林珩可以确认顾景言不是恐男，也不是装出来的欲拒还迎，他真的是紧张过度。顾景言才十七岁，什么都没经历过，也能理解。林珩十七岁的时候跟顾景言接吻，亲完大脑一片空白，跟喝酒断片似的。
　　林珩摸了摸顾景言的额头，翻身下去把顾景言揽进怀里。还是得慢慢来，接个吻就这样，再进一步顾景言会崩溃吧？林珩强行压下欲望，沉黑的眼浸了笑，“接吻舒服么？嗯？”
　　顾景言断片了，怔怔看着林珩，林珩的大手温柔的拂过他的头发，压低嗓音靠近耳朵，“要不要再来一次？”


第24章　
　　顾景言在恍惚中听到林珩的低笑，“多亲几次就免疫了。”
　　顾景言满脑子就两个字：完了。
　　林珩亲到第三次突然丢开顾景言起身，大步走出去进了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才回来。顾景言从被子里露出半截脑袋，漆黑干净的眼看他，林珩关灯上床，“睡吧。”
　　默默磨牙，下次他就不忍了。
　　林珩算能忍的，他不舍得对顾景言用强。忍了十三年，不在乎多这几天。
　　第二天林珩是骑车带顾景言到学校，不知道白琪琪是怎么跟人传播，谣言就满天飞了。早读结束，林珩去洗手间解决生理问题，进行到一半听到外面的男生低声跟人说，“顾景言好像喜欢男的，勾搭上林哥了。”
　　对于GAY这个词，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很普及。同性恋似乎离他们遥远，男人喜欢男人是什么操作？
　　“这么恶心？”
　　“那以后要是一块上厕所得多恶心？喜欢男人的到底是女人还是什么？”说话的男生突然觉得后颈发凉，回头猝不及防看到林珩，他愣了一下。林珩提着人就按到了墙上，阴沉沉的眼盯着他，“刚刚在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林哥？我——”
　　林珩一拳砸到了他的肚子上，目光邪戾，嗓音缓慢阴冷，“我让你再重复一遍，听不清楚？”
　　林珩回教室的时候有不少人看了过来，他整理校服，收起戾气走进拉开椅子坐下。顾景言看了他一眼，抽纸递过来。
　　林珩擦了擦手，拉了下椅子，坐端正，“在干什么？”
　　顾景言扬起手里的书，“划重点。”
　　“你需要划重点？”林珩晃了下腿，目光不由自主往顾景言身上飘。顾景言的手腕骨骼分明，线条流畅。
　　“给你的。”顾景言不看林珩，想到昨晚他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林珩乐了，靠近笑道，“这么贴心？心疼哥哥了？”
　　顾景言侧身避开林珩的气息，心跳加速。
　　“躲什么？”
　　顾景言已经无心再继续，放下笔，摊手转头看林珩，“一会儿有考试。”
　　“考什么？”
　　“数学。”
　　林珩蔫了，羁傲的脑袋都耷拉下去，“人类为什么要发明数学？”
　　人类发明数学就是为了让你能安静五分钟，林珩再没完没了的调戏人，顾景言就没办法上课了。


第二节　课是英语，进来的却是刘宇，刘宇站在讲台上环视下面，最后落到林珩身上，“林珩，你出来。”
　　顾景言倏然转头，林珩起身的时候朝顾景言眨了下眼，潇洒的走了出去。林珩走出教室，刘宇背对着他，“去办公室谈谈。”
　　林珩耸肩，跟着刘宇进办公室，刘宇关上了门才走过去，“你又跟人打架了？”
　　“是啊。”
　　刘宇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七班班主任都找到我这里了，你能不能给我争点脸？”
　　“我给你争奖金吧？”林珩说，“这个容易点。”
　　“你——”刘宇指着林珩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手又落回去，走到办公桌前喝了一口热茶，回头，“打架就不能不打脸？难看不难看？”
　　“那我下次不打脸了。”
　　“还有下次？”刘宇简直想把保温杯扔到林珩的脸上。
　　“没有下次，我保证。”林珩说，“你叫我来不会就这点事吧？”
　　“好几个老师反映你最近学习态度积极了。”
　　“我这是醒悟了，想好好学习。”
　　“你就拉倒吧，信你的鬼话？”
　　林珩：“……”
　　“你跟顾景言同学走的挺近？”
　　“照顾新同学，是我应尽的责任。”
　　“要不你跟徐飞换个座位？”
　　林珩抬眸，“什么？”
　　“还是顾景言换班，你选个？”
　　林珩顿了下，才说，“我操，老刘你不是吧？你到底听到什么奇怪的传闻？”
　　“你甭管我听到了什么，你就说你选哪个？”
　　林珩皱眉，“我哪个都不选呢？”
　　“那我罩不住你了。”刘宇说，“你那些打架斗殴旷课抽烟的记录，够让你离开英才。”
　　“我选换座位。”林珩嗤笑，“真有意思。”
　　刘宇的目光沉下去，审视林珩。
　　“让顾景言坐前排吧，我在前面挡别人视线。”林珩自作主张的改条件。
　　“你去沟通。”
　　“走了。”
　　林珩走到门口，刘宇开口，“还是收敛点吧，没人会往那方面想，开个玩笑打个混儿过几天就压下去了。现在的社会，容忍度没有那么高。”
　　林珩回头，刘宇说，“昨天晚上我在平海路遇到你们了。”
　　“走吧。”
　　林珩穿过操场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刘宇的办公室窗户，刘宇竟然没往兄弟情上想，这货懂得还不少。就亲下额头，能看出这么多内容？
　　直男之间玩起来，更过分的行为都有，也没人会这么猜。
　　林珩回到教室，老师正在发试卷，他从后门进去拉开椅子坐下，顾景言把削好的铅笔放到林珩面前。
　　林珩看着顾景言骨节分明的手指，心里疼了下，半晌才收回视线开始写试卷。课间操，班里大部分人都跑出去玩，林珩靠在椅子上取了一支烟叼着，目光落在前方。公众场合不能抽烟，他是三好学生。
　　顾景言上洗手间回来把一瓶水放到林珩面前。
　　林珩转头，注视顾景言，顾景言顶着林珩的目光取出打火机递到林珩面前。
　　“我坐在这里影响你的学习么？”林珩把烟拿下来扔到桌子上。
　　顾景言蹙眉，把打火机又放回去，摇头。
　　“你想坐前排么？”
　　顾景言垂下视线，他在林珩面前没有自信。顾景言默了半晌，开口，“林哥？”
　　“你跟徐飞换个座位吧？”
　　瞬间，顾景言的脸色惨白，定定看着林珩。他的胸口闷着一团，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昨天亲完，林珩反悔了么？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我可以忍——”
　　林珩一把捂住顾景言的嘴，迅速转头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才开口，“不是这个，你别瞎想。”
　　林珩混不吝，性取向没有刻意隐瞒过。他对一切都无所谓，人言任他言，林珩活的潇洒自在。可别人侮辱顾景言这让林珩接受不了，刘宇说的那话他想过了，这个社会的包容性并没有那么强。
　　林珩感受到顾景言的紧张，顾景言是真的害怕，林珩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其实这真的不算一件大事，“今天我跟人打架了，老刘觉得我们调开比较好，是我的问题。你先去前面坐，过几天我会想办法调回来。”
　　顾景言颤抖的睫毛才平息，点头。
　　林珩放开顾景言的嘴，有些心疼，笑了笑，“屁大的事，别紧张。”
　　“嗯。”


第三节　课顾景言就换到了第二排，沈飞战战兢兢坐到了林珩身边。林珩大刀阔斧的坐姿，颇有王霸之气。沈飞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
　　早上的课结束，沈飞如同导弹发射直冲出去。
　　林珩：“……”
　　电话响了起来，林珩拿起来接通，电话里一个熟悉的声音落过来，“我是周飞。”
　　林珩的长腿一蹬地面，后仰椅子靠斜在墙上，“哦？周老板。”
　　“有时间么？我们见个面？”
　　“中午。”林珩说，“我下午还要上课。”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你是认真的么？”
　　林珩笑了下，长手搭在桌子上点了下，“杏花楼，我十二点半到。”
　　“那我等你。”
　　林珩挂断电话收起腿拎出背包把策划方案放进去，起身就撞上顾景言。林珩抬手揉了把顾景言的头发，大手落下去罩着顾景言的后脑勺往外面带，“赶快去吃饭。”
　　顾景言转头，“你要出去？”
　　“谈点事。”林珩伸手从顾景言的口袋里摸出自行车钥匙，粗粝手指划过顾景言的大腿肌肤，顾景言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僵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