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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言揉了揉鼻子，“嗯。”
　　“你跟女生亲近的话会不适应么？”
　　“我没有跟女生亲近。”顾景言的声音几乎是哽咽，“我没有。”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早点睡。”
　　“嗯。”
　　电话没有立刻挂，顾景言紧攥着手机，许久后，他听到电话那头的叹息，“什么时候才更跟你法式吻？”
　　顾景言手一抖，挂断了电话。
　　林珩捏着电话，顾景言不像是玩他。可就是接个吻，紧张也要有个度，顾景言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林珩又没跟别人亲过，也不大清楚。
　　林珩打车回家，路上没想通这个问题，翻出来董海家的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董海的妈，“喂？你找谁啊？”
　　“董海在家么？我是他的同学。”
　　“好的，你稍等啊。”
　　董海妈妈一声吼，随即电话被董海接起来，他恶声恶气的吼，“谁？”
　　“你爹。”林珩没好气说，“出来见个面，问你一件事。”
　　电话有分机，父母会偷听，林珩这事儿不好被家长发现。
　　“在什么地方？”
　　“我家。”林珩说，“快点过来，赏你一包烟。”
　　“我这就去。”董海欢天喜地的挂断电话，林珩握着小灵通，抵着下巴一会儿。董海谈过恋爱，应该知道一些吧？
　　林珩在楼下的小卖铺买了两罐啤酒上楼，不到五分钟董海就到了，跑了一头的汗，“林哥，你召唤小的干什么？”
　　林珩把啤酒扔给他，长腿捞过椅子坐到窗边，“坐。”
　　“叫我干什么？”董海眼神四处看，说道，“烟呢？”
　　林珩伸手捞过背包取出一盒烟扔给董海，喝了一口酒，“你最近谈的那个女生怎么样？还在一起？”
　　“早分了，那女的特别粘人，没劲儿。”董海说着觉得不对劲，嘿嘿一笑，丑脸凑过来，“林哥，你这是开窍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女生？你行情很好，一群小女生等着临幸呢。”
　　“滚。”林珩被恶心到了，灌下半瓶啤酒才说，“你跟女生那个过没有。”
　　“哪个？上？”
　　林珩想了想，“先亲吧，亲没亲过？”
　　“那不是废话？谁没亲过，不亲谈个什么恋爱？”
　　“她们会紧张么？”
　　“你不会到现在都没跟人亲过吧？”董海看向林珩，越想越觉得可能，嘿嘿怪笑，“林哥，你不会到现在还是处吧？”
　　林珩：“……”
　　“你喜欢清纯害羞的还是热辣奔放的，其实你别看热辣奔放的骚，弄到手，还是这种带劲儿，玩的特别过瘾。”
　　林珩：“……”
　　“你他妈别跟我扯。”林珩把酒喝完，想不到顾景言在床上是什么样，他要是热辣起来，林珩怕是会因为流鼻血而失血过多昏厥。“你就跟我说单纯的，接吻对方会紧张到发抖么？”
　　“都是假的，有个成语怎么说？欲拒还迎。你把人强行按着亲，还抖个屁，都爽上天了。就算真上床了，也就是开头假矜持下。”董海说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容顿时猥琐起来，“我跟你说，就我上一个女朋友，刚开始可矜持了。上床那个浪啊——”
　　董海被林珩踹出了门，董海手里拿着啤酒，“林哥，你这脾气怎么比女人还事儿，你叫我过来又把我踹走？”
　　“滚。”
　　林珩把酒喝完，进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
　　第二天早上林珩五点半就醒了，买了早餐直奔天晟小区。他没进小区，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顾景言拎着书包从门里出来。他喜欢穿浅色的衣服，清隽俊秀。柔软的黑色发丝贴在白皙的肌肤上，一双眼漆黑。
　　林珩的手肘压在单车把手上，朝顾景言吹了声口哨。
　　“小顾同学。”
　　顾景言的脸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红晕，快步走过来，林珩把早餐递过去，“早啊。”
　　清晨空气微凉，街道寂静，远处有鸟儿清脆的啼叫。
　　“谢谢。”顾景言接过早餐，坐上林珩的后排座位。
　　“吃了我的早饭，就是我的人，不需要说谢谢。”
　　顾景言立刻被呛到。
　　林珩刹车，回身看顾景言，“没事吧？”
　　顾景言喝了一口豆浆，摇头，“没事。”
　　林珩才继续蹬着自行车往前冲刺，“我的后排座位是给我媳妇准备的，坐了我的自行车后座，就是我媳妇。”
　　顾景言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接受么？顾同学？”
　　顾景言默默把包子吞下去，抬头看林珩的后脑勺。林珩的头发极短，五官线条冷硬，整个人透着凶悍。
　　“你觉得盛佳科技怎么样？”顾景言强行转移话题。
　　林珩想这家公司，“我想买荣益。”
　　顾景言一怔，“这家不靠谱。”
　　“短期内这家涨的最快，在收割之前撤网能赚一笔。盛佳的盘太稳，短期内赚不到我想要的数目。”
　　顾景言倒是没想过荣益，荣益在股市里存活时间太短。利用刚刚兴起的媒体炒火，又迅速的衰败，昙花一现。
　　不过在短期内确实收益是最高。
　　盛佳科技也赚钱，但需要时间。
　　顾景言把包装袋揉成团若有所思，林珩这个不玩股票的人，这种事倒是比他看的还明白。
　　“有一定的风险。”
　　“风险与高收益并存。”林珩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手把，回头看了眼顾景言，“赌一把。”
　　赌徒思维，林珩这个人的发家史就是一场豪赌。
　　“输了呢？”
　　“不会输。”林珩的语气自信狂妄，顾景言从他那年轻的身体里看到了未来林总的身影，这个人什么时候都一样。
　　“下午放学去证券行。”
　　开学第一天发了新校服，校服是蓝白相间的短袖和蓝色长裤。丑的人眼前一黑，林珩把衣服揉成团塞进书包，翻出物理课本。
　　下午有物理考试。
　　“衣服给我。”
　　林珩转头看向顾景言，扬眉笑着调戏他，“怎么？要抱着我的衣服睡觉？”
　　指望林珩正经，除非天会下红雨！
　　顾景言涨红着脸，接到林珩揉成团的衣服，摊开整齐的叠好装进书包，跟自己的放在一起，“洗干净给你带过来。”
　　林珩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顾景言埋头写试卷，“没什么，反正明天给你带过来就行。”
　　林珩听明白了，敞着长腿，手臂横到顾景言的面前，趴在胳膊上凑近盯着顾景言看。嗓音压得低沉，缓缓道，“这么贤惠的小顾同学，我想娶回家了。”
　　林珩的呼吸几乎要落到顾景言的手臂上，顾景言浑身烧起来，“你坐回去？”
　　“不过，我记得我昨晚好像跟你说，我晚上要去你家住，衣服放谁的书包都是带到你家的。”林珩很喜欢顾景言害羞的样子，他那睫毛又黑又长，非常好看。
　　“林哥！”斜前方董海炮弹似的把自己发射到林珩的书桌上，差点撞翻了林珩的书，林珩阴测测的抬眸，“想死？”
　　董海喘着气凑近林珩的耳朵，贱兮兮道，“你昨晚不是问我女人的滋味是什么样？今晚有个局，我带你去人生初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
　　林珩：每天都想打死身边那群SB！


第22章　
　　林珩一脚踹翻了董海，“谁他妈跟你说女人的事了？滚蛋。”
　　迅速去看顾景言，顾景言低头写试卷，看不到表情。董海那个大喇叭，顾景言肯定是听到了，林珩在董海开口之前又踹了一脚，“从我眼前消失。”
　　“真不去？”
　　“滚。”
　　董海滚走了，林珩咳嗽一声，碰了下顾景言的手肘，“你别听他扯淡，没有的事。”
　　顾景言纹丝不动，专心写试卷。
　　操！女人的滋味？
　　“林哥？马上考试让我抄下。”陈飞宇圆润的滚了过来，林珩心烦意乱，本能觉得顾景言肯定是生气了。
　　“什么？”
　　最近林珩突然脑袋抽风开始学习，他的同桌是理科状元顾景言，陈飞宇有些担心全班倒数第一会落到自己的脑袋上。
　　“我跟老马换座位，就在你前面，借我抄下。”其实他更想直接抄顾景言的，但是他跟顾景言干过架，八字不合，拉不下脸。
　　“滚。”
　　陈飞宇脸上有些挂不住，“林哥，只是抄下试卷，你又不损失什么。不至于吧？这么小气？”
　　林珩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学渣，但他有学渣的骄傲，从不抄。
　　“消失。”
　　“林——”
　　顾景言倏然起身把笔丢在桌子上，冷眸扫过去，寒气逼人，“你他妈听不懂人话？”
　　顾景言的脾气来的突然，陈飞宇一愣，顿时箭弩拔张跳起来一巴掌拍向顾景言的脑袋，“有你什么事？”
　　巴掌没落到顾景言身上，林珩一手抓住陈飞宇的手，另一手把顾景言拉到自己身后。他皱眉看向陈飞宇，嗓音冷下去，“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陈飞宇怔怔看着林珩，林珩的目光冰冷，道，“我以为你该明白做人的基本底线，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就愿意一辈子堕落当垃圾。那请你离我远点，待到垃圾该待的地方。”
　　林珩松开陈飞宇，回头看顾景言，“没打到吧？”
　　顾景言低头拉开椅子坐回去，他在林珩面前很少发脾气，可今天没忍住。前面董海和林珩说的那些话，后面陈飞宇又凑上来没完没了的哔哔。
　　也就是林珩在这里拦着，不然顾景言非得打爆陈飞宇的狗头。
　　上课铃声响起，林珩在旁边坐下。
　　物理老师进门让班长发试卷，顾景言沉默着把书收起来。
　　“别搭理那个狗东西。”林珩低声说，“他敢再碰你，我揍死他。”
　　物理老师咳嗽一声提醒，“某些说话的同学，麻烦你把声音关小点。”
　　顾景言仍是缄默不言，林珩知道他暴躁的点在什么地方。估计还是董海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他了，林珩一边担心一边甜蜜。
　　小少爷吃醋了吧？
　　试卷发下来，物理老师径直走过来拉开了林珩和顾景言的椅子。拉到两人之间有一米的距离，点了下林珩的书桌，“如果要睡觉就安静的睡，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考试。”
　　林珩：“……”
　　顾景言看了物理老师一眼，嘎巴折断了手里的铅笔。
　　物理老师：“……”
　　顾景言倒是没把桌子搬回去，他对林珩的学习能力很有信心。
　　这个人，只有林珩不想干的事，没有林珩做不成的事。
　　林珩倒是没睡觉，但也不是全会，他的基础太差。拼命的补，能懂大半。物理老师全程盯着林珩，这个全班最坏的学生。
　　林珩是最后一个交试卷，物理老师特意拿出来看，林珩交了太多次的白卷。他本来想嘲笑一下，结果发现林珩把试卷写满了。
　　物理老师看了看林珩，嘲讽压回去，收起了试卷。
　　下课林珩就出教室了，一直到上课铃声响才回来。进门就把一盒巧克力扔到顾景言的桌子上，顾景言蹙眉，抬头。
　　“翻墙出去的。”林珩说。
　　顾景言转头看到林珩胳膊上有一道新鲜的擦伤，如鲠在喉。顾景言攥着巧克力，半晌才放回书包。
　　下午的课结束，林珩和顾景言要去证券行办开户。一九九年股市动荡，交易中心十分冷清。林珩把所有证件都递给顾景言，说道，“全部买荣益。”
　　顾景言收下证件，林珩转身就要走，顾景言一把抓住林珩的书包，“你去哪里？”
　　“隔壁有家小馄饨很不错，想买给你试试。”林珩俊眉上扬，笑的不羁又浪荡，“这么粘人了？”
　　顾景言连忙松开手，局促不安，“你走吧。”
　　林珩又调戏了他两句才离开，顾景言拿出电话打给助理，“查清楚荣益了么？”
　　“小顾总，这就是个烂盘，荣益现在就是炒烂盘打算割一波韭菜。”助理说，“这家公司的股票没有价值。”
　　林珩这一步走的非常大胆，顾景言靠在大厅的椅子上看滚屏上的数字。不过确实被林珩猜对了，这家公司的价格一定会疯狂的飙升。现在荣益是两块五，买进的最好时机。
　　小馄饨要排队，林珩排队的时候买了份报纸看财经版块。现在势头最盛的是JH科技，主要做软件研发，新闻上说这家公司和顾氏有着不可说的关系。不可说？难道是顾长明的不可说关系？
　　林珩回去的时候顾景言已经办好了全部手续，顾景言道，“可以回去了。”
　　“谢了。”林珩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把馄饨递给顾景言，说道，“趁热吃，我再看看最近股市走向。荣益最多能赚二十万，我需要的不是二十万。”
　　顾景言看了眼林珩，林珩这个人不是草包，他能白手起家第一次也能有第二次。顾景言吃到一半想起一件事，抬头，“你吃了么？”
　　“我吃完才给你带回来。”林珩来不买股票，很多交易细节都不太清楚。
　　斜里一颗馄饨喂了过来，林珩转头，随即咬掉了馄饨，眯着眼笑的意味深长，“好吃。”
　　也不知道是说馄饨好吃还是面前顾景言红着脸好吃，顾景言埋头吃饭，不再看林珩，晚自习还要去上。
　　回学校，停车的时候顾景言突然问，“你对女人好奇？”
　　“好他奶奶个锤子的奇。”林珩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过去，顾景言心里肯定还梗着，“你听那个逼的还是听我的？”
　　夕阳西斜，临上课还有一分钟，校园寂静。耳边只有风吹林动的声响，林珩左右看一眼，迅速转身捧住顾景言的脸就亲了下去，咬牙，“妈的，老子只喜欢你，你有点良心行么？”
　　顾景言僵住，林珩松开他，“上课去。”
　　看到顾景言表情还是不对，顾景言越过他在看什么。手指冰凉，林珩回头就看到站着的白琪琪，她大概是回家吃饭了，所以回来的晚。她的脸上是惊吓过度的呆滞，显然刚刚那一幕她全看见了。
　　白琪琪发蒙，“你们在干什么？”
　　她对同性恋没有概念，只不过两个男生，一个抱着另一个的脸亲。画面那么诡异，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上课了。”顾景言没搭理白琪琪，越过林珩大步就走，林珩看了看白琪琪，追上顾景言，“就算公开又怎么样？哥是那种担不起责任的人？我对你负责一辈子。”
　　顾景言停住脚步回头，盯着林珩，“他们会说你是变态。”
　　“喜欢男人就是变态？”林珩这个人横惯了，活的恣意，从没觉得性取向有什么问题，“那我就是变态吧，谁让我喜欢你呢，可变态又怎么样？少一块肉了么？”
　　顾景言永远都活不到林珩的境界。
　　上课铃声急促，林珩抬手揽住顾景言的肩膀，顾景言僵了下才放松。
　　林珩靠近他的耳朵，嗓音低沉，“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大的恶意，相信我能处理好一切。没事的，其实我们跟正常人一样。”
　　林珩看着近在咫尺的柔软的脑袋，很想亲一下，最后克制住了。没亲下去，松开顾景言，“上课去吧。”
　　晚自习白琪琪频频往后面看，欲言又止，林珩懒得搭理她。继续写自己的策划案，周飞那边没后文了，他得想另一条出路。
　　前方一个纸团砸到林珩的桌子上，林珩的怒火顿时上来了，刚要拍案而起。顾景言碰了下他的手臂，示意他还在上课。
　　林珩打开纸团，看到上面的字，“白琪琪说你跟你同桌亲上了。”
　　字写的潦草杂乱，一看就是董海。
　　林珩把纸撕碎揉成团扔进垃圾篓，继续写题。亲怎么了？以后还睡呢，还过一辈子呢，这群没见识的。
　　“晚上要不你先别去——”
　　林珩凌厉的目光落过去，“什么？”
　　顾景言：“……”
　　林珩抽出书包打开，“我内裤都带了，你不让我去你家睡？”
　　顾景言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书包里确实塞着一包叠好的黑色内裤，是黑色的吧？顾景言只看了一眼，想到林珩穿黑色内裤。他的鼻子就有些痒，林珩打拳的时候裸着上身，精悍的腰沟壑往下，延伸进短裤，性感又撩人。
　　林珩只穿内裤是什么神仙风景？
　　“要不要摸？”林珩臭不要脸的继续撩顾景言。
　　顾景言涨红着脸，“上课。”
　　前排班主任看到顾景言脸红的不正常，猜测教室通风不好，走过去打开后门，看了看凑的很近的林珩警告道，“别欺负顾景言同学。”
　　林珩把书包塞回去，身子后仰闲闲靠在椅子上。我逗我媳妇儿，你懂个屁！
　　班主任还没女朋友吧？啧，老光棍不懂情趣。
　　“晚上穿给你看。”林珩偏头嗓音压得很低，沉沉的泛着骚气，“你喜欢什么颜色？”


第23章　
　　顾景言的耳朵滚烫，假装听不见。
　　林珩蹬鼻子上脸，“你的内裤都是什么颜色？你穿浅色的肯定很好看。”
　　顾景言只恨自己在上课不能走开，任由林珩疯狂的往他脑袋里灌输不健康的画面。
　　刘宇忍无可忍，吼道，“林珩，你能离顾景言同学远点么？他要被你挤出去了。”
　　林珩又坐回去，拿过笔记本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