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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风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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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孟朝阳发现沈博的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全没了,眉目之间的神情堪称痛苦。不等心里刚有些八卦猜测冒头,当事人已经恢复高冷本色,颇有些沧桑地解释:“我和顾筠庭夫妻是老相识,以前常常来这里做客,很有一些……美好回忆。实在没想到他们会把房子出租,回想起过去,物是人非啊。”
  “哦。”孟朝阳感觉他提起顾筠庭似乎有点不愉快,忍不住要替她说话:“顾姐他们一家常年在国外,这房子空着没人气反倒旧得快,她是想让房子多些人气才租给我们的。租的时候说好要我们要帮忙维护的。”
  沈博了然地反问:“你和顾筠庭关系很好?”
  孟朝阳:“她帮过我很多,我把她当姐姐。”
  沈博:“你见过顾家姐夫吗?”
  孟朝阳:“没见过。听说陈先生身体不好,不怎么回国。”
  沈博沉默了几分钟,才说:“这房子不是顾筠庭的,是他的。”又指了指那些“非魏”作品问孟朝阳:“画的如何?”
  孟朝阳天天看这些画,评语早藏在心胸里,此时脱口就答:“我猜作者画这些画的时候,心里一定有很多热烈的情绪想要表达,可因为情绪太多反而不知用何种方式更恰当,干脆模糊线条突出色彩。”
  沈博赞同:“你看得很准。”
  孟朝阳继续说:“其实这位作者,可能是陈先生,他的风格和魏行风蛮相似的,只不过他的表达过于狂放,有些地方不如魏行风精致。”
  “魏行风的画又过于精致了。”沈博开始毫不留情地批评:“他很聪明,懂得如何运用色彩来营造美,问题任何艺术品仅有美是不够的,还需要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他的有些作品有这种力量,有些却没有。比如这几幅,精致不精致?相当精致,可是软绵绵的,多看几眼就会腻烦。”
  他批评的画,恰巧都是魏行风画的不太用心的作品。虽然不用心,但在孟朝阳眼里依然是美好动人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它们挂出来了。
  孟迷弟承认,他对画的鉴赏水平仅停留在比门外汉精通一点,远算谈上专业的艺术鉴赏。因为对魏行风的偏爱,他简直是用心在看、在理解,所以常能说到点子上,这多少有些算瞎猫碰上死耗子。而沈博说的话,他理论上是听过的,但具体落到画上会是什么样子,他真不太清楚。更不要说沈博身上那传说中的“国际视野”的光环了。
  他被沈博震慑得一句废话不敢有,抓紧机会就坡下驴地提出拜师请求:“要不您收他为徒吧,好好调/教他,也可以把您的成就延续下去,嘿嘿。”
  闻言,沈博的目光扫过来,停在他身上不动了。
  这还是孟朝阳第一次和沈博近距离对视,对方的视线有种剔骨扒筋的锐利,让孟二傻子不由自己地想哆嗦。可是不能呀,在沈博这种冷傲的人面前,平时软弱点儿、谄媚点儿没关系,但关键时刻千万不能露怯,一露怯,事情就会黄!这是孟朝阳跟魏行风混久之后,学到的一点处人为事之道。
  于是,他竭力控制住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堪称诚恳的笑容。
  沈博鼻翼旁的两条严厉的法令纹缓和了一些。收回目光,他挑了挑眉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怎么觉得你给我下了个套。”安抚似的按了按孟朝阳的肩头,他说:“你们的诚意我看到了,可惜,我不收徒。”
  “……”
  “这是我的规矩。”
  当头的这盆冷水把孟朝阳浇了个透心凉。他怔怔地望着沈博,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双眼还不肯放弃,滴溜溜转来转去,是无声的恳求。
  沈博看他失望得几乎要哭出来,有点心软,额外补充了一句:“有新作品可以拿给我看一看。”
  孟朝阳低下头,蚊子似的说:“谢谢。”
  沈博便干脆地付账走人。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孟朝阳仍然垂首低头站在原处。
  这青年替魏行风拜师拜得那么上心,他心里是有些感动的,但他素来没有耐心,又习惯了独来独往,教徒弟这种事光想想都累赘,还是算了。何况他同意给年轻人提一些意见,已经是感动的最大底线了。
  晚上,孟朝阳把拜师失败的事告诉魏行风。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也在预料之中,所以魏行风失望得有限,还反过来安慰垂头丧气的孟助手:“沈博出了名的‘独’,他肯给我一些指点已经非常难得了。”
  孟朝阳:“指点跟徒弟怎么能一样呢?”
  魏行风:“你不用把这事儿放心上,沈博如果是好说话的人,徒弟恐怕都出名了,也轮不到我给人家看画了。”
  孟朝阳执拗地说:“就是因为他这师门难进,含金量才高,你想他一直不肯收徒弟,突然你成了他的弟子,别人会怎么想?绝对认为你有特别的才华才能入他的眼,这就是镶金边的名片呀!”
  魏行风耸肩道:“你说的没错,可人家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
  孟朝阳:“要不你亲自去拜访一次?”
  魏行风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人家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了,我再说就不识趣了。即使去,也只能是让他看画,不能再提拜师的事。诚意过了头就成死皮赖脸了,不好。”
  孟朝阳知道他说的不错。路教授、秦老都是一开始就对他青眼有加,他的殷勤是知情识趣、是讨喜,但沈博对他并没有对特别看重,拒绝得那么干脆,再往上凑就是自降身份。他虽圆滑,却也自矜。
  但是,孟朝阳实在太想帮他做点儿事了。不为别的,就为他的一个另眼相看。哪怕做成一桩事,为他的前途添上块砖瓦,也好过心里总是空落落地自卑。
  想了又想,孟朝阳觉得自己拉下脸再去试一试,沈博如果嫌恶,就往自己身上揽,反正魏行风没出面,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并不影响魏行风的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个假。


第33章 
  因为一见面沈博就提要还车,令肖平原小小地吃了一惊。去参加饭局的路上,肖平原免不了出言相询:“是不是这车不好开,我给你换一辆?”
  沈博摇头:“不用了。我准备过几天就走。”
  肖平原诧异道:“这就要走了?不是说长住么?到现在才半年多,说好的一起旅行写生呢,又去不成了?”
  沈博:“半年很久了……我下次回来一定和你去旅行写生。”
  肖平原苦笑:“下次?不知是多久以后呢?年纪越大事情越多,出去一趟不容易啊!”
  沈博:“没关系,我等你。横竖我一个人无牵无挂,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给我电话,我马上飞回来践约。”
  肖平原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特有的沧桑笑容,随后问:“你的事都办完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吗?”这些年沈博在国内的很多事务都是委托给他。沈大画家能潇洒地浪迹天涯,全亏有他这位老友兼助手帮忙打理。
  “没什么事。”沈博望着窗外郁郁地说:“想见的人没见到,无关的人倒是天天见。”
  “怎么伤感起来了?”肖平原撇了他一眼,今天第三次惊讶起来,“不像你呀。”
  “也许是年纪越大,想的越多。”沈博盯着窗外飞掠的街景,罕见的,有些迷茫,像是陷在了找不到出口的迷宫里。肖平原知道,他把自己锁在了过去的某段记忆中,□□西撞,固执地不肯见天日。
  饭局很无聊。若是在以前,坏脾气的沈博或许会不管不顾地提前离席,不过今天,尽管他满脸都是不耐神色,但居然忍到了散席,这全是看了肖平原的面子。
  肖平原很承他的情,回去的路上话比平时多了一倍,看得出心情非常好。
  沈博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感慨。他和肖平原认识快二十年,对方任劳任怨为他做了很多事,自己在金钱虽然没亏待过朋友,但感情上却一直是颐指气使的。只要对方不开口,他就不会去考虑人家的感受,仿佛他们都是性情单一的木头人,不存在喜怒哀乐。
  多么自私,多么自大。沈博想。得有多少耐心才能忍受那样的自己?如今,亲近的人都走了,只剩老肖了。
  雨点落到车窗上发出单调的声响,和着肖平原的高谈阔论,沈博感到寂寞,亟欲窒息。
  汽车刚开到沈博住的小区,冷不防冒出个人影拦了车。
  肖平原摇下车窗,呵斥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一张年轻的面孔已经挤到窗边,急切地对副驾上的沈博说:“沈先生,我已经把画带来了!您看看吧!”
  如此求贤若渴的年轻人是很难让人拒绝的,肖平原扭头去看身边的老友。
  沈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脸嘴,黑着脸爆出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年轻人像没听懂他话里的厌恶一般,执着地说:“您说过,只要我把那幅画送给您,您就收他为徒的!我现在已经把画带来了……”
  沈博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头疼似的按着太阳穴道:“先上车,回去再说。”
  注意到此人已经浑身湿透滴着水时,车里的两个人同时皱眉。肖平原是心疼车,沈博则冷冷地说:“你这是给我施苦肉计呢?”
  孟朝阳抱着画,小心地缩在后排的角落里,连连赔不是带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会下雨,忘带雨伞了。要不我赔您套新的吧。保安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在外面等,谁知道会突然下雨……”
  沈博冷酷地说:“是我告诉保安不让你进去的。”
  孟朝阳低着头,无知无觉地微笑:“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可您说要这画,我就特意给您送过来。”
  沈博不再说话,只透过后视镜看着变落汤鸡的孟朝阳。
  肖平原也跟着看了几眼,忽然发现这年轻人特别眼熟。
  进屋后,沈博给孟朝阳找了套衣服,让他去卫生间换。
  肖平原问沈博:“这是谁呀?”
  沈博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按太阳穴:“魏行风的朋友。”
  肖平原想了想,想起魏行风其人,“他找你干什么?卖画?难不成赖上你了?”
  沈博苦恼地回答:“可不是赖上我了!他让我收魏行风为徒,我没同意。这家伙不知从哪儿问到我的住址,天天上门缠,我叫保安不让他进门,他有本事在外面守株待兔。”
  肖平原吃了第四次惊:“魏行风拜你为师自己不出面,他朋友天天来缠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沈博抱怨:“谁知道是什么意思!魏行风大概是知道我不收徒弟,所以没好意思上门找我,这人自己发癔症要来碰钉子!”
  肖平原忽然明白为什么觉得孟朝阳眼熟了。这个盖子一揭开,好多记忆争先恐后地往外涌,他看着沈博,开始不太确定老友会不会像以往那样,坚决地拒绝这类似于胁迫的拜师之请。
  “你觉得魏行风怎么样?”肖平原问。
  “不错。就是有些浮躁。”
  “浮躁是可以教育的嘛。”
  “嗯。”
  这时孟朝阳走出卫生间,怯怯地看了沈博一眼后,规规矩矩地坐到沙发上。沈博依旧不理他,肖平原也不好说话,房间里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几分钟后,沈博站起来,给泡了三杯茶,递给孟朝阳一杯。
  孟朝阳顺势开口说:“沈先生您看看画吧?”
  沈博硬梆梆地问:“你不是舍不得给吗?”
  孟朝阳低声回答:“现在舍得了。”
  沈博:“我那是给你台阶下,看出你舍不得这画,我才说给画收徒。其实我既不想要画,也不想收徒,明白了?”
  这话说的太直接了,肖平原这旁观者都觉得刺耳,孟朝阳更是被怼了个大红脸。眼看他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下一秒,他却软绵绵地说:“这幅画真的很好。是他最好的画了……还得过奖呢。”
  “小伙子等了那么长时间,就看看呗。”肖平原打圆场说:“魏行风的画我也见过几幅,说是他最好的画,我还真好奇。”
  孟朝阳连忙拿过画框,剥开层层包裹,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水里的男人,天空的梦境。肖平原见过这幅画,确实很不错。视线掠过画作和孟朝阳,他恍然明白,原来这年轻人就是魏行风的模特呀。他记得沈博那时还特地为这幅画回来了一趟。突然间,他心里有了个不可以思议的猜测,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沈博。
  “你等了多久?”沈博双手揣在裤兜里,眼睛不看画,一味盯着孟朝阳。
  青年蹲在茶几前,小心翼翼地扶着画,胡乱擦过的头发仍旧是湿漉漉的,像一堆浸水的稻草。还未开口,先打了个打喷嚏,他揉着鼻子说:“我来的时候,您刚走,我看见您的车了。”
  沈博:“下雨了你还等?”
  孟朝阳:“我怕您回来的时候,我错过了。说不定您什么时候又出国呢。”
  肖平原抬头看窗外的雨势,暗忖这青年在雨里站了两个多小时,恐怕内/裤都淋湿了。
  沈博又问:“值得么?”
  孟朝阳用力点了点头:“值得!”
  沈博冷笑:“魏行风自己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儿?!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孟朝阳喃喃道:“我希望他好。”顿了顿,他补了一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肖平原心头一震,此情此景何其熟悉,回望岁月深处,他们也曾有一位不计回报、一心一意帮沈博的“好友”。眼前这年轻人不但长得肖似那人,连所作所为也如出一辙,简直像一次轮回,只是这次,他们成了旁观者。
  在他眼中,冰雕似的沈博根本是外强中干,空撑着一个冷硬的壳子,而现在,连这壳子也快支撑不住了。他有预感,老友嘴上说的绝,其实心里怕是已做出了退让,不为别的,只为这张年轻的、执拗的、似曾相识的脸。
  “好;我答应你。”沈博微仰着头眼望前方,用叹息的语调说:“你让魏行风来见我。”
  初秋,尽管秋老虎仍在肆虐,但夜雨却是凉的。孟朝阳在沈博家门口淋了几个小时的雨,回来就病倒了。
  魏行风掏钥匙打开门,先穿过走廊去快递门市和孙磊打招呼。
  孙磊:“孟弟弟在楼上睡觉,我媳妇儿看着呢。比昨天好点儿,晚上喝了碗粥,烧也退了。”
  魏行风:“麻烦你和小徐了。”
  孙磊:“跟我客气什么!中间开道门为啥?不就为互相照应嘛。”
  魏行风递给他一支烟,“也是。”
  孙磊:“不上去看看?”
  魏行风扬了扬手里的烟,“抽完烟上去。”
  孙磊:“你在外面还没抽够?非得回家再来一支?”
  魏行风不答话,只一径苦笑。
  孙磊撞他一下:“怎么?办了件大事,心情还不好?我可听师姐说,你现在这师父可是国际级的!你即将冲出国门走向世界了!”
  魏行风揉了揉眉头,苦哈哈地说:“拜师当然是好事,但这好处是有代价的。我觉得我欠的债都快还不起了。”
  孙磊眨了眨眼睛:“你说孟弟弟?”
  魏行风:“嗯。”
  孙磊安慰他:“你们俩口子说什么欠不欠的。要我说,你只要管好你的下/半/身,他就很满足了。”
  魏行风轻捶他一拳,“闭嘴吧你。”
  孙磊笑:“我说事实。他为你做这些事无非是图你过得好,然后再对他好,你别辜负人家的情意不就结了,何必想那么多。”
  魏行风望着窗外吐出一口烟:“不辜负?说来容易……”
  孙磊脸色一变,盯着他问:“你变心了?不爱孟弟弟了?这话可别让我媳妇儿听见!她要听见非得跟你急!”
  魏行风转过脸对他笑了笑,说:“你看,这就是我欠的债。”
  孙磊牙疼似的皱眉歪嘴,“魏画家你能不能有话直说,我是糙人,听不懂你绕的那些弯儿。你对孟弟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
  魏行风拍拍他的肩:“就是一起过的意思。”
  孙磊拍着胸口说:“我还以为你要抛弃糟糠之夫。那你还愁个什么劲儿?”
  魏行风的眼神又黯下来,郁郁地说:“一辈子这么长,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后的事如何说得准。”摁灭烟头,他站起身说:“不说了,我上去了。”
  望着烟灰缸上方袅袅的残烟,孙磊越想越不对劲儿,魏门庆是在担心以后和糟糠之夫会分开么?现在就抱着这心思,以后的路又能走多远?孟弟弟“情途”堪忧啊!
  楼上卧室里只亮了一小盏灯,徐曦然正坐在床边刷平板。见魏行风来了,她站起来和他说了下病号的情况,就走了。
  魏行风关上门,轻手轻脚地简单洗漱了,便到病号身旁守着。
  孟朝阳身体好,很少生病,但这次病得凶猛,普通的感冒竟然粒米不进地躺了两个晚上一个白天,除了打针吃药解手,其余时间都在昏睡。而且总是发烧,吃退烧药都不管用。昨天晚上烧得如同火炭,有一阵还喘不上气,把魏行风吓坏了,差点就叫120。
  今天总算是退烧了。他绯红的脸颊也变成雪白,看着似乎瘦了一圈,皮肤都变薄了一样。
  魏行风碰了碰他的额头,仍是心有余悸地担忧。他心里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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