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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哭别噎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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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


  第二十章

  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

  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

  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

  白玉又叹了口气。

  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

  郑文轩好久没觉得日子这么轻松了,整个人都有种扬眉吐气的骄傲,“这个周末是我们俩的,只属于我们俩。”

  林沛然脸色微红,淡淡“嗯”了一声。

  等了二十来分钟,郑文轩就到了酒店楼下。林沛然下去的时候,他正靠在半开的车门旁边,凸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抬头一看见他,就冲他咧开一嘴白牙。

  林沛然实在没忍住,大呼着“煞笔”朝他脸按了过去。

  自由行并不适合开车,郑文轩于是把车停在了宾馆停车场,两个人改换步行,去附近的商业街找吃食。

  “…………”林沛然有点笑不出来了。

  他牵动了一下嘴角,摸着后颈尴尬垂首说:“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白玉深深看了他许久。

  过了好半晌,他冷不丁跟林沛然说:“明天去公证处吧。”

  “?”林沛然一时没闹明白,“去公证处做什么?”

  傻逼。企鹅资料谁会全部填真实信息。

  傻逼。每次一失踪就十天半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傻逼郑文轩,你他妈就是仗着他喜欢你……就是仗着他喜欢你……

  屏幕亮了亮,郑文轩的回复来了:『Emmmmm……我错了,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林沛然幽幽叹了口气。这起码证明,这消息不是企鹅敷衍的庆生功能,而是郑文轩本人发来的。

  当他想明白这点,他后知后觉摸上了自己的脸,意外摸到一片濡湿。

  原来不知何时起,他已泪流满面。

  *

  第二天,林沛然写完了那首歌。

  他想了很久,然后选了缪斯乐队一首经典曲子的名字,简单粗暴安给了它。

  他屋子里一片昏黑,没有灯光,走廊上的光线映亮了里面简单的构造,他看到浓重的黑暗中,他的床边上坐着一个人,正对着他,一双幽灵般的眼睛黑得发亮。

  贝佳。

  郑文轩的笑容僵在脸上。

  “玩儿够了?”

  “……”郑文轩全身冰冷。

  他茫然把它们掏出来,发现居然是自己留在郑文轩家鞋柜上的房卡和钥匙。

  渣文他……什么时候塞进自己口袋里的?

  林沛然呆愣着眨了眨眼,发现和它们夹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又丑又张扬跋扈的字,龙飞凤舞写着:

  『给哥看家!』

  硕大的感叹号,恨不能把整张纸都顶满。

  姚乐阳说她脑子里像绑着个铅锤的时候,林沛然就害怕是这种结果,所以格外严肃提醒她一定要早点看病。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的担心化成真相,居然有这么让人揪心。

  命运原来……是这样的东西吗?

  这世上,难道真有命理之说?

  林沛然会这么想,是因为他跟姚乐阳同一天生,他早上八点,姚乐阳下午五点。他们从小到大,住的是同样的小区,上的是一样的学校,学的是一样的东西,就连骨子里的执拗和倔都差不多……

  同样的二十多岁,他们的脑子里,都多出了一个要命的东西。

  每在那之后,林沛然又会长久地凝视手指上的戒指,一言不发,好像能看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白玉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想跟林沛然说点什么,林沛然却抢在他前面开口:“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做的对还是不对……白玉,做人好难,我……不想做人了……”

  白玉原本想说的话,于是就说不出来。

  他陪着林沛然在阳台的瓷砖上席地坐下,跟他一起浸在夕阳的余晖里,想了想,说:

  她很疯狂,但并不蠢笨。她知道郑文轩真想杀她。

  她走走停停,然后在一家药店停下来。

  她走了进去,买了大剂量的安眠药。

  『你该死。』

  她脑子里回荡着郑文轩的话。

  林沛然背脊挺得笔直,全都忍着,用一种格外狠绝又残忍的语气,对他们说:“我不后悔。”

  外婆什么都不记得,却知道死死扒着林沛然,对林爸凶道:“你打他干什么!你打他干什么!你别打然然!你敢打然然我就拿拐敲你!”

  林妈妈急得都要哭出来,“你是不是出去几年跟外头的人学坏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你别乱学,你这……这么大的事,要是传出去……”

  林爸语重心长,试图跟他讲道理:“你现在有对象是吗?你俩就算有感情,纯靠感情又能维持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去问问身边的长辈,哪个到了我们这年纪,还是靠着爱情在一起的?林沛然,你不能走弯路啊!”

  哪还有什么对象,林沛然心里发苦。

  他原本已经被控制住的肿瘤最近显得不太。安分,因此林沛然实在也没有那个精力,分一点点给小小的绿萝。

  在过去的十一个月里,他脑子里的肿瘤整体缩小了20%,这让他误以为一切都有余地,以为他仍被世间眷顾。但真到了大限来临的时候,就会恍然发现,其实老天最喜欢跟人开玩笑,若不经意中了他的捉弄,堪破之时,只能回以苦涩的笑意。

  老中医建议他服药的同时,配合放化疗来控制,还给他推荐了一些辅助的药,林沛然看了看价格,就觉得一座大山压在心口,压得他直喘不过气。

  他不是没钱,但收入和支出不成正比,早晚会坐吃山空。从前攒下的积蓄不够他挥霍多久了,而癌症的折磨,对他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影响。

  反复的头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睡眠困难、食欲消减、注意力降低……他无法专注于创作,有时候有很好的灵感也没办法及时记录下来,加上业内越来越多的恶意压价,吃这口饭的人,生存的空间正在被疯狂挤压。

  白玉飞他一个白眼。

  林沛然就傻兮兮对他笑。

  良久,白玉站了起来。

  他翻箱倒柜,最后翻出一堆名片和电话号码来,放到林沛然碗旁边。

  “殡仪馆、一些风水还算不错的陵园的电话,不过最好的地儿都在国家手里,像是烈士陵园那一类的,所以能挑的都大差不差。”

  很快,他又继续举着碗、接着扒饭,只是咽得艰难了些。

  林沛然没听到他的回音,就忐忑着偷偷抬头看他,眼中流动着某种等着被判决的不安。

  他不敢揭穿白玉,问你怎么干吃白饭不夹菜,只好默默等他,等他一口气把整碗白米吃干净,“哐”地一声把空碗和筷子搁在玻璃面的餐桌上。

  林沛然的身体随着那声音微微抖了一下,心如擂鼓。

  白玉下意识去摸身上的烟盒,刚摸到,又忍住了,没掏出来。

  林沛然缩在被子里,只半个脑袋在外面,软软盯着他:“酒吧街也可以吗?”

  郑文轩恶狠狠拿手拧他鼻子,手劲儿却很轻,“你想都别想!”

  然后林沛然就笑了,好像郑文轩的答案无论可以还是不可以,都没什么关系,“那约好了,我下次再来你可不许放我鸽子。”

  “从来都是你放我鸽子,我什么时候放过你鸽子!”郑文轩失笑,又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

  林沛然有点不满,这样的举动总让他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但埋怨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默默接受了。

  贝佳没想到他战斗力有这么强,每一句都把她噎得死死的。

  林沛然当年能被称为毒舌花间爸爸,挑人痛点的本事是跟着白玉耳濡目染练出来的,他平时不怼人,不过是出于礼貌。

  他以无比冷静的陈述口吻,告诉贝佳:“同性恋的性向永远无法被改变,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若抱有‘双性恋’或者‘掰直’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可以向你提交大数据分析材料,让你清醒认识一下这类人群。”

  “你知道渣文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是独来独往吗?因为他出柜了,他高三那年跟家里出柜了,他爸狠狠打了他一顿,他父母亲戚跟他断绝关系,把他扫地出门……”

  林沛然又笑了笑,如同轻蔑,“你知道他为什么出柜?”

  “你的柔弱、可怜、无理取闹,应该给懂得珍惜你的人,而不是觉得自己无比伟大,花几十年用爱感化一段虚假的关系,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

  “我对你说这些,是出于情敌的同情,事实上,你连当我情敌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不爱女人。”

  “一厢情愿的事,根本不算爱情。”

  林沛然挂了电话。

  贝佳没有再打过来,她本来是想找林沛然痛骂一顿、骂个狗血淋头的,但莫名其妙地反而被对方给教训了,而且对方的话,她连半句有条有理有逻辑的反驳都发不出。

  “户口本上的婚姻状态,单身一生只有一次。”林沛然闭上眼睛,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惨然,“渣文,你只要迈出那一步,即便以后……和她分开了,也只会变成离婚。我守着单身一辈子,是因为有你陪我,可如果你先不要我了,那我……那我……”

  ……他说不出“我也不要你了”这六个字。

  即使郑文轩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他也说不出最重的话。

  人言若水,覆水难收。

  林沛然哽咽道:“祝你……快乐。”

  『2018年7月某日。

  真他妈疼啊。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可我怕他的冲劲被浇灭之后就再也燃不起来,不知道能为他做点什么,又该做点什么来留住他……陪他一起逛了三天,玩儿的很开心,我还努力吃了很多东西……虽然后来吐得一塌糊涂,不过他终于肯信我食量比他大了,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一扯上他的事,我的难我的苦在心里的天平上好像就变得微不足道。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觉得自己很疯很卑劣,居然用这种方式来竞争。


  第二十一章

  白玉浅浅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越过他跟陵园的人聊了两句,然后回头问他:“叫什么?”

  “……什么?”林沛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玉说:“你外公的名字。”

  林沛然打了个激灵,忙道:“顾……顾青山!”

  然后工作人员就找到了老人的安眠地,将他们带了过去。

  姚乐阳口中的“大猪蹄子”,是她一个远方表哥,年轻有为,三十多岁博士出身,早已是国内同领域的专家。

  “我跟他们说我要开刀,不过没说是开颅,我妈还以为我痔疮呢……还在笑话我哈哈哈……不过做完手术第二天大猪蹄子就跟他们通气儿了,尼玛!辣鸡大猪蹄子!”

  林沛然问她:“手术成功吗?”

  姚乐阳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干净得很!一个礼拜我就被大猪蹄子赶出住院部了,现在活蹦乱跳的呢!~”

  “那就好。”林沛然总算放下了心。

  『偷偷练过了?和五月份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郑文轩没有回。

  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小号加了林沛然,验证信息是“文大帅比的小号,不许拒绝”。

  “?”林沛然直觉这背后有些什么,但没有多嘴,乖乖加了。

  加上之后就觉得有点神奇,过于显眼的SVIP挂在郑文轩小号的名字后面,林沛然看了半晌,挑眉问道:“小号???”

  他扯了扯嘴角,淡淡低下头,盯着手指上的银环出神。

  郑文轩把另外一枚对戒放进他掌心,冲他笑。

  林沛然于是就心软了,轻轻去牵他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

  他心里酸酸的,无声握紧掌心的戒指,想要在做出回应之前,先问清楚郑文轩:

  “渣文,其实我去年——”

  “是啊,我们都在为了什么而活着?”

  林沛然一瞬间懂得了这种看似薄情的笑容的含义。

  就算白玉口口声声说着时间能够将一切羁绊和感情冲淡,但其实,真正刻骨铭心的东西,就算是时间,也消磨不了。

  他们有罪,可是并不后悔爱了。有憾,但从不为此而恨。

  或许会很辛苦,会弄得一身是伤,但也不求任何人理解,不再希冀任何的感同身受,选了这条路,就义无反顾走到黑。

  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场仗,大概就是这个春节。

  今年的春节来得非比寻常的早,公历刚刚进入二月,就是新春。林沛然不肯坏了正月里家人们的兴致,所以直到破了五,才跟家里“摊牌”。

  乘海那小子躲在小卧室里,只敢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偷听客厅里的动静。

  林沛然惨白着一张脸,跟他爸妈说:“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

  林爸狠狠掴了他一耳光,暴跳如雷。

  抱着枕头的时候,好像就嗅到了远方的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只是,他一回B市没多久就开始发烧,整个人烧得晕晕乎乎,日夜难辨。B市不像C市有个白玉能照拂他,林沛然隐隐想求助姚乐阳,却好几次编辑好消息又删掉。

  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给更多的人添麻烦。

  没有人在身边体恤的时候,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只有靠一次次的忍耐度过去,林沛然在床上废了几天,慢慢也就想明白这些事。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一次解锁屏幕,都在期待什么。

  这个人瞧上去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心比谁都软。

  他慢吞吞收回了手,移开“视线”,然后说:“……好久没记笔记了,你帮我写点什么吧。”

  白玉替他打开云笔记。

  林沛然循着那淡淡的苦味,望向雏菊的方向,他定定坐在轮椅中,没有立刻就讲话,而是在心下细细斟酌。

  直到日暮的辉光里,残阳落尽,月出东山。

  晚上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句生日快乐,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傻逼,我企鹅资料是假的,生日是下个礼拜。

  但是心又软了。

  能不能放过我啊。

  爱而不得,真的好苦。』

  郑文轩的朋友圈,居然对他屏蔽?

  林沛然不是傻子,他从前不是没看过郑文轩的动态,那时候的畅通无阻,根本不是记忆的幻觉。

  他心里没由来的有点冷,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郑文轩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他屏蔽的。

  他不想让自己看朋友圈,是想藏起什么吗?

  林沛然不愿把事情想得太糟糕,毕竟郑文轩的另一个号,他还是能自由进出;也许郑文轩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集体屏蔽了呢?

  “……”

  “郑文轩,我喜欢你,所以我能忍。忍一次,忍两次,忍得多了,觉得之前那么多次都过来了,无非就再一次再一次……可压弯骆驼是有最后一根稻草的,就算是大海,也有满溢涨潮的时候。”

  郑文轩的喉咙里也哽得难受,“对不起……但是……”

  “是你先招惹我的,”林沛然的尾音不再能保持平静,“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知道自己哭了,可是这次他不想管,眼泪它想流就让它流吧,流个痛快总比流不出要强。

  要是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像这个周末一样,甜得人心里冒泡,那他就是死也无憾了。

  夜色渐浓,走着走着,灯红隐入树影,人潮也归于零星。热闹的广场远远抛在身后,十点半的林荫路,深黑之中只剩路灯晕黄的微光。

  四下寂静安然,再无旁人,林沛然定了定神,和郑文轩同时开口:

  “渣文……”

  “那个……”

  街道上只有零星遛宠物的行人,铺子们都还没开张,这么早开门的花店,也亏得白玉找得到。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的花架,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他情不自禁变得懒散起来。他手指戳着刚刚洒过水、还挂着水滴的娇嫩花瓣,觉得晨曦里的它们格外可爱。

  白玉抱着花束出来的时候,就瞧见林沛然沐浴在阳光里,温温软软地逗弄着小花,身上像镀着一层淡淡的辉光,连因病而显得过分憔悴的脸色都变得透明起来。

  白玉默了默,上前来问他:“喜欢雏菊?”

  林沛然没回答,只腼腆笑了笑。

  他问白玉:“我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白玉答说:“你很努力。”

  林沛然于是就笑了,他慢慢摇了摇头,说:“我是个俗人。”

  ……

  他跟郑文轩说,这两天感冒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知道,他什么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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