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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吧!男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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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油布将尸身颈处的余灰轻轻擦了些,双掌置于喉下,抬了起来。白祈遂道:“慢慢将头颅放下。”
    连嵘依法炮制。因为角度有些刁钻,头颅接得很是怪异。白祈埋怨道:“你谁家的头颅是长偏的?要对准!”
    “那你且挪一挪,碍着在下的眼了。”
    “这与我何干?你接头颅,却不看他,怎能接好?你的双眼在看何处?”
    “自然看你这丑陋狰狞的尸首,有何好看?”
    白祈磨磨牙道:“做!事!”
    许是被白祈吓到,连嵘傻不愣登地把头颅朝下一按,错有错着,头颅竟接了上去,隐秘了一道狰狞的刀口。白祈也顾不得数落他。看着接好的头颅与颈上的伤口居然严丝合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快的刀!”
    “不是剑?”连嵘质疑道。
    白祈摇摇头道:“剑的伤口不会如此之宽。来,尸身翻过来。”
    仔细查看之下,白祈认定道:“前身要比后身干净许多,可见吴沈并非死于大火,而是先被一刀割喉。”白祈浑然忘我,眼中只有焦黑的尸身。连嵘望望屋顶,再看看白祈,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这工夫,白祈已经再次将头颅接到颈上,查看连接处。介乎于喉结上,有皮肉卷起。白祈指着那处,说:“刀,在这里下去。贯穿整个脖颈。换言之,凶手与吴沈面对面。可此处有太多疑点难以说清。”
    “什么疑点?”连嵘随口一问。
    白祈自顾自地说:“吴沈养育了吴柏桦十八载,再如何丧心病狂,敢在正面下手吗?我觉得这一处,不妥。假若凶手真是吴柏桦,他为何要杀害吴家满门?我在驼峰县也有不少年月,知道吴家上下一向和睦。即便吴沈夫妇老来得子,对吴柏桦还是很不错的。吴柏桦何至于下此狠手,连个娃娃都不放过?”
    “这等事,不好说啊。”连嵘啧啧道,“如果没有那娃娃,吴沈的家产便是吴柏桦的。再怎样,养儿不如亲儿。况且,这天底下最莫测的便是人心,多少自认心地善良之辈为了钱银黑了心肠?这要人性命的事,无非是钱银名利,爱恨情长。”
    连嵘的一席话让白祈着实吃惊。似乎眼前的男子与紫竹林的无赖、一路上的懒鬼截然不同这人是谁?白祈不得不另作他想。
    收敛了满腹疑虑,他继续猜测道:“姑且不论凶手是何人。杀害吴沈时,吴夫人在何处?看吴夫人的尸身并未有移动过的痕迹,可想那时吴夫人还在床上。有人要杀她丈夫,她怎不叫?怎不下来与之拼命?”
    此乃其一、其二其三,凶手为何要将吴家人割了喉颈,又浇火油放火?
    其四,本住在西厢房的两名小妾为何死在东厢?以时辰计算,起火前,她们已该安息。况且,小妾的尸身只着内衣,你且想,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敢在子夜时分穿着内衣跑进主母房中?
    他的话音刚落,连嵘便道:“还有一处关键。十六具尸身各在何处?若是一一残害,会用掉多少时间?
    对啊!怎么忽略了这一处。白祈双眼放光,甚少有变化的脸居然有了笑意,清透的眼中带着一点惊喜,看着连嵘。
    乍一看白祈如此精彩的表情,连嵘愣住了。
    好在屋外传来了叫嚷声,让白祈有了避过连嵘灼灼目光的机会。
    原来酒醉的仵作终于从梦中醒来,趿拉着鞋,及时赶到。白祈也不同他哕唆,只叮嘱一事:“仔细验过厨房里的物什、吃喝。”随后便急着带连嵘回衙门,好问个清清楚楚。
    只可惜,被投入牢房的连嵘倒头便睡,被白祈摇醒。连嵘烦躁不已地说:“白捕头若有真凭实据,大可去你们大人那里告我。口说无凭,手中无证,白捕头还是让在下先睡过再说。”
    白祁面露愠色。
    连嵘嘻哈道:“哎哟,白捕头,你面色不好,多久没睡了?来来来,这牢房虽然简陋潮湿,多纳一人绰绰有余。来与在下一同安歇,明日睁眼,便可得到一个神态清明的在下了。”
    白祈被他的胡言乱语气得动了怒,打也不是,骂又不会……一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一夜过去,第二日晌午时分,仵作差遣小徒弟告知白祈:“验尸还需些时辰,切莫着急,切莫催老头儿。老头儿我就怕催,一催,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县衙上下有谁不知仵作老头儿的毛病?急归急,当真催不得、白祈比谁都要急切,细问小徒弟所谓的“需些时辰”到底是多久?小徒弟苦哈哈地说:“白捕头,十七具尸首啊。”
    “怎会是十七具?不是十六具吗?”
    “非也非也。”小徒弟说起来还有些后怕,,昨夜你走后,在井中又找到一具。是吴家的一个下人,同样是被割了喉颈。
    “大人可知晓?”
    “师傅并没有禀告大人呢。”小徒弟说。“师傅说,十七具尸首都验过,再与大人说个仔细。”
    白祈也想问个仔细,偏偏有人来找他,说是南岭府那位邹子恒——邹大侠到了。白祈打了个愣,才想起邹子恒与吴沈乃至交,便是跟自己也有过数面之缘。他此番前来,定是为了吴家的灭门惨案。
    刚走到客厅前,便听到洛大人爽朗的笑声。祈心中纳闷,一向不喜欢江湖人士的洛大人怎么亲自招呼了邹子恒?
    正与洛大人相谈甚欢的邹子恒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顿时双眼一亮:“白兄!”
    白祈见了谁都是一个模样,不喜不厌的。虽说邹子恒远道而来,礼数却是不能乱了。白祈先对洛大人行了礼、问了好,才转回头来,对邹子恒说:“邹兄,别来无恙。”
    “有劳白兄挂念,邹某不请自来,叨扰了。”目光流转,邹子恒眼神暗淡,神色悲怜,“邹某前来,是为了吴兄家中的案子。”
    “邹兄何时得到的消息?”白祈问道。
    邹子恒说:“我本就在不远的云谷镇。今日一早,便听说了吴兄家中遭逢巨变。快马赶到驼峰县,先行见过了洛大人。”
    白祈歪歪头。若是熟悉他的人见他这般,便会知道,白捕头心里有疑惑了。他的眼睛澄亮,看着邹子恒,问道:“邹兄到临镇有何事?”
    “家兄在云谷镇做生意,不慎染了重疾。我去接家兄。”
    合情合理的缘由,白祈自然要多安慰邹子恒几句。邹子恒只说:“家父找了好的大夫,家兄病情虽重,却无性命之忧。”话到此,邹子恒神色一暗,道:“听闻已经有了眉目,可真是那吴柏桦所为?白兄可抓住了他?”
    “尚未确定。”白祈说,“虽然我亲眼所见吴柏桦欲加害娃娃,却不曾见他纵火行凶。这凶手的罪名,还需详细查问。
    他的谨慎众人皆知。邹子恒虽有些失落,却胜在信任白祈。他说:“若白兄不弃,邹某愿为吴兄一家惨案尽绵薄之力。”
    余光一瞟,白祈瞧见洛大人对着自己使劲摆手,似示意:哎哟,快打发了他吧。
    还没等白祈想好婉拒的理由,邹子恒说:“邹某已广发江湖英雄帖,请江湖朋友帮忙,寻找吴柏桦。邹某信得过白兄,姑且不认定他是真凶。但吴柏桦定然知道一二,找到他可查出不少事情。”
    瞧见洛大人对着自己使劲点头,示意:快答应他!这等不花银子白来的劳力。何处去找?
    白祈在心中叹息,他家大人……
    “那就有劳邹兄了。”白祈道。
    邹子恒坦然一笑,道:“只要能为吴兄一家十七口讨个公道,邹某定将竭尽全力。”
    闻言,最喜的自然是洛大人。一高兴,周公便来唤他。白祈知道洛大人嗜睡,必然是要回去再小憩一会儿,当下恭送大人回房。
    待这些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他才回到邹子恒身边。
    邹子恒无奈地笑了笑,说:“这位洛大人怎么还是如此使唤你?吴家灭门惨案,居然不开堂审案,反倒让白兄劳公费力。如此下去对白兄不公。”
    洛大人过于依赖白抓整个驼峰县……不!整个南岭州的人都知道。无奈,谁让白祈太能干,而洛大人太无能呢?总之,这是一件人人都知道的,秘而不宣的事实。
    可邹子恒将此番不中听的话摆在桌面上说,白祈便有些不悦。殊不知,大人对他有知遇之恩。
    见白祈还是闷不吭声的模样,邹子恒继而叹了一声,道:“看来,邹某想拉拢白兄一事也是无望了。”
    拉拢……
    白祈木讷的脸上一片惊讶之色。邹子恒连连解释:“玩笑而已白兄怎还当真?有这么玩笑的?白祈有些气恼。邹子恒则是连声苦笑,压低了声音,说道:“白兄莫不是生我的气了……”
    他的话未说完,白祈断然拒绝道:“白某愧不敢当。只是,我入庙堂那日便发过誓,此生追随大人,不作他想。如此,只能辜负了邹兄的好意。”
    “你啊……”邹子恒摇摇头道,“罢了,还是吴兄家中的事紧要。”
    这是自然,白祈无心与他周旋,所有心思都在灭门惨案上。
    而此时,洛大人并未回到自己的卧房,而是偷偷摸摸去了牢房。
    连嶸正躺在干草床上。嘴里咬着一根草,跷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听到动静,昂首一瞧……
    “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连嵘也不起身,斜睨着洛大人,真真是狂妄至极。
    大人眯眯着小豆眼,细看连嵘那张脸。上看看,下看看,看到最后,脸色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憋出一句:“这是要我的命啊!”
    “此言差矣,大人。”连嵘笑着起身,懒散地依靠在墙上,“大人在此地与世无争十几载,不都是平安无事吗?只是不知大人厌倦了无风无浪的日子,又要掀起什么腥风血雨来?”
    洛大人欲言又止。再看连嵘时,豆大的眼中尽是说不出的复杂。他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直到洛大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耳中,连嵘浓浓的笑意才收敛得干干净净。他剑眉紧蹙,眼底深暗。遂深吸一口气,叫嚷道:“在下要见白捕头,有要事相告。”
    白祈正苦于如何摆脱邹子恒,有人来报,说昨夜抓到的男子叫嚷着要找他。白祈当即甩了邹子恒。邹子恒一把抓住白祈的手道:“白兄,凡事多小心。有事可到悦来客栈找我。”
    不再自称邹某,而是“我”。无形中,拉近了彼此近距离见他真切,白祈点点头,说:“好,若有时间,我定去找你。”
    话后别过,白祈匆匆地赶到牢房。
    所见之人,正在床上盘膝大坐,一手酒壶,一手鸡翅,好不快活!白祈扭头看看身后的牢头,牢头嘿嘿讪笑,一缩脖子,溜了。
    这些不长进的!白祈暗中气恼。
    “白捕头,吃了吗?来跟在下喝一杯如何?”连嵘当真不要脸皮,极尽无赖之本色。白祈自觉不能与他动气,质问道:“你找我何事?”
    “喝一杯,在下便告诉你。”
    白祈强压住跳动起来的眉头,以缓解挥剑杀人的冲动。冷静道:“莫要耍花样,快说。”
    连嵘不再说话,笑眯眯地将酒壶递到白祈面前。白祈极力忍耐,告诫自己:你是捕快,不是杀手。
    连嵘似笑非笑地说:“你可想清楚,你既没抓我行窃,也没抓我杀人放火。我不过是倒霉而已,恰好在紫竹林被你追上。你有何罪证押我?我予你说,是我对你有几分敬仰,不予你说,任谁都挑不出我的不是。白祈,你说,这话对不对?”
    白祈愣了……
    认识白祈的人都知他嘴笨。但嘴笨之人被惹火了,才更可怕。白祈直接抓住他手腕,将人拖出了牢房,一路朝着外面而去。
    见白祈浑身杀气的模样,凡是见到的都有些诧异白捕头这是做什么?莫非是那人惹火了他,他要用私刑?哎呀,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旁边有人附和:“啧啧,今天的天儿真晴朗啊……”
    连嵘被白祈扯到了练武场上,这才得空开口:“白捕头,在下心直口快,说得不中听,还望你多多包涵。”
    白祈阴沉着脸,显然是在气头上,凭他如何解释,也不会轻易放过。连嶸只好深深鞠了一躬,笑嘻嘻道:“在下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白捕头,莫要生气啦,气大伤身啊。”
    白祈忽然大吼一声:“董大!”
    “我在,我在呢!”捕快董大屁颠屁颠跑过来,“白捕头有何吩咐?咱是活剐了他还是清蒸了他?”
    “你的刀,给他。莫说我欺负手无寸铁之人。”白祈看也不看董大,抄手将他随身常用的刀抢了过去,直直抛给了连晓连嵘不得不伸手接住。
    白祈道:“你我大战一场!若你贏了,我放你走;若我贏了,将你所知之事尽数道来!”
    连嵘闻言,嘴角微微翘起,淡然一笑:“白捕头,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连嵘爽快地应了一声,提刀杀了过去。
    董大及时退到场外,招呼留守府衙的兄弟们出来为白捕头助阵!一时间,花生糖。、枣泥糕、卤煮火烧、小笼包,纷纷从兄弟们的手里飞出来,落在董大面前。董大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你们这是为白捕头助阵吗?
    兄弟们嘻哈归嘻哈,眼珠子紧紧盯着场中二人,眨也不眨。只见,白祈上下翻飞,灵如狸猫;连嵘大开大合,稳如磐石。练武场上一片刀光剑影,一股煞气翻腾。
    董大跟随白祈多年,早已看出白祈的功夫压了连嵘一头,可为何他迟迟拿不下不知何时,兄弟们口中的零嘴儿都掉在了地上,记不得多久没见白捕头这般拼命了。
    白祈早料到连嵘武功不弱,但竟能与他打成平手,着实让白祈大为吃惊。不消多时,白祈已经将师门绝学都用上。闪着寒光的剑尖,忽然变了路,转瞬抖出无数朵剑花来,分辨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本来应对从容的连嵘立时变了脸色,手中大刀横在胸前,欲化解真假难辨的剑花,岂料,凭空里横来一脚,狠狠地踹中他的胃!连嵘不着力,猛地向后跌去。仅这一呼一吸之间,宝剑没了繁多的花样,真真切切地抵住了喉咙。
    连嵘躺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白抓午后的阳光倾洒在白祈的身上,好似为他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短暂的失神后,连嵘苦涩一笑:“在下输了。”
    白祈并未带他回牢房,而是又给他捆了绳子牵好了朝着吴家去。一路上,连嵘哼哼唧唧说胃疼,白祈也不理他,也不催他。没多会儿,连嵘讪讪地挠挠鼻子,说:“白祈,在下并非歹人。”
    白祈驻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连,连嵘傻笑以对,大有看谁瞪得过谁的架势。
    架势十足,底气欠奉,连嵘很快败下阵来。说来也怪不得他,饶是谁,都受不住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瞧着,还瞧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连嵘无奈道:“与你明说了吧。在下是个贼。”
    “我不曾见你这般傲然坦白自己是贼的人。”
    “白捕头谬赞。”
    白祈的眼神表达了他的心内所感——嫌弃!
    连嵘苦笑一声,道:“在下不过是一个小贼,偷鸡摸狗而已。这身夜行衣,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白祈心想:这人气度不凡,容貌绝佳。虽常常猥琐胆小,头脑却是清晰灵活。贼?普天之下,有这样的贼吗?
    不待白祈想个明白,连嵘继续道:“四日前的夜晚,未到子时。在下想在县中瞧看一番,确定好下手的人家。刚好瞧见吴柏桦从吴家门口出来,身背包袱,手扶胸口,惶惶急急。行至巷口便与看门户的大爷撞了满怀。二人私语了一番,吴柏桦便被大爷推搡着离去了。那时,在下瞧见吴柏桦抹了泪。”
    照他这么说,发生此事的日子,便是灭门惨案的三天前白祈示意连嵘继续。
    “在下不敢贸然行事,便守在一旁看着。吴柏桦与大爷说了什么,不曾听清。后见吴柏桦不愿离去,朝回里冲跑。大爷数次将他推出,推搡间,可不见谁对谁抱有怨气。”
    这是何意?白祈狐疑地问道:“说清楚些。”
    连嵘咂咂舌:“说不清楚。来来来,我推给你看。”说着,连嵘反客为主,拉着白祈行至一无人巷中。
    连嵘说,你试着越过我,到后面去。我来阻挡你。切记啊,吴柏桦可没你这等的功夫。
    白祈是干脆利落之人,并不觉得连嵘的法子有何不妥。当下他系好宝剑,朝着连嵘跑了过去。连嵘单手推在他胸前,力不大,却很坚持。将白祈推出两丈外。
    “再来。”连嵘说道。
    二扑,白祈使了些力气,险些将连嵘撞倒。连嵘还是推着他的肩膀,把人赶了回去见白祈脚下踉跄,连嵘伸手去扶,白祈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谁知,连嵘忽然抓住他肩头,将人转了回去轻轻推了一把他的背脊。
    白祈恍然大悟!
    “落了泪,便是动了真情。可见,吴柏桦并非真心想走!”白祈说,“但大爷出于何种原因,必须将他赶离吴家?”
    连嵘回了身,对着白祈竖起拇指:“白捕头果然机敏过人。”
    连嵘口中的消息对白祈而言,是惊喜,而非惊讶。自然而然的,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连嵘愣了愣,下意识走到他身边,问:“你不觉得意外?”
    “不。”白祈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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