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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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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洋溢着一股清淡温暖的肉香,极其普通的小家庭,窗明几净,电视机和沙发被蕾丝边的布罩遮着,茶几上摆着一篮苹果。
  餐桌上摆着一个面团,大碗里装荠菜猪肉的馅料,几个剂子分在桌上,看样子是要包饺子。
  母子之间没什么话可说,于斐叫过阿姨好,对方的眼神看得他有点儿心虚,她点点头,把录制节目的摄像和监督让了进来,先叫乐时和于斐去房间里放东西。
  于斐没进过乐时的家,更没去过他的房间,见摄像没有跟过来,饶有兴趣在拍桌子上的饺子,他偷偷勾住乐时的手指,乐时看他一眼,把他带进自己的卧室里。
  非常普通的一间房,不大的床铺,深夏的暑热还没褪干净,床上铺着竹席和毛巾被,床尾摆着电风扇。靠近窗户的书桌边有一架钢琴,也用配套的蕾丝布遮住,琴板上搁着考级的练习书。
  钢琴后边贴着海报,已经发黄。字体夸张地写着“呐喊”两个字,是当年李想对着黑海举起拳头的经典画面。
  书桌上有乐时高中时候的课本,于斐走过去翻了两页,噗嗤一声笑了,眼睛弯弯地说:“你也在课本上画画。”
  画的是一个跳舞的小人儿,翘着脚尖,扶着帽子,笔记写得放飞自我,潦草得几乎看不清楚意思。
  乐时顿了一阵,慢慢说:“书都还留着啊。”
  房间的摆设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仍然是他离开那年的样子。
  连墙壁上的日历,都还写着板板正正的高考倒计时,时间几乎已经在这里停滞了。
  乐时来到于斐身边,看着翻动的课本,时不时流露出怀念的笑容,书立上还摆着他的高考模拟卷,做过的卷子看得于斐一阵阵倒抽凉气。
  乐时忍不住说:“我要是不被你拽走,现在大概已经变成一本正经的男大学生了。”
  于斐也笑,把那份三十八套的卷子翻到了最后,忽然哎呀一叫,他看到最后一张卷子没写完,压轴题的空白区域里写着细细小小的几行字。
  乐时看了个开头,立刻伸手要抢,于斐也任着他拿过去,抱着臂,笑眼盈盈:“你写的是什么?”
  乐时愣住了,那本卷子攥在手里,贴在心口,心腔砰通地跳,他像被发现了最隐秘的旧事,错开眼不去看于斐。
  于斐没放过他的意思,一步两步把他向角落的衣柜逼,明晃晃的阳光铺在乐时身上,乐时沉默地注视着于斐的眼睛,阳光在那双眼里烧成了明亮灼人的烈火。
  仿佛要避开注视带来的高温,乐时逃避地侧过脸,下颔却一下子被强硬握住,乐时皱着眉反抗,于斐一下按住他的手腕,扯到面侧,在衣柜门上压紧。他的虎口辖在乐时柔软的脖颈上,好像咬定猎物要害的狼。目光是玩味的探究,带着富有侵略性的逼迫。
  乐时也并不服软,紧绷着脸,仰着脖子,旗鼓相当地冷视着他。
  于斐开口问他,嗓音低沉沙哑:“……是什么?”
  乐时的喉结动了一下,呼吸被烫得有些艰难,没等于斐再近,,没被抓住的手将试卷集一卷,往于斐的小腹不轻不重一捅,于斐下意识后退,三十八套理综卷子的威力不俗,实打实地一挥,“啪”一声清脆响亮,卷子敲在了于斐额头正心。于斐捂着脑袋啊哟叫了声,松了手。
  “什么都不是。”乐时补上一句,局促不安地摸着下颔,那儿还在发烫。
  他把于斐赶出房间,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旧的陈设——旧的时光,好像正静静倚靠在书桌边,正向他慢慢招手似的。他不由自主地觉得一阵愧疚,眼底又微微酸热起来。
  乐时的父亲并不在家,据闻是出差开会去了。
  乐时坐在餐厅包饺子,他和母亲之间不冷不热,反倒是于斐和女人客气地热络起来了,站在水槽边择菜切肉,时不时会聊聊天。
  乐时忍不住去看母亲,看她干净利落的动作,长头发束成一股,随着动作马鬃一样地摇摆。
  烟火气随着菜肉入油的声音升腾、扩散,母亲合上锅盖,葱姜的香气转而被含着香料的肉味掩盖,带着一丝甜味,是每一家都会做的红烧肉。
  她走到餐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饺子,和躺在乐时手心里的面皮,终于轻声叹了口气,抽了张餐巾纸,擦乐时脸颊沾到的面粉,乐时被擦得眼睛直眯,却乖巧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她于是坐在乐时身边,一言不发地擀面。
  在厨房里看火的于斐,遥遥望了他俩一眼。
  别扭的孩子,沉柔的大人。
  白面的剂子擀完,女人自然而然地上手包饺子,捏精致的褶子,白生生的漂亮饺子,和乐时包的歪扭稚拙的靠在一起,显示出鲜明的可爱。
  过了会儿,她离开餐厅,回头来照顾锅里的肉菜。
  “小于。”她忽然说,于斐答应一声,关掉了水槽的流动水,静静听着乐时母亲说话。
  女人局促地捏了捏鼻头,紧张的习惯和乐时一模一样,她略显尴尬地咳嗽一声,压低声音,轻轻地问:“小时他在那边,是不是不吃饭?”
  “他胃口挺好的,阿姨。”于斐回答,“您别担心。”
  “那他过得开不开心?我前几天刚看到,有个艺人在家里自杀,说是压力很大。”话匣子打开,她的话多了些,絮叨了些,“没敢告诉他爸爸。这次录制也瞒着人,我就是想小时了,想见见他。”
  她将锅里的葱结和姜片挑出来,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掩盖似的摆摆手,“不说了,你刚刚说是小时的练习生朋友,我是记得他以前有几个朋友,也是能闹腾,晚上下大雨,在楼底唱歌,吓死人的。”
  于斐不太自然地转过眼,专心对付面前的上海青,小声回答:“哦,是挺吓人的,深夜扰民,应该报警。”
  “他那个新的舞台,也是疯了的呀,”乐时的母亲突然笑了,明明说着责备的话,却看得见清秀脸上的深深笑痕,将眼角的皱纹都皱蹙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妹妹喜欢?挂项链戴戒指的,看上去挺凶,歌也不知道唱什么。”
  于斐饶有兴趣地看着乐时的母亲,心中的成见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了,他轻声问:“您觉得乐乐在跳舞的时候帅吗?”
  女人吃力地搬起不粘锅,于斐过去帮了把手。
  不多时,盘里盛满了糖色欲滴的红烧肉,她细细喘出一口气,眯眼笑着说:“行了。不管怎样,他都是我儿子呀,不管在哪里,他当然是最好看的。不过——”
  她顿了顿话,小小声对于斐说:“能不能别让他这么穿衣服戴帽子,看着没精神,像你这样穿多好。让他的经纪人好好管一管。上回我搁那偷偷看节目呢,他爸爸看到了,差点把机顶盒砸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标题来自毛不易的同名歌_(:зゝ∠)_谢谢观阅!


第98章 离开地球表面
  在乐时家的晚饭吃得朴素简单,四菜一汤,为了照顾工作人员,量做得很大。主食吃的是饺子,得浮浮沉沉煮好几批,总归有些特殊的意义和纪念在。
  三个人包饺子的形状都不一样,于斐是简单的元宝状,乐时家里的包法带褶子,包好了看着秀气漂亮,当然排除乐时本人做的奇形怪状,煮到一半于斐就发觉露馅,哭笑不得地给他的小猫盛了一碗饺子汤。
  乐时的母亲话多了点儿,半是奚落半是玩笑地说:“你该和小于学一学,他那个方法最容易。”
  乐时点头,看于斐在锅里捞饺子,白色的水雾一蓬一蓬地蒸在他的脸面上,显得轮廓模糊。
  “妈。”他忽然说,母子俩少得可怜的交流,在热气腾腾的晚餐桌前慢热地开始,摄像机懒洋洋地固定在他们的身边,乐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应景,却发现嗓子干涩,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母亲笑笑,善解人意地招呼于斐坐下来,转移话题,问他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开始练习的,怎么样在节目上认识乐时的。是简单快乐的寒暄,于斐把挂在身上的围裙放到厨房的塑料粘钩上,一一回答:“我家不在本地的,练习两年多了吧,一个人在外面的。”
  乐时的母亲又问:“那不经常回家吃饭吧?”
  于斐怔了一下,歪头认真算了算时间,说:“有这么一年没回家了。这回能过来蹭饭吃,我心里还挺高兴。谢谢阿姨,”他的视线一转,温柔地落在乐时身上,“也谢谢乐乐。”那过于温软的柔情很快克制地被他收敛,在暖色的灯光下,一切都温馨柔和起来。
  乐时的母亲摇摇头,笑容仍然淡淡的,坐得十分端正:“以后可以多来。”
  与。
  夕。
  团。
  对。
  比之刚来时的冷清,饭菜的香气,交谈的声音,电视开着,传来新闻联播的主题曲,没有画面,他们盲听着新闻的播报,像每一个开饭的普通家庭,开始简单却必须的日食三餐。
  四周笼上一层暖融融的阳光般的金色,筷著和杯盘的声音小而清脆地响起来。
  乐时的碗里同时搛过来两块红烧肉,红褐糖色,焖得软烂。
  乐时:“……”
  于斐和他的母亲相视一眼,无奈地会心一笑。
  女人对此不予置评,也往于斐的碗里夹菜。边说:“我很久没做这么复杂的菜了,不知道手艺如何,可能不会太好吃。”她看着乐时固执地给她夹菜,又把葱烧牛肉里的香菜耐心挑了,给于斐夹过去。
  “噢,小于不吃香菜啊。怎么不早点说?”
  ——因为乐时吃。
  于斐抿抿嘴,说了句谢谢。
  心里却暗自揶揄,乐时明明也和他一样挑食,这会儿坐得端端正正,来者不拒的样子,像个一本正经的优等生,其实心里总有跳脱的想法。与于斐自家不一样,乐时的家教确实有些严格,于家的饭桌文化一向热热闹闹,爸妈兄妹唱着双簧群口,从时事政治聊到美妆时尚。
  这头虽说温馨,母子俩却吃得很安静,乐时斯斯文文地细嚼慢咽,弄得他也不敢大声气地动作。
  那个在南大门跟他豪气千云吃炸鸡碰啤酒的乐时,在家里变得非常乖巧,像冬天揣爪的小猫。
  乐时的母亲让摄像和监督一起过来吃,两个小姑娘道了句谢,推辞抵不过盛情难却,捧着大碗坐在机器后面吃得心满意足。
  她笑笑,看着乐时面前的空碗,横放在碗上的筷子,知道他吃好了,这才开口说:“集训的学校那边,有没有这样的肉和菜吃?”
  乐时点头:“有的。”
  女人的满足里含着点儿忧心,却又带着某种不愿跨越的距离感,她好像有许多话要和乐时说,于斐看了会儿,把碗筷收拾了,说:“你们聊。我去把碗给洗了。”话说得自然又熟稔,似乎已经很快融入这样的琐屑日常里,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于斐补上一句:“乐乐也很久没回了,你们就好好说说话吧。”
  两个人于是相对着,在客厅坐了很久,乐时拿了桌上的苹果,搁在手心里削,沙沙的削皮声响起来。
  他削了三分之二,在果肉上竖切几道,将水果递给了母亲。得到的回答是:“你吃,我不吃。”
  茶几上摆着一家三口的合照,乐时背着书包,表情淡然冷漠地站在正中,母亲搂着他的肩膀,狭着眼睛温善地笑,像眯起眼睛的梅花鹿。他的父亲站在他的身边,露出中规中矩的公务员式笑容。
  是刚上高中的时候照的,乐时那时候已经不大和父母交流,即使生活按部就班,但亲人已经渐渐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之间有隔膜。
  乐时把水果搁回果盘里。
  “妈。”乐时想了想,也不管镜头是否仍在窥伺着自己,低声道歉:“对不起。”
  母亲的眼睫微微一动,她拢了拢有些疏乱的马尾,伸手摸摸额心,回答:“没必要和家里人说对不起。”她认真思考一阵,放慢语速说:“上一次的事情,是我们怕影响你的未来。你爸爸也是,一看到那些评论,就气得马上要往那边跑,劝也劝不住。后来回了家,我想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去看了你的节目。”
  乐时局促不安地抬起头,带着些期待,又有些担忧地望向母亲。
  女人捋捋头发,接着道:“可能一时间要全部接受很难,但后来我也看到一些好的、正面的东西,就知道,你不是在做莫名其妙的事,你原来还是有想做的、想达成的目标。”
  母亲前倾身体,双臂微张,目光沉静而柔和,声音轻轻的:“妈妈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是对还是错,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办法理解。但是,你太辛苦了,是不是?从和家里吵架自己出去的那天开始,都很辛苦,对不对?我看你在节目上,每天都睡不好,也被老师说,被网上的人说。你回来,就瘦这么多,我再想说你什么,现在也说不出口了。换成是你爸爸,也不愿你接着辛苦的。”
  乐时的眼睛和鼻子发着点儿酸热,他低下头,以手背抵住了鼻子,短促吸进一口气。
  末了,他抬起眼,注视着母亲的眼睛,努力笑着回答她:“妈,我真的没关系。我很喜欢在舞台上表演,我在台上的时候,是笑得最开心、最高兴的。”他攥住了双手,眼圈却忍不住地发红,“我真的很想留下去。”
  他的母亲静静看着他,无奈而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张开双臂,只温声说:“让我抱抱你。”
  乐时过去拥抱他的母亲,安心好闻的味道,她的手掌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后背,带着哄劝的安慰,这慰藉带来了感动的颤抖,乐时眼热鼻酸,只觉得再多待一刻,自己的坚强就都要分崩瓦解。
  她在他的耳边缓声说:“你辛苦了。”心疼的情绪几乎要溢出辞句,“以后,我努力,你也努力。我努力去了解你做的那些事,你努力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她看着乐时的眼睛,嗔怪地笑了一声,用手指摸摸乐时的眼角:“多大的人了。我们约好了,你做你热爱的事情,最开心、最高兴地笑,我也过好我的生活。”
  “不要再闹脾气了,有时间多回家看看。你爸他也想你的。”
  乐时勾住母亲的小指,拳头攥起来,大拇指抵在一起,完成一个约定。
  他沉闷地回答:“好。”
  于斐这时过来,问他们洗碗机的操作方法,乐时回过神,对母亲笑笑,过去做事了。
  离开时他看见妈妈拿起果盘里的苹果,一点一点掰着切好的果肉吃。
  于斐低头把碗筷放进机器里,说:“这期节目要是能播就好了。”
  监督和摄像过去对乐时的母亲提问,准备录最后几段采访。
  乐时点点头。又听于斐说:“你之前从来不对我说自己家里的情况。”
  “嗯。”乐时应着声,手却一下被握住了,于斐的手湿漉漉的,他凝视着乐时的眼睛,虽然因此感到心疼,但此时却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客厅一阵脚步声传过来,乐时的手鱼一样地逃开了。监督向他们招招手,说要录一段综艺的心得体悟。
  录制结束,乐时在征得节目组的同意之后,打算留在家里住一晚上,于斐也跟着留下。
  家里的客房没有收拾,两个人索性睡在一张床上。
  临睡前于斐和乐时的母亲聊天,教她用手机关注节目的讯息。并建议阿姨少逛一些微博,会生气。
  乐时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正听于斐正儿八经充当科普人员:“现在投票的通道是关闭的,等过几天开了,每天能在微博上投两票,再过一期节目,就只能投一个人了。您看这个操作界面……噢,阿姨您是会的,还挺熟练。”
  “上学的时候也经常看的,我还当过超话主持人。”乐时的母亲不时颔首,脸上却有些倦意,显然是困了,她见乐时出来,慢声说:“你们收拾好了就自己睡。晚上聊天不要聊太晚,我明天上课,就先休息了。”她瞧了瞧于斐,说:“谢谢小于啊,教我弄这个投票系统。我给小时他爸爸也发一份。”
  乐时凉凉地看了于斐一眼,看得于斐毛骨悚然。
  深夏的风已经有了凉爽的意味,即便不打开空调,穿堂而入的风也带着沁人心脾的潮湿气息,丝溜溜地滑在皮肤上,十分舒适。
  深黑而宁谧的夜里,偶尔传来几声响亮的狗吠,汽车徂尔如流的呼啸声,破风地飞速远去。
  远处的楼群莹莹烁烁地,亮着彻夜不熄的华灯。白日人声鼎沸的老式小区,却早已提前陷入了沉寂的酣眠。
  乐时仍然穿着那套粉丝应援的猫猫睡衣,站在窗边,半个身子探出去,把浴巾和换洗的衣服挂到窗外的晾衣架去,于斐站在他的旁边,闻见淡而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又嗅到乐时身上干干净净的沐浴露的气息,他们用一样的洗发水,一样的沐浴液,彼此的味道相近地混合在一起。
  这样的一个寂夜里,那些扰乱纷呈的喧嚣事情,一下也沉寂地远了,于斐恍然有忙里偷闲的感觉,他掉进了富有生活气息的尘网里,仿佛回到了与乐时共同起居的曾经。
  熟悉又琐碎的衣食住行,使人眷恋与放松的舒适圈,他对乐时的感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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