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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呓黄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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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独自下苦,后来两个儿渐渐大了,就断着儿上山跟他开荒。婆姨心疼的不行,两个儿还未成年,身体单薄像张纸,千叮万嘱不要让儿受震了。
  冷庙沟的荒地全是坡地,哪像东北的黑土地一马平川,拉上几套牲口,几十頃的就开过去了。多数的坡地都要用老镢头掏。李广田有一具牛,头晌耕地,李广田一边吆喝牛,一边吆喝两个碎儿在不远处拼命掏地。中午就把牛放回去了,在地里吃罢饭,就自己也拿起一把镢头,督着两个碎儿掏地。陕北的镢头也特殊,都是大三角形的,底边宽大,就是为了一镢头下去能多掏点地,可是那累人呀。那铁家伙要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卯足了浑身的力气向土地砸去,否则这么宽的镢头怎能深深扎进土地,然后再用腰劲,上臂一抖才能翻出崭新的黄土。掏地一个人还好,最怕旁边有人断着,不停地扬起落下,容不得你喘息的机会。李广田就是这么一个断人的爹,他在后面拼命的掏,两个儿就在前面死命的掏,镢起镢落不停的在坡上来回翻地。
  陕北的坡地都是一块一块的,连不成片,离村又远,早出晚归,为了节省路途,不但不回村吃饭,甚至不回村歇觉。那个苦,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到头,不是死心塌地、不是千锤百炼谁能受得了那个苦呀!冷庙沟的人都说,你下再大的苦,也只能掏那点儿地,先人都看着呢。所以谁也不羡慕谁,你要能吃苦,你也去掏去呀,冷庙沟地多着呢。
  李广田不信这个邪。
  那年开春广田看好东平峁子上的一块地,跟两个儿子说,箍定要把它垦完,不完不回家。白天黑夜在地里牛耤(jie)人掏,婆姨女子送饭。赶得那牛,浑身湿透,站下,喘着喘着,身子一歪,拽着犁绳就滚到坡底下去了。广田说不歇,两个儿子就跟着老子拼命掏地,儿子在前,广田断后。所谓断后,一般都是在坡地的斜上方,被断的人在斜下方,你想想尺宽的老镢头在头上上下翻飞,似龙卷残云、似泰山压顶,容不得你有半点延迟,要拼上全身的精神、毅力、力量才能跟上断后人的节奏、速度甚至气息。直断得两个后生头晕眼花直吐白沫,一趟到头,趴地直喘。广田不饶,一声吼,掉过头来,又占据了断后的上方……
  一春天,只要不下雨,只要有月亮,就从不回窑。
  到了秋底下,这么多地收割的庄稼,全要背回来,靠着三个劳力,背到寒冬腊月还不消停。更不要说在寒风刺骨下打场的熬戳了。人家都过年呢,广田家的三个男人脖子伸得老长,一口袋、一口袋的往回背粮,累得没有喜庆,只有熬戳。
  不到两年,两个半成年的儿就累得顶杠了,说病不是病,说痨不是痨。就是没精神、没力气,饭也不好好吃,觉也睡不踏实,半夜惊叫起来,说要上工。上了山也是软不塔拉的,一走三晃,在地里不管广田再如何断吼,就是跟不上趟。
  说是娶了媳妇就来劲了。广田一咬牙,一下就娶了两房媳妇。不到半年,两媳妇都回了娘家,死活不回来。广田婆姨逼着两儿去接媳妇,两儿哭丧个脸,说:算了吧,咱不行呢!去了更丢人。
  两个儿软榻了,这田还是要种,没有劳力不行,广田还有一个女子叫李茂花适龄未嫁,就动了招婿的主意。相貌、年纪都不重要,只要身强力壮就行。从榆林介绍来一个刘姓汉子。满脸麻花、胡子拉碴,人显得快赶上广田了,身板还行。就这模样,还提条件,入赘可以,第一胎男娃要姓刘。李广田只要劳力,一口应承。也不管小女李茂花愿意不愿意,拜堂成亲,进窑圆房,出窑就被广田断着下地了。
  这李茂花真能生养,第二年就生了一个男娃。喜得那个女婿,当即就取名叫刘树生。
  广田一看那男娃,忽就冒了气,回过味来,这娃不姓李,俄这不就断子绝后了吗!
  李广田心有不甘,他寻思还得自己生养。婆姨小他十来岁,他也正值旺年,不信再弄不出个儿来。于是指示,女婿带两个软儿下地干活。广田半年没下地,就折腾他婆姨。说是折腾,确实不言过,一方面年纪大了,一方面长年劳累。再一个,李广田一辈子的心事都在田地庄稼上,从没在意过男女情爱,这种为了传宗毫无情爱的性事,使他开始的房事极不顺利,不是软不塔拉,就是满头大汗也排不出半点儿能水来,你说这不是瞎折腾是什么?烦躁之极怒打婆姨。亏得这婆姨惠顺,从小当童养媳就跟着李广田,大了以后,广田长的五大三粗,粗壮英俊,这婆姨爱得不行,年轻时的房事也确实猛烈舒畅,生了两儿一女。此时,这婆姨还没过虎狼之期,房事不顺又挨打,极其悲伤,到处寻方抓药,尽心服侍。女婿窥晓,不知从哪里弄来几方药,说是祖传,交给丈母娘,说是养气通精,颐养天年,孝敬丈人。半年过去,广田歇缓过劲来,婆姨温柔体贴,见这女人打骂不嫌,心有愧疚,由愧生情。一日,儿婿都下地去了,拉过婆姨,说了声对不住,受累了。婆姨知情,赶紧帮他脱衣。不知是药性作用,还是婆姨温柔,老家伙硬是狂癫了起来,婆姨赶紧死死的抱住……
  这婆姨还真怀了一胎。广田却没了下地的精神。
  四三年,兰花花铺的一漫坡的时候,广田婆姨产下一女娃,取名李茂兰,小名就叫兰子。
  李广田先是见女婿得了一个外姓孙儿,心里就不舒服,耿耿的喘不过气来。后来,折腾半年生下的又是个女娃,窝气的就躺在炕上起不来了。那半年的折腾,似伤元气,女婿送的药似有虎狼之势,劲头过大。壮实的身体一下就垮了。茂兰没过满月,就一命呜呼了。李家族亲们怀疑刘姓女婿送药使的坏,是想霸占广田家产,暴打一顿,留下树生,裸身赶回榆林。至此李广田这一支就算衰了。六姓中有人想起先人立的村规,疑是先人显灵,就到冷庙烧香,求先人不要怪罪广田垦殖过度……
  广田虽殁,这些孤儿寡母却不必逃荒要饭,广田广种,家里的积攒甚多,还能维持,何况还有李家各支帮忙。李茂花改嫁李家湾。
  碎女子茂兰兼具了陕北女孩的貌美、健康和伶俐,人人喜爱。招的李家几房叔伯婶子、哥哥嫂子的喜欢。不知怎地,她最和李茂山哥嫂亲(李广权的儿子、儿媳)。茂山当时只有一儿,小名叫“宝斗”,大茂兰不到两岁,两家挨近,一起玩耍。树生没了爹,娘又改嫁,没人待见,跟着碎姨也凑过来,茂山婆姨喜娃,就三个娃一起哄回窑,连吃带耍。广权、广田、广生因是兄弟,窑洞离得都不远。广生婆的窑也在隔壁,三个娃有时就窜到广生婆的窑洞里,翻吃食、听歌谣,毕竟是李家后代,广生婆喜的。就这样三个娃一道渐渐长大了。
  说到广生婆,就得说李家的广字辈老三李广生。不知李家上辈是怎样生养的(有说,又纳了二房),老三李广生比两兄长小了十好几岁。小时惯养,不下地种田。送到乡里上学,离家上了军校,吃粮当兵去了。后来,当了军官,回了一趟家,老人硬逼着娶了亲,就是广生婆。又去打仗,不知后来是被俘还是起义,当了解放军,再后来听说牺牲了。又有人传话说因为在国民党时有血债,查出,被镇压了。总之,没有下落,也没有音信,李家一直以军烈自居(没有挂光荣牌匾),广生婆更是以革命老干部的遗孀自居。村里人谁也不愿深究此事,一方面李家势大,一方面同情广生婆守寡的苦衷,没有利害关系,谁愿多管闲事。其实跟德茂的当兵史一样,没人计较,只有光荣。
  回头再说老大李广权,当时,广权在村里主事很多年头了,辈高权重,人老体衰。
  生了两儿一女,大女子早嫁到安塞,已有外孙。广权盼着大儿子李茂山有点出息,送到乡里读了两年书,回村娶妻生子,种田养家。跟着他爹广权学着理政管事。
  二儿李茂林也是一个爱种田的,比他叔有过之而无不及,拼命开荒屯粮。可惜能开荒的年月李茂林的两个儿宝仁、宝财还小,没劳力,虽开荒不多,也屯下些粮,等儿大起来了,也集体化了。
  广田暴死,广权悲伤,疑是被害,动用族人赶跑刘姓女婿。广权也一病不起。乱世之道,人心惶惶,村里谁也不愿出来管事,广权的大儿李茂山就帮着张罗点事。没等抗战结束,广权病重身亡。李茂山就暂时主事。
  5。2。6 贾家当政
  抗战那时,冷庙沟贾家余脉不多。贾顺祥父亲贾廷忠这一支算是强壮,常年在外赶脚,陕北根据地都转遍了,见了些世面,接触了八路和根据地政府,思想进步,为新政府做了不少事,入了党。边区政府正在巩固地方政权,李广权死,冷庙沟地理位置重要,就派贾廷忠回村当了干部。
  贾廷忠和他祖辈一样,心胸宽广,义气云天。回村就把李茂山叫来说:“俄虽是上头派回来的,但你该管什么还是照样管,咱们叔侄搭帮着一块儿搞好村里的事。”虽说六姓在冷庙沟共患难多年,结下兄弟情谊,廷忠和茂山论长幼是没问题的,要论叔侄那可就差着辈分了。贾家长期遗留下的晚婚习俗使得贾家总比其他五姓高出几辈。有较真的几个老辈人说,廷忠的辈分恐怕要和李广权的祖父同辈。不过,既不同姓,辈分称呼也就不太重要了。茂山感激廷忠不嫌,说:“叔,你有什么就吩咐,鞍前马后俄一定办好就是。”茂山精灵,父辈刚死,自己年轻,没有靠山,廷忠是上头派下来的人,巴结好了,将来也有出头之日。于是贾廷忠就把李茂山作为自己的副手,介绍入了党,又把段、曹两家拉扯着,相帮着算是建立了村政权。
  廷忠在外面走南闯北时娶了个婆姨,生了个娃,叫贾顺祥。廷忠一直带着婆姨娃在外面闯荡。小小顺祥跟着爹也锻炼出一个豪爽的性格。
  抗战胜利,廷忠又生了一儿,叫顺茂,过了两年好日子。胡宗南进犯,贾廷忠带领一帮民工跟随部队支前,运粮、抬伤员。十二岁的儿子贾顺祥也死活相跟上,炮火连天,血光淋漓,倒成全贾顺祥成长起来一个思想进步,血气方刚的少年。击溃了胡宗南,保住根据地,廷忠受伤,拄着顺祥的肩膀,一瘸一拐的回了村。仍当他的村支书,恢复生产,进行土改。腿脚不便,都是贾顺祥满处跑着招呼李茂山、干部、群众,开会动员。根据地一派兴旺景象。
  毕竟廷忠见多识广,心里明白。不能让顺祥这么野跑,要识几个字,将来才有出息。刚解放,时势平和了一些,硬逼着快十五岁的顺祥上了乡里的小学。当时冷庙沟上学的还有曹贵田、段和生、李宝斗和李茂山最小的那个隔房妹子李茂兰。贾顺祥上学时,其他几个娃已经念了两三年。顺祥反而年岁大,班级低。贾顺祥野惯了,学习总也跟不上,就求茂兰妹子帮忙,其他男娃各有家事和耍处,只有段和生来凑。三人有时在李家,有时在段家,有时在贾家轮流学习。贾顺祥别看年纪不大,已经继承了祖辈高大英俊的体魄。乡里小学路途遥远,小溪不断,延河水急,都是顺祥背着茂兰一路走来。茂兰年小,不觉愧臊,悠然自得,山歌不断。段和生要换着背,却因身材瘦小,一步三晃,骨质凸凹,茂兰不舒服,下来又让顺祥哥背。你来我往,学了不到两年,茂兰他们升入高小。顺祥娘积劳成疾去世了,父亲伤病渐重,几乎不能下地,顺祥只好回家照料。
  顺祥回来,又要照顾病重的父亲,又要抚育幼小的弟弟,还要替父亲招呼村里的事情。虽说忙得不可开交,但闯荡惯了,倒难不倒这个壮实英俊的青年,越忙越自得其乐。总想着给村里建设点什么。
  先是变工队、互助组,后是合作社,村里的工作一茬接着一茬,虽是贾廷忠主持,其实主要是顺祥与茂山在张罗这些事,顺祥成了村里的积极分子,也入了党。
  到了向高级社过渡。乡里三天两头不是下政策就是开干部会,廷忠腿脚不便,总是安排顺祥与李茂山成天跑乡里学习政策,领受任务。茂山提意见,说顺祥又不是干部,去开会怕是名不正言不顺。这倒提醒了贾廷忠,开了支部会,就选顺祥当副书记。村民习惯了轮流上台,一家当政的格局,再说这些党员几乎都是廷忠拉进来的,自然听廷忠的,因此贾顺祥当选副书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高级社建立起来,顺祥当了书记,李茂山当了社长,段德盛当了会计,曹文隆当了副社长,算是组成一个班子。当然,这都是贾廷忠一手操持的结果。廷忠自己“退居二线”,在家养病。
  不久,贾廷忠病越来越重,虽有些迷糊,却整天拉住顺祥的手讲百年村史,祖上功德,讲到最后气息细微,对耳嘱咐:一定要把顺茂拉扯大;‘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的祖训别忘了……两条遗训,重压心头。
  贾廷忠死后,贾顺祥成为冷庙沟一言九鼎的人物。
  李家有两项遗传从避祸建村起就根深蒂固,一项是对权利的渴望,一项是对土地的渴望。到了近代:广权、广田分别继承了这两个渴望,茂山、茂林也继承了这些遗传。李茂山当了社长,后来公社化后后又当了队长,但是那个时代的体制,书记总比队长大那么一点点。关键问题上不能说了算数。虽说贾顺祥的辈分可能要高些,但李茂山岁数大出贾顺祥许多,他与贾廷忠同台为政的时候,顺祥还满处跑着替爹召集开会,或者与茂兰妹子嬉戏打闹上小学呢。李茂山心中总有点不顺,但是城府也是有点儿的。
  公社化后,冷庙沟成了大队建制。班子还是原样,只不过社长改称了队长。实际上按人口规模,冷庙沟就是一个生产小队的架子,无奈深入沟掌的冷庙沟离其他村都太远,只好独立成大队,单独核算。
  对于冷庙沟的受苦人来说,无论是互助组、高级社、大队、小队,受苦都是一样的,一干活就是一大帮,赶羊似的下地,又赶羊似的回窑。汉子们的潜意识中,忽然觉得迩个砍下的每一镢头,绝大部分都不是自己的了,想消极吧,那一镢头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是自己的,出大力吧,心有不甘——受得苦都替别人干了!有些迷茫……
  婆姨、女子和碎娃们就不一样了,下地跟过节似的,叽叽喳喳、热热闹闹、打情骂俏、家长里短,集体生产把她们从窑洞中解放出来了,多了交流和发泄的空间。


第18章 第四章 乡村风云 第二节 山村往事 下半部分
  5。2。7 饥荒之年
  公社化后不知为什么,年成一年比一年差。冷庙沟的人觉着这光景不好过了。段家老二段和祥急急慌慌的从河东跑回来向他老子借粮,凄惶的说河东、河南饥荒蔓延,饿殍遍野。才知其他地方比他们更差,人心惶惶。
  公社化后的第二年就雨水见少,庄稼萎靡,产量大不如前。第三年春天就开始旱,到六月收麦,没下一场透雨。夏粮几乎绝收。一夏,烈日炎炎,草枯树蔫,谷子跟狗尾巴草似地,稀稀拉拉刚没过脚踝,玉米枯黄,十棵有八棵无穗。秋底下了一场小雨,已经无济于事。秋粮收下来,打完场,分出公粮,剩下的粮食堆堆就跟谁家的娃娃坟,过去多用升斗分粮,很少用上合合,这次用上合合,分得斤斤计较。羊毛口袋都用不上了,面袋褡裢就能提回家。看得心酸落泪,明年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有婆姨当时就哭天抹泪奔向公粮堆,往队里的粮堆扒粮,被茂山喝住,叫人拉开了。这种灾年就特别显现出冷庙沟公粮负担的繁重。不是婆姨瞎闹,每个受苦人心里都冒出这样的想法:要是少交点公粮,这饥荒兴许能度过去。
  年还没过完,一些人家已经闹起了饥荒。分到家户的红枣都磨成面,连枣核都砸开了;所有坡面的沙蓬都砍了个精光,榆树、沙枣树连皮带枝没了形状,窖藏的红薯藤叶剁碎了、与糠麸掺拌的各种杂物都当做了吃食,拉坏了嗓眼,憋坏了□□。娃们排着队哭喊着等在睑畔让娘扣□□中那硬邦邦的屎厥,有些碎娃三天拉不出来,满地打滚,乱翻白眼,已有碎娃埋到后山。吴友茂婆姨饿得啃窑掌上的咸土,肚子涨得透明,躺在炕上奄奄一息。贾混昌他爹摇晃着走到睑畔边上解尿,眼一黑栽下去再没起来。恐慌的情绪在冷庙沟中蔓延。村里婆姨、老人都窜到顺祥跟前寻粮吃,排着队要顺祥开出证明,出去逃荒要饭。人心慌乱,一场灾祸就要来临。
  贾顺祥正值壮年,爹死族稀,无人张罗,加上心中有恋,一直没有婚配,只知忙队里的事情,以前也不知愁苦,这次饥荒来临,急得不行,茶饭不香,背个手,满山乱窜,他原不会抽烟,不管谁来,抢过人家的烟锅,圪蹴到一边,吧唧吧唧狠嘬,呛得灰头土脸,人像缩了一截,没了陕干大个子的形象——这要再饿死几个人,可咋办呢!
  在村里,六姓中吴家和贾家最近,祖上当年同为武将,共同御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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