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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云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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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仲家不过来,我管你那许多!”沈为富愤愤吼道,跟着低头叫了一嗓子:“那孩子你出来!”
初五在船舱里听见,知道是叫自己,忙从船头那一侧钻出去探头看向船舱顶上。
沈为富站在船舱上头,手里举着一只炮仗跟仲崇彦晃了晃,嘴里却是跟初五说道:“这根东西你拿着,点着了报信用。不论谁上船来,跳上来,爬上来,凿穿船板钻上来,你只管放了这根炮仗,照照亮,也让咱们都瞧瞧猪狗不如是个什么模样!”
沈为富甩手丢下炮仗,初五伸开两只手接住了,小心地收到怀里。
“初五?”仲崇彦在船尾叫他,笑笑地说道:“你个小兔崽子还蹦跶着呢?你崇堂先生怎么样了?辛辛苦苦吃里扒外把自家功夫都送出去把自家人都不顾了把自己脸面也不要了,瞧瞧到底落了什么?人生不能太得意,不能目中无人,不能只认着自己那一套,不然早晚翻船,我就守在这跟前,看着你们这一船怎么翻!”
“你都没胆子往船舱跟前再走两步,没胆子自己问崇堂先生一句,你也就会吓唬小孩子,丢人!”初五骂道。
“哈哈哈哈。”沈为富听得大笑起来。
仲崇彦跟初五吵也吵了许多回从没占到便宜,只是让沈为富笑得脸热,抽刀便甩了出去,划过半个圈自渔船外兜过来正切向初五脑袋。
初五慌忙抱头往蹲下,往船舱里滚。
沈为富手中铁骨扇已然转了两转仿佛漫不经心地划下来,悠悠擦过刀锋,刀身咔一声轻响径自从中折作两断。沈为富扇面轻扬,将两截断刀都挑起来,跟着合拢铁骨扇连挥两下,两截断刀齐头并进地倒飞回去,叮叮两声钉在仲崇彦身前船板上。
仲崇彦低头看着脚前寸许处两柄断刃,面色微变,心知自己不是对手。
他出刀是负气,沈为富断刀挑刀送刀一气呵成的三式却是倾尽平生所学,务必一招立威,力道用得尽,捉扇的手也有些微微抖颤,笼进袖中,低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仲崇彦,道:“崇彦兄,约也立了,雨也更大了,咱们一道后撤吧。”
“哼!”仲崇彦只当他让了一步,转身跃起,一脚蹬上船舷借力飞身出去,挂到仲家大船船头再翻身而上。
“保重。”沈为富低声说了句,也没法再多说,倒纵出去,一个圆溜溜的身形轻功展开倒如雨中飞燕一般忽而起落,转眼到了侯府大船船头。
两人各自进入大船船舱,两下许久不再有动静,不再闻声息。
只有一阵阵风急雨骤四面八方袭来,水越涨越高,江心岛剩下大半个巨石露在外头,浪越掀越大,窝在船舱里总觉得各处接连震颤有几回船舷都要被拍碎了。
初五抱着初六缩在仲崇堂身旁,仲崇堂趁着少许精神盘腿打坐运功行气,看看能不能压制住毒性发作。初五一手紧握着炮仗,左转右转看着船舱两边,雨水太密,望出去都望不见什么。初六伸着小胳膊去接飘进来的雨,初五把他手捞回去,他又伸出来,初五就敲他的手心。初六仰头看着他,撇着嘴不高兴。
“你个笨孩子。”初五叹道。
又一个浪头过来,船身晃了一晃,船尾响起一声磕碰。初五惊得跳起来,把初六放到仲崇堂身旁,探头出去看。倒没什么人跳上船,是死在船舵跟前的渔家,他尸身被甩上船舷又撞落下来。
初五看着有些难过,掉头回去捉着初六两只手一本正经地交代:“哥哥要出去办点事,有点凶险,说不定仲家的坏人会跑来找茬。你守着崇堂先生,万一有人进了船舱你就大哭大叫,好不好?”
“咿——”初六道。
“现在先别哭,有人来再哭,乖哦。”初五道。
“锅锅,猪锅锅……锅。”初六道。
“笨死了。”初五笑着拧拧他脸,把炮仗贴身塞到衣服里头,爬出船舱小心地一点点向渔家尸身挪过去。
渔家中剧毒而亡,死状实在有些吓人,初五没敢细看,拽了一团渔网展开把尸身翻转了一圈都裹住了,然后一点点往船舱拖过去,总不好一直让他在外头风吹雨打或者翻落沉江。尸身沉重,初五拖了两下没挪动几寸,坐倒在地一点点往回拽,同时仰头盯着仲家大船上的动静。
船身又是一个起伏,尸身往船尾滑过去拖着初五也差点撞上船舷。
初五叫了半声,忽然看见仲家大船船头似乎多了一道黑影,赶忙住嘴,拼尽全力拖着尸身往船舱挪过去。初六也爬到船舱口接他,两只手拍着船板“锅锅锅锅”地叫唤。“回去!回去!”初五一边凶他,一边连拖带拽手脚并用总算把尸身挪到了船舱里头,挨着入口靠在舱壁放好,合掌拜了拜。初六趴在一旁,也跟着他一起拜了拜。
再探头看出去,仲家大船上那道黑影又没有了。倒是身后船头上啪一声轻响,听着像是浪头拍落又不十分像。初五一回头,正看见一个人影晃了进来。
他一手攥着炮仗,一边扑向一旁油灯端起来,火苗正对着引线。
“别,别点。”来人急道。
这人语声十分年轻,样貌也是少年模样,至多十六七岁,身形瘦长瘦长船舱里站不下只得弓着个背,穿一件鱼皮水靠,紧巴巴裹身上看着有些古怪。脸也瘦长,眉目清秀鼻高唇薄,一脸情急的样子张着嘴皱着眉,又没说出什么来。
初五不认识他,所以他应该不是仲家的人,不忙点炮仗。
“你是侯府的人吗?”初五问道。
“苏,苏水朝。”来人道。
“你姓苏?那侯府的苏管家是你什么人?”初五看他说得费劲,不如自己先猜。
“爹,他是我爹。”苏水朝说着从身后解下来一大个油布包袱,摆在初五面前,偏头看了一眼闭目运功的仲崇堂,道:“给,给你们带的。”
初五一手拿炮一手端灯还有些犹豫要不要都放下,初六已经爬到包袱跟前,小手挥开用力拍了拍。苏水朝抬手把油布解开,接连解了三层,里头是三叠食盒,一张机弩,数个药包,还有一卷薄被。
“沈,沈哥说有小孩,都,都带来。”苏水朝道。
“你是结巴吗?”初五小心地问道。
“嗯!”苏水朝不耐烦地点点头,瞪眼看着他,道:“吃,吃吧!”
初五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莫名觉得可信,到底放开了炮仗和油灯,扑过去先是检视那几包药,急急问道:“小苏管家,这是什么药?给崇堂先生的吗?”
“金,金创药,也,也有蛇药,不,不知道治不治。他,他功夫那么好,还怕蛇?”苏水朝问道。
“你不知道,崇堂先生从满地毒蛇里面闯过的,都没事。可是这次咬他的是最毒的一条,覃中吕有几百条蛇,只有这一条随身带着,又小,又毒,她说没解药。”初五说着又想哭,吸了吸鼻子。
“那,那怎么办?”苏水朝听得也急了,低头骂了句,又道:“这,这药肯定也不行,我再找找,找点好药,找,找个好大夫来。
“多谢小苏管家。”初五道。
“别,别叫小苏管家,怪怪的。”苏水朝道。
“多谢小苏哥哥,你们侯府的人真好,一个二个都这么帮我们。”初五道。
“好,好什么?”苏水朝沉着脸,道:“好,就带你们走了。用,用得着假惺惺送这些?”
“话不是这么说,”仲崇堂忽然接了一句,他仍是盘腿坐着,睁开眼来,勉力笑了笑。只看神色并没有一丝好转,面如金纸一般,额角挂着密密一层汗水。“小苏,仍是要谢谢你尽心尽力了。”
“没,没有的事。”苏水朝低着头并不看他,只是闷声道:“我爹没到家,仲,仲家传书就到了。我爹回来看过,什么也没说。这,这两天,不断有消息传回府里,他,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侯府大船这一趟过来,是你的主意?”仲崇堂有些失笑,问道。
“反,反正没告诉我爹知道。”苏水朝犟着说道。
“这些需怪不得苏管家,他伤得重,并不能妄动。仲家传书条条罪证列得清楚明白,下手在先,我要给自己洗脱罪名也没什么证据,也是我的错,没有留下福册那半页……本想着放下这两个孩子,我自己潜回去,联络崇魏崇筠他们找到仲伯友藏玉牌的地方,现在看来也是不成了。你爹是有头有脸的,不好贸贸然行事。不过沈为富都让你带出来,还不是从你爹手里松的?船上还有谁?”
“王守业,李合意,李合情,魏大娘魏蹁跹,还,还有几个……”苏水朝说着又有点气急,道:“他,他们就是跟来应付我,我,我说凿船,带你们过去,都不同意。魏大娘还,还说,只要我带你们下水,大船立刻掉头。”
“我明白,”仲崇堂点点头,道:“沈为富也只能争到这份上,侯府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我,我就讨厌他们瞻前顾后的!我,我爹当什么管家,管得自己束手束脚!男,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是非分明行侠仗义,就,就像仲大侠一样!”苏水朝道。
仲崇堂摇头笑了笑,道:“别跟你爹置气了,回去告诉他,旧年的灾银确是仲家监守自盗,三尸门也确有内应,只是两位长老都没在恐怕还有些内情不明,多加防范。覃中吕的厉害你们也听到消息了吧?你爹一直不赞同我带封不闻的小儿子回来,我如今这样,他见了只怕也要笑话一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想想有些可恼,还是别见他了。”
“仲大侠……”苏水朝本就口舌笨拙,更加不知要说什么。
“那我们,就只能困在这里了?”初五轻声问道。
第六十三章
“再,再等等,再,我再想想办法。”苏水朝急得绊舌头,说话更不灵光了,自己着恼转头过去怪叫两声,掉头回来端正了神情继续说道:“现,现在是都赶在这了,一时动弹不得,仲大侠再,再忍忍,过几天,情势松动了,我就设法带你们走。”
“三尸门人那艘船呢?”仲崇堂问道。
“走,走了。暴雨起来就没见了。也,也想分些人去追,追他们。可,可他们是往渭南去的,仲,仲家还守着,不,不能过去。”苏水朝道。
“嗯。”仲崇堂微微叹一声,道:“小苏早些回船去吧,沈为富话说得满,真让仲家人逮着你进了船舱那可不好看。”
“我,我是从船尾下水,一路潜,潜过来,趁,趁着浪上的船,看不着。”苏水朝道。
“好水性,”仲崇堂点头赞许,又道:“趁着浪回去吧。”
苏水朝点头应了,却不忙走,伸手勉力探进鱼皮水靠掏掏摸摸最后拿出自己的一颗金丹,恭恭敬敬双手递给仲崇堂,道:“这,这个,仲大侠收下,先,先抵一阵。”
“虽是你侯府的灵丹,只怕对我也没什么用,别白费了。”仲崇堂笑道。
“收,收下!”苏水朝有些急了,也不跟他客气。
初五站起来接过去了,跟苏水朝说道:“我替崇堂先生放着,多谢小苏哥哥。”跟着苏水朝往船舱口挪过去些,又低声道:“小苏哥哥,你真的还能带我们走吗?什么时候?”
“初五,别问了。”仲崇堂道。
“我,”苏水朝这一顿倒不是结巴,是真回答不来,气哼哼道:“等,等着!我一定来!”
“不是,覃中吕说崇堂先生没有多少时候了,她,她不爱说假话……还有初六,就是这个小家伙,封平平,你知道他是封不闻的儿子吧,你真的能带他走吗?他这么小,什么坏事也没做。小苏哥哥,我们没法子了,只能问你了。”初五当真是担心得久了,也实在人小力薄无法可想,把满腹希望都寄在这么一个少年身上。
“初五……”仲崇堂听得不忍,只怪他一个大人不顶用,得让初五一个孩子这么忧心忡忡。
苏水朝也听得动容,转头再看看这小小船舱里头,仲崇堂倚靠在舱壁上就站起身都不能,初六扒在食盒上闻着香半天没有抠开盖子,初五站在他跟前殷殷切切地望着他。
苏水朝躬身下来,捞起初五一只手,挥掌往他手上拍了拍跟他击掌为誓。
“我,我一定回来,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
初五听得欣喜又有些想哭,张手抱住他腰,哽咽着多谢他。初六也放开食盒爬到跟前,抱住初五一条腿,用力拍了拍。
苏水朝跟仲崇堂抱拳道别,转身出舱,趁着一道浪尖拍上船舷一闪身就没入水中不见了。初五掉头回去,有些愧疚地看着仲崇堂,问道:“崇堂先生,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是我给你丢脸了。”仲崇堂苦笑道。
“哪有?连小苏管家都很敬佩崇堂先生,我要是有他那么厉害就好了,就带着你们一起走。”初五说着,蹲下去打开食盒,里面饭食还有些余温,捡了一碗稀粥先拿出来交给初六捧着,又给仲崇堂装了一碗饭菜,端到他面前去。
仲崇堂伸手接了,正要叫初五也吃,抬眼看到后面初六歪歪斜斜地要倒,忙喊道:“初六要洒了。”
初五急忙掉头去收拾初六,粥碗一偏,他还没喝两口已经洒了一手一下巴,初五一边骂他一边给他擦,初六伸着手仰头哭,初五把一调羹稀粥喂到他嘴里,他吧嗒吧嗒咂咂嘴咽了,张嘴接着哭。初五气得打他手心,初六哭得更惨了。
“好了好了,吃饭吧。”仲崇堂出声做和事佬。
初五拖着初六往船舱另一侧坐着,一手揽着他,给他夹点菜搅在粥里喂一大口下去,趁他几颗小牙嚼着的功夫,自己再吃一口。仲崇堂看着他两个笑了笑,低头扒饭。三人都饿得狠了,船舱里只得一片狼吞虎咽的声息,再有初六不时委屈地吸溜一声。
船舱外风雨不休,深夜中茫茫水面上更是不见来路,不见去路。
初五收起食盒,叹了口气,转身铺开薄被叫仲崇堂和初六一道躺下歇息,自己拿了苏水朝带来的机弩,另一手攥着炮仗,守着油灯蹲在船舱口。
“初五,过来。”仲崇堂叫他。
“我看着,崇堂先生你放心吧。”初五道。
“初六不睡,又要哭了,我哄不好他,还是得你过来。”仲崇堂道。
“这笨孩子!”初五气得转身爬上薄被,仲崇堂捞了他一把,他手上没多少力气初五也累得没多少力气,就被他拖到被子上挨着初六躺下。
初五翻身要起来,道:“崇堂先生,我得看着他们别偷偷爬上船……”
仲崇堂伸手拍拍他脑门,把他手里的机弩和炮仗都拽走了,道:“躺着,哄初六睡觉。我看着,我闭目养神许久了,换换你。”
初五一开始还闹着要起来,躺着也睡不安稳,来回翻身,探头往船舱两下看。到后来实在也是累得狠了,抱着初六一道呼呼大睡,一大一小两个呼吸声交叠着在近处响起,漫天的风雨声在四周围重重围困。
仲崇堂伸手挡住一丝漏进来的雨滴,给两个孩子再盖严实些,看着两张酣睡的脸,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一时平静无波一时又越来越沉,转过了无数念头,虽无法可想却怎么也不能从此撒手。
这一夜也就在风声雨声中飘摇而过,小船颠簸了一夜,没离开江心岛一寸。
清早时候骤雨稍歇,哭嚎一般的风雨声化作茫茫一片水声,响得平稳,却让初六的哭声给搅了。初五模模糊糊地醒来,闭着眼睛抱着他去船舱外头,给他把尿。走到船舷边上,端着初六对着水面,忽然想起来自己出了船舱,一时全然惊醒过来,抬头往四下一看。
仲家大船上已经站出来一道人影,侯府大船上也站着一道。
初六正尿着,初五也不能就抱他回去,只得胆战心惊地原地站着,左看看右看看。两边船头站着的人也都不出声地看着,淋着雨,直到初六尿完。
初五裤子都不及给他提,抱着他就逃回船舱里头,坐在仲崇堂旁边喘了口气,想起自己忘了尿了。
“没事,”仲崇堂忍不住笑,道:“现在是他们两边较劲,跟咱们干什么关系不大,只要是在船上干的。不怕,再不成你攥着炮仗出去撒尿。”
“崇堂先生,你还笑得出来!”初五道。
“总不能跟初六一起哭吧,不出去也行,最大那只食盒拿来当夜壶吧。”仲崇堂道。
两人一道琢磨了许多法子,如何在一个船舱里铺排开吃喝拉撒睡,不知道得在这里耗上多久,也只好得过且过,过得一天是一天。
大半天平平如常地过去,没人上船,没人喊话,只有断断续续忽急忽缓的雨下个没完没了。
到晚些时候,隐约能看到远处有几艘小船,像是跟这一艘差不多的渔船,各自分开一段距离自渭南方向而来,船上渔家不断呼喊着什么。到仲家大船近前,被仲家人出面给喝止了,不许他们再接近。
渔船上的人跟仲家人互相喊了几个来回,几艘小船大多掉头走了,只剩下一艘不屈不挠地绕过仲家大船,从另一侧停靠到江心岛上。
仲家大船上跳下来两个小辈仲明和仲光,游了一段趟水走到江心岛上。侯府大船上也跳下来一个瘦长少年,苏水朝换了一身布衣,没用他的凫水功夫,也趟着水走上江心岛。两边三人分别站在江心岛两侧,严阵以待,正后方的渔船上下来了一名妇人,样貌朴实,红肿着双眼,两手各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求求各位大爷,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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