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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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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怪的望着他:“我是故人那何彪是什么人?”
他抓了抓头发,似乎这个问题不太好解答:“说不清……”
“你啊,就接着作吧,天底下可就这么一个何彪,要弄丢了可就再找不着了。”
他往沙发上一靠,将头仰起漫不经心的吐了个烟圈:“我只是还没想好。”
我看着他,终于觉得眼前这人也不再年轻,这几年里风吹雨淋下的脸已经不如之前那般细腻,凑进了看略显得有些沧桑。我突然有感而发:“自大学出来后,你这晃晃荡荡也有七八年了,估计再问你原因也还是当初的那个回答,可作为朋友,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说你要自由,可你有尝过安定的滋味吗?”
他笑了一声,接着便被烟呛到,咳嗽过几声又换上一副极无奈的表情:“我倒是想安定下来,可家都回不了,让我去哪儿安定?”
这一刻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说的向往自由,不过是为不这能回家而找的一个借口,而我竟信以为真这么多年。
他笑着看我,这表情比哭也好不了多少:“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忘记有我这么个儿子了?十多年了,他们还认得出我吗?”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又待了几天,外面天所似乎有所好转,我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找新的场地。我们六人分成三组,先找到的用电话通知其它人。我和林言清走了一路,见有个露天酒吧弄得还不错,便照着门上贴的电话拨了过去。
因为年关将至,酒吧的生意都还不错,几乎没费什么唇舌,那老板就答应我们在这儿驻唱,唯一不好的一点便是要在外面。我皱了皱眉,冬天人都往室内跑,谁会花钱买罪受坐外边喝酒,这不明摆着甩人玩嘛!
可林言还是满不在乎的接下了。
虽然没我多大事儿,可我还是担忧了一路,零度以下的天气里表演,毫无疑问,这不仅是在考验他们的身体素质,更考验了他们的专业素质。林言清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他轻松道:“是露天的诶,到时来看的人肯定更多,也不知会不会紧张。”
我打趣道:“你就得了吧,当年咱们乐队进全市决赛,台下站着一千多号人你不也没当回事儿吗!”
他的眼神飘忽到了远处,似乎是跟着我一起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他十九岁,我二十一岁,他大一我大三,那年是我们乐队第一次冲入市决赛。记得当天晚上来了很多人,学校里的女生们还专门为我们组了个粉丝团,拉出横幅尖叫的喊出我和林言清的名字,那是我大学里最为深刻的记忆,每次想起林言清这副场景便与他分割不开。台上的林言清,站在我身边的林言清,几乎占据了我整个大学时代。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我们沉默的一路走到广场,抬头已是黄昏,这会刚好放起了露天电影。我问林言清要不要看会儿再走,他看了看四周,将眼神停留在附近一家便利店,眨了眨眼:“那麻烦你去买两杯喝的来,这天怪冷的。”
我让他先给我占着位置,接着就往便利店去。
从记忆里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关于他的喜好与口味。我向店员要了一杯热可可一杯热咖啡,又打包几串关东煮,这才拎着东西出门。
看电影的人三三两两,多数人只坐了一会就走,这部电影的年纪怕是比我还要大上一些,加上又是英文,想要听懂还要费些劲。林言清一直盯着大屏幕,似乎是看得投入,我将大衣帽子戴上,又想到他应该也会冷,便又去弄他的帽子。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可他的反应让我觉得这么做并不唐突,他将十指扣在一起握住纸杯取暖,呼出的白气绵长,他突然开口道:“梁硕,咱们从认识到现在有几年了?”
我想了想:“十二年。”
他将衣领拉了拉,有半张脸都被衣领盖住:“这么说来,咱们都做十年的朋友了,能从恋人变成朋友,还真挺不容易的。”他顿了顿:“其实有时候我会想,当年要不是我抢先了一步,那么先提分手的人会不会是你。”
“我不知道。”
这是真话,因为在那之前我并没有想过要与他分手,抛开其它的不说,必竟林言清是我的初恋,是他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是他将我带入了这个圈子。
“你对我可有产生过爱情,哪怕只有一瞬间?”这话一问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他似乎也愣了愣,沉默过后才缓缓开口:“有,就在我与你分手的前一天,当我察觉到这点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会爱上我。”
“为什么?”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不妨你自己说说看,可曾爱过我?哪怕也只是一瞬间。”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最终只能如实回答:“还真的没有。”
杯子里的可可似乎是凉透了,林言清将之扔在一旁,把手放进了大衣的口袋,身子又往后缩了缩:“要不是那个小孩儿出现,我还真要以为你梁硕永远不会爱上别人。”
一提起程远,我心里又是一阵怅然:“原来你们都看得出来。”
“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们怎么就分手了,听阿齐说你似乎也没怎么努力挽回,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轻易就放手?”
电影放完,大屏幕闪现出了雪花,在场就只剩下我和林言清,我深深的吸了口凉气:“他心里的人一直都不是我,我不过是个替身,他爱的人一直都是他堂哥。”
这是我第一次将这秘密如此坦白的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可只要一想起,那日得知真相后的绝望仍会丝毫不减的降临。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有如一个梦境,我抛开一切来到这里,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了逃避。
林言清突然靠了过来,将我轻轻抱住,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他此刻给予的温暖是如此珍贵,这温暖使得我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压抑了许久情愫终于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
“如果真舍不得,那就去找他。”林言清说。
我虽没有当场作出回答,可这句话却一直停留在我脑中,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将自己推上悬崖的勇气。
又过了几天,天气有所好转的时候,我们终于去到那家露天酒吧,我主要的任务就是给他们打打杂,要是谁累了就上去接替一会儿。来点歌的人并不多,倒是一开唱便有些围观的人,我们也不介意免费来上几首,反正干坐着也是坐,倒不如多动动也好暖暖身体。
春节期间,酒吧也正常营业,在这里也驻唱了有半个月,慢慢的点歌的人也多了起来,天气要不那么恶劣,我们时常要待到凌晨才走。半夜回去一起准备火锅,经常是吃吃喝喝到天亮。
除夕这天夜里,我原本在厨房帮着准备年夜饭,见林言清在讲电话便不由得分神去听,见了说了一会儿声音便不正常起来,这才想出去看个究竟。
我满心疑问的跑了出去,见他手里的电话还处于正接通的状态,他一边说着易懂的东北话,一边用手紧捂住半张脸。我在一旁耐心等着他,这期间听他喊了好几声“爸”,这猜想这应该是他家里的电话。
等了一会儿,直到他将电话挂了,我试探的问:“家里打来的?”
他点点头,泪水还悬在眼眶,此刻他的情绪尚不稳定,好几次都将欲出口的呜咽强压了下去,稍稍稳定情绪后,他才开口道:“何彪去我家了,在那边待了有很长时间,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我爸妈身边,说是让我回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他吸了吸气,声音略有些沙哑:“如果能买到票,这两天就走,我等这天真的等了太久,真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去。”随后他又看了看房间里的其它人,微微一笑,似有些无奈又有些得意:“终于也轮到我先开口说离开了。”
我将身体往沙发上一靠,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辗转行走的这些日子里,好不容易抓到手的救命稻草也将离我而去,然而一想到被孤独放逐了多年的林言清终于被家人接受,又感同身受的为他开心。我无声的看着他,原本一直积攒在他眉宇间的阴翳慢慢被疏散开来,已是我初认识的模样,平缓而敞亮。
又沉默了一会儿,我拍了拍他:“走,咱们去火车站。”
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忙不迭的走向应声道:“好,好,现在就走。”
在万家欢聚的日子里,我与林言清迎着寒冬冷夜的风向火车站走去,他将脚步迈到最大,沉默之中只听见我俩的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此刻他定是归心似箭,想到这儿,我不禁也走快了些。
没在春节坐过火车,当真不知一票难求,别说坐票,就连张站票都要等到三天后。被售票员告知结果的我们在窗口徘徊了一会儿,想是这半年天坐火车坐成了习惯,竟还忘了另一种快捷便利的交通工具——飞机。
我拍了拍头:“你看咱们这是什么脑子,火车票没有难道飞机票都没有吗,赶紧的现在就打电话订票。”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立马就变了,可半天也没接我的话。
我一急:“还愣着干吗,不想回家了是吧?”
他突然将头低了下去,低声说道:“梁硕,不瞒你说,我身上的钱也就够买张火车票的。”
我那句“你开什么玩笑”几乎要脱口而出,可看他的神情却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直直的看着他,心底不由一阵酸楚。
有些细节竟被我直接忽略过去,比如他身上穿着的这件棉袄已有些旧,比如他平时抽的烟不超过十块钱,比如一群大大咧咧的男人竟每日开火做饭,比如他连冬天在露天酒吧驻唱也毫不犹豫的接下,比如他几乎不怎么出门……
原本这些年他过得一点都不好,自诩是他好朋友的我竟毫不知情,而他也是什么都不说。
我回过神来,神色自然的说:“走,回去再说。”
他默不作声的跟在我身后,中间有好几次我都欲将心底积压的怒火向他倾泄。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等着我发现了才肯说出口,还是说全都在等着我去发现,是我太值得他信任还是他认为这些事情根本就没必要让我知道?
林言清是这样,程远是这样,就连小夏也是这样,好像我就应该是那个细心的人,他们种下一道道谜题等着我去解,要是碰巧解开了便要对我感恩戴德,若我要是一直解不开,他们便义无反顾的绝然而去,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能让他们这样对我。
没打算将话留到回去再说,在快到家的转角处,我停住了脚步:“林言清,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要这样。”
听我说完,他欲向前迈的那只脚又慢慢收了回去,停在离我三米外的距离。林言清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片刻过后他才开口道:“你真的要让说?”
我还是看着他,目光如炬。
他忽而一笑,冷冷的,似乎只为接下来的话做一个开场白:“你知不知道,有的东西一旦泛滥就不值钱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心里所想的对一个人好,会是那个人真正想要的吗?”
不等我思索,他又开口:“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于生活不以为然,对于感情又自以为是,你把人生想得太过简单,像是照着编排好的剧本在演,一个好人怎么演,一个成功人的又该怎么演。我不得不承认你演得很好,可你扪心自问,你演得这么好可你身边的人呢?还不是一个个都走了。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这些人都会离你而去,你没想过没关系,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这都是为什么,因为你梁硕对别人从未付出过真心,你眼里就只有自己,他们的离开你会伤心不是因为你舍不得而是你害怕孤独,说白了,你的喜怒哀乐全都是因为你自己……”
路灯下,我仿佛能看到他因情绪激动而涨红的脸,当林言清的话劈头盖脸向我砸来时,我只是觉得茫然。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找程远吗?因为在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便认定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你的人,你……好自为之吧。”林言清说完,便擦着我的肩离开了。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耳边传来一阵烟花炸裂声,眼前的景色忽明忽暗,映着心底时隐时现的那些话。曾几何时,也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那时我不过一笑置之,觉得太过娇情做作,可现在我不得不逼迫自己去细想,如果真像林言清说的这般,那我还真是咎由自取。
可就算能救我的是程远,那他人又在哪儿呢?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回到住的地方,一伙人似乎都在等着我,锅里飘着红油的汤底正翻腾着,桌上摆满了洗切好的菜,除了林言清以外,所有人都用一副“你跑哪儿去了”的眼神望着我。我带着歉意笑着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不在的这一小会儿,林言清便将自己要走的事情告知了他们,虽然没人会料到先走的人会是他,却倒稀松平常的接受了。缘来缘去,本就都是随意结伴而行,离别自然是再所难免,乐队吉他手小山问我:“老林走了,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笑了笑:“暂时还没想好,不过要是你们不嫌弃,那我便再多留些日子。”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放心,我不嫌弃你。”
这一刻,莫名而来生出了许多感慨,看着这些半大的孩子,我竟有些羡慕。也是从这样风华正茂的年纪走过来的,他们虽过得愁云惨淡蝇营狗苟,却多了份自由浪漫,少了份约束。而我虽然活得四季分明,坦坦荡荡,却多了份苟且,少了分自由。比他们一比较,倒真像是白活了这些年。
期间我又下去买了些酒,借着酒劲小山和老末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以前的事,这些平素走在马路上我不会多看上一眼的人,身后却也有同样的波澜壮阔。这世界上的每个人,谁又不是在看故事的时候泪流满面,论起自己时却又是悲喜不明呢?
吵吵闹闹的迎接了新年,待困意涌上来便各自都回了房,看着一桌狼籍也无心收拾,便也跟着林言清进了房间。
我整个人还算清醒,换上睡衣后便钻进了被子里,林言清早已躺倒在床上,也不知睡了没,我试探的喊了声:“林言清。”
他立刻便作声答道:“干嘛?”
“把身份证拿过来,我给你订张回去的机票。”
过了半晌,他才起身来翻钱包,如此爽快倒让我有些惊讶,明明之才还别别扭扭的。他将东西递过来,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我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他:“神经病。”
然后我们都笑了。
临睡前,我告诉他:“你说的那些话我会仔细想想,至于要不要去找程远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是要提前祝福你和何彪,他是个真性情的人,既然回去了就别再出来了。”
隔着夜色,他用若有若无的声音答了一声:“嗯。”
订的是第二天中午的票,早上起来便见他在收拾行李,我一边帮着忙一边好奇为何他的东西这么少,他摇了摇头:“都是边走边扔,哪里又留得下多少东西。”又看了看角落里了有些发旧的键盘:“这下恐怕连它也要扔了。”
我有些诧异:“你以后……不打算继续玩摇滚了?”
他笑了笑,故作深沉的说:“既已归家,就当重新开始,它有它自己的灵魂和骄傲,再带着便是对不起它了。把它留给阿末吧,至少还能跟着他再走一程。”
我虽忍不住叹了叹气,却还是说:“这样也好。”
一行人都去送他,在过安检前,林言清与他们分别拥抱过后,这才想起我。到最后我才了解到他的用心,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多抱我一会儿,像个孩子般久不撒手,却又什么都不说,直到他与我分开,才勉强说了句:“后会有期。”
他这句话使我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书中的大侠也总爱说这句话,既真心期待着某天能再次相遇,又颇有些洒脱的感觉。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我的眼神久久不能收回,心中来回涤荡着那句“后会有期”。
但愿与他真能后会有期吧!
林言清走后,我便从地下搬到了床上,常常是一夜无梦睡到天亮。每日跟着他们进出,四处卖唱,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偶尔想休息了,便去生态园玩玩,跟着当地人学学“男儿三艺——骑马射箭摔跤”。兴趣来了间或去草原逛逛,虽曾听人说起蒙古人的好客与豪迈,但亲身体会过后才知那只是一种传说,风光无限好的草原也需人打理,多数也已商业化,衣食住行倒还不贵,一到玩乐的地方便是漫天要价,好好的心情瞬间破坏殆尽。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去便不去折腾那些有的没有,白天四处看看动物踩踩牛羊的粪便,到了夜里就老老实实躺草地上看星空,我们也常常是一醉到天明。
这一晃又是几个月,气候逐渐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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