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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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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见过程远写日记,想必这全是他之前写的,边角落满了灰尘,看来有一段时间没被人触碰过。整本日志差不多已经写完,只留了几页的空白,我翻到第一页,上面标注着起始日期——2006年9月11日。
  原本是四年前开始写的。
  如果说时光可以倒流,那我必定会忍住好奇不去碰这本日记。程远的字虽写得歪歪扭扭,却不难看懂,每页右下角的那几个字总是工工整整的,如同每个人在写完一封信后要在最后加上“此致敬礼”这四个字,字迹清晰,下笔也很用力。
  “程浩晚安”这四个字标注在日记每页的右下角,我似乎能够想像程远在写完这几个字时心满意足的将本子盒上,如同真的将这句话出口一般闭上眼准备入睡。这满满的一本日记并非是他在自说自话,他这是在对着程浩说,今天天气怎么样遇见了什么事心情好不好,好像他真的能听见似的。
  我将日记直接翻到最后几页,我想我该庆幸自己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了这上面,可与我名字连在一起的那几句话,却像无数个耳光向我扇过来,脑子里嗡嗡做响,唯独心脏还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
  他在里面这样写到:第一眼看到梁硕的时候我就在想,几年后的程浩会不会就是他这个样子。
  原来真的是这样!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他不累吗?
  就在这时,程远和万海涛回来了,他喊我的名字:“梁硕……”当他看见我时,我手里正拿着他的日志,我猜我当时的表情肯定很难看,可能在笑也可能是在哭。
  我将日记放了回去,对他说:“我今天先回去,你晚上还住这儿吧。”
  程远冲过来将我一把抱住,将我的双臂都圈了起来,他这个动作使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从珠海回来那天,对我说爱我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我的,也许当时他脑子里想着的是另一个人,不然为什么两年都未曾开口的话,怎么一去见过程浩就轻易说出口了呢。我当时还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坚持了好些年的东西被他这句“我爱你”击得溃不成军,我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却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
  说不上是厌恶还是愤怒,我猛的将他推开,抬手抹了把脸,面无表情的说:“咱们分手。”
  他呆呆的坐在地上,神情哑然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说话?至少你该跟我解释几句吧,对我说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其实这两年来你已经爱上我了,说你现在爱的人是我,说你不要分手,就跟平常一样撒几句娇或者掉几滴眼泪,可能这样我就心软了,也一并相信了你说的话呢?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低着头,像是事情败露之后的停止挣扎。原本还抱着期望的我,在他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渐渐落空。
  万海涛走进来,满脸惊讶的看着我:“硕哥,你这是……”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抬脚便离开了。
  阿齐总说我这人是后知后觉型的,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可过后等人们都将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发作。就拿林言清当初跟我分手的那件事来说吧,起先我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等他有了新对象后我才想起买醉,硬是拉着阿齐喝了一整夜的酒。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买醉其实并非全是为了林言清,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失恋的人,循规蹈矩的走了个过程。
  如果要真像他说的那样该多好,至少现在我用体会这种呕心抽肠的疼痛,像是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块,疼得我都无法正常思考。脑子里全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全部都可笑至极,提醒当时的我有多愚蠢。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走回去的,只记得一到家便倒头就睡,整个人疲倦困顿得很。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依旧是黑的,起身喝了些水后,便转身去了电影房。
  懒得纠结到底看什么电影,随手就抽出一张来放,看了一会儿,镜头里出现了曾被誉为“世界第一美少年”的伯恩安德森。
  当时程远还问我这电影里究竟讲的是什么,我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清楚导演极力表达的是关于暗恋还是一个艺术家自导自演的爱情幻想。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曾深刻体会过便不能产生共鸣,兴许我永远也不可能看懂这部电影,因为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连向心爱的人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现在看来,我比阿森巴赫也好不到哪儿去,无非是他已经死了,我却还活着。
  在家待了三天,也可能是四天,冰箱里的酒和零食都变成电影的佐料被我消耗殆尽。扔在床头的手机很久都没响过,再拿起来看才知道已经没电。充上电将手机开了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和几条短信,点开来看,大部分都是阿齐打过来的。
  这几天满脑子想着的那个人,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没发过一条短信。
  作为一个刚失恋的人,该颓废也颓废了,要走的过场也已经走完,再不恢复正常的生活就不太像那个意气风发的梁硕了。
  当我站到镜子前时,竟被里面的自己吓了一跳,厚重的黑眼圈,乱糟糟的头发,新冒出来的胡须霸占了半张脸,我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认真的洗了个澡,也将胡须仔细的刮了刮,吹干头发打上发蜡,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衣,再站到镜子前,仿佛有种重生的感觉。
  为了不让自己的良心遭到谴责,我最终决定给阿齐回个电话,至少在我消失的这几天里,电话打得最多的是他,比我手下找不到老板的伙计还要上心。
  电话一接通,阿齐就骂了过来,声音大到都不用开免提:“我还当你死了呢,消失一个礼拜,你头七过了这才还魂是吧。”
  我不以为然道:“有一个星期吗?我还以为就三四天呢!”
  “你到底怎么了?”
  我淡淡的说:“也没什么,就是和小孩儿分手了。”
  “你在开玩笑呢吧!”
  “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都好些天了,这不才缓过来吗?”
  “我还是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现在要去店里了,你要闲得慌就来坐坐。”
  “那行,见面再说。”
  “嗯。”
  刚进酒吧,我就被店里几个员工给围了起来,对于多日以来没现过身的老板,他们都纷纷发表了思念之情。我打了个哈哈:“这些天你们都辛苦了,都怪我,出去旅游也不事先跟你们说一声,害你们担心了吧!”
  专职吧台的阿星说:“没有,老板你回来了就好。”说完对我一笑,眼睛弯得跟月芽儿似的。
  这就是生活,哪怕你痛苦的快要死去,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停止运转。当然我的世界也不会因为缺失了一个人而无法进行下去,这个城市缤纷绚丽多姿多彩,最不缺的就是人。
  喝得半醉的时候,阿齐来了,见他沉吟不决欲言又止的样子,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要问什么。我给他倒上满满一杯酒,伸出食指指了指嘴唇:“要真是兄弟,那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跟以前一样,咱们一起醉生梦死。”
  他长叹一口气:“行,都听你的。”
  有些事就算你掩饰得再好,他也能像野火燎原一般迅速扩散,我和程远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在之后的几天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幸好我仍能摆出一副岿然不动的姿态,仿佛不曾被失恋所波及过。
  我觉得,任凭时间这么过着,终归有一天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日子一下就过到了年底,期间万海涛来找过我,塞给我一张卡,说是还我当初借给他的五万块钱。程远想得还真周到,怕我不收便借由万海涛的手来还,让我想拒绝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其实我心里清楚,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减轻一点愧疚,总归他还是个善良的人,可用在这上面,我却不怎么受用。
  我面无表情的将卡接了过来,随手往口袋里一塞,态度很是冷淡。万海涛识趣的没说什么就走了,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收拾的一堆东西,怕是还得让他去我家一趟。
  那些东西大部分是我替程远置办的,全都是按照我的喜欢买的。他这个人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要说他最中意的东西,估计就是我书架上那几十部不好寻的电影。虽说后来一看电影就会想起他来,可我还是没舍得将它们都扔了,想着不如乘人之美将这些都送给他,可又怕他不要。所以除了他穿过的衣服和最喜欢的抱枕还有几副隐形眼镜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是能让他拿走的。
  东西最后还是让阿齐给送过去的。
  我将车开到他们的水果店门口,阿齐下车后就抱着东西过去了。从后视镜里,我很快便搜索到了程远的身影。他就坐在收银机前面,宁可冷得缩起肩膀也不愿多穿件衣服。
  阿齐进去之后将东西放下,似乎说了些什么,隔这么远我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一味的点着头。阿齐上车以后问我:“想不想知道我都对他说了什么?”
  我将车钥匙一拧:“没兴趣……”
  即便尽力佯装出一副满不乎的模样,可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程远春节回家的某个夜里,我带着满身的酒气去到他店里,看店的人我不认识,可他们似乎是认识我。我闹着要吃桑椹,可他们却说没有,非得让我等到时年六月,我不依不饶的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程远很喜欢吃桑椹,有时候我买一箱放冰箱里他几天就能吃完,边吃还边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关于程浩关于他家后院的那棵桑树。有时候我会被他声情并茂回忆过去的表情所感染到,不自觉的就跟着他笑起来。
  与他分手的这半年里,我一直都单着身,要不是有次碰见他,我怕是还下不定决定要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去。
  看电影电视剧的时候总会觉得里面的巧合太多,其实现实中的巧合更为夸张,让人不得认为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的。我几乎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去过KTV,难得去上一次却不觉碰见了他。
  程远见到我就想躲,不知道他在怕什么,难道是怕我纠缠他?
  我看了他一眼,就像看个陌生人一样,脸上没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可胸前却如石锤敲击着岩壁,巨响之下随之而来的就是阵阵钝痛。
  我问阿齐:“怎样才能走出来。”
  他难得文艺一回的答道:“找个人拉你一把,将你从程远的世界里拉出来。”
  “怎么拉?”
  他又回了那句:“用嘴拉。”
  阿星来我店里快有一年了,他是T大的学生,一直在我这里做着兼职。他是那种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感觉很阳光的人,笑的时候很好看,不笑的时候更好看。
  我之所以会找上他,并非只是为了图方便。他这个人对于怎么过生活有一种常人难及的洒脱,起初我以为这人要么是没心没肺要么就是对未来不抱希望,但接触久了才知道他只是比别人都要看得开。
  我和他说不上是谁先主动,酒吧本来就是个暧昧的场所,几杯酒下肚,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总是容易滋生一些不真实的情愫。虽说这情愫醒后会幻灭,虽说第二天醒来你会因为身边躺着的人而感到惊讶,但只要不论及对错,这感觉虚是实,或者这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那天我并未喝多少酒,在吧台坐了一会儿只为求个清静,自然而然的就和阿星聊了起来。在这种嘈杂的气氛之下当然就不可能有正常的交流,我和他用嘴唇抵着耳垂交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好几次他的嘴唇都在我的耳根滑过,那本就是每个人最敏感的地方,我被他弄得有些神志不清,鬼使神差的就咬上了他的唇。
  在这种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只要你不现场直播哪怕你的手已经伸进了对方的裤裆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和阿星隔着吧台忘情的吻着,直到等着喝酒的客人不满的将我俩制止。
  那人用手戳了戳我:“兄弟,麻烦让吧台里的那位给我倒杯酒先,完了你俩爱怎么亲怎么亲。”
  我俩相视一笑,都有些不好意思。
  要说起他这人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别扭,心里想什么或者要什么都会很坦白的告诉我,和这种人相处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累人。我欣然的接受了他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出于寂寞才跟我在一起这点,必竟我也是因为寂寞才找上的他。
  有天我和阿星去市里逛街,回来的时候已经晚是□□点,我们拎着大包小包上楼,感应灯一亮,我和阿星都被坐在楼梯台阶上的那个人给吓到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俩,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惊讶还是失落。
  我打开门,让阿星先进去,他看了我和程远一眼,没说什么就进去了,还顺手将门给带上。
  我点了根烟,在他旁边坐在,用既不温柔但也不冷漠的声音说道:“说吧,来找我干嘛?”
  他缩着身子,将膝盖抱在胸前,这个姿势是他以前看电影时常用的。要如果还是以前,那么我应该伸出手绕过他的肩,让他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
  他说:“今天下午耳朵突然就听不见了。”
  我心里一紧:“那现在呢?”
  “现在没事了。”
  “哦。”
  程远的眼睛一直都是我的一块心病,即使后来分开了,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担心他。之前以为他只是普通的近视,便想着带去做个激光手术好摘掉那副框架,去医院检查过后才得知他这是先天性的弱视,早就已经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随着眼睛度数的增加,后续还会出现一系列的并发症,虽然几率很小,但还是有可能会失明。
  有一次他站在窗前发呆,我叫了好几声也没得到答复,像是没听见我在喊他。等我过去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正在哭,不论我问他什么他只是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他听不见了。
  他的这个症状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在我们去医院的路他就已经恢复。我带着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可是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他说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症状,可医生也说不清这具体是因为什么。
  不过好在后来再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慢慢的我也就将这事给淡忘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来找我,如果只是想让我担心,那么他做到了。
  我说:“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有些病症在初期查不出来,不能掉以轻心。”
  “梁硕。”
  “怎么?”
  “我是不是……不该来找你。”
  “嗯。”
  “我要是早几年认识你就好了……”
  还是这句话,可就算早几年又能怎么样?是多做几年他的替代品?还是说可以抢先一步做个正品?
  “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说完我便起身,一支烟刚好烧完。
  他在我身后说:“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你的自尊心真有那么重要吗?”
  我没有理会,抬脚进门,顺手将门狠狠一带。
  程远,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自尊,其实早就被你踩在脚底任意践踏光了。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我和阿星交往了有半年,后来他大学毕业,说是要去其它城市看看,我没多做挽留,这样也算是和平分手了。将房子又重新装修了一下,翻天覆地过后再没半点之前痕迹,我留下的,或者是其它人留下的。
  何彪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店里,问起其它人也说没见过他,像是突然就从人间蒸发掉了。后来林言清又给我寄来明信片,落款由一个人的名字变成了两个人的名字,我这才知道,原来何彪去寻他去了。
  日子一下过回到了好些年前,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放浪形骸,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枕边的人竟有些迷茫,像是凭空出现在生活之中的。与身边的这些人,像是在玩接力跑,你认真冲刺的时候他们在原地等待,当他们冲刺的时候,场上便再没你什么事儿了。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一场接力跑,也好让我重新冲刺一回。
  身边的人走马灯似的换着,说是在谈恋爱倒不如是在记流水账,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统共花了多长时间,总之没一个是能持续写到底的。
  最近身边又换了人,一个叫小夏的男孩子。有次他来我酒吧喝酒,喝醉了就直接趴吧台上睡到散场,这要换作平常要么直接丢马路上要么拿他手机打电话让人来接,恰巧那天他身上没装手机,我看他长得倒还合我意,便将人直接扛回家了。
  为了报答我的收留之恩,他直接以身相许,从原本的419变成了长期恋爱关系。
  他和我一样都喜欢看电影,说起话来也很文艺,虽说年纪小,但懂的东西倒不少。我时常能听见他感叹人生,念出来的句子也个个是经典。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写书的,不陪着我的时候就对着电脑码字,虽说挣得不多,但至少够生活了。
  我曾看过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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