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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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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可以旅旅游。非常开心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没来由的,突然之间泛上一阵呕吐,她扯下后背上的备用袋,再一次吐了起来。她莫名其妙,吃的东西并不多,也未晕车,虽然在少女时有过这痼疾,可是突然地,没有预兆的呕吐还是让她措手不及。

  给你。

  前座少女递来纸巾。谢谢。她接过来。呕吐便从似未来般消失。

  客车驶上高速后,她们似乎睡着。她顿生倦意,把头仰在后座,窗外风景隐现,自己的脸微微的晃在蒙着雾水的窗玻璃上,略微的呼气,她也渐闭上了眼。

  她又不敢下车了,她如此马不停蹄的前行,临近终点她却犹豫了。

  年轻女孩下了车,另一个和她挥了挥手,急匆匆地讲再联系之类的话。另一个女孩和她是在同一站下车的,她跟在她身后,理好了东西也理清了思绪。

  她不认得路了,半丝半缕的路径记忆都无,人是无非又或人非无非。

  你是要找谁吗。前面那个女孩突然转身跟她说,用乡音。

  她顿了顿,说是的。上前一步报了一个姓名。女孩说认识,又说,你好像从上车之前就跟着我们的吧,要不我带你去找。

  她突然听到,猛转过头。我找到了,她说,谢谢。

  不用客气。

  她再望了一会儿才走,因为确定了她要找的人。

  她简单的与他们打照面,一面感叹自己为什么还是这种轻易跟随别人走的性格,凭着感觉行事,轻信于别人,又想或者这个女孩是幸运的,她不会蹈自己的覆辙。

  而眼前的是她的父母,她的亲生父母。

  她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处中年,没想到真是再回首已百年身,她不愿多看,尾随着走回家。

  话语少的可怜,这对老夫妇还像年轻时那样,说,来,我给你拿吧。

  她很有礼貌地拒绝了,说不重,自己拿就可以。她婉转地把乡音吐出来,简直想就地大哭一场。

  没有一丝影踪,她的雨花石古街全都没有了。

  没有问,跟随走进一座独立小居,有四层楼高,她被告知这是他们的新居。

  又殷勤地叫她放下东西,坐坐,喝喝茶。唤绮。

  父母说,你妹妹喏,下来了。

  走下楼的妹妹挺着个肚子,外面套件大衣,旁边想必是她丈夫,略有发福,戴副金属边框眼镜,斯斯文文。

  妹妹热情地唤她,拉着她的手问是否累了,到达久不久之类的话。她一一礼貌应答。

  父母则直接下厨房做饭菜,嘴里不停嘟嘟嚷嚷着。

  妹妹推搡旁边的男人说,我叫林涛去上海接你的,但他忙便差了一个在上海的同学去,没想到接差了,那人说他去了车站,车已经到了半个多小时了,哎,可把我们急的。爸妈正说到公路上看看,还真给接着了。

  她旁边的男人说,绮就是这样,要么把事漂漂亮亮地给她做好,否则她准跟你急,瞧姐不是安安全全的到了吗。笑。又说,现在上海那很挤吧,等车的人特别多。

  她听着,随口应付。

  父母端了菜来,妹妹要去帮忙说怕他们忙不过来,父母不愿,让她呆着,最后,妹妹的丈夫去了厨房。

  一阵喧嚣,她才听到了包里的声音,是她的手机。

  喂。她一边努力抵住这里的声音。是男子的电话。她低头应付了几句,便挂掉了。

  略有迟疑,但热闹得很快,开了饭,洗碗,天也近黑了。

  她被安排到整洁的房间里睡,在三楼,妹妹二楼的,父母在一楼。

  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哦,进来。

  她把包搁在椅子上,在其他地方摊出一大堆杂物,睡袋,帐篷,毛毯,还有衣服,工具,食物。她顺手抖了抖烟灰。

  她说爸妈怕你一条被不够,叫我再拿条来。

  他捧着被子还立在那儿,显然尴尬无处可放。她明白过来,咬着烟跳过来,接过被子。

  谢谢。

  他说早点睡,转身出去。

  她把被子塞在角落,这样的冬天对他来说实属惬意了。她甚至只穿了一件薄衫,但她还是接受了这条被子。

  她被安安生生地安置,吃完饭,洗澡,整被子,她更像一个客人。

  古人说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可是离得这么远,她却也觉得星星似要掉下来,这样的星光是有寒气的。比不上阳光,火光,更何况是在冬日。

  可是她一丝一毫都未感觉冷,小小的烟头发出微微的热,只在吐出烟气时她才感觉其辛辣。四下的黑暗,天边未完全掩盖的霓虹折光,以及若有若无,重重轻轻的公路上的汽车马达声。

  这就是她的家乡吗,家乡,她的湿雨小巷的江南,碾碎在滔滔流逝的时代巨轮之下,是的,她因离开便再也回不去了。

  而那个男子的声音似乎依在耳畔。他听到笑语声,略迟钝,又问,你到家了吧。她嗯声作答。

  然后他说我们明天进山,手机就没信号了,下个月出来,一个月,如果你不来,我们就要走了。

  她听见自己冷静清醒的声音对着空气说,好的。比这寒风更冷的清冷。她直听得刺骨的痛。    

  男子的声音,显然还是雄浑有力,铿锵坚定,而在15年前,听到他的声音似乎还有些许柔和和圆滑。

  他又撩上袖抽了一口烟。

  嗳,姐在呢。男子突然发出声音,她警觉朝后看。

  绮说听到楼顶门没关上,让我来看一下。

  她一看,果然门合着被风吹得来回震。灭了烟说,对不起啊,吵着你们了。

  没事,那个,早点睡,上面冻。

  倒见他蜷得更紧了。她拉下上卷的袖子,又转过身抽烟。

  他愣了一下,又上前说,姐,没事就下去吧,上面实在冷。

  他竟惹得她笑了起来,咳了一下又笑,他讪讪,也跟着笑了。

  她问,要来一支吗。

  他说他不抽烟。

  她便又自己抽。这里真是安静。又很漂亮。我想每个人看到了它都不会走的。

  姐你要留下来了。

  她默然,隔了一会儿,他说,听爸妈,绮讲起过你的事。都这么多年了,其实爸妈早就原谅了你,有些话他们不好意思说,需要我这个外人来讲。一家人始终还是一家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们二老还是很需要你的。

  一支烟抽完了,她踩熄,拍拍她的肩膀。走,绮在叫你了。

  他跟她下楼,愣愣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她略有颤抖,她知道不是因为冷。她又抖,恢复意识,明白过来,原来是楼下的叫卖声,吆喝早点声,问候声。如此声嘶竭力并且肆无忌惮,都是她的乡音。

  她如此听着,便又闭上了眼睛。温暖如篝火的被窝,御寒的寓所,窗外的整片阳光。当然,除了此还有她的亲人,乡人。她没想到一个游人对家人和乡人的感情是一样的。她爱家人就如同爱乡人一样的情感。

  她要努力地忆着,努力努力地忆着,生怕自己会忘记般的要自己牢记。

  两个男人还在睡,但是女人已经起来了。母亲正和妹妹商量买东西,大概就是要买的东西很多,妹妹怕母亲一人担不动,而另两个人还都没起。

  她说,那我去好了啊,反正我没事。

  她想她更容易接受妹妹直接要她陪母亲去买菜的建议。  

  临行,妹妹轻声耳语。妈妈腿脚不太灵,走的时候稍微搀她一下。

  她说,放心吧。

  那时,基本上每家每户门前都有菜园,解决一日三餐,也有菜贩子担着担子走街串巷。但如今,乡镇改造,推翻所有旧址,统一规划成方方块块,也没了大菜园只留了一小块地搁几盆花草,除了没像城市那样把楼造得耸入云霄的样子。总之,它的原始样貌全变了。

  穿越小镇的河流尚未捞泥干净,倒露出河底十分脏乱的淤泥,以及自下而上泛起的恶臭。

  母亲同她说镇上规划改建的大概,似就在近几年的事,国家拨下的政款只为改变乡镇昔日的样貌。要以规律化,整洁,崭新的形象建造新农村,并努力地开发成旅游景点。

  母亲似乎很雀跃,乡人也皆认为可,城市之光可以普照。

  她看见全世界连锁的超市,唯一不同的是乡音未改,以及认识她的人向母亲打招呼,偶有人会问起站在旁边的她。母亲便说是大女儿。她知道很多人诧异她的身份,但也有另一些人明了,毕竟事出当年也算是满镇皆知的了。

  只是气氛怪怪的,而她,始终不愿多猜他抑或她等的内心反应。

  母亲问她平日爱吃的菜。黄瓜要不要啊,又说,已经很久没买黄瓜了,因为孕妇忌吃生冷瓜菜。老年人也不宜这些。不过你是爱吃的吧,如果我还记得的话。

  她只说,随便的,不挑食。

  母亲说,那可跟从前不一样了,你小时候,就算长很大了也还是爱挑食的很。爱吃甜的软的,特别是甜的,小时候拔掉的蛀牙就有好几颗。

  她敷衍浅笑。

  母亲又说,人说孩子爱吃糖,但都难有像你这样的,跟你爸也有点像,没事就往口里塞糖吃,现在一副牙掉得精光。说起糖记得了,绮的红糖吃完了,要给她买了。

  母亲俯下身买糖,还似幼时那般掐一粒硬的塞她嘴边。她含下,不自觉地笑。

  与老板娘讨价还价后买了一大袋,她替母亲拿篮子,刚开始,母亲说不用,她自己拿,但她还是夺了过来。母亲终作罢,但隔了一会儿,她就问重不重,要不要给她。她只答不用,我可以的。

  母亲矛盾的想多买些菜,一边又怕增加她的负担,左右的徘徊许久。

  总算出来,阳光薄薄的,倾洒他们,如同覆盖任一人般的姿势,但她觉定有别于别人,因为她是感恩的,亦觉得它无比耀眼。

  她暂且可以忘记一切。

  她说,绮怀孕,她婆家怎么办。

  她似很高兴她终于先开口说话,便应道,林涛,就是你妹夫,他父母都住在城里,退休是退休了,但毕竟照顾不好孕妇,反正家里也有房间,就让他们回来住。林涛么在城里还有公司,就周末或下班来,绮也在单位里,城里也有房的。

  母亲继续说,她总算已明白,大概是说妹妹是在本市读的大专,毕业后在机关单位任职,而林涛是大学生,与几个同学合开了一家电脑公司,公司上了正轨之后各自单飞,他们便把股份卖给了他,公司便在他的名下了。结婚后也常在家,大抵只在去年结的婚,先等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母亲说绮想要多几个孩子。

  几年的生活就都讲完了,简简单单,风平浪静。

  快到家了,母亲说的话似有点多,突然转头对她说,你呢,昨看你吃饭一小口一小口的好像胃口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这么瘦,衣服也穿得怎么少。

  还没讲完,就去抹泪了。

  她解释说,身体很好的,东西么小口吃不会噎着,容易饱。

  她再宽慰了她几句,分明已多感动。

  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在外面的都习惯的吗,都那么久了,就算当时……也不能老……

  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后我会常回来的,好吗?

  母亲又去抹泪,她提着一篮子菜吃力地搀着她老人家。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也非意气用事,事发当初肯定是有多方人的不是,但是,她肯为了妹妹的一句话而始终把母亲搀在手里,也可见她的真挚之心。

  妹夫已经去城里上班了,家里只留着父母洗菜做饭,妹妹邀她去捡一些旧衣物作尿片,很多都是她之前的,妹妹让她挑拣出来,一件一件地选。

  她抚着那些旧迹,冷淡应对。

  她问孩子几个月了。  

  五个月两周半。

  她又问,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他爸妈当然希望是个男孙,但林涛希望是个小女孩,大概男人都这样,我一些同事的丈夫当初也说生女孩好,结果生的是男孩他们反而是更高兴似的。

  她浅浅的附着笑。

  姐,这件衣服也不要了吧。

  嗯,都剪了吧。

  妹妹剪着一件棉衬衣,她淡淡的见望,一边聆听父母在厨房的话语。妹又问,这些衣物都用不着穿了吗,好歹也带些吧。

  她答,不用,平时用不了这些。

  怎么,你住的地方很冷吗。

  在帐篷里还好,我们都穿登山服。

  妹沉默了。一会儿便又谈起了她婆家的事,说公婆都极宠着她,得知她怀孕更是把她当佛祖供着,不让她这不许她那的,她觉得压抑才搬了回来。又说起她丈夫的事,腾出许多时间来陪她,也说起她的家事,好像与她念同一所中学,还谈论了当初谈婚论嫁的事。

  她听得耐心,不时回应几句,打发了整个下午的时光。 txt小说上传分享


家里终日热热闹闹的,父母忙进忙出,眉开眼笑。倒是她,是处处客人般的拘谨。晚上,林涛打电话来说工作太忙不回来了。讲到她,要她好好在家里住着之类的。她也便当做客套话的听下了。

  父母要她尽管大方一点,多吃点饭,大口喝水,澡也放开的洗,这南方还是供得起这一个人的水的。

  她没再与母亲去买过菜,因为没调过表,她每一睁开眼就近中午了,家里谁人都不愿吵着她,她也溺在温暖的被窝里。可是潜意识里,她还是难以纵容自己的这种沉溺,放纵,她每想要早点睡早点起,或者坚持自己的克制时,这样的家的安详和谐瞬间瓦解她,她大方地一日一花费在深度的睡眠中,充足氧的状态以及心无杂念,坦然的思绪维系着她,她不可自拔。

  就这样自相矛盾又无可奈何地徘徊,直到有一日饭桌上父亲说明早去爬山,锻炼身体,她说那很好啊,她也很想去呼吸山里的空气。父亲当然高兴女儿陪自己去,饭后便准备鞋子帽子之类的了。她也要去整理一下,主要是把这几日的惰性去掉。当然重要的还有叮嘱父亲一定要叫起她,决不可因她睡懒觉而耽误了出发时间。父亲再三保证她才罢。

  第二日,果然她早早的起了床,不仅调了铃。一听到楼下的动静就侧起耳朵听,然后又继续睡。

  林涛也要去,天还是蒙蒙亮,她建议一些准备工作,吃少许食物,帽子和防露水的衣服。父亲说他和林涛也常去的,不用劳烦。她理出自己的东西。

  因为天未大亮,林涛在旁搀着老人,她倒一个人蹭蹭走在前面,觉得不妥又放慢与他们走一起,显然慢悠悠地散步。

  父亲说,这几日,天近冬色了,不觉得冷吧。

  她说还好。

  父亲又说,她儿时最怕冷,特别是冬天,不裹得严严实实的绝不出门,晚上睡觉一定要母亲把被窝捂得暖暖的。他也因此事教训了她好几次,但每次都不凑效,实质她是极怕冷的体质。

  她说,还是夏天出生的呢,竟没沾上半点暑热。

  林涛说,不是有人说冬天出生的人怕热不怕冷,夏天的是怕冷不怕热。

  他们笑。话是有这么说,但说到底还是人的体质,你现在身体还好吧。

  多锻炼锻炼身体就出来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选了一座平时常去的山,因为那边人多,路也好走一点。她见者顿生亲切,提了提裤子,三步并作两步拾级而上,等喘气时才忆起他们,立着等。父亲一边挥挥手让她先走,一边在林涛的搀扶下艰难前行。她说没关系,慢慢爬好了。

  父亲说,我正跟林涛说呢,你这爬山的速度可不是我们平常能练的。听说你平时的工作就是这个。

  嗯,习惯了。

  是不都爬那种海拔上三五千的山啊,到处冰雪。

  她浅笑说,平地的海拔就要三五千,我们去的还要高。

  那多久才爬到啊。

  看天气,顺利的话一两个月就能来回。父亲不语了,她又说,其实不老是等雪山的,平原我们也去。

  父亲小心地叹了口气,甩开他们的手走到前面。

  林涛随着她的快慢始终与她并肩而走,她只为刚才的言失忧虑,还未有登山的喘气,但林涛就不行了,略微隆起的啤酒肚在滑雪服挤兑下左右挪动。走了一段路,他始终未先开口。

  她便问,有点累了吧。

  有点。像我们这种成天坐办公室的人随便伸伸腿就累,爸的身体还比我硬朗呢。

  他说完,作为结尾似的笑了笑。她说,谢谢你这么照顾二老,其实我……

  他艰难跟上她的步子,说,咳,二老不也是我的爸妈吗,我跟绮年纪也不小了,现在才生第一胎,其实早该给他们添伴了。我跟绮还决定生第二胎呢。

  她点头。

  父亲已经登上山顶,在那儿耐心伸腿展腰,一会儿又嘿哟嘿哟地喊几声。一大早,人还不多,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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