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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陆维安忽然被一只蓝眼睛的布偶猫所吸引，“要不我再送你一只猫吧…看，多漂亮…”
　　陆言九：“……”养一只狗已经够他受了。
　　“要养自己养。”陆言九毫不留情地回绝道，“而且我只喜欢长得丑的。”
　　“那，要不买这只吧。”陆维安不死心，指着旁边一只灰色的短毛猫说，“它和我一样丑。”
　　陆言九：“……”
　　“行了，走吧。”陆言九不再理会身后灼灼的目光，转身出了店。
　　看着恋恋不舍的客人，店主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这两种猫都挺好养的。”
　　陆维安叹了一声：“我连乌龟都养死过。”再好养也养不活啊。
　　店主：“……”
　　出了宠物猫店，陆维安看见他哥正在转角水族馆看……乌龟。
　　“送你一只小乌龟，要吗？”陆言九打趣道。
　　陆维安没理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言九：“……”气跑了？
　　陆维安倒也不是生气，他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他是来给金穗买礼物的，不是给他哥……
　　最后，花了一下午时间，礼物选好了，活的。
　　晚上的生日宴会，金穗选在了东区的一家露天餐馆，大桥边的。
　　餐馆名叫夜色，木质地板，木质桌椅。临河用玻璃围了一圈，亮着霓虹灯，映在水面，五光十色。
　　此时此刻，金穗五人正落座在临河角落一桌，桌上放了一个粉色的公主蛋糕，上面插着一根数字20的蜡烛。
　　“大小姐，生日快乐。”二狗第一个送上了生日礼物。
　　二狗的礼物陆维安是好奇的，所以金穗拆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这是一个系着粉色蝴蝶结的素雅小包装，里面有一个黑色半透明的纸盒，纸盒里是一个——穿着红大袍带着黑帽子的川剧变脸塑料小人？
　　“来来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二狗献宝似地拿过金穗手上的玩偶，而后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按下了人偶头顶红色突出的长条，“按一下，他就变一个脸。”二狗连着按了三下，“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金穗兴奋地点点头，“是不是能变很多个？每张脸谱都不一样？”
　　“应该是。”二狗说着又激动地按了很多下，“反正你不停按，它就不停变脸。”
　　陆维安：“……”总共只能变三个好吗？他刚看了，三张脸来回重复……
　　陆言九见陆维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忍不住凑近问了一句：“你也想要？”
　　“这么幼稚，我才不要。”陆维安嫌弃道，这种玩具给幼儿园小朋友玩的吧。
　　“怎么就幼稚了？”二狗不服道，“有本事把你的拿出来，我们比比。”
　　陆维安撇了撇嘴无奈道：“我的餐厅不让带进来。”
　　二狗一惊，难道是什么危险物品？易燃易爆炸？
　　“你买啥了？”金穗和二狗异口同声问道。
　　“兔子。”陆维安平静道，“活的。”
　　二狗和金穗：“？？！！？？”
　　陆维安拿出手机给二人看了下照片，一只只有眼睛周围和耳朵是黑色的白兔子。
　　“能吃吗？”二狗问。
　　金穗瞪了一眼二狗：“兔子的这么可爱你也舍得吃？你还有人性吗！”
　　陆维安在一旁同仇敌忾：“就是，太没人性了！”
　　二狗：“……”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几人吵闹间，此次生日会的男主角送上了自己压轴的礼物。
　　“一个小礼物。希望你喜欢。”林天说着把一个棕色纸盒递给了金穗，里面似乎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可以打开看吗？”金穗兴奋又好奇地问道。
　　“当然。”林天笑得宠溺。
　　“让我也快看看。”二狗激动地跑到了金穗身后。
　　陆维安其实也很好奇，不过他没二狗那么激动，只是伸长了脖子而已。
　　很快，金穗从盒子里拎出了一串风铃。
　　“哇！”金穗激动地喊了一声，“好酷啊。”
　　确实酷。陆维安心道。因为金穗手里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铃铛，而是一个由金属子弹头串成的风铃。
　　“天哥。服。”二狗竖起一个大拇指。这个礼物别说大小姐了，他都很喜欢。
　　另一边，陆维安小声问着他哥：“你说那个子弹是真的吗？”
　　“应该不是。”陆言九说着又往对桌看了几眼。这个款式的风铃他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对了，是在第一军区附近的工艺品店。
　　林天以前在第一军区服过兵役？陆言九不由得感叹起世界真小，说不定他和林天还有幸见过。
　　陆维安和陆言九说话间，金穗已经许了愿，吹了蜡烛。
　　与此同时，餐厅服务员把精美的菜肴一一送了过来。
　　夜色迷人，灯火璀璨，五人吃着饭，聊着天，喝着酒……
　　酒是啤酒，陆维安喝了不到一瓶，但他感觉今天应该是喝醉了，因为他连什么时候散场都没记忆，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哥正坐在浴缸里帮给他洗澡。
　　一看到他醒了，他哥立马把他推坐起身，脸上尽是嫌弃之色：“坐好，自己洗…又脏又臭…”
　　“我不洗…”陆维安半眯着眼，重新倒回了他哥身上，“你帮我洗。”
　　陆言九这回没推开陆维安，不过也没有动手帮他洗，他在等对方缓过劲来。
　　“我刚刚是不是吐你身上了？”陆维安迷迷糊糊地问。
　　对方不说还好，一说陆言九就觉得浑身难受起来。
　　“滚一边去。”陆言九一把推开了陆维安，而后站起身跨到了旁边的淋浴房里冲洗了起来。
　　细小的水珠在不断溅落，陆维安趴在浴缸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哥洗澡。
　　陆言九被对方盯得有些别扭，犹豫着转过了身，背对着陆维安。
　　身后的视线渐渐有些灼热，而后一个温热的躯体从身后贴了过来。陆言九身体僵了一下，很快推开了在他脖颈间亲嗅的脑袋：“刷牙去。”
　　陆维安：“……”
　　等陆维安刷好牙，他哥洗已经好了澡穿上了浴衣。
　　“你…”陆维安瞪着陆言九，“你洗那么快干吗？”
　　陆言九迈步走到了浴室门边，眯缝着眼反问：“那你堵在这干吗？”
　　陆维安镇定自若地回答：“怕你跑了。”
　　陆言九轻笑着在对方唇上啄了一下：“怕什么。跑去床上不是正合你意？”
　　陆维安没说话，直接抱着对方脑袋吻了回去。
　　安静的空间里，低低的喘息声回响着。
　　忽然就在某一刻，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温热的湿气很快被吹散了一半。
　　“你！”陆维安看着转身离去的人怒吼道，“陆言九，你今天要不上我，以后就别想上我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混蛋！”陆维安抓过浴衣往身上一披，简直不要太混蛋！
　　“骂谁混蛋呢？”陆言九抱胸站在门边，“还不给我滚过来。”
　　“不滚。”陆维安眼眶微红地瞪着去而复返之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都不要我。”
　　真是……陆言九轻叹一声，走近搂住了对方：“床在卧室啊，小混蛋。”
　　陆维安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个特别好哄的人，他哥一句话一个动作，他就彻底丢盔弃甲了。
　　回到卧室后，陆言九直接关了灯躺到了床上。
　　“还不给我滚上来睡觉，都几点了。”
　　陆维安知道对方的意思，但他今天就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你是不是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陆维安爬上床跨坐到了陆言九身上，同时以一种压迫性的语气询问对方，“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陆言九心累，看来今天不发生点什么是不行了……
　　“你就这么确定，”陆言九坐起身把人压向了床的另一侧，“我对你也是那种喜欢？”
　　陆维安忽然笑了，笑得比花还灿烂：“早上你亲我的时候我还醒着。”
　　如果没有陆言九早上的那些动作，陆维安今晚是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
　　“而且，你刚刚明明也有感觉。”陆维安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脖子，“你要这样还逃避，我会觉得你特别不是男人。”
　　真是……陆言九被对方激得热血沸腾，欠揍。
　　“小混蛋，等会有你哭的时候。”陆言九说完恶狠狠地吻上了那张嚣张的脸。
　　夜凉如水，身热似火。
　　安静的房间里回响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叫得再大声一点，嗯？”陆言九故意调侃着陆维安，“最好让整条街的人都听见？”
　　“你！”陆维安羞恼地瞪着陆言九，“我哪里有叫……”还大声？
　　“不信？”陆言九说着坏心眼地在陆维安后腰上用指关节顶了一下，静谧的夜里立马响起了一声清亮的叫声。
　　“响吗？”陆言九坏笑着问。
　　陆维安恼怒地踢了一脚对方：“混蛋。”
　　这一脚软弱无力，仿佛棉花拂过。
　　“行了，小混蛋。”陆言九伸手搂过对方，给两人盖好了被子，“赶紧睡吧，再不睡要天亮了。”
　　看着对方哈欠连连，陆维安想了想放弃了继续折腾的心思。就算两人没有做到最后，以他哥的性格，也一定会对他负责到底的。
　　陆维安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陆维安醒来的时候，他哥还睡着。不过，他刚动了动他哥就醒了。
　　“滚旁边去。”陆言九闭着眼推了一下陆维安，“每次都趴我身上，累不累。”
　　“不累。”陆维安说着直接整个人都趴到了对方身上，“一点都不累。”
　　“你不累我累啊。”陆言九睁开眼隔着睡衣在对方腰上掐了一下，“再不下去，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地上。”
　　陆维安还是没有动。
　　陆言九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镇吓一下对方，不然小混蛋日后会更加嚣张。
　　“不信是吗？”陆言九眯了一下眼，而后手一扬，被子被掀到了地上。
　　“你要干嘛？”就在陆维安转头看被子的瞬间，陆言九坐起身将对方一脚踢下了床。
　　陆维安：“……”
　　“你混蛋。”陆维安揉着膝盖气呼呼地跑出了卧室。居然真的踹他！简直不要太混蛋！
　　陆言九出卧室的时候，陆维安正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隔着被子你也能磕到？”陆言九不怕死地继续调侃着，“你是豌豆公主吗？”
　　“你知道你那一脚多用力吗？”陆维安拿了右侧的抱枕扔了过去，“都快被你踢出内伤了。”
　　抱枕被陆言九接住了。
　　“踢哪了？”陆言九拿着抱枕坐到了陆维安身侧，略有些愧疚道，“要我给你揉揉吗？”
　　陆维安犹豫了下，侧坐到了对方身上：“肚子。”
　　虽然不是很疼，但陆维安决定得装疼一点，这样他哥以后就不敢踹他了。
　　“你轻点。”陆维安假装吃痛地轻哼一声。
　　“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陆言九摸着对方肚子轻笑一声。脚上用了多少力他还是有点数的。
　　“谁让你踢我的。”陆维安不解气地在对方脖子上咬了一口，“晚上你送我回去。太疼了，我开不了车。”
　　“行，送你去幼儿园。”
　　两人闹腾间，忽然有人开了门进来。
　　吴琊：“？？！”
　　“我打你电话关机了。”吴琊尴尬地站门口，“那边有点事情要你过去一下。”
　　“手机可能没电了。”陆言九说着推了推陆维安，“去卧室待着。”
　　“你亲我一下，我就去。”陆维安故意为难道。
　　“行。”陆言九低头在对方额头亲了一下，“等会晚上我让吴琊送你回去。”
　　陆维安：“……”
　　死乌鸦。陆维安临走前瞪了一眼吴琊，一来就没好事。
　　吴琊回瞪：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陆维安回到卧室后在门边站了一会，不过门外的谈话内容他听了半天没听清楚，最后郁闷地重新躺到了床上。
　　十几分钟后，陆言九回了卧室。
　　“我等会有事要出去。”陆言九走到床边亲了一下陆维安，“今天早点回学校去吧。”
　　“你说要送我的？”陆维安抱着被子坐起身，“你个骗子。”
　　“我还说让吴琊送你了。”陆言九好笑道，“行了，下次送你。”
　　陆言九出门后，陆维安收拾了一下自己，吃了个早饭。
　　叮——一条短信。
　　金穗：小安安，今天我不坐你车了，林哥会送我去学校。微笑jpg。
　　陆维安盯着短信看了一分钟，而后郁闷地叹了口气。金穗不坐他车，二狗也就不会坐了，然后只剩他一个人了……为什么他要一个人回去啊？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陆维安的心声，于是送了对方一场倾盆大雨。
　　雨是下午三点开始下的，之后就一直没有停的迹象。
　　陆言九从停车场走回住处的时候，心情很烦躁。今天负责人告诉他，龙城市政打算在羊湖造公园。造公园对普通百姓自然是好事，但对想在羊湖造别墅的开发商来说，那就意味着一笔新的支出。所以今天一天了，他干的就是给人送钱，陪吃陪喝，并附赠“获奖感言”。
　　不过，所有的烦躁在他开门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还没走？“陆言九惊喜地看着窝在沙发上看书的陆维安，这种回家有人等着的感觉让他在湿冷的雨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对啊。”陆维安放下书，心情愉悦地看着对方朝他走近，“雨下这么大，我不敢开车，需要我亲爱的哥哥送我去学校。”
　　“你亲爱的哥哥说，”陆言九笑着坐到了陆维安旁边，“你想得可真美。”
　　陆维安轻哼一声趴到了陆言九肩上：“你到底送不送我？”
　　“送啊。”陆言九轻笑一声，拉过陆维安坐到自己怀里，“我怕我不送你，你会哭给我看。”
　　“你…”陆维安气得一口咬在了对方脖子上，并留下了清晰可见的两排牙印。
　　“小混蛋。”陆言九报复似地挠起了对方的痒。
　　很快，安静的房间里想起来了惊叫连连的笑声和讨饶声………
　　两人胡闹完，陆言九去洗了个澡，洗完后他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小了。
　　“起来。”陆言九用脚踢了踢还窝在沙发不知想什么的陆维安，“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哦。”陆维安不情不愿地坐起身，“真不想回去。”
　　陆言九其实也有点舍不得，尤其是在这种阴冷潮湿的雨夜，这份舍不得就更加明显了。
　　“走吧。”陆言九拉起对方，“亲爱的弟弟。”
　　大概是被亲爱的三字逗乐了，陆维安突然心情好了起来。
　　“小九，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陆维安顺势靠到了对方怀里。
　　“什么事？”陆言九摸着肩头顺滑柔软的长发问。这一声小九，他听出了撒娇的感觉，就像小孩子需要寻求大人帮助时叫爸爸妈妈一样。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陆维安说，“他说我爸生病住院了，希望我去看看他。”
　　陆维安说的爸是他的亲爸，那个当初可以为了钱和周韵离婚的男人。
　　陆言九拉着陆维安坐回了沙发，而后认真严肃地看着对方：“那你想去吗？”
　　“我…”陆维安眼神有些闪躲，“可他当初那么对我妈……而且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你别跟我说其他的。”陆言九打断了对方，“你就直接说想去还是不想去。”
　　“我不知道。”陆维安低着头有些烦躁，“我不想一个人去…”
　　“所以，”陆言九算是听明白了，“你是拐弯抹角地想让我陪你去，是吗？”
　　“嗯？”陆维安抬起头看向陆言九，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不过，“那你会陪我去吗？”
　　“我可以陪你去。”陆言九笑了笑，“不过，我怕我去了，你爸病情会加重。”毕竟，陆明海拐走了他老婆，现在，他又拐走了他儿子。
　　“我自己进去，你在门外等我。”陆维安提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样可以吗？”
　　“行吧。”陆言九点了点头。


第15章　第十五章
　　燕城市的西南郊区有一家疗养院，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可观日出，可听松涛，环境十分优美。
　　“如果不是门口写着疗养院，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到了什么度假胜地。”陆维安声音低沉地说着，“看来，这十多年他应该过得很不错。”
　　碧海蓝天，绿树红墙，花园式建筑……如果不是很有钱，一般人是住不起这样的私人疗养院的。
　　“那就看你怎么定义这个不错了。”陆言九笑着看了一眼陆维安，“有钱也不一定就能过得幸福。”
　　“至少对他来说，有钱就是过得幸福。”陆维安捧着花进了一栋大楼，而后依照周韵给的地址按了电梯，到了六楼。
　　出电梯的时候，陆维安忽然拉住了陆言九的手臂：“我有点紧张。”
　　“你都紧张一路了，还紧张？”陆言九说着安抚性地拥抱了一下陆维安：“现在好多了吗？”
　　“嗯。”陆维安在陆言九肩窝处蹭了蹭，而后深呼了一口气，“你在门外等我，不许走远。”
　　开门前，陆维安回头特意强调了一下：“一步都不行。”
　　“知道了。”陆言九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