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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明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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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不想听到这个人被送回东台安葬的噩耗。
    可后来他就后悔了,恨自己胆小懦弱,恨自己瞻前顾后,怕这怕那。
    最后还是孟青先开的口,他说,“三爷,你不用这样,反正你迟早要走,我刚才都已经想好了……”
    “想好什么!”傅玉声猛然站了起来,可是坐着久了,站起来就忍不住眩晕。孟青慌忙的扶住他,傅玉声慢慢的坐了下去,看着他的白发,突然有点委屈,说:“那我也老了呀。”
    孟青抬起头来仰望着他,笃定的说:“三爷一点都没老。”
    傅玉声被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逗笑了,他抓起孟青的手,让他摸自己的眼角,嘟囔道,“可是我都有皱纹了。”
    孟青固执起来,“那也好看。”
    傅玉声眼角一扬,似假还真的说道:“那为什么要赶我走呀?是不是你变了心,嫌弃我了?”
    孟青急得直跺脚,说:“别胡说!”
    傅玉声笑出了声,说:“那干嘛要赶我走?”
    孟青很恼火,“你留在这里算什么?我在这里养伤,你陪着我,岂不是跟在监狱里一样?”
    傅玉声不以为然:“在哪里不是蹲监狱呀,重庆也是一样的。”
    孟青焦躁起来,“可是重庆和这里怎么会一样?这要让人知道,你的名声都坏了!”
    傅玉声满不在乎,说:“谁知道呀,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孟青着急得厉害,说:“怎么会没人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让日本人知道,那就更糟糕了!”
    傅玉声不想再跟他说这个了,这种事情,他总能找到千万个理由。
    他皱了皱眉头,说,“阿生,我这一路上好累,我先在这里躺一躺。”
    孟青想要起来,“你先我去的床上睡一睡……”
    傅玉声已经在躺椅上躺了下来,闭着眼睛装做累极了的样子。孟青取了一件衣裳过来给他披上,静悄悄的坐在他身旁。
    傅玉声轻声的说,“你知道吗?报纸上写你怎么杀迟骊山的?”
    孟青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傅玉声吃吃的笑着,给他讲述报纸上的报道,“看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好像在看话本一样,阿生,你可真是了不得!”
    孟青脸红起来,“三爷别信他们瞎编。”
    傅玉声好奇的问他:“怎么不用枪?”
    孟青就笑,说:“三爷说什么傻话,他那么多保镖呢,用枪的话,我还能活着出来吗?”
    傅玉声的心突然针刺一般的疼。
    那些报纸的铅字标题后面,那些风传的只言片语之间,或许就是好些条活生生的人命,这当真值得吗?
    
    第325章
    
    傅玉声不敢再问下去了。孟青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可生和死,其实就是那一瞬间的事啊。
    “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他郑重的恳求道。
    孟青嗯了一声,好半天才说,“我也没料到竟然当真能够脱身。”说着说着就笑了,手底下不自觉的抚弄着他的头发,又说,“我那时还以为再见不着三爷了……”
    傅玉声忍不住要埋怨他:“上海那么多汉奸,你干嘛一定要杀他?”
    孟青也不知要如何同他解释,只好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上面一直都想除掉他的。”
    傅玉声沉默了好半天,才又问道:“振玉呢?”
    孟青迟疑片刻,才说:“日本人攻占租界之后,刘英民不愿留下,就带着红花去美国了。我……我就把振玉托付给她了。”
    傅玉声吃了一惊,想要坐起来,只是椅子摇晃,怎么也坐不起来,孟青连忙伸手扶他,他气得拍开了。
    其实孟青做得又有什么错?若是当真出了事,难道让振玉孤苦无依的流落在上海街头吗?他明知如此,可是心里就是气不过,气这个人这样的罔顾生死,气这个人居然把骨肉托付给骆红花,气这个人将他丢在身后。
    “三爷?”孟青不解的叫了他一声。
    傅玉声眼眶都红了,喃喃的说:“真是的,这样天各一方,也不知哪一日才能相聚呢?”
    孟青松了口气,说,“人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哪里还能顾得了别的呢?”
    傅玉声深深的看他,说:“你也知道呀!”
    孟青很是不解,傅玉声转过脸去,不肯看他,许久才轻声的说:“孟阿生,你要是死在我前面,我就让人送你去东台和凤萍合葬,我一辈子都不会去东台看你的。”
    “三爷,”孟青小声的说,“我知道。”
    那天晚上,孟青亲手烧饭给他吃,乡下不像城里那样什么都有,连生火也是烧柴,吃得更是简单。孟青去后面打水,又收拾灶台,傅玉声紧紧的跟着他,就好像一只雏鸡跟着母鸡那样寸步不离。孟青让他去躺椅上歇歇,傅玉声不肯,孟青也只好由着他了。
    这里还像是几十年前,什么都没有。留声机,报纸杂志,所有文明世界的痕迹都在这里消退了,到了夜里,孟青就点起了油灯,翻弄着桌上的纸,到了最后还是作罢了。
    傅玉声问他以往这时候都做什么,孟青有些不好意思,说也就打打拳,油灯底下抄经太费眼睛,所以搬到这里以后,晚上就不再抄了。
    孟青怕他闷,就问他要不要看佛经,傅玉声突发奇想,说要爬到屋顶上去看星星,孟青很是惊讶,笑着看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因为怕他皮鞋踩不稳,还教他脱了鞋子。孟青找了一架木梯,先爬上去,看了看房顶的瓦,这才让他上来。
    孟青先是扶着木梯,等他爬了上去,就拉住他的手,生怕他会踩空,一脸担忧不已的样子。
    傅玉声也很老实,不敢乱走,同他两个人并肩坐在屋脊上,夜风眷眷的拂过身边,好像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才终有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安定。
    这里不是淮南,不是香港,也不是重庆,是仍在沦陷中的上海乡下。别处仍在打着仗,他却在这里无事可做。他该觉着不安,该觉着羞愧,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着安宁,就好像终于找到了一张舒适的床,可以躺下来放心的睡一觉。
    他跟孟青说了家里的事情,重庆的事,还有陆少棋的事。他们两个分别的太久,其间发生的事情也实在太多,他说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孟青也不会徒劳的劝他,只是抓紧了他的手,等着他继续说。
    
    第326章
    
    说到父亲和叶丽雯的时候,他出奇的平静。孟青捉着他的手,用力的攥紧了,他慢慢的沉默下来,好像什么都不用再说,这个人都能够懂得。
    星子一粒粒的,像是小小的金刚石,从指缝里散落下去,这里一颗,那里一颗,看起来离得那么远,每一颗都很孤寂。
    细小的光忽明忽暗,微微的闪烁着,就好像大海里飘摇的一叶小舟,起起伏伏,似乎这就是永远。
    每个人的出生都是那么的不可预料,就好像茫茫宇宙中的两颗星子,亿万年前,谁会知道夜空中会有这样的。年少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许多年后,他身边会有这样一个同他肩并肩坐在这里看星星的人。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屋顶,他看着星子,孟青却只是看着他。天上的云被夜风慢慢的吹动着,遮住了微小的星光,在清淡的夜色上又涂抹了几笔。
    明明是这样的不合时宜,他却突然觉着幸福,就好像攥住了一段偷来的时光,心里惶惶然,却忍不住欢喜。
    下去的时候,孟青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滑下去。他下梯子的时候,孟青就在底下护着他,他好笑起来,说:“我要是真踩空了跌下去,你也抓不住我呀。”
    孟青笑笑不说话,仍是伸手笼着他。
    等他一双脚踩到平地上,孟青这才松开手,他却不肯放,笑嘻嘻的问说:“孟老板,你安排我睡哪一间呀?”
    孟青瞥他一眼,用力的掰开他的手,说:“客房。”
    傅玉声吃了个钉子,却也不恼,又说要洗澡。家里连木澡盆都没有,孟青烧好了水,又把水兑好了替他从上往下冲,冲了一半,把桶往地上重重的一放,让他自己舀水水,不肯再理他了。
    傅玉声不免好笑,还以为他一点也不动心呢,却原来早就按捺不住了。
    第二天许卓文的人带着傅家的佣人过来看他。这是当初留下来在上海看那栋新房子的人,因为新房已经被他送给了徐玉兰,佣人就把他旧时用过的一些东西收拾了起来。如今他回来了,徐玉兰就索性吩咐人将东西和人一起送了过来。
    孟青不料会是这样,顿时发起急来,几次提起要他回重庆的事,他都充耳不闻,送走了许卓文的人,倒是兴趣盎然看着佣人清点送来的东西。
    别的倒没什么,不过是他的衣裳多些,可其中有一箱子东西很是特别。箱子里装着的是孟青当初回东台新置办的被褥,子孙桶,他翻了翻,被褥底下还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对龙凤烛和两双新鞋。
    佣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概以为这是他当初准备金屋藏娇用的,也不敢乱说话,就问他:“三少爷,这些……还收起来吧?”
    傅玉声看了孟青一眼,故意说,“哪里来的?”
    佣人一时不明所以,连忙顺着他的话说:“怕是搬错了?”
    孟青涨红了一张脸,说:“没搬错,这是送给你成亲用的。”
    傅玉声似笑非笑,冲佣人点点头,吩咐说:“收起来吧。”
    他怎么会不懂?当初他买了这栋新房子,原本是想着要和孟青搬了进去住的。孟青回东台置办了这些东西,大约是想着搬进去的时候用,谁知道这一蹉跎,好些年都过去了。
    大约是因为看着了那个箱子,想起了过往的事,孟青的脸色不大好看,许久都没说话。晚上吃过了饭,孟青去打拳,傅玉声踱着步子走了出去,站在一旁不做声的看着他,孟青只装作没看到。
    
    第327章
    
    傅玉声在他身边走了好几个来回,眼睁睁的看他的拳打完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是等不住了,自己去找梯子。孟青装不下去,连忙伸手拽住他,又好笑又好气的说:“你怎么天天都要上房?”
    傅玉声越发的不情愿了,抱怨道:“你又不陪我,只顾着打拳,我自己去房顶看看星星,也碍着你啦?”
    孟青只好说:“夜里怕是要下雨,上去小心挨浇,还是别去了。”
    傅玉声瞥他一眼,偏偏不肯听,“我乐意。”
    孟青却不松手,固执的说:“你回重庆去,想跳舞跳舞,想看戏看戏,不比闷在这里看星星强吗?”
    傅玉声不料他还有这样一句话等着自己,愣了半晌,想要发作,却又偏偏舍不得,半天才说:“孟阿生,你说这话我不信。难道我不在上海的时候,你心里一点都不想我吗?”
    孟青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傅玉声这下真的生气了,也不说什么看星星的话了,这原本就是他找的借口,要哄这人同他说话罢了。如今也不肯再同他多说,索性回去客房睡觉了。
    孟青见他发起了脾气,就有些发慌,紧紧的跟着他,却被他关在门外。孟青来回的转了半天,隔着门小声的说:“三爷,我是为了你好。”
    傅玉声气得胃痛,根本不想理睬他。可他躺了半天,实在是疼得吃不消,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孟青把那个叫做姜春平的佣人留了下来,安置他旁边,他知道孟青是什么打算,原本是有些恼火的,这时候却觉着便利,想吩咐姜春平给他煮碗粥吃。
    他打开门,却看到孟青还站在他的门前,怔怔的发着愣,不免吃了一惊。孟青见他出来,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他装作没看到一样,走到姜春平的门前,故意说:“春平,我的胃痛,你去替我烧点水。”
    孟青变了脸色,发急的说,“怎么好端端的又疼了?”
    傅玉声不理他,姜春平急忙的穿好衣裳出来,说:“三少爷,我去烧点粥你吃吧。”他知道这位少爷有胃疼的毛病,他以前是在厨房里帮忙的。后来打起仗了,有些佣人就回乡下了,傅玉声要找人看房子,他无牵无挂,又不想回乡下,就去了。不想到兜兜转转,却还是到了乡下。
    他去了厨房,剩下的两个人都没说话。傅玉声也不进房,只在外面坐着。屋子里也怪冷的,还没有外面暖和,他找了件衣裳,垫在石凳上,拿了一本英文书,坐在那里翻着看。
    孟青脸色很难看,走到他身旁,伸手按着他的书,低声的说,“三爷,你同我说句话,你的胃疼得厉害吗?”
    傅玉声拨开他的手,赌气的说:“问这做什么?反正你要赶我走,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干。”
    “三爷!”孟青的脸都白了,“别胡说!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是……”话说到这里,他却突然哽住了,半天才说:“三爷,你怎么就不明白。”
    傅玉声怎么会不明白呢?来之前他是什么也没想,可来了以后,该打听的他也打听了,许卓文接他过来,总要卖他个面子的,况且市郊的管制都已经移交到了伪警察手里,真要有什么事,想来破财消灾也就够了,总比两个人天各一方,难以聚首的好。
    可只是这些,却是说不动这根木头的。
    傅玉声合起手里的书,说,“我在香港就病得厉害了,住了很久的医院,你是不知道罢了。”
    孟青着急起来,“我知道三爷住院的事情,报纸上登了,三爷身边没人照顾吗?为什么病得那么厉害?”
    傅玉声反问他说,“谁照顾我呢?我没有妻子,又没有情人,我要是病死在香港,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当初是谁答应要陪着我到老的?我来了还没两天,就着急要赶我走。”
    孟青垂下了头,半天才说,“你去重庆,我才放心。这里到处都是日本人,你毕竟是陆家的女婿,我怕万一……”
    傅玉声把书拍在了石桌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他说,“孟阿生,哪里有那么多万一?你这样着急的赶我走,就不怕我死在半路上吗?”
    孟青急得喝止他道,“三爷!别胡说!”
    傅玉声哪里管他,又说,“我离开上海以后,总是后悔当初同你闹脾气,结果两个人分开了那么久。我若是当初听你的话去了重庆,也许被炸死的就是我,你当真不后悔吗?活着一天是一天,真要死,躲是躲不开的,你怎么就不懂?”
    他气得厉害,孟青眼眶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傅玉声放软了声音,说:“阿生,我的胃坏成这样,英国大夫都说没法子医治,你不好好的照顾我,还要赶我走,若是我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不后悔吗?”
    孟青不再说话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眼睛透着红,紧紧的盯着他看。
    傅玉声悄声的哄他道,“好阿生,我们成亲吧。你是不知道呢,美国人都宣战了,仗马上就打完了。我们两个躲在这里,谁也不告诉,没人知道的。”
    
    第328章
    
    他又同孟青说:“我是还不曾与少瑜离婚。可少棋也已经不在了,陆公只他一子,从此后继无人。如今又上了年纪,抱病在家,连人都不肯见,日本人捉我又有什么用?”
    孟青好久都没说话,傅玉声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摇动了,便又故意说,“我胃里痛,要回去睡觉了,你自己想吧,想好了再说。”
    他一站起来,孟青也不由得站了起来,想要跟着他进房,傅玉声不许他跟着,说:“你一定要赶我走,那一箱东西就扔了吧。新被囍烛我都用不着。”
    孟青一张脸涨得通红,解释道,“囍烛不是我买的,我请朱婶缝新被子的时候,她拿来给我,我推不掉……”
    傅玉声还不知道他想什么吗?明知道用不了,却不肯扔掉,还仔细的收了起来,眼下却拿这话来哄人。
    傅玉声一双手将门关起,把人隔在门外,一个字也不肯再多说了。
    结果进屋没多久就起了风,哗啦啦的落起雨来,他走到窗户跟前往外看,孟青果然还站在雨里,怔怔的出神。他狠了狠心,把木窗一关,装作没看到一样。春平煮好了米粥端过来给他吃,等他吃完,小声的说:“孟老板还在外面站着呢,这都下了半天的雨了。”
    傅玉声故意大声的说:“好呀,到时候我们两个都病倒了,看你照顾哪一个?”
    春平再去窗前看,便小声跟他说:“孟老板走了。”
    傅玉声摆摆手,让他去歇着,自己独自一个人躺在那里,心里烦闷无比。
    他一向看不起那些将幻想寄托于欧美诸国的人,却不料今时今日,他却也拿这话来哄人了。
    英美陆续向日本宣战已有一年了,可主战场又怎么会在远东?他们也不会顾及苦苦挣扎在战争旋涡的中国,反而要求中国向缅甸出兵,以维护英美的利益。
    傅玉声不愿意留在重庆,不喜欢身处那些纷乱的政治旋涡之中,他这一走,远离了那些纷纷扰扰的声音,反而觉得清净了许多。
    抗战抗战,这么多年了,海内外无数次捐款,花光了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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