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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刀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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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弋冷冷道:“你说这话有良心吗?
  姚曳苦笑道:“对不起。”他自然不会完全信任姚弋,但至少此刻眼前这些人的杀气是货真价实的。姚弋和他并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势在必得的猎物。
  刀光已近在咫尺。姚曳打起精神。他身体里还流着昨夜的热血,挥出的剑自然而然还带着当时的狠戾。然而这些黑衣人显是训练有素,配合进退井井有条,刀风合成一股难以撼动的压力,只过不数招,姚曳已是左支右绌,只能勉力遮挡,心里更加慌乱,不由回想起昨夜地狱般的一战,他面对的敌人其实并不比今日孱弱多少。
  不同之处只是昨夜有漆雕明。难道他害怕了?或者他潜意识里知道,漆雕明在侧,就不会让他受到损伤,正如第五人一样。但现在他身边只有这敌我未明的少女。
  漆雕明不可能出现在此处。难道他到底是个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辛苦练剑十几年,却全无独当一面的能耐,步入江湖的第一战就要铩羽而归?
  分神一刹,姚曳左肩一痛,已经挨了一刀。与此同时,姚弋一声轻呼,退了一步,两人的脊背几乎撞在一起。一名黑衣人高举长刀向面门劈下,姚弋退无可退,反手将姚曳往后一推,自己屈身一躲,剑尖自下而上斜挑向黑衣人小腹。黑衣人侧身避开,又是一刀劈落,姚弋只能举剑在胸前硬挡,然而对方势大力沉,刀剑僵持了不过一瞬,姚弋手腕发软,虎口一麻,长剑从手中滑落。黑衣人刀意犹未尽,正要趁势划开姚弋前胸,突然银光一闪,姚弋手背上弹出半尺利刃,一下斩断了那人臂膀。
  这暗算突如其来,那人断臂只来得及一凉,姚弋手上利刃直直刺入他心口。噗噗两声闷响,姚弋一手扯住刃上戳着的尸体作为盾牌,挡下接踵而至的两刀,脚尖一挑,左手重新握住长剑,手腕一振,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捂着眼睛栽倒在地。
  对方眨眼间损失两人,姚弋眼前局面顿时豁然开朗,然而剩下的敌人丝毫不乱,双刀一左一右抢上,顷刻间又是一轮猛攻。姚弋左手长剑,右手短刃,犹能应付,只是混战中两人也被打散,姚曳前后左右都被围住,成了腹背受敌之势,脑后凉意袭来,急忙拧身时,背后又被划了一刀。姚曳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把自己胸膛送到前方的刀尖上去。
  眼睫被汗水蛰得刺痛,他眼前已经有些模糊。这是他遇到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死关头。姚曳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挥出了一剑。
  他用这一剑刺过飞鸟,刺过蜜蜂,刺过飘落的树叶。纵然已经百发百中,但那只不过是飞鸟、蜜蜂和树叶。
  第五人大力夸赞他天资聪颖,说自己为了掌握这招如何愁掉了很多头发,但姚曳当时一脸深沉地回答:“不遇上真正的敌手,这一剑就永远也不会发挥真正的价值。”
  剑真正的价值为何?除了剑锋被肌肉阻隔的触感,和顺着剑刃往下流淌的鲜血气味之外,难道还有别的什么?
  小院的地上留下三具尸体,没有战意和受伤的人都已退走,胜利者也没有追去的打算;原本干干净净的青砖地面,既无残雪,也无浮尘,唯有几滩不多的鲜血表面结起一层粉红色的薄冰。
  姚曳突然意识到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也受了伤,伤口并不深,之前命悬一线时并不算什么,此时背上和肩上却传来锥心的剧痛。
  他觉得很冷。可能因为夜晚来临,可能因为血液的流失,或者被划破的衣物。只有颈侧的凉意,是怎么也解释不过去的。
  姚曳慢慢地转过头,看见用剑指着他的姚弋。这把剑又轻,又薄,又窄,像一段笔直的白绸。
  “师尊叮嘱过我,凡是使这招剑法的人——非死不可!”
  漆雕明独自走在朔州城的夜里。
  天黑得还是太早。静谧的街道在污浊的夜色掩盖之下,每个地方都千篇一律的似曾相识。
  或许他很快就会无法感受这样无月的寒夜,看不到这样的墙垣和砖瓦。缝隙里的残雪都融化净尽,甚至从何处传来一两声婉转的鸟鸣。
  他是常年走在生死交界上的人,所以养成习惯,应该做的事不会拖沓,更不会逃避,这样即使随时失去性命,也没有遗憾可言。
  他和第五人、和澹台泽已经多久没见过面了?
  前方的街头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子,穿着一身似曾相识的红衣,在夜色里深重得仿佛要被吞没。
  漆雕明漠然地走了过去,跟红衣的身影擦肩而过。左手断肢和铁爪连接的部分传来一阵噬魂销骨的疼痛。
  他不相信鬼魂,也不相信幻觉。一个已经死了十九年的人,除了鬼魂或幻觉,还能是别的什么?
  女孩子没有抬头,也没有动,只在两人错身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耳上的珊瑚珠红得像血滴一样。
  “你不给我报仇吗?”
  
  ☆、第 5 章
  
  漆雕明回来时,院子里黑灯瞎火。被惊醒的黄狗认出是他,嗓子里咕噜几声,在他腿边蹭了两下。漆雕明把纸包的骨头丢给狗,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书房兼客房走去。他进了门,先将灯点着,橙黄的火苗一跳,这才转头看着桌旁的姚曳。姚曳对他进来也全无反应,只是撑着头坐在那里,合着眼睛,睫毛微微一颤。
  漆雕明道:“为什么不点灯?”他的语气比他想象中还要柔和得多。
  姚曳抬起头看着他,那清亮到近乎锋利的目光让漆雕明呼吸一窒,却没回答他,只反问一句:“前辈今早出门,为什么不告诉我?”
  漆雕明:“你睡得太死了。叫不起来。”
  姚曳笑道:“是我的不是,对不住前辈。”
  他话里一股子阴阳怪气的怨念,两人就一时没话。只听见姚曳微微沉重的呼吸声。漆雕明缓缓开口:“受伤了,为什么不处理。”
  姚曳有点委屈地看着他。“伤在背上,我自己要怎么处理?”
  漆雕明没有二话,转身出门,姚曳呆呆瞪着那火焰,只觉意识越来越沉,越来越静,差点睁着眼睡着。不多时漆雕明端了铜盆、布巾等物进来,又提了一壶热水。姚曳突然想到他只有一只手,慌忙起身要去帮忙,漆雕明眼神示意他不用多事。姚曳跟他走到床边,感慨道:“前辈真的厉害,我若是只有一只手,一定活不下去的。”
  漆雕明冷冷道:“你若是想活,哪怕没有手,也活得下去的。”
  姚曳吐了吐舌头,温顺地伏在他膝盖上,肩头和背后的衣衫已然跟血干结在一块。漆雕明拨开他颈后黑发,先将一塌糊涂的伤处用吸饱热水的布巾浸软,再小心揭开衣料剪去。背上伤并不深,倒是挺长,伤口洗干净后发白,微微翻卷着粉色的皮肉,过后怕是要留疤;不过姚曳显然并不放在心上,说不定他期待这么一道货真价实的伤痕已经很久了。
  漆雕明用布条把伤口一圈一圈缠好,这才问道:“跟谁动手了。”
  这么折腾过后困意倒是全然消失,伤口处泛着舒适的钝痛,姚曳有点懒懒的。“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想了想又笑道:“不过我没输。”
  漆雕明手下顿了一顿。“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问。我不会瞒你。”
  姚曳道:“好。前辈看起来就比我师尊可信得多了。”他就真问道:“我父母呢?”
  “死了。”
  “那仇人呢?”
  “也死了。”
  姚曳一时无语。漆雕明说:“死就死了。江湖人打打杀杀,哪有不死的。”
  他这话刺耳,姚曳不由得想:“你不就活得好好地?”漆雕明似乎洞穿他心中所想,又接了一句:“我也会死的。”
  姚曳苦笑道:“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漆雕明按了按他背上的布条。“总之,都是时过境迁的旧事。你若是想,我可以带你到他们墓前祭拜。”
  他很少说这样的谎话,心脏不由得紧了一紧。好在姚曳仍旧趴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如果看得见,铁定要露馅。
  姚红琏是死在他面前了,但她的丈夫卢继晟还活着。姚曳的父亲还活着,而他已经答应张大人要去取下此人的性命。
  这话他要怎么告诉姚曳?姚曳如果知道漆雕明要去杀他的父亲,又作何感想?
  姚曳却并没发觉他的心理活动,只是偏着头沉思。过了一会他突然抬起头。“前辈,那仇是你报的吗?”
  漆雕明淡淡道:“算是。”
  姚曳做了个鬼脸。“前辈过于谦虚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叫个算是。”不等漆雕明说话,又问道:“仇人是不是很厉害?”
  “我断了左手。”
  “啊。”姚曳低声说。他翻了个身,枕在漆雕明膝上,对方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没有推开他。明灯灼灼,漆雕明深不见底的眼睛似乎也闪烁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亮;姚曳知道此刻无论问出什么,都不会被责备。“你是不是喜欢我母亲?”
  “是。”漆雕明说。
  这一夜漆雕明睡得很沉。沉到睁开眼睛时,他甚至感觉一丝歉疚,仿佛这样无忧无虑的酣睡对不起什么人似的。窗外红日已高,空气比昨天更温暖。姚曳正在院子里逗狗,蹲下身握住它伸出的爪子。他穿着漆雕明的旧衣服,对他来说都太大了,模样称不上好看,但这小孩硬是有一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自信,举手投足间一点也不显得尴尬,见他出来,还站起身行个礼。“前辈,吃早饭吗?”
  漆雕明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做饭了?”
  姚曳笑道:“简单做了点,前辈别嫌弃。我刚才出去转了一圈,早市还挺热闹。有些菜蔬,我都没见过的。”
  一直到两人相对坐下,漆雕明还处于震惊之中。早饭确实简单,只是白粥小菜,但粥的火候恰到好处,且不知道姚曳往粥里面放了什么,滋味很丰厚,小菜也干脆爽口。漆雕明震惊之余,想起第五人那封狗屁不通的信,难道竟有几分真实,难道第五人在教育方面确实很有天赋,转念又觉得这可能跟第五人的教育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虽然没有出言表扬,姚曳对他的感受胸有成竹,慢慢腾腾吃完,起身去收拾碗筷。漆雕明伸手按住,道:“不必。我来。”
  姚曳嘴上说“怎么能劳烦前辈”,松一口气,挠挠鼻尖,不太好意思:“不瞒前辈说,跟师尊这么多年,我只管做饭,碗是从来不洗的。”
  漆雕明道:“他真将你惯坏了。”
  姚曳笑道:“说不定是我将他惯坏了。”
  漆雕明:“他不用惯,已经够坏了。”
  姚曳突然想:“不知道我走这几天,老头子都是怎么吃饭的。”又觉得自己操这个心不但婆婆妈妈,而且太拿自己当回事,好像第五人离了他日常生活都有困难,真是岂有此理,连忙换个话头。“前辈,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跟你学刀了?”
  漆雕明看他一眼。“你才受了伤,不必心急。”
  姚曳有点不服:“皮肉伤而已。”看了眼漆雕明脸色,不敢再争,吐了吐舌头。“话说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师尊?”
  漆雕明:“不必。你有第五一个师尊就够了。”又说:“其实我也从未被人叫过前辈。你若愿意,也可以唤我漆雕。”
  他这话不像有假,姚曳哆嗦了一下。“不不不,前辈很有前辈样,理当叫前辈。”他擦好桌子,也洗了洗手,跟着漆雕明走到院子里。“啊对了前辈,既然今天没事情,那我想出去转转,毕竟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熟悉熟悉城里环境也是应该的,往后买什么东西也方便。”
  漆雕明不自觉皱了一下眉。
  “我还是希望你能回第五那里去。”他终于说。“现在这里的情况太过复杂,我没有余力确保你的安危。但答应过第五的事我会做到,等风波过去,我一定会去找你们。”
  出乎他预料,这次姚曳的语气非常平静。“那前辈何不与我一道离开呢?”
  漆雕明道:“我还有事情要做。”
  姚曳叹道:“前辈,你这样不仅是看我不起,更是看我师尊不起了。”
  他猛然抬头看着漆雕明,眼神带了一丝挑衅。“我不需要你挂念我的安危。晚辈武功虽然低劣,自保还绰绰有余。”
  漆雕明道:“这与武艺无关。即使武功再高之人,也总有无法自保的时候。”
  姚曳:“那你如此执着地要赶我走又是为什么?”他一咬牙,右手按住剑柄。“既然你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我,不如亲身验证我是否有自保的本事。唯有这样,我才能心服口服。”
  漆雕明沉默良久,道:“可以。只要你能接下我这一刀,此事我今后不再提起,也绝不再干涉你的行动。若是不能——”
  姚曳打断他:“我马上回江陵!”
  他拔出剑,动作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可能有裂开的危险,然而这疼痛对他来说却是最好的刺激。
  一刀。漆雕明对他的轻视实在已到了极致。
  哪怕是面对第五人,三十招内他不会落于下风。当然,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他也是熟悉了第五人的套路,但就算他对漆雕明全无所知,就算他面对的是任何一个全无所知的对手,他也不可能在一刀之内就败下阵来!
  漆雕明看了看四周,似乎还在寻找什么转圜的余地,最后从手边的柴堆里抽了一根柴火。
  姚曳顿觉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漆雕明已经出刀。
  他手里只是一根柴火。但谁也不能说这不是完美的一刀。
  这刀的目标是姚曳的心脏。它的走势如此简单,似乎不含任何变化。然而姚曳已经闪避不及。无论他朝什么方向闪避,都无法避过刀尖笼罩的范围。
  姚曳放弃了闪避。他只能出剑。赌他的剑比漆雕明更快,能在那之前就指向漆雕明的脖颈。
  但漆雕明还有一只手。准确的说,是一件比刀还要可怕的武器。
  漆雕明早已料到他的动作,左手的鹰爪一闪,牢牢卡住了姚曳的剑刃。
  赌局开始之前,他的条件只有一刀。这只铁爪的使用多少有些犯规的意味。这跟姚曳想象中的漆雕明作风有些不符,姚曳是否料到他为了胜利不惜做到这个地步?
  抓住剑刃的一刹,漆雕明一惊。这柄剑上没有任何力道,轻飘飘的像是脱离了枝头的树叶。
  漆雕明顿了一顿,让剑从铁爪中滑落。这一瞬间,他心中对结局一清二楚;因为左手接剑的失算,右手刀的走势也出现了轻微的失衡。毫厘之差,足以使姚曳避开这原本必中的一刀。
  姚曳站在原地。他已手无寸铁。如果这是一场真刀实枪的搏杀,他这时候就宣告失败。但漆雕明承诺过他只需一刀。
  他可以放弃无谓的骄傲和愤怒,只赌这一刀。
  他抬头对上漆雕明的视线。那目光很复杂,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怜悯。
  姚曳道:“我赢了。”
  他拾起地上的剑,大步走出院门。漆雕明目送着少年的背影,觉得前所未有的心累。
  他自然也有过十九岁的时候。但无论是十九岁的漆雕明,还是十九岁的第五人或者澹台泽,都不是这个样子。
  也许姚曳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们。每个少年都必将如此,勇敢,好胜,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渴望着经历常人没有的经历,创造独属于自己的故事,而他彼时却只有求而不得的痛苦。那两位干脆连求的东西也没有,每日里勾肩搭背在街头巷尾流窜,一天天就是消磨时光。
  姚曳的资质绝佳,心性也比他预料的更为稳定,并不会因为他露骨的挑衅而动摇。但他要如何才能告诉姚曳,即使有了一流的资质和心性,也并不一定就能在这个江湖上游刃有余?
  没人能答。一场莫名的决斗结束后小院格外寂静,清风摩擦枝梢发出干涩声响,脚下缩短的日影泛出结实的暖意。漆雕明压下心头的烦躁,沉声道:“还不进来吗?”
  只听墙外有人笑道:“阁下果然早已察觉。”随即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向他微一躬身,语气恭恭敬敬。“在下非是有意打扰。只是奉主上之命来通知阁下,前日里约定之事已有了进展。”
  漆雕明冷冷道:“未必有想象中的顺利。”
  来人一愣:“为何?”
  漆雕明道:“为什么对他出手?”
  来人对上他冰冷目光,竟打了个寒噤,忙道:“阁下切勿误会。主上言出必行,姚公子遭袭一事,与我们绝无干系。我这便回去禀告主上,将此事查清。但请阁下答应主上的事情,也不要反悔。”
  漆雕明道:“只要他不毁约,我不会反悔。何时何地?”
  来人脸上泛起一抹笑意。“日期还需斟酌,约摸在下月,我会另行通知,地点则是鸣凤楼。。”
  
  ☆、第 6 章
  
  姚弋坐在桌边,盯着窗外的街道,数行人的数量。数到一百一十三时门开了,姚曳匆匆走进来。他换了一身一看就是刚买的新衣服,不很服帖,样子显得有点阴郁,给人强烈的初来乍到印象。恰好姚弋这一天穿得是绫罗繁复,珠翠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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