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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谨-边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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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抱起白涟就逃。
    身后传来怒喝:“站住!”
    我充耳不闻,运起轻功就要跃墙而逃,没成想行至半空便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网住,狼狈地抱着白涟跌到了地上。
    齐方朔有备而来,恐怕昨晚甚至更早就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
    “逃啊。”齐方朔缓缓踱来,居高临下睨着我,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怎么不逃了?”
    感到怀里的白涟抖了抖,我将他抱得更紧,仰头冲齐方朔讨好地笑道:“不逃了,侯爷有话好好说,别吓到小孩子。”
    他视线扫过我怀里的白涟:“他就是当年那颗莲子?”
    我瞪着他不说话,对他越发警惕起来。如果我是只猫,恐怕现在浑身的毛都已经炸了。
    他表情没变,周身却忽地显出蓬勃怒气。
    “将他们丢上车!”他看着我,却不是在对我说话。
    几乎他刚说完,院子里就出现几道迅捷的身影,将我和白涟从地上扛起来就走,整个过程静谧又诡秘。
    我就这样轻易的落到了齐方朔手里,仿佛老天爷在和我开玩笑。
    
    第三十一章
    
    31
    我和白涟被丢到了齐方朔的马车上,车室十分宽敞舒适,甚至还能站立行走,可惜我无福消受。为了防止我逃跑,他们不但绑住了我的手脚,还点了我的穴道。
    “爹,他们是什么人?”白涟害怕地缩在我的怀里。
    “别怕,没事的。”我安慰着他,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怎么会没事?不可能没事了。
    看这架势,齐方朔应该是要将我们带回顺饶,目前仍不算最糟,起码路上还可以找机会逃跑。
    马车一路颠簸,因为被绑着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往哪儿去。
    晃晃悠悠行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窗外悠悠荡荡飘来一阵熟悉的香火味。
    我催着让白涟看看车外什么情况,他个子不够,只能踮起脚尖扒着窗棱勉强看一眼外面。
    “外面有好多大光头!”
    看样子是回到了慈恩寺。
    忽然,白涟惊叫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转身立马扑进了我的怀里,再也不敢抬起头。
    下一刻,齐方朔掀开车帘钻了进来。
    他也没往我们这儿看,一上车便坐在了离我最远的角落,脊背挺拔,双目微阖,似乎不打算进行沟通的样子。
    在他上来后,马车很快再次平稳地行驶起来。
    他难道一路都不准备跟我说话吗?
    我细细打量着齐方朔,从他一丝不苟的发髻,平整服帖的衣襟,再到洁净修长的手掌,蓦地视线一顿,盯着他从袖口露出的那截白色绑带看了许久。
    他似是感受到我的目光,睁开眼看过来,发现我在看他的手,于是整理了一下衣袖,将那截刺眼的白彻底遮住。
    “小伤罢了。”他淡淡道,“昨晚我放松守卫是为了引出刺客,想不到引出了你。”
    “……”他不说就算了,一说我心里呕得慌。
    我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昨晚暗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我还傻傻在那里待了一夜。
    我就不应该心存侥幸!
    “打个商量,能不能别绑我?我不会再逃了。”要逃也不会现在逃。
    他一丝停顿也无地说道:“有我在你也逃不了。”
    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我额角直抽抽:“是是是,所以给我松绑吧,我手都麻了。”
    齐方朔最后在我的央求下给我松了绑,穴道也解了,我揉着手将发抖的白涟抱进怀里安抚,轻哄着给他哄睡了。
    “他叫什么名字?”齐方朔始终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和我姓,单名一个涟漪的涟。”每当他注意到白涟,我都会心间一颤,变得格外紧张。
    “白涟……”这两个字从他舌尖酝酿而出,仿佛带着无限深意,我真怕他下一刻就把“白涟”当做一味药给割肉放血。
    车室静了片刻,然后就听齐方朔缓缓道:“你的牌位,我已叫住持改成了长生禄位。”
    生者长生,亡者往生,意思是要继续供着?他到底什么意思,还想让我谢谢他不成?
    我低头轻拍着白涟的背,没说话。
    他仿佛并不在意我理不理睬他,自顾问道:“他为何是这样?”
    我抬眼看他,他的视线盯在白涟身上。
    我知道他是想问为什么度母白莲的莲子会长得这么像他,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想了很多年没有想明白的。
    我反问他:“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车室内的气氛瞬间凝滞了一般,明明是暖春,没来由让人觉得想要加衣服。
    见他脸色黑沉,我刚提起的一点胆子又给放了回去,心中惴惴。
    他过了好一会儿再次启唇,语气不闻喜怒:“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死了才不回来,其实你是怕我,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他,但想必我的脸上已经写了一个大大的“是”字,车室内温度更低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他这话说得很硬,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意味,并不求我相信,也不需要我相信,更不屑解释。
    我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伪。
    他说得对,我怕他,也不信他,可他现在做的事又让我看不懂。时至今日,再哄着我信他又有什么意思?白涟和我都在他手上,他只要杀掉我就能独占佛子,留着我总不会是想要和我攀交情,还是说他对我另有打算?
    六年过去了,齐方朔的心思越发难猜,整日不冷不热的,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除了第一日我们还有些对话,接下来的路程他就像突然修了闭口禅,不再多言一个字。
    白涟倒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反正他压根不说话,平日里将他当成车室里的摆设就行。
    由于不能离开车室,白涟只能自己和自己玩,我托齐英找了些光滑的小石子给他当玩具,他一个人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齐英对白涟充满了好奇,并且十分喜欢逗弄他,对着白涟那张脸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太像了”。只要车队一进城镇,齐英就要去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白涟,有时候是泥人,有时候是各种颜色的纸风车,还有布老虎。
    不过白涟还是最喜欢玩石头,那些玩具刚拿到手的时候新鲜,没多久就被他丢到一边,现在车室的一个角落已经堆满了被他嫌弃的各色玩具。
    这日白涟正在宽敞的车室中央玩石头,也不知怎么搞的,其中有块小石子飞了出去,打在了齐方朔身上,再掉到了他腿上。我一直注意着白涟,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瞬间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白涟也傻在了那里,维持着小手抓石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齐方朔缓缓睁开眼,低头看了眼刚才打到自己的东西,发现是枚石子时他微微一愣。
    然后他做了个我没想到的举动。
    “你很喜欢石头?”他拈起那枚石子递向白涟。
    我有点坐不住,想上去把白涟抱回来,但又觉得还不到那份上,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
    白涟怯怯接过石子,小声道了声谢,然后同样小声地说了句:“我喜欢漂亮的石头。”
    齐方朔“嗯”了一声就不再动作,白涟也继续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我已经抬起来点的屁股再次粘回了座位上,简直有点想伸手抹汗的冲动。
    这不过是个路途中的小插曲,我们三人的状况并没有因此改变,基本上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和齐方朔互不搭理。
    不过从那天开始,齐英不再送泥人之类,而是改送白涟各种颜色的石头,我甚至还在那些石头堆里发现了一两块名贵的宝石。
    我让白涟好好放着别乱丢,这些石头说不定以后咱俩逃命路上能抵盘缠用。白涟很听我的话,把石头全部存在了他的小布包里,下车的时候就背在背上。我之前也没注意,有一天突然看到了,就问他布包哪儿来的,他说是齐英伯伯给的。
    “齐英伯伯还真的是挺喜欢你的啊……”我摸着白涟的小脑袋,心情有些复杂。
    有一日马车不知道驶到了哪个地界,车外忽然很是嘈杂。白涟现在胆子已经变得很大了,也不再怕齐方朔,直接扒在镂空的窗户上朝外看。
    “爹,外面跪着好多人啊!”
    我瞥了眼齐方朔,见他没什么反应,跟着站起来往窗外看去。
    白涟说得不准确,外面是跪了很多人,很多流民。
    他们穿着捉襟见肘的衣服,披头散发地三三两两跪在路边,朝我们的车驾拼命磕头跪拜,仿佛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般。
    “这些是从象地逃难来的流民。”身后忽然传来齐方朔的声音。
    “湘地?”我转过身,有些吃惊。
    “历王段棋的封地。”
    我更吃惊了:“我记得湘地的诸侯仁善宽厚,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如何成了段棋?”
    “四年前湘地都邑金内突然暴乱,尚地离其最近,尚国公宋甫率兵二十万前去平乱,三天后动乱平息,湘侯姜世一门却尽数死绝,湘地成了无主之地。”他眼中寒芒闪现,“很快段棋被封历王,夏王将湘地顺势给了他。段棋对姜世的旧制嗤之以鼻,实行重税酷刑,百姓本怨声载道,今年又缝南方大旱,致使民不堪命。这些流民从湘地一路流亡北迁,尚地、东濡、汶地都将他们拒之门外,于是他们只好逃来燕地。”
    燕地是这些人最后的希望……
    “你收留了他们。”否则刚才那些流民不会有那样的举动,而且他们虽然看着狼狈,精神却不差,流民中甚至还有十分幼小的孩子。
    “他们皆是大夏子民,若我不收留他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齐方朔看着我,虽是问话,更像是一声怅然的叹息。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诸侯中诚然有宋甫、段棋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存在,但也有姜世、齐方朔这样的明主存在啊。
    不过明主也更为可怕,因为他们知道什么东西最该舍弃,什么人和该牺牲。
    我坐了回去,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既然先打破了沉默,感觉我也不好老端着。
    不过流民的话题太过沉重,我另起了一个:“咳,暮紫姑娘……还好吗?”
    “她四年前已出嫁,嫁到了嵬地,现在是嵬灵君的夫人。”
    我双眸倏地一睁,嵬地在大夏极南,离燕地千里之遥,齐方朔竟然舍得?又想到嵬地是段涅母妃的娘家,此举难道是为了拉拢嵬灵君?
    齐方朔似看穿我的想法,猛一蹙眉:“你在想什么?是她自己点头应下的。”他语气骤然不善起来,“你为何事事都觉得是我在谋划?”
    被他当面说穿,我有些报赧,又有些无处可说的委屈。
    “我……”说没有显得太假,但也不好说真话,要怎么说?善仕者善谋,我觉得你们这帮人各个老谋深算?
    最后我只好干巴巴地说:“……没有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直到回顺饶,他都没再与我说半个字。
    
    第三十二章
    
    顺饶繁华依旧,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仿佛我只是稍稍离开了片刻,并没有隔着几千个日夜的距离。
    可我又切实地感受到了不同,侯府率真可爱的小姐不见了,树木花草也变了位置,还多了几张未曾见过的面孔。
    马车抵达侯府的那天,我一眼便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两个陌生身影——一名黄杉少女,以及偎在她身边的垂髫小儿。
    这两人一看便是血亲,彼此长得有五六分相像,而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少女左手空空落落,竟是个独臂。
    瞧这花儿一般的年纪,竟落下此等残疾,我心中不免惋惜,目光也就驻足的久了点。
    “那是姜惠和他的弟弟姜寒星,他们是我侯府的客人。”身旁的齐方朔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很快为我解答。
    路上听他说了湘地的惨案,如今又在他府上看到这一对姜姓姐弟,不让人多想也不行。
    他们会是湘侯的遗孤吗?
    我抱着白涟,很快与齐方朔从那对姐弟跟前走过。
    齐方朔将我们父子安置在了离他居所非常近的一间院子里,比我六年前住的那间号称专给贵客住的还要精致宽敞。
    “这是主院,原本是给侯爷夫人住的,奈何侯爷一直不成亲……”齐英指挥着人附近布防时无意透露了院子的特殊性。
    这让我越发迷惑。齐方朔为何要对一个俘虏这样好吃好喝供着?
    黄明说齐方朔利用我,对我的好不过是为了我体内的佛子。可他现在抓到了佛子,却没有将我斩草除根,不仅让我和白涟活得好好的,还说不会伤害我们。
    当年黄明没必要骗我,而如今齐方朔更加不需要对我假意逢迎,如果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真话,那说假话的又是谁?
    虽然院子里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值守,日夜监视,但好在齐方朔并未限制我的自由,仍允许我离开院子四处走动。
    最近白涟的身子还不错,没生什么病,正好天气也暖和,我时常会带着他到侯府的花园游玩,顺便自己也透透气。
    我盯着池塘中初展的荷叶,心思不知不觉又飘到了齐方朔的问题上。
    他将我带回侯府后便搁置一旁,再也没来过问,我总觉得脑袋上跟悬了把刀似的,就怕他是把我们当猪圈里的猪一样先养着,等养肥了,主人家哪天想吃肉了,就将我们洗干净下锅。
    “姐姐,你快过来啊!”
    我听到声音转过头,发现是姜家姐弟来了。姜寒星小雀儿一般在前面跑着,姜惠则一脸宠溺地跟在后面,不时叮嘱他慢点跑。
    姜寒星很快遇上了在地上玩泥巴的白涟。
    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互相对视着,白涟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慢慢将手里的一坨泥巴伸到了姜寒星面前。
    “你要玩吗?给你!”
    姜寒星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不知怎地竟忍了下来,还伸手接过了那坨泥巴。
    “……谢谢。”姜寒星是个漂亮干净的小孩儿,他有些无所适从,捏着泥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孩子一看就和齐方朔一样,都是同一套标准下培养出来的贵族子弟,平常别说玩泥巴了,恐怕就是脚下有滩泥地都有人垫块手绢叫他别脏了鞋。
    白涟甜甜一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白涟。”
    姜寒星疑惑地皱起了眉:“你不是小世子吗?为何不姓齐?”
    白涟同样疑惑地皱起了眉,反问:“我为何要姓齐?”
    这时姜惠跟了上来,将仅有的那只手搭在弟弟肩上,轻轻捏了下:“寒星,不得无礼。”随后她对着白涟笑道,“这是我的弟弟姜寒星,我是姜惠。”
    白涟对着同他一般大的姜寒星还能驾驭,但碰上姜惠就不行了,明显怯场起来,不住回头往我的方向看来,像是要我去救他。
    我顿时哭笑不得,只好起身往他那里走去。
    一走过去,白涟马上躲到了我的身后,我无奈地冲姜惠笑了笑:“姜小姐。”又朝姜寒星微颔首,“姜公子。”
    姜惠带着弟弟与我见礼,言语间对我诸多敬意,让我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侯府好不容易有年纪相仿的孩子,该让他们两个好好相处,多多培养感情,白公子说是不是?”
    我看她眼里闪过期许,点头道:“自然自然。”
    那天后姜寒星便成了白涟唯一的玩伴,两人时常一起玩乐打闹,姜寒星陪白涟玩泥巴,白涟就陪姜寒星玩骑马打仗,相处十分融洽。
    白涟脸上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像个小疯子一样整天跑来跑去的,又叫又笑。这让我不禁认真思考起来,白涟看起来也不过一个六岁小儿,我将他整日护在归梦谷中,不让他与外人接触,造成他如今这样内向怕生的性格,对他真的好吗?
    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成为人父,偏偏自幼失怙,并不知道该如何当好一名父亲。我深怕做错一点,没带好白涟,叫他将来怨怼我,又或者没能保护好他,让他受到伤害。
    我对他太过小心呵护,俨然无形中压抑了他孩童的天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呜咽声:“爹爹,寒星说我是侯爷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他为何要这么说?”
    白涟像头小牛撞进我的怀里,脸上泪痕斑驳。
    我吓了一跳,忙给他擦眼泪:“怎么了?哎呦呦别哭了,爹给你擦擦!你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老是掉眼泪呢?”
    “可是他说我不是你的孩子!”白涟难过地揉着眼睛,还在掉金豆豆,“他说我和侯爷长得像,又住在主院里,就是……就是侯爷的孩子……”他一边打嗝一边哭求着,“……我们不要住在这了好不好?”
    傻孩子,这个爹也做不得主啊!
    “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我的孩子。”在我体内长大,我亲眼看着出生的孩子。
    白涟好不容易止住哭,大概是哭累了,没多久就说困,想睡觉,我只好将他抱到床上。
    又过了会儿,许是知道自己弟弟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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