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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有嘉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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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少爷听到这里,心头恍然。
  难怪我第一次见到莫沉音,便觉得他的眼睛和那张平淡的脸容殊不相称,原来他本该长成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但他的命虽然保住了,周身骨骼却仍脆弱无比,陶夜费尽心思,找来丹凰雪为他续命,他的聪慧和坚毅在踏入江湖后大有用处,遂成碧落阁主。
  查到幼弟梦暮的下落,他一路来京,于高楼上抚琴,本打算和谷怀钰兄弟相认,但谷怀钰口中的兄长是何等善良温情之人,这些年来他建立碧落阁,杀伐诡谲见过无数,早已其心如铁,何尝仍是那个昏黄岁月里温柔无限的少年?遂决心将此事隐藏在心中,永不提起。
  越樱樱被人暗下寒毒,性命垂危,戚千药穷尽方法,仍无力医治,世间可解此毒者,唯有丹凰雪。
  下毒之人显然深知其中曲折纠葛,一开始便是冲着碧落阁主而来。
  这目的并不难猜到,只是如今的莫沉音,仍不忍见到谷怀钰哀戚欲绝的神情,将丹凰雪拱手让出,送入越樱樱的腹内,解了她的寒毒。
  若无丹凰雪支撑,他也还剩了三年性命,但不凑巧,谷怀钰误会之下,当胸刺了他一剑,深入肺腑,命在顷刻。
  斯幽手里刚好有产自沧海的异宝永明珠,可以延续人的寿命,陶夜知晓此事,从北海一路急追,堪堪赶上我们,向他讨取此珠。
  我听他侃侃说来,一切疑窦都解开了,想起莫沉音一生遭际,不由得同情感伤起来,迟疑道:“斯幽,陶夜适才说他答应你的条件,你向他提什么了?沉音身世悲凉,为人也不错,若有需要之处,我们自然竭尽绵薄之力,何必再提什么条件?”
  斯幽举起茶壶,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提的条件,不过是让陶君侯杀了洛天赐,让他不要再来害我而已。”
  我举双手赞成:“这个条件提得不错,你那个混账哥哥,早该死了。”
  说着心头涌起无限感慨,同为兄弟,沉音何等爱护老谷,怎么到了斯幽这里,就成了你死我活的争斗不休?
  次日景止闲闲说起,昨夜隔壁有些动静,不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忙问:“姓陶的大半夜来搅扰斯幽,难道吵着你休息了?实在可恶。”但见他微笑摇头,这才放下心来,将昨夜的事同他说了。
  景止听说陶夜为了莫沉音的伤势,一夜急追了千里来向斯幽讨要永明珠,微蹙眉头,一脸的若有所思,沉吟道:“斯幽早就认得紫微之主?”
  我笑道:“斯幽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这位小王爷心思细腻得很,可惜他那哥哥太他奶……唔,太不是东西,一心想着要杀了他。”
  我说得兴起,正想来一句“他奶奶的”,忽然瞥到景止澄澈明亮的眼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硬生生将一句骂辞吞回肚中。
  景止想是看出了我的狼狈,忍不住微微一笑,负手向前走去,我同他唤了斯幽,并肩来到花厅上,辞别了朱知府,准备奔赴南疆。
  朱知府一张脸笑得好比泡开了的橘子皮:“三位公子爷好走,好走。”
  我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朱,叨扰了你一日,你倒是个好样的知府大人,好好干,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如愿见到朱知府满脸的感激涕零加受宠若惊,本少爷趁机向他讨两匹好马,朱知府一拍胸脯,忙命人牵了几匹骏马来,站在庭院里,昂首阔步,大有“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的气概。
  本少爷瞧得欢喜,兴冲冲又夸了他几句,让老赵换了马,请了两位公子坐上马车,大剌剌向南疆进发。
  朱知府家的骏马不凡,跑起来又轻又稳,赢得老赵的连声夸赞。
  说也奇怪,这一路上几匹马再没闹过病,每日里赶路十分积极,只过了两三日,就已抵达南疆。
  景止近日和斯幽铺开棋局,对弈为乐。景止从小就被大学士夸赞说有国手的潜质,我每次同他下棋,都输得毫无悬念,没想到斯幽竟和他有来有往,厮杀了整整两日,胜负兀自难决。
  这两人棋力高明,我在旁边看得半懂不懂,十分气闷,眼见终于到了南疆,想到应该摆出征南将军的威风,意气风发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兴致勃勃地钻出马车来,清了清嗓子,正想朗声说一句:“大伙儿辛苦了。”
  看清眼前场景,本少爷的话凝在喉咙处,钻不出来。
  从前听老爹说战场险恶,有死无生,我还以为是老爹随口吓唬我,今日来了真正的战场,不由得心中一悸。
  其时暮色沉沉,长烟落日,起伏连绵的青山围着一片茫野,鹤嘴型的山谷两侧高崖耸立,直插入云,当中宽阔的土地上大大小小堆积着不少帐篷,青毡积野。


第26章 
  想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作战,荒烟弥漫,血迹斑驳,不少伤残士兵尚且拖着兵器,正在往来巡逻。
  我小时候在镇国公府里享了不少福,后来随师父学艺,虽然吃了些苦,但师父师娘一向将我当亲儿子看待,对人间的惨酷之事,我素来不大了解,此时眼前突兀地蹿入残肢碎骸、鲜血淋漓的情景,才发现自己能有父母恩师的庇护,实在是上辈子修了不少福缘。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见了我们前来,带了几个士兵快步奔到马车前,齐刷刷地拔出刀,满脸戒备之色,喝道:“是谁?”
  我收回心头感慨,摸出御赐的征南将军金牌,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沉声道:“领我去见你们唐元帅。”
  那胡子不由分说,横刀架在我脖子上,说得粗声粗气:“什么鬼牌子,俺不识字!你到底是谁,再不说,俺将你脖子上的大头一刀砍下来!”
  本少爷一口老血险些儿喷了出来。
  景止缓步踱下马车,拱手笑道:“方统领,一别数年,可还安好?”
  被他称作“方统领”的胡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里从惊愕转向喜悦,又转向倾慕敬服,满脸喜色地收回刀,一把握住景止的手:“叶公子,是您!这可想死我了,公子怎么大老远的来这南疆战场了?”
  景止微笑道:“叶某奉皇上之命,前来督军,这位是镇国公家的徐公子,此番被皇上封为征南将军,旨意已下,想来你们有所听闻。”
  方胡子继续满脸孺慕地望着他:“我们同南越王那老贼打了十几次仗,有输有赢,死了不少兄弟,此番有叶公子前来帮忙,定能活捉南越王老贼。”
  本少爷见他握着景止的手,咧开了嘴笑得十分开怀,心下大不是滋味,干笑了两声:“方统领,我就是皇上亲封的征南将军,怎么,还不来见过本公子?”
  方胡子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冲我行了一礼:“征南将军好。”众士兵跟着齐齐说道:“征南将军好!”
  声音整齐划一,听得我心下一乐,有派头地一挥手,回头拉开马车上的帷幕,叫道:“我说小王爷,你怎么还不下车?”
  斯幽手里拈着一枚黑子,紧皱眉头,瞧样子正在凝神思索,见我望来,随手放下手中棋子,嘴角微撇,笑了笑:“景止,你这局棋,我破不了。”
  景止淡淡笑道:“不过是一局棋罢了,破不破得了,又有何妨?”
  斯幽嘿然不语,走到我身旁,挑眉瞧了方胡子一眼。
  我懒得管他二人的棋力高低,命方胡子前方带路,来到唐元帅的帐篷。
  唐元帅单名一个“继”字,是朝廷里数一数二的打仗好手,南越王野心勃勃,屡屡在南疆滋生事端,皇上便派唐元帅来此镇压,但南越王老奸巨猾,又深谙当地的山川地形,以唐元帅之力,竟也无法在短期内将之打败擒获。
  此刻我跟随在方胡子身后,沿途所见,这支军队真是人如虎,马如龙,想到唐元帅的治军之能,不禁心下叹服。
  不多时走到一座营帐前,方胡子进去通报了一声,只见一个银铠男子迎了出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拱手道:“见过几位公子。”
  在我年幼之时,唐元帅便已威震天下,此刻他早就年届不惑,但刀鬓英目,不减昔日冷峻,顾盼之际,宛若冷电寒霜,不怒自威,看得我心尖儿一颤,心道:“唐元帅满眼都是战场上的杀伐气。”
  眼见唐元帅如此威风凛然,我顿觉保家卫国的大业颇有希望,含了一缕笑向他说明来意,且攥紧拳头向他表示,我徐鱼一定竭尽全力,助他站退南蛮士兵,生擒南越王回去面圣。
  唐元帅欣慰地笑了笑,招手命人送进茶来,军中艰苦,茶倒是好茶,尚未入口,一股清香已飘入鼻端,竟是上好的昆仑雪芽。
  我瞅了个空,向景止低声问道:“你怎么认得那姓方的胡子?”
  景止瞥了一眼唐元帅,见他不曾留意,便悄声笑道:“那是你去天镜山后第六年发生的事,方统领入京来报告战况,在大街上和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因一事争执,吵得不可开交,当时我恰好经过,将他们劝解开来,承他二人青目,一直待我甚是亲热和气。”
  我听得险些直跳了起来:“户部侍郎家的公子?”
  景止点了点头,听到斯幽正向唐元帅询问近日战况怎么样,转过头去,凝眉静听,留下本少爷呆坐在椅子上,将一张俊美面皮皱成一团。
  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名叫岳世轩,我从小就和他不对付,倒不为别的,这小子一双眼生得精乖,看上了景止生得好,常常涎皮赖脸地扯着他要一起玩,为了护着景止不被他拉扯占便宜,本少爷小时候和他结结实实打了不少架,在拳头中结下了一段真情实感的梁子。
  如今景止出落得这副神仙也似的姿容,姓岳的小子眼睛又不瞎,见了他还不乐开了花?这些年我不在京城,一想到他背地里不知如何觊觎景止,就叫本少爷一股无名火腾地蹿起八尺高。
  因本少爷正恼火,对唐元帅说的话并没听到耳中去,所以他问我对眼下战况有何看法时,我理所当然地瞪着眼睛,只能嘿嘿讪笑。
  唐元帅多年来在战场上磨炼,脾气好了不少,脸上纹丝不动,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对本少爷这个纨绔的鄙夷。
  景止放下茶盏,恰到好处地插入话来:“刚才听元帅大人所言,南越王仗着地势之便,蛮兵之勇,屡屡顽抗天兵而不可破,不知可否求南疆地图一观?”
  唐元帅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卷羊皮地图,摊在桌案上,景止站起身来,凝眸细看半晌,在地图上随手指着,向唐元帅询问各处的山川险峻、驻兵情况。
  唐元帅初时随口作答,到得后来,想是见到景止问得贴切,并非本少爷这样不懂战事的纨绔,脸色渐转郑重,事无巨细地一一回答。
  南越王狡诈多端,手下又有十数万忠心耿耿的蛮兵跟随他作乱,这些人是天生的丛林战士,在密林山野中纵横往来,剽悍勇烈,远非朝廷士卒可比,唐元帅虽仗着兵法多次击退南越王,但要直捣他的老巢,将之剿灭,却是难于登天。
  景止问罢,颔首微笑道:“多谢唐元帅,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说着指向地图上的东南方向,长眉一轩,若有所思:“此处既无蛮兵把守,元帅为什么从不曾从这里设下奇兵,突击南越王?”
  唐元帅摇头长叹道:“这里有一处高崖深渊,叫做‘鬼愁崖’,宽广无垠,云蒸雾绕,深不见底,所以就算没有蛮兵把守,我方士卒也断无飞跃过去的可能,所以南越王从不派人守着。”
  景止点头道:“原来如此。”向斯幽微微一笑:“斯幽可有什么要问的?”
  斯幽抿着嘴正品茶,闻言目光闪烁,笑得从容:“景止有运筹帷幄之才,该问的尽都问了,在下没什么要说的。”
  据唐元帅说,我们到来之前的两日,他刚和南越王打了一场仗,双方互有损伤,言明彼此歇战十天,再决雌雄。
  当晚唐元帅在帐篷里摆酒招待了我们一行人,请了几位副将相陪。
  因着本少爷和叶、洛两位公子是贵客,席上特意摆了多年的醇酒,满桌子的山珍飘香,勾引得我肚子里的馋虫分外活跃,两位公子吃得矜持,显露出一副世家子的斯文教养,愈衬得我好一顿狼吞虎咽的潇洒。
  吃饱喝足,唐元帅安排士兵带我们分别到三个帐篷里休息,营帐里陈设简陋,我懒洋洋地躺毡子上正养神,不防帐幕揭开,小心翼翼地走进一个碧衫人来,轻声道:“嘉鱼,我有话同你说。”
  我心里一跳,急忙爬了起来:“你说,我听着呢。”
  他沉吟道:“我白日里问得清楚,南越王诡诈狡猾,处处设防,实在难以攻破,唯有‘鬼愁崖’是个破绽。你武功高强,我想请你陪我去‘鬼愁崖’瞧一瞧,看看可有什么办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跃过去,打南越王一个措手不及。”
  我拍着胸脯保证:“既然是你吩咐,成!”
  景止忍俊不禁,低低一笑,双眸晶亮得宛若天镜山顶的清泉:“你怎么从小到大,都对我这般事事依从?”
  我老脸一红,语气里没来由多了几分嗫嚅:“咱们俩从小就投缘,你要办什么,我自然帮你做到,不过为防万一,我独自去瞧就行,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轻微而坚决地摇了摇头,当先走出帐篷,抖落了一身清寒的月光:“我自然和你一起去。”
  我扭他不过,只得抓起裂涛剑,和他并肩转出连绵不断的营帐,向地图上所指的“鬼愁崖”行去。沿途遇见不少巡逻的士兵,但他们早知道有本少爷这么个翩翩公子来当征南将军,见了也不阻拦。
  月至中天,照得满地空明,清风徐徐,松涛隐隐,距离我军扎营的鹤嘴谷十里开外,奇峰高耸,山石嶙峋,夜色里远远望去,仿佛鬼怪欲要择人而噬。
  我担心景止害怕,转头向他望去,只见月色留恋在他的鬓发眉眼之间,月光流泻,疏如残雪,月下的少年一袭碧衫仿佛凝着冷翡冻翠,透出飞逸绝清之意。
  察觉到我的目光,景止报以温煦一笑:“我又不是斯幽,你这么瞧我做什么?”
  我闻言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关斯幽什么事?”
  他拢着袖子一脸悠然:“那夜一不小心撞到了你和斯幽抱在一处,嘉鱼可会怪我?”
  我跳了起来:“你……你不要误会,我把斯幽当作兄弟一般。”突然想到他仍在误会,脸上不由自主地变了一回色:“你是不是觉得我待斯幽比待你亲近?哪……哪有此事?”
  他“哦”了一声,并不再说,漫不经心地向“鬼愁崖”迈步行去,我一颗心擂鼓也似地乱跳不休,忐忑难安,又怕他有失,只得勉强按捺住心底响雷,快步跟在他身侧,和他并肩而行。


第27章 
  一路向上攀登,沿途杂草丛生,好不容易才攀上崖顶,累得我不轻。一轮皓月倒悬在天上,仿佛触手可及,崖上藤蔓缠绕,夜禽扑棱棱的惊飞而起,盘旋哀鸣,凛冽晚风刮在我的脸上,扑面生寒。
  转头望去,景止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不少汗,我犹豫了一下,摸出一块手帕:“你擦一擦汗。”补充道:“这条手帕我还没用过,干净得很。”
  景止愣了愣,不禁哑然,唇角一抹清淡的微笑晕染开来:“你我之间,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我这才想起小时候,早已不知多少回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同床共枕,手帕这类小物件,原是从来不分彼此的,不由得脸皮一热,干笑道:“如今咱们长大了,你是宰相家清贵端雅的公子,我却是个自幼顽劣的纨绔,我只怕你嫌弃我。”
  景止俯下身子,向云雾缭绕的崖下望去,闻言淡淡道:“你同斯幽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局促?”
  我忙道:“我把斯幽当哥们,他虽是个小王爷,但自幼饱受嫡母和哥哥的欺压,我看他实在可怜,人又爽快,所以一直和他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景止站直了望向我,目光深不见底:“所以斯幽说心悦君兮,嘉鱼便对他如此眷恋?”
  我一蹦三丈高,险些没一头撞到月亮上。
  他奶奶的大萝卜,这是哪里的话,本少爷什么时候对斯幽有过这样的念头?跌跌撞撞地立定,我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景……景止,你莫误会,那晚斯幽是同我开玩笑。”
  难怪这些日子景止待我,始终不远不近,竟是他心生误会,要避我和斯幽的嫌。
  我一颗心跳得擂鼓也似,顾不得别的,一连串儿的话冲口而出,拼老命将斯幽后来的解释说个一清二楚,说罢擦汗道:“斯幽随口开个玩笑,你千万莫当真。”
  话音刚落,撞见他澄澈得不染片尘的眼神,我心尖儿一颤,清亮的月光洒落在我的身上,猛可里耳畔仿佛响了一声惊雷,惊得我一身冷汗,电光石火之际,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在景止面前,我这么患得患失,这么想要亲近他,又悚然退却,不敢稍进半步。
  原来世上的人,对我而言不过两种,一种是别人,一种是景止。
  这红尘纷纷扰扰,众生浩荡如恒河流沙,而原来我徐鱼,从始至终想要的,就只是一个景止。
  我不知何时开始,对他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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