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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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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爵愣了一下,轻笑道:“哈,有意思,有意思。”说完,他目光一沉,在陶仲商与陈希风之间转了又转,心中踌躇,他在灯油里的毒叫销骨香,只能制住身怀内力的人一个时辰,拖久了于他不利,可硬来这少爷真的鱼死网破,他也不合算……
  陶仲商见胡爵动摇,语气四平八稳地道:“胡兄这销骨香还有大半个时辰的效力,胡兄要是为难,还是听我说个交易?”
  胡爵心中微动,正欲说话,角落一人开了口:“我与这位胡侠士先有了无量榜之定,陶兄总要讲先来后到,胡侠士砍下陶仲商的人头,将陈希风交给我,无量榜那五千两我一定交付,若是侠士再砍下这位任少侠的人头,我愿意再加五百两。”开口的是赵若明。
  任不平翻了个大大大大白眼,气道:“陶仲商的人头值两千两,我才值五百两?”
  陈希风听赵若明说了这句话就是一愕,赵先生这意思,无量榜上那五千两是他标出的?!他僵着脸看了看陶仲商又看了看任不平,却发现那两人神色如常,看来只有他不知道,他举目向赵若明的方向望去,但店内灯火黯淡,赵若明又在一角,看不见这位赵先生神情。
  陶仲商听了赵若明这番话,嗤笑道:“好豪气,好大方,胡兄你可想清楚,这位赵先生是在为那位王督主办事,你便是不和我做交易割了我的头去无量榜换银子,假装不知道这银子是谁出的也就罢了,到底还是江湖事,但若是你今日越过无量榜听了这赵先生差遣,那便是踩进浑水里了。”
  赵若明不等胡爵犹豫,立刻道:“反正胡侠士也只为求财,钱财到手便好何必在意哪里来的?而且既然知道了我是为王督主办事,识时务者为俊杰,侠士要三思而行啊!”
  陶仲商道:“赵先生说的有理,钱财到手就好,那么赵先生身上现在有五千五百两?”
  赵若明语塞,他不缺五千五百两,就是他缺,王振也不缺,但是一般人谁会在身上放五千五百两?赵若明反诘:“那陶兄出得起五千五百两?”
  陶仲商直白道:“出不起。”
  饶是胡爵有巴山狐之称,心机深重,听了这二人唇枪舌战了半天结果是两个穷鬼,脸色也好看不起来了。
  陈希风忽然灵光一闪,将行囊扒到身前,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锦盒,对胡爵道:“我这里有一幅前朝名画《溪山行旅图》,拿去典当也能当个千两有余,阁下若不嫌弃,我愿意将此画奉上。”这画是当初林公让陈希风交给徐渊的,结果林公和徐渊都已去世,陈希风便一直保管这幅画,若是这幅画能解了今日困局,也算物尽其用。
  胡爵把陈希风看了看,陈希风天生了一副温良谦恭的模样,而且胡爵也算见识了这少爷的脾性,倒不觉得这少爷会唬他,只是一千两,精心布局了许久才一千两……
  陈希风将锦盒放在地上,紧张地背后出了一层薄汗,陶仲商靠在他身上,面色越来越苍白,对胡爵道:“我出不起五千五百两,两、三千两还是拿得出,胡兄也晓得我一个旦暮崖的叛逆,家底都在身上,我身上有三千余两宝丰号的银票,和这幅画耳都是胡兄的了,只要胡兄解了我和任少侠的毒,也不需你砍谁的头,再千里迢迢地去交无量榜,胡兄你意下如何?”
  胡爵终于意动,松口道:“我只为求财,陶兄出得起钱,一切好说。”
  陶仲商点点头,对陈希风道:“你分别我怀里、腰带里、袖子里把银票摸出来交给胡兄。”说着,隐蔽地对陈希风使了个眼色。陈希风接住这个眼色,眨了眨眼,伸手摸进陶仲商的袍子里掏了一会儿,果然摸出一张千两的银票。陈希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一整张一千两,有点直了眼,又去掏陶仲商的腰带,也摸出一千两,感觉稍微有点嫉妒……便又准备去摸陶仲商的袖子。
  胡爵一直凝神观察陶仲商,陶仲商那眼色虽然使得隐秘,也被胡爵尽收眼底。他生性多疑,陶仲商的名头也的确响亮,心中便有些不放心,见陈希风的确摸出了两千两,但陈希风摸着摸着,陶仲商握刀的右手食指却轻轻颤了一下,胡爵心头一震,陈希风未中毒便表示他的确不会武功,但难道是旦暮崖有什么解毒的秘法,这摸来摸去也暗有玄机?胡爵心中不安,道:“慢!”
  陈希风停了动作,陶仲商眉尖微蹙,胡爵心中越发怀疑,他放下铜灯,走到陶仲商身前,将陈希风放在地上的银票和锦盒拿到身边,笑道:“陈公子是读书人,都说铜臭,银票也臭,不要脏了读书人的手,还是我自己来拿,自己拿。”说完,便伸手摸进陶仲商的袖中。
  他伸手去摸右袖,陶仲商道:“在左袖中。”胡爵从善如流地拿出手去摸左袖,心中却戒备,摸了一会果然摸到一张纸,陶仲商问:“胡兄找到了吗?”胡爵拿出来见果然是张千两宝钞,心中登时一松,道:“找到了。”
  陶仲商道:“好。”拄着刀的右手忽然拎起双刃刀用力一抡,竟将胡爵的人头生生砍下!
  这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胡爵手中举着银票,连惨叫声也无,人头飞出鲜血溅了陈希风满头满身!陈希风看着胡爵倒在地上,整个人懵在原地,鲜血从他睫毛上低落。
  陶仲商挥完刀便吐出一大口血,脸色苍白如纸栽在陈希风身上,双刃刀“咣当”一声摔在青砖地上。
  大堂内一片死寂,陶仲商伏在陈希风膝上又吐了一口血,低声道:“去,胡爵怀里找找有没有解药,药太多就让任不平认。”
  陈希风勉强回神,应了声好,连滚带爬到胡爵身边,侧着脸不敢看这无头尸体,乱七八糟地翻了一阵,翻出四五个小瓶子,但手太抖,拿起一个瓶子掉一个瓶子。
  陶仲商衣襟已经被他吐出的血浸透,他看陈希风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皱了皱眉,声音放缓道:“陈希风。”
  陈希风狼狈地回头看他,陶仲商双眼如墨,神情漠然,他说:“人是我杀的,死的不是你,怕什么。”
  陈希风与陶仲商对视一阵,心神慢慢镇定,转身抓起几个瓷瓶去找任不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或者下下章第一卷 结束!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任不平挑出解药瓶子让陈希风取出解药给他服下,他调息片刻恢复了气力,便起身便找了条绳子把赵若明五花大绑。赵若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任不平早就得过陶仲商的交代,冷着脸直接用布团堵住他的嘴。陈希风又给陶仲商服了解药,陶仲商解了毒却还是脸色惨白、口角溢血、站都站不起来,陈希风认识他这些日子,真是再没见过他比此时更狼狈的模样。
  任不平绑好赵若明,走过来看陶仲商。陈希风只看得出陶仲商在吐血应该受了重伤,任不平却知道陶仲商先受了昌都翁全力一击的碎河掌,后来对胡爵绝地反击的一刀又多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陶仲商脏腑受损、内息大乱,若要抓他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之前任不平答应助他一臂之力,是为了保全陈希风,现在大敌尽退,不需陶仲商保护陈希风也没什么危险了。
  要为师父报仇,此时便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说不定,也再不会有比此刻更好的机会了。
  这些想法在任不平脑海中盘旋,恶念不停催促他拔剑出鞘。任不平握了握拳头,不耐烦地从自己袖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抛给陈希风道:“他内伤太重,你先给他服下这个,不然他恐怕撑不到去找大夫。”陶仲商该死,他却不能趁人之危。
  陈希风捧着小盒子仰头看着任不平,任不平皱着眉一脸不自然地转过头。
  若不是时机不对,陈希风简直想为这对古怪的师兄弟笑一下,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将小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药丸喂给陶仲商,陶仲商配合地服下调息一阵,虽然脸色还是苍白又无力站起,但好歹不再吐血。
  陈希风与任不平稍稍松了口气,陶仲商慢慢把地上几张千两宝钞捡起塞回自己袖中,低声道:“马上去获鹿,那里有人接应。”陈希风与任不平也明白这里不宜久留,此时只要薛萝、涂方仇他们任何一个人杀个回马枪,今夜一番辛苦都算白费了,虽然雪冷风大,也只能趁夜赶路。
  陈希风辛苦地将陶仲商扶起来,陶仲商与昌都翁四目相接,两人一言不发,眼中波涛暗涌,各自转开目光。任不平一边拎着赵若明一边给陈希风帮把手,几人出了客栈,才发觉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这大半夜风云诡谲,竟已是寅时末刻,街面上积了一层新絮样的白雪,一片光滑平整,没有半个脚印。
  任不平从马厩里牵了两匹马出来,将赵若明往其中一匹上一抛,又和陈希风一起将陶仲商扶上另一匹,自己翻身上了赵若明那匹,看着陈希风爬上陶仲商那匹马,一甩缰绳催马前行。
  新雪上印出四行蹄印,陶仲商身材虽比陈希风高大一些,但陈希风怕他坠马,便自己坐在陶仲商身后,拉着缰绳让陶仲商半靠在自己怀里。两匹马已经出了内邱城,天边于极深的墨蓝色中翻出少许灰白,道路上的积雪白地有些刺目,两侧的树木的枝桠上也压了一层白雪,有时会忽然地从树上崩塌,将树枝一并折断。
  陈希风看着前方骏马的马蹄向后蹬出的雪沫,耳边只能听见风声与陶仲商的呼吸声。
  陈希风感觉陶仲商向旁边歪了一点,胆战心惊地努力把陶仲商往自己怀里挪正,他骑术不差但也不是多好,如果陶仲商真的一时稳不住往下摔,恐怕他不仅拉不住还得一起坠下去。
  陈希风怕陶仲商昏过去,开口问:“陶大侠,你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陶仲商才有气无力地回他:“活着。”
  陈希风心想:活着就行。还是担心陶仲商昏过去或者睡过去,引着陶仲商和他说话,东拉西扯了一大堆,陶仲商虽然还算清醒,却只偶尔“嗯”上一声。陈希风也不在意,只要人还听着就行,便努力找些陶仲商可能有兴趣的话题闲聊,说着说着忍不住感慨起来:“之前在凤阳听那胡僧说我值三千两,就觉得江湖中人真是一掷千金,不过后来明白了掷千金的是王振,但从今日看,江湖中人果然还是腰缠万贯,陶大侠身上就有三千两,已经可以买一个我了。”
  陶仲商听了,声音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叫人听不出这声笑是什么意思,若不是陈希风挨得近,恐怕都会听漏这声笑。陶仲商难得接话道:“我攒这三千两攒了一十八年,要是我疯了,就花三千两买你。”只是声音还是没什么精神,好像随时会睡着。
  陈希风听了这话也不恼,反而哈哈一笑,道:“陶大侠当然不疯,只是照你这么说,王振肯定是疯透了。”
  陶仲商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想理人还是睡过去了。
  陈希风见陶仲商又不说话,用力一甩缰绳,缀紧前方任不平的马匹,喘了口气,口鼻呼出的白烟迅速被寒风吹散。陈希风歪头看了眼陶仲商,见人闭着眼,右眼角一道疤痕延伸至右耳际发中。陈希风盯着那道疤,心中忽然一动,道:“陶大侠,我们第一次在顺天府见面的时候,你抢了我的马,那时你脸上好像没有这道疤。”
  陶仲商垂着眼睫,一脸倦怠疲惫,没有睁眼搭话的意思。
  陈希风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好,说不定这道疤的由来令人不快,便打算想个其它话题和陶仲商说话。
  “顺天府不是第一次。”陶仲商忽然冒出一句。
  陈希风一愣,这句话的意思明明白白,陈希风却觉得听得不太明白。他自负过目不忘,便是三年前陶仲商脸上有没有一道疤他都能记得,但若是顺天府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宣德八年之前他何时与陶仲商见过面。
  但陈希风再要追问,陶仲商便极不耐烦地不肯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基本算过渡章……下一章第一卷 完结!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总算平安到获鹿,任不平与陈希风照陶仲商的指点在一家药铺找到接应人,陶仲商到时已彻底昏迷,坐堂大夫被从床上闹起来,给陶仲商把了脉开了一副药给病人硬灌下去,见陶仲商把药咽了下去,大夫才向陈希风与任不平交代陶仲商伤虽然凶险,万幸之前任不平一颗药吊住了命,现在能喝下去汤剂,就只是等时日休养了。
  陈希风放下心,揉着眼睛去找房间睡觉,任不平不屑地说了句:“祸害遗千年。”也哈欠连天地去休息。
  在获鹿停留几日,陶仲商内伤虽未愈,脸带病容,但已行走坐卧自如,任不平都暗暗惊叹了一下。
  获鹿这边安排送他们去太原的人已经到了,获鹿也不可长留,几人上了马车,陶仲商每天喝药睡觉喝药睡觉地睡到了太原府,一日更比一日精神。
  正统元年,于谦巡抚河南、山西,踏遍辖区,卓有政绩。
  太原府,一辆马车停在一座宅邸的角门前,几人下了马车,走进宅邸。
  陈希风自太湖起就一直绷着一口气,经过内邱一夜更是绷到了极点,终于到了太原于大人的宅邸,这口气才算放下。于大人不在府中,管事招待了几人安排了饭食客卧,陈希风用了饭,便去睡了一个昏天黑地。结果第二日仆从敲门无人回应,推门进去才发现这一位身上发烫昏睡不醒,又是一通兵荒马乱看诊煎药。
  病来如山倒,陈希风这半年饮食劳倦,一朝受风邪倾体久烧不退,成日睡多醒少,每日醒的时候看见的不是侍女就是大夫,陶仲商和任不平也不晓得哪儿去了,昏睡中被不知何人强灌了汤药,满嘴苦涩难消。浑浑噩噩十余日,才抽去抽病丝,正好赶上于大人回府。
  铜炉里炭火烧地通红,桌案上的胆瓶里斜插着一枝腊梅,书房内除了书和几幅字画再没有什么陈设。陈希风与于谦对坐,木格窗虽紧闭,但室外大雪如撕棉扯絮,雪光映入室内一片明亮。于谦亲自为两人沏了茶,陈希风隔着滚水激出的袅袅热气看着端坐对面的中年人,一身暗红色的厚袍子,年纪应在不惑,方面大耳、鼻如悬胆、长眉入鬓、唇上下颌的胡须被修剪地整整齐齐,一个普普通通温和儒雅的中年文士。
  茶叶在水中慢慢舒展叶片,清淡微苦的香气从杯中散发出来。
  陈希风注视着于谦,忽然想到了林寔,恍惚了一下。
  于谦见陈希风一直盯着自己看,微微一笑,问:“郎君何以目我?”
  陈希风回神,颔首低眉做后进晚生状,口中却揶揄:“我观——红孩儿,骑黑马游街。”
  于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袍子,失笑道:“分明是——赤帝子,斩白蛇当道。年少稚语,不堪回首!”'1'
  两人相视又是哈哈一笑,笑罢,陈希风自袖中取出一个荷包,从荷包中取出一枚玉石棋子,推到于谦面前,郑重地道:“于大人,晚生受林公所托,幸不辱命。”
  于谦盯着那枚棋子,笑容一点点敛去,他将那枚棋子捏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忽然往桌上用力一砸,竟砸地那棋子四分五裂,一层玉片下塞着一张被叠地极小的纸团。陈希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于谦将那纸团小心展开,压进手旁的一本书册里。陈希风不多问这棋子里是什么,于谦也不再谈。
  两人对啜了口热茶,于谦放下茶盏,正色道:“半载奔波,多谢郎君,慕之若有所求,凡我所有,无不应承。”
  陈希风玩笑道:“既然于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好歹也值个三千两,便请于大人给我三千两。”
  于谦自嘲道:“那慕之比我值钱多了,这样,且等几日,我变卖了家产看看凑得出多少。”
  陈希风摇头道:“罢了,穷鬼何必为难穷鬼,我慕于大人风仪已久,于大人多和我闲谈几句,这三千两就揭过吧。”
  于谦笑道:“敢不从命?”便当真摆开闲谈的架势,正儿八经和陈希风闲聊了起来。
  陈希风师从吴康斋,学崇仁理学,又博闻强记,于谦学的是儒家正统,但杂学旁收,儒理又本一源,两人都不拘泥,聊起来正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不知不觉说到陈希风身上,陈希风这么个考到二十二岁不中干脆弃考的人,面对二十四中举的前辈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自暴自弃地说:“我不是做官的材料,朝廷有我不如我,朝廷无我亦无损,反正有大哥,父亲都不管我考不考了。”
  于谦沉吟片刻,道:“我与令尊曾因政务相识,也算半面之交,今年因慕之便常有书信往来。”
  陈希神情窘迫,半晌才低声道:“我……读书不成,一事无成,着实不肖只能令父母忧心。”
  于谦轻轻笑了笑,道:“读书不成,便是一事无成?洪武年间的空印案,宁海郑士利不过白身,但直言上书,慕之以为他是一事无成吗?”'2'
  陈希风反问:“大人难道以为我能与郑士利相比?”
  于谦温声道:“为何不能?郑士利不惧杀身之祸直言上书,慕之这半年风波亦有杀机四伏,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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