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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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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斯藏少年的汉话虽然说得不错,毕竟会的词有限,听陈希风把山这么高都说了,几次动唇想要反驳,就是想不出比山还高的词还有什么又该怎么说,憋地本就泛红的脸更红。
张静定在旁边听陈希风把自己一阵乱吹,那少年又急红了脸,忍不住帮了一句:“天比山高。”
少年立刻喜道:“对,对,我们的高手,和天一样高!”
陈希风一本正经地说:“那我这位高手就比天还高。”
少年愣了一下,顿时露出绝望的神情,陈希风笑地差点从马上栽下去。少年见陈希风笑自己,气地想和他吵架,队伍里有个汉子忽然用乌斯藏语训斥了少年一句,少年撇撇嘴一脸不驯,还是闭上嘴不再和陈希风说话,陈希风见少年被训,也不再向他搭话,只时不时和张静定说两句。
前面队伍里的那位中原高手回头望了一眼。
跟着马队走了几个时辰终于下了山道上了大路,天色已暗,马帮没有不走夜路的规矩,队伍隔几人打一根火把继续前行。九月二十三之期已近,张静定和陈希风略商量一阵,决定跟着马帮一道赶夜路。
走了一阵,大道上忽然传来许多急促蹄音,马帮上下气势一变,集体勒马按刀。不消片刻,几团黑影疾驰而来,跑到近处,是四个人正策马疾驰,四个大人各骑一匹马,为首的人身前坐了个孩子,而缀在那四人之后又有六骑紧咬而来。
那四人望见前方火光一片,是一列长长的马帮,为首的人顿时大喜,道:“前面的好汉中谁能主事,请好汉救我家小主人一命,来日必有重谢!”他刚说完这一句话,一道冷箭从后发出直直穿入他的喉咙,这人顿时栽下马去。
坐在中间的孩子惊叫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抓身后人的手臂,抓了个空,而第二道冷箭又破空而来,射在了这孩子身下坐骑的臀`部上,骏马痛嘶一声,顿布用力一甩将那孩子从马上甩了出去!
马队中有两道身影忽然蹿出,一人一把揽住了那孩子稳稳落在了马上,还有一人抬手抓住了射向马帮头领的第三支冷箭,站在地上。
陈希风催马行到马帮众人之前,借着火把的光看得清清楚楚,坐在马上抱着孩子正在安抚的是张道长,而那手中持箭的汉子将皮毛帽子往上推了推,帽子下的脸双眉如剑、鼻若悬胆、唇薄而色重,右眼角一道疤痕延伸至右耳际发中,是陶仲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卡文,觉得后面写得好烂,虽然知道故事怎么发展就是不想写。
大陶出来挣个外快又遇上小陈:走开,不要在我讨生活的时候出现
第45章 第四章
那小孩儿惊魂未定,一抬头看清张静定的脸,立刻委屈地喊了声:“张伯伯!这些人逼爹爹去比武,还要杀我!”
追赶而来的六骑勒马停在一丈之外,马上的人容貌各异、年纪相差,但都穿一袭黑色斗篷,打头的人立刻阴测测一笑,道:“魏小公子,小小年纪可不能学会扯谎,令尊明明是自己揭下的帖子,没人逼他,说我们要杀你就更没道理,明明是这个刁奴拐了你出逃,我们只是想送小公子回府,旦暮崖的名声是不好,罪状不缺这一件两件的,但也不能让人冤枉了。”
陈希风一听比武、帖子就想到张静定在大理收到的夜航楼送的帖子,后来又听到了旦暮崖的名字,立刻看了陶仲商一眼。
只听“喀”一声脆响,陶仲商面无表情地将羽箭折成两段,扔在地上。而那马帮头领本来被人一箭射来,就算没中箭也满心怒火打算找人理论,现在听到旦暮崖的名号,立刻闭紧了嘴巴。
那三个魏家的奴仆见小主人有了靠山,顿时来了底气,一人怒道:“放屁!我们老爷是接了帖子,但只要是你们旦暮崖里的王八羔子向三色谱上的人挑战,谁不赴约就杀谁满门,谁输了也要杀谁满门,谁敢不接你们的帖子?我们好不容易才送小主人逃出来,你们是送他回去送死!”
陈希风脊背一凉,不赴约就屠人满门,输了也要被灭满门?他之前就觉得陶仲商的父亲十分可怕,现在听来简直是个恶鬼。
张静定与陶仲商都是一凛,两人这几个月都耽搁在了麓川,对中原武林的变动知之甚少,虽然一个人收到了帖子一个人略有耳闻,但都不知道三色谱的灰谱之争中,旦暮崖竟然牵涉了这么深。
张静定听到旦暮崖的恶人如此嚣张,胸中愤懑难平,他不太会哄孩子,只能又拍了拍怀中男孩的背,右手拂尘忽然甩出一道刚猛气劲击向刚刚射箭的旦暮崖恶徒。那人只觉胸前一痛,随即栽下马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他修炼的是正统道家武学,稳扎稳打、真气雄浑刚劲,一出手便震慑住了旦暮崖的几人。
那打头的人脸色微变,道:“好好好,龙门真气,果然霸道,想来道长就是全真宗龙门法派的无我道长了,我旦暮崖与龙门法派无冤无仇,道长出手杀人是什么意思?”这人也算能说会道,明明是他们挑衅在先,现在倒说得像张静定理亏。
张静定不擅长争辩,只道:“没什么意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那人看了看张静定怀中的小男孩,冷笑道:“这么说,张道长是要插手魏家的事情?我劝道长一句,九月二十三日在即,玉女津之战,道长连自己都未必顾得住。”这话是在嘲张静定多管闲事,到时候必输无疑。
陈希风心里向着张静定,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忍不住道:“我说这位兄台,我不知道九月二十三日张道长顾不顾得住他自己,但我知道,此时此日此地,你在张道长面前肯定顾不住你自己。”
那打头的人噎了一下,再来两个他也不是张静定的对手,他倒不生气,看了陈希风一眼不再和张静定纠缠,忽然转向马队,恭敬有礼地道了个歉:“刚刚多有冒犯,万望海涵。”言罢,调转马头一甩披风,对手下几人道:“走!”说完,几人当真绝尘而去。
剩下的众人被刚刚的道歉弄得莫名其妙,那马队首领还有点受宠若惊,在场只有陈希风和陶仲商明白,刚刚那个道歉是向“旦暮崖少主”这个头衔的。
魏家众人见旦暮崖退走心中都长长叹了口气,魏家的小孩一脸崇拜地看着张静定,问:“张伯伯,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张静定温声道:“好,伯伯送你回家,然后等你爹爹比完武,不管是输是赢,伯伯都不让恶人害了你们。”
折腾了这一阵,马队整装再行,魏家的人将死去的兄弟放上空马,也跟在车队之后,车队中的人看张静定的目光明显产生了变化。
陈希风看陶仲商对自己视若不见,知道这位大侠不怎么想理他,几个月前在宜黄河上的对话,陈希风后来想过,意思不过就四字——一刀两断。陈希风心中明白,这种混乱奇怪又莫名暧昧的缘分,就此斩断才是正理,他也不是没想过就此搁下,日久年深也就算了。
但吴妙妙问了他,他那时回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就是我想知道。
陈希风厚着脸皮打马想凑到陶仲商身边用老熟人的姿态聊个天,结果他刚过去陶仲商就一甩缰绳,远远地骑到马队前面去了,周围的马帮成员奇怪地看向陈希风,陈希风脸皮的厚度有限,悻悻地打马又回去和张静定并行。
魏家的小孩缩在张静定怀里,他看着不过七八岁,小孩子心情和兴头都转得快,明白自己安全后就不再害怕,好奇地看着陈希风。
张静定也有点好奇,他看见陈希风凑过去和马帮请来的帮手说话,还以为两个人认识,结果对方直接打马走了,他问了一句:“慕之,你和刚刚那个年轻人认识吗?”
陈希风想了想,说:“是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他和陶仲商怎么相识说起来实在纠葛复杂,还要牵涉到于大人,便不向张静定详说。
张静定看陈希风不想多说就不多问,但神情还是疑惑的,这是朋友?怎么会有这么不给面子的朋友?
陈希风看张静定的疑惑之情溢于言表,解释道:“的确是朋友,只是我这位朋友……不太喜欢我。”
张静定听得满心糊涂,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老了,已经不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友情,问道:“不喜欢你,你们也能交朋友?”
陈希风笑了笑,说了句有自己听得懂的玩笑话:“他要是喜欢我,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道长听不懂的言外之意:他要是喜欢我,我们就是基友了【。
这文竟然写了十万了,我最早明明打算是十万完结,我究竟写了些什么????
第46章 第五章
走过打箭炉,天气就一日暖过一日,待过了雅州,已经完全是寻常秋天,黄叶灿灿、风朗气爽。那位乌斯藏少年名唤多吉,自从看了张静定击败旦暮崖恶徒之后,再也不说什么“我们请来的中原高手和天一样高”,而是天天跟在张静定身后献殷勤,希望这位道长能收他为徒。
魏家的小孩叫魏钰,他看一个脏兮兮的大个子老围着自己的张伯伯转,心中大为不安,生怕张静定喜欢多吉之后不再喜欢自己,魏钰虽然年纪小,但仗着汉话比多吉说的流畅十倍,便老用汉话和多吉吵架,两个孩子一路上吵吵嚷嚷,倒添了两分热闹。
走过雅州之后,陶仲商脱下裘皮换上劲装,显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马帮诸人与他同行了半月有余,晓得这位高手沉默寡言、性情孤僻,都不敢上前招惹,就是骑马同行都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这却便宜了陈希风,他初战受挫并不气馁,反正陶仲商身边空空荡荡,他就每天骑马走在陶仲商身边,神情自若地主动搭话,陶仲商不喜避退,躲了陈希风一次就不耐烦再躲,只当旁边没这个人。陈希风日日报道磨练脸皮,竟然学会了自顾自地和陶仲商聊天,对方不接话没关系,说完一个话题再换一个就是。
张静定觉得自己真的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交朋友。
陈希风正在讲自己在麓川宣府司署的惊魂一夜:“……我睡得正熟,忽然听见‘砰!’一声巨响,然后是一堆东西七零八落地砸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些小砖块、碎瓦片砸在了我身上,我从梦里吓醒了,月光从房顶上的大洞照进屋子,到处都弥漫着灰和尘土,呛地我不停咳嗽,我立刻披上衣服穿上鞋子就跑出屋子……”
他不愧是写话本的,将当时场景娓娓道来,让人放佛身临其境,魏钰和多吉共骑一匹跟在陈希风身后,听得连连点头,旁边的赶马人们也不自觉支棱起了耳朵。
陶仲商这几天听陈希风说了他的大侄子和小侄女、家里养的猫、锦衣卫养的狗……一直连眼皮都不掀一下,今天听到这段麓川故事,他忽然道:“陈希风。”
陈希风顿时住了口,望向陶仲商。旁的人正听到要紧处就被打断,心中十分不满,只是不敢向陶仲商发作。
陶仲商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闭嘴。”这句真是一点不给人面子。
气氛一时尴尬,赶马人们自觉地避开了些,魏钰和多吉对视一眼,灰溜溜地赶马回到张静定身边。
陈希风心中也尴尬,就算脾气再好,现在也不能再平静如常地继续讲下去,他苦笑道:“陶大侠也太难讨好,讨厌我的人不是你一个,但表现地这么明显你是第一个。”
陶仲商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惹我讨厌,就不该来讨好我。”
陈希风神情有一瞬难堪,他沉默了一阵,说:“你这人做事未免太不公平,在太湖逼人同行的不是我,在太原先举止唐突的也不是我,凭什么只要你觉得想做你就能做,别人做了就是惹人讨厌?我们怎么说都算生死之交,连个朋友都做不成?还是你怕什么?”
陶仲商用一种十分费解的眼神看了陈希风一阵,他嘲讽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小少爷,你是不是担心自己会死得不够早?”
陈希风一愣,他轻轻说:“原来你怕我死。”陶仲商唇线一抿,陈希风立刻正正经经地道:“陶兄放心,张道长为我批过命,说我行善积德、福禄深厚,可以活到七十岁,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只担心到死都太无聊,你是我最不无聊的朋友了。”
陶仲商冷笑一声,似乎是想讽刺,所谓的不无聊就是危险重重、朝生暮死、刀头舔血,但陈希风明亮的双眼与他对视,眼底一片清明与了然,太原送信、抚州贼宴,哪一次不是命悬一线?陶仲商最后竟有点无可奈何,嘲道:“自以为是、年少轻狂、废话连篇,哪一点都叫人生厌。”
陈希风心中一松,这种脸臭嘴毒到刚好才是往日的样子,他微微笑道:“彼此彼此,你不讲理的时候,也惹我讨厌。”
那一点暧昧情愫在此暂时封存,谁都不提。
九月二十日,众人赶到成都府。锦官城正值一年中最干爽的时节,不闷不热、不阴不雨,宣德三年都督陈怀主持浚修了成都,如今城池高大气派,城中土地平整、屋舍井然、行人如织、气象繁华,不愧是天府之国。
魏府在城南,而花市、药市等商街也在城南附近,张静定、魏家人与陈希风入城后便未和马帮分手。一路挤挤挨挨,先到了马帮卸货的商铺,马锅头和陶仲商约定了到了目的地就结账,马锅头立刻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小包袱恭恭敬敬地奉给陶仲商,千恩万谢他一路护送。
陈希风怕陶仲商又跑了一路跟他跟地紧,他眼尖到那个小包袱,听到了金属的碰撞声,心中偷摸一估,之前马锅头和张道长闲聊时偶然提过,他这次带的货物总价大概是六千两,护镖的规矩是逢十抽一,那陶仲商这包银子就有六百两!陈希风再估了估自己写话本赚的几个银子,一时心中又羡又妒,暗暗叹息。
陈希风正打算开口问陶仲商领了银子接下来要往哪儿去,街面上的熙熙攘攘的行人忽然向两边让开了一条路,一顶四人抬的灰色小轿晃晃悠悠从街面上荡了过来,停在数步之外。抬轿子的四人脸带面具、一身灰衣,他们放下轿子,轿帘正对着陶仲商,一冷冽女声从轿内传出:“请问,对面可是旦暮崖少主人陶仲商?”
陈希风心中一惊,认出这是夜航楼派人发灰谱战帖的轿子,不过轿中人不是赵若明。
陶仲商面沉如水还未答话,张静定听那轿中人向着陶仲商问了这句话,登时脸色大变,他定定望向骑在马上的陶仲商,高声问:“小兄弟,你叫陶仲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陈以退为进,大陶这局暂输。
成都府副本大家都要搞事啊
第47章 第六章
轿中的女子只是问一句意思意思,看陶仲商不答,张静定还插了话,便直接从帘中掷出一张请帖,又说:“旦暮崖少主人陶仲商居黑谱第三十一位,红谱第二十四位接天阁少主梁小茵发帖请阁下十月十一日于嘉定州大佛下一战,敬候君至。”
烫金请柬飞掠而至,《夺日剑谱》经晏子翎的手已经回到接天阁,就算接天阁心还是有不甘想找他麻烦,也不该让掌门的女儿来下战帖,陶仲商觉得这份约战简直来得莫名其妙。他右手提到一挥,刀鞘将请帖原路拍回,冷淡地道:“无意赴约。”
请帖又回到轿中,轿中女子并不纠缠,四名灰衣人抬起轿子晃晃悠悠地荡走了。陈希风这次忽然注意到,那四名人灰衣人只有脚尖点地,与之前在洱海时踏水而来的步法一模一样。
旁边的马锅头听陶仲商是旦暮崖的少主,吓得脸都白了,忙叫商铺老板又取了一个又轻又小的布包战战兢兢地双手奉给陶仲商,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勿怪勿怪,这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个布包一看里面装的就是银票。
陶仲商沉默了片刻,陈希风瞧见他眼底一片冰霜,马锅头在这沉默中两股战战、汗出如浆,陶仲商短促地笑了声,将那小布包接过,道:“那就多谢美意。”
马锅头明显松了口气,抹了把汗迅速退走。
张静定在旁边看得怒气上涌,但不知道为什么按捺下怒火,竭力温和地向陶仲商道:“你明明已经拿了酬金,怎能再收人家的银钱?”只是他心直口快,虽然语气温和内容听起来还是像责问。
陶仲商没好气地问:“与道长何干?”
魏家的三名护卫已经围在魏钰身边,紧张地看着陶仲商。
陈希风刚刚听张道长确认陶仲商的名字心中就咯噔一下,现在看两人呛声,忙道:“张道长,要是陶兄不收那些银钱,旦暮崖名声如此,马锅头才会寝食难安。”
陶仲商皱眉道:“关——”陈希风自然而然地接话:“关我屁事,嗯嗯,我知道。”
陶仲商挑了下眉,这小少爷真是长进了。
张静定听陈希风一说,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语气更加缓和:“陶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张静定武功高强,如无必要陶仲商不想和他动手,便点头卖了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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