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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末代帝王养包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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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窝在暖阁里的榻上,读读典籍,思索一番亟须的问题,往来一些书信,李彧倒也十分适应这样的日子。
毕竟,学会平静时的隐忍,并蛰伏蓄锐,如今,他更有耐心做到,除却前一世的教训,肚里的胎儿也让他不得不如此。
李彧自来西京前,李元早已被安排回到了平原王府。命尹放对他有所照料,如今李元在学堂也如鱼得水,李彧倒还是放心的。只是落在李元心里,怕是对李彧还是十分不舍。
一日,李彧在殿内像往日一样蹉跎着时光,宫人禀报平原王李济求见。李彧觉得意外,自他入京后,只有每年除夕之后回去,才见过他父亲一两次。他父亲倒是一次都未入京来见过他。只是不知这次怎么竟然跑到西京来看他!
他这幅样子,一时间竟没起避着他父亲的意思,自他月份越来越大,身材愈加臃肿,每日腰酸得很,连睡觉都困难的很。而且男子怀孕不比女子,还得避人耳目,个中辛苦,非这么亲身来一遭,还真不能知道。
想来他父亲当初,也是经过这许多痛苦才过来,而且生下后竟还被人调换成了死胎,其中绝望又岂是他人能体谅的。李彧知道自己的出身后,换一个身份再来看待他的父亲,便再也不能生出再狠的心肠,只是一时之间也生不出更多的依慕。
李济直接被宫人带入了暖阁,待宫人退出后,李彧便再也未将自己肚子做什么遮挡。一时间,李济像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呆愣在了那,既未见礼,又未落座,只喃喃说了一句,“竟然是真的!”
李彧摸了摸自己肚子,自嘲地笑了笑,“竟与父亲一样的呢……”
李济显出些意外的神色,神情不禁有些黯淡,在李彧身前的案桌边相对坐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盯着李彧仔细瞧一番,却又不敢,只眼神瞧着别的问道,“彧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彧作出一番思考的表情,“您知道,作了皇帝以后,知道的事情,定是比以前多了许多,关于您,关于定阳侯,还有一些别的。”
李济听到李彧提到邓京,不禁瞧向李彧,黯然道,“是我对不起你……”
若是李彧真是如今这般年纪,怕是还会有些任性,心里无法体谅李济。但有些事,理解后,便容易了许多。到如今,李彧经了一世,许多不必要的,倒看开了,这些倒也没那么纠结了。
李彧想到他爹从一开始就好像知道的模样,问道,“不知父亲是如何知晓此事?”
李济被转移了注意力,也思索道,“前几日,一名黑衣人送来一封信,信中隐晦地提到你身上的不寻常。辗转反侧许久,想着还是过来看你一趟。”
李彧心中一惊,又是黑衣人,“父亲,这黑衣人是如何将信送来的?”
“嗯,听侍卫说,是一支花翎箭射到院中的老槐树上,但黑衣人身影利落,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李彧索性将前几番遇到之事与他爹说了一遍,不想他爹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别处,“彧儿,你意思是你肚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赵翼?”
李彧有些恼火道,“与他不相干。”
但李济如此心中也明了了,还是问道,“彧儿难道不喜欢赵翼?”末了又忍不住加一句,“其实我看那赵翼也是个好的。”
“朕身为帝王,怎会雌伏他人之下!上次不过是意外,若非赵翼识趣,自请去了边境,否则,朕如今遭的罪,也不会与他善罢甘休的!”
李济见此,只好问道,“那赵翼知道这事不?”
“除了近身侍候信得过的,其他一概不知。此等匪夷所思之事,一般人又怎会想到。那黑衣人才必有蹊跷!”
“黑衣人一事,一时也急不得。惟今最重要的便是你的身子。男子怀孕不比女子,当初,我也是生下你,差不多去了半条命,才让那些人有了可趁之机。到如今,却是错过那么多……”李济抬眼看了看李彧,眼中显出些哀色,又有些无能为力,“你在我身边长到这般大,我却从未关心过你……”
“那时,邓太后刚驾崩,邓家自顾不暇,我因与连氏有些不足为道的过节,从平原王贬为没有封地的乡侯。恰时,竟以男子之身,被告知怀了身孕。此等事闻所未闻,当时很是惶恐,便欲向定阳侯寻求法子。”
“邓太后在时,邓家相较连氏也更为荣光。重京为家中嫡长,却早是娶了妻的,只是重京一直不喜。当时我初入京城,河间王庶子的身份也抵不上什么。邓太后自来疼惜幼弟,看在重京的份上便让我奉祀平原王。重京性子有些霸道,一直也未允许我娶妻。”定阳侯邓京字重京。
“那时,我满心忐忑到了邓府,得知的却是定阳侯夫人袁氏也已怀了身孕的消息。重京扶着袁氏出来见了我,眼中带走愧色,却也是掩不住的初为人父的喜悦。”
“我那时也是年轻气盛,性子也要强,见到那幅情景,满心转不过弯来,只觉得自己以男子之身,为了他竟怀了身孕。而他,却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那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却什么也不是,还要时时惶恐。而他,却心安理得的在那女人身边,一副好丈夫的模样。一个愧疚的眼神,又抵得了什么!我却终究无法当着难掩喜色的他说出口。”
“一个男子能怀孕,闻所未闻,大概会被当作怪物!那时我不敢相信任何人,甚至也不愿相信重京,再加上当时权位更迭,便愈发有些疏远了。只是,当重京想起来找我时,那晚竟在烟花场所寻到了正与葛氏躺一块的我。后来,你自然也知道是被人设计了的。不过,那时的我都觉得无所谓了。”
“新帝继位,我也再不能滞留京城,便带着怀有身孕的葛氏回到了涿郡。再后来,娶了杨氏,又偷偷生下你。只是生产时太过难捱昏了过去,待醒过来时,那大夫说是死胎,一时间便只觉心如死灰。”
“如今想来,当时真是傻透了。你一直养在我身边,我却从未真正看过你,关心过你。”李济看着李彧,眼神里的东西让李彧不想如此轻松就接受并原谅。或者说,经了这许多,他也不认为有什么需要原谅的,世事本就无常,一世要经的事太多,事事都去责怪是责怪不来的。只是,有些东西,不去责怪,也无法直接如心中所愿。就像小孩子时容易产生的依恋和孺慕,错过了那个阶段,便也再难生出。
作者有话要说: 严重的拖延症伤不起,昨晚三点才睡,每次这样晚睡就觉得伤元气,特别伤身体,可是每次还是忍不住。。。今天去了沈煜伦签售会,真是长得好美啊,真人和图一样,甚至更美。。。沈肯尼也更过来了,虽然没见到真人,只见到微博,不过沈肯尼还是好可爱啊。。。
☆、16|李亨
转眼过了四年,这四年,边境从未有过大的战事,但每年也从未平息过。凉州,朔方、云中,上谷、渔阳,辽东、乐浪一带,都屯有重兵驻守,边境将领也是久经沙场的。只是边境线绵延数千里,胡人奔袭的骏马就像自由的风与锋利的刃,而王朝固定规律的农耕式生活,却只能在重要的关口被动地防守着。
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每到凛冽寒冬,或大或小,胡人总会掠境一番。而胡人也最会审时度势,根据守关将领的调动及兵力寡弱,确定扫掠的城市。
而连太后,在冬寒初起的十月,便没熬过。连太后如今却也是才四十多将近五十的年纪,不算太老,但也不算年轻。她这一生,也可算是熬过去的。纵是连氏有再多嚣张,连太后却是王朝最为尊贵的太后,身份在那,又掌着凤印,可说是连氏与王国的核心人物。连氏在那一日,李彧便从不可说是真正的君王。如今连氏一去,便是朝野动荡之时。
平时虽瞧着连松甚为嚣张,手中又掌着实权,但连太后一去,连松却可已是无源之水,只剩着慢慢干涸或者腐烂。人们看着表面光鲜、势焰滔天的权贵,看着他们手中一时持有的实权,便容易忘了,这权却从来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
这便也是当初连太后与连松,瞧上愿意迎娶连月的李彧的缘由。再立连家的一个皇后,对于连太后百年之后,延续连家的权势是至关重要的。连家以外戚的身份攀附在皇家这颗大树上,才借着发了光,一旦这层牵连被剥离,生长得再为粗壮的藤,也能迅速黯淡下去再被轻易地连根拔起。只是,自幼娇宠着长大的连月,无法像她长姐一般隐忍负重,为了家族的荣耀聪明地安分守己。
不管怎样,随着连太后的驾崩,连氏眼见要走向衰落,但又整个家族生长得太大,也不会一促之间便没了生息。此时李彧与连氏之间的矛盾反倒比连太后在时更加尖锐了些。
李彧在西京呆了近六个月,从十一月到来年的四月。二月初时,他便生下一个白胖小子,取名为李亨。大概小婴儿从来便有一种感应周边环境的天赋,若是疼宠的人多了,向来都要闹腾一些;若是身边能给他关注的人少了,便往往要听话许多。
小李亨从刚生下,便十分听话安静,很少哭闹,这让李彧觉得省心许多。不出一月,小李?模样就变得清晰起来,那五官是像足了李彧,很是漂亮,眉眼处却与赵翼长得一模一样,很是正气清亮。
生下他不足百日,李彧便回了洛城。他再三思量,还是未把李?带回洛宫。其实怀胎十月,眼看着这婴儿在自己怀里长了这许多时日,李彧心里也实在是很不舍。纵使前世他用尽手段,被人称作冷心冷情,可当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那软软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便怎么也控制不住生出许多怜爱来。他想天下的女人,难怪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
而且他作好打算不带回洛城,有限的日子里便忍不住可劲地疼着宠着,几乎时时刻刻都抱在怀里,慢慢轻轻摸着他小身子的每一处。
他父亲在西京陪了他许久,生产时也呆在身边,到他过了足月,捱不住杨氏时时催促,便先回了蠡吾城。杨氏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李济无故带回个男婴,府里只怕都不会安生,到时瞒不住,说不定还惹来更大的事。
这对他来说,是个艰难的选择;但他深信,这是更好的选择。留给可信的人养在西京,要比带回洛城活下来的机率大许多。大概也正因为如此,只有如此短的相处时间,他才能放任自己去溺爱他这么软软小小的孩子。
李彧的处境看起来很简单,不会有太大的权力在他手上,也不需要做很重要的决定。他只需要看着,学着,就可以了,然后保持安静。他不会太忙,但也不能妄图有所变化,只能深陷在这种状态里,才能满足连氏一族的期望。
而对于整个朝野来说,无疑连太后是十分尊贵的,甚至超越于李彧这个不太那么名副其实的帝王之上,毕竟,连太后是名副其实的太后,李彧还要对其谨守一个孝字,毕竟承嗣先帝后,连太后也可算作其母亲。
小李亨长到快四岁时,大概已有一年半没见过李彧了。对于李彧来说,一年也只能找机会见上李亨一次,一年半实在算不上一个太长的时间。但对于李亨来说,一年半前他才两岁多,即使他再聪明再早熟,对李彧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了。但那个模糊的印象,像所有小孩对父母的依赖一样,是十分美好而又温暖的。一年半,已经将近小李亨来到这世上的时间的一半,而自他记事记人以来,却再从未见过他爹,他心里实在憋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当然,对他来说,那是个十分大的愿望。
不过,在小李亨模糊的印象中,那个抱着他的温暖怀抱,不断哄他入睡的声音,应该是他娘的。因为根据他四岁的认知,那么美丽而又温柔的,都是小孩子的娘。
在他四岁半的时候,筹划了将近半年的小李亨,在一个天还未亮的黎明,离开了他住的那个小院子。前一晚他充分发挥了他小恶魔的本性,折腾到奶娘半夜才睡,这时候正是酣眠的时辰,最是醒不过来。从后门离开的时候,小李亨看了看自己呆了四年的院子,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自己再也不会回来,幼小的心里倒难得生出些不舍来。
这个院子不大,坐落在西京城里最密集的市坊,一条小巷子里,有沿街相对的几十户人家,每到早晨和傍晚,都十分热闹。门口有两颗歪脖子树,树根都长到门口的石缝里去了,凸出来好大几块。小李亨最喜欢坐在凸出的树块上玩,玩蚂蚁也好、树上掉下来的毛毛虫也好,还有绿色的螳螂、褐色的蛐蛐,夏天里还有蝉,这个是小李亨最喜欢的。因为蝉会叫,一直不停地叫,就像在和他说话一般,让他觉得不那么孤单;那透明的翅膀,细黑色的纹络,也让他觉得十分漂亮,还有柔软有弹性的腹部,都让蝉成为他最喜爱的玩具。
当然,毛毛虫是他不那么喜爱的。记得第一次直接用手去拿时,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就起了一大块红包,又疼又痒,还泛着落干血色的白。不过,他记得当时他娘在他身边,给他吹了好久让他不哭,还给他抹了清清凉凉的药水,便也让他觉得那段记忆不是那么可恶了。他觉得,他那时肯定还是很小才会哭的,现在,他已经很少会哭了。
当然,他门口的树下也会聚集着小巷子里所有的小孩,包括小男孩还有小女孩。因为他是这条巷子里最漂亮的小孩,小孩子们玩时都忍不住凑到他身边。不过,有次有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墩傻着脸对他说,“哼唧哼唧,你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当我媳妇好不好?!”小李亨气得一下将自己的小拳头用力打到了小胖墩的脸上,小胖墩顿时豁了一颗半的乳牙,转身就哭着回去找他妈去了。小李亨虽然才四岁,却从小就力气大,根骨好,不太像李彧,倒是有些随了赵翼,竟也一拳能将小胖墩豁了牙。
小李亨一来最讨厌别人叫他哼唧,二来,那小胖墩竟然让他当他媳妇!幼小的他,模糊中只觉得这小胖墩太想入非非了,他想,他可是要娶个像他娘一样的媳妇的!
话说小李亨被叫哼唧却也是有原因的。有次他问来看他的张叔,为么他娘给他取名叫李亨。张叔告诉他说,因为他刚生下来时,老是不听话,喜欢像一头小猪一样哼唧哼唧,他娘便给他取名叫李亨了。李亨当时很气愤,他才不信张叔说的,他娘给他说过,他小时候可听话可安静了,从不闹人。他到底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没弄明白,但哼唧这个小名却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一度让他十分郁闷。他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头爱哼唧的小猪。
小李亨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往城外的方向走了,他想,大概小巷子里的小伙伴们都会想他的。那里有五个说将来要嫁给他的小丫头呢,还有那个即使被他打豁了牙的小胖墩,知道他走了,不找到他娘就不会回来,大概都会很伤心吧。
在城外买了两个包子,小李亨便准备找辆马车将他送到京城。他记得曾偷偷听到过,他娘常年都呆在京城,偶尔才能有时间回这里来看他。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娘为什么不能一直都呆在他身边,他娘每次离开时,他都想抱着他娘,让他娘带他一起。但太小的时候,他娘每次离开你时他都不知道,等他长大后,他又觉得得在他娘面前做一个听话的孩子。虽然他现在也才四岁多。
实际上,若不是恰好这段时间连太后驾崩,李彧与李济对这里的监视松了许多,大概小李亨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家出走了。
若非如此,大概小李亨也不会在第一天晚上,就被人在半夜酣睡里,轻易地拐抱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一般每个工作日会存稿箱十一点过一点存稿箱发,周五、周六、周日晚半夜发。。。
☆、17|小李亨被掳
大概是第一天白天起得太早,又走了许多路,小孩子本就贪睡,小李亨便在马车里睡得沉了些,竟在半夜被人抱下车也没发现。等他醒来时,只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四处都是缺漏的房间里,从窗子和那些缺漏里,漏出许多阳光来,照得房间里倒也够亮堂。
这是间十分破败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地上铺了一层稻草,稻草也不是十分干净,散发着一种湿乎乎的难闻的味道,大概是小孩尿床了的味道。里面关着大概有十来个小孩,从一两岁到五六岁的,都是十分小的小孩。他们都围着小李亨看,等小李亨醒来时便是这幅情景。
大概小李亨是新来的,在其中倒要干净整洁许多,也能看出来十分漂亮的小脸蛋。其他小孩大概都被拐来许久了,脸上都脏兮兮的,头发蓬松,裹着脏兮兮的衣服,小脸蛋都瘦得没什么肉了,只剩下一双眼睛还黑溜溜的。
当然,这些小孩说都是拐来的也不准确,有些小孩是父母养不活,卖给人贩子的。
小李亨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去了,这时节天气还很冷,那身厚棉服倒给他留了下来。一时间,小李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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