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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_番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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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有人夜闯宗人府,劫走了二皇子……”
李徽瞬时清明,掀开被衾踏入靴子,“传他进来!”
翌日午后。
去而复回的林成风,找到了哑巴。
见面就是一脸化不开的凝重。
没等哑巴问,他自己便说了,“涂州陆陆续续有兵马进驻,你可知那些兵马从何处而来?”
哑巴回禀完昨夜的事,又得知李麟亦被劫走,已是前所未有的惊惶,一听林成风的问话,心里直发怵,
“不会是,南方…”
“对。”林成风将答案肯定,“戾南城领兵十万已达涂州,你们半点风声也没听到?”
哑巴呆目,他的不安终于成了现实。
那边姗姗而来的青晏,捧着一个大梨,嘴上还啃着个,没心没肺地可爱,“林成风?知道你来,我就多洗一个梨子了,等着啊,我再去拿个。”
“我不吃。”林成风凝视着哑巴。
青晏吧唧嘴,走上前,侧头看一眼哑巴,登时被他槁木死灰般的表情吓着,梨子也不啃了,虚虚问道,“咋回事…”
哑巴空洞无物的眼对上青晏,像是一口气没续上,瘫坐下石凳。
宣旨的公公一去不回,戾南城也迟迟没有消息,现在戾王爷和李麟同时被劫出京城,李徽想不通这其中哪里出了问题?
追击劫犯的人马再也回不了京。
次日,一张张榜文铺天盖地,席卷天下人心。
先帝原属意二皇子为太子,大皇子李徽无义无道弑父篡位,囚禁手足谋害戾王。现遵先帝遗诏,诛杀窃国之贼,归正皇位,整肃宫廷,臣民奉之。
“疯了!戾南城简直疯了!”大殿龙椅上,李徽将榜文怒掷,吼声久久激荡。
满朝文武噤声,不敢发一言。
殿外侍卫匆匆来报。
“启禀皇上,南军十万距京城不到百里。”
李徽大惊,眼前一阵晕眩,不由后退一步。
进军速度如此之快!北方军根本赶不到支援!看来戾南城早就准备好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给他留,直接要将他按死。
他名正言顺继位,何来的弑君篡逆,要说弑君,也是李麟所为!
这个戾南城真是冥顽不灵!
思忖一会,李徽拂袖转身,坐进龙椅从容发令,“传命吕铎,率八万军兵分两路围剿叛军,城中兵马全部去据守城关。”
临近京城的守军加上羽林军御察司,五万上下,倘若对方攻城,据高而守应该能等到北方军。
缓缓而进,两日,兵临城下。
南军又传来布告,限期三日,若不投降,破城之时老少不留。
京城人心惶惶,战端未开已举家逃难,北面城门百姓聚集,嚷着要出城。
如此下去,城外还没未打起,城内即将暴动。
而京城此时已被团团围住。
眼下的情势,就算不攻城,缺水断粮,不出两月,也能活活饿死一城的人。
屋漏偏逢洪灾,北方军行进不过两百里又回转,原因是查国得知大棠内乱,举兵十万预备犯境。
一切来的猝不及防,留给李徽决断的时辰屈指可数,继位不到半年,竟要沦为阶下囚,恐怕他是史上最可悲的一国之君。
三日期限将至,来了个太监宣哑巴进宫。
李徽站在高台,面向夜色中的琼楼。
风凄凄凉拂过,皇冠上的珠帘,轻轻摇动。
听到身后脚步声,他没回头,“明日开城之后,你们抓紧时间出城。”声音十分之低迷。
三人停下脚步。
哑巴原以为李徽要他劝降戾南城,想来,也是明白他不够分量。
“我要出得城,便去西陲。”
闻言李徽一笑,很是无奈,却也欣然,“借西陲之兵夺回皇位?多谢你的好意。
这么几日,我倒想通了,谁做皇帝都一样,重要的是四海升平,你看,只要内乱一起,外患随之而来,大棠并非我一人的江山,李麟也姓李,与我一脉相承。”
第54章 五十三
五十三
阴谋算人生死非一朝一夕,刀兵决人生死手起刃落。
气派非凡的早朝大殿还是金壁辉煌,周遭的氛围却是噤若寒蝉,殿外铁甲铮铮军步铿锵。
这场雷霆兵变,不费一兵一卒取胜。
最大的赢家荣登皇位。
颁布三道圣旨,一道晋封戾王为宁国公,一道封抚安王为天下兵马总领,还有一道将窃国贼李徽打入宗人府候审。
戾王府大肆重修,门庭装点更加富丽堂皇。
封城七日,一切整肃完毕才开城恢复正常。
而此前,陌风陌云已悄悄搜遍整个京城,结果徒劳无功,哑巴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半点踪迹也没有。
听完回禀,戾南城耐心耗尽怒意升腾,握拳重重捶桌,惊得面前的两兄弟头埋得更低。
“分派人手守住城门,继续搜,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挖出来!”
“遵命。”
转而陌云又说道,“主子,好像还有人也在秘密搜城。”
戾南城眸光一滞,眉蹙起,“好像?难道你无法确定?”
“小的确定。”陌云忙接话。
“知道什么人吗?”
“暂不知。”话回得气弱三分。
戾南城并未对此发火,起身整整衣裳,“你们去,我进趟宫。”
御书房内,新皇李麟埋头苦看奏章,头一遭处理国事,有些力不从心。他母家章氏一族,活着的都平了反,被先皇赏赐三尺白绫的母后,也光耀复荣。据从前和他一党的官员密告,御史大夫曾多番为难他们,而且最后那段时间和李徽走得很近。
李麟也不傻,他刚继位,国事仍需依赖那帮老臣,立马铲除异己只会给自己雪上加霜。但有个道理,世人皆懂,擒贼先擒王,只要把李徽名正言顺地处斩,那么,天下再没人能威胁到他的皇位,可惜李徽不懂,妇人之仁,留了他一命。
太监入殿禀报,“皇上,抚安王求见。”
“快请!”
李麟立马喜上眉,放下朱批迎接。
一进门便亲昵勾过他的手臂,“南城,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戾南城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施礼,李麟却抓住他的手,牵去龙案前,把一本奏折递到他手中,“你我不必拘礼,看看这个。”
戾南城翻开,北方军副将指责吕铎操练士卒太过,导致军营怨声载道。
哼笑一声,他道,“片面之词不可尽信,兵强国富,外敌才不敢犯境。吕铎是李徽的亲信,但也是可用之才,你刚继位,眼下最重要的是收拢人心。”
“说的对。”李麟合上奏折,双眼晶晶亮含笑看着戾南城。
戾南城侧过头去走到榻前,“不知皇上预备如何处置李徽?”
“你说呢?”李麟跟上,询问意见。
“不能杀。”
“为……”
戾南城忽地转身,望进李麟眼底,“和他不杀你的理由一样,到底谁逼宫你心里清楚,专心治国,无需担心历史重演。”
“那好吧。”李麟应是应下,可怎么看都不大情愿。
李麟这人,不知何时开始惯使小动作言不对心,他是知道的。
于是又重申一次,“留他也是给你自己留名声。”
“我明白,听你的就是。”这回应得肯定。
戾南城不经意地摩挲着榻上方桌边缘,“还有一事想问你。”
“你说。”
“你是否派人搜城了?”
李麟斟茶的动作稍一滞,旋即如常笑道,“我忙得没日没夜,干什么派人搜城?”
戾南城眸泛冷光接过杯盏一口饮下,“不是最好。”
李麟走近一步,双手张开要抱戾南城,戾南城及时退后,拱手,淡淡道,“府上还有事,微臣告退。”言罢即走。
李麟瞳仁骤缩,一抹狠厉乍现,落空的手渐渐攥紧,
出宫后,戾南城去了回宗人府。
偌大的牢房,空荡荡冷清清,枯草间蟑螂时出时没。
李徽盘坐一角,与蟑螂戏对,发髻齐整粗布囚衣,人虽落魄气质却不邋遢。
闻听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浅浅笑道,“南城,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相思风。”
“噢?”李徽不由笑出声,“这般直白,看来相思风切啊!”
戾南城席地坐到木栅栏前,“我曾和你说,谁敢动他分毫,我绝不放过。”
李徽爬起身选了个适当的距离重新坐下,一内一外互相打量着,“这话你应该和李麟说一次,我可从未伤害过他。”
“所以你现在还好好活着。”
两人定定相视,李徽垂了下眼,嗤笑,
“呵,你以为我会拿他要挟你?南城,我真不明白,我哪一点让你这般看待我?”
“难道你没想过?”
“我还真就没想过,一个被主子抛弃,又多番被辱的人,但凡是个人总有自尊吧,他全心全力助我,保不住江山是我无能,何必迁怒别人?南城,为谋权力不是非杀人不可。”
两人都陷入沉默。
好一会,才听戾南城说话,“他去了哪?”
“我叫他城开后赶紧离开,李麟不会放过和我有关的人,特别是他。”
戾南城挑眼,不信地看了看李徽,李徽潇洒一笑,“也许我比你了解李麟,你看人不够准确,当局者迷吧。”
庭兰苑废宅。
青晏仍执拗寻了几百个借口不肯去西陲。
开城已三日,暗中搜查的人越发紧迫,不消多久翻遍京城后恐怕即将留意到荒废之地。
“今晚必须出城。”林成风做最后的决定。
“青晏?”哑巴看向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人。
“我不走,你们走吧。”
“出城之后确认安全,我们再分手,你下江南安顿。”哑巴提议。
青晏抬起头,眨巴几下眼,“这样可以。”
他们有一块李徽给的金牌。
夜微凉,无风,火把熊熊燃烧,将一张张面孔照的无比清楚。
三人三骑,青石路马蹄急踏,很快奔至城门。
“抚安王有令,宵禁一月。”□□交叉拦下来人。
一方金牌亮出,“我等奉皇上之命出城。”
侍卫高举火把,凑近前细看金牌,然后又拿火把晃过三人的脸。
最后确定无疑,抬了下下巴,“打开城门。”
青晏长舒一口气,做起事后诸葛,那头盔下的细发汗涔涔,“早知道这么简单,应该早点出城。”
哑巴闻言哭笑不得,开始是谁千方百计不肯走。
“盔甲太重,我要脱掉。”青晏旋身下马。
哑巴急忙道,“不行,出了京城地界再脱。”
可青晏手脚忒快,三两下脱了个精光,扔在路旁。
那边林成风也动手解甲,“不要紧,轻装便于赶路。”
既然林成风这么说,哑巴也就照做。
没有盔甲在身,马似乎都跑得快些,半个时辰已奔出十里。
就在都以为安全脱身时,突然马蹄声顺风而来。
电光火时间一群黑衣人分别两侧将他们围住。
汗血马日行千里,来者不善。
林成风握上剑柄。
黑衣人互相交换眼色,一股杀气霍地迸发,黑影跃马腾飞,刀光印月,穿刺长空。
那边戾王府,房门才叩一下,便被打开。
来人急道,“主子,陌风遣小的回禀,已找到南归的下落,正朝西行。”
戾南城转身捞起外衣,疾走边问,“细说情形。”
“他们三人穿的盔甲,守城侍卫见宫中金牌便开了门。”
戾南城脚步微顿,金牌?李徽居然没交代!
压制心口的怒火他低吼道,“备马!”
双拳难敌四手,眼下与他缠斗的十多个黑衣人,身手都不俗。
林成风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
哑巴为护青晏,肩膀被刺了一剑,伤口很深,血很快染湿了半边衣裾。
林成风渐渐不支,一不留神,剑刃从他胸口划过,鲜血立刻渗出。
趁这空隙,黑衣人一拥而上,欲将三人分开。林成风心里一急,便露出破绽,手臂又被砍了一刀。
绝处无生望,林成风使出毕生功力也只杀伤三四人。
而这时,打马声渐近,听起来人数不少。黑衣人再不因为惜命而有所保留,几个回个下来,林成风遍身中伤,最致命的腰上一剑刺中了要害。
他撑着剑柄单膝跪在地上,眼看失散开的哑巴和青晏要被带走,林成风用尽全力站起身来,扑向黑衣人,对方的剑直指他心口,却突然仰面倒下。
不远处便是另一队人马,转瞬即到,黑衣人见势不妙,将最近的青晏打昏,架起来脱身逃走。
此时的哑巴因失血过多脡脡然倒地,迷糊中伸出的手,终究没能抓牢青晏。
哑巴烧得厉害,时不时叫着青晏的名字。
戾南城坐在床沿,拿着湿布给哑巴擦脸,侍者一趟又一趟得换水。
如此三日,哑巴总算不烧了,也不再说胡话。
戾南城熬了三日疲惫不堪,入夜便挨到哑巴身边躺下。
睡意却浅。
他伸手探了探哑巴额头,指腹顺着轮廓细细碎碎地摩挲。
这么安静的人,怎就变成满腹心机浑身尖刺了呢。
要说恨吧,恨不起,终舍不得拉他陪葬。
可醒来定是又要和他拼命了。
那手摸着摸着便往下去……最后,欺身压上。
人欲乃天理,何况昏睡的人也极享受,算不得趁人之危。
次日
哑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哪后,动了动身子,那□□酸胀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咬牙狠骂,“禽兽!”
那厢在正堂听陌风回禀的戾南城,冷不丁连打两个喷嚏。
打完,他捏捏鼻翼吸气,“接着说。”
“那帮黑衣人,是御察司探的密探,和暗中搜查京城的是同一批人。”
“去御察司找过没有?”
“去过,青晏不在狱中。这帮人另有隐身之地,一时难以查明具体所在。”
能调动御察司暗探的人,不必说也知是谁。
隔了一会,他道,“抓紧查。”然后站起来要走。
陌风又一拱手,“主子,林成风说,要见南归。”
戾南城斜了一眼过去,“你跟他说南归死了,让他伤养好自己走。”
说完拂袖离开。
到厢房门外,就见哑巴凝眉,扶着肩怏怏往门口挪。
戾南城爽快地把人打横抱起,“别乱动。”
哑巴扭了一下扯痛了肩,不禁冷嘶长气,“我要见青晏。”
“伤好再见。”
“他被抓了对吗?”
戾南城没作答,把人轻放下床,拢好被褥。
哑巴又急急追问,“谁抓了他,是不是李麟?”
戾南城专注替他掖被头,哑巴甩开他的手,又给掀开,双腿伸出床,扭伤的脚踝裹着绷布,“林成风在哪?我要见他!”
“他死了。”戾南城冷冷道。
“什么?”哑巴呆在原地,呼吸仓促,伸手推戾南城,“不可能,让我见他!”
戾南城猛地吐出一口恶气,把人撇进床里头,“伤没好不准见!”
第55章 五十四
五十四
侥幸存活的两人被‘软禁’在戾王府,厢房周围重重把守。
为那失了踪的青晏,戾南城不得不入宫。
“请皇上放了青晏。”施完君臣之礼,他开门见山便说道。
李麟不为所动,坐在龙案内,那张原本喜善的脸阴沉沉。
“放他可以,拿哑巴交换。”
戾南城抬起的眼里寒光聚拢,“你要他做甚?”
“这话我想问你,他能给你什么?”李麟站起,走近戾南城,语气急怒,“普天之下只有我才能给你一切,为什么你偏偏喜欢那个贱人?”
戾南城不语。
“权,名,利,甚至这片江山,你要,都可以给你!”
这话让戾南城止不住冷笑,“我还真不稀罕这些虚物。”
“不管你稀不稀罕,明日我就下旨封你为国卿!”李麟怒意更盛,双眼瞪圆,气愤的眼神压在戾南城身上,“还有我决定杀了李徽,哑巴一伙人知道不少事,你不交出他也罢,自己找!”
戾南城一回府便加派人手寻找青晏,接下来还要面对哑巴的质问。
伤势不轻的人,吵起架来气势铺天。
砰砰声不绝,有人清扫完,重新摆上新杯。第一百零一个瓷杯摔得粉碎,戾南城正好进了屋。
奉命守住门口的陌风默默退远。
一看那人,怒火烧眼,肩胛的纱布隐约渗红,戾南城只得沉住气。
哑巴朝门口看去,瞥一眼他身后,立刻炸开,“李麟不放人?!你说不动他,就放我走!”
戾南城平和道,“没用的,他在找杀李徽的佐证,只要青晏不招供,没有性命之忧。”
“青晏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你去和李麟说,用我换他,那些事我一清二楚!”
戾南城不说话了,低着眼搀哑巴,哑巴不买账,一把挥开他的手,肩上的纱布吃血,开出鲜红一片。
他指着紫檀木桌,斩钉截铁地吼,“不放我,我一头撞死在这!”
戾南城倏地冷下脸,遍身热血凝固,“你就这么想死?”
哑巴口气坚决,“我宁可自己死,也不要青晏半点损伤!”
戾南城那悲喜不明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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