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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_番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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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南城怔怔。
许久,自嘲道,“戾王府还真装不下你的志气。”
哑巴一惯的微笑。
戾南城仰面长吁,再低眼时神情怆然,“好歹欢好一场,你可否看在我行将要死的份上,暂且放下抱负陪我一程。”
哑巴莞尔,手势比得戾南城神伤心创,“你什么时候死?”
“快了。”
哑巴撇嘴表示可惜,“只怕我等不了,你千万憋住气,一定亲眼看着李麟如何死无葬身之地。”
戾南城低笑,“他李麟就是身首异处,也是死在大棠的国土大棠的河山,难不成你还想改朝换代?这点我可不敢夸你。”
哑巴摊摊手,谁知道呢。
“好,”戾南城揉一把疲累的双目,“我一定存一口气,等你垂名青史。”
这场变质的爱恨游戏,君当奉陪到底。振翅欲飞,便折断其翼,与天比高,便伐尽筑梯的琼木。
铁蹄扬尘。
“主子。”
戾南城被太阳晒得恍神,脚下一踉跄,陌风瞬步上前,适时扶住。
却戾南城稳稳站定,轻挥手,无需他搀扶,眼睛望尘土,“跟着他们。”
陌风不自信道,“那人内力不俗,只怕会被发现。”
“发现也无妨。还有,要是回京,你告诉陌云,让他查一查那个人。”
陌风很稀罕地苦起脸来,“无名无姓从何查起……”
戾南城冷他一眼,“你没认出他手上的同州剑?”
陌风略惊后,惭愧低头。
现世三大名剑,同州当属第一,曾被皇帝收藏于宫中。
“只消探知皇上把同州赐予谁手,去吧。”
陌风顿首,却不放心,“主子你呢?”
戾南城拂袖,跃上马,“无需管我。”
北郊猎场,圈地围栏近百里。
皇帝身披金甲,端坐马背,手中一把神臂弯弓金光闪闪。
一左一右两位皇子伴驾,戾南城随其后。
甲胄加身的戾南城,颇有他爹年轻时鲜衣怒马誉满天下的威颜。
只是藏在头盔里暗哑无光的双眸,无人得见。
“南城啊~”皇帝回头,笑纹稠密,他喜欢这个磊落豪气的年轻人,不像他两个儿子,武功平平男生弱相。
“是。”戾南城应声。
“看见你,倒让朕越发怀念当年和擎苍策马扬刀的日子啊。”
擎苍,他爹,戾王。
“一晃近四十年啦,擎苍还不舍得从马背上下来,朕对你们戾家有愧啊。”
“皇上恩威齐天,戾家为国尽忠理所应当。”戾南城官话讲得顺溜。
“呵呵呵,”皇上一抖一抖笑得高兴,“你呀,别跟朕客套。南方安定已久,朕应该召擎苍回朝,享享天伦之乐啊。”
“南城替家父多谢皇上体恤,可我爹怕是闲不住的。”
“说的是,老家伙,一根筋,你啊,也多寄家书劝劝他。”
“遵命。”
君臣气氛融洽极了。
一只鬃毛黝亮的山猪露出半个肥臀,正在树根处拱食。
贴身服侍的太监掐着公鸭嗓子直叫唤,“皇上,那边有山猪!”
这一叫,引得猎物探直脖子回头望了一眼,一溜烟钻进了丛林。
皇帝龙眉一扫,那太监立马缩起脖子颤颤。
往前一段,又见一头花鹿,半身埋在灌木丛后,安静地啃食绿草。
周围跟随的御林军纷纷静下马蹄,那太监也不敢再发言。
只见皇帝把弓上箭,嘴唇紧闭,单眼瞄准,弓弦拉得兹兹响。
这把神臂弯弓,需要极强臂力,皇帝老当益壮,众人欣然。
咻一声,羽箭离弦,刺破长空。
可箭头却偏了,偏得离谱,钉在花鹿左后方的槐树上。
就在众人以为皇帝要雷霆大发时,皇帝却不以为辱地笑起来,卸下弓箭往身后一丢,“当真不服老不行啊,南城,交给你了,射不下它,当欺君之罪论处。”
戾南城举手稳当接住,策马上前。
花鹿受惊,在密林灌木间仓皇乱窜。
只看他,双目聚光,几眼之后,搭箭拉弓,弦满即放,一气呵成的动作下来,那箭头穿梭密林,犹如长了眼睛,径直刺进花鹿的腿胸处,花鹿四肢乱蹬几下,便只剩待死的喘息。
“好!”李麟不禁拍掌,难掩的欢喜,欢喜中夹带爱慕。
李徽旁观,笑得深意。
皇帝自然也高兴,咧开了五官,各看李麟李徽一眼,“你们两,多向南城看齐,文武双全方能久持不殆。”
两人俱拱手称是。
戾南城却阴晴不明,平静如常,倒有一点他不悦,就是自己不该又强出风头。这毛病,有些时候不经意间便会冒出来。
不过戾南城此人,出风头也是低调地出,从不张扬跋扈四处炫耀,否则他在朝野的口碑恐怕早就臭名昭著。
(作者忍不住想把大家的心里话说出来,不就是默默地装逼吗)
转而皇帝慈眉眯笑看着戾南城,“无罪当赏,听命,进封戾王世子戾南城为抚安王,世袭罔替。”
抚安王,位同亲王。
和他爹同级。
身无尺寸之功,皇帝平白无故赐他一个天大的官位,戾南城心头一沉只惊无喜,下马欠身叩谢隆恩。
周遭一片道贺声。
这番君威臣服的朗朗晴天,本该是完美的一日。
却突然间,皇帝的御马铁蹄惊踏,扬颈长嘶,一支穿云箭摧风劲利,擦过戾南城的手臂,刺在他和皇帝中间,钻土三分,箭身蜂鸣。
霎时满场哗然,“有刺客!”
皇帝险坠下马背,御林军火速围列护驾。
箭一出,戾南城第一时间回望,林间暗影潜动,目测不下三人,他夺下一杆□□,驱马朝暗影追去。
便是轻功再高,也快不过四条腿的马驹。
□□出手,戾南城纵身跃起,握住枪杆空中一记横劈,那腿脚稍慢的黑衣人闷哼一声趄出丈远。另三人见同伴被擒,很够义气地停下脚步,迅速回身将戾南城围住。
很好,无需费力再追。
戾南城一脚踩住刺客的脖颈,□□立侧,明眸肃杀,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重重防卫之中行刺,要么自信必能得手,要么孤注一掷生死度外。
从箭法的准度判断,死士,问也白问。
双方静峙。
逐渐汗湿夹背,黑衣客们互看一眼,手中剑柄陡旋。
煞气迸近,戾南城挑枪,枪头折转,先打昏脚下蓄力待发的一个。
□□对长剑,戾南城轻松应敌,
只是要一一生擒,需费些时间。死士,也不妨试一试严刑逼供。
正当戾南城迟疑的时候,那被一棒子打昏的黑衣客居然转醒,踉踉跄跄地拾起掉落的弓箭,虽恍惚,拉弓射箭却是半点犹豫也没有。
戾南城□□不及,箭头擦脸而过,一道鲜血飞溅。
血腥气顿时激怒了戾南城,□□拨退纠缠,枪头直扎射箭之人的心房。钩镰回舞,带出的血肉扑向丧命者的同伴,弹指间,血染残阳。
人马声渐近。
黑衣客斗志昂扬,戾南城不再迟疑,出手便是重杀。
眼见御林军即将围剿,黑衣客力战力竭,被挨个挑刺倒地。其中伤重的一个,咬齿吞咽,黑血涌出口的同时,也命丧黄泉。
第33章 第三十二
三十二
刺客虽咬毒自尽,臂上的纹绣足以证明死士的来历。
皇帝下令彻查。
有密报称,驻北军曾遇查国偷袭,却未上报。
贤妃一家子力保也阻止不了勃然大怒的皇帝将严霍停职查办。
李麟怎么也没想到,吕铎未除,自己的人先下了马。
“南城…”
李麟愁眉苦脸,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向戾南城求助。
“严霍交代了什么?”
戾南城脸颊的伤结了疤,一道暗红的裂纹嵌了半边脸。刚晋封抚安王,就出了皇帝遇刺一事,满朝人心惶惶,也没个人给他庆祝,悲凉。
“他说阳明山没有敌兵,不知是谁在山顶布了阵。”
戾南城挑眉,一个阵法,居然能把几万大军骗得团团转,“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李麟略了想下,无辜摇头。
戾南城呼出一口粗气,“你最好亲自去一趟,让他把那日的事从头到尾交代清楚,再来找我吧。”
李麟乖巧退出,戾南城也很不客气地不相送。
他的心思还挂在哑巴身上。那一干人并未回京,而是往巫冥山去了。
更让他觉得棘手的是,皇帝十年前把同州剑赏赐给了西北胡兵统帅郝连奎。郝连奎是谁,他还真不了解。
只能去封家书,向他爹求询。
“那人跟着我们不要紧吗?”
林成风屡屡回头。
陌风只不远不近地跟着,明知已被发现,但他家主子有交代,只得将掩耳盗铃的行为进行到底。
“没关系,让他跟。”哑巴的手势比划得简单。
林成风能看懂,便不再多言。
一旁的青晏老来乐,童心未泯,学姜太公垂钓,手上的树枝玩得不亦乐乎,枝头吊着一个草鹤,栩栩如生,垂在马面前晃来晃去。
林成风思量许久,忍不住打问,“青晏的草鹤和我家主叠得一样好,不知你是跟谁学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青晏手一顿,立刻拉下脸。
扑哧,哑巴嗓子里忽然发出一个音调,笑出了声。
这一轻哼林成风注意道,看着哑巴打算问第二个问题。
那边青晏没好气地回道,“少见多怪,乡野小孩人人都会。”
“哦。”默了一会,林成风又道,“你是天生不能说话?”
青晏见林成风没再追问,又安心玩起来,闻得这么一句,不禁想,这林成风东一句西一句闲不住,木头也有旅途寂寞的时候。
不等哑巴比划,他先接道,“能说,但是舌头坏了。”
哑巴吐吐舌,行动解释。
舌尖断了一小节,林成风又问,“怎么不去医治?”
“上哪治,太医都治不好。”
哑巴笑笑,表示认同。
林成风低头想了想,“我知道一个神医,江湖人道无常鬼才,住在巫冥山上,你若不赶时间,可去试一试。”
青晏瘪嘴坏笑,调侃道,“你是嫌我翻译的口气难听吧。”
“你不想他开口说话吗?”林成风反问的表情绝对木讷地可爱。
青晏忍不住翻眼,“哑儿,去吧,否则我可成坏人了。”
哑巴弯嘴笑,点了个头。反正不着急回京,如能说话对他今后行事好处多多。
性情反复无常,医术鬼斧神工,无常鬼才便是这么来的。
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竿,从药房一端横到另一端,中间摇摇欲断。离得十万八千里,美其名曰隔空把脉。
哑巴老老实实地脸贴墙壁,由着房间那头的鬼才神医拿竹竿一下一下戳他的脊梁骨,边戳边自个儿颠乐。
“啊…”
不知戳到了哪个要害,哑巴突地大喊出了声。
这下真把无常乐坏了,直接翻到地上捧着肚子打滚,简直笑得要断气。
青晏一副太不靠谱的眼神流转在无常和林成风之间,听哑巴这么一叫唤,表情来了个乾坤颠倒,大嘴大眼欢快道,“真的行哎!”
哑巴一脸痛苦地站在原地,方才的喊声他自己都傻眼了,主要是难听,大惊小怪的丢人。
等半天,无常消停了,抹着眼泪走到房中的矮方桌前盘腿坐下。
“神医,怎么样?”林成风先发问。
无常一坐下便捣鼓案上一堆说不出名的东西,“什么怎样,不是有声儿么。”然后挑出一根一指长的漆黑木棒,瞪哑巴,“过来。”
哑巴乖乖走过去。
“张嘴。”
才启口,异物就猝不及防地塞进了嘴。
“没事你就嚼,用舌头。”
舌头怎么嚼,舌头只能舔。
哑巴有苦难言,憋在肚里翻腾,东西又苦又涩,还有股难闻的气味。
没人帮他说话,他自己比起手势来,“能否……”
“不能。”无情的喝止。
无常抬眼瞥他,又忽然吊起眉头贱兮兮地笑,“要不想嚼这个,还有个办法。”
哑巴浑身寒毛齐齐叫嚣,忽然觉得嘴里的木头很美味,他不想知道另一个办法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无常,话一出口岂能收回,何况旁边的两只看起来十分之兴趣盎然。
他瞟了一眼林成风,“办法就是,多多亲嘴,没日没夜地亲,亲到你舌头利索为止,喏,他肯定很乐意帮你。”
哑巴脸白了,林成风脸红了。青晏笑了,憋不住的笑看起来要疯,最后夺门而出。
无常却不以为然,“害什么臊啊,一看你就是个受,亲嘴不是常事吗,一举两得。坐,把脉。”
林成风极快地看了一眼哑巴,“我…出去一下。”接着逃似的两步跨出门槛。
哑巴戚戚然盘腿坐下,扯起袖子往桌案一放,垂头看地。
无常一手搭脉一手托下巴,手指弹琴似得敲腮帮子。
“怎么,你不喜欢他?”
哑巴抬起头,看了看比青晏之后的八卦之人,默然不言,又垂头。
“那你喜欢的是哪个?”
许是山中寂寞,一逮到活人便成了话唠子,哑巴无奈,指指自己的嘴,示意自己还不会说话。
无常一把抽去木枝,“你能说,只要有意识地控制舌头,虽然口齿还不清楚,我能听懂,说吧。”
哑巴咳了一声清嗓,试着发第一个声调,“我……”
生涩,微沙,略低沉的嗓音。
无常牢牢看着哑巴。
哑巴又哽了哽咽喉,一字一字道,“请问神医可能治瘤症?”
无常把脉的手不知不觉收了回来,抓住哑巴的双臂,一阵猛摇,“什么?你还有瘤症?长哪里?我太想治了!”
“不,是,我,长脑里,曾流鼻血…”
一颤一颤简短的话描述病情。
无常一听不是哑巴,立马一副可惜不是你的忧伤表情。
“那是谁?罢了,你的医药钱还没给,先给钱。”
“多,少?”
“你有多少?”
哑巴爬起来,打开自己的包袱,翻里头的银票。
“这是什么?”
耳边一声惊问,那无常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背后,伸长了脖子往包袱里瞧,看见裹在衣裳里的琉璃扇,一把夺了过去。
哑巴赶忙伸手去抢,谁知这无常武功极好,闪身瞬步,愣是抓不到他。
急得哑巴就喊,“还给我。”咬字清晰。
“哟,果然人一急,什么障碍都能克服。”
无常错开琉璃扇,摇得哗哗响,“这扇子好,拿来扇火煎药,不浪费。”
哑巴喘着大气, “钱你要多少,扇子不能给你。”
隔了两丈远,无常眉头一皱,“不给我偏要,我只要扇子。”
“我不说话,只当你没治好。”
哑巴比起手势。
无常拢合扇子,空摇扇柄,“来了就得给钱,治没治好另说。”
哑巴无策,往门口走,打算叫林成风帮忙。
“这样吧,扇子给我,来日那长瘤的来治病,我一定保证给他治好。”
哑巴脚一顿,迈出的步子收回。
没一会,他折身,郁郁不乐地收拾包袱。
无常知他默许,偏还要调笑他,“一把扇子换一条命,只赚不赔,至于不肯说话了么。”
打上结,哑巴转身比划,“这个交易我做,希望神医切勿食言。”
李麟脸上写着满满的杀气,冲进戾南城书房。
戾南城只回头看李麟一眼,继续归整书册。
听闻昨日从严霍营帐中查出一张查国细作专用传递消息的素纱缭绫。
严霍当即下了死牢。
“是哑巴干的,是他栽赃严霍!”
“与他何干?”戾南城觉得莫名其妙。
李麟气势汹汹走近两步,“严霍的营帐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进去,只有哑巴去过,而且他去阳明山察探回来,哑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巡视兵都不曾见他从营帐出来!”
戾南城已然放下手里的事,转身听李麟说。心里已信八分,袖中的手不觉握紧。
“无凭无据,胡乱揣测,他没那么大能耐。”
“哑巴去过营帐,已是铁证,还要什么证据!只要抓到他,一审便知!”
“那么他为何栽赃严霍?”戾南城发问。
李麟呆滞片刻,抿抿嘴不作答,他想起了从狩猎场回来时遇见过哑巴,但这事,他不敢提。
“严霍是怎么说的?”
“哑巴声称忘不掉他,为钱。”语气恶恶。
理由合情合理,可戾南城眸子一凉,冷道,“他有名字,叫南归。”
李麟咬牙切齿,“我不管他叫什么,总之一定要抓到他!”
戾南城暗叹,揉眉,转移话题,“密信的内容可看过?”
李麟怒杀的表情缓了些,若有所想道,“在御察司手里,未到京城,你的意思是半路……”
戾南城冷笑不止,他甚至怀疑自己站李麟一边是个错误的决定。
“截住密信已经无用,你盯牢御察司,等他们把密信的内容复现,别让人再做手脚。”
好一出行刺栽赃的戏码。
戾南城独坐书房,望着南边,双眸清澈却无限寥落。
那里曾住着一人,一个将百金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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