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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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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在一片惊讶、疑问、赞许,或者是不理解的目光中,林海丰牵着马含笑走过。

    马上的顾同临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该怎么做了。他想起来从始至终自己还没有给救了自己一命的王爷行过礼,甚至也没有说过一句感激的话。他想下马,可是下不来了,再坐下去,他周身发烧。望望四围黑压压的人群,看着前面轻松地走着的太平天国的王爷,他眼睛湿润了。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嘴里喃喃自语,“天国,真是天意啊!”



………【第九十二章】………

    林海丰没进顾府。看着顾同临被家人接进府里,他就带着苏三娘出了东门。他缓辔行着,看看身边的苏三娘,“镇江可是个好地方啊,三娘,知道这镇江的来历吗?”

    苏三娘脸微微一红,“殿下,三娘倒是记得梁红玉擂鼓战金山,别的可就不知道什么了。”

    “那也不错啊,不过,当年的梁红玉可没有咱们天军的八百女军厉害。她就是击个鼓振奋军心,可咱苏大将军的女军是衔刀扑城,令无数的男人也汗颜。”林海丰认真地说着。见苏三娘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他呵呵地一笑,“这里最早的名字叫‘宜’,是西周康王时宜侯封地。春秋时这里是吴国的属地,相传是有虞氏国封尧的儿子丹朱于此,因为处在临江望海的国家着之东方,故又名‘朱方’。后来,吴国被越国消灭,而楚国又灭掉了越国,楚即将朱方之名改称‘谷阳’。这是因为这里一面临江,三面环山,宛若一个谷底,又恰位于北固山之南。古人有水北为阳,山南为阳之说,故名谷阳。中国的第一个皇帝秦始皇,曾经南巡到此,见次地‘因山为垒,临江望海’,地势雄险,就派了三千红衣囚徒凿断京岘山以破王者之气,因而改谷阳为‘丹徒’。后来改了好多次名字,直到宋徽宗改和三年,才正式有了镇江府的设置。这是因为镇江南高北低,北部沿江岸—带地势比较低洼,古时候常受水害,所以在水名之前加一吉祥词,以示祈望而得名。”

    苏三娘羡慕地望着安王,一个简单的地名居然也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改来改去的多麻烦,一旦叫惯了,还很不方便呢。”她摇摇头。

    “是啊,”林海丰带马越过一道沟坎,回头看看跟上来的苏三娘,“地名就像人的名字一样,有时候不单单是个代号,还要有些纪念意义。可是光迷信就要不得了。就说那个秦始皇吧,他是怕他的江山不保,不但建了丹徒,还把遂将瑞山改名为圌山,其意是困住这里的王瑞之气,并在山下那白石虎石的两只前爪上各钉了一根石柱,让其永远逞不了百兽之王的威风。江山自有才人出,他尽管采取了许多巩固江山的措施,还是未能保住其江山,刚传至他的儿子秦二世胡亥,就亡国了。而这一带倒是出了许多显赫的人物,听说灭亡秦的重要谋臣箫何的后人就住在圌山脚下,宋太祖赵光胤的后人,还有那个所谓理学家朱熹的后人,也都慕名这里的山水而迁居到此。”

    “殿下记性真好,”苏三娘钦佩地说,“殿下说的不错,那个宋太祖的皇陵就离咱们圌山炮台不远。”

    已经离城七、八里了,林海丰看着四外很少有下地做活儿的人,不由得眉头紧锁,他马鞭子一摆,“三娘啊,扬中、丹阳都已经被天军控制,这里的百姓怎么还都没有组织起来?”

    苏三娘叹了口气,“三娘昨晚连夜都询问过了。由于前一阵子天军还没有拿下扬中、丹阳,清军小规模的骚扰不断。许丞相他们就暂缓了城东下级官员的派驻,所以”

    “胡来!”林海丰愤怒地哼了一声,“有清妖老百姓就不种田了?就能不吃饭了?”

    “不过,事情也不是那么坏,”苏三娘想了想,“天军一直在兴建镇江新城、圌山、烟墩山、招隐山等地的要塞,附近的没有田地的百姓都出劳力,也会有些收入。”

    “你们能这么养百姓们一辈子?”林海丰瞥了她一眼,“田地是农民的根本,不给农民解决田地的问题,谁肯来打仗?”他一带马,冲着前面不远的村子驰去。

    在冷清的村口,林海丰下了马。他把马缰交到汪海洋手里,示意他和卫队都留下来,自己就带着苏三娘朝村里走去。

    “这房子夏不遮雨,冬不避风,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你想想看,怎么叫人家过冬?”林海丰指着路边儿两间破烂不堪的茅草房,摇了摇头。

    苏三娘没法回答什么。她一直担负着镇江的防务,满脑子都是如何把镇江城池怎么弄成坚不可摧的堡垒,对这些民间的事情,她的确以前没有怎么去想过。

    林海丰阴沉着脸瞅瞅不声不响的苏三娘,转头走进由参差不齐的树枝围出的小院。他来到门口,冲着敞开的房门叫着,“屋里有人吗?”

    “是谁呀?”好一会儿,屋子里出来个衣着破旧的老妇人。

    “老婆婆,我们是过路的,想找您讨口水喝啊。”林海丰随口说着。

    “好好,”老妇人连声说着,眯起眼看了看面前的一男一女,指指门口的几块石头,“让客人见笑,家里穷得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你们两口子就凑合着坐,我去倒水。正好锅里还有刚刚烧好的热水。”

    “多谢了,”林海丰笑着拱拱手。看着老妇人进了屋,他在石头上了下来,脸色变得忧郁起来,“这一带离城并不远,照理本该富庶,可是由于战事和我们自己的原因,却弄得如此的破败。”

    苏三娘点点头,没说话。她的脸还在有些发烧,这个老妇人可真有意思,怎么就认准安王和自己是两口子。她偷偷看眼安王殿下,殿下脸色有些微黄,眼圈也发黑,看着似乎比自己还显老些。

    “来,家里还有这么一点儿过年时余下的茶叶末,客人们喝了消消乏。”老妇人怀里抱着个豁了嘴儿的旧茶壶,还有两个破边的大碗,回到了院里。

    “多谢了,老婆婆。”林海丰赶紧接过茶壶和碗,先给苏三娘倒了一碗,自己又倒上,轻轻吹了吹,喝了几口,“恩,味儿道还不错啊。”他咂巴着嘴,笑着。

    “真是叫客人见笑了。”老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看你们两口的样子,一定都是大户人家的,能喝我老婆子的茶,老婆子脸上也有光啊。就是茶不好,难为你们了。”

    “老婆婆,您太客气了,行路之人,渴急了能有碗生水也是个福气,何况您的热茶呢。”林海丰笑着又喝了一口,看看空空的小院子,“老婆婆,家里有几口人啊?”

    “就俩,”老妇人一伸指头,“还一个儿子,进城里帮工去了,要到夜里才能回来呢。”

    “哦!”林海丰微笑着,又问,“儿子应该不小了吧,怎么没成个家啊?”

    老妇人抚了抚散乱的头发,叹口气,“是啊,都三十大几了,家里这么穷,哪有姑娘敢上门啊?唉,都是老婆子拖累了他啊,这兵荒马乱的,要不是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还在,我那儿早就投了城里的圣兵了,省得陪着我受罪。”

    “是嘛,”林海丰认真地问着,“投了圣兵就一定好吗?”

    “好啊,”老妇人脸上洋溢着喜色,“当然好啊。我儿前些时候帮圣兵修城墙,还造什么垒的,他们待我儿可好了。每天回来都能得到圣兵给的钱呢。可不象从前给官府出差役,你再拼死拼活,那也都是白干的。听我儿说啊,要是投了圣兵啊,就可以人人平等,有衣穿、有饭吃,什么都不愁。你们说,要是真那样的话,那该多好啊。”

    林海丰瞅了苏三娘一眼,看着老妇人摇摇头,“我看也未必是啊。他们来了这么久,可这村里还不是一样都很穷啊。”

    老妇人摇着头,有些不高兴地,“可不敢那么说啊,圣兵的事情多哩。再说,我们这个村子啊,逃兵荒逃的就剩下这几十户人家,财主也早逃了,地都荒了。没办法啊,谁知到这什么时候又要开仗啊?”

    林海丰心疼地摇了摇头,“再怎么样,这地还是应该种啊,咱们种田的要是不种地,哪里还能养家糊口啊。眼看就要到下麦种的日子了,要不赶紧种上,明年可咋办?”

    老妇人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啊,唉,等到圣兵也能住到咱这村子里的时候就好了!”

    林海丰将碗里的茶水一干而尽,抹了抹嘴,“老婆婆,您见过圣兵吗?”

    “没啊。”老妇人回头看了看镇江城的方向,言语里夹杂着遗憾,“老婆子的腿脚也不好,没那个福分啊!”

    林海丰心头忽然有着一丝的悲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看村里空阔的道路,回身瞅着老妇人,“明天告诉您儿子和所有出去帮工的人,都先不要去城里了,我们一早要来您家做客,和村里人商量些事情,您欢迎吗?”

    老妇人笑了,“当然欢迎啊,不过”想到人家一定是受不得罪的人,她又面露了难色。

    林海丰笑了,“没事啊,老婆婆你做啥,我们保准儿就能吃啥。”



………【第九十三章】………

    回城的一路上,林海丰一直没有再说话。临到要和苏三娘分手的时候,林海丰才看着苏三娘,感慨地说到,“我们的百姓有多好啊,稍微得到天朝那怕就是一丁点儿的好处,也会念念不忘。如果我们让百姓们失望了,可真是要愧对天父了!”

    苏三娘点点头,“殿下,三娘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林海丰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去马上组织人把城东各乡村,还有丹阳、扬中一带的所有田地都登记造册。另外,从你的女营里挑选一些伶俐、细致的姑娘们,和扬州将要来的人一起,学学如何作好地方的工作,把各乡村的事情作好。”

    “那”苏三娘想了一想,询问的目光看着安王,“那天京交付的征饷事务还做不做?”

    “当然做。”林海丰一抬手,“不过,对一般百姓先免,要给百姓们一个恢复的时间。对有钱的大户,还是用道理来动员他们,不能强迫。城里的商贾们基本上都没有了营生,这样不行,要想办法给他们创造些机会。他们如果都有了发财的机会,你还愁他们不愿意出钱?”

    苏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忽然嘿嘿地笑了。

    “笑什么?”林海丰奇怪地看着她,“不会是又想起那老人家说咱们是一家人吧?”说着,他哈哈地笑了起来。

    “什么啊,”苏三娘脸顿时绯红,“人家是又想起殿下当着众人说的那番话。出了饷银的先算借着,等我们彻底推翻了满清,天朝一定奉还。”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林海丰看看学着自己语气的苏三娘,笑着问到。

    “殿下可真是聪明,我们以前可就没想出这个主意呢。”苏三娘还在有兴趣地想着这番话的道理。

    “哈,我看你有点儿挤兑本王的意思哦。”林海丰眨眨眼,“你不会是说本王其实就是那么一说,骗骗人玩儿,最终也是个赖帐不还吧。”

    苏三娘赶紧摇摇头,“哪会呢,三娘可不敢这么想。”

    林海丰仰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接近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叫他感到周身暖融融的,“是啊,北伐的部队回来了,咸丰还坐在北京的紫禁城逍遥自在。满清哪一天会被彻底推翻呢?”他看看苏三娘,手中的马鞭子横着一扫,“其实答案就在我们自己身上。只要百姓们都起来了,满清这个堡垒就不攻自破。空洞的天条对所有人都没有用,也许可以支撑一时,可支撑不了永远。百姓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切实利益!”

    曾国藩终于决定出兵了。即使没有水勇这仗也要打。他准备安排塔齐布先率曾国荃和刘蓉的两营人马湘潭,而后自己再领大队随后。不过,到底进不进长沙,他还是真有些犹豫。不管怎么样,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安排好陆勇的具体进军部署,又吩咐褚汝航留下继续完成水勇的招募,加紧打造战船。随后,他看着曾国潢,“四弟,你还是立即回湘乡,赶紧再募集陆勇连带征饷,一旦前方失利,咱们也好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对,大哥说的对!”曾国华叫着,“四哥你这次回去,一定要多多征募些人马。现在情势危急,不行就采用老九的方式,多说饷银,没有怕银子烫手的。”

    曾国潢犹豫了一下,看着大哥,“招兵好说啊,可是这个征饷我怕是会遇上一些人的阻挠了。前番征饷的时候,就有人已经不高兴了,再征下去,只怕光靠磨嘴皮子不行。”

    “朝廷有难,匹夫有责。”曾国藩使劲儿一捋胡须,“先好好地讲,讲不通就抓,不出银子不放人。这些人,平时满肚子的礼仪道德,真的到了关键之际,却是忘了一切,只想着自己。”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个主意。

    “征饷从大户身上打主意也只是一个方面,还要另辟条路。”曾国藩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看看褚汝航,“彭玉麟去了广州定购大炮,银两也还有空缺。战事一打起来,需要银子的地方就更多。你现在开始,一方面督训水勇,一方面在附近要路之上开始设立关卡,收取来往人等的厘金。陆路收卡捐,乡镇就收饷捐、房捐、铺捐,还有水路的船捐也要收。我们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利益在舍生忘死的拼命,他们也总要都尽份力气。”

    “怎么样,季高兄,”曾国藩把头转向一直悠闲地看着眼前一切的左宗棠,笑着问到,“我这也称的上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吧?”

    说真的,左宗棠还是真佩服曾国藩的这手。这个曾国藩,平素总以儒学、理学大师的气概教导别人,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曾国藩的主意,在一定意义上讲,又真是个办法。

    左宗棠很清楚,由于大清承袭了明制,国家收入的三分之二均来自于地丁。而永不加赋的祖制,又使之失去了扩张性。此外虽有盐、茶、矿、关、酒、当、契、牙诸税,但除盐税外,其余税目征收额很小。这种落后的税收制度,使国家财政完全依赖于农业。本来产出就有限的土地,因官府种种名目的加增受到越来越多的榨取,种田的农民、甚至地主都无力承受。而利润颇丰的商业,却长期处于轻税甚至无税的状况。这种不合理的现象产生了两大严重后果:一是国家在商业中的获利甚微,为保证其财政收入,一直采取重农轻商的政策,传统的农本主义的经济思想一直占主导地位,商业得不到国家扶植反备受打击。二是获利的商人成为各级官吏搜刮的对象,各种陋规和摊派多取自于商人,一些商人也结交官府,谋取超经济的优势。官商勾结,又直接导致了吏治的腐败。

    如今曾国藩采取压榨商人,弥补军费空缺,的确是一个创举。如果厘金抽的合理,倒也自不必说。可是他太明白这个朝廷的陋习了。再好的事情只要经过歪嘴儿的和尚把这经一念上,那就成了灾祸。早晚是个杀鸡取卵的主意。

    左宗棠没有心情谈论及以后,他也管不到那一层。他听曾国藩向自己发问,也就呵呵一笑,“涤生兄就是大手笔,想的总能是那么多。”

    “不敢当,能得到季高兄的称赞,我是万分荣幸啊!”曾国藩捻着胡须,得意地笑了。



………【第九十四章】………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过分得意的时候,那不得意的事情马上跟着就到。前军刚刚整队出了营地没多久,湘潭已经被太平军占了的探报就到了。这一下,不但是曾国藩,连左宗棠也是吃惊非小,才离开长沙一天啊,情况就会变的如此恶化。

    得到这个消息的曾国藩呆呆地怔了许久没有说话。这一刹那,他甚至都有了一种灰心的念头了。

    “涤生兄,是不是再考虑个周全的策略啊?”陪着来一起来给塔齐布等人送行的左宗棠,看看身边儿的曾国藩。

    眺望着已经渐渐消失在远处滚滚烟尘中的军马,曾国藩咬了咬牙,“箭在弦上不能不发,机会是在拼杀中得来的!”

    左宗棠点了点头,心中一阵的慨叹,“唉,眼下这个世道,这些把宝押在朝廷一方的人,其实都是想着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里,如何为自己博取些向上爬的资本,至于什么汉啊满的,谁还去想它。就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先不要说造反的人总是被人所低看,用各种肮脏的字眼儿覆盖在造反者的身上。即便造反者提出多么美妙的主张,做的如何完美,所谓士大夫们同样会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因为他们必须首先要维护自身的既得利益,没有了朝廷,他们一个个就连条丧家狗都不如。”

    “走吧,季高兄,”曾国藩拉了拉沉思中的左宗棠,“回去咱们也准备准备,马上拔营了。”

    “喔!”左宗棠答应着,机械地挪动着脚步。长沙回不得了,跟着曾国藩也只能是英雄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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