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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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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一出口,王采芝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啪的一下将杯子放到桌上,厉声道:“他这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道什么歉!”
  胡樾完全没想到王采芝会突然爆发,后续的话都被堵在喉中。
  胡时轻轻拍着妻子的手以示安抚,王采芝深吸口气,平静下来,“阿樾。”
  “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往后别和花家来往了,行吗?”
  “娘……”胡樾没想到胡时和王采芝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之剧烈,一时有些懵。
  “娘求你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王采芝看着他,胡樾几次动唇,最后还是没出声。
  他脑子有些空,半晌站起身来。王采芝话还没说出口,一个“你”字像是被人突然截断,就见胡樾往后退了一步,毫无犹豫的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
  “娘。”胡樾抬头看向双眼通红的王采芝,“抱歉。”

  尤桓

  因为这件事,胡家着实低气压了几天。直到胡樾临行之前,王采芝才终于见了他一面。
  胡时被皇帝召进了宫,胡樾去前厅时,三个姐姐加上姐夫分列而坐,上首王采芝眼神复杂,头一回没开笑脸。
  “你真决定好了?”王采芝右手搭在桌上,看向他。
  胡樾动了动唇:“娘……”
  王采芝打断他的话,低头敛下目光:“既如此,不必再说。去吧。”
  “娘……”
  胡樾话刚出口,却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三天他一直在想,为什么王采芝和胡时会对这件事反应如此之剧烈。明明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希望治好花樊,更何况当初自己将碧雪冬兰送到国师家时,还是胡时跟着一起的。
  当时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反对,怎的到了最后的临门一脚,却说什么也不让他插手了?
  胡樾想不通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这件事仿佛是一个唤醒他内心恐慌焦虑的契机,五年来努力伪装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不仅是在骗别人,更是在骗自己。
  他毕竟不是真的胡樾,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这个世界里的人。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低声道:“娘放心,我一定尽快回来。”
  王采芝却似乎已心灰意冷,不仅不发一言,连眼神都不再给胡樾一个。
  最后还是胡涟出了声。她叹口气,道:“你不小了,既然铁了心要去,家里人也拦不住。只是记住,外头不比家里,还是得沉稳些。路上听你表哥的,万事小心。”
  “早些回家听见没?”胡洛瞪了他一眼,最终又无奈的说,“若不是我还是事在身,就该看着你小子,跟你一起去!”
  “再过两日我和你姐夫便要动身回江南。”胡钰看了眼秦述,道,“东来山离京远不好照应。若是有事,南下来江南秦家找我们。”
  胡樾一一应下。胡钰看了眼王采芝,见她还是没什么态度,只好道:“崇逍该在等你了。去吧。”
  “那——姐姐、姐夫,”胡樾顿了一下,看向王采芝,像是怕惹她生气般,语气小心翼翼,“娘,我走了。”
  只是嘴上虽说着走,脚却不挪窝,只眼巴巴的看着王采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生不起气来。
  王采芝原本就是疼孩子的人,这下也是气极才会对胡樾冷淡,见他这样子,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果真没憋住,松了态度。
  “你啊。”王采芝又是无奈又是感慨,“真不知这无赖心性是和谁学的。”
  胡樾默默谦虚,心说也没什么,都是自学成才。
  把家里这头安抚好,等胡樾赶到汇合地时,那两人已经到了,也不知等了多久。
  “来了。”亭中三人站起来,江崇逍开口。
  他平时都待在剑气阁中,偶尔往返奔波他地也都是独来独往,没什么随身带小厮侍卫的习惯;花樊身边照例一个朔舟,再没什么旁的人。
  倒是胡樾除了带上弗墨,还跟了个驾车的赵武。
  为了轻装上阵,胡樾这次特地从家里挑了个轻便的马车,行李也只带了换洗衣物和钱,就是怕东西太多拖行程。
  但看面前这两人准备的却更简单。花樊也只带了一架马车,这马车外观十分朴实无华,只是比胡樾带的马车大了一些而已。
  江崇逍就更简单了,直接牵着一匹马就能上路。
  花樊站起来看着胡樾。胡樾走上前去自然而然的用肩膀抵了他一下算作打招呼。
  上午时分,正是艳阳四照的时辰。江崇逍拍拍衣服,道:“出发吧。”
  花樊看着身侧的胡樾,唇边微微勾起一丝浅笑。
  岁月沉默而热烈,轰然向前奔涌飞驰。万事万物互相牵连,构成了蛛网一般的红尘百态,将世间所有人束缚其中。
  漩涡中心平静无波,身处其中之人尚且懵懂。但昨日种下的因早已悄然生长,虽未破土成明日果,却已经初现端倪。
  胡樾望着花樊的笑颜,也跟着一起弯了眼。
  永安二十五年,七月十八,三人一起南下前往东来山。
  —
  大梁,西北边境,龙关。
  这里是大梁在西北的边城,直面大漠风沙,荒凉无比。
  自唐烨驻扎西北,一晃三年,阿罕王着实消停了不少。龙关也难得的平静下来。
  花晋在龙关略做调整,也不停留,直接策马向北。
  若说龙关荒凉,那出了龙关之后则是杳无人烟,除了沙漠再无别物,人在其中似水滴入海,入眼皆是漫无边际的万里黄沙。
  花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番景象,难免心神激荡,只是却依旧没放缓脚步。
  再见到人烟已是傍晚。
  花晋在城门前下了马。他早在龙关时便换了一身塞外人的打扮,又用布巾围了半张脸。城外风沙大,很多赶路人都是他这幅打扮,倒也不扎眼。
  同样是边城,龙关虽说荒凉了些,至少不破败,和这里一比,好了十万八千里。
  花晋问了路,牵着马慢慢找。这小城实在不大,半个时辰,花晋停在了一户老旧的门前。
  这门像是马上就要倒,木板缝隙大的能看见屋子里头。花晋轻轻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少年出现在门口,冷淡而警惕的看着他。
  花晋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已是确定,“赫连素让我来的。”
  少年闻言脸色一变,盯着花晋的眼神狼崽子一般。
  “她呢?”
  “进去说。”
  少年让开路,花晋进了屋子。屋子里头不大,家具则更是几乎没有,当真家徒四壁。
  少年关了门点上油灯,而后看向花晋,又问了一遍:“她呢?”
  花晋坐到椅子上,“你的汉话说的很好。”
  少年似乎开始不耐烦,“她让你来干嘛?”
  “你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花晋拿出个镯子放到桌上。
  那少年看见镯子,当场脸色大变,咬着牙眼睛通红,哑着声说:“她呢?图朵人在哪儿?”
  “赫连穆……”
  “别叫我赫连穆!我叫尤桓!”尤桓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她……怎么了?”
  花晋叹了口气。
  尤桓渐渐平静下来,凶狠的盯着花晋,拳头攥紧。
  “她死了。”尤桓说,“我知道了。”

  岳城

  “她怎么死的?”尤桓满眼通红却不肯掉泪,表情也越发凶狠起来,看着花晋像是看着仇人,倔的如同狼崽。
  花晋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不忍:“阿素出事时我并不在……”
  “那个汉人呢?”尤桓揉了把脸,冷笑道,“她当时为了那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那个人呢?也死了吗?”
  花晋说:“是。”
  这下尤桓沉默了很长时间。
  “你姐姐一直很愧疚。”花晋环视四周,“你一个人住?”
  尤桓把镯子拿起攥在手心,抬眼看他。
  花晋说:“这么多年,你……”
  他话没说完,但尤桓明白他的意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爹娘早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
  “现在图朵也死了。行,都不要我。”尤桓将镯子仔细的装起来,而后说,“你是图朵的朋友?”
  花晋没做声,尤桓便继续道:“东西我收了,你走吧。”
  “那你?”
  “我?”尤桓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你还留在这里?”
  尤桓说:“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还去哪儿?”
  “和我回去。”花晋说,“你姐姐让我照顾你。”
  “不需要。”尤桓冷笑,“我不需要别人来管我。”
  “你今年多大?十五?十六?”花晋说,“别置气。”
  尤桓一把将桌上的油灯掀了,整个屋子顿时陷入黑暗,只有两人的眼睛格外的亮。
  “我要是一个人活不下去,早在几年前就跟着我爹娘一起死了,还能等着你今天来?”尤桓直接往地上一坐,掀起眼皮,“你走吧。”
  花晋道:“我大老远的过来,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不走还想怎样?”尤桓眼睛一扫,“我穷,养不了你。”
  花晋还没见过这样的人,气笑了。他站起来:“没让你养。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留在家里。”
  尤桓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自来熟。自己的态度这么明显,他竟然还自说自话要留下来。
  他蹭的一下窜起来:“你听不懂人话?”
  花晋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我让你走。”尤桓说,“滚回你的大梁去,我恨你们汉人。”
  “脾气这么大?”花晋的笑容收敛起来,目光沉沉的看向尤桓。尤桓对上花晋的眼睛,莫名横不起来,一口气哽在心口,像是有火在烧。
  花晋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道:“听话。”
  尤桓憋得只想打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偏偏在花晋面前不敢放肆。他喘了几口粗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记得赔我盏油灯。”
  花晋看向他。
  尤桓将桌子使劲一推,回瞪回去,恶狠狠的说:“看什么,你惹我生气我才砸了的!”
  “行。”花晋终于出门,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孩子。”
  回应花晋的是“砰”的一下巨大的摔门声。
  …
  从京城出发,胡樾三人先向东南,打算从沚河顺流而下。
  第三天,岳城。
  江崇逍慢悠悠的骑马开路,花樊和胡樾呆在胡家的马车里,赵武坐在外头驾车,朔舟和弗墨则单独在后头的那辆马车上。
  此时正是半下午,阳光正好,江崇逍敲了敲马车,胡樾掀起帘子。
  “到了岳城,我们先休整一天,后天再走。”江崇逍说,“反正也不急。”
  胡樾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考虑到花樊的身体,自然对江崇逍这个提议没有异议。
  岳城紧靠沚河,航运发达,商业的发展也很是不错,虽不如京城大气,倒也富庶繁荣。
  几人一入城就先去找住所。他们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江崇逍问了路边商贩,便带他们直奔岳城最大的客栈邀月楼。
  邀月楼在沚河岸边,从楼中窗边向外远眺,宽广河面尽收眼底,美景美酒加美食,若是有需要,甚至美人也无不可,当真是享受。
  刚踏进邀月楼,立刻便有人迎过来热情招待。弗墨朔舟去安排行李,赵武跟着店里小二安顿马车,剩下江崇逍花樊和胡樾由人带着上了二楼雅间。
  那小二在邀月楼做工,迎来送往间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们三人虽打扮的低调,但举手投足间一看就知非富即贵。
  小二不敢怠慢,将三人请上坐位后赶紧上茶,又细细的介绍了邀月楼的特色菜式供他们挑选。江崇逍无所谓,花樊又不吭声,最后还是胡樾拍板,估摸着大家的口味定下一桌。
  胡樾想了想,吩咐了小二几句,那小二立刻笑着应下,等赵武弗墨和朔舟做完事后将几人安排在楼下大厅。
  邀月楼厨子的手艺十分了得,胡樾吃的心满意足,结束后也不打算多逛,揉揉肚子就上楼进房间。
  他们几人自然都是上房,胡樾挑了最里头的一间,花樊住在他左手边,另一侧则是江崇逍。
  “我先进去了。早些休息,睡不着过来找我也行,我陪你聊天。”胡樾靠在门口笑着对花樊说,花樊却不理他,只看了他一眼就径直进了自己房间。
  胡樾哎呦一声,推开自己房门,一边还不忘啧啧叹气:“真冷漠!”

  出事

  房间里头十分宽敞,从推开窗户还能看见沚河。但胡樾却没什么心情欣赏美景,叫小二送来热水,洗完澡就往床上一躺。
  马车虽说也舒适,但毕竟不如床。胡樾伸了个懒腰,满足的喟叹一声钻进被窝。外头天色刚暗,正是喧嚣热闹的时候,他翻来覆去一会,睡不着,又下床去关窗。
  沚河上船只来来往往,岸边码头行人来去,还有很多人正在搬运货物。胡樾看了一会,正打算将窗户关上,就见一艘停在芦苇丛里的小船猛地摇了摇。
  那地方离码头远,水浅且芦苇茂密,按理说船只是不会往那边去的。胡樾一开始还以为是空船怕被人偷走刻意藏着,现在看来船上竟似乎有人。
  他关窗的手一顿,而后将整扇窗户全部打开,人撑在窗边四看,一副欣赏美景的模样,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那艘小船。
  果然,过了一会,芦苇荡里突然出现个黑影。那黑影身形高大,但一身黑衣又收敛着动作,若不是胡樾一直盯着,根本发现不了。
  那黑影从水下冒出,翻身上船,而后将外衣脱下扔到水里,随意的擦了擦身上的水,换上普通的短衫,看起来和码头做工的汉子没什么不同。
  那人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划着船离开。芦苇摇动,像是被风吹开,没多久就归为平静。
  “这是在干嘛?”胡樾皱着眉喃喃自语。
  等船走了之后,他还在原处看了挺久,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实在没什么发现,最后还是按耐住心里那点不舒服的感受,上床睡觉。
  …
  胡樾睡的并不踏实,懵懵懂懂间听见外头有人呼喊,还有各种嘈杂混乱的声音。
  他睁开眼,套上外套推门出去,就见隔壁花樊房间的门也是开着的。
  胡樾走进去,花樊站在窗边,听见声音回头。胡樾问:“怎么回事?”
  花樊指了指外面,侧身让了点空给胡樾。胡樾凑过去,就见沚河岸边灯火通明,许多人聚在一起,而码头最里头被围出一片区域,里头几个人站在一起说话。河上一艘大型货船被火焰包围,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就连胡樾都似乎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胡樾皱眉道:“这是货船失火了?”
  花樊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胡樾本就没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转头看着花樊,却说:“怎么不把外套穿上?”
  花樊似乎也是被吵醒的,表情倒是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身上只穿了一白色单衣,也没穿鞋,就这么赤着脚站在地上。
  “小心着凉。”胡樾不赞同的看向花樊,花樊却说,“没事,不冷。”
  “什么没事?”胡樾见花樊不动,干脆自己回身把他的外套和鞋拿过来,将外衣披到花樊身上,然后把鞋放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抬头看他。
  “来,抬脚。”
  花樊顿住,脸上难得出现了错愕的表情。
  胡樾见他没有反应,又道:“愣什么?来,抬脚把鞋穿上,小心别冻着。”
  “你……”窗户开着,花樊披散的头发被风吹起,有几缕散在眼前,将他的眼睛挡住。他抿了抿唇,说,“我自己来。”
  “也行。”只要花樊愿意穿鞋,胡樾倒是无所谓。
  他站起来趴到窗框上,伸头朝外看,“你说怎么突然着火了呢?”
  花樊敛着眸,似乎在想什么事。胡樾说了几句话都没人应,转头就见花樊表情晦涩不明,眉头也微微皱着。
  “想什么呢?”胡樾拍了下花樊的肩,疑惑问道,“怎么了?”
  花樊抬眼道:“世子还在睡觉吗?”
  经花樊这么一提,胡樾这才察觉,哎了声说:“是啊,表哥呢?还在房间里?”
  他拉起花樊的手就往外走,一边说:“我们去看看。”
  花樊下意识的想挣开,但手指一动,指尖碰到胡樾手心,莫名其妙就任由他拉着自己。
  走到江崇逍房间门口,就见里头居然已经站了好几个人。而江崇逍穿戴整齐站在其中,竟是隐隐为首。
  胡樾停下脚步,房间里说话声戛然而止。江崇逍回头,见是他们俩,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外头发生什么事了?”胡樾进了房,问道。
  “没什么大事,去睡吧。”江崇逍笑了笑,安抚道。
  胡樾看着江崇逍,问:“表哥这是要出门?”
  “我去看看。”江崇逍说,“岳州府尹是我爹故交,现在正在楼下,于情于理我也得去拜见一面。”
  他这番话说的看似合情合理,但胡樾又不是小孩子,怎会轻易被江崇逍这几句话糊弄住?
  一来若不是什么大事,又怎会在大半夜将岳州府尹惊动以至于亲临码头?二来现在人家正在处理正事,江崇逍可不是那种不分场合没有眼色的人,这时候过去,绝不是为了叙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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