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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刀-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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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的兵刃距心头不过半尺,罗成一手捏着酒杯,打量起杯上花纹,泰然自若道:“阿笙,以你的本事,杀得了我么?”
阿笙道:“不。或许我与传志拼死一战,可有胜算。”传志拔出刀来,太过用力,握得指节咔啪作响。
罗成不动,他二人亦不肯动手。如此对峙良久,罗成长叹一声,轻笑道:“阿笙,你如何猜到了王雅君身份?这话可曾对别人提过?”
“那是杀头的罪。没有十分的把握,不敢妄言。”
“那便好。”罗成笑道,“你两个何苦要上这艘船?哥哥身不由己,要做许多违心的事,却也是真心实意希望你两人平安。”
传志急道:“阿笙说的都是对的么?”
罗成抬眼,正要答话,外头忽传来“扑通”一声,似有东西落入海中。三人相视一眼,一同起身赶向门外。
船头只有两盏油灯,夜色笼罩下,什么都瞧不分明。罗成提灯查看,郑竟成、狄松与莫负雪也先后走出,问他们发生了何事。几人在甲板上搜寻一周,莫负雪在船头右舷处颤声道:“快、快来!这里有血!”
自甲板到船舷上,飞溅了一串血渍,莫负雪提灯向外探了探身,外侧船身上,亦沾染了一块鲜血。罗成抬指一抹,还是温热的,众人见状,皆震惊不已。阿笙急道:“停船掉头,有人落水了!”
罗成道:“传志去拿绳子,莫掌门把大家伙都叫起来!要云大夫带上药箱!”
甲板上当即乱作一团。贺方要水手停船,问过罗成那人落水的时辰,当即脱下外衫,将长绳系在腰间,跃入水中。
不多时,船上众人陆续赶来,传志两手握紧绳索,环视一周,担忧地望向秦筝:郑夫人与狄姑娘受不得风,都在房中,眼下只缺了一人。长绳一动,传志大喜,与罗成等合力将贺方拉上,他背负一人,白色衣裳已给血水染成了粉色,脖颈上一道刀伤,仍血流不止。秦筝看清他面目,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清宁与郑竟成亦大惊失色。
那人竟是清欢。
素云眼疾手快,当即为他止血诊脉,见秦筝纹丝不动,喝道:“快来帮忙!他还有气!”
秦筝魂不守舍,手忙脚乱上前帮忙,阿笙与传志不约而同看向彼此,心道:既不是罗成,也不是郑竟成,这艘船上还有别人。
袁昭玉惊道:“谁会下这等狠手?分明是想要了郑小侠的命!”
林白鹤面如菜色,强颜欢笑道:“袁帮主,莫忘了咱们是在海上,那个人……”他迟疑不言,众人面面相觑,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杀人的凶手,正在这艘船上;更可能,就在他们当中。
阿笙道:“诸位可肯听晚辈一言?”
郑竟成道:“这种时候还何必在意晚辈、前辈……”他垂下头去,身子不住发抖,颤声道:“你讲吧,你、你可是看到了杀人凶手?”
阿笙摇头道:“我与传志在罗大哥房中,听到清欢落水,便冲了出来,甲板上空无一人……倒也未必,灯光暗淡,那人或许会躲在暗处。此地距海岸已远,海水冰冷,他若跳入海中,唯有死路一条;我们也只听到了一次落水声,是以此人仍在船上。”他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道:“不如我们分头将这艘船上上下下搜查一遍,将他揪出来。若是找不到他……那他必定在我们当中。”
莫负雪冷道:“你是怀疑我们么?”
阿笙道:“莫掌门当时人在何处?”
“我与楚掌门喝酒,我俩都喝醉了,我一回房便听见郑小侠落水,冲了出来。要不衣裳怎还齐整整穿着!你若不信,楚掌门为我作证。”
楚钰连声称是,期间不住打喷嚏,紧紧拉着身上绒毯,低声骂道:“老子头一次坐船,头晕脑胀,半条命都要丢了,哪里杀得了一个少年人!”
阿笙道:“看清欢的伤口,那人是从背后伤人的。”他退在传志身后,一手作势划他喉咙,一手推他后腰,解释道:“随即推他入海。这样杀人,一来衣不沾血,二来隐藏武功。只要出其不意,功夫平平如秦筝者,也能要了他性命。楚前辈所言有破绽。至于莫掌门,清欢落水时,你是单独一人,楚老爷子如何为你作证?便是作了证,又如何证明,你二人不是同谋?”
莫负雪勃然大怒,拔出剑来:“要这么说,你与方传志、罗成三人,也有杀人的嫌疑!这船上除了郑掌门和郑姑娘,个个都有嫌疑!”
阿笙道:“是。是以我们应当将这艘船搜查一遍,确认船上是否还有别人。若有,莫掌门的嫌疑就能洗去大半。又因为人人都有嫌疑,搜查时,切不可单独一人。”
莫负雪冷哼一声,郑竟成道:“阿笙说的是,便这样做吧……素云大夫,欢儿的伤如何?”
素云眉头紧皱,默不作声。郑竟成掩面道:“即是如此,还请各位不要告知夫人此事。经由英雄盟会一事,她身体每况愈下,这两日又得了风寒,若知犬子……只怕承受不住。”
清宁拉过父亲双手,低声道:“爹爹不要伤心,陈大夫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众人纷纷附和,阿笙道:“甲板上风大,先送清欢回房,云姨和筝儿为他疗伤。亦要留两人看护,以防凶手再来杀人。”
略一商议,仍以抽签的办法,要郑竟成、南宫碧、阿柔守在郑夫人房中;狄松、阿笙、罗成、白思思保护狄姑娘;传志、孙百宁、李审之保护清欢与素云两人;余下几人分作两拨,从航船两头细细搜起。原本是周玉明与狄松一道,他不肯答应,说万一狄松正是凶手,轻易便可要了他性命。罗成方站了出来。狄松始终冷若冰霜,似置身事外。
狄姑娘已经睡了,听闻外头纷闹,迷迷糊糊爬起身来,问发生了何事。狄松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道:“不碍事,珩儿睡吧。”
狄珩咳嗽两声,两手抓着狄松一指,重新躺下,喃喃道:“爹爹,我头晕发热,好不舒服。”
狄松摸她额头,又探她脉搏,都无异样,方道:“珩儿是晕船,爹爹抱着你睡。”
“太好啦,嘿嘿。”狄珩始终闭着双眸,白色睫毛颤动不止。她将毫无血色的脸贴在狄松怀中,轻声道,“我只是想要爹爹抱着。”
狄松道:“是。珩儿快睡。”
他声音极轻极浅,仿佛害怕稍一大声,便要震碎了怀里的少女。白思思愣神望着两人模样,默然无言。罗成看一眼阿笙,两人拉着她掩门退出,守在门口。罗成笑道:“大哥这次是挺身而出,可不是同姓周的有何勾结。”
白思思这才想起一事,对阿笙怒道:“你与方传志还是不信我,对不对?郑清欢出事时,你们怎会在他房里?”
“你安静些。”阿笙避而不谈,转对狄松道,“周玉明为人卑劣无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若与他勾结,倒好对付了。”
罗成向他面前一探,望着他双唇笑道:“小阿笙,你这张嘴呦,真该时刻都让人封上。”
阿笙将白思思拉至两人中间,冷道:“你是王雅君易容假扮的么?露马脚了。”
“你!”白思思杏眸圆瞪,不知该恼二人对她视若无睹,恼罗成举止轻浮,还是恼阿笙拿她做盾牌,只能气冲冲靠在门上。
罗成哈哈一笑,退了回去:“阿笙也会说笑话了。大哥只是有些醉了。”他仰头望着夜空,云雾遮挡了月亮,缝隙中漏出点点暗淡星光,天和海连成一片,这艘船似在无尽的黑色中航行。罗成轻声道:“喝了今夜的酒,我与你两个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大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再无顾忌。”
阿笙道:“是谁杀了清欢?”
罗成道:“你怀疑王雅君易容上了这艘船?”
阿笙道:“是借此威胁郑掌门吗?先杀清欢,下一个是郑清宁?若是如此……”
罗成道:“我猜他们谁也搜不出。这艘船上只有咱们这些人,凶手必定是其中一个。王雅君会藏在船上么?若是如此……”
阿笙缄口不言,不知不觉又开始咬指甲,不小心咬出了血,方想起传志叮嘱,将手指藏入袖中。过得片刻,罗成道:“想不到独孤一刀私底下是那副模样。咱们守在门外,他若从另一侧的窗户逃了出去,如何是好?”
阿笙道:“狄姑娘不能受风,那侧的窗户已挡上了。他只要搬动木板,必然会有声音——清欢一落水,我们便出去了,却没有瞧见甲板上有人。他应当是从两舷逃走的,溜回自己窗下逃入房中,再从门口出来,便不会引人怀疑。”
罗成道:“从房顶走也未尝不可。”
阿笙摇头:“船上不比岸上,屋顶只有薄薄一层木板,船身又晃得厉害,脚步声很容易被人听到。”
“若此人快如狄松,走哪条路都畅通无阻。”
“不是狄大侠。”
罗成失笑:“你怎如此信他?”
阿笙道:“于情,我信得过狄大侠的为人。于理,他没有理由。你也瞧见了,他视狄姑娘若珍宝,藏宝图还在郑掌门手中,这时杀了清欢,是要断送狄姑娘的性命。再者……”他话到一半,挑眉冷道:“我何必事事都告诉你?是谁下的手,你心知肚明!”
罗成连连摆手:“老罗我对天发誓,对此事一无所知。你倒不如想,这船上谁有理由杀他?依我看,倒不如杀几位掌门人哩!拿清欢威胁郑竟成,如何拿得到天下至宝?那是武林盟的东西,船上这十二位人人有份,郑竟成一人可做不了主。”
阿笙冷哼一声,凝神细思。罗成打量着他面容,笑道:“小阿笙,你生气的模样倒比平时更端丽可爱。像极了我一位故人——你身上怎这样香?好闻得很。”
这话毫无意义,阿笙只当没有听见。白思思冷道:“你生来就这么油嘴滑舌,惹人生厌么?”
罗成瞥她一眼,忽的叹一口气,柔声道:“白姑娘若不喜欢,我便不说了。今夜的事,让你害怕了吧?你放心,我拼死也要护你周全。”
他骤然换了一副面孔,吓得白思思连退两步,躲在阿笙身后,涨红了脸道:“你胡说什么鬼话?我同你很熟么?”
他两人你来我往斗起嘴,阿笙只当听不到、看不见。
清欢情况危急,素云与秦筝不敢有丝毫怠慢,有条不紊为他包扎、煎药、疗伤,都忙得满头大汗。传志不敢高声说话,生怕惊扰二人,乖乖立在门口。李审之、孙百宁两人亦少有言语。夜色下,李审之一袭黑衣,手持□□守在另一侧,似一尊黑面门神,凛然不可侵犯。站得良久,传志忽想起一事,问孙百宁道:“前辈,宋姑娘她……可还好吗?”
孙百宁道:“她同镖局的兄弟们一起回关中去了。”
“那便好,她自年幼起便孤苦无依,这时候回到家乡……”
孙百宁打断他道:“轮得到你来假仁假义?姓付的杀了琳儿两个哥哥,害她流落他乡,这等血海深仇,只要他一人偿命,未免太过轻巧!若非琳儿阻拦,你小子早已人头落地!莫同我说话,当心老子忍不住杀了你。”
传志当即噤声,站得离他远些,听着海上风浪之声,心道:要是果真如阿笙所言,他爹爹对方家见死不救,那秦茗也算是我的仇人。可这与阿笙有何干系?十八年前,他还是个不能走路的小娃娃。宋姑娘要报仇,与我也没什么干系……不对不对,若不是因为我,九叔岂会前去关中?若爷爷没有借我的满月酒大宴群豪,落梅庄的惨祸或许根本不会发生。孙前辈想要杀我,是理所应当。倘若我和宋姑娘交好,她的两个哥哥怕是死不瞑目。
他原本是在发呆,漫无边际地想,到此时忽一个激灵,想到一事:我同阿笙这样好,九叔怒不可遏,我的爷爷和爹娘,又会如何想?不对不对,我早已想清楚了,便是死,也要同阿笙死在一起。
夜风吹得人脸颊生疼,他抹一把脸,心想不知阿笙此刻在做什么。
将近寅时,众人方重新聚在一起,细细找了半夜,这艘船上再没有别人,而清欢仍旧生命垂危。
阿笙道:“既是如此,诸位歇息时还请闭好门窗,多加小心。”
林白鹤道:“郑掌门以为如何?”
郑竟成似疲惫不已,称一切依阿笙所言,又请罗成、李审之、清宁后半夜保护清欢,传志当即毛遂自荐,郑竟成任他去了。罗成但笑不语。
众人散去,阿笙问传志可还有精神,传志心头一暖,想起将才想到的事,情难自禁拥他入怀,喃喃道:“不管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我都要同你在一起。”清宁自房中望见这一幕,微微一笑,低下头去。
清欢被安置在素云房中,乃右舷戊室,阿笙要回房,需先绕至中庭再向后,传志不忍他走路,正想一把将人抱起,又怕他惹他不快,生生停下。
阿笙看他一眼,摊开手道:“喝得头晕,今夜也着实累了。”
传志莞尔,将他打横抱起,怕夜风寒冷,要他脸颊贴在怀中,笑道:“等咱们回去了,也为你做一件狄姑娘那样的披风。”
这人从不知何为见好就收,非要多说两句恼人的话。阿笙暗自叹息,直到回房,传志关紧窗子要离去时,方道:“旁人怎样待我,是无关紧要的事。”
传志不知他所谓何事,道:“是因为罗大哥么,他又为难你了?我今夜定牢牢守着他——我得回去啦,你快歇息。”
他不知阿笙听罢气得脸颊涨红。在素云门外站到天将破晓时,忽明白过来:他先前问阿笙,“贺前辈当你是姑娘家,你不恼,怎的我搀你一下,你就不肯?”阿笙这样答,是在说,他方传志和旁人都是不同的;在他面前的阿笙,与旁人面前的阿笙,也是不同的。
四处是漆黑的夜,明日还不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传志却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从耳朵尖到脚趾头,都要被煮熟了似的,一片通红。他将脸埋在怀中,夜里喝下肚的酒,到此时蒸腾出无尽的醉意和甜蜜。
天刚破晓,传志昏昏欲睡,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狄松抱着狄珩疾步赶来,高声道:“素云,珩儿病了!”传志从未听过他这般急切激动,甚至带有恐惧的声音,向他怀中看去,那少女脸色惨白,嘴角血迹未干,徒然睁着无神的双眸。她没有戴兜帽,露出了满头银丝。
作者有话要说: 1 文章设定参考宋代,船的制式也参考宋代海船。见《泉州湾宋代海船复原初探》中提供的复原图。甲板两头都有住宿室,中间是桅杆等物,众人主要在甲板活动。
2 房间的安排如下:
船头——桅杆——————船尾
甲 乙 丙 丁 戊 己 庚 辛 壬 癸
郑 楚 莫 宁 云 筝 碧 柔 白
罗 狄 林 欢 孙 周 袁 方 李
贺方要开船,不住在客房。水手们都在船舱。这个安排是背景信息,不怎重要,只是列出来参考。重要的信息都会在文里交代清楚。
3 淮南东西两路,大致范围是安徽、江苏一带。地理、帮派之类的设定,不是很严谨,只有提到时会注明,应该不太影响行文。错误太大的地方,还请指正。
☆、越山浑在浪花中
素云与秦筝忙了一夜,暂且保住清欢性命,听得出事,顾不上歇息,匆忙上前查看。素云在狄珩脉上一摸,急道:“是昨夜吹了风,还是吃坏了东西?几时发作的?”
狄珩自幼体弱多病,久病成医,若是见惯的病,狄松一人应付得来。今早却与平日不同,身体发热不止,上吐下泻,胃里酸水吐得干净,又开始咳血,眨眼的功夫便奄奄一息,半分力气都没有了。狄松待她无微不至,自不会让她吹风,这病来得突然。素云沉吟道:“是因为船上湿热之气入体,胃肠气阻所致。阿珩身子骨太弱,才病得重了。眼下最要紧的,是为她清热化湿,解去毒气。”说罢,一面指导秦筝配药,一面吩咐狄松将她安置在通风敞亮的房间,暂且以内力祛湿。她始终眉头紧皱,握着狄珩手腕不曾松开。
传志问:“我与阿笙有青石山一脉内力,能不能帮得上忙?”
狄松拉起狄珩兜帽挡住面容,道:“多谢方少侠好意,不必。”
传志讪讪一笑,又问:“也不知船上有没有那样的地方,我请贺前辈安排,狄大侠在此稍等可好?甲板上风大,若是狄姑娘着凉……”他话至一半,又怕身为后辈却自作主张,惹他不快,便放软了语调。待狄松略一点头,道声“有劳”,方松一口气,急忙去寻贺方。
贺方匆匆披衣赶来,看过狄珩模样,脸色一白,连连向狄松道歉照顾不周,听闻要安排房间,却面露难色:“船上不比陆地,近来又连日阴雨,给狄姑娘安排的已是通风最佳的住处。”
素云道:“贺大侠不必愧疚,是我失策,一心想那岛上或有她一线生机,却想不到要乘船在海上漂泊三日。旁人倒也罢了,阿珩却……”
传志见她似有言外之意,急道:“云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很严重的病么?”
狄松抱着那少女坐在桌边,一手扣在她脉门上,向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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