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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惊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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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雪水湿透,他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却仍在咬牙坚持,这一坚持就坚持了三个时辰,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哪处是不疼的。
  雪终于不下了,日头却没有立刻晴起来,天空阴沉沉的。
  轩辕弈黑着脸站在房里,看着还跪在外面的那个人,身边服侍的人哆嗦得厉害,可偏偏他什么也不问,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既不赦免,也不那么绝情。
  又半个时辰过去,花臣突然觉得周身麻痹,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昏过去没了意识。
  这一刻轩辕弈仿佛等了很久,因为在花臣微有动作的时候,他就说:“把他扶进来,传太医。”
  花臣被抬到了床上,轩辕弈将其余人轰了出去,亲手脱了花臣那湿透的衣衫,将他裹紧用汤婆煨了许久的暖被里。他抓住花臣冷得可怕的手,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等着太医来。
  太医拿着药箱,通报后进来,再给轩辕弈请安,轩辕弈也不紧不慢地让他起来:“看看他的腿。”
  等太医掀开被子,吓了一跳。花臣等腿上从膝盖那处一直到小腿,到腿根,都发着紫。他不敢过多反应,只急忙诊治,探脉问诊,拟单开药,一气呵成。
  “有救吗?”轩辕弈悠悠道。
  “有。但以后即便养好了,也只可缓行,无法奔跑骑马,阴雨天剧痛,一生如此。且……且他这寒气已侵入心脉,寿命大减。”
  “知道了,下去吧。煎药拿来。”轩辕弈听完整个结果,语气都没有什么波澜,他漆黑的眸子盯着花臣看,笑了起来。小叔,你说的没错,你果真活不过我。
  花臣醒来的时候是在深夜,他躺在暖和的被子里,身上未穿衣物,身上却暖融融的。他方想起身动了动腿,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膝盖传来,像那处的骨头被生生掰成两段一般,他哼了一声,没叫出来,却再也不敢动了。
  “醒了?”稚嫩冰冷的声音响起,很快屋子里亮起烛灯,靠墙的椅子上,轩辕弈正坐着。
  他见花臣不说话,脸上泛起无害的笑意:“你说要是父皇知道,他苦心养了你的腿多年,终于见好,如今被我毁于一旦,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我?”
  花臣还是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更苦了。
  “你出宫去吧。你那些破事我不想再管了。花臣,我的小叔,你我死生不复相见。”
  圣旨很快下达,废除花臣摄政王一职,贬为庶民。解散李家军,重整兵部。
  花臣出宫那日,李澜笙来接他,从黑等到天亮,没看到他从里面出来。
  可轩辕弈给的话却是已经出宫,不知去向。
  李澜笙终于明白,是花臣不想见他。
  熹微的晨光里,一个墨衣男人走在路上,他步履蹒跚,有双出尘绝艳的桃花眼,却有着与他那双眼睛毫不相称的冷漠疏离。
  终于,男人的步伐在一处楼前停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楼身是上好的黄檀木,在多年风雨里,终于布满裂痕,上下三层,柱身精雕花木,却已经模糊得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在往上三个暗金大字“倾城阁”。
  他回来了,他想。他终于回来了。在经年累月中,他终于站在这里,一无所有的。
  他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他记忆中的半分模样,还简陋了许多,可里面却很吵,倾城阁的早上极少这样吵闹,这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早晨。
  他想,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就寻着声音过去。近处是几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是朝廷招募的新兵,正在围着一个人刁难,花臣走近一看,那个人居然是宁霜!
  “我们大老远过来,只这片刻有功夫。我不管你那些说辞,也不找他们新址,你是这儿的人,就得把我们伺候好了。”
  那四五个人扯着宁霜不让他走,宁霜抵触了一阵,竟点头答应了。
  花臣忙走了过去质问他:“你干什么!你这样对得起李怀恩吗?”
  宁霜听见这个名字先是一愣,仿佛隔了千年万年朝花臣看过来,他说:“战乱早就平息了,他没来找我。所以,我想去找他。”
  ……
  花臣缄默了一阵:“那七夫人他们呢?”
  “选了新址,搬迁去南城了。”
  “那你为何不跟着去?”
  宁霜奇怪地看了花臣一眼:“我还要等他。”
  那几个人似是不满被打搅了这么一阵,前面那个离花臣最近的推了他一把,恶狠狠道:“你谁啊!”
  谁知这一推,花臣披风上道兜帽滑落下来,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脸来,几人视线凝在他脸上,愣住了。
  花臣冷笑一声,将宁霜推了出去,道:“李怀恩是为救李澜笙才死的,万箭穿心。这条命,我还给你。”
  宁霜还没反应过来,花臣就扯着其中一个人往里面走,后面几个人不怀好意地跟了上去,啧啧称赞:“美人儿,还是你识时务。”
  房间的门根本没有关,里面很快传出撕扯衣服的声音,宁霜吓了一跳,忙从倾城阁跑了出去。
  外面难得的艳阳高照,明媚得不像清晨的日光。宁霜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跑,他从没去过皇宫,不知道该怎么去。但很快,迎面走过来一人,穿着平常布衣,却掩不住一身肃杀之气。宁霜凝神看过去,那是李澜笙!
  他跑了过去,猛地扯住李澜笙的袖子:“倾城阁,去救他!”
  李澜笙顿了一瞬,忙飞奔起来,百来米的路,他跑得心惊肉跳。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终于到了,李澜笙夺门而入,就听见楼上的吵闹哄笑声,周围都静的可怕。
  花臣!李澜笙不敢想里面在干什么,他握紧了从不离身的长戟,冲上楼去,冲进那间房中,眼中登时一片血红,正在大笑的几个新兵瞬间倒在地上,抽搐着断气,李澜笙才顺着那几具尸体看到床上,看到那人寸缕未着的身子,对上那人波澜不惊的眼。
  李澜笙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在花臣脸上,他手抖得厉害,全身都不住颤栗,仿若心死。
  李澜笙打人的力气向来不小,花臣嘴角渗出血来,却冷笑一声:“呵,我花臣,就是这么一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具温热的身体抱住,男人力气很大,紧紧攀附上来,牢牢把他固定在怀里,花臣愣了愣,侧目看向旁边之人,只觉他的双肩微微颤抖。
  男人的声音哑的厉害,却吐字清晰,他说:“花臣,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小番外

  在一座玲珑小院里,浅湖里的袖珍水车嗒嗒地转着,近处是片竹林,一个玄衣男人正拿着斧头砍下一颗竹子来。
  这跟应该差不多。男人想,又比划着那人的嘴,动手做了起来。
  一个早晨的时间,手中的竹箫终于有了些样子,他将扎手的边缘都磨的平滑,层层打尽了才觉出满意,眼瞧着午时将近,他便拿了工具回屋里去。
  屋里的人还睡着,将醒未醒的样子,他一进门,人就醒了,漆黑安静的眸子看着他,也不说话。
  李澜笙冲床上的人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竹箫:“你原来那根坏了,修不好。我做根新的给你。”他将手里的箫放下,递进花臣手里,转身去打了热水,沾着巾帕给花臣擦脸,小心地避开脸上还未全好的伤疤。
  一个月前他将花臣从倾城阁抱回来时,那人并未反抗,却当着他的面,用匕首在脸上割了一道,从左面眉骨处一直到右眼下面,他割得极深,右下方那里深可见骨。李澜笙吓了一跳,花臣却在看着他笑:“你不就喜欢这张脸吗?我不要了,还请你莫再纠缠。”
  李澜笙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只取了花臣手里的匕首,带着人进屋里去上药。那么深的口子,他上药的时候,花臣连哼都没哼一声,面无表情的用那双冰凉的眼看着他,想在嘲笑他的手足无措。
  转眼一月过去,那道疤还没完全长好,他照料花臣起居也有一月,花臣只冷眼看着他。
  夜里下起雨,李澜笙坐在花臣旁边守着,床上的人似乎终于受不住,一丝轻薄微弱的□□溢出唇缝,李澜笙一惊忙回头去看,花臣正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头也不探。
  “又疼了?”李澜笙问着,像自言自语。每到阴雨天,花臣的双腿就疼得厉害,其中滋味到底如何李澜笙无法领受,他便只能脱了衣服上床去,紧紧抱住被褥里的人。炙热的身躯贴过来,并不会让花臣感觉到有多少疼痛疏减,可那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正抓着他,一遍一遍地摸抚他的背,紧实的胸膛正贴在脸上,跳动有力的胸腔触手可及,他也就安定下来,静静等着钻心的疼痛过去。
  他有时想过寻死,在这种日复一日永无尽头的煎熬中活着,他不如死了的好。可他每次想到那双明朗的眼睛在看见他死了以后会变得多灰暗,就有些于心不忍。
  李澜笙爱他,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李澜笙痴迷的也只是他这张脸。可是在这一个月里,李澜笙每夜入睡前都会像当年那样深情吻他,神色一如往日,看不到半分厌恶,这种认知就逐渐模糊了。
  他不明白,李澜笙可以因他一句话,放下大晋唾手可得的皇位,却为何要三番五次地利用他。这是根刺,悬在花臣心口,他自己拔不掉。
  “李澜笙。”他轻轻地说,抱着他的人似乎顿了顿,紧接着心脏狂跳起来,花臣听得清清楚楚。
  “嗯。”李澜笙沉甸甸地答着,搂着花臣的手更紧些。
  “我不明白。你图我什么?我身上,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可以让你利用的了。”
  “我不图你什么。”李澜笙说。“我只图如今。从前种种要么我生你死,要么我死你生,都不是我所求。我只要你我长久,今生此世,永不分离。大夫说你的寿命只剩三十余年,哪怕只有三日,时间一到我陪你死。天要夺你,我争不过,可人要夺你,我绝不答应。我李澜笙一生自私自利,绝不放你跟别人好。”
  他说的铿锵有力,花臣不疑再来一次的话,李澜笙还是会选择如今的路。他没有一丝悔悟,却日日悉心照料,任劳任怨,或是赎罪。
  冰凉的唇瓣吻在李澜笙胸口,让男人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他如野兽般粗喘,怀里抱的是整夜同榻而眠的花臣,他早就被欲念冲昏了头,只是极力忍着。花臣体寒,如今大夏天屋里时而还要煨着火盆,他从不抱怨,就认着那张床,再汗流浃背也要睡在一起。
  滚烫的手心在花臣身上摸着,从平滑的胸口摸到柔韧的浑圆,两腿间的温度还炙热着,烧得李澜笙心慌意乱,他急急吻上凉薄的唇,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已然沉沦。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花臣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用静静地看着他,唇是花臣主动吻的,吻在不温不火的胸膛上,烧得李澜笙情难自已。
  他微红着眼,本想就此打住,收手不做,花臣却向他打开了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脑中的弦就断了。
  今生今世,他不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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