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追亡逐北-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父亲看我不说话,大概以为我在生气之前他的错待,特地站起身来走到我身後,轻轻按著我的肩膀,柔声道:「为父不知道你会为这个家做到这种地步。以前对你不好,是为父的不是。你大哥才华平庸,幸好能有你这样甘愿为他拼命的弟弟,愿你一直多帮衬他些,日後我们孙家,就要靠你们二人了。」
那双手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功利味道,忍住挣脱的冲动,我低头恭谨地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您千万不要自责。襄助兄长是孩儿理所当为,父亲尽管放心。」
向来所谓誓言,不过是缓兵之计,纵我无尔虞,尔焉能不诈我。但听了我这句保证,父亲明显放下心来。他回到位置上坐下,和我谈起小时候的事。
他的子女实在太多,那些叙述零碎的天伦之乐里,恐怕没有几件是我和他之间发生的,我没必要反驳,装作很有兴趣地听著。
不知道他把自己想得太伟大,还是将我看得太幼稚。已经过了这麽多年,就算他是真心想要改善父子亲情,我都未必能够接受,何况这只是他发现这个儿子意外有用处之後,才开始的示好。
既然他要演,我也不妨随他起舞。
听父亲唾沫横飞地说著两岁时带我去捉鱼的事情,我从神游物外中回归,想起一件事。
「对了,荷吟怎样处置?」
「那个舞伎?我已派人劝她离开京城,从此隐姓埋名。」
从父亲眼中的杀意,就看得出事情没有他说的那样简单,恐怕离开京城的,并不是个活人了吧。
「大哥对她极是喜爱,会不会……」
「那个败家子自己惹出来的事,费尽心力才收拾掉烂摊子,他还敢向我要人吗?」
「……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大哥会不会觉得伤心,进而怨恨於他。父亲连这个都不能懂得。
而兄长竟也是一样的凉薄,从此没有再提起过他曾经难分难舍的女人。
也许,我一辈子只在旁边看著他会更好。
皇帝降旨惩处父亲与兄长之後,长庆侯便与一班老臣、亲贵不住弹劾父亲与其他同僚,理由从对皇帝不敬到饭後不漱口,千奇百怪。
某一日皇帝将朝中权贵们召进宫中赐宴,说了些君臣应当齐心,最忌内斗之类的场面话,诸路人马被迫握手言欢,越演越烈的「弹劾战」戛然而止。
对於父亲,皇帝非但没有更行降罪,反而在最近一次出巡之时,将戍卫京畿的职责交给了他。虽说其中的试探显而易见,父亲见招拆招,亦未出现意外风波。
经过那次事件,我在家中的地位扶摇直上,仆佣多了近一倍,吃的穿的用的,比原来好上许多,姨娘弟妹不用说,连母亲见到我,都多了矜贵以外的三分亲切。我只觉得可笑,远不如兄长别别扭扭,既感激,又因为惭愧而不愿与我多亲近的态度来得有趣。
暮春四月,我与李氏完婚,同时也将翟明远的妹妹娶进门。我反覆表示恐怕无法善待妻妾,但在长庆侯父子不断坚持、我父亲乐观其成之下,身分较正妻为高的长庆侯嫡女翟氏,被送到国公府中,做了我的侧室。
我不是不能抱女人,女人有时也很好。两位妻子性格不差,我不爱她们,自也未特别疼宠或亏待哪一个,她们反而因此相处融洽。
兄长在荷吟的事以後收敛了不少,待在家的时间慢慢长起来,没事就在书房看书写字。我们兄弟之间的见面,多半是拖家带口,说些不痛不痒的家长里短,生活如古井无波,曾经有过这样那样的壮志雄心,如今也不觉得有什麽必要。就算我拼到了位极人臣,得不到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
我与他各自成家,生活安定,更可喜不必为吃穿住行奔波劳碌,再过一两年,和他一样由家里游说一番,补个职缺,庸碌一生便是了。
我还没有到二十岁,心境却已经和中年人差不多了。
只有夜深人静独自坐在庭院中时,才敢承认对他的渴望没有停止这一事实,无论眼前看见的他如何庸碌平常,这份执念成了魔障,永远无法消散。奇怪的是也没有将心情说出口的冲动,只在心底如自渎般的想像著他的种种。
有时候我不禁怀疑其实自己对他并没有所谓的爱,只是因为天性凉薄无法爱人,才将绝不可能得到回应的兄长当作镜花水月来姑且思慕,用以证明些什麽。
夜晚躺在妻子身边,我也会想,是不是只要和他有过肉体上的接触,一切迷思便能如云烟般消散?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这种事怎可能成真。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安稳地过下去,我心中这份不能宣诸於口的情怀,多半就带到地下了。
时局越来越坏。
官员昏暴赋税沉重,民不聊生,各地豪强百姓揭竿而起,皇帝的江山风雨飘摇,叛帜招摇中,他却开始了一次路程漫长的出巡,而父亲奉命驻守定阳。
定阳虽是京师北面的第一座大城,以当前形势来看并不十分险要,皇帝让父亲驻守此地,说是为了防范河西叛军进袭,其实不过是既不想在出巡队伍里见到他,又不放心长久留他在京师而已。
没想到的是,我与兄长随父亲抵达定阳没多久,便传来北狄王率军入关的消息。
北狄国土多草原,人民以牧马为生,生活困苦却勇悍无比,原本几乎每年都要进犯中原大肆劫掠,但自从与先帝议和之後,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起战事。
今年的「岁赐」也是上个月才刚刚运过去,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兴兵。近来朝廷专心对付各地叛逆,边防武备松弛,对方又来得突然,形势颇为不利。
果然,第一天才知道北狄入侵,第四天的消息便已经是他们连下十数城,进逼京师。
虽然北狄人兵强马壮又骁勇善战,但京师守卫森严,定然能够抵挡许久。但定阳守军却只有一万五之众,且多半皆是未经战阵的新兵,战报先送到皇帝那里,再由他下诏各地勤王,到了兵马集结之时,恐怕早已失守了。
父亲连日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与副手及定阳令商议,除了深挖壕沟、加筑工事、修书求援之外,也只能静心等待而已。
父亲为了表明他与百姓共存亡的决心,将我与大哥也派到南北二门的城楼把守。他平日就懂得做人,这样一来百姓更是感激,不但粮食被服源源不断送到军中,各家各户的男丁也都纷纷带著乾粮来帮助守城。
果然,还不等王师集结,北狄军队不日便到。
我从北门的城头上望下去,密密麻麻的魁梧士兵与高头大马,看得人心惊胆战。而任对方如何叫骂,父亲总闭城不出,敌军要攻城,我们便不断抛掷石块、倾倒沸水、割断云梯将人击落。
从前我杀一个人便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将登城的北狄人砍到血肉横飞,非但没有一点害怕,心中反而快意得不得了。
这一晚又打退对方一次攻势,转眼到了天亮,我与来换防的军士交接完,准备回去休息。才走到家门前,守卫南门的一名队正匆匆跑过来,大叫:「大公子开城出去和他们打了!」边喊边进正堂找父亲。
我心中大急,赶忙调转马头,疾驰向南门。
城门依然紧闭,上得城头,看见城外一批我军衣著的人马,数目大约有五、六百,正在敌阵中冲突厮杀,旌旗下骑白马的那人,赫然便是兄长!
我急忙叫了一名校尉来问究竟。
那校尉道:「大公子接防没多久,北狄人就在城下叫骂,说老子是缩头……那个,儿子也是缩头……那个,明知他们不攻这里,才派儿子过来守城,自己……呃,贪生怕死还妄想收揽民心,咳咳,无耻之极……大公子大怒,就、就带著五百弟兄出城了。」
他怕我动怒,因此说得吞吞吐吐,其实我注目城下战事,哪里有空多想。敌军自北面来,双方重兵都在北门,我因此向父亲讨了守卫那里的差事,好教兄长防守相对安全的南门,想不到这却成了对方激将的好材料。
北狄南门的人马确实不多,敢随兄长去的我方士兵都是勇敢善战之辈,一阵冲杀之下,看起来颇有胜算。眼见兄长手起刀落,将对方一名将领装束的人物斩於马下,我心中稍安,却见北狄军且战且退,离原本交战之地越来越远。
那个方向再过去是一个山谷,我惊觉有诈,命人鸣金,又大喊要他们停下,兄长正恋战,哪里还顾得其他,拍马就与手下一起追了上去。
这人怎能如此无谋!
我点了二十个亲随,吼道:「你们跟我来!」
众人喝一声「是」,便要随我下楼。
「不许去。」父亲正好带人登上城楼,我还未走到阶梯处,便被他抓住手臂。「他们只想挟持人质,不会杀兆功,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计议不成,你就和他们谈条件,献城投降?」
宁可不顾儿子性命也要与定阳共存亡的勇气,父亲是决计没有的,历来舍弃城池的守将比比皆是,他逃回京最多罚俸削爵,可城中百姓要如何面对虎狼之师?
眼见父亲语塞,我猛然挥开他的手,力气毫不保留,他退了两步,才扶住墙壁站定。
「走!」
在我威逼下,城门打开一条缝隙,我当先冲出,跟著的二十骑随著飞驰出城,身後城门立即紧闭。
赶了没多久,便远远见他们在前方,两军呈对垒之势,我看见北狄中军大纛,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北狄王竟亲自埋伏在此,这一回恐怕要糟。
对方有人大声道:「双方兵力差得太多,世子还是快投降吧。」
兄长怒喝:「背信弃义的蛮夷,大爷死也不投降,有本事上前与我一战!」
北狄军中响起嗤笑声,一名高大中年人策马前驱,道:「区区毛孩哪轮得到我王亲自动手,老子来领教你们中原的高招!」
此人的兵刃是一杆长枪,兄长使朴刀,长兵对长兵,对方沉厚有力,兄长招式灵动,起先还有些赢面,二十招之後便逐渐落到了下风,只见兄长举刀刺对方小腹,那人用枪柄按住刀身,枪尖往上,眼看要朝兄长面门挑去。
我大急,弯弓搭箭,瞄准对方的手腕射出,仓促之下准头不佳,箭身只没入了对方上臂。
那人哀号一声,兵刃竟未脱手,而北狄军中已因此起了骚乱。
「二郎!」
「大哥快走!」
「可是……」
北狄军鼓噪之声又起,前队已经开始跑动,试图合围兄长的军队。
我怒喝:「等著送死吗?还不快跑!」
随从先他而动,大哥一看无法挽回,只得跟著狂奔。
北狄军队立刻追击,我在两百步外勒住马缰,重新搭箭,对准大纛︵注一︶下的北狄王松弦,箭如流星,深入胸口,北狄王惨叫一声坠马。
近旁将领大骇,连忙下马查看,我看准他的後背再放一箭,又中。
二十名亲随也依法施为,羽箭纷飞,北狄的弓箭手似乎仍在北门,一时竟无力还击,顿时陷入大乱。
此时大哥与麾下兵士已奔到左近,我挥手,与他们一起撤退。北狄军乱了一阵才开始追击,行动毫无章法,过不多时居然互相踩踏起来。
父亲率大队人马出城接应,双方混战,敌军死伤无数。之後传来消息,我射中的另一个人是北狄王次子,当场身死,北狄王则在晚间伤重毙命。
次日,北狄大军匆匆撤退,父亲派人出城将他们丢弃的辎重粮草抬了回来,城中补给一时无忧。
兄长左腿受了点伤,不重,在房中休养。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之後,我去探望。他看了我一眼,把头转向墙壁。
「现在才知道愧疚,会不会嫌太晚?」
我站在床前,只能看到他的後脑勺与穿著白色中衣的肩膀,积了许久的怒火不愿再压抑,忍不住冷冷嘲讽。
他猛转过头来,原来他的鬓发在交战中被削去一截,之前情急,我到现在才发现,忍不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你如果早些躲在家里睡大觉,至於弄得这麽狼狈?」
「二郎,你……你生我气了?」
他神色并不惶恐,只是觉得十分惊愕,彷佛我对他生气比生气缘由本身还值得关注许多,我看了更是愤怒。
「你想死自己去死便是了,平白搭上五百人的性命,心中就没有一点不安吗?」
他嗫嚅道:「我……我只是被气昏了头。」
「如此简单的激将法都看不透,你有没有脑子?」
「我知道是激将法,可是我想他们人不多,如果能够将他们击退,立个头功,便不会有人嘲笑……」
「这麽大的便宜平白给你捡,你当北狄是南下来玩的吗?就算没打过仗,总看过兵书吧?之前还夸口说最敬仰孙武子,我看你分明是赵括的徒孙,纸上谈兵你最在行,真到临敌,竟然这麽点诡计都识不破,孙武子若复生,见了你都要气得再死一回。」
他张大嘴呆呆看著我,而我想著只要再晚一步,这个人就永远离我而去,便再顾不得长幼之序尊卑之别,滔滔不绝地对他训斥。
「将士跟著我们拼命,不是想去送死的,没有得到军功升迁封赏,他们绝不甘心死,一介平民尚且惜命,你身系家族兴衰,竟然干出这种有勇无谋的事情,羞也不羞?」
「二郎……」
「你不要叫我!这麽大的人了……」
我的唾沫横飞戛然而止,因为他猛地扑上来抱住了我。
「哎呀你别说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上次惹出事端,他也抱我,那时候他浑身打战,恐惧的样子令我心生怜惜,而这回大事底定,他贴著我晃动身体,像是在对大人撒娇的孩子。兄长二十出头了,对我这个弟弟做出这种动作、说出这种话来还那麽自然,实不知我应惊骇莫名抑或喜出望外。
「你看,我歪打正著,成就你『神射三箭退蛮夷』的美名,结果不挺好?好啦好啦,不要再生气了嘛。」
我没有回去沐浴更衣便来到这里,衣裳破烂、满身尘土,他的绸缎中衣却有珍贵薰香乾净怡人的味道,活脱脱是路边白骨与朱门酒肉般的天壤之别。如果我是一般将领,应该感到悲哀吧,偏偏我不争气地酥软了一身骨头,要碰不碰地将手悬在他的腰间。
低头看进他乞怜的眼神,我叹了口气。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你。」
「我懂,我都懂!你放心,大哥我下次绝对绝对三思而行。」
他拍拍胸脯,又敲敲我的肩,反而一副大度能容的样子,我又能再说什麽。
「好了,你好生将养著,我先走……怎麽了?」
他的脸上突然出现痛苦的神情。「脚痛!」
我赶紧扶他躺回去,检查伤处确认无碍,帮他把被子盖好。
「嘿嘿,我们二郎最好了。」他眼睛渐渐眯起来,最後一句嘀咕是「对付娘的办法二郎也管用」。
我撇撇嘴,轻手轻脚离开房间,耳边一直回响著他的话:我们二郎最好了。我们二郎最好了……
定阳大捷没多久,皇帝派来宣慰使,褒赏定阳军士,又召父亲去江北行宫详述退敌始末。
父亲收拾行囊准备次日起程,当天过午却接到长庆侯的一封书信。当夜,父亲染疾,一病不起。既然面圣无法成行,父亲便遣大哥送了宣慰使满满两车金银,请他代向皇帝禀告情由。
宣慰使闻讯当即前来探望时,父亲屎尿满床,侍妾正在流泪清理。次日,我与兄长送宣慰使离开,又分赠了他两串东海大珠与一尊尺半高的和田玉雕。
回府的路上,我与兄长两骑并辔。
行了一段,他低声说:「父亲是装病的吧。」
我挑了挑眉。「怎麽讲?」
「陛下一向对父亲怀有敌意,这回父亲守土有大功,他未必真高兴,传父亲过去,恐怕不是找个藉口削爵,就是直接下狱了吧。」
「唔,长庆侯的书信,也许就是来通报这件事?」
兄长用马鞭点了点我的肩膀。「二郎和明远最要好,表舅那边的动向,不是你最清楚?」
我知道他在责怪我装傻,有些尴尬地笑道:「与明远也许久未通音信了。」
他白了我一眼,叹口气:「我看父亲装病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附和道:「嗯,怎生想个办法,消除陛下对父亲的猜忌才好。」
他将马身横在我的马头前,闪亮的双眼逼视过来:「你真的这样想?」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逼我说出他想听的话了。我抿唇,摇摇头,道:「凡事谋定而後动。」
他哼了一声,纵马离去。
我眼望著扬起的沙尘,心下踌躇。
注一:军中的大旗。
第五章
这日与父兄及诸将在府中商议防务,军士匆匆忙忙进来,说是真武寨悍匪於城外集结,正在叫阵。
真武寨这群人我早有所闻,一批亡命之徒啸聚而成,声势颇大,这几月曾攻掠下西疆几县,被西北军围剿後又退守山中。定阳是大邑,城高沟深,且之前击败北狄,军威正盛,对方满打满算不过几千乌合之众,敢明目张胆来袭,也真出人意表。
敌弱我强,赢面占了八、九成,眼看只要去打就能立功,父亲帐下的几名将领个个请命出击。
父亲派了黄副将,本拟一时三刻就有捷报回传,却不料过了没一会儿,亲兵跌跌撞撞回来,哆嗦著说黄副将被对方一个长臂汉子十招之内斩於马下,所幸带去的五千人马安然退入城内。
黄副将由皇帝任命,与其馀两名副将一样,名为辅助主帅,实则监视,与我家并无私交,因此父亲也并不如何伤感,只是怪道:「主将被斩,你们竟能全身而退?」
那亲兵道:「对方扬言,此番前来不欲多伤人命,只想找孙二公子比一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