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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着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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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事儿。”
  梁与仪叹气:“你也太糙了,幸好陈朔在啊,要不你孤家寡人的,烧出个毛病来都不一定。”
  元一平不知道陈朔怎么和梁与仪解释的,但总归是找了个说辞来解释他们的关系吧。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元一平问。
  梁与仪摇摇头:“等你好了再说吧,不着急。”
  “嗯。”
  “与仪,”这时站在一旁的陈朔开口道:“你吃过晚饭了吗?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我减肥,”梁与仪起身,冲陈朔微微一笑:“我准备走啦,我家离这儿蛮远的。”
  陈朔:“我送你下去。”
  “没事儿,你照顾小元吧,”梁与仪把一缕发丝撩到耳后:“我自己下去就可以。”
  最后又来回客气几句,陈朔还是把梁与仪送下了楼。
  元一平兀自坐在床上,大概是睡久了的缘故,感觉脑子有点木木的,盯着黑中发红的夜空愣了好一会儿,才想,陈朔对梁与仪怎么这么殷勤?
  还有,梁与仪“陈朔”“陈朔”地叫——陈朔比她大好几岁呢,怎么这么亲热的啊?
  噢……对,这不就是陈朔最擅长的么。
  几分钟后元一平接到梁与仪的微信:陈朔有对象吗???
  元一平一阵无语:怎么了?
  梁与仪: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当然是小哥好好看!好温柔!
  嗯,果然如此。元一平心想,这不就是陈朔最擅长的么,装模作样两面三刀。
  元一平回:他是gay。
  几分钟后,梁与仪发来一串省略号。
  元一平放下手机,面无表情。
  虽然陈朔和梁与仪基本可以说互为陌生人,但把陈朔的性向直接告诉梁与仪——元一平知道这样不合适,或者说,这事儿做得不地道。
  但这个人是陈朔,元一平攥了攥拳头,好像听见自己的冷笑,这个人是白天上坟夜晚上床的陈朔,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又过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室友这周末去广州和女朋友见面了,再说,他出门一向带着钥匙。
  元一平沉默了几秒,走过去打开门。
  陈朔一手一个塑料袋,看着元一平的眼睛,笑了笑。
  这几天深圳又潮又热,晚上尤其闷,元一平看见陈朔的脖子上挂着几颗小小的汗珠,衬衫的领口也湿了一圈。
  楼道里暗黄的声控灯光映在陈朔瞳孔里,他漆黑的眼珠仿佛隧道,幽深得近乎含情脉脉。
  “我买了点榨菜,可以就着小米粥吃,还买了卤牛肉,虽然这会儿你该吃清淡点,但我想着,你这么大一个人,也不能只喝粥……这卤牛肉我仔细看了,不算油腻,”陈朔顿了顿,垂下目光,声音忽然变轻了:“可以让我进来吗?”
  元一平站着没动,闻到了卤牛肉的香味儿。
  这时厨房里的电饭煲发出“叮”一声响,是粥熬好了。
  “进来吧。”元一平转身回屋。


第十三章 
  虽然租的这套房子有公用厨房,但元一平并不自己做饭,唯一的一只碗还是很久之前室友的女朋友来做饭时,室友顺便送给元一平的。
  陈朔把榨菜丝挤进纸杯里,一面说道:“楼下的超市里没有盘子,我就买了这个一次性的纸杯……这个小米是出去给你买药的时候一起买的,但是这锅是你室友的吧?”
  元一平点头。
  “……你平时,”陈朔把切好的卤牛肉一块一块堆进纸杯:“都不自己做饭吗?”
  “没空,太麻烦了。”
  “那都是在外面吃?”陈朔顿了顿,抿抿嘴:“外面的饭,卫生不好保证。”
  元一平模糊地“嗯”一声,没再接话。
  现在这情形让他有些尴尬,对陈朔发火是他,冷嘲热讽是他,被照顾也是他——他以为陈朔会把他送到医院,然而没有。
  陈朔为什么不问问他不去医院的原因?
  也许陈朔明白吧。
  他和陈朔已经认识十多年了,从一段岁月到另一段岁月,从一些事情到另一些事情,虽然他觉得自己恨陈朔,但他心里明白,因为那些共同的经历,他和陈朔之间有着微妙难言的,心照不宣。
  心照不宣,听起来多浪漫的一个词。
  可这“心照不宣”掰开了揉碎了,全是不堪和痛苦。
  元一平盯着眼前的一个个纸杯——一杯榨菜,三杯牛肉,一杯小米粥。小米粥被陈朔捧在手里。
  他和陈朔上一次同桌吃饭是什么时候?大四那年寒假吗?记不清了。没想到久别重逢的第一顿饭,如此狼狈。简直像某种隐喻。
  “陈朔,你这次来深圳,”元一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有什么安排吗?”
  陈朔筷子顿住:“我……有个朋友也过来玩一段时间,就,随便逛逛吧。”
  元一平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个朋友?所以陈朔来深圳并不是为了向他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
  哦……哦,也对,有什么好解释的,成年人约。炮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嗯,”元一平别开目光,又问:“那你订酒店了吧?”
  陈朔点头:“订好了,一会儿我就过去。”
  元一平暗自松了口气,还好陈朔没有无耻到想住他这,话说回来,这么点地方想住也住不下。
  两人相对无言,元一平几下把碗里的粥喝干净,放下筷子说:“我平时上班挺忙的,可能没空招待你,你……好好玩。”
  陈朔垂着眼说:“好,谢了。”
  谢了?谢什么?
  元一平问不出口。
  吃完饭,陈朔把几个用过的纸杯收进塑料袋里,拎着拧开大门。走出门时他扭头看向元一平,轻轻笑了一下:“一平,记得吃感冒药,再见啊。”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双弯弯的眼睛弧度更明显,似乎带着七分温柔三分讨好。
  元一平盯着陈朔,只觉得他那一笑,简直像要哭出来。你也会哭吗。
  心像被狠狠捏了一把。陈朔。那天晚上我打来电话,隔一天你就火急火燎飞到深圳,你这算什么意思,有个朋友也过来玩——什么朋友赶得这么凑巧。
  “陈朔,”元一平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最后问一遍,你为什么来?”
  陈朔的表情变了。
  元一平在屋里,陈朔在屋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几秒后声控灯黑下来。
  “一平,”屋里的光落在陈朔侧脸上,把他的表情映得晦暗不明:“关门吧,进蚊子了。”
  “我问你为什么来深圳!”元一平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陈朔的肩膀。
  他觉得身体里燃起熊熊野火,逼迫他向前,用力,抓住陈朔——我要真实的答案,别用什么“有个朋友”的屁话搪塞我。
  陈朔被元一平猛地摁在楼道的墙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我前脚给你打电话你后脚就来深圳?”一个个字从元一平胸口挤出来:“你在心虚什么?”
  “……一平,”半晌,陈朔终于开口:“其实你知道。”
  元一平:“别他妈绕圈子,你自己说。”
  “好……”陈朔忽然抬起手臂,轻轻圈住元一平的腰。
  “你知道的,”陈朔的声音隐隐颤抖:“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元一平只觉脑海中哗啦啦闪了几下,像即将停电的屋子。
  而后他忽然扬起手,一拳砸在了陈朔脸上!
  “滚!”元一平怒喝。


第十四章 
  陈朔走了。
  元一平倒在床上,睡不着,愣愣看着天花板。其实——其实他并不意外,或者至少,没那么意外。
  陈朔对他的态度他是明白的,很久以前就明白了。那真的是很久以前……到深圳读大学的前一天晚上陈朔吻了他的侧脸,第二天,在火车上,元一平收到陈朔的短信:
  一平,路上小心。后会有期。
  他不提那个泛着酒气的吻,不解释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个吻,然而也并不为那个吻道歉。后会有期,原来这样一个透着江湖侠气的词,也可以如此情意绵长欲语还休。
  这条短信元一平一直没删,直到大四那年摔坏了手机。
  陈朔一定想不到,元一平保存这条短信并不是用来思念,而是用来保持愤怒。
  怎么做到的?亲吻元一智的亲弟弟——怎么做到的?你亲吻的,究竟是元一智还是元一平?如果是元一智,那你把元一平当作个什么东西?如果是元一平,那你又把元一智当作个什么东西?
  很多年前元一平就已经明白,他理解不了陈朔,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他无法理解陈朔。
  他无法理解陈朔把他当作什么,把和元一智的感情当作什么。这个问题困扰过他很久很久,在深圳的辗转难眠的夜里,他总是一面想起陈朔和元一智拥抱的侧影,一面想起落在自己身上的、陈朔的沉甸甸的目光。
  后来,那是大二的寒假吧,过年时老妈请陈朔来家里吃饭,吃完饭陈朔把手机落到了元一平家。
  元一平正要追出去送手机,一条短信弹出来,发件人的名字只一个字,“玉”——挺雅致。然而短信的内容像一盆滚滚开水迎面劈到元一平脸上:
  今晚九点金顺307,看哥操不死你。现在就硬了,哈哈。
  金顺是一家宾馆,距离以前元一智上班的超市,不到一公里。
  看到这一条短信,也就会看到很多条短信。待陈朔折回元家拿手机的时候,元一平已经把他的收件箱看完了。印象里大概有十多条短信,来自各种各样的发件人,玉,老张,舞蹈老师,李编导……内容毫无例外地,露骨而色。情。
  他们约在一些元一平听说过或没听说过的宾馆里,甚至,一些短信里带着图片。
  卷曲的毛发钻出内裤边缘,灰色内裤鼓起一块,顶端是湿的;一截布满粗黑汗毛的小腿上,绑螃蟹般缠着鲜红色的麻绳。
  元一平哆嗦着嘴唇看向陈朔,陈朔是跑回来的,大口喘着粗气,肩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穿着件藏蓝色短款羽绒服,纯白的衬衫领从羽绒服领口露出来,簇拥着他白皙的脖颈,和略尖的下巴。
  陈朔看着元一平,讶然发问:“一平,你怎么了?”
  这短暂的对视里,元一平几乎想扒下陈朔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有些怎样的痕迹——吻痕?或者,和那张捆绑的图片一样的,勒痕?
  不,扒下衣服也不够,要掏出他的心——陈朔他有心吗?元一平去深圳读大学的前一晚,他也是带着这些短信,以及这些糜烂的肉体关系,轻轻吻了元一平的脸颊吗?
  “你,”元一平甚至叫不出陈朔的名字:“和他们都睡过了吗?”
  陈朔狠狠一颤。
  ——好。
  ——好的。
  ——我明白了。
  其实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就像我也不必解释为什么会翻看你的收件箱。
  这一刻元一平想不通的问题全都有了正确且唯一的答案,那就是,陈朔是没有心的。元一智去世之后他吻了元一平,吻了元一平之后他和很多很多人——交。媾吧——元一平只想用这个词来描述那种行为。这一切的原因不外乎,陈朔是个没有心的人。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残酷比冷漠更具有杀伤力,他对你的温柔也好在乎也好,从来,不具有任何意义。
  自此,对于陈朔,元一平不再费解也不再愤怒。
  只剩下憎恨。


第十五章 
  一觉到天亮,早上醒来的时候鼻子发闷,头也晕乎乎的,但元一平不想再在床上待着了。一来公司走不开人,大事小事儿都是他和梁与仪在做,少了一个人,梁与仪够呛忙得过来。二来,元一平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让脑子里不这么乱糟糟如台风过境。
  到办公室时梁与仪正和学生家长谈话,元一平见状,便只冲梁与仪点了点头,转身又出去了。
  他站在高高的写字楼上向下望,公路上的车一辆接一辆,远处的楼房高高低低。元一平深深呼出一口气,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他没看过手机。
  有一条微信,陈朔发的,六点四十二分。
  “一平,感冒药是一天两次的,饭前吃,你记得吃。”
  这会儿已将进九点了,元一平面无表情地关掉微信。
  学生家长离开之后梁与仪捧着杯奶茶凑过来:“你没事了?”
  “嗯,”元一平问:“上次那些回访表还没看完是吗?”
  “我看你脸色还是不行啊,”梁与仪又凑近一些,微微皱眉:“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儿,你要不再休息一天吧?”
  元一平笑着摇头:“得了吧,一天,休息不休息有什么意义?”
  梁与仪也笑:“你说得跟我压榨你似的。”
  “我在家待着无聊。”元一平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两人各做各的事,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
  二十多分钟后,梁与仪探着脑袋问:“小元,喝不喝奶茶?我叫外卖。”
  “你不是刚喝完一杯么?”元一平惊讶,梁与仪是那种喝杯奶茶就一天不吃饭的人。
  “我就是想喝,”梁与仪已经把手机拿在手里了:“贡茶??你喝什么?”
  “绿茶就行,不要奶盖。”
  没一会儿楼下奶茶店的小哥就把奶茶送上来了,梁与仪靠在椅背上,“咕咚”吞了一大口乌龙蜜茶,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真不用请假啊?不陪你朋友玩几天?”
  “……不用,”元一平垂眼盯着写字桌:“他有别的朋友陪他玩。”
  “哎,这合适吗?”梁与仪挑眉:“你都来上班了人家肯定不好意思让你陪着玩啊,你应该主动说要陪他玩嘛。”
  “你……”元一平放下奶茶,看着梁与仪:“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梁与仪沉默两秒,问:“你和陈朔很熟吗?”
  很熟吗?
  这话问的。
  元一平点头:“算是吧。”
  毕竟是梁与仪,她没再追问什么叫“算是吧”,转而关心道:“你今天上午还没吃感冒药吧?”
  “忘带了,”元一平捏捏眉心:“晚上回去吃。”
  梁与仪提醒:“你那个药是一天两次的。”
  元一平抬头看着梁与仪,几秒后问:“昨天晚上陈朔和你说什么了吗?”
  梁与仪小声回答:“昨天下午你……烧得最严重的的时候,陈朔是打算送你去医院的,他找不着你的证件,也不知道哪个医院靠谱,就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你手机中通话记录最多的人就是我。”
  “……哦,”元一平顿了顿:“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你家了,”梁与仪抿了一下嘴唇,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就见你……抱着陈朔哭。”
  元一平:“……”
  还有这茬?
  “你一边哭一边吼,来来回回就一句‘我不去医院’,我差点都想打120了,”梁与仪啜一口奶茶,继续说:“结果陈朔说那就不去,哄你哄了半天,又去买医用酒精,用毛巾蘸着给你物理降温。”
  元一平听得发懵,他以为昨天他就是睡了一觉然后退烧,怎么中间还有这么多波折?
  不去医院?还说过不去医院这种话?还是哭着吼出来的?
  还有物理降温——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下午就去了?”元一平愣愣地问:“我以为你是晚上才……”
  “陈朔让我别告诉你,她说你省得你尴尬,”梁与仪眼珠一转:“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你自己做的事儿嘛……对吧。”
  元一平心想,陈朔说的没错,是够尴尬的。
  “所以你,”梁与仪一字一句地问:“和陈朔是什么关系?”


第十六章 
  所以你,和陈朔是什么关系?
  已经将近十二点,老妈早早睡下了,元一平看着做贼似的元一智问道。
  元一智哑着嗓子喘粗气,宽阔的胸膛上下起伏,汗珠顺着脑门不住向下淌。
  这么热吗?不。不是因为热。
  元一平看见了,就在刚才,在他家楼下,元一智被陈朔捧着脸抵在墙上。
  如果那个人不是陈朔,或者如果目睹者不是元一平,那么大概没人知道元一智和陈朔做了什么。
  “哥,”元一平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已经疯起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极轻地问:“你和陈朔……在谈恋爱吗?”
  元一智目光一缩,猛地别过脸去。
  元一平了然。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元一平倒并不觉得有多惊悚,可能是心理早有猜测的缘故。没错,元一智看向陈朔的时候,那目光里简直含着一捧水。那是元一平从未在元一智脸上见过的神情。
  第二天晚自习下课,元一智带元一平去了贵江饭店。贵江饭店是元一平家这片儿最高档的饭店,虽然也只是三层小楼,但毕竟这片儿是甘城最穷的地方,已经倒闭的棉纺厂炼钢厂家属院云集于此。
  这个点儿正是饭店里人声鼎沸的时候,推开玻璃门迈入饭店的一瞬间,喧嚣声和冷气同时扑面而来。
  元一平跟着元一智上二楼,直走到走廊的尽头。
  贵江饭店的走廊上铺着红色地毯,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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