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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表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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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肆情不自禁地挑了挑嘴角,用余光打量代景春,他的头发剪得很短,很精神,没有烫或者染过的痕迹,在夏日的阳光照耀下有一种天然的帅气。
  走出图书馆,他们肩并肩走着,代景春微微驼背,低头走路,彼此身高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一直走到宿舍大楼附近,代景春问,“抽根烟再上去?”
  何肆应了一声,宿舍后方隔着陈旧的铁丝墙,墙外是濒临拆迁的小区房,很安静,几乎没人会过来,正因如此,这个角落总是飘着一股淡淡的烟味,男孩子喜欢在这里抽根烟再回宿舍。
  何肆不抽烟,他觉得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烟草、酒精和咖啡因,是哥伦布航海发现新大陆之后带回来的三大上瘾剂,人们总有一天会沾染上其中某一个,或者为它们而疯狂。
  但此时此刻,何肆觉得代景春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便没有拒绝他递来的烟。
  点燃之后,烟雾没有过肺,这是晏尚覃教他的方法,只在口腔徘徊短短一瞬,再缓缓吐出。抽烟不过肺,伤害就不会那么大。
  他们吞云吐雾了一会儿,直到代景春开口。
  “何肆,你也是‘那个’。”
  “哪个?”
  代景春眯起眼睛笑,他的眼睛是单眼皮,眼皮很薄,眼睛大且形状细长,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狡黠的感觉。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薄唇,显得有些无情。
  “别装了,你是五楼13班的何肆,本地学生,宿舍是8103室,学校给你们本地人专门安排的四人室,虽然房间不大,但住的人少,有两个还经常回家,是不是?”
  何肆想了想,反驳道:“那两个同学是身体不好,所以保留了寄宿的床位,偶尔会来午休,学校管理人员换届之后采取监狱式管理,不可能让你随便来、随便走的。”
  代景春抿嘴一笑,只觉得他幼稚得可爱,要是没有一点关系,怎么可能保留床位?但他什么也没说,他觉得何肆这人除了外表不错之外,想法也很单纯,脑子里面装的显然不是和他自己一样的东西。
  何肆还在追问,“你说我是哪个?”
  “你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你知不知道同志看男人的时候顺序有别于异性恋?一般会先看身材,停留一瞬,再看长相。不过差点就被你蒙混过去了,你本来就不太习惯盯着别人的脸,对不对?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害羞。”代景春掐灭了烟,又掏出硬壳烟盒,先递给何肆,何肆摇摇头,示意不要,他便自己点燃了一支。
  “对,我是同志,行了吧?”何肆说。
  代景春没料到他一下子就承认了,眼神惊讶得有些发直,一口烟雾呛在喉咙里,不住地咳嗽,嘴里的烟也掉了。
  何肆蹲下,把烟头踩灭了,四处张望,想找个垃圾桶。一直抱着这几本书,手臂都要累死了,代景春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的,“哇——你还真的是啊?我靠!你是你们班的班草你知道吗?我靠!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
  何肆忽然站定,面无表情地说,“随便你。我无所谓。”
  代景春想了想,将何肆手里的书拿了几本过来。
  “我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岂不就爽死了,全年级多少同志在盯着你呢。我才懒得帮你宣传自己,又不是妈妈桑,切。”
  “妈妈桑是什么意思?”
  “老鸨,皮条客,随便你怎么称呼。”
  何肆皱了皱眉,“那你是吗?”
  “我?我当然不是妈妈桑……哈哈哈。”
  “我问你是不是同志。”
  “哦……是啊。你知道吗何肆,我们这样的人呢,提升了同志颜值平均分你知不知道,哈哈哈!我见过太多了,很多都是秃头油脸大肚皮那种,像我们这种简直……哎,何肆,何肆你去哪?”
  何肆有些混乱,开始后悔和他搭话了,这是他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话痨。
  “回宿舍放东西,吃饭。”
  “哦!那一起呗,走。”


第11章 
  临近年末,何肆想约晏尚覃一起在跨年,顺便过元旦,晏尚覃回复说来不了,和几个同学早就定好了去泡温泉。
  之前也是这样,说好了一个月见一次,晏尚覃每次总说太忙,和人约了去玩或者要做兼职。
  被放了几次鸽子之后,何肆有点疲了。
  人长大以后,越来越不擅长撒娇,何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抱歉的语句,背景音混杂了年轻人闹腾的声音,现在是晚上六点,何肆正准备去吃饭,然后上晚自习,他猜测晏尚覃可能也在和朋友聚餐。
  何肆挂了电话,坐在宿舍的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声音,一个声音说,好不容易相隔这么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他不过来,你就过去呗,那些搞异地恋的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
  另一个声音立即站出来反对:几岁了还撒娇?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有约了,就举着爱的号码牌等着吧。
  这两个声音最后都没有给他的落寞思绪起到整理的作用。他拿着书,有些魂不守舍地下楼。没有电梯,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下走,感应到脚步的瞬间,楼道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
  一连好几天,何肆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空落落的。
  晚自习通常从七点开始,按照惯例,学生坐在教室里写作业,教室安装了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代景春从隔壁教室偷偷跑出来,在夜幕下轻轻拍打何肆身侧的玻璃窗。
  何肆看了看走廊,老师不在,于是将窗户拉开了一条缝,问:“干嘛?”
  代景春也许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他将手臂攀在窗台,凑近了一些,“刚打完球,还没吃饭,你一起去吃点儿?”
  “我吃过了,你去吧。”
  何肆想重新把窗户关上,代景春的手臂却丝毫不躲,窗户的金属边缘蹭到了他古铜色的小臂,其实不痛,他低声叫唤了一声,嬉皮笑脸的。
  见何肆一脸怅然,他继续问,“你干嘛?不高兴?怎么了?谁惹你?”
  晚风呼呼地吹了进来,何肆觉得冷,又想关窗,奈何代景春用手臂支棱着窗口,还把窗缝打开了一些。
  “何肆,你说话呀。”
  班长这时走了过来,“同学,你们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呢?谈恋爱还攀在人家窗台上?现在是自习时间,新闻联播说的这些政治考试要考的。”
  班长的话引起了小范围的一片笑声,代景春性格外放,平时便喜欢呼朋引伴,大大咧咧的,大家都喜欢和他这样开玩笑。
  何肆犹豫了一下,低头把桌子上的作业本收好,从后门走出教室。
  他们不敢去食堂,怕被老师撞见,想着那就去小卖部吧,不过小卖部也要精挑细选,不能去学校大门附近的或者宿舍附近的,最后就去了运动场后面的小卖部。
  代景春泡了一盒UFO拌面,滤干水份,把酱料淋上去。
  何肆看他大口吃面的架势,即使是方便面也吃得很香,看着看着,也觉得肚子饿了,便去买了火腿肠和果汁。
  坐定之后何肆问,“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啊?哪一个男朋友?”
  “……你现在有几个?”
  “现在的啊……”代景春的腮帮鼓鼓的,眼睛黑亮,像一只专心吃喝的仓鼠,“现在这个是在酒吧认识的。”
  何肆好奇,“是gay bar?”
  “咦?你居然也知道?就是那种地方,S市还算少的,口碑和氛围都没有做起来,很多人不知道那是gay bar,普通的男男女女也会去,但主要还是以男性顾客为主。”
  “怎么?你也想去?”代景春问。
  “嗯。我想认识一些同类,看大家是怎么过的。”
  “你想混圈子?还是想找一个固定的伴侣?”
  “这有差别吗?”何肆苦笑着反问。
  代景春把最后一口面吞下肚,眨眨眼睛,瞬间就明白了。
  “你有喜欢的人,但他不喜欢你,对不对?”
  他凝视着何肆的眼睛,“所以你想去找别的人,从别人身上找温暖,好让自己忘了那个人,对不对?”
  何肆点点头,自己又觉得有些好笑,这都什么啊,像搞游击战似的,不能大大方方、站立在太阳底下接受祝福的感情,只能用乌烟瘴气、晦暗不明的酒吧作为结识相聚的场所。
  “除了酒吧,还有其他……温和一点的场所认识这些人么?”他问。
  代景春默默吃完了面,用纸巾擦嘴,说了一句“等一下”,又跑进了小卖部。
  等他出来的时候,远远地抛过来一个东西,叮一声掉在何肆面前的桌子上,是棒棒糖。
  “吃点甜的对心情好。”代景春自己也撕开糖纸,把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
  何肆的棒棒糖是牛奶味的,奶香浓郁,很甜。
  嚼了一会儿棒棒糖,代景春终于忍不住问:“你喜欢的人是谁?我认识么?”
  何肆摇摇头。
  代景春的表情复杂起来,“不会是我吧?”
  何肆正想张口,有个男子远远走了过来,是巡查年级工作的老师,他大喊:“你们几年级的?不上自习在这做什么?”
  代景春说,“一年级的,我4班,他是13班的,我们下午打球来着,我有一点扭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疼得受不了,我们等会去校医室看看。”
  “那就赶紧去,记得开假条,交给班长。”男子说。
  何肆一直觉得学校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仿佛只要身处于此,学生说话的语气就会无限卑微,而老师或教导主任说话时的音调都必须特别高才行。哪怕没说什么正事,双方也要精神高度紧张,剑拔弩张,仿佛时刻要在收到命令后准备来一段伏地挺身。
  ……更神奇的是,代景春真的开到了假条。何肆才疏学浅、脑洞小巧,不明白他是如何疏通的关系——代景春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校医室,再活蹦乱跳地出来,手里捏着假条和一瓶活络油。
  两人明目张胆的回了宿舍,在宿舍管理员慧眼如炬的扫射下,假条都要被他盯出洞来了,管理员挥挥手,让他们上楼休息,但何肆得回去继续参加晚自习。
  上楼的时候代景春问,“你还回教室?”
  “不回,我照顾残疾人。”何肆答。
  代景春闻言哈哈大笑,楼道的声控灯霎时全亮了。
  这是何肆第一次在班级同学缺席的情况下回宿舍,只有一部分体育和艺术专业的学生不需要上晚自习,他们吵吵嚷嚷的,聊天、吃东西或是洗澡,热闹得就像是身处菜市场。有一个戴眼镜,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瘦弱的男生跟代景春打招呼,他看见何肆,笑了笑,似乎有些腼腆。
  “这个也是。”代景春低声对何肆说。
  “他也是?”
  “对,一看就知道了,他们学美术的,很多同志。”代景春补充了一句,“他经常偷偷看我的屁股。我也知道自己屁股好看,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屁股……”
  代景春进了何肆的宿舍,此刻空无一人,他把门关上,坐在何肆床位的对面。
  “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说。
  “什么话题。”
  何肆的脑子里还在思考刚才那个男生,是真的一下子没想起来。
  代景春瞥了他一眼,“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何肆立即摆手,“不是你,不是你,你别紧张,刚才说到这里,老师就来了,吓我一跳。”
  “就算是我又怎么了?我没有紧张啊。”
  代景春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是有哪里不行吗?至于这么重复几遍来否认?他看着往后躲闪的何肆,越看越觉得不爽,又觉得他的反应很有意思,便凑到何肆跟前,将手臂整个按在床上,身体前倾,近距离观察何肆闪躲的神情。
  “干……你干嘛……很脏,不要上我的床。”
  何肆有点慌乱,他有洁癖,平时不喜欢别人坐自己的床。
  “我洗过澡了!”
  代景春生气的吼道,直接欺身压住何肆,迫使他不得不贴紧墙壁,代景春没穿外套,校服受重力影响,胸膛空了一大片,从何肆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喉结至腹部的身体曲线。
  “我……你干嘛?这里是学校!”
  何肆被他压着,无法逃脱,同样身为男性,力量的较量失败,自尊心受挫,他知道代景春在故意作弄他。
  “快放开!我叫你放开没听见么?”
  代景春的气息很近,“说,你喜欢谁?”
  “你先放开我我就说。”
  “为什么?”代景春问。
  何肆有些抓狂了,“这有什么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快让开!”
  代景春乖乖让开了,何肆立即屈起双腿,靠在墙面,脸有些不自然的红晕。代景春倒是笑得异常灿烂。
  “何肆,你有反应了。”
  何肆怒道,“你放屁。”
  “都是男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用摸我都知道,你把腿屈起来了,因为你硬/了,是不是?”
  代景春笑道,“你喜欢的人不会真的就是我吧?被我一压就硬/了?”
  “闭嘴,你这个话唠!”
  何肆满脸涨红,“和你没关系,只要是个男的都会有反应的吧!少自作多情了,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你也不认识。”
  “哦?那是谁?明星吗?”
  “……”
  何肆已经不太想去管代景春奔逸的思维了。
  “我哥。”他终于说出口。
  代景春原本还是眉飞色舞的表情,听了这句话,他瞪大眼睛,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何肆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心里还夹杂了一些自虐的快感。
  他继续说,“我哥,表哥。我喜欢他,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我很依赖他……但渐渐的发现,这不是普通的依赖,最近我做梦还会梦见他,梦见我亲他,抱他,他也会亲我……不是兄弟之间那种亲和抱,而是,而是……”
  代景春在一旁冷漠地翻译:“而是会硬的那种。”
  “对。”
  “他不喜欢男的?”
  “应该是,他以前就有不少女生喜欢。”
  “他多大年纪?现在有女朋友吗?他也在S市?”
  “大我三岁……现在十九了。我猜他没有女朋友……没办法,前天想约他跨年,他说有约了,我想应该就是一大帮人一起玩,如果是和女朋友单独,他不会不告诉我的。”
  代景春了然地说,“哦,所以你最近的脸黑得跟什么一样。你不高兴,但你不敢跟他发火,因为他不知道你喜欢他,对吗?”
  “嗯……你怎么这么聪明,都说中了。”
  代景春忍不住仰头哀嚎。
  “……不是我聪明,这样的神展开谁能想到啊?你和你表哥,两个男的就算了,还是表哥……同志,乱/伦、全齐了!放在以前,你的故事可以上《知音》或者《家庭医生》!如果……如果他结婚了你怎么办?”
  走廊传来学生追逐打闹的声音,伴随着不知道是谁的鬼喊鬼叫,分外热闹,和宿舍里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
  何肆稍微想象了一下,答道:“要让我作为一个弟弟的身份去恭喜、庆祝,我可能……我可能会抑郁吧。不过现在科学进步了,抑郁症也没什么,吃药看医生就没事了。”
  代景春安静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这不是病。”
  我知道,何肆在心里说道。


第12章 
  高一下学期,开始分专业,何肆打算选政治,属于文科。
  何勇很生气,责怪何肆为什么不选理科,他认为学文科没有前途,何勇自己是国内恢复高考之后第一批考上理工类大学的人,骨子里固执地认为文科生都是些脑子不好的废物。
  何肆冷静地与他争执,告诉他自己的数学一般,物理不行,至于生物则太过冷门,全年级也没多少人选。何勇依然难以接受,愤怒地走进何肆的卧室,把金庸签名的邮资信封拿出来,想从窗户那扔下去。
  ——那一年全球股灾,金融危机,A股从六千点直坠谷底,何勇亏了不少钱,心态失衡,再看何肆每天看小说,丝毫不知晓人间疾苦的模样,就把气撒到他身上。成年人对自身无能的愤怒常常以一种看似合理的方式转移到孩子身上。这个道理,何肆用了很多年才明白。
  当时何肆不顾一切地抢过邮资信封,身体不知是气愤还是害怕,抖个不停,死死咬住嘴唇,眼泪还是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何勇大声咆哮,不停地摔东西,当着何肆的面,把一颗西瓜举得很高,再重重地砸向地面。溅起的汁水飞到何肆脸上,红色的黏腻的肉就像一颗头颅被摔烂,何肆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血腥的幻想。空气里弥漫水果香甜的气味,何肆抱着邮资信封跪在地上,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这和家庭暴力扯不上关系。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受冻,没挨饿,也没被打死,一切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大家都是这样长大的,等长大以后就好了。
  生活就像是万花筒的底部,每换一个角度,多了一些堆砌的时间,从平淡无奇的圆孔里望去,看见的景象都不一样。如果换一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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