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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绵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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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六班的,六班那个陈超凡,你们知道么?”
  “哦哦哦,知道,就是那个被韩哥在厕所打得叫爸爸的那个嘛?”说完看了韩问一眼,韩问倒是对这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仰头喝了口酒。
  “那孙子居然喜欢男的,你们知道么!”
  这话一说出,围坐一圈的人没有一个给出反应,像是在斟酌什么程度的惊讶才足够,又像是面对新鲜事物时的迷茫。
  隔了两秒才有一个人出了声:“卧槽真的啊,活久见啊!”
  那么这句话,就会是接下来所有回应的基调了。
  白鸣绵受不了了,起身准备离开。他只想悄悄地离开,反正现在大家都忙着听八卦或是唱歌,应该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坐在最旁边的他。
  没想到被韩问叫住了:“哟?怎么好学生不愿意跟我们一块玩?”
  白鸣绵转过身,心里是有点怵,他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景:“有点事情要先回家了。”
  “怎么了?说两句同性恋就觉得尺度受不了了?六班那个妞后面的故事他还没说呢!”韩问打量着白鸣绵,满眼的看不惯。
  你应该勇敢一点。
  他用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到的声音,控制着不让嗓子发抖,说:“喜欢男孩子喜欢女孩子,其实都是一样的。”之后头也不敢回,就推了门出去了,秦畅追出来跟他一起走了,韩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说了句:“都一样么?”
  秦畅走到白鸣绵旁边,发现他紧张得嘴唇都有些发白,出了KTV才问了句:“你不害怕么?”
  “怕的,但是我还是想试着勇敢一点。”白鸣绵抬头看了看他。
  “你不应该惹他们。”
  秦畅说这话时语气是真挚的。
  白鸣绵觉朝他勉强地扬了扬嘴角:“没事的。”
  又走了一路,都是沉默,直到快到分别的地方了,秦畅才又开了口:“那你刚刚说的呢?也是心里话么?”
  “什么?”
  “喜欢男孩,喜欢女孩,都是一样的。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么?”
  “嗯,当然。我之前看过一些闲书,书上说这都是很正常的,不应该受到歧视。”
  白鸣绵看这些书,是因为当时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向大概和别人不一样,才找了些心理学或是相关的书。
  “嗯,我到了,拜拜。”
  “拜拜!”
  白鸣绵并没有刻意抬头去看今天的晚霞,他不知道灰色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18章 灰色噩梦(二)
  那天正好是白鸣绵做值日,加上到了初三学生们的档案需要一些处理,他是班长就被张老师叫到办公室布置任务。
  等到忙完了所有的事情,走的时候偌大一个学校空得像是只剩他一个人。白鸣绵锁了门往外走的时候,他被一个人叫住了。
  这个人瘦瘦小小,胳膊上好像还有点伤,唯唯诺诺地站在楼梯口。
  “白···白鸣绵。”
  白鸣绵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停住了脚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陈超凡抬起了头,白鸣绵才发现他好像刚刚哭过一样,脸上分明还挂着泪痕,便问他:“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我···我没事···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一边说,一边抽泣,像是在忏悔。
  白鸣绵听了一愣,虽然拒绝女孩子有经验,可是被男孩子表白还是第一次:“知道了,谢谢你,可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的。你叫什么啊?”
  陈超凡只在心里祈求白鸣绵不要再对自己温柔,希望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站在原地哭得更厉害。
  “你别哭了,我是真的现在不想谈恋爱,你别多想,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语气轻柔得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陈超凡。”
  白鸣绵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恶心···觉得我···有病?”陈超凡低着头,不肯看他。
  这么一说,白鸣绵想起了,面前这个原来就是前两天班级聚会的时候那些人“讨论”的,陈超凡。刚没想起来的时候觉得还好,现在想到他可能遭过的罪,他就觉得十分不忍。
  白鸣绵总是容易心软的。
  “不会,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不会那样觉得。”白鸣绵轻声安慰他。
  准备走的时候,陈超凡又开了口:“你一定也会出去跟别人说,说觉得我恶心。”
  白鸣绵看着他在发抖,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会的,你很勇敢,我跟你是一样的,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吧,现在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我们都不要告诉别人就好···”
  白鸣绵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了笑声,那是韩问的笑声,跟着他下来的还有他一众跟班,只是稍一用力就把原本站着的陈超凡推到地上,自己站到了白鸣绵的面前,炫耀似的拿着手里的手机,显示在录音的界面:“天之骄子,第一名,校草,居然喜欢男人?”说完又回头看看众人,“你们都听到了吧,居然喜欢男人!”
  白鸣绵石化在了原地,像是灾难面前不知所措的羔羊。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塌了,而且没有人帮他,他只能站在原地任由着脱落的天花板、水泥墙砸到自己身上,电线将自己缠绕,直至无法呼吸。
  “怎么?怕了么?你不是很勇敢很能说么?”
  白鸣绵没有理会,但又偏过头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陈超凡,被推倒在地后他没有爬起来,而是把脸埋在膝盖里。
  嘴里还在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但谁也听不见。
  白鸣绵不作回应,像是被人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无法喘息,耳朵里嗡嗡地响。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就像是台风里刚栽下的树苗,正在被连根拔起,毫不费力。
  他闭了闭眼睛,转身就走了,而他的毫无回应似乎是给火上浇了把油,就听见韩问身后有人说:“怎么?好学生不说话了?虚伪的东西!”
  路过韩问身边的时候就听见他开玩笑似的说:“还早呢,明天见。”
  从那天晚上开始,白鸣绵无法安然入睡了,刚开始的第一天是因为闭上眼睛就会被追赶,那是恐惧化成的巨兽,它有青面獠牙。而后的梦则更加复杂了,因为后来,韩问真的用了所有可能的办法,让这个“新闻”人尽皆知。
  人就是这样。成年人尚且从众心理严重,总想着把自己隐藏在一众人的观点之中,更何况心智不成熟的初中生。
  他们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第一个发现的绿苹果的人大声地说:“天啊,它居然是绿色的。”假如这时候有个人说:“我觉得绿色的苹果也挺漂亮的。”事情的发展就不会那么令人痛苦。
  然而没有人,这新闻是热潮。没有人敢于和热潮唱反调,至少裹挟着白鸣绵的这场风暴里,他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他遇到的是那些冷眼旁观再稍加议论的大多数,那些明哲保身的大多数。那些想看传奇人物是怎么样跌落、毁灭、被永远地踩进泥潭里的,大多数人。
  一开始,世界里除了自己,就只剩下秦畅是彩色的。
  白鸣绵每次走在走廊上,都会听到类似于这样的对话:
  “你看贴吧了么,说是白鸣绵是一个同性恋!”
  “白鸣绵么?真的假的啊?”
  “真的!有音频的!”
  “诶,你小点声,他刚走过去了···”
  “怎么,敢做还不让别人说么?”
  这些人白鸣绵根本就不认识,印象里不曾说过一句话,真奇怪,假如害怕自己听到的话,为什么不要干脆不谈论呢?
  白鸣绵又会看向一边的秦畅,对方总对他微笑一下然后说:“世界上总是有坏人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听着便也会觉得有点安慰,再露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微笑。
  本来以为今天大课间不会有人来找自己问题了,白鸣绵安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他看了看旁边的位置,秦畅不在,他走的时候应该是给自己说了要去哪里,可是听得模糊了,只应了个嗯。
  “白鸣绵。”
  抬眼看到是周清,她总是会在这个时间过来问自己数学题,原来了解自己的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怎么了?”
  周清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子上,拿出了一张试卷,上面有一个画了圈的题:“这个···这个我不会,可以请问你一下么?”
  白鸣绵拿出了铅笔像是平时一样,在周清面前读题,他觉得周清在一点点地变成彩色的,现在淡淡地蒙上了一层,他已经可以看到了她黄色的发卡了。
  “清清!你怎么还来问他问题啊!你不知道他是gay么?”
  “我···”周清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好难过,白鸣绵不懂她为什么难过。
  “走了走了,你别问了,他不会喜欢女生的,你离他远点儿,他不正常的。”说完就拉起周清往外走,周清嘴里似乎还在强调着自己过来问题不是因为喜欢。
  我不正常么?我看书上说,这没什么的,是很正常的啊。
  周清为什么那么难过呢,是因为我讲的她不懂么?她问的题都很基础,不是因为喜欢我么?我刚才看到她的发卡是黄色了,为什么现在又看不见了呢?
  啊,秦畅回来了。
  “怎么了?”秦畅回来的时候,就看着白鸣绵望着自己的座位发呆,往他手里递了包巧克力味的旺旺泡芙,“又听见什么了么?”
  “没有。”白鸣绵看着手上的泡芙。
  还好,秦畅是彩色的,他递给自己的东西也就是彩色的。
  再后来上学的时候,白鸣绵已经麻木于 “审判”的目光。
  有人在他身后,拿着手机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样的人有很多,有时候身后传来的是笑声,那笑声像是戴了假面的幽灵,四处飘荡,带走周围的光,把白鸣绵囚禁在暗无天日找不到方向的黑暗里。有时候是惊讶的声音,这惊讶的声音和那些劝告着身边的人的所谓“你不要靠近他”、“他是变态”一起,化成了利剑,没有预告地一下一下地,有的重重地落在心上,有的浅浅地割在皮肤上。
  白鸣绵看不清他们在哪里,可是伤害他的人总笑着追赶他。那可怖的笑声像是丧钟,却又轻快许多,游刃有余得仿佛在说你别跑了,反正你也跑不过。
  他不是没有想过反驳,可面对着种种,他真的太无力了。
  他害怕。
  白鸣绵不明白,他们难道不会觉得痛么?真的一点无法感同身受么?
  这两天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也想过为什么没有人,哪怕一个人,愿意在黑暗里向我伸出手呢?想到这里就会痴痴看着那个小鸟的玩偶流泪,想到什么似的又把眼泪抹掉,但没两秒变又落了下来:“我真的很努力了,哥哥···”
  哭得累了,就睡着了。
  梦里自己总躺在浅浅的冰水里,水也是灰色,浅水刚好莫过自己的耳朵,水里总有那些恼人的笑声和惊叹,昼夜纠缠。


第19章 灰色噩梦(三)
  不过没关系,只要好好呆在教室里,反正课间只有十分钟而已。
  但学生之间发生的事情,总可以很快传到老师的耳朵里,班主任姓张,四十出头成天只想着自己的“仕途”,也确实没少因为白鸣绵拿奖金,他理应关怀备至。
  这天中午,他找白鸣绵到自己办公室谈话。
  张老师端起满是茶垢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看起来泡了很久的陈茶,缓缓开了口:“白鸣绵,我最近啊,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
  什么是闲话,老师您找我是为了帮我么?
  “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影响到?”张老师一边抖着腿,一边瞟了他一眼。
  还是有人愿意帮助我的。
  “我···”白鸣绵不知道从何说起,红着眼睛还没等组织好语言,就听到张老师清了清嗓子:“没被影响就好,马上要中考了,不要影响成绩,你那么优秀,老师相信你可以处理得好的。”
  说完又看向电脑屏幕,点开了斗地主的页面。
  可白鸣绵从来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种场面,他没有学习过。
  “怎么还不走?怎么还哭了?没事的,心胸开阔一点。”说完电脑里传来一声:“要不起。”
  张老师又惊讶地看着白鸣绵,问:“你不会真的是吧?”
  真的是什么?
  他甚至不愿意说出同性恋三个字,仿佛是怕脏了自己的嘴。
  白鸣绵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睛看了看自己平时尊重的张老师,努力控制着眼泪:“嗯,老师再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同学们有说有笑地拎着奶茶和零食走回教室,白鸣绵穿过这些人回到座位的时候,看见秦畅在那里。自己坐下的时候,他转头看了自己一眼。
  白鸣绵已经不再分辨别人的眼神,但从秦畅的眼神里他感觉出了一丝难以置信,那种纠结的感觉,仿佛是在见到自己的泪痕以后更加深重了。
  是因为自己没有和他一起吃午饭么,可是自己已经好几天中午不出教室了啊。
  打了午休的上课铃,张老师照例到班上巡视,不过这次倒是说了些话:
  “最近,班上有一些风言风语啊,我希望,大家不要再继续这种无聊的事情了,万事不要影响学习。”
  白鸣绵还在呆呆地望着秦畅,对方听了赵老师的话后却是冷漠地看了自己一眼。
  完了,他也要变成灰色了,怎么会这样?
  老张说完话后就离开了,白鸣绵困意难忍,正准备趴下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有人拿笔戳了一下他。
  “诶!听说你跟张老师搞上了?那种老男人···”
  搞上?什么意思?
  这两个字,像是穿过了两万里的海水,传到白鸣绵的耳朵里。
  “可以啊,你为了帮自己,不惜这样出卖肉/体么?”
  “什么感觉啊?老张也是么,看不出来啊!”
  “可是你看,你都这样牺牲了,他就那么轻飘飘一说···”
  白鸣绵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已经不会觉得痛了,但他还是想反驳一二,刚想张嘴却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说:“你们够了,别说了。”
  是秦畅在帮自己,白鸣绵看着秦畅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在心里说了谢谢,又倒下来闭了眼睛。
  但秦畅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语气毫无起伏,像是在念什么写好的对白。
  闭上了眼睛的白鸣绵,耳畔时而回响起那些人刚才说的话,一下也没有安稳过。
  晚自习时,白鸣绵抵不住困意,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走了,甚至关了灯,没有人叫他一起回家。
  秦畅呢?不是今天还帮我说了话么?
  白鸣绵没什么力气,用手撑着站了起来,刚一下楼,就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他恐惧的来源:“怎么,这些天过得还好么?”
  白鸣绵想佯装没有听见。
  “还跑?”韩问说话的语气里,全是“不论你跑到哪里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是猫在玩弄老鼠时的游刃有余。
  “一阵好等呢,还以为给你跑了呢!”
  说着便招呼着身边的人上前,白鸣绵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力气反抗了,双手就被困了起来。
  反正都已经这么糟了,还能有更糟的事情么?
  下一秒韩问说的话,告诉了他答案,有。
  “把他衣服给我脱了。”韩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镇静,像是再平时不过的发号施令。
  这话听得白鸣绵整个人一惊,小鹿的眼睛里又装满了恐惧,他重新开始了挣扎,双手被绑着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放开我吧,为什么啊,你别这样···”白鸣绵还是哭了,他管不住恐惧的眼泪,像是现在自己表现得可怜一些,面前的人就会放过自己。
  “不为什么啊,看你不顺眼,再说了,”韩问灭了手上的烟,把刚吸的最后一口往白鸣绵脸上慢慢地吐,见白鸣绵被呛得咳嗽,又动手拍了拍他的脸,“看看同性恋跟我们正常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呗?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男的。”
  “愣着干嘛啊?”旁边的两个人似乎也是觉得这样过分,白鸣绵又看着他们央求:“别这样,别这样,拜托了···”他哽咽着不成声。
  但那两人稍作犹豫后,还是把手往自己这边伸了过来。
  夜晚怎么这么黑啊?
  “住手!”
  “我刚看到教导主任还没走,正往这边过来,你们赶紧住手!”
  “哟,这不秦畅么?哄三岁小孩儿呢?”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后面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就个怎么还不走,那两个,怎么还在抽烟?”
  韩问指了指白鸣绵:“记住了,这事儿没完呢。”
  白鸣绵哭得嗓子都哑了,秦畅给他解开了手上的绳子,他轻轻地举起了手,在白鸣绵的脑袋上摸了两下:“没事了,他们走了。”
  这么多天,第一次有人这样温柔地碰自己。
  秦畅,是彩色的,他还是彩色的,之前是自己看错了。
  秦畅把他扶起来,轻声问他:“能走么?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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