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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努斯之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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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不像那么鲁莽的人。”
诺尔相信他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但不相信他会没有任何计划地随意行动。
“为什么你不让雷吉和罗比跟来,他们很担心你。”
“我并不是要血洗那个基地为柯顿复仇,潜入的话一个人更安全。”
“两个人。”诺尔纠正他,“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行动,至少得两个人。”
伊恩似乎是无意地向他投去一瞥:“你不是我的手下,不必服从命令,不必冒这个险。”
“我也是这么想,我不是你的士兵,不必服从你的命令。”诺尔说,“我不叫你中尉,所以我想做什么
都可以。你介意我直接叫你名字吗?”
伊恩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存在什么银灰小队了,不管是雷吉、罗比、柯顿还是其他人,都
只是同伴而已。”
“但是谁也没有改口,他们内心深处更愿意当你的士兵。”
伊恩说:“从训练基地逃出来的只有我们。放下隔离门,前后只差几秒钟。”
他找到了幸存者,尽力去救援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把他们带离恐怖地狱,因此他们永远记住了他的军衔
。
“我希望有一天他们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要服从某个人的命令。只记得自己是人类最后的幸存者
,这样才能找到一条生存之道。”
“我不太明白,人究竟是只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一生就好,还是必须整个种族延续下去才能安稳
?”诺尔的脸上确实流露出几分费解的神情,“比起灭绝,自己的衰老和死亡更重要不是吗?”
“大概是因为孤独吧。”伊恩说,“就像你从箱子里醒来,走出那个研究所的时候会盼望见到一个活人
一样,我们必须要在自己还有同类的想法中活下去,谁也不愿意做最后一个。为了逃避这种巨大的无法
忍受的孤独感,有时人们宁愿在走向灭绝和死亡之间选择后者。”
诺尔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伊恩又接着说:“但是从好的方面想,也许我们因此反而不会灭亡。”
“我无所谓。”诺尔说,“你呢?”
伊恩摇头。
诺尔没有确认他摇头的意思究竟是和自己一样无所谓,还是正相反。
无所谓,他想。因为所有的交谈都只是不愿浪费这独处的时间。他想更多地了解伊恩,想从冰封的表层
看透他滚烫的内心。
“史卡德中校已经死了,基地的秩序会相对混乱一些。如果其他军官接替他控制基地,就有可能发生一
些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伊恩说,“你留在外面看着车,我很快就出来,不要引起骚动。”
“我不觉得你需要的是一个看车的司机,告诉我你想进去干什么?”
伊恩看着面前漆黑的道路,不用担心会有别的车迎面而来,整条公路都可以随意行驶,但他还是很难改
变长久以来靠右的习惯。
“柯顿的症状和原初病毒感染很相似,但这么短的时间就开始呕吐和发热,真正的原初病毒潜伏期要长
得多。我以为柯顿在审讯时受的只是外伤。”伊恩的眉头皱起来,显出痛苦和愤怒,“他们在他身上埋
了种子。”
“种子?”
“有一种消除鼠患的毒药,不会立刻杀死老鼠,而是让老鼠带着病毒回到自己的巢穴,把病毒传染给其
他同类,这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你们并不是老鼠。”
“在史卡德看来,我们和需要消灭的老鼠没有分别。在一只老鼠身上播种,种子就会在其他老鼠身上扩
散生长。即使我们没有成功逃脱,他也会故意制造机会让我们逃走,我低估了他的用心。”伊恩一直凝
视前方的公路,“不管我有没有说实话,最终我们都会集体死于病毒感染。”
采取这种粗暴的办法没有任何坏处,既可以处置擅离职守的逃兵,又有极大可能抓住用以研究疫苗的特
别幸存者。退一步说,如果诺尔也不幸死于病毒感染,只不过证明他和其他幸存者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
之处。
“他们会有这种病毒的治疗药物吗?”诺尔问。
“如果史卡德从没想过让我们活着抵达下一个城市,就不会有。”
他看起来并不恐惧,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诺尔说:“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伊恩叹了口气,听起来像一次让自己舒畅些的深呼吸。
“虽然你不是士兵,但这一次希望你能听从我的命令。”
“当然可以。”诺尔说,“我很愿意听从你的建议。”
“命令。”伊恩纠正他的用词。
“是,中尉。”
“你说过不叫我中尉的。”
“没错,用军衔来称呼一个人很疏远。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雷吉他们始终叫你中尉的
原因并不是因为要服从你的命令。”
“那是为什么?”伊恩认真地问,诺尔从他嘴角隐约的微笑看出他是明知故问。
“对他们来说,中尉就是最亲近的称呼。”
第27章 死神之息
伊恩没有再对诺尔说任何注意事项,唯一的方案只是听从命令。
对这种简单到不可思议的计划,诺尔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感到少有的平静和安心。
前方出现建筑物的轮廓时,伊恩把车藏在路边的草丛里。
今晚没有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刮起了强风。
接下去是一段必须步行的路程,为了避免岗哨中巡逻的士兵发现,他们必须沿着最黑暗的道路前进,而
阴暗往往也是感染者的藏身之处。
两人保持绝对的安静,伊恩在前面带路,诺尔紧跟着他。
这本该是令人提心吊胆的过程,却因为伊恩对环境的准确判断而变得十分顺利。诺尔望着他融入黑暗的
背影,几乎忘记是在跟着一个和自己相同的人类。伊恩像一只精通夜间狩猎的野兽,轻盈地在暗夜中穿
行,坚定不移地接近着猎物。
诺尔不敢有丝毫松懈,只怕片刻的走神也会跟丢这只优美而强大的生物。
他们很快到了基地的围墙下。
为了节省电力,夜间守备已经不再使用探照灯。
伊恩靠近被加固过的围墙,外面是一层生锈的带刺铁网。他抬起头望着高处的瞭望塔,里面没有人。
“这是带电的吗?”诺尔低声问。
“电力现在很珍贵,不会不间断地用在这种地方。”伊恩仍然望着高处,幸存下来的基地都已经抵挡住
了大爆发时的感染人潮,至今非常坚固。
“我们要怎么进去?”
“找一找。”
上一次逃离基地时,他从内部观察过,留意到有一段铁网在一个仓库外围,因此只是把仓库当做围墙,
没有再进行加固。
“瞭望塔上没人巡逻,这不正常。”
诺尔看了一眼空旷的操场,这么安静,意味着如果基地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原因也只可能来自内部。
伊恩沿着铁网和围墙走向角落,找到了仓库的位置。一扇油漆剥落的铁门上缠绕着好几道铁链,挂着把
生锈的挂锁,仓库墙外只有三层铁网环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障碍。
伊恩走到墙边,从背包里拿出断线工具。
剪断铁网的声音并不响,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格外刺耳。
伊恩不为所动,继续剪下一根。
这是件很诡异的事,诺尔听到一声又一声铁丝断裂声,觉得四周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窥视着他们。
他不由自主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除了偶尔被狂风拂倒的杂草外,什么都没有。
伊恩飞快地剪开了三层铁网,露出一个足够钻进去的洞。接着他又开始剪那些缠绕在门把上的铁链。挂
锁掉下来,伊恩伸手接住,放在门边的角落里。
诺尔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似乎不是因为生锈的缘故。
伊恩说:“门背后有东西。”
两人一起用肩膀推动,铁门传来吃力的响声,慢慢向内侧打开一道缝隙。
至此,基地中依旧没有任何人走动的迹象。
仓库中是一片同样幽深冷寂的黑暗。
诺尔举起枪对准黑暗深处。他觉得自己可以看清一切,这里的黑暗比起他的梦和诡谲莫测的暗民来根本
算不上真正的黑暗。
伊恩先钻进门缝,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和什么人在一起,他总是走在最前面。
诺尔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有人的地方不该这么安静,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伊恩穿过阴森的仓库,空气中布满灰尘和死气。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推着通向操场的门,双眼专注地凝视
着门和地面之间那一道有微光透进来的细线。
诺尔从门缝中望去,看到空荡荡的操场上有几个并不明亮的路灯还亮着。
“没有人。”他说。
伊恩又再往前推了推,几条铁链挡住去路。
诺尔以为他会再确认一下外面是否真的安全,但伊恩不假思索地剪断铁链把门推开。一阵不易察觉的风
迎面拂过,空无一人的基地令人不寒而栗,不远处的楼房后面有烟囱在冒着浓浓的黑烟。
“那是什么?”
伊恩摇了摇头,往那排没有灯光的房子走去。他的步伐改变了,走了几步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身后看
了一眼。
诺尔说:“我跟着你,中尉。”
伊恩不喜欢军衔的原因是因为它像一条不可逾越、无法违抗、没有人情味的钢线,可是诺尔叫他中尉时
,他却感觉很安心。伊恩尽量不去思考这个称呼对他们彼此间的关系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许什么都不是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个基地不正常。
虽然是深夜时分,人也还是太少了,一个城市基地不该没有夜间守卫,尤其在必须时刻观察周围是否有
感染者的情况下,这样的不设防存在着令人担忧的隐情。
伊恩来到窗户下,诺尔看到他皱起眉,因为空气中传来一种奇怪的气味。
走廊里也没有人,伊恩打开窗户跳进去,沿着黑暗的长廊往深处走。气味越来越诡异,像一种有人死在
游泳池里的味道。接着传来砰一声响,好像什么东西的盖子打开又被盖上。
经过两个拐角后,他们终于遇上了活人。
两个沉默的士兵推着一架容量巨大的手推车,车上装满东西,盖着白布。
气味是从白布下散发出来的。
伊恩和诺尔躲在阴影里,等他们经过后悄悄跟上。
车轮滚动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士兵们把车推向尽头一个挂着黑色幕布的房间。
诺尔说:“他们在处理尸体。”
伊恩往士兵和推车消失的那道门走去。两个士兵毫无察觉,仿佛对这个基地而言,入侵者已经不是最大
的麻烦。
伊恩掀开黑色幕布往房间内部望去。不太明亮的室内忽然亮起刺眼的火光,一个焚烧炉的入口打开着,
烈火熊熊燃烧,朝焚化口外喷射着犹如怪物似的火舌。
火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
推车上的白布揭去,几具腐烂的尸体像货物一样叠在一起,死者苍白的手似乎想做最后挣扎般地屈伸着
。士兵把尸体从推车上搬下,扔进焚化炉。
伊恩转身离开了这个焚尸间。诺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种恶心、恐怖的感觉如影随形。
可怕的终究还是尸体。
尸体比什么都可怕,层层叠叠的尸体弥漫着悲哀和绝望。
这会不会是一个梦?
诺尔忍不住想,会不会他一直没有梦就是因为早已在一个梦里了。
这里的士兵确实少得可怜,偶尔在走廊或是转角遇上也很容易避开。每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心思完全
不在守备和防卫上。
伊恩抓住一个发呆的士兵,用匕首威胁他说出研究室的位置。诺尔本以为他会反抗,可实际上连刀都是
多余的。
这个丧失斗志的年轻人抬起手臂朝楼上指了指,告诉伊恩:“就在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怎么回事?”诺尔问。
“别问我,去问那些研究病毒的家伙。”士兵厌烦地说。
为了安全起见,伊恩在放手前还是打晕了他,把他拖进一个空房间藏起来。
诺尔很在意士兵说的话,但伊恩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他们往楼上走,一扇金属门挡住去路,但门没
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个基地不管什么地方都失去了警戒,有一种诡异的放松和安全。
戒备如此松懈并不是好事,伊恩心情沉重,他想从史卡德中校的研究员手里得到救治柯顿的抗病毒药剂
,但看来这里已经自顾不暇了。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他和诺尔闯进研究室,里面如他所料,安静得令人失望。大多数房间一片漆黑,四
处摆放着来不及清洗整理的容器和器械。
诺尔回想起自己醒来时身处的B·W公司研究所,那里也是一样荒废寂静,但他知道伊恩此刻的感受完全
不同。这么短的时间,这里就从守备森严、人员充沛的城市基地变成空空荡荡的死地。他的心中甚至有
几分期盼,希望是人们抛弃了这个基地,去往另一个新的地方。可是地狱般的焚化炉和操场上巨大的烟
囱冒出的黑烟让这种可能变得微乎其微。
诺尔去看黑暗中伊恩模糊的侧脸,觉得他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
研究室的深处依然有灯光亮着,不知道是临走时忘记关灯还是有人在坚持最后的工作。
伊恩往光亮的方向走去。
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研究员坐在实验桌前,专注地透过仪器观察着什么,一点也没有察觉有人接近。
伊恩把枪口对准他的后背,轻声说:“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
研究员吃了一惊,桌上的东西在他本能反应下随之震动,发出一片响声。
“你是谁?”他镇定了片刻后问。
伊恩走到他面前。
灯光映照出他脸部的轮廓,研究员显然认出了他,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你是那个中尉,你又回来了?”他觉得匪夷所思,但是片刻后又理解地点了点头,“你应该回来。”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去哪了?”伊恩问,“那些死了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研究员沉默了几秒钟,他觉得回答这些问题不会带来什么后果,已经没有人能追究责任惩罚他了。
“发生了一场事故,大部分人都死了,剩下的也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你们愿意听我说吗?”研究员对他们没有敌意,“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带走了那个最先感染的士兵,
现在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28章 从地狱而来
如果暗民不能夺走他的性命,其他东西也不能。
但是,他担心的不是自己。
诺尔忍不住向身旁的人看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伊恩永恒不变的侧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无论是好
是坏,永远像在聆听他人的故事。
“他现在还活着。”伊恩说,“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可能治好他?”
“他还活着?”研究员似乎有些惊讶,“看来感染对每个人的速度不一样,按理说他应该早就死了。”
“回答我的问题。”
“他现在的症状是什么?”
“高烧、神志不清,咳嗽时吐出大量脓液。”
“我很遗憾。”研究员的脸上露出几分真诚的无奈,“他的症状已经……但是我可以想办法减轻一点他
的痛苦,我记得这里还剩一点止疼剂。”
“等一下再找。”伊恩晃动了一下枪口,“我要先听你的解释。”
诺尔看到他的手指一直在磨擦枪柄上的防滑纹,这是他最明显的情绪变化,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们叫它卡珊德拉VI型,是从原初病毒中分裂出的新型病毒,大大缩短了潜伏期,具有同样的高感染
性,能通过接触或空气传播。”
“它也会让人变成活尸?”
“理论上是的,可实际情况是卡珊德拉病毒在身体机能迅速衰退的情况下,控制寄主行为的可能性很低
。”研究员说,“原初病毒在传染给尽可能多的人群之后已经完成了任务,接着在宿主体内进化为活尸
病毒,通过感染者的撕咬继续传播给那些1%免疫原初病毒的幸存者。可以说,它有非常强烈和明确的目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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