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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旧梦[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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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我们再快些。”
  “你可以吗?”身材臃肿的奶娘气喘吁吁,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
  “我可以的。”
  爹爹说,只要他们顺利穿过这条小路,就能到达东城门了。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人马,等一出城,他们就会直奔郾城,再顺着确山一路往南。
  要说怎会到如此地步,吕小凤只隐隐晓得,和辽人在京城所做之事有些关联。爹爹在得知金明池的消息时,显得十分焦虑不安,甚至一连写了十几封信去京里,却都毫无回音。
  直到几天前杨家遭害的消息传到了颍州府,她方知情况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爹爹收到风声,知道朝廷已经派了人马在路上,便当机立断,决定卷上所有家财细软,举家南逃。
  “就到了,快!”走在最前方的吕柏水已经抬头看到了城墙青黑色的轮廓,他对着身后两个儿子一招手,率先钻出了草丛。
  “吕通判,走得这么急,是要往哪儿去啊。”魏渊坐在马背上看着从草丛里钻出的浑身狼狈不堪的吕柏水,黝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得意。仿佛是迎合主人的心情一般,他座下的那匹骏马也同时打出了一声响鼻。
  吕柏水见他身后两队弩骑兵瞬间包抄了过来,顿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矫健的马蹄声如同断头台前的擂鼓,一声声击打在他的心尖上。
  “你很聪明,懂得用马车印来故布疑阵,可你忘了,军中之人又怎会不懂车马之道?以你布下的那些车印来看,车上辎重已超,那些马车根本就跑不出几里远!”魏渊一字一句缓缓道来,虎目一眯,刚要挥手让人将他拿下,却见吕柏水身旁又骤然冲出了好些人影。
  一把手刀首先刺到了魏渊的马颈前,魏渊勒紧缰绳,蜡杆枪一挥,弹飞了那人手中利刃。他定睛一瞧,一共有二百多个死士跳了出来。这些人手中拿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兵器,多是短刀匕首,但却个个身手矫健,不像是普通家仆。
  魏渊身后的禁军也迅速迎了上来,呼啸而过的骑士侧下身子,轻松就挑飞了几个死士。但这些人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各自找了掩护,伏下身子专砍马腿马肚,也不畏惧会被践踏而过。在他们的阻挠下,吕柏水急急忙忙招呼着家人往城门处跑去。
  城门只裂了一道小缝,人能轻易穿出去,马匹却会被挡在其中,显然是吕柏水故意安排好的。如果让他们出了城,外头天高野阔,想要再抓就难了。
  “下马追!”魏渊眼看着吕柏水一家离城门越来越近,而自己这边众多军将却被死士牢牢阻碍住了步伐。
  咻——
  就在这时,一支□□飞射而出,直冲着那家老老少少的背影而去,一下子射穿了吕柏水身旁的正妻——蔡氏。
  “是谁让放箭的!”魏渊大喊,可新接手的队伍显然没有习惯他的指挥,更多的箭弩一下子跟着射了出来。
  利箭射穿血肉的噗噗声不绝于耳,吕家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吕柏水情急之中慌忙拉过一个姬妾挡住了自己,却眼睁睁看着儿儿女女被射死在面前。
  “住……住手!我投降!”吕柏水大喊着,劲弩发出的箭镞轻易将他面前的美姬射成了马蜂窝。吕柏水只得丢下了过于沉重的尸身,又重新躲到了一个厮儿的背后。
  那厮儿亲眼看到了美姬的下场,此下可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求生的本能让他一把推开了吕柏水,转身朝城外拼命跑。吕柏水见状,竟是从腰间咻地抽出了一把匕首,在那厮儿脖子上一抹,像拎盾牌一般将尸体拖了回来。
  魏渊看见了这一幕,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这般品行,说他通敌卖国倒不是没可能,若按照魏渊从前的脾性,此刻就地将他正法了也不算冤枉。
  可也只是这么想想。魏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轻狂莽撞的小将军了。这么多年周旋在禁中,初时的耿直脾性已经完全被谨言慎行所代替。他清楚知道自己职责所在,不敢行差踏错哪怕一步。
  魏渊缓了缓心神,将刚刚的一点私人杂念驱赶出脑中。他匆忙喊停了弩手,派人围住了举手投降的吕柏水,自己则亲自策马朝他慢慢踱了过去。
  吕家的死士们此时已被马蹄践踏成了一滩滩肉泥。残肢满地,血的鲜红和肉的惨白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味道。这场杀戮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叫喊声渐渐变小,一切都开始趋于平静。将士们开始一个一个检查地上的尸体,看看还有无活口。
  吕柏水双手被缚,就那般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驱壳。魏渊行至他身旁,自上而下打量着他,蹙着眉在思考些什么。
  片刻后,魏渊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翻身下马,凑到对方耳旁轻轻问出一句,“辽人入京,背后操控者究竟是谁?”
  吕柏水没想到魏渊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他,有些诧异地抬起眼来。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接下来,他看到了自己胸前溢出的大片鲜血。这和看到别人在面前死亡的感觉不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绝望和恐惧只维持了短短一瞬,便被永恒的静默所代替。
  魏渊眼看着一把短刀忽然驰来,瞬间要了吕柏水的命。他又惊又怒,转过脖子看向刀刃驰出的方向,正巧看见吕家的最后一个死士被反应迅速的禁军用长矛钉在了地上。可他的右手,还维持着刚刚掷刀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吕柏水的死士之中还有叛徒?
  魏渊走到了那个死士身旁,忽见他额上似有青纹,蹲下身仔细一瞧,竟见左额刺着“信阳”二字。
  刺字为兵乃是大宋承袭前朝府制所有。凡入禁军、厢军者,皆以松烟墨入管针,画字于面,涂以药酒,是为入籍。
  魏渊见到这两个字,禁不住浑身一颤。他又接连查看了尸身尚且完整的几个死士,果真都是刺有“信阳”军号的禁军。
  信阳军乃是镇守京西北路之军。而朝廷则以吕柏水为信阳军节度使、京西北路宣抚使,差遣知颍昌府,就如同兴仁府的杨季领东京西路、帅司广济步马军一般。东京城外,南北西东四府,皆有内臣为使,领兵囤围,名义上说是保卫京城,实际不过是当初蔡京任相时,想要手掌兵权弄出的小把戏。
  宋制所规,文武相互牵制,领兵为武,发兵为文,以保皇权之大。蔡京当初已作人臣,一人之下,权势遮天,可偏偏把歪心思动到了这最后一环军权上,这才触怒了皇帝的唯一一片逆鳞,以至铩羽而归。
  只没想到他这个女婿竟也上行下效,胆大至此,敢拿驻守颖昌的信阳军充为自家死士,为己卖命。
  等魏渊再细细去察看那个掷刀杀人的死士,却又发现他额上的刺青与其他几人有所不同,颜色略深,像是将原有的一些字抹去了重新刺过一般。
  但他此时已经没办法思考这些了,魏渊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又把差事给办砸了……而且这偏偏还是皇帝要亲提的人……
  这个念头使得他浑身都处于一个僵硬的状态。他如今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不愿想,可就在这时候,身旁的将士又为他带来了一个全新的噩耗。
  “禀将军,我们盘点了尸身,发现吕家似乎少了一个人。”
  “少了谁?”魏渊听见这个消息时,面颊一抽,脸上的表情已有些木然。
  “好像是吕柏水的小女儿,吕小凤。”
  “分头找!一定要把人找回来!”魏渊对着身后的几个亲卫郎吼道。众人领命后迅速分编成八个队,每个队又分出四个伍,从城门开始沿着吕家刚刚行径的小路开始搜查。
  魏渊本估摸着那吕家小娘子孤身一人,应该跑不了多远。可久等之下,毫无音讯,让魏渊越等越是心慌。到最后,实在是耐不住了,便索性亲自提了刀,往周前方树丛里寻了两圈。
  可惜,依旧没找到吕小凤的半点影子。魏渊解下腰间的佩刀,往一旁孤零零的树桩上一坐,心灰意冷地开始揣度起他接下来的命运。
  “将军,我在前边找到了这个女人。”
  忽然,一个眉浑如漆的矮小将士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他手上还拎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啪嗒一声将人摔在了魏渊面前。
  魏渊瞧了心中大喜,可还没等他高兴上片刻,随着那女人一个抬头,又将他一颗心击到了湖底。
  这个女人不但身材臃肿,而且年纪颇大,绝不会是吕柏水的小女儿。
  “你是什么人?”魏渊问她。
  “我……我是吕家的奶娘。”
  “那你们家小娘子呢?”
  “不……不知道。”奶娘本来是陪着吕小凤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就脖子一痛便没了知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吕小凤早不见了踪影,而她则已经落到了这个禁军手中。
  魏渊绝望了。吕柏水的死已算是他的失职,若是再丢了吕小凤,那别说是他头上这顶暂时寄存着的凤翅帽,脑袋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命运对他的戏弄似乎还没有结束,自己尚未从金明池的阴影中走出来,却又步入了更大的危机里。
  魏渊低下头捏住了眉心。他刚打算闭上眼睛安神片刻,却不料听见噗嗤一声,伴着一声女人的尖叫,血腥味很快钻进了鼻腔里。
  魏渊惊诧地睁开眼,见到的是奶娘软倒的尸身。
  “你!”他愤怒地回头去看一旁正在拭刀的将士,却见那两道如漆的浓眉皱也未皱一下,只是从容地在魏渊身前单膝跪了下来。
  “将军,此下吕家一共三十三口,已全部伏诛,我等可回京复命了。”
  “你说什么?”魏渊看着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忽然想起刚刚射出的那第一支□□,似乎也正是此人所发。
  那人声音也如同木偶一般,毫无感情,但说出口的话却让魏渊越听心跳越快。
  “吕柏水私用禁军,意同谋反,负隅顽抗,毫无悔心。将军就算将其全家就地斩杀,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
  魏渊很快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这是要替魏渊和所有捧日军脱罪呐,当然也包括射出那一箭的他自己。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吕家如今好些女眷都已被射穿了脸孔,无从辨认。只要尸体的数量和人数对上了,又有谁会注意到少了一个吕小凤?
  “将军,吾等是生是死,或荣或辱,就由您来决定了。”
  魏渊并没有犹豫太久,大约人在逃避罪责的时候永远是最懦弱的,就连久经沙场的军人也不例外。
  “……传令下去,吕小凤已伏诛,随我即刻回京复命!”
  “是!”那个将士低着头应了一声,几不可闻地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杨客行牵着吕小凤一路往南行,巧妙地避开了魏渊的军队。他不时回头看着身后这个曾与自己有过婚约的女子,眉宇间有些复杂。
  吕小凤有一双很大很灵动的双眼,目中有重瞳。吕柏水相信这是福瑞之相,自小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甚至不惜毁了和杨家的婚约,送吕小凤进京采选太子妃,想靠她攀上官家,飞黄腾达。
  可惜,吕小凤落选了。当她再次回到家时,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父亲的宠爱,母亲的关怀,都渐渐离她远去。
  杨客行本来不太明白,不明白那样一个聪明可爱的少女为何会落选?不明白只是落选的她,为何会受到家人的冷落与苛责。直到他再一次见到了吕小凤。
  那一双漂亮的杏眼中分明少了一丝生气,变得呆滞而茫然。少女无措地举着手,摸索在身前,双眸间没有一丝焦距。
  她瞎了?她竟然瞎了?
  怪不得她刚刚被落在最后,只得一个奶娘照应。盲眼的少女对于逃难的吕家来说无疑是一个累赘。
  “我们要去哪儿?”少女忽然问道。
  杨客行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是谁?我奶娘呢?”少女犹豫了片刻,又怯懦地问。
  杨客行有些惊讶,原来她早就发现牵着她的奶娘已经换了人。也对,都说盲者对外界的听觉和触觉都十分敏锐,发现他也不奇怪。可她为什么现在才问?被陌生人牵着走,她不害怕吗?
  少女感觉到了对方的沉默,轻轻咬住了下唇。杨客行这才发现,她攥紧的粉拳在微微颤抖,小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悲伤而倔强的神情。
  她刚刚只问了奶娘在哪儿,却没有问家人。
  杨客行明白了。她以为吕柏水不要她了,她以为自己是吕柏水找来带走她,不,是遗弃她的。以杨客行对吕柏水的了解,那无耻的老匹夫如今怕是巴不得这个瞎了眼的女儿立刻消失才好,所以自己带走吕小凤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察觉。
  该死!
  他看着少女黯淡无光的双眼,心中染上了一丝歉疚,“你别怕,我是来保护你出城的。”
  少女仔细地听着他说完每一个字,轻轻点了点头。
  “我说的是真的!你爹娘已经伏诛了!”杨客行急着解释。
  “你说什么?”吕小凤脸色一变,一把甩开了杨客行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可盲眼的少女看不清脚下的东西,被藤蔓一下子绊倒在地。
  杨客行想要上前扶她,但对方却害怕地朝后缩去。
  “你骗人,爹爹和娘亲怎么会死?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骗你……”
  杨客行再一次朝着她伸出了手去,却无意间瞥见她脖子上露出的半块白脂玉蝉佩。杨客行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的颈前,那里有一块和吕小凤脖子上一模一样的佩子,也是缺了一半的玉蝉。
  杨客行将自己的那半块玉解了下来,和吕小凤脖子上的拼在了一起。一只完整的玉蝉孑然而生,白脂莹润无暇,蝉翼薄如烟雾,是不可多见的佳品。
  这玉蝉曾是二人婚配的信物,大人们曾多次叮嘱这东西切不可离身。从前杨客行只当这东西是两小无猜的定情之物,直到不久前,他才弄清其中的原委。
  她应该还不知道吧,竟也就一直佩着它。
  杨客行正举着两块残玉微微发怔,谁料吕小凤忽然一把抓过了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尖锐的弧齿嵌入了杨客行的虎口,渐渐渗出一丝血色,大颗的泪珠滴在他粗糙的手背上,烫得他心中发慌。杨客行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伸着手任她发泄,听着她口中发出一些呜呜的悲吟,仿佛一只无助的雏猫。
  等她咬得累了,终是松开了嘴,杨客行才缓缓蹲在了她的身前,伸手去拉她。
  “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杨客行这次没有任由她甩开自己,而是捏着她的手掌缓缓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你好好摸一摸,看看我是谁。”
  吕小凤微微一愣,继而挪动着指尖,感受着对方的每一寸眉眼。等她摸到杨客行左边眉角上一块小小的伤疤时,面色又是一变。
  “你是……你是……”吕小凤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她偏了偏头,表情恢复了少女的纯真,没有焦距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杨客行的脸。
  “你是客行哥哥!对不对?”
  杨客行见她当真认出了自己,面上一喜,直直点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少女看不见,又连忙道了一句“是”。
  一别多年,自己的容貌和声音应该都变了不少,但儿时的亲密却如同一根无形的绳索,联系着彼此。
  “客行哥哥……”
  经历一夜的惊恐和丧失家人的痛楚后,十六岁的少女终于用尽了所有的坚强和隐忍,在杨客行身旁掩面大哭起来。
  “对不起……”
  杨客行感觉有什么东西塞在了自己的喉咙口,让他无法再多说什么。他只能轻轻按住了对方上下耸动的肩膀,试图给这个无辜的小丫头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如果她知道害她家破人亡的是他……她大概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吧。
  

  ☆、有匪君子如圭璧

  一转眼,离金明池出事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了。东京城外,芳菲已歇,夏木初阴。
  “陈哥,今日已是第九日了,仍是一只翠鸟都没有!”猎户们看着手里的空笼,个个唉声叹气,叫苦不迭。
  陈充此时也眉头紧皱,再也道不出些许安慰的话语了。将近月半,他们一无所获,再这么下去,不仅同铺子里赊下的银子还不上,指不定连养家糊口也勉强了。
  “会不会是咱们之前猎得太厉害,这鸟儿怕别绝了种了。”
  “要不,我们跟掌柜的说说,换种鸟儿作捕吧。”
  “不成。”陈充一摆手,止住了众人的话语,“如今汴京城里一翠千金,其他的鸟儿都做不得数,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一只鸟或能换咱们小半月的粮食了!”
  “我听说,这汴京城里如今从大家千金到名门闺秀,现在都争着想要点翠东西,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好像说,是因为一幅画儿。”
  “一幅画儿?什么样的画儿?”
  “呃……画画的人叫张子初,听说是个大才子,画的,可是那行首李师师啊。听说画里的李师师头上戴着一支极为漂亮的点翠笄,这才引了汴京城里的小娘子们争相仿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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