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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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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牢头看得严,“大人,这里头关的是重犯,没有尚书大人的命令,不可擅自进入。”
  李崇德半生清白,此时却从袖口掏出一吊银钱,塞到那人手里,“我今夜便要启程去边关,狱中那位文大人,乃我至交好友,恐是最后一面,盼小爷通融。”
  那牢头都是在息子帆手下磨炼过的,哪敢受贿,正色道,“大人请回罢,大人为着边关将士辛苦奔波,本是朝廷英杰,犯不着在此毁了清名。”
  李崇德皱紧眉头,定定看他身后牢房,如一头大张的兽口。文峥从来娇惯,不知而今……
  这时那牢头朝他身后一拱手,“大人。”
  李崇德回首,却是息延,“李大人有事?”
  “无事。”李崇德有些尴尬,转身要走。
  “李大人若想去见文大人,这便请进。”
  那牢头不解,“大人,您不是说,文大人此时诸多嫌疑,不可让闲杂人等靠近嘛。”
  息子帆眯着眼笑道,“你懂什么。”
  那门已为李崇德让开。
  李崇德被他意义不明的四字一说,更有种挂不住脸的感觉,但见那洞口里头几道烛光闪闪烁烁,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到底还是踏了进去。
  刑部大牢冬冷夏热,左右都是人犯,大多叫冷叫饿,也有求饶的,也有骂娘的。中间一条小道,每隔几丈便有两根柱子架着油火,乃这里头唯一光线,他二人便在这道上朝里走,越走,便越阴冷,仿佛不是去牢房,而是通往炼狱。
  这一路,李崇德不眨眼地看着两边,直走到通道尽头的那间牢里,才见石板床上坐着一个身穿囚衣的青年,背影清瘦,幸而未染血。
  那便是文峥。
  他好似完全未曾察觉有人进来,听到脚步声也不曾转过身来,而李崇德难得来这一次,见这光景,竟也不叫他,就此隔栏相望其背影发呆。
  息子帆饶有趣味地打量他二人。
  过得不知多久,始终没他二人耐性,出声喊道,“文大人,有人来看你。”
  “好意心领,请回罢。”
  “这天儿肯冒着风雪来,必是大情意,大人看也不看就打发人走,是否太无情了一点?”
  “文峥戴罪之身,只求以死谢罪,不敢牵扯他人。”
  “李崇德李大人来,大人也不见见?”
  文峥身子一僵,转过头来。
  他身上、脸上倒是无伤,毕竟是失职之罪,无须用刑,他一听李崇德来,好似不信,待看清来的果真是他,又好像没认出他似的,过好半天,才换了平日那针锋相对的皮相,讥笑道,“李大人?李大人来做什么?”
  “文峥,我……”
  文峥打断道,“李大人好大的兴致,大风雪的天,不知在家烤火,反来看我文峥,难不成是看我下了牢,要来落井下石?呵,李大人放心,等这战乱一停,文峥一死,朝上再没人跟你争。”
  李崇德被他说得脸色不大好看,却未像以往那般回击,反低低说了声,“我今夜也要走了。”
  “好走不送。”
  “我去边关,给将士们送粮。”
  文峥一愣。
  “文峥,你失职有罪,愿你好生检讨,愿圣上开恩,愿我得回来,愿你还活着。”
  李崇德说完,又等他出言讽刺,却罕见未听见他说话,只瞪着一双眼看着他。
  他俩如此默默相对片刻,任由那牢里的火光摇曳,谁也没开口说话。
  息延轻咳一声,李崇德先反应过来,已是打算要走,却听文峥哑着嗓喊了声,“李崇德。”
  文峥朝他笑了一笑,“李大人,请你过来,我有一件东西交给你。”
  那一笑可真是难得,仿佛若干年前初见,那殿堂里的一笑,三分腼腆,三分天真,三分狡黠,一分他也说不出的东西,仿佛一只无形的钩子,勾住李崇德的三魂七魄,让他缓缓走了过去。
  文峥蹲在牢边,隔着一道道栏杆,又朝李崇德勾勾手指。这一身官服的兵部尚书便也跟着蹲了下去,脸上写满狐疑。
  他比文峥高大,两人隔栏相望,文峥需得抬头,那一双总是带着审视与讥讽的眼睛,自下而上却显得含情脉脉,他慢慢靠近,宛如一只仙湖边刚洗过脖颈,而微微昂起来的仙鸟。
  息子帆见他二人越靠越近,旁若无人,气氛无比暧昧,几乎要念一声非礼勿视转过身去,却忽见户部尚书猛一把揪住李崇德的衣领,狠狠一拳,穿过栏杆,揍上那高挺的鼻梁!
  那力度哪像个被关在牢里的弱书生,李崇德大人当场喷血,文峥毫不手软,还要再揍第二拳,已被息延一个箭步上前扣住手腕,“文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李崇德捂着鼻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文峥,“你。。。。。。”
  文峥挑眉,站起身拍了拍手,“早想这么干了,李大人既赶着来送我,我也不好不回个礼。”他干脆利落地转了个身,“李大人好走罢,不送了。”
  息子帆皱眉看一眼李崇德,李崇德摇晃着站起身,脚下有些踉跄。息子帆想扶他一把,却被推到一边。
  他讨了个没趣,心里那点心思早如鼻血一样流了个干净,踉踉跄跄地走出牢房,留下一句,“文峥,你别后悔。”
  文峥始终未曾转过身。
  等他走得远了,息子帆不由笑道,“文大人,圣上面前,李大人本是替您说好话的,他一个文官,亲自押送粮草去西北苦寒之地,不说路途如何艰险,就是到得那边,只怕也难回来,得文大人这般对待,李大人只怕要伤心了。”
  他见文峥久久不答话,也不觉尴尬,独自吹着小哨,吊儿郎当地去宫里复完命,看天色不早不晚,又不请自去了琅邪府上。
  息子帆乃侍郎府常客,进府门无须通报,走在里间也无须领路,驾轻就熟便到了门厅。
  这时辰,本以为琅邪必如往常一般窝在椅中昏昏欲睡,不料到了厅外,却见里头灯火通明,不知搞什么名堂,又听一人喝道,“别说了!”
  那声音很有几分凌厉,所以他乍一听,并未意识到那是琅邪。
  息延大感意外。
  想来里头气氛不对,进去不免尴尬,他本是要躲一旁偷看的,不料福伯这老头眼尖得很,瞧见他,立时便喊了一声,“大人,息大人来了!”
  里头一静。
  息子帆这才摸摸鼻子,踏进房门,那边两人早被惊动,那跪着的正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等近了,见那另一人也不是什么外人,息子帆调笑一声,“这是在玩什么?大冬天的,跪在地上。”
  那少年低低唤了一声“息大人”。
  他平日里冷淡的眉眼这会有些发红,似是哭过,琅邪更看着脸色沉郁,息子帆好生好奇,“这是怎么了?”
  文贞表情淡淡,“没什么,是小的不懂事,教大人为难。”
  “文贞哪文贞,你这模样,倒有几分像。。。。。。”息子帆念了两声,忽想到别处,“还没问你,你到阁里多久了?文贞是你本姓?还是阁里给取的?”
  文贞怔了一怔,小心答道,“来了几月,名儿是阁里取的。”
  “那你本名儿是什么?”
  “文贞无父无母,被一个老叫花子捡着养大,没正经名字。”
  息子帆点点头,“原来如此。”
  “。。。。。。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哦,你这名儿,让我想起一位同僚。”
  “倘若,倘若冲撞了那位大人,文贞这就改名。”
  息子帆想了想,“那倒不必,那位大人也用不上了。”
  文峥一愣,似乎吓了一跳。
  息子帆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开个玩笑。”
  文贞也强笑了笑,又讨好地看着琅邪,却见他无甚反应,垂下眼,“大人既来了,文贞这就告辞了。”
  却还站着,显是在等琅邪出声。
  息子帆嘲道,“这么不欢迎我?来了多时,也不肯出声。”
  琅邪淡淡道,“福伯,你送文少爷回去罢。文贞,往后不要再来府上。”
  文贞那单薄背影一顿,良久答上一声“是”,便跟着福伯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眼看那两人走远,息子帆“啧啧”叹道,“一日竟白看两出‘多情却被无情恼’,也是大饱眼福,文贞这孩子真教人吃惊,我竟不知你也会翻脸?”
  琅邪倒似真动了气,“本就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有什么多情无情。”
  息子帆当日嫌他呆板,只盼他拿得起放得下,而今他当真“游戏人间”了,又觉得颇不习惯,暗道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四下打量,只觉得有些异样,“怎地你府上少人了?我方才进来没瞧着几人,怪冷清的。”
  琅邪这才叹了一声,“这不是快过年了?早该放他们走了。”
  他俩都望着窗外,风雪还未停,只是比白天小了一些。
  这兴许是天启建朝来最惨淡的一个年了。
  莫说年味儿,街上连个人影也无,不到酉时便逐渐沉了声。往常时候的鞭炮声,叫卖声,要在街上奔跑大半夜玩闹的小孩也纷纷不见。京城逐渐变成一副画,寥寥几笔黑的,之外尽是留白。
  天地,不仁。
  

  ☆、八风不动

  
  三更敲定,街上人声沉寂,浩然天地间只一轮明月,底下是茫茫大地,不见人迹。
  忽地一个敏捷身影现身房檐,雪月映衬之间,他驾轻就熟,如同飞燕踏雪。
  那门换做往常,只守着两个身穿黑甲的士兵,只看外头,也与一间寻常的官府县衙差不多少,但不知何时起,外头已增守了一队官兵,夜间又加上两簇熊熊大火燃烧照亮门前,定睛细看,门上书着三个苍劲大字:长安司。
  那黑影已不是头一次来,只不知打探了多少,又是第几次躲在暗处,月明如灯,黑衣人正苦恼如何不动声色地放倒诸人,忽见雪地一暗,抬头望去,头顶正笼了一大片阴影,原来是乌云遮了月亮,正巧替他掩了身形。
  他暗自一喜,正要凝气动作,不想这片刻迟疑,竟是救了他一命,只听那边一声,“赵大人!”
  原来那牢前正这时过来一个身形高大、粗眉大眼的大汉,此人身后又跟着两队守卫,左右巡视一番,“可有可疑之人?”
  “禀大人,我等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必定连只苍蝇也不让他飞进去。”
  那大汉道,“过两日便是祭天,需得再加派些人手。绝不可出一点差错。”
  “钥匙在宫中,谁这么大胆子,敢连闯两处禁地?”
  赵庄冷哼一声,“偏有人要往虎山行。”
  那黑影原本正躲在暗处等候时机,此时听到什么钥匙,不由皱了皱眉。
  那大汉站在门口,也不急着走,便来回地走动,此人乃长安司统帅,说是大内第一高手也无人不服,当日若非他被派出京城,也没那犬戎王子逞威的份儿,黑影自忖非他敌手,又听他说什么过两日祭天,心里本有旁的计较,但人已来了,也不想就此放过机会。
  赵庄在门口走了数个来回,忽地听到远处树梢咔一声。
  旁边的人不明所以,“大人,还不走?”
  赵庄皱了皱眉,一个纵步过去,却见方才那发出声响之地空无一人,正要离开,却觉得不对,大喊一声,“火把!”
  随从拿了火把来朝地上一照,果见地上正有两个微不可见的脚印。
  他当即着人去搜,把那守卫调得东一个西一个,顷刻之间,长安司前已处于无人之境。
  这时,忽见那门口有身形一闪,已有人溜了进去。
  那地牢并不大。樊帝以仁治天下,寻常杀人放火的罪犯,连来此见见世面的机会也不会有,黑影又几次出入,因此很快便找到地方,将守卫点晕,掏出他身下钥匙,打开房门。
  那人今日不再跪着,而是躺在石床上,背朝石壁,紧闭着眼,好似有些痛楚。
  “杨煌?”
  他缓缓睁眼,看着黑影,“……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的手怎地这么烫?你发烧了?”黑影忽道,“我现在便带你走。”
  “别,别。。。。。。我走不了。”
  黑影不等他多说,徒手劈开大牢锁链,三两步到他跟前。正要把他揽在背上,却听一阵奇怪的铁链碰撞之声响起。
  他不解地绕到他身后,仔细去看石壁之间的阴影。
  ——只见两条孩童手腕那般粗细的铁索,把他肩胛骨的位置穿了个透;一把大锁掼在他纤弱的背后。
  黑影沿着来路跃回,沉重地跑了约莫三四里路,忽又掉头去另一处。
  这次他自如许多,三两下便点晕了昏昏欲睡的看守,闪身进了牢房,进了里头,又如法炮制,把巡视的牢头们纷纷放倒。
  此时雪夜牢中冷如冰窖,每间里头都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但睡得安稳的人几乎没有。
  有几人甚至扒在栅栏边无心睡眠,此时见一个黑色身影刹那之间便放倒数人,形如鬼魅,纷纷躁动起来,请求、讨好甚至威胁他行行好,开一开牢房,大恩永难忘。
  然而那黑衣人却丝毫未理睬他们,在牢中巡视好大一圈,才终于走到最里头一个安静角落。
  那牢中坐着个人。
  此人与此囚牢格格不入,虽一身囚衣,披散头发,却并不显得邋遢,只是身形消瘦,许是寒冷,他抱膝坐着,身体微微发抖。
  黑衣人劈开房锁,慢慢走了过去。
  那人才抬起脸来看他一眼,目光中似有一丝不屑。
  黑衣人淡淡道,“走罢,别回来了。”
  那人八风不动,稳坐如山。
  黑衣人反而奇道,“在下受人所托来救你,为何不肯出去?”
  那人道,“五十万石粮食毁于文峥之手,按照律法,该当问斩,我文峥逃得一时性命,逃不过良心不安。”
  那黑衣人不想他如此固执,“烧粮并非文大人之过,何不留得一时青山?”
  那人冷笑一声,“你回去转告托你之人,当日我一时心软,为他改换户名,是我一生大错。而今朝廷内忧外患,我无意再添圣上烦恼,故未曾告知,也是要他及时悔改;倘若他再不知收手,文峥日后定第一个揭穿于他,到时莫说青山,一根枯柴也不再剩,正好还天启一个清净江山。”
  那黑衣人听闻此言,大吃一惊,“文大人知道是谁烧的粮?既如此为何不立即禀告圣上,也好减了自己的罪?!”
  那囚犯这才皱了皱眉,“你是何人?何人派你来此?”
  他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又瞥这人一眼。
  殊不知对方也正打量着他,两厢惊讶,都再问,却两边都不肯再说,眼看烛光流失,不知何时守卫便要醒来,那黑衣人已有些心急,强解开那文峥身上锁链,便要拉人离开,熟料他始终不肯领情,“我不走。”
  他俩声音不大,动作却是落到别人眼中,只听有人道,“我的个乖乖!小兄弟,这家伙不识好歹,你不如救我哥几个出去,老子齐山五怪,素来知恩图报。”
  那黑衣人不理会他,正要强行带那人走,不想牢那头传来一个奇怪动静,他耳力好得出奇,听闻此声,立刻便带着那人一闪。
  “噌——”一把小刀打在方才站的地方,他回头见那文峥并未受伤,又见有道黑色身影在拐角一闪即逝,眉头一皱,人已追了上前。
  出了牢房,只见那黑影跑出好远,一个纵身便上了屋顶,黑衣人当即运转气力,跟在那人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待追逐出十来里路,那黑影似变了主意,回过头来与黑衣人交战。
  只他这时下手却不如方才那般狠绝,似只为探一探黑衣人底细,斗了十来个回合,便又转身要走。
  黑衣人教他如此戏弄,本便不肯放他,又试出此人身手有几分熟悉,更加不肯错失了线索,当即施展轻功穷追不舍。
  不料此人十分狡猾,到了一处长街,因对此间十分熟悉,如游龙入海,又如浮光掠影,非常自如轻松。
  那黑衣人运功时间长了,不得不停下喘息,便是这时,失了那人踪迹。
  此时天已泛鱼肚白,黑衣人不敢再找,此时再回刑部大牢也不成,只得隐藏身形,回去住处。
  这日天亮时,太子府里没来由地乌鸦乱叫,扰得人心神不宁。
  其时樊勤整理了礼部上报的祭天日程,思绪几番被打断,令人找出乌鸦窝,悉数捅了,竟有十来个。
  不想又坐下不到一刻功夫,那群鸦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只好盘旋府中,或落在雪顶,却叫得更加凄惨。
  樊勤蹙紧眉头,脸上阴晴不定。
  忽听一人来报,“殿下,九殿下求见。”
  他只疑心听错了,“谁?”
  “九殿下,侍郎大人,殿下倘若不想见客,奴才这就去打发。。。。。。”
  那奴才埋头说了几句,不听答复,忽地眼前一阵风过,太子殿下已只留下背影。
  樊勤快步走去,远远便见着个人站在门厅,仍是一身青衫,樊勤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小邪。你怎么来了?”
  琅邪笑道,“大殿下忘了?”
  自那夜樊勤成亲之后,再未去过他府上,不想他而今竟是自己来了,不禁莞尔道,“哪里会忘。去年福婶做了些腊味,我不过夸了一句,你说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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