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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怀沙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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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息和他的门客把两个皇子算计得团团转,谢怀被他差点砍死在北境,谢疆留在这时候被他栽赃。
谢怀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不然也不会在常朝上敲打谢疆给谢息看。
谢疆当天被那么一敲打,也就明白了,但宿羽居然敢说出来。
宿羽说完了好长的一篇话,这才觉出胸口一片烧灼,强喘了一口气。
见谢疆神色一动,宿羽的面容上竟然掠过一丝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二殿下,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谢疆觉得头脑中有好半天都是一片空白,半晌才理清了前后头绪,终于明白宿羽为什么要来找他——因为谢怀小命难保。
既然虎贲军中有内奸,那么下一步,一定会用到虎贲军。
当年皇帝执意让历星公主去和亲,也是这件事逼得先皇后郁郁而终。谢怀和皇帝之间的怨气年深日久,在民间看来,他不逼宫才是有鬼;而在朝堂中,有另一种考量——就算谢怀不逼宫,也大可以替他逼。
朝中人的龌龊,谢疆从小看到大,自然知道最近的凶险。但宿羽居然能看得懂。
宿羽是个整洁干净的年轻人,虽然神思不属,也从没让自己系错腰带弄脏袍子。真正对自己有要求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有无意义的狼狈的。
可惜这么一个人,不懂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谢疆领着宿羽回了巡防营,没有多问,也不好奇,只是亲信递来名册要宿羽签名的时候,他稍稍欠了欠身,低声嘱咐,“李序。”
宿羽便提笔写下:李序。
在谢息手下瞒天过海,只需要一个名字而已。
宿羽领了巡防营的腰牌,突然问:“二殿下,我还想问一件事。”
谢疆像是会读心,“你姓宿,是宿纶的儿子,这么明显的事,大哥为什么不知道?”
宿羽慢慢抬起眼睛来,有一点瑟缩地看住了谢疆。
从这个角度看,宿羽的眼尾格外长,更显得黑眼珠又圆又大,还是个孩子似的。
谢疆笑了笑,“你做的是送命的买卖,还是别问了。”
宿羽“哦”的一声。
谢疆便站了起来,“老大他喜新厌旧,身边隔几天就换一个人——你听说过的吧?”
宿羽默默点了点头。
谢疆摊开书卷,就像在跟人商量今晚上哪家酒楼一样闲散,“从小就花心。以前还拘着些,历星走后,他就是那么个人了。反正万花丛中过,也不把谁太放在心上,新鲜新鲜就过去了。”
宿羽在潜意识里从没想过谢怀是个这样的人,但想一想,谢怀从来也没打过守身如玉人善可欺的牌子。
脑海里划过几个乱糟糟的画面,他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一时没有说出话来,连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
谢疆靠上椅背,“跟你说这些的意思,是让你跟大哥好聚好散。别给他甩脸,用不着操心,说句你走了就行,他忘得了。”
已经到了晚间,营地上升起炊烟,士兵们来来往往说说笑笑,准备开饭。
宿羽没有骑马,一步步走出喧哗吵闹的营地。
大门外再向南走,是崎岖的摄山山道。
宿羽茫然地看了一会,突然想起谢怀有一次写信提起过,摄山顶上不仅可以跑马,站在栖霞寺外的石顶上,更可以俯瞰全金陵的灯火。
宿羽沿着山道走了上去,没走几步,那里枝叶掩映处,果然停着一辆马车。
宿羽走过去,轻声说:“殿下?”
片刻后,马车壁一晃,谢怀利落地跳了下来,看都没看宿羽一眼,抽身往山上走去。
谢怀个子比他高一截,腿也比他长一截,人还在气头上,走得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咳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18章,19章是新的内容
被ljj搞死了,只好加更一章(主要是我蠢)以后再也不敢跟ljj杠了
可以说是阴差阳错的一个七夕福利
大家七夕快乐多加餐不长肉!昂!
第19章 弃身
宿羽跟得气喘吁吁,谢怀却没有要停脚的意思,一口气走到了摄山山顶上。
宿羽喘了好几口气,才问:“殿下知道了?”
谢怀脸色苍白,就这么出神,只看满城的明灭灯火,压根没听他说话。
又过了好半天,谢怀突然回过头来,连珠炮似地质问:“谁撺掇你去巡防营的?你能不能听我的一次?老二跟你说什么了?”
宿羽不说话。
谢怀说:“说我换人如翻书?说我欺男霸女?宿羽,这些事,如果你想知道,尽可以来问我!”
宿羽轻声说:“殿下,我不想知道。”
这个回答倒是没想到。谢怀躁郁无比,耙了一下头发,哑声说:“宿羽。”
宿羽“嗯”了一声,等了许久,谢怀也不曾说话。
他只好又问:“殿下?”
年轻人单纯明净的目光炽热得近乎发烫,谢怀喉咙口一冲,只觉得头顶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谢怀索性伸手捏住了宿羽的后颈,就这么强制似地说:“是不是这几天吓着你了?是因为我着急,现在我跟你道歉。是因为我对你的心意,没有一丝一毫是假的。你知不知道?”
从那天晚上谢怀把宿羽团吧团吧搂着睡觉时开始,宿羽就发觉谢怀的体温比常人高一些。宿羽怕冷,所以谢怀这一点格外招人喜欢。
现在,谢怀的手钳着他的后颈,活像一根火钳子。
宿羽骇然笑了笑,“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殿下更清楚。”
谢怀还没接话,宿羽已经一转身,面向山下万千灯火。
宿羽淡静的的目光平视远方某一点,声线无比平稳,“大周风雨纵横,长此以往,必遭倾覆,殿下比我明白。”
“‘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既然如此,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盛世,便需亲手开辟出来。殿下有文韬武略,只缺一件东西。”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软肋,谢怀轻声问:“是什么?”
宿羽回答:“一把刀。”
丛山之下,便是万家灯火,视线被风吹动,明暗亮光如同旌旗,猎猎飘荡。
谢怀从久远的记忆里揪出了三两个字,又丢掉了,只是挑起唇角,近乎嘲讽地笑了,“一把刀?什么样的刀?”
宿羽翻起袍子,长身跪下,“不管殿下要什么样的刀,宿羽都愿意去做。人生碌碌有限,凡者穷尽一生,不过可以超逾二三跬步。而宿羽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有望河清之世?不管殿下是要斩尽外贼,还是要洗清河山,我都——”
谢怀猛地倾身,揪着宿羽的领子把他提了过来,咬着牙警告他:“都是谎话!宿羽,谁骗我都行,你不许!”
宿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近乎空洞,“……殿下,那我要怎么办呢。”
谢怀慢慢地松开手,双手捧住宿羽的脸颊,说话终于慢下来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我都可以解释。我从前荒唐,不指望世人装瞎,但我从来没有用过龌龊手段。我花心,但是也没有三心二意过。那些……那些人现在都是好好的,我也没有搞出过人命……宿羽,你别怕我,行吗?”
宿羽挣不开他的手,只好闭上眼睛。
夜色又深又沉,谢怀看不清宿羽的脸,但只看见宿羽眼里那簇火苗噗地熄灭了。
谢怀突然心里一抽。
五六年来,他第一次为自己的荒唐后悔。
国难与家祸铺天盖地而来,“生而有限”四个字为时过早地笼罩在头顶。他想要温暖的躯体,想要反击北济的希望,想要和阴刻无情的皇父反目成仇。
他讨厌摇尾乞怜,他想要的所有东西,都希望被他自己攫在手心。
所以,不管是那些伴侣,还是虎贲军,还是恶名,所有的东西都一样,他想要,便去拿,仅此而已。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真的会遇见宿羽。
宿羽的眼睛又清又亮,里面只配盛着草原上空缓慢飘过的云的倒影。
这个单纯的年轻人或许真的喜欢信中的人,但是只有洁净长久的爱情才能与他相配。
而谢怀呢?他刚才居然当着宿羽的面说“我多好,我都没有搞出过人命,你有什么理由不跟着我?”
宿羽可能会跟着他,但是,然后呢?
谢怀觉得自己是个人渣。
他松开了手,轻声说:“傻孩子。”
“你想要什么,大可以直接说。若你想要走,我便放你走。你不需要这样。”
宿羽在他面前,不需要遮掩真心。
宿羽不知为什么,拿袖子擦了把脸,声线仍旧镇定,“殿下,宿羽生于乱世,没有见过一个好世道,但殿下一定可以做得到。宿羽愿弃身锋刃,为殿下斩杀一切魑魅魍魉。即便毁天灭地、葬身江海——”
“行了。”
谢怀的手居高临下地按上了宿羽的发顶,忙乱地揉了一把,声线中隐含着一丝苦涩。
“别学旁人说谎,你学不像。”
宿羽仰起脸,在黑暗中注视谢怀的侧脸。栖霞寺的灯光一颗一颗,都像砂砾和星星,跳上墙又跳下来,吵吵闹闹地落在谢怀脸上,勾勒出瘦削淡漠的曲线。
谢怀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把很久之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像在跟自己确认,“我对你,没有假意,也没有假话。宿羽,你说了这么多,只不过是想离开我罢了。”
谢怀可真是聪明得窝心。
但有一件事不对,宿羽一个字都没有说谎。
他有改变世界的野心,可是他不是谢怀。
谢怀这样出色的人,一定可以亲手生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
宿羽一丝不苟地拜倒下去,额头贴上了冰凉的泥土。
“谢殿下成全。”
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站起来时,四顾无人,月已上中天。
次日,宿羽卷起一个小包袱,去巡防营报到。
皇帝病危的消息一天三次传出王城,真假未知。总之,除了年纪最小的谢鸾,其他人都一天三四趟地进宫探望。
虎贲军和巡防营群龙无首守在城外大营,金陵城中流言蜚语盛行,有的说怀王要逼宫,有的说皇帝要立太子,甚至还有的说皇后要垂帘听政。
三天之后,又出了一件大事——皇帝削去了袁谒手中最后的一点兵权,将昔日王佐之才彻底斩断了臂膀。
袁境之不服,拼死上谏。
袁公把六女儿用马鞭一捆,带着数名家人亲信离开金陵,返回南境。
时代更迭般的阴云笼罩在金陵上空,数千士子志者涌到摄山山道之上,白衣冠以相送。
送的是袁公,也是当年盛世之不再。千杯浊酒,洒给玉石同碎、沧海横流。
又过了一天,谢疆难得回府,没过一刻钟,忙成了陀螺的谢怀就得了消息拍马来了。
谢疆这里一向清净,连点人气都没有,只抬抬头,“大哥,稀客。喝点什么?你那身子别喝酒了。”
谢怀的日子过得火烧眉毛,每天都想骂人,“废话怎么那么多?!”
谢疆继续翻药盒子,“大哥,以前你抄家抄出来的那种药丸,还有没有?”
金陵头一号天煞孤星抄家抄多了,一时可能没想起来是哪一家,一脸做作的茫然,“……你说哪种?”
“吃了可以装死的那种。”
谢怀砰地拍桌子,“怎么你也……作什么妖!”
谢疆若有所思,“朋友家的小妾想溜号,我就想起来这个药了。”
谢怀又是一拍桌子,“朋友和小妾你选择帮小妾?妈的什么玩意儿。回头让福伯给你送来。说正事。”
“大哥还有正事?”
谢怀还没缓过来,喘着气,“闭嘴,听我说。宿羽在你手下?”
谢疆想了想,“隐约仿佛大概是来了这么一号人。”
谢怀点点头,这就打算起身走了,“替我看着。如果我有什么事,你也把他看好了,让他别乱跑,原地等着,听懂没?”
谢疆总算认真了,“如果你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事?”
这颗陀螺把问句全当耳旁风,一边转着走一边转头叮嘱,“听见了没有!”
谢疆等他转出去了,才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犯得着吗。”
宿羽进巡防营的第七天,挑了一只大碗,舀了满满的一碗菜,就着大锅菜吃馒头。
他用馒头刮着菜汤吃得干干净净,又和小兵开了句玩笑,捧着碗走回了寝间。
捧起碗对着光比一比,碗底似乎有些太过厚实,碗边上的黑釉粗糙得成了独特的曲线。
宿羽把碗在窗下“砰”地一磕,白瓷应声而碎。
他拨开碎片,从碎片中央捡出了一颗白蜡包裹的药丸。
第20章 逆子
———逆子———
皇子谢怀,弱冠之年封为怀王,既是嫡子,也是长子。
两重身份都占优,结果,除了封号早之外,没给谢怀带来丝毫好处,反而让皇帝越来越漠视。
乡野市井传言之中的谢怀,倒是有很多个版本——谢怀招人怕,但也让人好奇。
把一团出名的废物锻造成虎狼之师的年轻皇子,本来是十分的威赫,再加上风流多情,再加上容貌俊秀,就是十二分的特别。
除去这些,谢怀最大的特别就在于格外招皇帝讨厌,格外让皇帝想起早死的顾皇后。
皇帝是武将出身,身份低微。顾皇后也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是乡绅豪强的女儿。
乡绅老两口老来得子,养得女儿的脾气分外硬,又读多了反书,简直没法嫁人。老两口千挑万选,给女儿选了个当巡防官的倒插门女婿。
穷人都有三门子贵亲戚,这个女婿的贵亲戚姓谢,坐金銮殿。
老两口忐忑地商量过,一致认为皇族的亲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女婿穷成这样,号都排不上,一定没什么大前途,那就正好。
成了亲才知道,这个巡防官不大吭声,一旦张口就有一些离经叛道,很不把命当命,倒是很把自己当盘菜。
二老走得早,一定没想到,就这么个阴刻的女婿,日后竟然能成了皇帝。
顾皇后的脾气从没改过,皇帝的脾气也只有越来越暴戾多疑。
后宫的妃子越来越多,最受宠的自然是后来成了皇后的黎贵妃。帝后之间素来不睦,在这件事上更加一点就着。
偏偏,谢怀是从小就护着皇后的主。
皇帝登基之前,谢怀的脾气一上来,敢梗着脖子跟皇帝叫板。
等到皇帝登基立了规矩,一群宫人跟在屁股后头提着脑袋劝诫,谢怀索性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是一张死人脸,阴测测地往皇后身前一戳。
谢怀的名字是顾皇后取的,皇帝也索性就当这个儿子是顾皇后一个人生的,连皇后替谢怀要封号都懒得抬头,“叫什么名就封什么号,哪来那么多废话。”
监官不敢多解释这不合规矩,毕竟这位皇帝能上位,靠的就是去他娘的规矩。
因此,若是让史官来写,谢怀其人大概是浓墨重彩的不入流。
形势所逼,这几天金陵城中格外盛行几个皇子的野史秘闻,从谢怀的娘到谢息的私生子,都被刨了个底朝天。
宿羽值夜,这时在地上蹲着吃馒头,不想听也听了一肚子八卦。
“听说怀王是喝了狼血才起死回生的,有这么回事吗?”
有人戳了戳他,“哎,新来的,听说你去过北境?那边冷吧?”
宿羽点点头,“冷。”
那人盯着他手臂上的旧伤痕,“冻疮?”
宿羽把袖子抹下来,“不是。”
宿羽几乎每句话都不超过三个字,问话的人也觉得没意思,转回头去,“哎,我跟你们说,估计陛下这次真不行了。听说几位殿下昨晚上就进了宫?”
宿羽在心里数着,从谢怀进宫算起,已经有七个多个时辰了,不管皇帝是真病还是假病,谢息这场戏演得差不多也到头了。
虎贲军中有细作,大概也是时候带兵进宫。前脚虎贲军进宫,谢息便会调动巡防营前往“救驾”。
只要时间差打得好,到时候必然可以营造出爱子舍命救君父的悲壮氛围。
宿羽不失恶毒地想:如果他把先后顺序掉个个儿呢?
如果巡防营先行逼宫,虎贲军再去逼宫。两相一逼,倒可以比一比,看谁比谁真。
也不一定,以虎贲军那些货色的机灵劲,应该直接变逼宫为救驾才对。
一个念头尚未转完,便听到一阵凄厉的鸦鸣轰天而起,正是来自虎贲军大营方向。
宿羽悚然一惊,却只听眼前这群人摇头道:“虎贲军又杀猪吃了,有钱真好啊!”
……真是酒囊饭袋!
军中号角响得早,谢疆带着一队人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一群酒囊饭袋作鸟兽散。
宿羽站起身,拍拍屁股往岗哨走去,没走几步就折了方向,跟上了谢疆。
宿羽由远及近,亲卫听见了,回头斥道:“退后。”
谢疆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宿羽一刻钟都不耽误,大步上前,飞速从背后拔出长刀,也不出鞘,划出一道鹰翼般的弧线,刀柄“砰”地砸开两个亲卫,径直逼到了谢疆面前!
这一套动作快得诡异,更诡异的是他们不知道宿羽要做什么,一时之间甚至不知如何防备。
一愣之后,卫兵们刀剑纷纷出鞘,一拥而上,持弓箭的手忙脚乱拉开了满弦,对准宿羽,便一箭射出!
前方的宿羽并不和他们对视,他的目光胶着在远方某点上,却仿佛听得见风声一般,稍微一歪脑袋,任由箭尖擦着耳朵过去。
谢疆平时不紧不慢,这时终于微微高声,“做什么?”
宿羽一笑,似乎把全副力气都灌注进了手中长刀,他手握着刀柄,利索地把刀鞘往谢疆喉间一横一拧!
谢疆喉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喀拉”声,身体一软,合上了眼睛。
宿羽头都不抬,将已经陷入昏迷的谢疆一脚踹开,提刀向前走去,问道:“李序?”
暗色阴影中,提刀的年轻人高瘦苍白,半低着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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