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白羽怀沙行-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丑得一言难尽的大白狗摇头摆尾地一马当先扑向燕燕,谢怀跟在狗屁股后头,背着手晃了出来,问身后的老宦官,“阿公,替朕记着没有,这是燕将军第几次咒朕的江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过年好
第82章 八声甘州
———八声甘州———
大白狗从小跟着宿羽谢怀颠沛流离,所以熟于看人脸色,极通人性——而且因为越长越惨不忍睹,备受谢怀歧视,也越来越看人下菜,试图用战绩补足外貌的缺陷。
皇帝每说一句话,大白狗就气势汹汹“汪”一嗓子,同时也没忘了蹭着燕燕让她给自己呼噜毛。
杨西慢条斯理说:“哎呀,陛下,这没有五百次也有八百次了,这得怎么记啊?”
谢怀笑着骂了声“老滑头”,拉开椅子,翘腿坐下,又拍拍桌子,“都坐。弄些茶点,完了都下去吧。”
其实从去年金陵城兵变算起,他登基已经有一整年了,长相气度变得都不是一点半点,原本俊逸的五官之中显然积下了苍白阴郁,说话越来越言简意赅,让人不能不想起某个没来得及修史传的帝王。
宫人们捧上热茶鲜果,鱼贯而出。
谢怀一人一狗占了两张椅子,一边看战报一边掰松子,时不时捡一块米糕丢给大白狗,“战报朕都看过了。不说那些废话,有几件事。”
“其一,”他铺开谢鸾的奏报,指尖叩了叩,“西洋人的坚船利炮我们还没摸清楚——最好也别等到被动摸清楚的那天。袁六,洋人不是要留驻军在港口吗?让他们留,回头让老四去看看他们的火器。但别让他们下船,船是他们的,大周的地可不是。”
“其二,梁州军不行,怎么练都没法用。宿羽跟李昙说过了,明年从陇州军调兵过去。”
他一口气说完,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这才咳了一声,“知道你们有些话是奏报里没法写的,直说。”
——大年节下,有些事不是身家性命的官司,能不说就不说,不然百姓们这年算是没法过了。
书房中静了半晌,谢怀又“啪”地掰开一颗松子,松仁应声而落,摔进青瓷小碟里。
大狗坐在椅子上,向松子碟子伸出一只狗爪子,想当次名副其实的狗贼,被谢怀瞪了一眼,又把爪子收回去了,怪没意思地一窝,睡了。
燕燕是跟宿羽一块回来的,纯粹是个添头,所以还真没什么事,托着腮等了一会,结果居然是她哥那个闷葫芦第一个开了口:“梁州不能再征兵了。”
“土地无人耕、民舍变鸟巢这些就不说了,陛下都知道。这是今年新报上来的居民户数,又减了四成。”
谢怀扫了一眼,“嗯”了一声,“还有呢?”
袁境之从袖中翻出书札,“南境三州的居民户数……又增了三成。今年依靠救济尚且难以支撑,再加上老人、孕产妇不能耕作,明年的粮是一定不够了。”
袁家是南境三州的守军,从来就是军政粮草一锅端地管事;而燕于飞则完全是个武将。连武将都开始操心民生,可见大周已经惨淡到了何等地步。
大靖门以北人气渐弱,难以谈“聊生”;至于大靖门以南,西洋的商船一艘艘抵达新开埠的口岸,名为生意往来,其实也是刺探得失,稍有不慎,下一艘船便可能携带着利炮□□。
北边是无人抵御外侮、无人休养生息;南边是瘟疫、水灾一年年往复,天灾之下,看不到出路的人只能妄想依靠子孙荫蔽,于是孩子越生越多,劣田越垦越多,人祸带来的天灾越来越频繁。
大周的困境铺展开,明眼人都看得出,即便新政四处铺展开来,所谓“气数”却永远凌驾在人力之上,留给大周的机会真的不多了。
谢怀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朱砂笔来,打开南人北迁的地图,那上面已经画满了细长的红线,纵贯南北。
他比划着又画了一笔,笔锋停在了金陵附近,突然说:“南方人多,可劳力也没那么多吧?其实多的都是老人孩子。”
袁境之低了低头,“是。”
那些鲜红的丝线看得燕于飞眼前发晕,直到跟燕燕和袁境之走出了书房,他还没松开眉头,眼见得燕燕叫过仗着太子特权才有的小马来,一骑绝尘地跑了出去,他都没说什么。
刚过午后,天色昏昏沉沉,眼见得又要下雪,风刮得檐上铁马倥偬作响。
袁境之站在廊下,等宫人取大氅来,顺手拿食指在自己雪白的眉心处比划了一下,对他说:“燕将军,老这样皱着眉头不好。”
燕于飞依旧皱着眉头,“……我着急。”
家事,国事,没有一件不让人忧心。
眉心一凉,年轻女子的指肚又柔又软,按开了褶皱,在他眉心处一触即分。
燕于飞倏地打开了眉头,瞪大眼睛,低头看着眼前银甲紫袍的高挑姑娘。
后者却没什么异色,仿佛只是信手抹了一把剑鞘那样简单,只轻声说:“燕燕自有姻缘,用不着操心。至于别的东西——你越是着急,越是不能急。”
燕于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自己呢?”
这是在说袁境之的婚事,可这也太冒犯了。
普天之下有两个人的婚事被催得上火,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儿戏,一个是谢怀,另一个就是她。
谢怀不用说,一举一动都牵动国祚;而袁境之拥兵十万,本可自重一方,却偏要带着不大好管的兵马千里北上,来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买卖。
都说“得袁六者得南境三州”,但其实说这话的人纯粹是蔫坏。在她这个位置上,其实没什么被有情人“得”的机会,只有被不服约束的高唐军挟制的份。
不论才力如何纵横,袁境之毕竟是个女人。虽在军中一呼百应,但呼者与应者都心知肚明,暂时的稳定全是权衡利弊,没人愿意一辈子屈居在她之下。
一年以来,不知多少人想站上她身边的位置,凭着“夫为妻纲”把高唐军握在手心,顺便给皇帝一个下马威。
袁境之仰着明珠美玉般的面孔,神色几可称得上温柔,回答道:“是啊,说我自己。”
急得心口冒火,偏偏还要粉饰太平。
燕于飞懵懵地看了回去,大眼瞪小眼半晌,突然更进一步地冒犯了一句:“那难道你真当姑子去?你想吗?”
宫人拿来了银狐毛皮的大氅,袁境之接过丝绦来,低着头束好,握了握自己冰凉的指尖,笑道:“想什么、不想什么,都没关系了。燕将军,没有时间。”
她提步向阶下走去,燕于飞突然想问句什么,也要跟下去。宫人却在这时替他取来了剑,还好心地顾念着燕将军手脚笨,替他把绑剑的带子系好。
腰被拽住,燕于飞只迈出了半步,就收回了脚来。
殿中熏着醒神的香,谢怀已经吃药吃得百毒不侵,竟然还被熏得打了个呵欠。
大白狗睡得发出轻微的鼾声,布防图、关隘图、北迁图以及各式图纸摞得比茶杯盖还高,青瓷碟子中已经堆了几十颗松仁。
谢怀一边看图,一边又捏起一颗松子来,拇指食指一用劲,捏成两半。
殿门被“砰”地一脚踢开,罡风夹杂着雪霰扑了进来,只听“哗啦”一声,青瓷碟子被风整个掀了开去,一地松子油润金亮,在缠枝折花的地毯上滚向殿后去。
大狗猛地站起身,恶狠狠“汪汪”了两嗓子,发现来的是跟他好久没见的阿妈,一时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扑过去抱腿,想想还是扑了过去,结果被宿羽吼了一嗓子:“我搬着东西呢!你冷静点!”
……切云侯今天起床不大顺利,到现在都火气不小。
谢怀也懒得弯腰捡东西,不依不饶地又掰开一颗松子,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天子守国门,侯爷跑四方。从夏天泡温泉那次算起,谢怀有足足半年没见过宿羽了。
昨晚切云侯带着虎贲小队刚到金陵,紧接着就是御赐宫宴,满庭都是人,他俩隔得老远,各说各话各吃各饭,连句话都没顾上说。
宴后更绝,宿羽酒量浅,被人灌了几杯,已经有点晕乎,偷偷摸摸溜达到寝宫一看,谢怀满脸酒气,睡得正香,整个人呈一个“大”字。
今天清晨,谢怀一边穿衣穿靴一边反驳:“放屁!那怎么能是‘大’字!朕那明明是‘木’!再不在状态,那也得是个‘太’!”
天冷得厉害,但是皇帝的被子确实不同凡响,宿羽眯着眼往里缩了缩,“什么玩意儿啊你……说好的不喝酒呢?”
谢怀套着靴子,大言不惭道:“今天开始,烟酒糖茶统统戒了!我等会上朝,就号召文武百官监督我,逮着我一次就赏他去陇州给朕的小侯爷送一次信……”
此人说话才全是放屁,没有一句话是认真的。
宿羽翻了个身,面朝里,迷迷糊糊地说了句话。
谢怀一喝酒就出问题,这次耳朵的机能又退化了一点,只听到了一半。他干脆往后一仰,躺了回去,脑袋磕在宿羽的腰窝里,“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手烫,宿羽把他的手扔出去,自己往被子里缩,重复了一遍:“你干脆把我也戒了。”
这次谢怀听清了,顿了好半天,才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揉了揉宿羽的后腰,无耻道:“那你怎么办?”
宿羽被他摁得哪哪都不对头,一个劲地往床里躲,“你管我?反正我平常又不在,你糊弄我两天就行了。等我一走,你想干嘛不行,想找谁不行——”
他话音未落,谢怀突然把手抽了出去,动作有点大。
宿羽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但是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谢怀又在这么个位子上,想要什么都是垂手可得。
在谢怀身上,宿羽从来就不是个自信的人,一面被谢怀惯得脾气越来越大,一面悄悄打开自己的胸腔——里面是甚嚣尘上的惶恐。
那个小心思就像一根铁牙签。
每当他在吵吵嚷嚷的帐子里和衣而卧的时候,一闭上眼,那根牙签就在心室上戳一戳,问他:“你觉得他想你?你凭什么?”
宿羽觉得实在不凭什么。
他比别人会打架、比别人长得好,但是这样的年轻人在金陵从来就不稀缺。
而谢怀有毒在身,是真真正正的行将就“木”,明知自己即将变成一根大僵尸,反而把病痛和“有限”全都抛之脑后,肆无忌惮地藐视人生百年。
说到底,问题不在谢怀身边有没有别人,而是宿羽心里硬戳戳地立着一根“人生有限”的柱子,没法接受谢怀的坦然。
他平常不矫情,但是被谢怀这么沉默地盯了一会,整个人就矫情得破天了。要是封侯拜相的人能当神仙,他死后简直能封个矫情神君。
谢怀没说话,宿羽也没回头,继续往床里挪,越挪越不高兴。
直到鼻尖已经蹭上了墙面,宿羽实在是挪无可挪,只好像个大毛毛虫一样僵在了原处。
半晌,他觉得身后一热,谢怀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拦腰把他抱了个满怀。
谢怀的呼吸拂在脖子上,弄得人骨头眼里又痒又酥。又过了好半天,宿羽闷声闷气问道:“你不是急着去上朝吗?”
谢怀揉着他的膝盖骨,恨恨说:“去他娘的上朝。”
宿羽赶路赶得有点风寒,抽了抽鼻子,“上朝惹你了?”
谢怀说:“惹我了。文武百官都惹我了,全天下都惹我了。”
宿羽回过头去,“他们怎么你了?”
谢怀没让他看自己的宿醉尊容,把他的脑袋推回去,“他们让你委屈了。”
宿羽的脸“嗵”地烧了起来,同时踹了他一脚,“你恶不恶心啊!?”
谢怀无耻地一把握住了他的脚腕,“这就恶心了?你能不能行?我还有更恶心的呢,来,朕命你附耳过来。”
宿羽预感不大好,但没忍住好奇,附耳过去。
因为没睡醒,谢怀的声线里掺着绵糯的酒意,活像仗剑任侠喝大了,在给情人吟诗——只不过内容略欠雅致。
“从前有一对屎壳郎夫妇,手拉手去下馆子。屎壳郎媳妇儿说:‘哎,每天都吃。屎,生活怎么就像吃。屎一样?’屎壳郎汉子说:‘嗐,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快,媳妇儿,趁热吃!’”
讲完提神醒脑的故事,他意犹未尽,揉了揉宿羽的肚皮,“——哎,媳妇儿,你肚子好扁,饿了?咱下馆子去?”
宿羽一脚踹开他,咣当滚下了龙床,麻利穿衣穿靴,同时把臭袜子团了团扔到谢怀脑袋上,“你迟早把人臭死。”
作者有话要说:
【早饭好吃吗大家
第83章 八声甘州
切云侯当了个侯,但记仇水准毫无下降,隔了一上午,被谢怀招呼了一声“回来了”也没答话,专心对付狗。
大白狗反正打死都不怕他,而且被谢怀经年累月地瞎喂疯遛,体格早已超乎常狗,站起来有半个宿羽高。这么个丑丑的长毛怪疯狂地往宿羽身上扑,看样子是对自己的体格没有丝毫觉悟,还想让宿羽把自己揣怀里,好去燕燕家吃手把肉。
宿羽两只手都占着,即将被狗扑倒,东躲西藏,“……谢怀你长嘴是摆设吗?!”
算盘珠子皇帝这才懒洋洋打了个唿哨,大白狗狗躯一震,又底气不足地冲宿羽摇了摇尾巴。
宿羽漠然看着丑丑的谄媚狗脸,显然不打算护短。
终于,狗心欲望没能斗争过亲爹淫威,大白狗夹着尾巴崴着腰溜达了回去,老老实实蹲在桌下,看着地下的松子,想吃不敢吃,响亮地吞了口口水。
宿羽走进殿中,拿脚尖关上殿门,挡住外面的罡风。
谢怀一边磕松子一边端详他。宿羽早上被他恶心了一通,反而恶心得想起了自己还有事要做,拍马出宫去了军机处,找谢鸾要了几张锻造兵器的图纸,刚刚跑回来,眼下还穿着甲胄,全身上下被黑铁裹得严严实实。
大概因为宽平的肩和窄薄的腰长得确实好,宿羽这么穿都没显得臃肿,反而出奇地高挑标致,只有一颗漂亮脑袋露在外头,像只在林子里跑惯了的鹿。
不知是领口露出的绛红巾衬人,还是今天格外冷,远远一看,切云侯的脸几乎白至透明,整张脸上砸着一个礼官挑皇后的时候爱用的标准词:明眸皓齿。
谢怀磕着松子,赏心悦目地问道:“谁又惹你了?手里抱的什么?”
宿羽一言不发,抱着手里的一大筒卷轴走进殿来,重重把那沉甸甸的东西往谢怀面前的桌上一墩,反手一擦额角的汗,把谢怀面前的半杯茶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才喘了口气,“刚才碰见礼部的人,让我捎进来。你自己看。”
刚才他在路上碰见了傅为。自从林颁洛这个全金陵最后一个敢玩龙尾巴的大员领旨出京南下,傅为越来越不敢面圣——进宫吧,皇帝实在是不大好说话;不进宫呢,礼部的人也不大好对付。
傅大人两头不是人,把几十卷名门闺秀的画像往切云侯怀里一塞,扭头就跑了。
谢怀不假思索地自己看,刚打开一半就烫手似的推了回去,“选妃?侯爷这可使不得,我们家屎壳郎媳妇儿看着呢。”
宿羽脸色一黑,伸出右手让他闭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到现在早饭都没吃。”
谢怀磕开一颗松子,指指满地的天子散花,“那可巧了,你刚把自己的午饭也给倒了。”
宿羽愣了好半天,“啊”了一声,蹲下去捡,惊喜道:“这么好?给我剥的?”
谢怀信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至于吗?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形象啊?”
宿羽半跪着,手里拢着一小把松子,抬起头来,说:“不陪我睡觉也不给我吃饭的形象啊。”
谢怀低头看着宿羽。年轻人被他驱驰得满大周跑,想必也是累得心力交瘁,个子竟然罔顾自然规律,再次抽了条,显得更高更瘦。
当了一整年的皇帝,谢怀差点把军中疾苦忘得一干二净,这时福至心灵地担忧了起来:这二百五侯没准还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他把朱砂笔丢开,把宿羽拎起来,盘鹰似的把人往肩膀上一搁,抬脚溜达到了御膳房,指挥道:“有菜谱吧?给侯爷看看。”
御膳房众位大厨都惊了——头一次见人来御膳房下馆子的。
宿羽把手一伸,再次愁眉紧锁地劝道:“各位大爷大妈,咱能别说‘下馆子’这仨字吗?”
切云侯在民间跑了一整年,不仅长了个子,嘴皮子也溜了,一边吸溜鸡丝面一边跟大爷大妈套近乎,套着套着,还回头打了个招呼,“杨阿公?”
杨西笑眯眯的,“侯爷,奴婢跟您借陛下一用可好?”
这老太监一向最爱张罗着给谢怀选妃,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好了?
宿羽莫名其妙地挥了挥手,把屎壳郎汉子卖了,“送您了。”
杨西把谢怀拎走,宿羽也吃光了一碗鸡丝面,本想跟过去研究一下杨西又要给谢怀选谁家的姑娘……一转念,他摸摸肚子,还觉得没饱。
切云侯一撸袖子,又坐下了,补吃了红烧肉烧芋头、酒酿桂花圆子、姜母鸭、蜜汁糯米藕、清炖蟹粉狮子头、肉酿生麸、无锡排骨……以及三大盘烙饼。
切云侯的饭量引起了宫人围观,宿羽低头狂吃,毫无察觉。直到大厨的小女儿蹲在地上,细细的小指头戳了戳他的腰,“……娘!侯爷的衣裳好紧啊!”
宿羽这才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吸着气站起来,“收了吧,咳,手艺不错。”
杨西不知道把谢怀弄到哪忙活去了,他在宫道上瞎逛了一会。
谢怀登基以来国难当头,宫中响应民间呼声,大幅度裁减冗员,除了老太妃们规制不变,各处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