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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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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国子学中的友人如阎八郎等人,前一段时日借宿在藤园中的举子,以及最近结交的寒门士子们,几乎每日都会相聚,彼此之间的情谊也越发深厚。而不少慕名而至的士子亦是天天来参与他们的文会,或受到感染渐渐试着加入其中,或默默地静坐一旁认真学习,或觉得他们太过随性而离开。
如此不过数日之后,王子献身边便聚集了足足上百人。与登高一呼便有千人振臂的杨谦相比,这上百人看似并不值得一提。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省试尚未正式张榜,他尚未打马游街,尚未成为探花使踏尽长安花,尚未封官入仕。
他所选择的路途,与杨谦的名望经营之道,显然绝非同道。而毅然选择与他同行之人,也会渐渐与追逐在杨谦身后的狂热年轻士子拉开距离。他真正的同行者不必太多,却会比杨谦的拥趸们更加值得信赖、值得依靠。当然,他日后的拥护者们,若只论狂热之处,想必也会与杨谦的拥趸不相上下。
他还年轻得很,有足够的时间吸引更多的人,后来者居上,而后狠狠地将杨谦踏于脚下。
至于郑勤之流,更是早已不足为惧。区区一个人品低劣的乙第状头,每年都会有,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而若是有机会,他必定要将郑勤解决掉,以报当初的流言之仇。当然,郑勤和杨谦也不可能坐视他一跃而起,定然还会有所图谋。
就在新科甲第状头已经开始依靠名望有所收获之时,新安郡王带来了更好的消息。据说,宫中的杜皇后也听闻了这位风靡长安城的少年状头的名声,很想见一见他。越王妃、宣城县主与信安县主母女三人同样表示很感兴趣。
翌日,王子献便随着李徽一同入宫,前往安仁殿拜见杜皇后。不知怎地,少年甲第状头进宫的消息传了出来,他们二人经过的路途中,多了不少宫人与宫女。有的纯粹只是好奇,特意过来瞧瞧;有的则是为自家主子打听消息,前来探一探。
“以往我入宫的时候,他们几乎都不见人影。偏偏带着你同来,无论去何处都会多几双眼睛。”李徽打趣道,目光在宫人们身上掠过。他早已能辨认出,哪些是长宁公主的探子,而哪些又是杨贤妃、袁淑妃的探子:“说不得,杨贤妃还想寻机会见一见你这个‘表弟’呢。”
“血缘远得几乎可忽略不计的‘表弟’?”王子献勾起唇角,“也不知杨家人的自信究竟是从何处来的。为何从老到少,都觉得我必定会因他们的亲近而感激涕零?”
其实,并非杨家人行事不符合常理,而是这位新科甲第状头的性情实在奇特——毕竟,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一人之力不足道哉,唯有宗族的力量支撑才能行的长远,而血缘关系更是牢不可破的纽带。若是换了另一人得到杨家如此相待,恐怕无论心中是否真正感激他们,至少也存着与他们互惠互利的想法。
而咱们的新科少年状头所想的,只有如何不动声色地让这个贪心不足的家族覆灭。至于血缘亲情、宗族力量,在他心中实在不值得一提。毫不留情地说,除了三弟王子睦之外,弘农杨氏与琅琊王氏商州房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李徽的一根手指头。无论是何人,只要意图对他挚爱之人不利,便必须承受他的报复。
两位少年到得安仁殿时,长宁公主照旧牵着永安公主出来相迎。李徽自是泰然处之,王子献则恭敬地给两位贵主行礼。
长宁公主见到他的时候,却不期然地想起那位与他几乎完全不相似的少年郎,红唇微微弯了起来。而永安公主则对他有些陌生,好奇地打量了他半晌,奶声奶气地道:“阿姊,阿兄……甲第状头,也没什么不一样。”
李徽笑了起来:“当然,甲第状头也不过是寻常人罢了,并不是甚么传奇里的神仙妖怪,没有长着四只眼睛、八只手。”长宁公主闻言,越发忍俊不禁,白玉无瑕的脸庞上透出淡淡的红霞,犹如白里透红的桃花,美不胜收。
永安公主顿时颇觉失望,投入兄长的怀中撒娇。而坐在里头听见他们说话的杜皇后、越王妃王氏等人则禁不住都笑出声来。李徽遂引着王子献入内觐见。
虽然王子献从未正式修习过宫廷礼仪,但身为世家子弟,无论是甚么仪态都是无可挑剔。杜皇后与越王妃端详着这位年轻的甲第状头,均透出了满意之色。两人一句一句地询问着一些家常话,王子献不急不缓地回答,神态很是从容自在。
“原来你还有两个弟弟也同在长安,父母妹妹却远在商州。也难为你们年纪轻轻,便离家来到长安求学了。”
“长安与商州相距并不算远,若得空也能回家探望。虽然心中也时常惦念着故乡家人,不过,读书进学方是儿郎们的正道。家严家慈特意将臣等兄弟送到长安来,自然不能令他们失望。”
“如今你得中甲第状头,他们又如何可能失望?说来,你可已经派人回家报喜?”
“榜文尚未张贴,不敢贸然报喜。”王子献微微一笑,温和至极,“臣以为,静待登第之后,再报喜亦是不迟。”
宣城县主与信安县主坐在另一侧,略有些好奇地悄悄打量着对面的少年。最近她们也常听人议论起这位甲第状头,如今得了机会仔细瞧一瞧,似乎确实与寻常少年郎不同。容貌俊秀出众且不提,能安然在杜皇后与越王妃跟前对答如流,仿佛待两位长辈一般透着亲近之态的年轻人,委实并不多见。
就连长宁公主也禁不住想到:便是燕湛在杜皇后面前,也从不曾如此放松过。毕恭毕敬当然是应该的,但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之感,却是很难仿效的。若是表现得过度了,便成了佯装作态,甚至是攀附权贵;若是不够自然,那便更容易令人心生反感。
然而,王子献的言行举止却是恰到好处。杜皇后与越王妃对此亦是毫不反感,笑容越发温和慈爱。若说刚开始她们不过是为了一解好奇之心,眼下却是有一两分将他当成晚辈的意味了。博取这两位的好感并不容易,当然,她们心中或许悄悄生出了其他的念头也未可知。
李徽在旁边耐心地陪着永安公主顽耍,偶尔也插一两句话。宣城县主与信安县主对这位堂兄亦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她们在府中时,早已听了自家阿爷、兄长对他的无数赞誉之语,如今认真地观察与推敲着他的一举一动,也隐隐约约有些收获。
第142章 信任怀疑
转眼之间,一个多时辰便过去了。杜皇后的神态越发慈爱:“曾听玄祺提起,你们二人相交已久,情谊十分深厚。先前他与景行被污蔑的时候,亦是你去请的刘祭酒为他们作证,真是难为你了。”
“这本便是臣份内之事。”王子献回道,“且此事本是因臣而起,倒牵累了两位大王,臣心中一直十分愧疚。幸而刘祭酒急公好义,实在是一位可敬可重的长辈。这一回省试,也承蒙刘祭酒与大王照顾了。”他眉头微皱,而后又缓缓散开,九分温雅中带着一分坚韧,几乎顷刻间便能令人心生好感。
越王妃含笑接道:“那些污糟的事与你又何干?你不过是某些奸佞之辈作乱寻的由头罢了,同样受了连累。唉,玄祺的眼光真是一绝,连挑的友人都是品性才华俱佳的王郎君。我们家景行平日里总与那些狐朋狗友来往,玩乐的时候亲亲热热,待到他出事的时候,却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如今他也总算知道好歹了,知交与酒肉朋友岂可相提并论?”
“二嫂便尽管放心罢,景行以前也不过是有些过于率真罢了,毕竟年纪还小呢。自从成了千牛备身之后,已经很是像模像样了。圣人如今提起他们兄弟几个来,也都只有满口称赞。”杜皇后柔声道,又看向李徽,抿唇轻笑,“日后你们同行官场,互相扶持,我们便能放心了。”
王子献也随着她自然而然地望向李徽,微微一笑:“是,臣必不会辜负皇后殿下的期望。”
李徽挑起眉,应道:“叔母先前还问孩儿,为何这几日连说笑都轻松几分。可不就是觉得往后又多了一个帮手么?虽然前几年他不过是个九品校书郎,大概甚么忙也帮不了。不过,往后应该能寄望他尽快升任其他实职罢。”
闻言,杜皇后与越王妃都禁不住笑了起来。长宁公主、宣城县主与信安县主亦是互相望了望,掩唇而笑。就连甚么都没听懂的永安公主也跟着大家一起咯咯地笑,最终笑倒在兄长的怀里。
年轻的外臣毕竟不能久留后宫,杜皇后便赏了王子献十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并五十金,让李徽送他出宫。见堂兄要离开,永安公主撅起嘴,怎么劝也不愿放手。于是,李徽只得牵着她往外走,长宁公主亦如平日一样,将兄长送出了安仁殿。
“琅琊王氏子弟,果然名不虚传。”越王妃轻轻摇了摇首,瞥了两个女儿一眼,颇有些可惜的意味。宣城县主给信安县主使了个眼色,信安县主却是双颊微红,垂下了螓首,佯作甚么也不知晓。
杜皇后神色微微一动:她又何尝不同样觉得,这个少年郎确实是难得的佳婿呢?只可惜,长宁公主早已定下婚姻,永安公主年纪又太小了。否则,这样的新婿,她又如何忍心放过?念及此,她心中不禁叹息了一声:犹记得,当初李茜娘相中的便是这个王子献——且不提此女的秉性如何,眼光倒是确实不错。
见越王妃有些意动,杜皇后便含笑让身边的尚宫将两个侄女带到旁边的殿阁歇息,低声道:“二嫂不是正在给环娘(信安县主)相看亲事么?这王子献,我瞧着便样样都很好。能够娶咱们家的环娘为妻,亦是他的福气。”
闻言,越王妃却苦笑道:“我也曾在二郎跟前提过此事,他却坚决不许。问他缘由,他只说若是当年这少年郎尚在寒微之时,我们让女儿下嫁,才堪称一段佳话。如今全长安城的老丈人都在抢新婿,他觉得与他们一起你争我夺的,倒是落了下乘。”
“如今谁家不是‘榜下捉婿’?好好的婚事,哪有甚么‘上乘’、‘下乘’之说?”杜皇后轻嗔,“咱们皇家的女儿,难道还不比其他人家的小娘子尊贵么?择婿还束手束脚地作甚?最要紧的,到底是自家女儿的幸福,还是这种莫名的颜面?”
“我回去再劝一劝他罢。”越王妃道,“环娘的婚事都快成了我的心病。如今见了这王子献后,长安城里哪里还寻得出比他更出众的少年郎?”
“此事很该早些定下来,否则,说不得什么时候,这佳婿便被别人给抢走了。”杜皇后接道。然而,其实她们二人心中都很明白,越王所顾忌的并不是甚么颜面,而是——不可言说的分寸与规矩。
谁都能与圣人钦点的少年甲第状头结亲,唯独越王府不可。濮王府若是有女儿,自然也不可。这个少年郎日后说不得是圣人的心腹之臣,一位安分守己的宗室,绝不可能拉拢圣人的心腹。当然,世家大族们却不在此列。
安仁殿外,李徽与长宁公主正要道别的时候,宫人恰好带着燕湛前来觐见问安。
两厢遇见,燕湛主动快行几步,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李徽便正式给王子献与这位未来的驸马互相引荐——虽然目前他并不信任燕大郎,但无论如何他都将是长宁公主的驸马,至少日后应该是他们这一系的同盟,彼此间定然有不少打交道的机会。至于这个因婚姻而来的同盟究竟能维系多久,那便端看成国公府如何选择了。
王子献眯了眯眼,优雅含笑见礼:“原来是成国公府的燕郎君,久仰,久仰。”
“今日竟然结识了国朝最年轻的甲第状头,回去之后,说不得兄弟姊妹们都会羡慕我呢。”燕湛亦是同样笑容晏晏,寒暄的时候带着几分亲近之意。此情此景,便犹如他们彼此早已久闻大名,却始终没有机会结交一般。然而,李徽与长宁公主却都不知晓,就在两个月之前,他们还曾遥遥地对峙过,而后径直错身而过。
二人不动声色地虚与委蛇,不久之后,李徽敏锐地发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便笑道:“燕大郎,我们正要出宫去,你也须得去向叔母问安。既然都暂时不得空,今日便罢了,改日再相约一起饮酒闲谈。”
“那便改日再邀大王与王郎君宴饮罢。”燕湛朗朗一笑。
“燕郎君若有兴致,随时可来参加我们的文会,王某必将倒履相迎。”王子献拱了拱手,与长宁公主以及燕湛告辞。李徽也成功地劝服了永安公主,将她还给了长宁公主:“悦娘,婉娘,改日我再入宫陪你们顽耍。”
两人转身翩然离去,寒风之中比肩同行的背影看似十分寻常,又仿佛格外融洽默契。长宁公主弯着唇笑了笑,正要带着永安公主回安仁殿中,便听身边的燕湛忽然道:“我曾听闻,大王与王状头结识多年,想必贵主也早便认识他?”
“早年见过几回,并不熟悉。”长宁公主瞥了他一眼,“之前向考功员外郎举荐他,也不过是因阿兄的情面罢了。想不到,他居然一举中了甲第状头,倒令人有些刮目相看了。”当然,事实是她相信兄长的眼光,所以也觉得此子将来必定不同寻常。不过,这样的内情便不必要尽数说明了。
“年仅十七的甲第状头,确实足以令所有人为之侧目。”燕湛垂下眼,“与他如今的风光相比,我们这些贵胄子弟简直不值得一提,倒教我有些羡慕了。最近,长安城内几乎处处谈论的都是他——不过,实在教我想不到,不仅是贵主,就连皇后殿下与越王妃殿下亦对他如此赞赏。”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仿佛慨叹一般。然而,若是有谁能看到他此时的眼神,便会发现其中的暗潮汹涌。
“阿娘与世母也只是听说他年少难得,所以想见一见他罢了。论起赞赏,倒也没甚么。”长宁公主道,秀眉轻轻扬了起来,“不过,你这番话……该不会是当真有些信了当初的流言罢?”仔细回想起来,她忽然觉得,方才他与王子献的神情当中似乎都带着几分微妙的意味。
“那些无稽之谈,我自然不可能信。”燕湛勾起嘴角,神情温柔,“我素来只相信贵主。”
长宁公主莞尔,心中却生了疑惑,想着改日定要寻王子献问个清楚。若是燕湛果真如此愚蠢,她又何必白白耗费自己的大好时光与这样的人勉强度日?更何况,他如果轻信了谣言,便极有可能不会成为她的助力,反倒会暗中给她们使绊子。
这几年来,自从杜皇后的身体略微好转之后,燕湛才渐渐有机会见到她。不过,每一回问安都没甚么差别——看似亲近的问候与寒暄,却总似乎缺了甚么。与李徽过来时自然而然的相处相比,远远不可同日而语。
今日越王妃与两位县主也在,燕湛并未久留,便告辞离去了。而同一时刻,即将来到宫门前的李徽与王子献却被殿中少监唤住了:“传圣人口谕,宣王子献入两仪殿觐见。”
原来,圣人听说杜皇后与越王妃想见一见新科少年状头,便特地差遣他们在宫门附近等着。他也想召见这个早便令他极为感兴趣的少年郎,但省试尚未张榜,单独召见他未免太过刻意了些。今日的机会却是正合适。
第143章 继续查证
圣人口谕召见,王子献自是只得立即奉召而去。李徽挑眉浅笑:“原还想着叔父应该会在省试张榜之后再见你,却不想竟在此处等着。仔细想想,你可是叔父钦点的甲第状头,我确实不该如此意外才是。”
王子献微微一笑,从容依旧:“幸而大王此前常与我提起圣人慈爱,我才不至于太过忐忑紧张。否则若是语无伦次起来,岂不是辜负了圣人的看重?”他一双眸子里含着笑意,向着殿中少监颔首致意:“有劳少监了。”
李徽亦随手便给出了几个装着赏钱的荷包:“在宫门外等了半日,少监也着实是辛苦了。”他虽半个字不提其他,殿中少监却是心领神会,笑着领了王子献离开。新安郡王与天水郡王素来受圣人宠爱,又一向慷慨大方,便是待他们这些宫中奴婢也很是和善。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也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
今日本是休沐,好不容易得了清闲,李徽便打算回府歇息,待到王子献归来之后,再说一说此次觐见的过程。不过,策马前行数步之后,他却沉吟片刻,拨马去了大理寺公廨。前一段时日他奉命担任省试辅考官,忙的皆是贡举之事,并未正式接手大理寺的公务。眼下贡举省试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他便挂念起了先前那桩案子。
虽正值休沐日,大理寺公廨中却不比其他清闲衙门,依旧是人来人往。不仅三司主官尚在讨论案情,两位大理寺少卿也依旧兢兢业业。李徽是新任大理正,办事的书吏们早已给他腾出了一间公房。当他步入房中的时候,书案上也早就摆满了此案相关的卷宗。
李徽见状,不由得一笑——看来,目前在他手底下办事的书吏很是机灵,日后差遣他们应当也不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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