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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肖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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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良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相拥姿势,贴在他耳畔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李相当朝十九载,自知多行不义,晚年愈发怕死,唯恐有刺客上门,故而除出行盛置驺以兵勇开道,在家也多置机关如临大敌,厚石铺地,墙中置板,调南衙卫兵日夜巡逻,每夜数次换寝。可他最后还是死了。”
  冯逸莫名其妙:“病死的啊,人老了都这样。”
  花良说:”不,是被杀死的。”
  冯逸心下一凛:“你说什么?”
  花良道:”我干的。”
  冯逸难以置信。
  花良继续道:“李相之父李思诲,官至扬州参军,我年前因此而去,扬州军中将领该死的也已死了。”
  冯逸霎时浑浑噩噩,干哑着嗓子说:”李相死于去岁腊月,正是你送我至长安后不久。”
  花良道:“不错。除此之外,韦坚案、王鉷案、杜有邻案……”
  冯逸:”你都掺和了?人是你杀的?”
  花良:“尹萧炅案、宋浑案、杨齐宣案……”
  冯逸闭上眼,心头一阵茫然,喃喃道:”别说了,别说了……”
  花良紧紧抱着他:“我……”
  冯逸推开他:”我心里乱得很,你……我、我先走了……”而后整了整衣衫,低头走出了小巷。
  花良在后面道:“千万护好自己。”
  冯逸先是一顿,而后加快了脚步,花良并没有跟上来。
  曲江初碧草初青,万毂千蹄匝岸行。倾国妖姬云鬓重,薄徒公子雪衫轻。
  冯逸趴在桥栏杆上,望着江面横着的三两斛舟,心中茫然无措,隐隐有丝竹声隔江而来。
  ”冯师弟。”
  冯逸神色木然地转过头去,眼前肖彧仍是一如既往的青玉模样,此刻身旁正站了位衣饰华贵气质兰雅的姑娘,观之不过二八年华。
  肖彧浅笑道:“韦师都跟我说了,恭喜师弟!”
  冯逸强打精神笑了笑:”若过不了殿试,还是给老头儿撂嘴巴子。”
  那姑娘掩唇一笑,对肖彧低声道:“文若,你师弟可真有趣地紧。”
  肖彧微微一笑:”他就是个淘气的。”而后转对冯逸道:“你怎么了?”
  冯逸一愣,忙道:”无事。这位姑娘是?”
  那姑娘抿唇一笑:“我姓李。”
  冯逸冲她弯腰一揖:”李小姐,在下冯逸冯子昂。”
  李小姐却一声低呼,直望着他两手:“冯公子,你的手……”
  冯逸忙摊开手掌一看,满手半干涸的黑红血迹。他猛地拔脚就跑,长安大小巷陌千万,哪还记得那条无人的窄巷,上巳节出游之人比肩继踵,四顾俱是言笑晏晏的面孔,又哪有花良身影?
  三月初六,天子下诏指责故李相外表廉慎,内怀凶险,与叛将阿布思约为父子,图谋不轨,故削去一切官爵,抄没家产,子侄中为官者尽皆除名,流放岭南黔中,五十多名官员直接受牵连。同时,新任右相与故左相因追查有功,双双被赐国公爵。当日御史中丞吉温带人将李相金漆大棺劈开,掏出尸体口中”护灵宝珠”,剥去全身的官服并紫衣金鱼袋,以草席裹尸,按庶人之礼重新下葬。
  杨右相尽揽故李相之责,身兼大小四十余职,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终于真正站上了大祁世俗权力的巅峰。

第33章春闱(四)

  三月初十,晨光熹微,大明宫宣政殿外贡士站了一地。
  礼部侍郎持册一一点过姓名籍贯,随后由太监们将人领至各自座次,文武分列,天子并没有出现。侍郎宣布规矩,紧接着发下殿试卷,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
  寒窗十载韦编三绝,得失成败尽数付今朝。
  殿内响起一片哗啦拆卷声:
  ——有征无战,道存制御之机;恶杀好生,化含亭育之理。顷塞垣夕版,战士晨炊,犹复城邑河源,北门未启;樵苏海畔,东郊不开。方议驱长毂而登陇,建高旗而指塞,天声一振,相吊俱焚;亦或先驱诱谕,暂顿兵刑,书箭而下蕃臣,吹笳而还虏骑?
  策问边事。
  会试已问兵事,殿试乃天子问策,依旧问的兵戈!
  冯逸忍不住想回头看杨沐,想看看他见到策题后是何等神情。今日文武同场殿试,居然又是问的兵战,简直叫文举子要以头抢地!然而这个头是绝对不能转的,冯逸揉了揉脸,凝神静思。
  这便是策问的魅力,民生律法度支兵事典仪,你永远不知道它会考什么,因而你必须了解和熟知这个国家的一切:各地收成如何、粟米市价几何百姓赋税几多、朝堂由何人掌控、三省六部可有人员调动、天子在关注什么、言论是否能上达帝听、律法得到了何等程度地执行、御史台和政事堂忠于哪股权势……你要考虑的,实在太多太多。
  就拿本次殿试策题来说,说到底即是三个字——“打不打”。若说战,则有开元二年大败吐蕃巩固河陇,开元十七年朔方节度攻占石堡,开元二十五年深入青海大破吐蕃,开元二十七年大将杜希占领新城,天宝六年高仙芝奔袭千里俘小勃律王而还,天宝十二年哥舒翰尽收九曲部落,同年封常清攻克大勃律……
  冯逸研磨的手指都不禁有些发抖,下笔刚起了个头,却突然愣住了:边塞多战事,只要是战就会有杀戮,究竟是该以战养战、止战,还是应罢战息兵,以求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朝廷这么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会试殿试俱问兵事,难道近期又欲攘夷动兵戈?兵法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然而自大祁开国以来,师武臣力、御外有功,长枪所向披靡,本朝初年四杰王杨卢骆便多有诗歌赞颂军威,自此边塞诗独树一帜,即便文人也多有投笔从戎之举。战、捷,当是顺应时人之言。又念及安西北庭河陇等地异族蛰伏而待,似乎就应当一战,但当忆起现今府兵疲软、朝内党争、关中大旱,似乎又不应当战……
  究竟如何是好?!
  冯逸停笔许久,纸上已落了一滴墨。他越想越烦躁,将宣纸揉成一团,重取一张铺开,将心一横——”皇威克宣,强敌无全,始建牙而耀武,终不杀而摧坚。授师律以徂征,凿门而出;指戎夷而向化,掉鞅而旋。静难以仁,胜残以德……”
  快到晌午时,天子来殿中转了一圈,算是露了回脸,便又乘步辇回大兴宫去了。
  阳春三月,午后温度渐渐升高,冯逸思路不畅,一笔一划写得极慢,已出了一身大汗,又不敢在宣政殿里打赤膊,用袖口胡乱擦了擦脸,四顾一番,周遭人俱在埋头苦写,几乎没人吃御膳房配的糕点。他脑中浑浑噩噩,也自知这不是应试答策该有的状态,然而文章已写了大半,哪有时间回头重来?他心底一片黯然,捻块糕点塞进嘴里,大殿角落里一个太监立刻讶然朝他看来。
  冯逸复埋头苦思,写写停停,不知不觉中日晷影子东斜,殿外已是残阳昏照,已有贡士陆续离席交卷。他暗叹两声,飞快地将最末写完,随后将笔一扔,盖墨交卷,扬长而去。
  杨沐站在宫门外,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冯逸小跑过去,扇子在他肩头一敲:“悦之交卷好早!”
  杨沐说:”没什么好写的,你感觉怎样?”
  冯逸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千里迢迢从扬州跑到长安,考了两场试,便似完成了一项不成功即成仁的任务,无牵无挂般道:“不晓得。”
  杨沐见他洒脱,干脆话锋一转:”走,吃饭去。”
  冯逸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两个的,见我考完第一句话就是吃?”
  杨沐说:”吃喝玩乐,最要紧的当先一个吃字。”
  冯逸摇着头笑:“我俩混在一处,你倒被我带歪成个吃货!”
  杨沐道:”明明都是你在吃。”
  “好好好,”冯逸说,”快走,我饿坏了!”
  二人遂同至一处酒楼,此楼为京中名楼,唤作泰然楼,雕梁画栋碧瓦朱甍,酒水菜肴动辄以金。杨沐要掏钱,冯逸“哎”了一声将其止住:”我来!老子有钱!”
  这酒楼太出名,食客坐了满堂,上菜上得就特别慢,冯逸饿得肚子直叫,来一盘就清一盘,似仓鼠囤货般直把饭菜都囤进肚子里去。
  吃了一阵,冯逸反倒忍不住了,问他:“你写的是战还是不战?”
  杨沐一愣,而后道:”打,怎么不打?”冯逸顿时一阵唏嘘,杨沐便追问:“你写的什么?”冯逸就把自己的一说。
  他实则讨了个巧,写的是”有征无战”,两边都略提了提,但确实是更偏向不战,理由有三:一府兵没落、二关中水旱、三党同伐异,尤其是后者,于兵战之患最甚。战争,虽说冲锋陷阵的是大头兵,实际起作用的却是将,而将领的手脚却被兵力、皇命、财粮所束缚,这三者都可被人力所左右,故而,一场战争,起决定作用的往往是朝中高层的态度。
  青海陇右连年战乱、安西北庭吐蕃侵扰中原、契丹和奚首鼠两端,西南边陲将士匍匐喋血,何也?边将失和,内外离心!哥舒翰等藩将拥兵自重,互相倾轧,引得内朝官宦竞相拉拢,朋党之患甚于外贼,专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行径。李相结党弄权,杨相卖官鬻爵,李派杨派再加太子一党,直把天下作名利场,韦坚案、王鉷案、杜有邻案,哪个不是党同伐异?
  杨沐听他这么一说,面色凝重地说:“直指朝中党争,子昂真是好大的胆子……”
  冯逸”嗐”了一声,折扇直摇,颇不以为意:“我写都写了,还能怎么着,大不了回家啃冯老头去。”
  杨沐却没心思跟他说笑,皱着眉脸色发沉,半晌后缓缓开口:”我乃杨相子侄,子昂心里可也正如此看我?窃国之大盗,食粟之硕鼠……”
  冯逸先是一愣,继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我当你是大好男儿,行得直坐得正,孰料内里如此迂腐,枉我冯逸与你相交一场!”说完就要起身走人。
  杨沐一惊,忙于他转身之际出手一拉,这一下又快又急,冯逸被他猛地一扯,立时身形不稳,摔进他怀里去。

第34章春闱(五)

  周围的纨绔们开始乱糟糟地起哄。杨沐立刻有些尴尬。冯逸也是个纨绔,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实则遇到这种情形,你越羞恼,纨绔们就越开心,你若不在乎,纨绔们看得没趣,自然就会闭嘴。于是他慢条斯理地坐直,慢条斯理地起身,再慢条斯理地回自己位子上去,而后转头冲那群纨绔点头微笑。那些人觉得无趣,各自扭回了头。
  杨沐收回目光,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身为杨家人,我没有办法。”
  冯逸点头表示了解:”右相主战西南,你总不能拆他台。”
  杨沐一双眼定定地望着他:“其实……”
  冯逸正眨着眼睛等他说,却见杨沐眼神一飘,落到了自己身后,便也立刻转过身去,正有三人离开坐席,踩着轻飘飘的步子走过来搭讪:”哪方的水土,养得公子这般貌美?”说着一口地道的京洛官话,三个人六只眼全色眯眯地盯着冯逸看。
  杨沐手握成拳,当即就要发作。
  冯逸在他虎口一按,笑盈盈地望过去:“貌美?阁下也真是词穷,何不说色若春花?”
  杨沐闻言一愣,那三人也是呆了一呆,而后更加激动,为首的那个上来就要拉他的手:”听公子口音倒似江南人氏,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冯逸动也不动,任那人攥着手,笑着说:“可惜你生得龌龊,后庭想来也是这般,这可如何是好?”
  那人脸色一变,恶声恶气道:”知道小爷是谁吗!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冯逸慢悠悠道:“知道小爷是谁么,莫瞎了眼找打。”
  杨沐听不下去了,于桌面重重一砸拳,喝道:”没见这儿有人?你就是个狗娘养的,滚!”
  那三人见他身材高大,胆子立刻缩了水,全无底气地边骂边退:“你有种!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
  冯逸兴致勃勃地扭头:”原来你也会骂人。”
  杨沐脸色还有些不善,冷声冷气地说:“你怎能让那杂碎近身?”
  冯逸笑嘻嘻地说:”不先给点脸,之后怎么骂?”
  杨沐皱着眉:“别老跟人笑,你一笑,那杂碎就要蹬鼻子上脸。”
  冯逸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想跟老子搭讪的人多了去了,每一个都要我生气,那我也气不过来啊。”
  杨沐怔了怔:“多?你总被人这般……这般……吗?”
  冯逸又得意起来:”我生得好看呀!”
  杨沐:“……”
  冯逸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生得不好看吗!”
  杨沐:“好、好看……”
  三月十五,殿试发榜。
  冯逸虽自认为无甚把握,然在放榜前夜竟也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毕竟从扬州城走到这一步,多多少少总归存了些一鸣惊人的心思。
  是日清晨,宣政殿外唱名,承天门外张榜。不少人未及天亮便等在皇城门口,卯时朱门缓缓打开,礼部侍郎持黄卷踏出门来,身后跟着几个明光甲监门卫,登时众人哗然,冲上前直把他们包围起来。
  冯逸也早早地起床,自己却没去看,也没打发下人去看榜,他实则存了点小心思:若及第,当有礼部官吏登门道喜,若不及第,看榜也枉然。而算算时间,此时当结果已出尘埃落定。他忍不住在屋中来回踱步,频频望向门外。太学里空了大半,鲜有的几个人也都神色肃然。
  不多时,太学门口一阵喧哗,锣鼓声渐响,报喜的官吏手持金轴而入,身后跟着涌进了一堆人,不停地窃窃私语。木棋儿怯怯道:”少爷,人来了……”冯逸“嘘”了一声,同其他举子一样,站到了院中。那官吏站定,缓缓张卷,高声念道:
  ”御笔亲点——”
  “岭南道连州连山郡桂阳县举子郑安宜,三甲第二十六,赐同进士出身。”
  一个黑瘦青年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众人再看他时神情已然不同。
  ”陇右道凉州武威郡姑臧县举子朱业,二甲第一十五,赐进士出身。”
  “山南西道利州益昌郡绵谷县举子卢勇,三甲第四十一,赐同进士出身。”
  ……
  ”淮南道扬州广陵郡江都县举子冯逸,一甲第三,赐进士及第。”
  私语声骤歇,四下一片寂静。
  冯逸一震,左看右看,茫然道:“他、他说什么?”
  木棋儿呆呆地说:”好、好像……”
  冯逸颤声道:“是……是我的名字么?”
  那官员见无人领旨,再次念道:”淮南道扬州广陵郡江都县举子冯逸,一甲第三,赐进士及第。”
  冯逸恍若置身于无人之境,双手不住颤抖,而后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踉跄上前,于众目睽睽之下手足无措。
  那官员见状捋须而笑:“恭喜冯探花。”
  冯逸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躬身接旨。
  十年寒窗无人晓,一朝成名天下知。
  从今日起,冯逸二字,名扬天下。
  春风骀荡,天宇高远,长安花事烂漫,满城纷飞柳絮。
  进士们锦衣袖袍,骑着高头大马游于长安街头,前有军士鸣锣打鼓开道,两侧观者如云。新科状元打马当先,冠上簪朵怒放的红花,领着一众同年,所到之处鞭炮炸响,铜锣不断。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杨沐一身天子御赐红黑武袍,束发戴冠,腰间绑一条墨色腰带,袖摆以丝线滚了无数暗色云纹,胯下一匹趾高气扬大白马。冯逸催马到他身旁,笑嘻嘻道:”杨探花。”
  杨沐微勒缰绳,控马与他齐驱,拱手一笑:“冯探花。”
  冯逸长叹一声:”真他妈的爽啊!”
  杨沐道:“你小点儿声。”
  冯逸不以为意,扬着鞭子道:”我要出将入相,我要青史留名,我要衣锦还乡!!!”
  杨沐伸手替他拽了拽缰绳:“……你先看路。”

第35章郎官(一)

  新科进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雁塔题名、月灯诗会、杏园宴、马球赛,相比之下,游街夸官反倒是最轻松的活计。冯逸这两日忙得团团转,每日反倒比先前读书还累,唯有在年轻进士身旁故意扑蝶弄蜂的小娘子才聊可慰藉,而这些姑娘仗着出身显贵,作风颇为大胆,见到心仪的进士便会禀告父兄,而后大舅子就带上家仆把人抢回家逼婚。
  冯逸本来就长得好看,天生一副多情风流样貌,不胡闹时却也斯斯文文好似蒹葭倚玉,正是姑娘们喜欢的那一类,兼又是新科探花郎,走在大街上就被人抢了三回,次数一多反倒有了心得:假托在老家有婚约是不行的,给事中王大人会说,无妨,贤侄这便写封退婚信罢;胡扯老母刚逝须守孝三年也是不行的,中书舍人林大人会说,贤侄至孝,其实三年也不是很长嘛。于是冯逸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故作羞赧般道一句“实则我是个断袖”,便可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出门去,然后一溜烟跑回太学窝着,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出门。隔壁杨沐有家世摆在那里,倒没人敢抢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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