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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修罗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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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言亲自替两人斟了酒,将酒杯凑在唇边。
  “我走的路,绝对不会重复怀阳帝的歧途。”他淡然答道。
  “既然殿下并不认同怀阳帝,难道在你心中,国家不一定要有贵族﹖如此则何以能巩固皇权﹖”
  ——自两人坐下后,明怀玉一直在提问题,却半分没触及联手伐夏之事。
  “世有以军权治国、亦有用贵族拱皇,但那都是本末倒置。国家若因皇权而陷灾,则皇权的存在又何理之有﹖”景言向明怀玉先敬一杯,又悠然再斟满杯盏——
  “物向阳生、趋水居,光源充足的湖泊周边物种云集,但假使此地再无光无水,自然要群起迁徒,否则何以生存﹖如果人要强行逆转此道,不但灭绝了物种,最终亦当自取灭亡,勉力维持皇权的后果亦当同样如是。”
  明怀玉沉默片刻,艳眸里若有所思。
  “皇权不需要千秋万代,真正需要生存的、是处於皇权庇护下的黎民百姓。”景言道。
  就在此时,一直与白灵飞沉默对望的安若然开口了。
  “也许殿下此刻确实如此,但你敢保证他日登上帝位后,也能将这番话付诸实行么﹖”
  景言忽尔一笑。
  “安帅是认为我会出尔反尔,所以想用选择盟友的机会,来彻底抹杀这个可能﹖”
  “你在南楚已然功高盖君,与亲王一派联手北伐之后,权力更凌驾於当今的天子,必定明白利益二字的诱惑。”安若然冷冷道:“没有人能摆脱利益的滋味,就连怀阳帝亦不例外,你比之他又是如何﹖”
  “利益的确很诱人,但总有人会将別的东西置之其上。”皇太子手指逐下敲着石桌,沉声的道:“你我曾在涧水决一死战,但我在天引山没有对你出手,而灵飞更是舍割精元复原你武功,当中同样没有利益二字,你心里应该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白灵飞眼神微动,却没有出口阻断两人的对话。
  安若然深深看着师弟,神情似有叹息,然后又问道:
  “那么殿下又有何理由,要我们非要从洛阳出兵﹖”
  “以安帅审时度势的眼光,应该已经看出了罢﹖”景言断然道:“这是昊天之变的二百年后,中土再次能重归一统的时机。若错过此次,北汉的黑玄兵在关外虎视眈眈,天下可能永远四分五裂,又或中原从此不会再属汉人当家作主。”
  “最快统一中原之法,难道不是等楚夏交战胜负已分,然后再由我们收拾残局吗﹖”
  安若然转向景言,两人目光交叠的瞬间,立时有沙场兵马交战的火花——
  这两个当代最出类拔萃的棋手,终于再次在天下的棋盘上正面交锋﹗
  “最快不等于最好。当楚夏两败俱伤之后,安帅能矢言自己一人可抵挡北汉黑玄兵吗﹖”
  “那么联夏伐楚如何﹖你该知道,子午谷防线是全中原最难攻破的天险,正因此点,历代从无以南统北的先例。只要克天骑在交战中保持元气,加上关中之固,中原同样有跟北汉一战之力。”
  “由洛阳发兵绕秦岭直攻关中,跟穿过半个郑境、跨过天引山、攻陷整条防线再逼平京是两种难度。现在我手中有半个夏国、更有数十万兵马枕於关中入口,青原麾下是天下最强水军,再加上你和灵飞这两位昭国元帅的传人,东南两面夹攻之下,即使坚如长安,明年雪季前亦必破无疑。”
  景言说得铁铮铿然,在南楚皇太子的眼内,就连关中天险亦不足以挡住他的脚步﹗
  “阿那环枕戈待旦,在长城外等待中原起乱,若真有联楚伐夏、又或联夏伐楚,黑玄兵首先攻的便当是洛阳。”安若然整个人如若出鞘利剑,句句直逼景言毫不留情:“如果我与你联手,到了明年冬天,长安城陷落之日,便是洛阳城破之时,那时候最大得益者亦是南楚无误。”
  明怀玉依然笑得眉间生花,凝神静待景言的答案。
  “师兄,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出乎意料,先开口竟是一直沉默的白灵飞。
  “我们当日许了两个拜师之誓,不得为臣、不得卷入天下斗争是第二誓,我们早将它破得彻底。可是你当日离谷下山,我当日带着九玄效忠景言,虽然道不同、却是同为一谋。”
  他明明是用很淡的口吻,字里行间却抵得上战场厮杀的决意:
  “御剑门人,必以剑试天下、剑平天下、剑救天下,苍生万物莫不引以为己任。我们最终都选择了师门首誓,这才是昭国元帅当年平定四海的信念,也是你我当日在栈道击掌为誓的理想。”
  他在道风山芍药居曾被景言质问过,最终只能在皇太子的胸怀面前自愧不已。事隔两年,同一番话再次出口,却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他遇上的生离死別,经历过的原则挣扎,比许多人一生所见的都多。
  只有涅槃重生,方能抱守最为难守的本心。
  “那年的击掌之誓,我虽然曾经丟下、但从没忘过。你说要凭手中的剑历遍天下,平定江山,使中土不用遭受战乱之祸,我都一直记着……师兄,你是第一个教我心怀天下的人。”
  他逐字低道:“你曾赠我今生际遇、难以逆料;我也想说一句,际遇难料,毋忘初衷。”
  那道身影清绝依旧。
  不论是夕阳下的栈道、还是当年的北邙山,甚至是现在再入洛阳,他眼中仍是清傲带着灵气的光芒——
  那就是昭国元帅在画像里的光芒。
  凤凰展翅翔天的风采,迎风逆刃,始终不屈不折。
  安若然沉思良久,忽然对景言问:
  “如若长安陷落,阿那环带兵南下,你会如何﹖”
  “若届时楚夏不能坦诚联手,我便与灵飞领锋狼军越过郑境、与黑玄军正面交锋。”
  安若然眼中再凝锋芒。
  “如若长安陷落,阿那环尚未南下,那又如何﹖”
  “那你我便正面交锋,胜者将领一支军旗插遍中原的兵马迎战北汉。”
  “你我心中理念不同、图谋的结果也不相同,可是应走的前半段路却是一样。”景言低声道:“当长安陷落,联盟自然到此为止。那后半段路的终局如何,便由你我在沙场上凭实力定断。”
  “说得好。”
  明怀玉微微点头,抬手再次添酒,朝景言笑着举杯:
  “殿下是继若然之后,第二个令怀玉心折的人。不论终局如何,我亦在此敬你一杯。”
  景言与他碰杯喝过。
  他双眸带着流转的魅光,先落在白灵飞身上,旋即又对景言笑道:
  “我与若然商量过后,会在大典前一天回覆殿下的。”
  景言知道他言尽至此,也大方的带白灵飞躬身施礼:“在下静候皇上佳音。”
  他们走出湖心亭,双双离开別院。
  石亭中,明怀玉笑着回头,一袭紫衣惑如繁花。
  “他熬过你的考验了吗﹖”
  安若然沉吟道:“自小飞在桃沃平原之战打败克天骑,中原几月以来的局势变化得太快……也许我们该搁下先伐平京的计划了。”
  他自然不会完全信任景言,却终于明白何以心高气傲的师弟,亦甘於为这皇太子献剑效忠——
  景言身上所有的,正是与千古一帝之血脉相承的皇者气质。
  “北伐幽云、光复中土……他们所为的,正正是你的平生理想。”
  明怀玉看着他,低低叹息道:“若然,局势发展至此,除了联楚伐夏,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媚色堪比女子、而丝毫没有帝皇威严之风,乃他遭人诟病的地方。当年明怀玉仍是皇子,便有传他以色笼络安若然以助夺位,直到两人携手君临伊洛,情浓亲暱仍不避嫌,更助长君皇只懂床上云雨之术、不通临朝治国之道的风闻。
  这二度临朝的郑皇,外间一直评之为貌过於才,却不知他多年能於皇宫权谋中存活过来,实有能与之匹配的眼光和手段——
  “阿那环已於霜英开始集结粮草,虽然黑玄兵仍然未动,但南下中原估计是明年内之事。”他收回眉眼的丝烟媚色,对安若然道:“其实你也甘愿冒此风险的,这是中原最接近统一的机会了。”
  安若然被他一语道破,却是微一摇头。
  “若我只得一人,定必会暂且与景言联手、往后再作谋划,但我是郑国的统帅,倘真如此选择,洛阳定会陷於极度兇险之中。”
  “刚才景言说了,若阿那环南下,他即使拼著深入敌阵、将后背暴露给我们的风险,也会带锋狼军挡住此劫……身为统帅,能为全军谋想的很多,敢为天下冒险的、难道就只他一人么﹖”
  明怀玉抚上带着剑痕的俊容,情深却郑重的对他道:
  “洛阳虽然重要,但汉土更不可被黑玄兵践踏於铁蹄之下。如果景言有重夺幽云十六州的诚意,那么当洛阳临危之时,他不会不出应龙军来援救,而白灵飞更不会对你坐视不顾。”
  “人是不可以偏离正道的……我们伐遍郑境,也是为了看到山河重合的一天。”
  明怀玉靠后挨着他,双眸仰望积云灰黯的长空——
  洛阳城上,正蕴酿著北方的烽烟初雪。
  “怀玉……我上辈子到底救了什么人,今生才可以遇到你﹖”
  “反正不是全天下,不然我就积不了现在的福气。”帝皇媚然一笑。
  妖艳的绛紫泼了安若然一身,明怀玉与他吻到喘气,才从他怀内离开,站起身走出石亭。
  “我们回宫去吧。刚才见完皇太子,待会还有他们的使节……”
  “怀玉﹗”
  明怀玉全身一软,便从石亭滚下梯阶,倒在木桥上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由第一卷5章到现在,兜兜转转几度试炼下来,小飞终于又再说了同一番话,也再一次点到了这文的重心——这个故事,属于许多寂寂无名的黎民百姓,也属于那些千锤百炼后仍以苍生为己任的凡人。有人将后者称作英雄,然而就跟殿下、小飞、明怀玉、师兄一样,所谓英雄,也只是肯为其他人多踏出一步的普通人而已。

  ☆、灯火阑珊处

  “教王至今仍然不知踪影……烟岚,他会不会不来洛阳﹖”
  此刻任易凡正替床上的女子披回华衣,又温柔地替她抚顺了长发。
  “明怀玉深受风羽前教王宠爱,教王登上宝座后,一直对他深痛欲绝,之前就曾策反明衍夺宫、将他软禁在白马寺,甚至要废去安若然全身武功,如今他重新登基,教王又岂会不来﹖”
  那女子出尘脱俗,语气平淡得有些漠然,整个人有如忽堕凡世的谪仙。
  ——明教正副两使身份特殊,严格来说不算国家使节,故而不会落脚於外使馆。然而两人身份尊贵,背后象征漠北全境的势力,有鉴於此,明怀玉特意安排两人入住洛南其中一间別院,待遇比塞外二十八族的使节更高上几筹。
  她接过任易凡递来的轻纱,缓缓系在两鬓间,遮住了本来绝丽的脸容:
  “而且离逍秘密向我传信,景言皇太子和白灵飞也混进了洛阳。”
  闻得白灵飞之名,任易凡额上立时暴现青筋。
  “他果然也来了。”他沉声道:“我们跟长孙晟在建中布下天罗地网,怎知他竟可逃过一劫……现在教王认定他是‘凤凰’,更容不得我们杀他,圣教信众血沉镜湖之仇,我终究是报不了。”
  “正因如此,你才更加需要报仇。”烟岚摇一摇头。
  任易凡带着惊讶望向她,只听这个能左右全个北疆的女子漠然道:
  “教王全副心思都在‘凤凰’身上,之前助北汉插手中原之事,也是为了让长明王替他彻底唤醒‘凤凰’。他说过,离‘凤凰’完全甦醒只差最后一步,这一次教王来洛阳,肯定是不惜代价也要把他带回昆仑山。”
  “如果教王已打算生擒白灵飞,我们岂可去杀他﹖”
  “万一教王失去‘凤凰’,必然痛不欲生,就如当年前教王服毒自尽后一样,这对我们的计划会大大有利。”
  ——她的眉眼飘渺如烟,不料面纱下竟掩藏着如此冷酷的一面﹗
  任易凡有些焦急:“但教王很快就驾临洛阳,我们一旦出手会极易暴露﹗”
  “我肯让你加入我和离逍的计划,只是看中你在教里的权力和武功,你却竟如此胆小怯缩,将来如何与我成其大事﹖”烟岚话里隐有慍意,任易凡愣愣看她半晌,却找不到她眼底半分波动。
  他垂首苦笑。
  ——他是配不上她,也接近不了她。
  他永远只能在凡人的位置去仰望她,然后甘心为她俯伏,为她违背心愿,为她献祭一生……但会否也有一天,他能将九天的玄女扯下凡间永远陪着自己﹖
  “烟岚,我在你眼中就只是一只棋子而已﹖”
  他问得小心翼翼,不愿让她看出自己心里的怯意。
  “你是我最可靠的棋子,我不想你愈来愈令我失望。”
  烟岚带着他遗留下来的痕迹,玉足踏实云石地,拖著孔雀金纹华袍走下床——
  那刻的她,高贵而冷傲,宛如抗拒一切人间污渎的女神。
  “我去见一见白灵飞,记着,我们一定要在他完全甦醒前杀了他。”烟岚冷然道。
  这天,景言与白灵飞依然分头行事。
  皇太子在黄昏时回到外使馆,先潜入自己房间、换上使官的另一副易容伪装,然后才见安庆王。
  房内的安庆王已然习惯这张丑脸,淡定的对景言道:
  “我今天进了一次宫,不过只见到安若然。” 
  “明怀玉不肯见你﹖”
  “不,他是见不了。”安庆王答道:“虽然安若然竭力压住,但宫里还是传开了,明怀玉昨天忽然昏了过去,现正在寝殿里休养。”
  景言随意替两人斟了茶,又一口将自己那杯喝至见底。
  “昏过去﹖在昨天见过我和灵飞之后么﹖” 
  “也许是身体抱恙,又或者这几天见得太多使节。”
  安庆王见他逐杯茶灌下肚里,立时皱眉侧目:“你能不能有点皇太子的风范﹖以前在宫里的礼仪课没学好么﹖”
  景言索性用袖抹去嘴角的水渍,斜斜睨了安庆王一眼。
  “风范能吃吗﹖我拿出皇太子的风范八年,你以前不也没领情﹖”
  安庆王为之语塞。
  “我今天去了监视伊娄溥。”景言道。
  安庆王又再侧目。
  “你做事能不能公私分明﹖”
  姓伊娄的没干什么,也只是公然和你抢男人而已,用得着死咬不放吗﹖
  “他在洛阳见过灵飞真容,我们不能在这个环节上有疏忽,而且在定洛居那一面,我就觉得他大不简单。”景言终于放下茶杯,挨在太师椅背上,十足是市井流氓的架子——
  “塞外使节都住於外使馆,而他在洛阳却有一座別院,而且也没和其他外族的代表打交道。”
  “不必向本王卖关子。”
  景言摆了个无奈的手势。
  “我在他洛北落脚的別院外等了半天,结果等到了长孙凯。”
  安庆王这就动容了——即便伊娄溥在西燕城再举足轻重,也只是一个鲜卑贵族,怎会能叫夏皇纡尊降贵去拜访﹖
  “可是灵飞今天也在监视长孙凯,我在伊娄溥別院外却看不到他来过。”景言眉头不自觉皱起。
  安庆王瞥他一眼,“你心里除了白灵飞三个字就没其他正事﹖” 
  景言脸色有些不对,安庆王仔细去看,只见他眼神有些慌张——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那绝非平常的皇太子会有。
  安庆王出言低道:“除非安若然尽起伊洛的兵马围攻他,否则以他的武功,在洛阳岂会遇险﹖”
  “不……”景言凝重的摇头,“他将九玄埋起了。假如扶光就在城中,他可能会出事。”
  “扶光已派烟岚和任易凡作使节,理应不会来到洛阳。”安庆王讶然。
  安庆王所言不差,理智上景言自然要接受这番分析。
  他只能疲惫的叹气,望着屋顶的梁柱低道:“希望如此。”
  “咯咯﹗”
  景言一惊而起,立刻闪身躲在屏风后。
  安庆王亲自应门。
  “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大爷。”
  门外是一名市井大汉,将一封信恭敬地向他递上。
  那信以蜡封好,却没抬首和落款。那人交了信就扬长远去,安庆王掩上房门,拆开信件之后,看了一会儿便递给景言。
  其实信上的内容一瞥便可看完,安庆王半晌才反应过来,只因那一句确是惊天动地——
  有人想杀皇太子。
  景言也是一瞥就看完。
  此信至少说明两件事:有人已知景言混进洛阳,以及洛阳内有一场针对景言的伏杀。若是如此,那么他在平京皇城休养的掩眼术便早已被人识穿。
  安庆王苦思:“谁会将你假装养伤的消息泄露出去﹖”
  若忽略东宫的侍女,南楚知道自己身处洛阳的只有寥寥数人,不是在平京的洪达、叶鸣钦、徐汝,便是青原、白灵飞、玄锋、源涛这些心腹将领。
  他又想起建中城当天遭长孙晟伏击:一次的行踪泄露仍可算巧合,但接连两次便不是偶然可以解释得了——
  自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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