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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一世长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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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为你定夺,今日你便退下吧,此事,日后再议。”
  沈万春见宣德帝推迟,也不好再强求,便退出了御书房,一脸阴沉的回沈府去了。
  弥月初在沈万春离开之后,依然站着,也不打算说话,宣德帝见他不准备开口,便起身先说道:“弦之,今日不讲君臣之礼,你告诉我,是不是卿之有下落了。”宣德帝尽量说的委婉点,可是内心强烈的预感还是让他有点心慌。弥月初只得强忍着悲痛说:“卿之四年前于扬州已病逝。”宣德帝之前虽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可是亲口从弥月初嘴中说出来,一时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听得那么真实。一下子跌坐在御椅上,沉声说:“弦之,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卿之,要怪只怪我当时糊涂,我无论再怎么样疼爱千华,也不该强行不顾你的感受将她许配给你,没想到我的一己之私硬生生的让你和卿之分别二十年,而如今更是阴阳相隔,我心里悔。”说话间,也红了眼眶。
  “皇上不必自责,我与卿之命中自有定数,此生有缘无分,只好来生再见,皇上无事,微臣便告退了。”弥月初哽咽着,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弦之。”宣德帝在弥月初行至门口时,突然叫住了他,“是否一直怪我”
  “微臣不敢,皇上无需担心,微臣知是时候未到,自当以朝政为重。”说完便退出了御书房。若是以前,说一点也不怪,怕是连自己都不会相信吧。但看到卿之的书信后,便也不再想当年之事了。既然卿之早已放下,自己何必又计较那么多。天子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怪来怪去的又有何意义呢?
  “唉,弦之,你果然还是怪着朕的吧,千华,卿之,始终是朕对不起你们。”宣德帝无力的叹了口气,命运弄人。
  沈府的书房内,沈万春气恼的将茶杯摔在地上,阴狠的盯着地上的碎片。
  “弥月初,你竟然如此不识相,过两天你最好答应这门亲事,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你吃吃苦头。”
  “我交待你办的事如何了?可都干净了?”沈万春负手站立,背对着一个蒙面黑衣人。
  “回大人,案件牵涉过于复杂,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看来我平时对你们的要求还是过于送散了,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再办不好,可别怪本相无情,你可知道的,本相从来不缺像你这样的人。”
  “多谢大人,属下明白,黑衣人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弥月初,当初是你的错,现在可别怪我无情。”眉头紧蹙,自言自语的说着。
  “二弟,你可知父亲为何一夜发白?”弥华靠坐在闲赋居的墙上问道。
  “你这变态,不在宫里过你的富贵逍遥日子,没事跑到我这里作甚,大哥又不是不知道,父亲一向对我不管不顾,我如今怎又知道是为何。”弥笙满脸鄙夷的看着坐在墙上的人,自从那日罢小太监打了之后便明文规定不准他踏入自己的院子,没想到弥华也倒遵守规定,只是爬上了墙头。然而许长安听着心里觉得不安,怕是与那信有关吧。
  “二弟,你别生气,大哥就只是问问而已,这不是担心父亲吗?”
  弥笙听了这话,没好气的说:“好一个大孝子。”自己对父亲虽无什么感情,但自己多少也有些担忧。毕竟父子的血缘还在,想要完全割舍,恐怕自己做不到那个地步吧。
  “二弟,我不与你拌嘴,跟你说件事,那日皇上要给我赐婚,我没答应,然后皇上又赐婚给你,我……”话没说完,坐在一旁本来只是看着这两兄弟冷嘲热讽的拌嘴,听了这话,一下子被茶水呛住了,弥华看了许长安一眼,便邪笑着说:“长安,这不挺好的吗,皇上给二弟赐婚,你以后便跟着我岂不是更好吗?”许长安顿时脸由红转白再变黑,“死变态,怎么不掉下来摔死你。”许长安心里一本正经的瞪着坐在墙头诅咒弥华。
  弥笙听了弥华的话,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是还是瞬间气到咬牙切齿地说:“变态,你再乱说,信不信让你感受一下从墙上掉下来的滋味。有我弥笙再的一天,你休想动长安一下。”许长安再次觉得此次长安之行可以用终生不悔来形容了。
  “两位美人儿,别生气,二弟,你也别担心赐婚,因为我替你拒绝了,就算皇帝跟父亲说,父亲也定不会答应的。”
  “算你还会念及兄弟之情,真是难得。”
  “二弟还没问我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这个不重要。”
  “悄悄告诉你,是沈府大小姐沈伊玲哦。”
  “我看你是出来太久了,该回你的金笼子待着去了,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你二弟这条小命可担待不起。”弥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弥华一眼。
  “哎呀呀,谢二弟提醒,大哥这便就走。”说完,便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沈伊玲是谁?”许长安酸溜溜的问。
  “沈左相的千金,但我不认识。”弥笙看他的模样,实在有趣的紧,但又怕他生气,便加了一句解释。
  “你大哥对你也是挺上心的嘛。”许长安不再说赐婚的事,之前听这两兄弟一来一回的拌着嘴,二人关系看似不好,可是从言语中还是挺关心彼此的嘛。两兄弟果然都很有趣。
  弥笙没有说话,因为许长安说的four事实,虽然自己口口声声总是骂他变态,当然弥华确实有变态的原因,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若不是弥华经常偷偷溜出宫来看他,给他各种吃的,玩的,给他讲讲外面的事,自己还指不定会在这院子内怎么发霉长草呢?更别说遇见许长安了。弥华虽然总是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可是对自己总还是非常关照的,如今又帮他推掉了麻烦,心中便也随之多了份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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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相
  时间就像牡丹花一样稍纵即逝,转眼间,到长安已有两月有余,许长安和弥笙两人虽静静相守,可也是心照不宣,米粒由最开始各种看不惯许长安变成了现在默默的服侍着两位公子。谁让他是自家少爷最重视的许公子呢!以前自己一跟许长安拌嘴,自己一天就别想吃饭,自从有了这种惩罚之后,米粒看许长安的眼神由愤怒怨恨逐渐转变为了殷勤讨好,毕竟还是自己的饭碗比较重要呀,米粒对许长安的态度不断地转变,惹的许长安经常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弥笙却是心生满意,对米粒也是温柔了许多,把米粒感动的不行,自己受点委屈也就不计较了。
  昱王朝左相沈万春和右相弥月初政事上素来不和,左相做事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甚至做到了有点不近人情的地步。而右相一向思虑百姓,以民本为先,所以很多时候两位丞相大人经常在政事上产生分歧,有些时候,甚至不畏天子圣威,在朝堂内为自己的立场争论不休。文武百官人人皆知,然而宣德帝也从来不管,反而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们各自的谏言。两人矛盾越演越激烈,简直一触即发。沈万春没有行动,现在始终不是时候,还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把事情顺利的一推。弥月初也无动于衷,每天依旧正常的上朝下朝,遇见同僚,还会微笑着寒暄几句,自己不要紧,倒是把其他官员吓得不轻,战战栗栗的跟随着弥月初的思路,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丞相大人,官职不保。
  然而,一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出沈万春所料,皇上并没有同意赐婚的事情,他倒也没有多生气,正想着其他办法怎么顺利的致弥月初于死地时,管家来报说是大小姐不见了,沈伊玲只是一颗棋子罢了,虽然没有多大用处,但是终归还是自己的棋子,但如果棋子丢了,下棋的人便也只有将计就计了。沈伊玲带着侍女夏秋这样毫无征兆的从府内躲过影卫的眼睛从府内消失不见了。
  于是第二日朝堂之内,沈万春对着威坐于龙椅上的宣德帝启奏。
  “启禀皇上,微臣当日请皇上赐婚,成就一桩美事,本就是想与左相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共同为我昱王朝贡献绵薄之力,然右相大人拒绝微臣也罢,如今更是加害小女,令微臣实在心寒,恳请皇上为微臣作主。”
  “爱卿莫要着急,右相爱女发生了何事?”宣德帝看着沈万春那张似乎很沉痛的脸,心里暗自想着“诶呀诶呀,这老狐狸为了除掉他人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上了,果然一直都是这么心狠手辣啊。”为了不让沈万春起疑心,还是“关切”的问着。
  “昨日微臣小女突然失踪,微臣巡遍了长安,并未见其踪影。微臣知道,右相大人不愿与我结为亲家,可是也不用狠心至此,对小女下毒手啊。”说着,还红了眼眶,群臣看着,有些惊讶,想不到左相还有如此心思,只是中年失去爱女,确实心酸,所以纷纷向弥月初投去目光,期待着右相作何解释。
  宣德帝听着沈万春对弥月初的控诉,虽然实在不想往他身上泼这脏水,但是百官都看着,自己这戏可是要做足了才行,于是有些愠怒的问弥月初:“右相,可有此事?”
  “微臣冤枉,请皇上明查。”语气十分平静,群臣觉得,这右相一点儿也不冤枉,说不定正与弥月初有关。
  “今日沈爱卿千金一事,朕定当替你们作主,绝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也自然也不会冤枉好人。”宣德帝就知道弥月初会这样说,便也没多计较。只是不紧不慢的打发着下面一群从上朝开始就像看热闹的一群人,看来,自己该换换朝臣了,这样下去任凭老祖宗传下来的昱王朝底子再厚,也恐怕养不起这么一群废人。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弥月初和沈万春齐齐谢了隆恩。宣德帝看着沈万春有些哽咽的模样皱了皱眉头,便开始商议国事。
  弥月初下朝后并没有直接回弥府,而是去了御书房。宣德帝看了看弥月初的白发,说:“我知弦之定没有做这事。”
  “多谢皇上对微臣的信任。微臣与右相之间矛盾再大,也定不会以其千金作要挟。”弥月初有些惊讶,都说君主多疑,伴君如伴虎,可是眼前的天子不知为何,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起过疑心。
  “朕一直都很信任弦之,弦之是何人,朕心里始终都很明白。”宣德帝朝弥月初满意的笑了笑。
  说话间,弥月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宣德帝甚是惊讶;“弦之,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皇上,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既左相已出手,便就顺了他的意思,臣已过不惑之年,入朝为官以来,虽毫无建树,但也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未动过二心,今日奸臣挡道,若牺牲微臣便能使天下安定,臣也算是死得其所。臣与卿之晚了二十年,也该去找他了。臣知皇上定当不会亏待华儿,但也请皇上不要把笙儿和长安牵涉其中,恳请皇上成全微臣。”宣德帝因弥月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猝不及防。表情凝重,好一会儿,才说:“这长安是什么人?”
  “卿之抚养的一个孤儿,现在住在微臣府上。”宣德帝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之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朕自有打算,弦之今日早些回府休息吧”
  “谢皇上成全。”
  弥月初走后,坐在御椅上的宣德帝面目惆怅的喃喃自语:“弦之,何时你我之间相隔如此之远了,只能以君臣之礼相待。”
  一轮圆月在晴朗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皎洁。夜里,清风拂来,把白日里的暑气吹走了一大半。
  许长安,弥笙和弥华三人坐在凉亭中赏月,这是三人第一次如此和平相处。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夏夜中的虫吟和蛙鸣,让夜晚反而显的更加寂静。不出三人所料,周管家往凉亭处走过来。
  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会在书房或者主人睡的厢房里设置密室。而这样的密室弥府也有。此时,弥月初依旧是一脸憔悴地看着眼神三位俊秀绝伦的少年,从那晚开始,弥月初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让三人看着有些担忧。回忆起自己的年少时光,弥月初叹了口气说:“华儿,笙儿,长安,不久后,弥府恐怕要生出变故。今日,我便把所有的事都跟你们说了吧。你们都已及弱冠,也该知道了。我小时候得前右相怜爱,将流落街头的我收为义子,留在相府中。由于父亲那时经常进宫与皇上也就是现在的先皇商议国事,我和卿之,也就是父亲的亲生骨肉,经常偷偷跟随父亲进宫玩耍,结识了当今天子,他那时候还是个五岁的小太子,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小公主,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他最疼爱的一母同胞的幼妹千华,先皇那时看见我们,倒也不生气,还特许我们可以随意进出东宫陪伴太子。于是从那以后我们四个一起长大,后来也一起在学堂读书,感情一直很好。但是我和卿之彼此互生情愫,这事除了当今天子和千华长公主没有其他人知道,连父亲去世前也不知道这件事,只交待我和卿之二人要互相扶持,切不可断了兄弟手足之情。当今天子知道我和卿之的关系后,也没觉得不妥,反倒是老和千华长公主取笑我二人。卿之脸皮薄,时常脸红,现在想想那时,心中只有无限的怀念与感慨啊。后来过了两年先皇驾崩,太子继位,我也在那时就当上了右相一职,卿之性子冷淡喜静,不愿入朝为官,皇上也没说服他,于是每天琴棋书画,过得悠闲自在。原本以为可以这样永远和卿之长相厮守下去,可是有一天,皇上突然急诏我们进宫,原因竟是千华长公主与侍卫有染,还坏了孩子,皇上大怒,处死了侍卫,本想拿掉孩子,可千华长公主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皇上自幼疼惜长公主,把我们诏进宫中,目的就是让我们其中一人迎娶长公主,给孩子一个名分。我和卿之沉默了很久,皇上明知我和卿之早就心有所属,可是他还是把这个责任推给了我们,谁让另一边是千华而不是其他人,虽然皇上说只需把长公主娶进弥府,让孩子诞下来即可。可是谁都知道,卿之与我怕是永远冲不破兄弟这层障碍了,我们这段本来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断袖之情只能苦苦的延续着,我没有办法,这个要求肯定是要接受的,然而我不能看着卿之娶了长公主,那样我会受不了,当时我自私到没有考虑到卿之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当时我万般无奈的对皇上说我愿意,忍着不去看卿之眼神里的失落和伤心。事已至此,我只希望卿之能理解我的用意。长公主进府之后,果真只是安静养胎,有时还是会取笑我和卿之,只是有些什么东西变了,卿之很少笑了,也不太爱说话,我心中愧疚,也很担心,一个月以后,果不其然,他拿着一颗药丸,到我跟前,说那是可以让男子怀孕的药,派人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外番寻来的。我当时只当他是因为我而胡闹,便也没答应,之后卿之便不再与我说一句话,也总是各种理由推辞不愿见我,其实我何尝不希望希望能跟卿之有一个属于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男子怀孕本来就是不可思议,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寻来这么一颗药,服用了之后伤了身子可又怎么办,再者,男子生子能和女子一般么,最后我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他。长公主十月以后,诞下一名男婴,便是华儿。弥华听到这里脸色就已完全变了,之前弥月初说到长公主自己已有预感,可是亲耳听到的还是感觉受到了重创了一般,在宫中与各位皇子表面上虽是不争不抢不斗,可是能以外戚的身份成长到弱冠少年,那也不是简单人能做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秘密却让这个一向内心十分沉稳的少年差点没站住脚跟。弥月初也不管弥华的反应,继续道:“可是长公主却因难产而死,故去前,把我和卿之见到榻前,只说了一句,“弦之,卿之,对不起”便就这样撒手人寰了。”仅此一句,我却看到卿之第一次哭得泣不成声,这之后一个月。卿之也诞下一名男婴,便是笙儿。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没有阻拦的在一起了,可是不久之后,卿之留下了辞别信后就不见了踪迹。卿之以前说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扬州生活,于是我开始疯狂的在扬州寻人,却始终不见卿之的任何迹象。这二十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卿之,我以为他一直在怪我,可是前些日子的出现,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来是我顾虑多了,卿之只是想和我一起过过普通人的生活,他没说,我也因为放不下父亲的头衔,终究就这样与卿之错过了二十年,四年前彻底阴阳相隔。我对不起他,可这辈子却再也不能与他相见了,没办法弥补我这二十年对卿之的亏欠。”弥月初沉痛的说着二十年前的真相,满头白发把那张已满是沧桑的脸颊映衬得更加苍白无力,三个少年听完以后都很诧异,弥华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跟自己竟然毫无血缘关系,二十年来只是给了自己一个丞相之子的名分而已,可是二十年来,他虽住在宫中,但作为一个父亲应做的,他都尽了一个父亲之责,为什么要对一个曾经破坏自己感情的人的孩子那么好?而弥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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