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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瞬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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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和……」
    「嗯,是我。」
    「你不是嫌弃我,走了麽。」
    「我有苦衷。」
    抱住秋灿的人穿着龙霜城内护卫的衣装,样子清瘦矮小,长得非常不起眼,秋灿努力抬头想看他,疑惑道:「咦,你是清和?矮了呀。」
    「是独门秘术,易容,你不懂的。」裴清和把人抱着,用自己的内力给秋灿取暖,暗骂严泓之心狠手辣,为了不让秋灿跑,竟下了这种毒手。
    「严泓之逼你离开我对不?」
    「嗯。」
    「现在我们走吧。」
    「你这样逃了还是会被抓。我们约下次新月,我在这里接应你。」
    「平安扣。」
    裴清和低头望了眼,秋灿把平安扣抓在手里往他怀里塞,他怜惜一笑握着秋灿的手把它包住,说:「你比我需要,先留着,等逃脱了再给我。」
    秋灿凑上前环住裴清和的颈子,用力吻住人,并粗暴的啃了嘴唇,眯眼威胁道:「你再敢这麽伤我心,我一定、一定没这麽好饶过你。你知道我宁可跟你一起死,也不想独活的。」
    「嗯。」
    「嗯什麽嗯!」秋灿又凑上前咬他唇,裴清和急忙推开他,用眼神示意他有人赶来,秋灿回神时只听见宛如鸟儿展翅的声音,裴清和已不见踪影。
    「听声音动作不够俐落,受伤了麽?」秋灿望着天空发呆,不晓得裴清和在外头并不好过。
    赶来的严泓之见到秋灿的模样若有所思,心里觉得不太踏实,人已经在眼前,但秋灿仍不属於他。
    严泓之走近秋灿伸出右手,秋灿下意识要避开,严泓之停下动作把旁人遣走,然後温声告诉他:「寒气反噬了吧。」
    「你教我心法却留了一手,为的就是这天?」秋灿痛恨自己因小失大,以前他就爱偷秘笈自己乱学,以为学了很多武功就不怕被欺负,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会深受其害。
    「我确实留了一手,但没有算计到这一步。昨晚我探了你的内力和气脉,有高人为你化解浊气阻滞,我便又将自己的真气注入,与之相抗。其实只要你不强行运气就好,什麽事都不会发生。」
    秋灿摇摇晃晃站起来,靠着树干斜瞟他,咬牙道:「意思是我现在无异於凡人了。哼、呵呵呵,你不如直接废我武功算了。」
    「我无心伤你,但你老是想从我这儿跑开。」
    「有严桦还不够麽?你们俩不是冰释前嫌了。至於我,一开始就不该来。」
    严泓之把秋灿拉到怀里,扣着脉门。秋灿有些晕眩,靠着他沉默不语,适才裴清和并没有彻底驱走体内寒气,只是稍微减缓秋灿的痛苦,应该不会发现什麽。
    「你乖一些就没事了。」
    「罗嗦。」
    「我找人带你回去。」
    秋灿低低笑了起来,严泓之狐疑回头看他,他揶揄道:「你就是这点比不上裴大夫。他敢大庭广众牵我的手,你敢麽?就算能断攸攸之口,也断不了他们的念头。」
    他知道幸与不幸并非比较而来,感情之事亦然,但就是想拿来刺激严泓之,稍微报复一下。严泓之回头就将秋灿横抱起来,抱一个虚弱的人回房并没什麽大不了,秋灿知道这对严泓之无伤大雅,刻意相避才真的是心里有鬼。
    秋灿被一路抱着,城里的人多少面露讶异,他闭起眼休息,快昏睡的时候被轻抛到软床上,原来已经回来客房了。
    他顺势滚到床里背对严泓之,知道严泓之还盯着他看,於是开口问:「你究竟想怎样?」
    「你休想再离开我。」
    「严桦呢?」
    「那是我跟他的事。」
    秋灿气愤的抓了一颗枕头用力砸,严泓之侧身避开,淡淡说:「好好休息,我走了。别再运气,下次发作会更厉害的。」
    「卑鄙下流!无耻!道貌岸然!你欠人干啊!」
    严泓之踱到门口脚步稍停,秋灿还以为他要回头教训自己,却看他推开门走出去。
    「欠人干。」严泓之低哼,没想到秋灿气到这麽骂自己,竟不觉得生气,反而认为秋灿就像从前那样有精神,不觉面露悦色。
    *  *  *
    「都自身难保了你还耗费内力给人驱除寒气!」
    魏荆澐对堂里榻上的裴清和破口大骂,蓝苡浱在一旁为师侄疗伤,待裴清和情况稳定後蓝大夫忍不住朝一旁魏大夫翻白眼,平音回呛道:「我专心运功你能不能离远点,口沫横飞的多脏。」
    「哼!」
    「两位师叔别为我吵起来,确实是我自不量力。」
    魏大夫用力哼声,又说:「你还晓得。净是给我们惹麻烦。」
    「对不起。」
    「好啦,清和也不是故意的。」蓝大夫说完魏大夫又回头睨了眼师侄,摇头劝道:「你呀,凡事看开点,秋灿和你一样都是男人,也不是个孩子了,凡事他自有分寸,若他心向着你便会回头找你。」
    「师叔,你不懂。是我伤了他,我一定得亲自去接他。」
    魏荆澐听见又恼了,嗤声说:「哈,你伤成这德性打得过严泓之?根本就是去送死兼出糗。」
    裴清和没再回话,默默算着下次新月的日子,还有三日,这三日他得尽快养伤,不管到时如何,他知道自己若错过这回恐怕会真的失去秋灿。
    秋灿是个不敢奢望幸福和归属的人,尽管穷极一生追求,却不见得有勇气拥有。而裴清和了解秋灿,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一旦拥有就会恐惧失去。
    那晚叶云隐拿了几封商杪杪用几只飞鹰传来的书信给裴清和,里头说裴清和已经被凤京氏除籍,而杀人香亦打算退隐江湖不管此事,要裴清和凡事自律,莫要牵连他们。
    「那帮人真无情。」叶云隐坐在窄廊给裴清和倒茶,一旁是裴清和看完再拿给他看的信。
    裴清和不可置否,但又说:「杀人香能存续至今,靠的就是无情,无心。」
    「唉,这倒是。无欲则刚。」
    「做人得像虚竹,再大的树、再紮实的根,有天还是会倒。」
    叶云隐拿细夹换了一旁炉里的沉香木,按捺不住心里好奇,裴清和像是能看穿他人心事般提了句:「有事就讲。」
    「师兄,那秋灿……你何时中意他的?」
    裴清和坐在躺椅上凝视夜空宛如猫爪的弦月,想了会儿说:「不晓得。等察觉到的时候,眼光就已经离不开他。」
    叶云隐一脸茫然,尴尬的吞了下口水又道:「我是说,他是男人,你以前不像是会在意男子的人,本来还要娶亲不是?」
    「呵嗯。」裴清和轻笑,闭眸淡道:「你问再多也无法给自己解惑的。是男人又怎的?等哪天你遇上一个既是你一切问题来源,也是你一切答案的对象,你可能就懂了。」
    叶云隐眉心微结,这话听来像在唬拢他,但又不尽然像是这样。罢了,反正他只是好奇,别人的私事莫要多管。
    倘若能够,裴清和真想立刻杀去龙霜城把秋灿带走,但他的情况不允许,贸然行事只怕害惨秋灿,为了秋灿他什麽都能忍,只是现在每一刻都思君如狂。
    「千江有水……」裴清和细细低吟,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抚过自己唇间,回忆着白日里秋灿给予的吻触。
    叶云隐见他那样不由得摇头苦笑,感觉这师兄简直是病入膏肓,没药医了。他默默的走回自己屋里,留裴清和一人,绦草堂很安静,裴清和一阖眼就能想起许多他和秋灿的回忆,然後眼睛慢慢变得热烫。
    爱一个人会如此痛苦煎熬,裴清和能想像爹亲遭受娘背叛时的心情,就算那样爹也没有想过要伤害娘,那时他还不懂,就算懂了,他还是会弑母。
    因为她不配当他的娘亲,不过现在裴清和想起生母已经没有什麽情绪,完全记不起她的模样,就连亲爹的长相也有些模糊了。
    他真的很怕遗忘自己重要的人,很怕遗忘秋灿,他怕万一失去秋灿,往後的日子也挽留不住脑海中秋灿的样子,徒留悲伤。
    「这次我也会带你走。等我吧,秋灿。」
    另一方面,商杪杪虽然传了那些信来,但杀人香也不全然是无情无义。近期鬼灯释出了不少消息不利於裴清和,有关於裴清和以卯花香的名义在江湖行走树敌不少,那些人得知卯花香负伤又出现在北方,都纷纷想找到人报仇。
    涉及杀人香的事,杀人香就不会不管,在商杪杪信到绦草堂前已经解决不少当初没铲除乾净的後患,只是信里隐晦带过,并没讲明,就是不想让裴清和过度依赖杀人香。
    而龙霜城内的情况,秋灿因寒气反噬而被关在房里好生休养,严桦一听消息就赶到他床边守着,伺候吃喝,拉撒的事秋灿尚可自理,虽然想把严桦劝回,但严桦硬是赖着。
    「你安心睡嘛。」严桦把杯子搁在一旁,替人拉好被子。
    「有人在我睡不熟。」
    「哈,那你还不是跟那个姓裴的,你们没一起睡过?」
    秋灿有点恼他提这些,一声不吭,严桦知道自己讲错话,自打嘴巴赔罪道:「你别气我,我口无遮拦,哥哥你别气我。」
    「别撒娇。没用。」秋灿转身背对严桦,心里已经没怪他,只是不想惯坏弟弟。
    说是弟弟,他们来到这世间不过差了会儿,若换了顺序,床边撒娇的成熟男人就成了他哥哥。秋灿无聊的想着这些,又为严桦那软声软语感到好笑,他自己是从不撒娇的,可是严桦好像天生就懂得讨人欢心,逗人开心,讲这些话从不害臊。
    以前他常想像严桦娶了媳妇儿会怎麽哄弟媳,现在就认清现实,不会有什麽弟媳了。
    「别气嘛。」严桦小力戳了戳秋灿的背,接着没出声音。秋灿还想他怎麽安静了,就觉得身後的床陷了一个重量,是严桦脱了鞋爬上床,从後面环抱他。
    「真热啊。天又不冷,别这样闹我。」秋灿苦笑。
    「我们小时候都一块儿睡的。」严桦喜孜孜的说:「我偏要这样。」
    「呵嗯。是了,你还能预见麽?」
    「不能了。」严桦答得乾脆。
    秋灿不怎麽意外,也没应声,以前他听说自己生长的村子偶尔会出现一些人身怀异能,不过长大能力就会消失,因此村人们不以为奇,怕招惹麻烦也鲜少与外人提起。
    「你呢?还能给人孵梦?」
    「不晓得。有时好像可以,有时就没感应。」秋灿闭目养神,淡然说:「当凡人好啊。只怕当年假和尚就是知道我们村的秘密才抓人去卖的。」
    「和尚都有假的,所以我才谁都不信。」严桦搂着秋灿,脸颊在他背脊蹭了蹭说:「我只信哥哥。」
    「你是指严泓之呢?还是我?」
    「都是啦。」
    秋灿打了一个呵欠,想为了之後无月之夜的逃跑做准备,努力想入眠,便懒得思考严桦对自己怀有怎样古怪的心思了。
    

第24章 贰肆
    室里点了两盏灯,一个是镂刻花样的铜灯罩,一个贴了翦花,蒙胧的花鸟图样就落在墙壁和床帏间,拥有相同容貌的两人亲昵相倚,同床共卧。
    眼尾多了颗小痣的男人偶尔发出梦呓,身後的人将手探到他衣襟里抚摸,轻捏了他的乳首,小力搓揉,熟睡中的他仍禁不起刺激而模糊哼了声,挪动身躯想躲开,只是怎样都逃不掉那只手的骚扰。
    胸前两点被玩弄到突起,那只手转而往下游移,钻进裤裆里掏弄起两团囊袋和垂软的器官。由於那里更加敏感,呻吟也比之前还明显,甚至呼应着现实喃道:「别弄了。别……呼嗯……」
    「是不是觉得舒服?」清醒的人含着他的耳垂询问,那是动情後的嗓音,磁哑而低沉。
    「痒死了。」
    「是麽。」严桦宠溺一笑,伸进秋灿衣里的手更卖力讨好,不一会儿便觉掌心湿润,他浅浅笑道:「真是可爱,反应如此高昂。」
    「啊……」秋灿的衣衫被撩开,露出大半边肩膀和胸膛,严桦从後方环抱他,一手揉胸肌并张口吮啃他肩头,秋灿往前挠床被挣动,却不觉撅起臀磨擦对方下体硬热的事物。
    严桦受不了这般诱惑,匆匆脱下身上衣裤,抓起肿胀的性器便往秋灿後庭插,秋灿大声痛叫并生气骂了什麽,只是还没能够醒来,哼哼唧唧的又失去动力。
    「对不起,是我太粗暴了。」严桦拍拍他的背安抚,知道秋灿还睡着,这回才耐着性子把秋灿的私处用手指拓软,加了些润滑的东西,费了些工夫才把自己挺进肉穴里操弄。
    严桦抱着亲生兄弟紮实的抽送自己阳根,一手不忘撸动秋灿胯间与自己相同的性徵,让秋灿於梦里沉溺在肉欲中舒服呻吟。
    看见秋灿被自己干得颇爽快,严桦心里感到满足,秋灿趴在床间把屁股翘得老高,严桦盯着他们交合的地方,看自己不断进出秋灿身体,兴奋不已,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或许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件可怕而恶心的事,但此刻他只是想抱着此生最重要的人。
    「我曾经为了严泓之而抛下你。」严桦加快抽插的速度,将秋灿牢牢扣在身下艰涩吐露着:「往後不会了。」
    这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严桦从前也是懵懵懂懂,他喜欢上义兄严泓之,但碍於各种立场和艰困的环境,他有必要谨守本分。他爱严泓之,为其牺牲也在所不惜,可他在京城的时候察觉严泓之与秋灿的事,便把他们三人之间的情况又重新思考过。
    严桦感悟到感情的事,光想是没用的,而在那段期间秋灿落难,靖王瞒了他,他无法即时与靖王翻脸,於是利用靖王的势力布署自己的局,做他所想的事。
    他关心的事太多太多,可是最想要的还是把秋灿找回来,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预见将来的异能是有禁忌的,严桦跨越了不该越过的界限,看到了美梦的尽头。
    「哥哥,我好怕。」严桦抱紧秋灿忘我的在对方体内驰骋,他恣意的撒娇,将不安和扭曲的感情倾注在亲兄弟的体内,然後趴在对方背上喘息。
    严桦亲吻了秋灿身上的刺青,不管这人身上曾被留下怎样的痕迹,都是他唯一的兄弟。
    别人不能明白,恐怕连秋灿都不懂,严桦怎麽会如此眷恋着与自己拥有相同容貌的男人,而且还有血缘关系。对严桦来讲,这要他想破头都难以交代出个所以然,只是有天他发现自己握着身下孽根泄慾的时候,满脑子想的不再仅仅是严泓之,还有他的哥哥秋灿。
    严桦意犹未尽的顶了顶秋灿,秋灿趴在床上舒服的哼了哼,小声抱怨:「够了,别再弄了。清和,别太贪心。」
    严桦浑身一僵,妒火在听见别人名字的瞬间油然而生,他退出来扳过秋灿身子,狠狠甩了他两巴掌,压着嗓子低吼:「给我醒来!药效也差不多该退了,你看清楚我是谁!」
    两巴掌在秋灿脸上留了红痕,他本就从小吃苦吃惯的,只是严桦下手重,加上迷药正慢慢消退,他一脸迷糊的撑开眼皮,恍惚了会儿。
    有个男人跨在自己身上跪立,空气间有近似栗子花的气味,室内光火蒙胧,秋灿感到脑袋嗡嗡作响,难以聚集精神,愣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对准身上那人,骤眼一看竟是另一个自己。
    「你……干什麽?」秋灿猛然意识到那是严桦,吓得脑袋有七、八分醒。严桦衣衫不整的模样,薄愠的神情带点妩媚,秋灿自己又衣不蔽体,後庭不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发生了什麽事已经昭然若揭。
    美梦的尽头往往是恶梦的开始,秋灿失控咆哮唾骂,但严桦拿布条环过他後脑把嘴巴绑着,虽然能出声却听不清楚讲了什麽。
    「哈哈,看样子你现在认得出我了。」严桦对秋灿的反应颇为满意,拉开他双腿架到肩上,将再度雄起的凶器插回湿润的小穴。
    「我要你永远都忘不了……忘不了我的事。」严桦愉快的欺压秋灿,语气很温柔,做的事却极为残忍,他知道秋灿绝不可能接受,而他不管怎样面对这兄长就只有後悔的份。
    秋灿痛苦摇头,拼命想抗拒,但身体因迷药的关系使不上力,才会连严桦都打不过。房里一片骚动,严桦专注在秋灿身上,自然注意不到外头的事,秋灿却觉得有人逼近这儿,外头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光亮,是严泓之提了灯笼进房。
    严泓之的出现并没打断严桦正在进行的事,他表面平静的将灯立在灯架上,而严桦则一面侵犯秋灿一面对着他扬起挑衅的笑容。
    「哥哥,嗯、呼……还没睡?」
    「睡不着。」严泓之优雅的解开肩上披的黑色大氅,挂在一旁衣架,然後踱近他们,边走边褪下衣物,来到床边时就剩一件单衣和长裤。
    严桦主动拨开自己臀肉,一手沾满油膏挖弄自己未曾被进入过的小穴,亢奋而短促的喘息,轻声道:「帮我。」
    严泓之无奈吁气,带着对弟弟长年的怜宠,又望了眼哭着摇头的秋灿,温声说:「你没把他弄伤吧?」
    「怎麽会。我把他当成宝,就你把我当草。」
    「以前我错了。」严泓之脱了靴到床间,搂着严桦的腰柔声说:「认错不行麽?」
    「又不……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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