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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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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太守抬起眼睑,道:“小郎君有气节,但枯守城中也不是办法。难道你能退兵?”
  元棠被问得尴尬,只能垂头说:“没有。”
  孙太守一脸了然。
  元棠又说:“可是您也无法保证狄人一定会放过百姓。您主持守城这么多天,狄人耗时耗力,难道就不记恨您。弧思翰并非善类,他曾在商华涧斩我大夏将士数千人。若是他真的记恨在心,恐怕孙氏一族在他手下也难立足。”
  
  元棠这番话,完全是连唬带扯掰,一边说还一边观察孙太守,见他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知道自己扯对了。
  
  孙太守看着元棠,眼里有些赏识,更多的是无奈。好像在说这小子话是一套套的,可惜也就是个只会说的而已。
  元棠的确也只能说说,微微垂下眼。
  
  旁边一个声音帮腔道:“小将军说的没错。况且开城门降了,狄人也未见得会相信使君投降。到时候城门一开,狄人骑兵长驱直入,多少人也不够杀的。”
  
  这声音极突兀,屋子里三人都一愣。
  袁德先反应过来,低喝:“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孙太守却道:“阿从,你怎么在这?”
  
  那人一身普通武卒打扮,坦然朝袁德行了个礼,道:“方才参军要小的扶小将军走,小将军并未让小的退下。”
  元棠这才想起来,这人昨夜在城楼上拉他躲坠石,早上又扶他从城墙上下来。他一早上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拉着人家的手没放,进屋也没让人走。
  袁德和孙太守回来时各怀心思,不一会儿又吵了起来,没太在意屋里杵着另一个人。袁德大概把人当成昨日照顾元棠的小卒,因而没理会。
  
  元棠说:“他昨晚救过我,德叔别为难他。”
  孙太守也说:“这是阿从,琚城府的武吏。之前守城立过功,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不敢当,不敢当。”
  阿从说着直起身。他的声线略有些低哑,说话时倒干脆明快,没想到人却极其不修边幅。拉碴胡子几乎占了他半张脸,垂散的鬓发与胡子缠作一团,还粘着碎草屑。他的额头和面颊都是灰土,面部黑灰糊成一团,唯有一双招子精亮。
  他身上的衣服也又皱又破,衣襟和库管被灰尘染得失去本色,肘部打着补丁。
  
  元棠被阿从的样子震了一下,阿从却对元棠露出个笑脸,黑黢黢的胡须间,那口整齐森百的牙齿格外瞩目。
  
  袁德倒是见惯了兵营里的糙汉子,没什么奇怪。
  
  阿从站起来,元棠才发现他比袁德还高些,要不是刚才他站在暗处,三人绝不会忽略屋里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
  
  孙太守忧心忡忡道:“我回府衙召集人手,先将将军过世的消息告知百姓,也总好过满城流言动摇人心。”
  他不再坚持开门投降,袁德也松了口气:“有劳使君,也请使君务必向城中百姓传达我等誓死守城的决心。”
  孙太守听他说誓死守城,眼中多了一丝悲凉。虽然无奈,还是点点头。
  
  一边的阿从却说:“如此,怕也只能保一时而已。”
  主将没了,敌军未退,城中百姓只会越来越绝望,将士们可以誓死守城,孙太守也可以誓死守城,久而久之,却难绝百姓弃城而逃的心。
  城中若是乱起来,不用敌军进攻,城也会破。
  
  孙太守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说:“我与袁参军本想尽快布防,再徐徐图退敌之策,被狄人这么一搅,先机尽失,当真人算不如天算。”
  阿从说:“固城坚守也只是内耗而已。狄人虽然故意放消息搅乱我城中军民,终究不知琚城内究竟怎样,不然昨晚也不会大费周章来试探。”
  袁德犹疑道:“出城迎战也不是不可,本来便是要战的,我等必定要为将军报仇。” 
  
  说到迎战,元棠是很心虚的,但此刻他却隐隐有些念头。
  元棠下意识望向念头的来源,忽而觉得这个名叫阿从的青年不简单。
  阿从感到他的目光,又露出一个笑容。脸上邋遢得模糊,笑起来倒明朗。
  
  阿从应和着袁德的话:“正是。参军与战士们同仇敌忾,定能为将军报仇,狄人要灭我军民士气,却不知如此更激我夏人血性,困而死战,锐锋难挡。再说,也不只狄人能使计……”
  阿从一双眼睛清明异常,不知是否因为窗外光线折射,元棠竟然在阿从转身侃侃而谈时,看到他瞳仁里一闪而过的一丝金光。
  元棠感到惊异,同时,那个蠢蠢欲动的念头破土而出。
  “诈降!”元棠说。
  
  孙太守和袁德都望向元棠。
  袁德目光闪烁不定,而后变得越来越亮,说:“对,小将军说得是,此刻若向狄人诈降……正是最好时机!”
  孙太守枯瘦的脸上焕发光彩,欣喜若狂:“对对,诈降,先前怎么没想到!”
  
  阿从退了半步,朝元棠抱拳躬身,道:“小将军英明神武。”
  
  元棠在心里咆哮:我不是,我没有!
  
  分明是阿从用话引他说出来的,此刻阿从却只默默低头。元棠更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孙太守立刻让人到府衙把亲信叫来,袁德也让人去请军中各幢主,诈降要抓住时机也要周密布置,众人都不敢马虎。
  袁德比孙太守多些心眼,审视着阿从,传信的人回来后,袁德才移开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攻这个出场,有没有很惊艳





第3章 诈降
    诈降两个字说出来简单,具体怎么诈,元棠还是很没底。
  他没底,袁德却有。
  袁德随袁将军征战四方,本来就是个会打仗的。昨日将军去世,袁德大受打击,也有些乱了方寸,若在平时,他也未必想不出退敌的对策。
  经过一天沉淀,袁德恢复冷静,又因怀着为袁将军报仇的信念,他更以百倍精力投入备战。
  
  短短半日,袁德已聚拢士气,将诈降的各步骤分派到军中。
  孙太守还是按照原来的设想,向城中百姓宣布袁将军身故的消息,并加以安抚,诈降的事,只有孙太守的亲信掾属知道。
  果然,消息一出,城中百姓陷入恐慌,不少人聚集在府衙或是城门附近,孙太守派人将他们遣散,袁德则加强了城门防守。
  如此虚虚实实,城内气氛空前紧张,百姓大都躲在家中,行人几乎绝迹。
  
  袁德和孙太守着急将士、文武吏议事,元棠基本插不上嘴,袁德随时让元棠旁听,偶尔还会问一两句元棠的意见,元棠说不出个所以然,袁德帮他圆过去,而后还是会问。
  元棠看得出来,袁德以袁将军的托孤人自居,真心实意要扶持小主人。元棠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当这个小将军。
  
  傍晚,天边残阳如血,城门击鼓报时,苍凉的鼓声回荡在城墙上空。白天孙太守已通知百姓天黑后不准再出门,整座城静悄悄的,鼓声像把重锤,一下又一下碾压着这座小城。
  袁德与孙太守在天黑最后一次召集众人商量。 
   计划再周密,也不见得万无一失,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
  元棠的自保能力几乎为零,说不紧张是假的。
  
  袁德交代完,坐在孙太守右边的阿从忽然起身朝袁德下拜,自请加入军队的诈降的计划。
  袁德略犹豫了一会儿便同意了,把阿从编入一位卢姓校尉的队伍中。
  卢校尉拍着阿从肩膀大笑,夸他有志气。
  
  将领们虽肃整,眼中却透露着跃跃欲试。对他们而言,迎战退敌总比困顿自守强。
  
  元棠很佩服这种的豪气。 
  阿从回头,见元棠又愣愣盯着人瞧,又笑了。
  这回只是微笑,元棠无法从那张黑乎乎的脸看出太多表情,只知道阿从眼里有些安慰的意思。
  
  没有安慰还好,让阿从这么一安慰,元棠瞬间觉得自己那些贪生怕死的念头都让人看出来了,和铁骨铮铮的将士们相比,和孙太守以及琚城文武吏相比,和阿从相比,他都显得窝囊透了。
  元棠怕小命不保,怕上战场杀敌,但元棠也是要面子的。
  他立刻板起脸,头转向另一边。
  
  太阳下山后,袁德与孙太守带众人到袁将军灵前祭拜,然后各自散去。 
  元棠与袁德留下守灵。
  
  或许因为紧张过度已经变得麻木,此时元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静静给袁将军上香,看着烟火发呆。
  岗哨换了一轮,元棠劝袁德先去休息。袁德还要上阵杀敌,需要保存体力。元棠自己在战场上是发挥不了太大作用的,熬一熬没什么损失。
  袁德没去,他看着元棠颇为感慨,说:“小将军比以前懂事了,将军若是知道,一定很高兴。”
  元棠心想,如果袁将军地下有知,应该和真正的袁棠相遇了。他在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袁将军保佑他们能成功退敌。
  
  元棠后来还是靠着蒲团不知不觉睡着了,被袁德叫起来已是后半夜。
  袁德说:“小将军,走了。”
  元棠扯下头上的白麻,与袁德换上轻便甲衣。
  他们上了马,朝南城门奔去。在南门值守的大部分是琚城府衙武吏,发现元棠深夜要出城,称不敢擅自做主开门,需请示太守。
  
  当晚,琚城内火光大起,南城门喧闹如市,北城门则岗哨稀疏。有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甚至以为夜里琚城已经被敌军攻占,争相要出来逃难。
  
  最终南城门还是被袁德带人硬撞开了,士兵奔逃无序,乱蹄四起,大部分人奔向泽柔,也有人趁乱散入山林。
  
  翌日清晨,琚城太守孙务打开北城门,派使者到弧思翰大营请降。
  
  弧思翰听说夏军溃散出逃,立即派人到城中刺探。双方一直交涉到中午,孙太守命人打开粮仓,让弧思翰的人看过仓中谷米,又让他们随意在城中探查,只有一点,不许扰民。
  狄人士兵不太客气,沿街招摇,在百姓家中闯进闯出。孙太守对狄人的使者说:“我虽像将军投降,却还是一城太守,需护卫本城。若是有谁敢在城中胡作非为,我将米仓烧了也绝不让你们拿走一粒。”
  狄人进城不足百人,而城中武吏尚存,孙太守的话还是有些威慑力的。第一批狄人探查后安安静静地离开。
  
  南北城门大开,琚城如平地通途。午后,弧思翰才带着步骑来到城下。
  
  狄人士兵押着元棠和袁德出城,孙太守亲自陪同。
  
  北风微冷,卷起流沙,天地都灰蒙蒙的。
  弧思翰在北晟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将领,大马金刀坐在虎皮垫子上,身后是步骑列队和旌旗,真是好不威风。
  
  光看脸,弧思翰比袁棠年纪大不了多少,身板却强壮的多。他头上扎着三个小辫,发梢系金环,五官具有草原汉子的粗狂,一双眼睛像苍鹰,随时保持警惕。
  据袁德说,弧思翰十二岁就随鄂吡姜出征,骁勇无比,常冲锋在前,年纪轻却不可小觑。
  
  按约定,孙太守和袁棠、袁德到弧思翰军中,弧思翰派一千人入城接管府衙和防务。
  
  为了让弧思翰相信孙太守投降,昨晚他们故意作了一出戏。
  
  “这就是袁光的儿子,子不肖父啊。”弧思翰带着轻蔑打量元棠,又问孙太守:“你是怎么捉住他们的?”
  孙太守已经让使者向弧思翰说过一回事情经过,甚至还上了一表。
  弧思翰有此问,孙太守也不能不答。
  孙太守说:“将军容禀。昨夜,袁参军带袁郎君出城,被守卫南门的武吏发现,与之相持,南门告破。他们带来泽柔军奔逃。本来是拦不住的,但袁郎君不谙弓马,被武吏擒获,袁德护主心切回程援救,这才被捉住。”
  
  这些都是他们昨天商量好的说辞,配合袁德的安排。
  
  袁德和元棠带泽柔援军假装硬闯琚城南门,南门开后,援军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六百人仍回城中潜伏,等待第二日狄人入城,伺机埋伏围杀。另一部分一千人假装逃出琚城,趁夜折回,隐藏在琚城北门外的山坡上。
  待狄人入城,再从山坡上冲下,与城内的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弧思翰在琚城外盘桓数日,得知泽柔援军主将已死,又开门迎降,必定骄而难抑。
  城内昨天还挖了陷阱,埋伏成功的胜算极大。
    
  此战不求全歼弧思翰大军,只要达到消灭狄人兵力,挫其锐气的目的,琚城的危急就能解了。
  
  在城中那部分士兵多藏在居民家中,所以孙太守极力阻止狄人在城中劫掠。
  
  弧思翰十分机警,收到孙太守的降表后先派人打探,又要孙太守亲自押着元棠和袁德出城。
  诈降本就是铤而走险,一城百姓的性命都押在刀尖上,多他们三人不多。元棠不想死,但身陷此间没有他多想的余地,出城时没法视死如归,但也认命了。
  
  弧思翰走下主座,粗鲁擎起元棠的下巴,嫌弃地,说:“想不到袁光英明一世,居然生出这样的儿子。”他的手指粗鲁地搓着元棠的脸颊,又哂笑:“听说你们南夏的男人也爱往脸上涂脂抹粉,看来是真的,这张小白脸……比女人还嫩些,哈哈哈哈哈。”
  左右狄人军士闻言都哈哈大笑。
  弧思翰像甩开一样物件将元棠甩到地上。
  元棠下巴着地,磕到了舌头,嘴里全是血,脸疼,嘴里也疼。他在心里把弧思翰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眼里疼得泛起泪花,看起来更窝囊了。
  
  弧思翰拍了拍手,问:“袁光在哪?”
  元棠心里咯噔一跳,就怕弧思翰想起这个。折腾活人可以忍,如果弧思翰要折辱袁将军,他能忍,袁德也忍不了。
  
  狄人士兵将袁将军的尸身抬上来。弧思翰让军医检查。
  
  袁德暴怒而起,被好几名狄人士兵压住。
  “弧思翰你个狗杂种——!!!!!”
  元棠也爬过去,被人一脚踹开。
  
  片刻,军医对弧思翰说:“的确是死了。”
  弧思翰点头,转而吩咐道:“挂在城门上。”
  
  袁德被人勒着脖子发不出声音,额头青筋凸起,元棠护不住袁将军的尸首,担心袁德真被人勒死,于是爬过去撞开那群狄人士兵,少不了又受一顿拳脚。
  
  袁将军被悬挂到琚城城门上。袁德浑身紧绷,眼泪撑满双目,没有落下。
  
  孙太守不忍再看,对弧思翰说:“将军的要求下官都已做到,谷仓也已打开。请将军遵守承诺,不要为难城中百姓,给百姓留足今冬的口粮。”
  
  弧思翰饶有兴味远眺北城门的方向,没有回答。
  
  狄人士兵从北城门列队而入,袁德暗中注视着北城门,忽而神色一变,迅速扫过城外狄人的列队,脸色越来越难看。
  孙太守开始是疑惑,而后也变了脸色。他对弧思翰道:“将军,一千人入城即可,百姓不知究竟,再多的人入城,只会让百姓惊恐。”
  弧思翰说:“使君治城有方,仓廪丰足,多些人,好尽快把米粮运出来。”
  
  孙太守被弧思翰的无赖嘴脸气得发抖,道:“将军统有万人,为当世英豪,难道就是这般不讲信用。”
  弧思翰推开孙太守,接过随从奉上的长刀,跨上战马,对左右说:“把他们都带到营里。”
  元棠、袁德和孙太守都被人架起。
  孙太守气道:“等等,这……不讲道理!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琚城太守!”
  弧思翰不予理会,带一队执锐骑兵向琚城洞开的城门纵马而去。
  
  元棠再无知,也看出情况不对路。
  昨天袁德和孙太守将能想到的可能都考虑过。
  
  最好的一种可能,当然是弧思翰中计,放松警惕接手琚城。
  琚城在南夏与北晟交战边界,距大镇泽柔不远,弧思翰治军谨慎,以袁德对弧思翰的了解,就算受降,弧思翰也不会将所有兵力都带到琚城城下。
  城中埋伏的泽柔军趁狄人运粮的时候出击,城外埋伏的夏军再从狄人后方包抄。
  此时城外狄人营地守备减弱,因此袁德还派了一队人偷偷潜到狄人后方营地,寻机会放火烧营。
  
  最坏的一种可能,就是弧思翰狡诈,假意受降。表面接受孙太守投降的种种条件,实际上仍打着劫掠琚城的主意。
  狄人进城运米掠抢后就是关城门出击的最好时机。只是这样一来,城中百姓难免遭难。
  唯有速战速决,尽快将狄人消灭。
  
  眼下看来是第二种可能发生,但弧思翰带到城下的士兵比袁德预料的多——狄人似乎已是倾巢出动。
  进入北门的狄人士兵超过千人,足以将整座城抢空,而城外,排列的步骑如涌动的黑云,倾压着琚城城墙。
  敌我数量悬殊,埋伏城中的泽柔军压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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