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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劫归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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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隐也回之一笑:“是了,好久不见。你家孩子跑我这来了,准备给带回去么?”
  “嗯,给你添麻烦了”
  烛隐向一侧稍稍偏了下头,这本是个不易察觉的动作,但还是落在了一直凝视着他的孤城的眼底。
  孤城顺着烛隐的动作向一旁看去,瞥见一抹艳红快速消失在林中。
  孤城盯着那处,沉默了。
  抬脚,走去,外表上他还是那个孤高冷傲的他,可是他的心在微微颤动,他一直不打算拿出来为难自己的问题,终是得直面应对了。
  是断,是留?总之不能毁。
  孤城站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门内都没有动静,他低声唤道:“隐儿,开门。”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平静。
  孤城又道:“若你依旧不肯开,本座只好硬闯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袭来,孤城深紫瞳孔一冷,飞身躲开。
  他停在几米外的地方,抿着嘴看着无数赤色藤蔓生长出来,想是保护自己一般围绕住屋子。
  孤城偏头问身后看热闹的烛隐:“你教的?”
  烛隐轻笑,不语。
  孤城自己又道:“不会是你。”
  孤城向前跨出一步,那藤蔓像是被惊扰一般飞快流窜过来,孤城先一步躲开,却不想那藤蔓依旧穷追不舍,孤城一味躲闪,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于是,烛隐道:“你最好还是阻止一下,否则遭殃的不止是我这院子,屋子里的那位怕是会受到反噬。”
  孤城闻言,只好心念调动出冥火,聚火为刃,刃所触及之处绵绵燃烧。
  藤蔓依附着屋子生长,孤城下手也没有留情,等收拾干净了,屋子也被折腾的一片狼藉。
  其实轻隐并不是想伤孤城,他只是想用身体的疼痛遮盖住内心的不安,回过神来房子已经给毁了,孤城飞身从上面降落在自己面前。
  轻隐坐在地上抬头,静静看着孤城将剑锋指向自己。
  恍恍惚惚中,又似回到了初次相遇。
  “呐,你要不要跟着本座?”
  凄厉的火光,孤傲的脸颊,邪气的笑容,他握着他的手,放柔嗓音问他这么一句。
  很多次的回想起那时的他们,如今再次细细回忆,是否真的可以做到无悲亦无喜。
  两人相视,孤城打量了轻隐苍白的脸,鲜红的瞳孔黯淡无光,再往下他的身子越发清瘦,手腕处明显有血液蜿蜒流下来。
  一时间孤城只觉得有股火气在心头翻涌,他攥紧手中的剑,压抑自己想要大吼的冲动,他低语:“谁准你如此作贱自己。”
  轻隐像是看不见孤城此刻的不悦,他扬着头展颜一笑,道:“您来啦。”
  孤城望着轻隐,不肯吭声。
  轻隐依旧在笑,无甚温度的笑,隐藏了内心太多的不安与悲凉,他说:“您是来解烛隐身上的咒印的么,我愿意帮您。”
  孤城一震,一脸愕然,沉声道:“不是,本座不需要你这么做。”
  “那么从一开始您都没有这么想过么?” 轻隐悠悠道,声音很轻很慢,一个字一个字敲击在孤城心上。
  孤城没有开口,他并不想承认,但他也没资格否认。
  “我自始至终都是冥帝您的,您若当我是物品工具,我愿意竭尽所有为您效力,可您若当我是有生命可以有自己想法的,就请让我离开您吧。就这样一直待在您身边,会让我觉得,很难过。”轻隐笑累了,笑着笑着眼圈红了。
  孤城寒了脸,“连你也要离开本座?”
  轻隐摇头,道:“我只是想请您给我点时间,我想找到一个可以守在您身边,心却不会疼痛的办法。寻到了便回来。”
  轻隐抬眸,眼中似有水光涌动,他说:“若此期间您提前来找我,我就当您是需要我为你解开烛隐的咒印,我会为您效力绝无怨言。”
  孤城张了张嘴,轻隐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请您不要拒绝我,这样对您对我都好,不是吗?”
  孤城没有反驳,如此还能怎样呢。
  孤城松手,手中的剑不复存在,漫长的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终是听见孤城应了,他说:“好。”
  他没再看轻隐,转身离去,在他关门的那瞬间,轻隐卸去了所有隐忍的倔强,他垂目,心痛不能自持,若是重来一次,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做出刚才的决定。
  门内,他掩面而泣;门外,他无言望天。
  他们都需要放手,需要冷静,需要去找寻心中的答案,他们只能靠自己,谁也帮不了他们。
  “就这么走了?”
  孤城出了院子,看着一旁的烛隐,半响开口道:“嗯,就麻烦你再多照顾他一段时日。”
  孤城又走了几步,让烛隐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声音有些低抑,嘲讽道: “对你抑或对他,我终不过是落个束手无策的下场。”
  今日阳光灿烂,万物欣欣向荣,梨花恣意地绽放,白的耀眼,纷飞如蝶。
  嫩草绿的可爱,烛隐依着流水寻了处空地坐下。摆放上一小桌,沏了一壶好茶。
  有白兔跟过来,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烛隐浅笑,指尖轻动翻动书页。
  他总是这样从容闲静,有种隔世的静美,世间的纷扰与他无关。
  一卷书看的差不多了,烛隐抬起头,淡淡道:“不过来么。”
  树荫下,轻隐缓缓走出来,他褪去了一身红衫,着了一件素雅的白衣。
  “我来道别,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
  烛隐看了他一会,道:“好。”
  轻隐微微屈身鞠了一躬,衣袖浮动,转身要离去。
  还没迈出步子,听见烛隐道:“过来喝杯茶。”
  静了半响,轻隐走过去坐在烛隐对面,烛隐轻执茶盅分出茶汤分入两杯中。
  烛隐先观其色,闻其香,语气平淡道:“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孤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轻隐端茶入口,隐隐透着甘甜味,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惬意感。
  “这是人间取来的阳羡茶,有道是‘天子未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茶是好茶,只是不知这茶水中沾染了几分凡人以命博取的心血。”
  淡若清风,梨花轻落,纷飞于烛隐身侧,眨眼间梨花由白转红,烛隐微微抬眸,似笑非笑,:“这里的梨花每一朵都因我而生,外表看着淡洁,却是有着两面。”
  轻隐望着烛隐移步开眼,静静听着他说。
  烛隐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杯沿:“我知你和我一样,但你的情况却是比我好,曾生于以别人的血来祭奠新生的世界,任何的纯净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顿了顿,复又道:“无论自身如何,无需压抑,无需隐藏,只别弃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该如何做且问你的心。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轻隐闭上眼,感受的到湿腻腥甜的液体一点点流入自己的身体的触感,他本以为自己忘了这种滋味,可是当自己抬手杀戮时,却发现自己竟是享受的,那一刻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现如今烛隐的话点醒他内心的不安。
  再睁眼,双瞳沉郁不再,鲜丽柔润有如玉珠,轻隐手下微动,一朵血色海棠花苞现于掌中,将其轻放,指尖轻敲桌面,每敲一下花苞绽放一分,色泽便淡上一分,一朵白棠现于前。
  烛隐不语,低头饮茶,满园梨花纯白如雪,顺其自然,任其来去。
  

  ☆、我愿跟随

  当日,轻隐独守在冥河边,许久寻不见人影。
  稍稍思考了片刻,抬脚,步入水中,冥河水凉意刺骨,而且呈一片浑浊的颜色,沉静如死水,若是沉溺于此,真正会是一片黑暗。
  可是轻隐没有回头,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河水渐渐没过他的腰际。
  “需要过河么?”
  轻隐望去,冥河上撑船的渡河人依旧是穿着一身黑,连衣的帽子遮盖着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神情。
  轻隐眯起眼睛看着他,问:“人间,你会带我去吗?”
  “你知道若没有冥帝的指示,这是不被准许的。”
  轻隐收回视线,再不看他,依旧一步一步迈入河水之中,他淡淡道:“那你便不用在意我。”
  渡河人没有离去,他就这么看着轻隐走入无尽的河水之中,直到冥河之水完全浸染他素白的衣衫。
  “上来吧。”渡船人撑着船划到轻隐的身边,向轻隐伸出一只手,说道。
  “这次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渡船人问。
  轻隐没有回他。他坐在船上,呆呆望着远方,月色是猩红的,湖水是阴暗的,湿透的衣衫完全挡不住奇寒刺骨的风。
  上一次去人间的时候怎么就没感觉这么冷呢,是因为那时有人可以依偎么,如今却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在人间见到了一种植物唤浮萍,无根无叶,随风而动,随水而流,任自飘零,任自辗转,纵可栖身,无法长情。
  望尽天涯,月迷津渡。
  心里忽然一丝难以言喻的凄楚,说不清道不明,唯有自己懂。
  “路途漫漫,我这有一个故事可予你解闷,你可愿意听?”渡船人道。
  轻隐淡淡望过来一眼,依旧沉默。
  渡船人当他是允了,低声缓缓道来。
  第一次看见台上的那个人,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惊艳”两个字。
  那人脸上画着浓妆,美艳精致,眼尾点缀着红粉上挑着,媚眼如丝,美丽异常。他头上的发髻繁琐精致,身上穿着华美的戏袍子,身段高挑修长,紫红的广袖随着他翩翩舞动。
  只因这一次遇见,台上的那个身影长留于他的心里,无法忘却。
  他刻意去打听,得知台上天姿国色的美人是楼里最红的戏子,还得知他是个反串娇旦的男人。
  他是个男人,一开始听到这个事实时他叹息了,他以为自己会因此减退对那抹身影的热情,可是当他再次看到男人,哪怕是淡淡一瞥,依旧会让他心动不已。
  从不爱看戏的他,为着那个人常来光顾这戏楼。
  他祖上几代做点小生意,倒也有些积蓄,他现今有着一家裁缝铺,找了几个下手,靠着一身裁制衣服的本领养活自己。
  后来寻了个机会,他接下了这戏楼里服饰的活,几次出入后他也见到了那男人的真容。
  平日里没有脂粉装扮的他看上去清雅俊俏,模样标致,谈吐温文有礼,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还真会以为他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
  他与他第一次说话,是他上门提出要订制一件衣衫。
  他认真听着男人说的每一句话,并把它记下来,写着写着他觉得这应该不是男人的身材数据,于是趁着男人喝茶的功夫,他问他:“这衣服可是自己穿?”
  果然,男人抬眸,笑了:“不,送人的。”
  他望着他淡淡的微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男人是有心上人的,他是个断袖,喜欢自己的师弟,他本不想相信,可是便是他这个外人,也经常能看见他们俩待在一起。
  将衣服交予男人的几日后,他看见那件衣服穿戴在了男人师弟的身上。
  男人的师弟也有一张漂亮的脸,让人看着很舒服,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不像自己,平凡无奇,扔在人群中便会被淹没,所以即便他认识到了自己对男人的感情,他也只能躲在暗处痴痴地看着他,不让人知道。
  他以为他这辈子不会与男人有更深一步的进展,他以为这段单向的恋爱会一直被他藏在内心最深的地方。
  直到那一天,男人与他的师弟要离开戏楼,却被人顺势下了圈套,男人被抓了起来。若不是在得知男人离开的消息后希望能赶上看男人最后一眼,他不会撞见男人被人带走的场面。
  他跟着那辆马车后头奔跑,从郊外到城镇,不知追了多久,他觉得整个肺都在燃烧,但是他不能停下来,绝不能停下来。若是能保那个人平安无事,他赔上性命也再所不惜。
  当他看着面前气派的府邸大门,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他没有能力救出他,没有能力保护他,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跑去了戏楼,可是里面的掌事者却告诉他,他和男人说的很清楚,离了这楼便再没有瓜葛,他们不会为了男人去招惹棘手的麻烦。
  他苦苦央求,最后甚至当着大众的面给掌事的人跪了下来。
  最后是那群戏子们看不下去了,他们中有人告诉他,男人的师弟在去赴约前被王爷府的人给带走了。
  在王爷府外他也碰了钉子,守门人看他穿着朴素又没有名帖,不肯进去通报一声。
  他只好在外头大叫,下人唯恐他惊扰到王爷,便下手狠狠地打他。
  好在他的叫声终是传了进去,男人的师弟夺门而出,他身后跟着的是小王爷,他赶到他的身边,听着他的叙述,眉毛紧皱,一脸担忧。
  师弟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转头看着小王爷,颤抖地说:“你也听到了,帮我救他。”
  小王爷挑眉,没有说话。
  师弟握紧拳头,继续道:“护他一世周全,我允你所有的要求,包括……”
  师弟轻吸一口气,艰难地说完最后的话:“离开他。”
  后来男人被救了出来在昏睡,他身上都是鞭伤,就连脸上也带着伤痕,师弟守在他身边哭了,听说男人被那群人告知师弟被抓走了,并以此做威胁。
  很多人都想要得到男人,可男人性子倔强,暗地里惹怒了不少人,所以他一旦失去戏楼的庇护,便遇上了这种事。
  师弟紧握男人的手,喃喃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哭了许久,师弟望向他,邀他到外头说话。
  “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我这师兄看上去温温润润的,却是要强的很。我知你喜欢他,我看得出,你每次看师兄的时候眼底都有东西。以后我不在他身边了,烦请你多照顾他。”
  师弟看着他惊愕不解的眼神,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王爷是我的哥哥,我是他父亲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我也不明白,当初他们嫌我母亲身份低贱,可得知我的存在后又千方百计的找到我,干涉我的生活。”
  师弟苦笑,有风吹来,他咳嗽了会,伸手把衣服拢紧一点,扬着头道: “他们说要接我走,不允许我当戏子,不允许我和男人在一起,不允许我做出有辱王室血脉的行为,这种血脉我根本不想要,我爱师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在一起了又如何,我们终是保不住自己。只要我离开了他,对师兄不利的人便再也不会找上门来了,这样不也是值得的吗。”
  师弟怅然,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这些事情师兄是不知道的,也不用让他知道,若依着他的性子必定会去王府大闹,王爷已然不满,我怕再这样下去,便真的无法护他周全了。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活着,足够了。”
  他看着师弟,没有说话,眼前的人对男人的爱比自己更加的深沉,也更加的无奈。
  男人从昏迷中苏醒,他与师弟单独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师弟离去,男人却直至午时都未走出房门。
  他走进去,看见男人面容憔悴地呆坐在床上,他很心疼。
  接下来的日子,他精心伺候着男人,男人却自那日起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对他也是当做不存在。
  这处房子是师弟提供的,清幽僻静,建于湖水之上,男人一推开窗子,就可以看见平静苍茫的湖面,和湛蓝宽阔的天空。男人一看便是很久。
  某日男人收到一封信,男人看过信的第二天,他开口问他:“你喜欢我?”
  他微微一愣,点点头。
  男人笑了,轻轻地道:“那以后你与我好好的过吧。”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一直凝视着的人儿,如今告诉你愿意和你一起过,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
  后来他才知道,男人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为了应付他师弟提出的一次饭席。
  师弟带来了小王爷,男人也带他去赴约,期间对他态度亲密,十分照顾。
  这场饭席中唯一清醒的人是他,他看得见师弟眼底难掩的难过,看得见男人的逢场作戏,其他人只是因为太在乎对方,所以他们看不清。
  可即便再清醒,他也愿意就骗自己一把,告诉自己,此刻桌上的人,都会是幸福的。
  师弟在临走前,叮嘱他:“一定要让我师兄幸福。”说完这句话,师弟的眼圈似乎红了,他知道,此次他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可是,他没有资格替男人留下他。
  从饭局中回来,男人又和之前一样不说话了,只是一味的打开窗户看外头的白云。
  他去给他送饭菜,看见男人单薄的身子,忍不住去取了件外衫披在他身上,男人静静地任由他动作。
  在他离开的时候,男人叫住他,他回头,看见男人唇畔含笑,未束的发丝随着窗外的风微微浮动。
  一时间,初遇时那抹艳丽的身影与眼前这个面容柔和的男子重叠在一起,他看见男人淡色的嘴唇微动,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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