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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的包子在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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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丘只觉更尴尬了,连忙给他掩好衣服道,“爹爹肚子里是有小弟弟了,球球肚子里没有,不需要揉。”
这么些时日以来,倒好像真没有谁郑重其事地给小家伙说他要有弟弟了,这时候听他爹说,不禁惊讶得睁大了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长大了小嘴巴道,“球球真的要有弟弟啦?!”
说着便拿自己的小手十分小心翼翼地去抚摸他爹稍显其形的肚子,小手摸得十分轻柔,直把张小丘痒得哈哈笑了出来。
张小丘将小家伙揽到怀里,“乖,别闹了。”又对黑袍人道,“让先生见笑了,不知先生能否替我保下这胎儿?”
这黑袍人也没回答,好像愣了一会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洋洋洒洒写了一张方子,又道,“按照这个方子日煎三碗,每日分三次服下”,说着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每日服下其中的药丸一颗,直到里面的药丸服完为止。宫中御医与你开的药,你也照常用着。其间若有其他事情,可到西三里的柳家大院寻我。”
张小丘呆呆地点了点头,不知是一孕傻三年还是啥,等那黑袍人快出殿时才反应过来,西三里柳家大院不就是他家嘛!这人怎么会住在他家?!脑子还未想太多,声音已经有些发颤地急忙问道,“你,你是谁?!”
那黑袍人脚步一顿,终是没有回答出了殿。
等到玄溟听到动静进来时,只见到张小丘坐在床上发呆,心中顿时一激灵以为那黑袍人保不下他腹中的孩子,不禁将他揽在怀里好言哄道,“就算这人不行,我们再等其他人便可了,反正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张小丘摇了摇头,盯着玄溟的眼睛问道,“这人说他住在西三里柳家大院,我家?!”
玄溟不禁也疑惑起来,“这倒有些奇怪了,连公公说这人是从城外进来揭榜的,并非京城人士。”
第65章
只见那除了斗笠的黑袍人一头云发乌黑如瀑; 衬得那脸上的肌肤如雪,眼如点漆; 唇间一抹淡色,眼角微微有些发红的样子。
张小丘原本以为他和天南阁主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只是见了这黑袍人的样子,才发现自己原来更像眼前人; 虽说眼角眉梢轮廓更像天南阁主,只是那周身给人的感觉; 如高山晶雪落入人间染上三月桃花的绯色; 一看就是如出一辙。
张小丘心中一个激灵; 脚下如生根一般立在了院子中。
这便是她另一个父亲; 如他一般怀胎十月生他的那个父亲。
只是,这近二十年,他为何一次都没有看过他; 为何天南阁主和他柳爹也从来对他的存在讳莫如深。
这一刻,他仿佛又变成了一个委屈的小孩一般; 他本以为他在后世有疼爱他的父母; 这一世就算是天生天养也不足为奇,只是在这一刻,看到那个十月怀胎生下他,却又对他不闻不问的人; 张小丘才发现自己内心不是不无触动的。
球球抱着他的大腿摇了摇他胖乎乎的小身子; 软软地叫了声“爹爹”; 让张小丘回过神来; 摸摸球球仰着故意讨好的小脸,心中不由自主软得一塌糊涂,又想到方才床边案几他童年用过的那堆物事,还有那人的神态,心中不由笃定他大概还是有什么情非得已的苦衷吧。
冷静下来后,理智也回归原位,不由想到天南阁主和他柳爹不是寻眼前这人去了吗?!为何这人到了京城揭了皇榜,天南阁主和他柳爹却音信都没一个呢?!若是这人都没有和天南阁主两人碰过,咋又对柳家大院这么熟门熟路,还随手就翻出了他柳爹珍藏多年的宝贝,连他寻常都是翻不到的。
看到那么些他小时候用过的东西一骨脑大剌剌摆出来,还被人这么动情地看着,张小丘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不太好。
虽然张小丘想了这么一大串,但大概受到刺激,大脑转得飞快,其实也只是在心念电转之间。
不知道是不是球球叫唤“爹爹”的声音惊醒了窗边看着那堆物事出神的人,那人急忙转头,看到张小丘牵着球球站在院子里,玄溟站在一大一小身后,眼神惊慌地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到张小丘身上,眼神带着明显的慌张失措,过了好几秒才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地将斗笠胡乱戴在头上,连斗笠上的黑纱巾都卷在了斗笠里面也浑然不觉。
这个时候张小丘突然觉得心中好像松快了很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眼前这人,大概真做不出有心将他丢掉这种事来。
这一笑张小丘整个人就放松了很多,惟张小丘马首是瞻的球球和玄溟父子二人,见张小丘周身的情绪明显松快下来,虽然不明就里,心里也松了很多。
张小丘牵着球球往他那个明显慌慌张张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爹所在的房间走去,没几步的路,却像是从童年到身为人父,从时光的那头走到这头那么遥远。
张小丘领着球球径自在案几另一边坐下了,玄溟站在了门外没有进来。他心道难怪这人初次见面就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想来这个时候,这人大概也是不愿见到他的。
张小丘虽然放松了很多,他有勇气走进来并坐下,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他登台演了那么多场戏,可临到这时候,他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合适的神态,对阔别二十年将他生下的父亲的开场白。就连脸上的笑容想了又想,也还是想不出来,最后只化作越来越不自然的火山壳,表面是遇冷凝固的僵硬易碎的壳,底下是汹涌流动的岩浆;他想,眼前这人大概更是如此。
蓦然促狭心起,张小丘拍了拍小家伙乌溜溜的大脑袋,哄道,“球球,这位爷爷在屋子里带着帽子憋得慌,你问爷爷要不要你帮他摘掉?!”
球球正是一白二傻的年纪,尤其自从知道他真真是他爹爹亲生的崽后,相较以往更是变本加厉地没心没肺心大脑大起来。他“嗖”地一下从他爹怀里梭下来,哒哒哒跑到那人跟前,又糯又甜地叫道,“爷爷,要球球帮你把帽子取下来吗?”
那人明显像是被眼前这出弄懵了,糊里糊涂、语焉不详、声不成气地“嗯”了一声,小家伙就兴高采烈爬到这人怀里,替他将帽子摘了下来,然后随手扔在了软榻上,张大着小嘴惊讶道,“爷爷,你可长得真好看,和我爹爹一般好看!”
在球球和宝儿看来,球球爹爹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而球球更是觉得他爹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爹爹,啥都是最好的,只要是球球说一个人和他爹爹一般,那便是最至高无上的评价了。
斗笠摘下后,张小丘果然见到了对面一张比他明显得多的“火山壳脸”,心里诡异地觉得好受了很多。
这人将球球抱在了怀里,声音有些激动地哽咽道,“你叫球球是吧?真乖!”说着又看向张小丘,“真是个可爱伶俐的孩子——你比我是个好父亲——”
张小丘怎么怎么觉得后一句咋听着有些别扭,不过也没想太多,有人夸奖球球他还是很开心的,说他是个好父亲往往也是他最喜欢的称赞了。听了这人的意思,便也是没啥遮掩的。
张小丘看着这人,道,“我还是得感谢您,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既理所应当又有些生疏,不过这是我的心里话。”
“父亲和柳爹离开京城已经快一年了,说是要去寻你。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我没收到他们找到您的音信,您却突然在京城出现了。”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我还是十分好奇,如果你觉得今天气氛正好的话,可以对我说说。”
说开了第一句,张小丘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后面就像涂上了run滑剂一样,出来的特顺畅,还显得特话唠。不过大概的确也该如此,经过了最开始的不安局促失措,天然的血脉联系之下,相处起来再容易不过。
那人表情有些怔忪,良久才喃喃道,";那人竟去寻我了?!当初是我不告而别,对不起他。";
说着又以一种十分落寞的表情看着张小丘,让他心中不忍,带着一种奇特哀伤的语气道,";小丘,你能叫我一声爹吗?";
张小丘抚摸着球球脑袋的手指一顿,呆愣地看着对方,两张嘴皮像被粘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撑开像蚊子叫般叫了声,";爹——";
这人却像如获至宝一样,双眼瞬间红了起来,泛
第66章
张小丘他爹好像有些难为情似的; 脸上泛出些红晕,道; “我们这一族的男子; 生子并不是稀奇事; 虽然也是少数。”
张小丘心里“哦”了一声,暗道不是稀奇事干嘛还难为情啊!不知道是不是他将他这个生他的爹自动带入了娘亲的身份; 他自己也是怀胎十月生下球球的,自是知道其中辛苦,而且生下球球后那种难以抑制的对孩子的眷恋,若非天塌下来的程度; 就他而言,怎么可能忍心让小家伙离开自己; 还自己一个人与世隔绝呆了近二十年。
对于怀胎十月的娘亲; 若非穷凶极恶; 一般人总是容易更宽容些。
更何况他爹将他带到这世上; 记挂了他二十年,如今又替他保下了他肚子里的孩子;他并非将他一扔二十年不管他,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他安排了他认为最好的选择。
张小丘实在不忍心再责怪他。而且; 而且他觉得他爹长得真心好看; 他那个天南阁主的父亲虽然美则美矣,但一脸刀霜雪剑似的; 若非在球球面前有时候绷不住; 他都觉得他能掉冰渣子了; 看见他忍不住内心就有些发怵。
虽然天南阁主实际的行为上从来没有对他很严格; 如今看来都是纵容了他的胡作非为,可是没办法,他就是个辣么肤浅的人,他看人就看表面,他就觉得天南阁主是个冷漠严肃的人,这已经成为既定的印象从小就刻在了他的看法中,虽然这些看法通常都是听说的或是远远看着觉得的。
他眼前这个爹就不一样了,轮廓实际上还不如他那个父亲美,但那周身的给人的感觉,就像三月春日的煦阳一般,总是带着温柔的暖意。尤其这样的人物,每每看着他还自带一种粉桃垂泪的感觉,让他怎么能不心软!
如今除了玄溟以外,他发现他又多了一个无法控制颜控内分泌的对象。如今他算是知道球球小家伙整日觉得他最好是像谁了。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张小丘都陪着他爹看那些他小时候的东西,张小丘真是觉得要难为情死了。长命锁、拨浪鼓、竹篾球那些就算了,为啥连红肚兜、开裆裤、掉的乳牙都还在?!
他都已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虽然一个还在肚子里,这些他以前的东西猝不及防大剌剌地出现在眼前,真是有种光着屁股蛋给人看的感觉,怎么能不难为情!
尤其后来进来的玄溟坐在他旁边,微勾着身子对摆在桌案上的东西也都一副兴趣大发的样子,更让张小丘有种不妙的感觉。
不过碍于张小丘爹还在跟前呢,也没法太过火,他只是看看桌案上的小东西,又看看张小丘,扫过案上小东西和张小丘的眼神都特幽深,让张小丘浑身都有些毛毛的,像被火爎着了一样。
感觉若非他爹和球球两个在,他能就地将他按在案上用那些东西一遍一遍在他身上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来一番,尤其这段时间张小丘怀着孩子还不太稳当,玄溟是万不敢真刀实枪地弄,虽然有手有啥的,但远解不了心痒,如今两人这样眼神来回间撩拨一番,就都有些收不住了。
张小丘又臊又恼,故意咳嗽了一声;玄溟知道再捉弄这人,这人可就要真生气了,便不再逗他,装作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一张小锦帕包着的乳牙,疑惑地问道,“咦?!这乳牙为啥好像少了许多颗的样子?!”
玄溟只是故意转移注意力问的,倒不是真疑惑,毕竟在他看来,张小丘柳爹收集张小丘小时候的乳牙,已经是为人父母最深厚的爱意了,掉下来的乳牙只是纪念而已,也不一定非要全套。
尤其民间还有各种说法,说小孩子掉下来的乳牙要扔在屋瓦上,还有门缝里,这样牙齿才能长得整齐好看啥的,说不定他张小丘或者他柳爹怀着这样的想法将乳牙丢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不料张小丘爹却煞有介事地答道,“应该北渊那还有一些,凑起来应该就完整了。”
张小丘顿时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被羞得要喷气了,就这么一副还不够!竟然还有两副!还凑完整!那是什么鬼!明明他爹都二十多年没见过他父亲了,为啥还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
他才不信他那个冰山父亲会干这么不符合他人设的事情!(坐等张小丘被打脸)
玄溟眼光一闪,不知想到了啥,语气打着商量道,“呃,爹——这里有小丘小时候这么多东西,我看着也怪喜欢的,您看能不能给我一两件让我拿回去好好看看?”
说着便像拿包小乳牙和拨浪鼓、竹篾球那边伸去。
不料张小丘爹简直是神速,“啪”地一声就打在了玄溟手背上,那打在玄溟手背上的东西只是闪过了一道重影,连是啥都没让张小丘和玄溟看清。
只听张小丘爹傲娇地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如今霸占着我家小球就算了!还想打这些东西的主意!真是贪得无厌!”心里暗道谁是你爹,我承认了吗?!
张小丘和玄溟都惊呆了,一副目瞪口呆地模样看着他,玄溟是没料到他这看着如沐春风好说话的丈母娘,竟这么光明正大的小气!他都撇开自己的尬癌主动叫爹了,对他竟还这么不假辞色!
张小丘虽然也和玄溟惊讶同样的事,但他还另外想到的是,他如今总算是知道“张小球”这样东北翠花的名字,是谁给他取的了!真是亲爹哎!坑娃不带这么的!
这时,只见球球胖乎乎的小手伸向了案上,将拨浪鼓和竹篾球拿在了肉嘟嘟的小手里,糯糯的声音软哒哒道,“爷爷,这两个玩具送给我好不好?等弟弟生下来后,给弟弟玩。”
玄溟看向自家儿子的神色更满意了,觉得自家儿子真是棒棒哒。
张小丘爹很是肉痛,可是看着怀里这么可爱的小孙孙,还是忍痛割爱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陪着张小丘爹吃饭后,回到宫时已是月上柳梢了。
张小丘将他爹回到京中的消息,飞鸽与他父亲和柳爹传了出去。也不知他们究竟如何了,连要寻的人都回到了京城,两个要寻人的却杳无踪迹。
这些时日以来,张小丘每日要干的事就是吃药,吃各种补汤,睡觉,回家陪他爹聊天,或者让他爹进宫陪他聊天。
日子过得优哉游哉,身躯日渐丰腴,浑身都像白玉高脂一般,又滑又丰满,每日晚上玄溟都摸不够。玄溟偷偷问孙太医好几回了,从最初的坚决不行,到现在的节制一点,偶尔来那么一次
第67章
尹政被免了司徒一职; 尹家封侯赐爵的也都一并被贬为庶民; 在朝中引起的震荡不可谓不小。尤其长公主乃先帝亲妹,天子亲姑姑,身份超然,竟也被皇帝这么不顾情面一下子撸了下去; 那些欺天子年少的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各个行事都不禁越发小心了些。
而其中内里; 那些贼精贼精的老油条们,一个个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门清。长公主仗着自己尊贵的身份; 尹家大小姐看上皇帝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密不透风的; 加上有个位居三公的爹; 荫封侯位的兄长,更是起了点非自己莫属的心思。
朝中自也有不少文武大臣打着将自家女儿送进宫里; 一朝生个龙子龙女,不说继承帝位,能攀龙附凤啥的,也是个富贵。只是各个都没司徒家那么硬抻,都在暗中观望呢,想着只要司徒家女儿能入住后宫; 皇帝再纳个三宫六院不就顺其自然、坐享其成了。
谁知天子对当今皇后竟还真颇为痴情,尹家大小姐在流民中散播了一下谣言; 便给尹家带来这么大一场无妄之灾。不过在他们看来; 尹家大小姐的无知之处还是在于将当今天子给编排进去了; 若只是针对这个男后; 皇帝也没由头出手这么重。
玄溟直接让陈昱从尚书令迁任司徒一职,令朝中一干老臣大跌眼镜。毕竟尚书令千石之职,与三公之间还隔着好远呢。
但以陈昱的资历来说,却也还说得过去。当初玄溟在外征战三年,能立下不世战功,陈昱功不可没,只是后来先帝没有给玄溟身边的一干文臣武将应有的封赏,在边郡又呆了一两年。如今也近四十了,摆在三公之位上,纵使部分朝臣颇有微词,脑袋稍清楚点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自玄溟登基后,将原先被调任边郡的陈昱、赵能几人都调回了京城,安排在了要职之上。陈昱被任为司徒之后,便将王能任为了尚书令,又起任了一个年纪稍轻的从太学出来的任尚书左丞,一旁协助王能。
这天,张小丘带着球球又回家看他爹,如今已是初夏,暑气初显,天再热些的时候,大概就不再愿出门了,成天见地应该就呆在迎春殿里,趁着现在天气还好,尽量多出宫几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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