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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仇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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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婶眯眼一乐,「好。」待见了江苇,又赞一句,「好俊的小哥儿。」挽了袖子开始淘米。
江苇见她提来的篮子里放着几样新鲜菜蔬,指着几个茄子问道:「这茄子是拌茄泥还是烧着吃?」
莫霖最喜素炒茄丝,忙道:「炒着吃。」
江苇拿起茄子洗净,放到案板上,手执菜刀,去蒂,剖半,切片,再切成细丝,手起刀落,齐刷刷一排细细的茄丝便堆到了案板上,陈婶把米下了锅,回过头看,惊呼道:「小哥儿这刀工可真不赖。」
江苇切了茄子再切豆角、肉丝,旺火猛炒,倒把正经来做饭的陈婶晾到了一边,待两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出锅,端到莫霖跟前,「我应是会做饭的。」
莫霖抢先夹了一筷子,尝完了撒丫子跑去前堂跟莫恒道:「爹爹,咱们可捞上个宝,这江苇样样活计都会做,菜炒得尤其好。回头便把陈婶辞了罢,也免得她总昧咱的菜钱。」
莫恒忙着炮制药材,随口道:「你看着办,不过需好生与陈婶说,莫伤了邻里和气。」
莫霖转头便去打发了陈婶,吃过午饭,寻出自己不用的一套旧铺盖,莫恒又给了他两个钱,领着江苇去成衣铺子买了套换洗衣裳。
忙忙碌碌便到了晚上,江苇做好了晚饭端上来。他是落难在此,并非签了卖身契的奴仆,莫氏父子也不与他讲究甚上下之别,三人便一道用了晚饭。待到放下筷子,莫恒掏出一瓶新配的丸药来,「你后脑瘀伤未去,这是瓶活血化瘀养心安神的丸药,每日早晚各三丸,先吃上半个月,待你伤势痊愈,说不得便能想起些甚么,莫心急,咱们慢慢治就是。」
江苇双手接过,「多谢恩公。」
莫恒一摆手,「莫要恩公恩公的叫,我年纪比你大许多,你便叫我一声莫叔罢。」
江苇,「莫叔。」
莫恒点点头,「收拾完便去睡罢,明日还要早起开门接诊。」又去嘱咐莫霖,「今日已逃了一天课,明日可不许再偷懒了。」
莫霖一撇嘴,「我也忙活了一日,又不是逃课去做耍。」一伸懒腰,「困了,睡觉去,今日起恁一大早,现下眼都睁不开了。」
打个哈欠,自去睡了。
江苇收拾完碗筷,去前堂铺了被褥躺下,瞪眼苦苦思索半晌,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心中空落落的没个实处,不由苦笑,终于叹出一口长气,不再去想,合眼睡下。
第二章
莫霖坐在书案后,一本论语摊开放在面前,双眼却盯着窗外一丛秋菊,那菊花花瓣丝丝垂下,色做金黄,昨日江苇用来做菊花醋鱼用的便是这一种,想起那味道,口水不知不觉便滋出来。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被人一拽袖子,转头一看,同桌桑平波正挤眉弄眼示意他向前看,莫霖一头雾水,「啊?」
便听上面朱夫子怒喝道:「莫霖,叫你起来背书,磨磨蹭蹭作甚?」
莫霖慌忙站起,一面又低头去看桑平波,见他拿笔在纸上写出「修身在正其心」一句,便晓得是夫子考校昨日留下的功课,张口便背,「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朱夫子见他背得流畅,面色稍霁,「可知这是甚么意思?与同窗们解说一下。」
莫霖瞪着两眼,「您还没讲啊,学生哪知道是甚意思。」
他自小聪明,读书向来过目不忘,惜乎不肯用功,书背是背了,却不肯钻研,如此不求甚解,只恨得夫子头疼,衣袖一挥,「后边站着去。」
莫霖被罚站也不是一两次,早修炼得脸皮老厚,也不觉丢人,在后面站到下课,悠哉游哉踱回书桌前收拾书本走人,临出门被朱夫子叫住训道:「你资质出众,本是良才美玉,好生读书,日后科举进身,自有前程,奈何如此惫懒,不求上进,可对得起你爹望子成龙之心。」
莫霖瞪大眼睛,一本正经道:「先生这可就不知道了,我爹才没这个心呢。我爹常说,读书是为明事理,养心性,可不是为了货与帝王家,那些科举做官之人固然风光,可官场龌龊,倾轧党争历朝历代也没少过,做了官,也未必从此就光耀门庭一步登天了,身败名裂的大有人在。更何况似我这等心性,若进了官场,只有被人欺压的份儿,万没有出头的一天,倒不如当个大夫,好歹有门手艺,可保一世衣食。先生难道没听过,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我爹说,良相可泽备万民,奈何我莫家祖坟没冒那股青烟,出不了良相,不过良医倒可做得,悬壶济世,护佑一方百姓,也是积德行善之事,未必就及不上做官了。」
提及莫恒医德医术,朱夫子倒也服气,心知莫霖说得在理,但行医终究不比做官体面,不由劝道:「你若无意官场,我也不能强求,不过学问还是要做的,好歹考个秀才、举人的功名出来,日后也好不被人小瞧。再说你这般聪慧,读书学医两不耽误,岂非更好。」
莫霖嬉皮笑脸,「先生可真看得起我,似我这般愚钝,每日里被爹爹逼着学医便累个半死,再把书读好了,岂不是连命也没了。先生行行好,可饶了我罢。」
朱夫子见他毫无上进之心,登时给气得不轻,「没出息的小子,快滚!瞅见你就来气。」
莫霖背起书囊便走,还不忘回头道:「先生莫气,气大伤身,等明个儿我给您配一副疏肝理气丸来,保您身康体健,长命百岁。」
不等朱夫子抓起扫帚拍他,一溜烟儿地逃了。
莫霖下了学不急着回家,一路小跑出了城,专捡城边的庄稼地走。日头将至黄昏,蝈蝈叫声此起彼伏,他一面走,一面留意虫鸣,听见那叫声嘹亮的,便驻足倾听,寻着叫声找去,便见一只只蝈蝈或趴在芝麻棵上,或躲在豆叶底下,这时便俯下身去,蹑手蹑脚靠近,离得近了,猛地窜上去一捂,逮着了,便装进带来的葫芦里,待得天色微黑,已捉了七八只,这才心满意足,趁着城门还没关,急忙忙返回家去。
妙春堂这时已下了门板,莫霖自后门进来,便见院子里铺了一地药材,江苇正忙着把那晒好的药材装进麻包里。
自那日江边救人而回,已是一年有余,莫恒想尽办法,然药石针灸全然无效,江苇至今不曾忆起一星半点旧事,好在他心性坚忍,又颇有些随遇而安的豁达,失望过后倒也不再强求。倒是莫恒,因少年时曾行医江湖,颇识得些武林中人,见他行动之间步履轻灵,举重若轻,便猜是有武艺在身,许是名门弟子也未可知,奈何莫恒并非习武之人,着实看不出江苇师从何门何派,向来往客商游侠打听,也无人知晓哪家门派走失过弟子,经过这许多时日,依旧是毫无头绪,还是江苇自己想得开,索性息了寻根的心思,请杨捕头帮忙落了户籍,踏踏实实过起日子来。莫恒喜他心性,着意照顾,江苇亦投桃报李,日久天长,倒真似一家人般。
此时几个麻包均已装满,江苇一手一个,堆进最西边的仓房里,百十斤的麻包,在他手中宛若无物,只看得莫霖欣羡不已。不一时收拾完,江苇锁了仓门出来,见了莫霖问,「又哪里耍去了?也不晓得回来,饭菜早就做好,再过一时便要凉了。」
莫霖笑嘻嘻掏出那只葫芦凑到他跟前,「你听。」晃一晃,里面登时响起一阵虫鸣。
这一年多,莫霖身子抽条,眼瞅着从孩童长成半大少年,换做旁人家,说不得已当成半个男人使唤,偏莫恒宠他,惯得这心性也不见长大,仍是整日爱闹爱耍,宛若孩童。
江苇莞尔,「莫叔还等着你回来习针认穴,你倒好,只知胡闹。」
莫霖鼻子一翘,「那《针灸甲乙经》和《百针谱》我前几日便背熟了,不过没与爹爹说罢了,便是为了偷得几天空闲玩耍,待会儿爹爹只管考校就是,保管叫他高兴。」
「就你鬼灵精。」江苇笑着一弹他脑门,「过来端饭,有你爱吃的蒸河虾。」
莫霖欢呼一声,进屋放下书囊便去厨房帮忙。
晚上用过饭,莫恒考校起取穴之法,莫霖果然学得不差,哄得莫恒满心欢喜,足足赚了一贯铜钱作零花。
到了巳时,莫恒歇下,莫霖回到自己房中,这才想起那几只蝈蝈还不曾喂食,忙去厨房翻捡,看可还有菜叶子剩下,找了好一通,却只得一篮生姜并几只冬瓜,正烦恼中,忽地省起江苇前几日在前堂后窗下种了好几盆葱,原是拿来佐味的,倒正好先揪几片叶子给蝈蝈喂上。出得厨房,到了窗下,还没动手,便见窗纸上映出一具人影,倏忽来去,转闪腾挪,莫霖好奇心起,也顾不得喂蝈蝈了,扒着窗缝便向里看。
前堂中,桌椅板凳俱挪到了一边,空出中间一块丈许方圆,平日里配药的柜台上燃着一盏油灯,映出室中之人。眼下江苇只着一条长裤,露出精状上身,双手一时握拳,一时做掌,一时又聚拢成爪,形如铁钩,或劈或刺,或切或斩,脚下时而交错腾跃,时而凌空环踢,身处如斯斗室,却轻灵迅疾,趋退自如,一招一式凌厉迅捷虎虎生风。
莫霖于武功一窍不通,但见这套拳打得着实好看,便是不懂,亦觉精彩万分,忍不住鼓掌叫好。
这一叫,惊动了江苇,登时收势停下,推开后窗,「怎这般晚还不睡?」
往日里这时辰莫氏父子早已睡下,江苇便时常趁此时练功,不想今日莫霖贪玩,这般晚还不曾睡,江苇也是练到酣处,一时大意不曾防范,倒叫他看了去。
莫霖懒得走门,直接扒着窗户翻进来,兴致勃勃道:「你这练的是甚么功夫?比咱们州府上的那些捕快可厉害多了。」
江苇摇头,「不记得这功夫叫甚么了。」
莫霖眨眨眼,「不知道叫甚么,那你如何还记得怎么练?」
江苇一笑,「不须记得,一举手一抬足,力道自然便顺势出去,打出来便是一套拳法。」似乎觉得这样也说不大明白,想一想,又道:「就像我不记得自己会做饭,可拿起菜刀,一切下去,自然就知道如何用力,切丝或切段。」
莫霖约略明白了些,看着江苇肌理匀称的精赤上身,欣羡地摸一把他手臂上鼓鼓肌肉,央求道:「是不是练武之人身段都能似你这般,你教我习武可好?」
江苇眉头一皱,「按武林规矩,你这般偷看本已不该,若是被人发现,不是废你一对招子,便是斩断一只手臂,更遑论拜师学艺。再说,你早已过了学武的年纪。名师收徒,都是自五六岁孩童中择根骨清奇者收入门墙,先从根基功夫教起,调教四五年,观其品性,之后再选心性聪慧、人品上佳者为内堂弟子,才算正式拜师,授以绝学。其后数十年,需每日习武不辍,方可至一流高手之境。似你这般没有定性,贪玩爱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我如何能收你为徒。」
莫霖不料学武还有这许多讲究,依他性子,被人这般嫌弃,不学也罢,可方才那套拳法着实引人,不免耐着性子磨道:「你都不晓得前尘旧事姓甚名谁,这些规矩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你也不想想你现下哪里算得江湖中人,不过同我一般是市井之徒罢了,作甚还守那些江湖规矩。再说,我又不求你把我教成绝世高手,不过学一二防身之术,强身健体罢了,难不成还要三跪九叩叫你声师父,我便拜了,你难道便能告诉我咱们是何门何派,我入的是哪家门墙,这又何必呢。」
说着说着一撇嘴,「咱父子把你当作一家人,你倒在心里防着我,好没意思。」
他向来伶牙俐齿,江苇说他不过,细一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不由释然,失笑道:「罢了罢了,你想学,教你就是,莫再教训我了。不过话可说在前头,你既是想强身健体,那我便只在拳脚上教你一二,内功心法却是不能传与你的,且习武本是苦差事,似你这等性子,若是吃不了苦半途而废,可别埋怨我。」
莫霖登时转嗔为喜,「看你说的,哪儿能呢。」
「那好,便从明日起,每日晚饭后,先同我扎上一炷香的马步,再从简单拳脚学起。」
「好嘞,便这么说定了。」
莫霖虽说贪耍了些,对喜好之事,倒也舍得下功夫,翌日用过晚饭果然来找江苇习武。两人将前堂门窗关严了,一个练一个教。
不几日,莫恒便知道了,追问两句。江苇不欲欺瞒,如实说了,「霖哥儿根骨倒是不坏,脑子也活络,一教便会,就是吃不得苦,且入门也晚了,学不出甚么名堂,我也教不得甚么高深功夫,不过学个一招两式,防身健体,能对付得几个地痞无赖罢了。」
莫恒便放了心,道:「身负本领之人,往往自视过高,视律法如无物,单凭一己喜恶行事,便易惹下祸来,是以才有侠以武犯禁之说,霖儿这性子,虽不是个惹是生非的,只是要他谨言慎行循规蹈矩,那也不大容易,顶好如你所说,强身罢了。再说如今乃是太平盛世,想来也用不大着这等功夫罢。」
念叨完,便撂开手不再过问。
江苇原还觉得莫霖娇生惯养,说不得学个一两月便丢下了,孰料莫霖练出兴致来,这一学便到了来年入夏,一套拳法已习得了一小半去,虽在江苇眼中不过是花拳绣腿般的皮毛,然莫霖身子骨却眼见的结实起来,不复同龄少年般的孱弱,虽则骨架子尚还偏小,但肌理紧致,骨肉匀停,且行止中自然而然带了股英气。他本就生得浓睫大眼白皙秀致,这下更添气韵,引得一条街上未出阁的小姑娘们时不常便来妙春堂门口转悠,把莫恒逗得哭笑不得。
这一日,正逢端午,沔阳城中家家户户门外挂了艾草驱邪避秽。沔阳旧俗,每逢端午,必要在汉江上赛龙舟做耍,因着这几年接连风调雨顺,今年过节,沔阳知府特意拨出银两来充作彩头助兴,是以这龙舟赛比往年格外热闹些,沔阳城中的百姓十之七八都去看热闹,学中也放了假,莫恒一大早便带着莫霖并江苇去了江边,看过龙舟,又去观赏百戏,直待日落方回。晚上,江苇将大早上包好的粽子拿去煮了端上桌,莫恒又捧出壶雄黄酒,三人分饮,算是过节。
莫霖年纪小,两杯酒下肚便觉头晕,也忘了练武,好歹填饱肚子便去睡了。这一躺下便直入梦中,一忽儿梦到前街陈记杂货铺家的二闺女含羞带怯地给自己递个香囊,一忽儿梦见对门刘大哥新娶进门的媳妇挺着鼓囊囊一对胸脯笑眯眯地凑过来耳语嬉笑,种种绮丽荒诞,莫可言明。如此梦境纷乱直到寅末,突地醒来,初时还有些迷迷怔怔,待一翻身,始觉出裆下一阵湿凉滑腻,伸手一摸,惊得腾一下坐起,掀开被子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尿床,好一会儿才记起《黄帝内经》上所书,男子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登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泄精了,一时又惊又羞,忙起来翻出干净衣服换了,拎着换下的亵裤,悄没声地开门出来,到灶房自缸中舀水出来搓洗。
此时天际已经发白,莫恒被邻家鸡鸣声叫醒,披衣起床去如厕,才一出门,便见莫霖蹲在灶房边上洗衣服。平日里家中衣服多是莫恒同江苇清洗,莫霖惫懒,能躲就躲,少见他这般勤快,莫恒不由纳罕,走到近前问,「你这是干甚么呢?」
莫霖正要将亵裤往衣竿上晾,不提防给惊了一跳,手一松,啪唧掉在了地上,不由怨道:「爹你走路出点声儿成不,大清早的吓死个人。」
莫恒捡起一看,竟是条亵裤,再看一眼儿子脸色,他是过来人,还有甚么不明白的,登时便笑出声来,「儿子,你这是长大了啊。」
莫霖气急败坏地夺过来,「笑甚么笑,有甚么好笑的。男人不都有这一遭么。」
重又涮洗干净,顶着一张大红脸晾上。
便在这时,江苇也起床出门来扫地,见父子两个均在院中站着,十分奇怪,「今儿个怎的都起得这么早?」抬头一看竹竿上晾着条新洗的亵裤,脱口便打趣道:「霖哥儿尿床了?」
莫霖登时气得大骂,「你才尿床呢!」蹬蹬蹬跑回屋里,砰地一声把门拍上,没动静了。
江苇不料一句玩笑话惹得莫霖这般大火气,又惊又疑地看向莫恒,便见莫恒已笑得直不起腰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在心里嘀咕:这爷儿俩今儿个是吃错药了?
莫霖给父亲和江苇撞见这样大一个笑话,不由又羞又恼,好几天都躲着两人,每日起来早早便去学里,早饭、中饭胡乱在街上吃些油条、汤粉作数,晚上回来便关进自己屋里,饿了啃些点心饱肚。
莫恒晓得儿子这驴脾气,命江苇悄悄跟在他身后看了两日,见他身上有钱,饿不着自己,便由得他去。江苇过后儿也明白过来莫霖因何生气,只觉好笑。
如此过了七八日,莫霖脾气发作过了,再一思量,当真没甚么大不了,家里都是男人,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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