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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你的良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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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回到厨房的时候唐泾川已经刷完了碗,他坐在餐桌边玩手机,抬头看向我。

我坐到他对面,说:“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是该出去透透气了。”唐泾川说,“换个环境,可能会舒服些。”

 

我们是在12月23号出发的,没远走,去了趟日本,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秘书那家伙说他想吃日本某个在国内买不到的泡面。

我本来想骂他,但唐泾川说:“我还没去过。”

更重要的是,我们几个手头就有现成的日本签证,我和秘书还有余医生是因为工作原因会频繁出国,而唐泾川是因为之前公司组织要去,让他们办好签证,可唐泾川最后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出发前一晚我拉着唐泾川去了我家,原因是我家离机场更近些。

他很久没回来这边了,我们一进小区他就皱起了眉头。

晚上,我们俩像过年那时候一样,在顶层的小花园点了个小火炉,然后围着火炉喝酒。

他看着对面的房子,眼神深沉地看了好久。

“我听说那房子卖出去了。”

我一惊,这才想起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把那套房子给买了下来。

“差不多一年没来这儿了。”唐泾川说,“到处都还是老样子。”

我点点头:“没什么人,一栋一栋的房子像是活棺材,这地儿就跟陵园似的。”

他冲我笑笑:“别这么说,你还在这儿住呢。”

“真的。”我喝了口酒,“以前你在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儿人气儿,可是现在,太没劲了。”

我点了支烟,抽了一口,问他:“你要吗?”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和我讨烟抽。

我给了他烟,继续说:“你搬走之后我好像都没怎么在这里看见过活人了,就好像你是这地儿的一口气,你走了,这地方就没有呼吸了。”

我的话说得有点儿酸,说完之后不好意思看他。

他说:“其实哪里都一样,一个城市、一个地方、一栋房子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是暖的还是冷的,取决于人。”

他看向我:“那口气不在我这儿,在你心里。”

我也转头看向他,有些出神,忘了抽烟,忘了抖掉烟灰。

我说:“你就是我心里那口气。”

这无异于表白的一句话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他笑了,火炉的颜色把他映得暖暖的,他说:“谢谢。”

我们喝酒喝到了后半夜,他去卧室睡觉,我睡不着,跑到书房去看电影。

其实电影我也看不进去,而是一直在想这一晚我跟唐泾川说过的话。

在我向他“表白”之后,他问了我一句:“水航,你还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吗?”

我现在已经开始不再避讳和他聊起这件事,就像是他必须面对自己的心病一样,我也得坦然一些。

而且,本来也瞒不住他,他什么都知道。

我说:“我希望以后可以,但绝对不是现在。”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现在你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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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泾川说他上次出去旅行还是几年前,后来又看着窗外大块大块的云小声说了句:“到最后蜜月也没能补上。”

我们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飞行,可是还是没能把他的遗憾丢在地面上。

唐泾川闭上眼要睡觉,我给他盖了盖毯子,然后看着外面放空。

也说不清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有太多的兴奋和期待,很平静,但好在,也没有之前的提心吊胆了。

隔了个过道的另一边,我秘书跟余医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有点儿兴奋,脸都红了。

说实话,我很羡慕。

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原来有男朋友,别说这个了,我连他是gay都不知道,他跟着我这么久,对我了如指掌,我却从来没关心过身边的下属,这老板当的挺没人情味儿。

我看着他们俩,幻想着如果老天厚待,或许以后我跟唐泾川也能有这么一天。

 

从国内飞去日本,时间不长,唐泾川睡醒之后我们闲聊了两句,很快就到了。

十二月末的日本,来旅行的人不少。

我不是爱操心的人,这一趟行程都是秘书安排的,他带着我们先去酒店,说是简单休息一下然后去吃饭。

我们到酒店的时候刚好是下午,四个人,三间房。

余医生的胳膊搭在我那一出来就有点儿撒了欢的秘书肩膀上,搂着他脖子俩人进了屋,我扭头看了一眼住在我隔壁的唐泾川,他正看着那俩人的门口出神。

我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跟陶裕宁说一下,让他们。。。。。。”

“没,”唐泾川说,“没什么不舒服的,他们这样挺好。”

他冲我笑笑,说了句:“待会儿见。”

我们各自回了房间,放下行李之后我进了浴室。

冲澡时我一直在想唐泾川,想他看着余医生跟陶裕宁时的眼神。

他向来都是很尊重别人的,或者说很多时候他无心去关心别人的事,以前的那些事情耗尽了他的精力,外人做什么和即将做什么在他看来都与他无关。

他没有太多的情绪了。

可我越想越觉得刚刚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羡慕,所以说,会不会他其实也在期待有个人那样对待他?

我又想起周晓云,想起他说最后也还是没能把蜜月补上。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依旧在胡思乱想,最后觉得,即便是他在羡慕那两个,那也是因为他在想念周晓云。

 

我们晚上在餐厅吃饭,秘书说着第二天的安排。

“去北海道看雪吧。”秘书说,“据说今年那里雪下得特别大,特别漂亮,我们可以堆雪人。”

“嗯,还能往你衣领里面塞雪球。”余医生接了话茬,然后遭到了陶裕宁的怒视。

坐在我身边的唐泾川被他们逗笑了,我看着他笑,自己也笑了。

陶裕宁对余医生说:“你别闹,你的人设不是这样的。”

余医生问唐泾川:“你们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唐泾川原本只是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热闹,没想到对方突然把问题抛向了自己,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看着我,向我求助。

秘书拿着勺子当话筒,举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问:“唐先生,不要看水先生了,请您正面回答问题。”

我瞪了秘书一眼,让他别闹。

他还有点儿不服气:“我跟唐哥闹着玩儿都不行啊?”

他悻悻地收回勺子,撇撇嘴。

我说:“你一出来就原形毕露,稳重点。”

唐泾川见我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歪着头想了想,看了看余医生,又看了看我秘书。

就在我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的时候,他竟然说:“我一直以为余医生是那种很严肃,不苟言笑的人。”

坐在他对面的陶裕宁笑得趴倒在了余医生身上,又问:“唐哥,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唐泾川笑了:“很聪明,还挺可爱。”

“虽然你对老余的评价有点儿偏差,但看我还是很准的嘛!”陶裕宁偷偷地指了指我,问,“那他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唐泾川看向了我。

因为这一个问题,我突然紧张起来,竟然指尖都瞬间冰凉。

我跟唐泾川好像从来都没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他是怎么看我的?在他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们对视着,在等待他回答的几秒钟里,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停止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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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佬情人节快乐。

因为家里电脑出了故障,早上没能更新,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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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直到吃完饭唐泾川也没有说出他对我的评价。

那时候他只是看着我,笑了笑,然后低头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心里五味杂陈。

余医生及时转移话题,跟我讨论起北海道来。

那个晚上我情绪有点儿起落,大概就是因为无比期待却没等来他的一句话,可冷静下来之后想想,他什么都不说或许是对我最好的褒奖。

或许是因为那些话他说不出,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太难以定义,总之,我努力开导着自己。

吃完饭,秘书说累了要早点回去睡觉,问我们什么安排。

我是没什么主意的,一切都看唐泾川的意思。

他说:“水航,你陪我走走吧。”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还以为他迫不及待想回酒店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于是我们四个人兵分两路,那俩人回酒店休息,我们沿路慢慢悠悠地闲逛。

这里温度不低,哪怕是冬天的晚上也还算舒服,我们并肩而行,好长时间没说什么话。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日本女孩走过,手里拿着纸袋,里面露出了礼物的包装纸。

我突然想到,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

“其实出来走走也挺好的。”唐泾川突然开了口,“有段时间我特别恐惧出门。”

我扭头看他,他却没有看向我。

“咱们俩差不多有十个月没见面,在这十个月里,我有至少三个月,几乎没跟别人语言交流过。”

我听得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顽劣,用金属夹子夹自己的皮肤,特别疼。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听不出痛苦和无奈,但那些话他一说出来就成了毒汁,我喝了一口毙命的那种。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挺坚强的人,毕竟一个大男人,不能总是抱怨总是闷闷不乐,那样有点儿太不像话了。所以哪怕是晓云去世,我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就像他们说的,我的日子还长,我总是含着黄连,会苦到我心里的人。”唐泾川说,“可是就在我已经快好起来的时候,我爸妈又出了那种事儿。”

他说:“水航,你见过我爸妈的,他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真的很可爱。”

我们遇到红灯,站住脚步,等在那里。

唐泾川望着红灯,继续说:“家里出事的那段时间,很多人都跟我说,要坚强,要振作,跟我说以后我自己也得过得好,我知道他们都是好心,但是那种状态下的我越是听见这样的话就越是觉得烦,烦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他们一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我就已经开始害怕。”

我低着头,看着脚尖,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一次我跟亲戚吵了起来,他们闹哄哄的在我家说这说那,整个客厅都是人,我躲到了厨房,关着门,却还是能听见他们在那说我可怜说我惨。我可怜吗?我惨吗?那时候我想,大概就是老天爷觉得我还不够惨所以才让我不停地失去我爱的人。”唐泾川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们面前的信号灯变了颜色,我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过了马路。

走到马路的另一边,我轻轻放开了手。

“那天我把所有亲戚都骂走了,第二天就去找中介卖房子。”他摸了摸口袋,说,“有烟吗?”

我们找了个可以抽烟的地方,在角落里,在人堆儿里,点了烟。

他说:“就那之后吧,我不愿意和人说话,也不愿意听人说话,就是厌烦,也害怕。后来我从老家回来,继续上班,每天出门之前都要努力做心理建设,我得站在门口疯狂告诉自己没关系,没什么难的。但那时候就好像推开门一走出去外面就是万丈深渊一样,我怕见人,怕跟他们对视,我害怕所有人,也讨厌所有人。我知道我病了,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看医生。”

我狠狠地吸了口烟,头低得更深了。

他让我说不出话来,我回忆着那段时间我在做什么。

那十个月里,我以为唐泾川不愿意见我,也就不敢让他看见我,我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依旧关注着关心着他,我知道有段时间他请了假回老家,但却没有深究那是为什么,现在我懊恼不已,我应该到他身边去的。

我们的烟慢慢燃尽,再次回到了马路上。

他说:“后来我就在想,我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就是在那天,公司着火,然后我又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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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泾川说这些话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这日本的冬天,清清淡淡,微凉却也舒服。

他说:“我那天特别意外,没想到会遇见你。”

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慢地往前走:“你走过来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钱包里的那张卡片在发烫,好像着火了一样。”

他笑了笑说:“其实,那张卡片也好,后来的那张也好,我知道,都是你写的。”

我的脚步顿了顿,没吭声,继续跟着他走。

“我见过你的笔迹,认得出来。”

原来我的小把戏,人家早就看穿了,只不过懒得拆穿我。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所以,你一直都在装傻,是怕我尴尬?”

他对我笑:“不是,我是怕。。。。。。”

他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揉揉鼻子说:“我们回去吧。”

唐泾川有话没说完,我很清楚,但他不说,我不能问。

在唐泾川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学会了自控,这真是很有用的本事了。

我们俩回酒店的路上也没说什么,一直到了房间门口,我对他说晚安,他突然叫住了我。

他说:“其实刚才我有话没说完。”

我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转过去看他。

他说:“卡片的事,我假装不知道,并不是因为怕你尴尬。”

唐泾川吞咽了一下口水,又轻轻叹了口气:“我是怕变化。”

他说:“有些时候,很多感情并不牢靠,模模糊糊的友情大概比什么都走得更远,水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能明白。

爱情为什么就不能长久呢?

他推门进了屋,我在那里站了好久,然后转身去敲了隔壁的门。

 

又一次深夜打扰人家,我其实挺抱歉的。

余医生来开门,身上穿着睡袍。

我说:“能聊聊吗?”

秘书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你跟唐哥怎么了?”

余医生把他塞回去,对我说:“我换衣服,下楼喝一杯吧。”

我在门口抽着烟等他,他出来的时候我听见陶裕宁在和他说什么,但最后那声音被关在了门里。

我和余医生到楼下,酒店地下是个小清吧,我们一人要了一杯酒。

他问我:“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我给他重复了今晚唐泾川说过的话,当然不会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挑挑拣拣,说了个大概。

“难得他和我说这么多,我应该高兴的。”我说,“但是最后那句,怎么听都像是在拒绝我。”

“那也未必。”余医生说,“事实上,他愿意敞开来和你说这些话已经是突破了,按照他之前的状况,他的病情确实在好转。”

我喝了口酒,自嘲地说:“是,他好了,然后可以理智地拒绝我了。”

归根结底我还是自私的,我还是希望他能爱上我的。

尽管我清楚,这种可能性太渺小了。

余医生笑了:“你现在一副深宫怨妇的模样,不太好看啊水总。”

我无言反驳,他说得对。

“你好好想想,如果他真的是在拒绝你,何必这么跟你说。”余医生敲敲桌子,靠近我,“他说他害怕改变,所以才选择和你做朋友,其实,他怕的不是改变。”

我看向他。

余医生又笑:“小宁说得对,聪明人到了这种时候都变笨了。他其实说的很明白了,他只是害怕失去你。”

余医生喝了口酒,对我说:“他觉得爱情不长久,是因为他暂时还没做好真的以爱人身份和你相伴一生的准备,直男么,这种事儿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更何况,他之前有爱人,爱人又去世了,所以他更挣扎。”

我盯着眼前的酒杯,心里不是滋味。

想起周晓云,我突然有种在抢人家老公的感觉。

余医生说:“他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他也知道你爱他,但他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觉得,友情可以维持得更久。他怕你的爱情变质,也怕自己一旦草率接受你之后发现自己并不能和男人相爱,他怕的是这种改变。”

他的一番话让我心里敲起鼓来,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有点儿急,我的思维变得很慢。

余医生说:“不管他今天说的是什么,不可否认的都是他正在努力接受你的爱,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得确定。”

他说:“唐泾川对你的依赖很危险,哪怕他心理上的问题得到了治疗,可你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一旦有一天你离开他,他可能会重蹈覆辙。”

“我不会离开他。”我说,“除非有一天,他不需要我。”

余医生笑了笑说:“行吧,你自己在这儿慢慢喝慢慢想,我屋里有个需要我的,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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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医生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又在那儿喝了一会儿,不停地琢磨着他的话。

唐泾川在努力接受我的爱?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觉得悲哀。

差不多后半夜,我回到房间,因为喝了酒,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唐泾川叫醒的,他说余医生跟秘书已经下楼吃早饭去了,他等我一起。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起下楼。

他问我:“昨天你回来得很晚?”

我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说:“你跟余医生走了之后,陶裕宁来找我聊天。”

我有些担心,陶裕宁这个人,虽然在工作中从来不马虎,但对着唐泾川,指不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我问:“他跟你有什么聊的?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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