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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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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块则是新刻上去的,墓的主人,名叫魏游。
  两座坟并在一起,坟里的主人长眠于此,如他们生前一般如胶似漆,千载过后,深情犹存。
  “案子已由大理寺交由刑部,再过不久”,晏良摸了摸冰凉的墓碑:“你们就能瞑目了。”
  “殿下,天凉,回去吧。”管家将披风披到他身上。
  晏良呼了一口气,瞬间结成一片白雾,山间亦打了白茫茫一层的霜,晏良搓搓手,揣进袖中,踩着枯枝败叶回程,嘴里念叨着:“凛冬已至。”
  还有一句魏游生前总爱说的话,“生同欢,死同穴。”
  回到府里,晏良解下披风,坐在漆案前,捻着一块梅花糕问:“霍孤走了几天了?”
  “回殿下,三天了。”
  “三天……”晏良将梅花糕放入嘴里,有点潮了,他问:“怎么是苦的?”
  管家道:“许是放的久了,殿下还是别吃了,小心吃坏肚子。”
  晏良笑笑,将盒中剩余几块全部吃完,拍拍手上残渣,道:“看来他是不打算回来了。”
  “殿下……”
  “不回来也好”,晏良目视远处,“省得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殿下的心思……霍公子会明白的。”
  晏良抚摸着手腕上那串玛瑙珠子,整日贴着人的肌肤,珠子温乎乎的,他笑道:“明不明白,也是本王的人,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管家也笑道:“殿下一向英明。”
  想要的,从来会得到。
  第 11 章
  五年未见,沈鹤日日跟在霍孤屁股后面转悠,指点他练剑,念叨个有的没的。
  “小孤,剑练的如何?”
  霍孤拿剑的手一抖:“还行。”
  “娶媳妇了吗?”
  霍孤手中剑直直掉下来,弯腰捡起来,道:“未曾。”
  “可有心仪之人?”
  霍孤:“……”
  沈鹤来了兴致:“有?谁家姑娘?”
  霍孤往他后面一看,道:“盟主。”
  沈鹤猛的回头,再一转身,霍孤已经不见了,他骂了句:“小兔崽子。”
  晚间,沈鹤与楚澜聊天时,问起:“小孤心上人是何人?”
  楚澜疑惑:“小孤有心上人了吗?”
  沈鹤的眼神像是要杀人:“我让你替我照顾好他,你连他心上人都不知道是谁?”
  “……我再怎么照顾……也不一定知道谁是他心上人啊……”
  “这么些年没点苗头?”
  楚澜摇摇头:“没有,或许是离开盟里这几个月,遇到了谁家姑娘吧。”
  沈鹤摸摸下巴:“那他不跟人家姑娘双宿双飞,又回来作何?”
  楚澜试探道:“姑娘看不上他?”
  沈鹤一巴掌打到他头上:“我的徒弟,谁敢看不上?”
  “是是是”,楚澜又道:“那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
  楚澜道:“小孤离开这几个月,一直待在良王府。”
  沈鹤震惊:“难不成他看上了良王妃?”
  楚澜眼睛一撇:“良王好男色,至今未立妃纳妾。”
  说完两人一愣,同时出声:“好男色!良王!”
  深更半夜,霍孤的门板响个不停。
  相比沈鹤和楚澜的火烧眉毛,霍孤显得极为镇定,“何事?”
  沈鹤牵着楚澜进屋,端端正正的坐下,问:“你那心上人是谁?”
  沈鹤脸色极不好,明眼人这时都知该编个话避过去,偏霍孤连撒谎都不会,他只会选择不答。
  “良王?”
  霍孤依旧不答。
  沈鹤恼怒,骂道:“我教了你那么多年,是让你去行断袖之癖的吗?”
  “师父与盟主亦是如此,为何我不行?”
  “你跟我比?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就死了,你呢?六尺黄土之下,你如何面对霍家列祖列宗?”
  霍孤抬眼:“师父不是说我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吗?”
  “你还敢还嘴?”
  霍孤答:“徒儿不敢,只是师父未免太不讲道理。”
  沈鹤气的拔剑指他:“你若执迷不悟,你我师徒便从此决断!”
  霍孤不卑不亢:“师父教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却忘记了,徒儿做错了什么,师父要拿师徒情义逼迫?”
  “你与良王扯上关系,便是错了。”
  “若不是师父让徒儿去杀晏子瑜,徒儿毕生也不会与他扯上关系。”
  “我可没让你与他行苟且之事!”
  “何为苟且之事?我与他情投意合,与师父和盟主并无异样。”
  沈鹤笑道:“好一个情投意合,看来你是打死不愿回头了?”
  “徒儿并未做错,何来回头?”
  “好,好啊,从此你我师父二人……”楚澜及时捂住他的嘴,道:“小孤,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再说。”
  沈鹤被拖走,掰开楚澜手指喊:“你若执意如此……就当没有我这个……”
  楚澜顺势关上房门,拉着沈鹤走了,声音再听不见,房里瞬间安静。
  霍孤弯腰捡起剑,摸摸自己脖子,方才沈鹤拿剑指他时,不小心割破了点皮,流血了。
  师父从未拿剑指过他。
  沈鹤的话何意?为何他不能与晏良扯上关系,为何说他对不起霍家列祖列宗?他是谁?他要做什么?他又做错了什么?
  霍孤一概不知。
  沈鹤气的发抖,嘴里念着:“我要与他断绝师徒关系。”
  “忘恩负义!我养了他那么多年,他竟为了一个良王与我顶嘴!”
  楚澜倒了杯茶给他:“冷静,冷静一点。”
  沈鹤一掷杯子:“我怎么冷静?他与良王是断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
  “良王是皇子!皇家之人,眼里只有天下与权谋,没有情爱。”
  “说到底,你还是忘不了他。”
  沈鹤一瞬冷静:“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忘不了他。”楚澜一字一句:“霍家的子孙,就该走正道,娶妻生子,延续霍家血脉,不能断袖,他当年走错了路,你便不许小孤再走上同样的路。”
  沈鹤皱眉:“你怎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吗?你有意让小孤去接近良王,可一听小孤对良王动了心,又让小孤远离他,从始至终,小孤可知道分毫,你还打算瞒他多久?”
  沈鹤叹口气:“这些事,知道了有什么好。”
  “孰是孰非,也该小孤自己来定夺。霍孤不是霍羽,晏良也不是晏广。你不能因为霍孤姓霍,便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他。”
  沈鹤一言不发。
  楚澜道:“我言尽于此。这么多年,你也该清醒了。你想做什么,我依旧会护你,只是这亲……不必成了。”
  沈鹤猛然站起来,而楚澜不做理会,已经走出门了。
  一方小院,三种心思。
  二十年了,楚澜等了二十年,等了一场空。
  翌日,沈鹤将霍孤叫到房中。
  “昨日师父话说重了,别往心里去。”
  “徒儿明白。”
  “坐吧,有些事,该跟你说说了。”
  霍孤应声坐下。
  想起了很遥远的事情,沈鹤目光有些空洞,他道:“霍孤的霍,不是师父瞎起的,是前朝大将军霍羽的霍。”
  霍羽,前朝镇国大将军,用兵如神,当年为现任皇帝晏广争储,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惜在晏广即位后没两年,便因造反被诛了九族,一代大将陨落,不可谓不可惜。
  “他是你爹。你爹的夫人,也就是你娘,叫郑采薇,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
  霍孤想,原来他有爹娘。
  “我名中之鹤,非白鹤之鹤,而是贺姓之贺,沈贺。”
  沈贺,当年与霍羽一起,辅佐广帝即位的功臣,一文一武,传闻当年广帝与此二人义结金兰,实乃陈国一段佳话。只是后来霍羽因罪抄家,沈贺也不知所踪。
  沈鹤苦笑一番,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一向如此。”
  “你爹将你托付于我,行刑那日,我抱着还不到半岁的你,就在人群里看着。皇帝知道了你没死,便派人追杀我们,我就带着你四处逃命。”
  怪不得,小时候除了盟主的人在四处寻找他们,还有另一拨人也在四处找他们,现在看来,倒是盟主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
  沈鹤眼睛通红:“可你爹没有造反,谁造反他也不可能造反的,皇帝利用了他,借他的力量上位,又杀了他。”
  霍孤道:“所以师父想给他……”说完又改了口:“想给我爹翻案吗?”
  “是,所以我带你逃命,等待时机。随着你日渐长大,皇帝派的人越来越多,我防不胜防,不得不将你送进了杀手盟,也不得不与你们断了联系。”
  霍孤问:“那师父现在为何回来?时机到了?”
  “我虽逃离在外,却也时刻关注着朝野的动静,想给你爹翻案,只能指望一个明君。”
  “晏子瑜吗?”
  沈鹤道:“对,我在江南时,听说了修筑运河之事是良王提出来的,他是唯一看得清大局的人,是最好不过的储君人选。”
  他道:“运河之事,良王得了封赏,四皇子必定气不过,所以我给楚澜传了信,若有人请杀手去刺杀良王,便让你去,你杀不了他,他也不会放你走,这样一来你便可留在良王府。”
  沈鹤错了,晏良是放他走了的,那天晚上,晏良揭了他脸上的蒙面,故意放走了他。只是后来又遇到了,把他捡了回去,再不许他离开。
  可这次他走了这么多天,晏良却又没了动静。
  晏良总是让人摸不透。
  沈鹤道:“他比我想的还要有野心,他在下一招更大的棋,这样的人,做储君再合适不过了。”
  沈鹤叹气:“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对他动了心,但你可知,皇家之人没有心。”
  消息太多,霍孤一时无法接受。
  首先他有了爹娘,还是如此身份显赫之人。
  其次他当做至亲的师父,竟瞒了他这么多事,一手将他送到晏良身边,让他接近晏良,利用晏良。
  而那个整日里笑意盈盈的人,藏着如此深壑的胸怀,却在霍孤面前装傻充愣,笑看霍孤丑态百出,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霍孤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谁都可以利用他,可他却谁也看不透。
  “师父瞒了你这么多事,瞒了这么多年,还利用了你,师父错了,师父给你赔罪……你别恨师父……”
  霍孤摇摇头。
  “事情已经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如何做,你自己决定。只是师父有一句,伴君如伴虎,你爹当年……如今,你要想清楚。”
  如何做?
  如何做呢?
  昨晚的霍孤还能信誓旦旦的说着我与晏子瑜情投意合,今日的霍孤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霍家之案怎么办。
  晏良那滔天谋略下,有几分真心是留给他霍孤的。
  有朝一日晏良登基,他是什么?臣子?皇后?还是男宠?
  第 12 章
  二十年了。
  当年信誓旦旦说着的此生不相负已是过眼云烟。
  那时的霍羽,沈贺,晏广,都还是白衣少年郎。
  霍羽十七一战成名,沈贺十七拜官,在陈国名声大噪。
  为人臣子渴望得明君赏识,大展抱负,他们遇到了晏广。
  晏广与其他皇子不一样,他目光清澈,虽然后来再也没有这样的目光,但当年的霍羽和沈贺,确实被这种眼神吸引,于是三个年轻人惺惺相惜,互许承诺。
  一人成王,一人为将,一人为相。
  而年轻霍羽的心中,悄然升起另一种情愫,一种名为爱慕的情愫。
  他喜欢晏广指点江山时的胸有成竹,喜欢晏广偶尔的调皮捣蛋,喜欢晏广伏案疾书的样子,年轻霍羽不知不觉,深陷其中,为晏广出生入死。
  沈贺看在眼里。
  晏广不出所料登上了王位,依照诺言拜了霍羽为将,沈贺为相。
  新皇即位不久,一批一批佳丽入了后宫,霍羽不语,以臣子身份默默守护。
  沈贺看在眼里。
  晏广给他们二人赐婚,霍羽默默接受,沈贺以辞官推辞。
  沈贺告诉霍羽,皇帝已经变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晏广,霍羽笑笑,择日成了婚。
  两年后,将军夫人诞下一子,满月礼还未举行,霍家便因造反之罪入了狱,狱中艰苦,夫人没挺过去,一月后便撒手人寰。
  沈贺听闻匆匆进京,用尽所有人脉,也才救下一个尚且三月大的霍孤。
  狱中的霍羽笑的坦然:“从今以后,这孩子就是孤身一人了,就叫霍孤吧。别告诉他身世,别让他给爹娘报仇,让他无忧无虑的活一辈子。”
  沈贺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意难平。只这一句意难平,我负了太多人,采薇,小孤,还有你,淮卿。”霍羽笑笑,道:“这辈子是没机会了,来世,我再好好还你们。”
  霍羽怎会不明白敌国灭,谋臣亡的道理,只是意难平。
  沈贺站在刑场外,看着霍羽慷慨赴死,嘴角那一抹不知是释然,还是不甘的笑意,仿佛都在自嘲着,他这一生的荒唐。
  怀里的小娃娃哭的厉害,霍羽远远朝这边看了一眼,那一眼的温柔缠绵,是霍羽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挂念。
  霍羽对沈贺笑了笑,手起刀落,沈贺捂住了小霍孤的眼睛。
  二十三岁的沈贺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如何能带好孩子,而且还要防着晏广派来的人的追杀,所幸遇到了刚刚接任杀手盟盟主之位的楚澜,日子才好过一点。
  楚澜原也是个风流之人,绝世武功,杀遍天下,对沈贺一见倾心,承诺以杀手盟势力,护他二人一世平安。
  沈贺不应,却也不得不依附于楚澜。
  时日久了,楚澜剖出了整颗真心,沈贺动了情,却始终不敢回应,飘零如浮草,不敢生了根。
  就这样过了许多年,霍孤日渐长大,眉目与霍羽越来越像,沈贺就越来越怕,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晏广年纪大了,更加害怕当年这个遗漏之子横生祸端,倾尽全力搜杀沈贺二人。
  沈贺不得不将霍孤送到楚澜手里,四处逃命吸引视线,那五年里,有多次沈贺死里逃生,总会想起在楚澜怀里的温度,他后悔当年编的慌,让楚澜以为他心另有所属,若是就这么死了,这份心意也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这个时候沈贺才明白,霍孤不可能安然度过一生,霍羽之案不平,即使晏广退了位,下一任君王也会不遗余力的搜杀,对于胆敢造反挑战皇威的余孽,帝王总是格外敏感。
  于是沈贺开始着手策划翻案事宜,他发现了晏良。
  晏良提出的修筑大运河一事,看似简单,实则影响深远,造福了整片江南和运河沿岸的百姓,南北货物往来频繁,贸易畅通,向来运输堵塞的陈国有了捷径,一跃而起。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民心难得,民心所向者,便可王天下。
  在众皇子争相想取得天子青睐时,良王殿下悄然得了民心,不可谓眼光不长远。
  因此沈贺看中了晏良,唯有晏良,能替霍羽翻案。
  他把霍孤送到晏良跟前,料定了晏良不会杀霍孤,果不其然,晏良将霍孤留在良王府里,待将来晏良登上皇位,霍孤便可挑明身份,还霍羽一个清白,名垂千史。
  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情字。
  霍孤对晏良动了情。
  帝王之家何来情爱,纵是晏良与晏广不一样,骨子里也都是独断独视独听者,并无本质差别。
  霍羽身死二十年,为何他的儿子,也要步上他的后尘。
  沈贺追悔莫及,后悔当初不该将霍孤送至良王府,也就不会有后来诸多麻烦事。
  而他不知道的是,无论他怎么做,晏良也不会放过霍孤。
  又逢十五,晏良进宫面圣,巧遇四皇子晏宣。
  “见过皇兄。”
  “十二弟来了,这是要进去见父皇?”
  “正是。”
  晏宣顺嘴一问:“听闻你府上出了事,可还好吗?”
  晏良面露悲色,道:“不好,柳七时时入我梦中,怨我查不出凶手,致他含冤而死。”
  晏宣不喜看他这副嘴脸,摆摆手道:“不是已经交给刑部了吗?别急别急,过两天肯定给你个交代。”
  晏良委屈道:“是。”
  “好了你快进去吧,免得父皇等急了。”本王看你也看烦了。
  “是,皇兄慢走。”
  待晏宣走后,晏良整理了下衣裳,掀开帘子,进了御书房。
  帘外的晏宣笑了笑,过两天,确实该有个交代。
  皇帝正在提笔写字:“来了。”
  “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起来吧。”
  “谢父皇。”
  皇帝拿着自己的字看了看,递给晏良,问:“觉得怎么样?”
  晏良看了看,道:“笔锋险峻,刚劲有力,父皇好字。”
  广帝大笑一番,道:“也就你会哄朕开心,你那些个皇兄们,都不愿意跟朕好好说会话。”
  晏良笑笑,道:“哥哥们都有政务在身,忙些也是应当的,父皇这字实在好看,可否赏了子瑜?”
  “拿去拿去。”
  晏良喜笑颜开:“谢父皇!”
  广帝瞧着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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