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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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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其实……你俩挺搭的。”
只听得轰隆声响,碎石接连掉落,一只手突然从滚滚烟尘中伸出来,就要抓住浮昙。
“——小心!”
浮岁不假思索地扑上去,被那只手扯住肩膀。
浮昙惊慌大喊:“叔父!”
族长紧随而至,这回傅谭舟结印迎上,手臂凝结成一柄利刃,湍急的水流激起雪白的细小波浪,隔绝了族长的前路。
夏随锦心知他要跟尸人同归于尽,指挥浮廉:“别管他们,快走!”
“不!我不走,叔父、娘,萧慕白!我要救他们!!”
夏随锦刚要说话,浮廉已嗤笑说:“得了吧,你这独臂废狗能顶什么用?除了卖弄小聪明,真是一无是处。”
“噗!”
夏随锦没忍住,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跟浮廉逗嘴玩儿。
跳出洞窟的刹那,乱石滚滚砸落,整个洞窟尽数崩坏。
夏随锦胳膊下夹着沉妆,空中使不上力,虞芳便搂住他的腰,带着他翩然落地。待双脚踩到地上,他吐出一口浊息,才觉得心口踏实了。
此时此刻,明媚的日光洒落下来,松柏翠绿、夜华发而幽香,诛神谷宁静而清幽,竟有种与世隔绝之感。
身后“轰然”掉落多块碎石,碎石中沉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面容狰狞而扭曲,挥舞着双臂要扑上浮昙。
浮昙瘫坐在石头上,左臂空荡荡的,浅青衣衫上血迹未干。他仰头望着传出坍塌声响的云雾深处,眼中竟泛出泪光,喃喃地轻声道:“叔父死了,萧大哥也死了,娘没有复活,只剩下我……我一个人……”
灿然光辉迤逦地散落在谷底,沉姿那青面獠牙的模样在光芒中洗礼,竟缓缓归于平和。
此时,夏随锦正寻找出路,石缝间流窜的血虫无声无息地爬上浮昙的手臂,触角延伸着,触碰之处皆留下晶莹的涎液。
浮廉怜爱地抱住沉妆,察觉到她的气息虽微弱,好在平缓绵长,生息绵延不绝。不曾有谁留意到沉姿,直到幽静谷底突然响起女子的娇吟,众人看去,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沉姿站在浮昙的身后,那张脸是恬静、温婉的,纤纤素手白得几乎透明,像是去触摸空荡荡的左臂,无奈只抓住了半截衣裳。
浮昙毫无所察
她的双手轻轻抚过浮昙的手臂,抹去了血虫爬过的痕迹。
夏随锦内心的惊骇无以复加,见沉姿弯下腰,将脸颊贴在浮昙的背后上,面目是慈祥和善的。她唇角有一抹温柔动人的浅笑,红唇微张,像是无声地喊了一个字:
昙
那纤长的十指放在浮昙的断臂上,有血肉脱离,游移到了断臂处,断臂长出新骨被游移的血肉层层覆盖,很快手臂恢复如初。
沉姿眉间一抹难言的痛楚,痛苦得喘息着,似乎血肉被剥离的疼痛、骨头被抽离的滋味不堪忍受,不多时,她的额头上便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上毫无血色。
即便如此,她的唇角依然含着笑意。
这一幕,浮廉也看到了,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难以回神。
浮昙终于有所察觉,回头,刹那间沉姿的面孔涨红腐烂,血肉尽去,一具白骨轰然倒下,散落了一地。
浮昙回头的刹那,只看到森森白骨倒下。他举起完好无损的左臂,茫然地道:
“怎么回事?”
第51章 第五十一回 执念
苍鹰盘旋而下,落在薛香药的肩上。
野陵茂林,江柳、江岸并肩护着沈玲珑,薛成璧却毫不惧怕,靠近薛香药,说:
“我是你的哥哥,你还记得么?”
薛香药无动于衷,仍是一字:
“走”
至于走往何处,为何要走?她只字未提。
这时候阿青伸展开翅膀,高昂地鸣叫一声,薛香药似有动容,蠕动嘴唇,说:
“离开”
沈玲珑望着她眼上的白绫,鬼使神差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受伤了么?是谁害了你,你说出来,我可以为你报仇。”
薛成璧冷笑,不悦。
她越是关心薛香药,江岸越烦躁不安。他径自走到薛香药的身前,伸手一推,道:“你让开!我们赶着去救人!前边儿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捣的鬼?你们这群坏人,抓沉妆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想干嘛?我告诉你,整个武林都杀过来了,你回去转告浮昙,他要再不放人,我们就铲平了诛神谷。”
然后,回头一脸痴笑地盯着沈玲珑,眼中脉脉含情,说:“沈姑娘,我保护你。”
“哼!依她的武功,轮不到你保护。”
“薛成璧!我又没同你说话,你捣什么乱?”
薛香药僵硬地转动脖子,面向沈玲珑,嘴巴大大张开,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声。
沈玲珑心中一动,再也忍不住要冲上去。
“沈姑娘!”
江岸却拦住她
她尤其愤怒,大喊:“走开!她不会伤害我,她有话跟我说,我要过去!”
便在这时,有弟子跑过来,焦急地说:“薛公子、江少爷,山道上突然出现许多尸人,其中有个……”
他惊恐地看着薛成璧,结结巴巴:“好像,好像是薛堡主。”
薛成璧闻言,拔腿就跑,突然这时僵直不动的薛香药纵身跳起,一掌拍向薛成璧。
“薛公子当心——”
江岸拔出佩剑,身形极快,眨眼间便飞到薛香药的面前,手起剑落,一剑封喉。然而下一刻,薛香药暴怒,双手扯住江岸的手臂、肩膀,将他高高举过头顶,就要扔出去之际,沈玲珑大喊:
“别伤他!”
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薛香药姿势一滞,这时薛成璧举刀恐吓,实则并未挥下,她却微微鼓起腮帮子,像是受了委屈一般,白绫浸染出两行血泪。
薛成璧见江岸脱险,又掉头跑往诛神谷。哪料他刚迈开步子,薛香药突然手指成利钩挥上去,像是要偷袭,沈玲珑一惊,下意识投出两枚飞镖击碎了她的膝盖,她扑通跪地,伸出的双臂转而死死抱住了薛成璧的大腿。
“你做什么?——你放开?!!”
薛成璧试了几回,并非甩开,正无计可施,江岸忽然说:“我砍了她的双手!”
江柳却道:“薛小姐并未伤你,她抱住你的腿不让你走,是不是有话要说?”
“可,可她是个死人呀!”
薛香药早就死了
那眼前这个会动会说话的,又是谁?
迟疑之际,薛香药突然松开了薛成璧的大腿,抱住头颅痛苦不堪地翻滚。
薛成璧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
喉间凄厉的咆哮如同困兽一般
汩汩乌黑的浊血溢出白绫
她仰天咆哮着,冲着薛成璧离开的方向,手指摊开,徒劳地抓住些什么。
……可是,薛成璧已走远了。
江岸道:“快跟上!别再被她缠住!”
他拉住沈玲珑,正欲离开,却停住了,惊讶地问:
“你怎么哭了?”
沈玲珑觉得脸上冰凉,伸手一抹,才发现是泪水。她茫然地看着痛苦翻滚的薛香药,喃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她走到薛香药的跟前,似恍惚了一会儿,才缓缓说:“不要去,她说……不要去。”
那凄厉的咆哮声中,含糊不清地这样说着。
“那我不去了,我……就在这儿,陪你。”
沈玲珑弯腰跪在地上,声音轻柔,饱含着柔情蜜意说:“我来这儿,本就是为了你呀……”
沈玲珑留下了
江岸呐呐地说:“他们都去了,少我一个不少,我,我也留下,防着她害你。”
然后,他扭头看江柳。
江柳道:“你性子毛燥,行事不动脑子,我担心你出事才跟来的。你不去,我去做甚?”
“……大哥,头一回知道你的嘴真毒。”
薛成璧赶到山道上时,尸人已被碎尸万段,一摊肉泥看不出原形。他喃喃地喊了声:
“父亲……”
无人回应
他心中尤为愤怒,家破人亡,凶手就在眼前,他却杀不了?!迁怒于夏随锦,可是,可是夏随锦曾救过他的命,那他该恨谁?
入土为安的父亲被制作成傀儡,做恶事,让薛家堡蒙羞,他作为人子,莫说为父报仇、重振薛家堡,竟连收全尸都办不到。
薛成璧一时陷入自怨自艾的阴云中,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踏进诛神谷,乱石中有奇形怪状的爬虫窜来窜去,且不惧怕生人。不仅如此,薛成璧看到武林各位前辈弟子门生的衣上、发间,或多或少皆爬有虫子,它们抖动长长的触须,所爬之处留下歪歪扭扭的涎液。
他心中陡然生出不详的预感,问:“你们身上……?”
他们无知无觉,甚至不屑一顾:“不过是些虫子。”
“它们有毒”
“解了便罢”
就在这时,他觉得手背一痛,低头时看到一只爬虫在上面舞动触角,看上去十分欢快。未及细想,前方传出哗然惊叹声,只见两岸青山中夏随锦、虞芳二人遥遥走来,冲他们挥了挥手臂,大声喊:
“沉妆救回来啦——!!!”
他二人相互搀扶着,姿势亲昵,让人浮想联翩。
薛成璧顿时感觉到羞耻,盯着他俩缠在一起的手,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夏随锦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你不该跟来。”
“何解?”
夏随锦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碎石中翘着蝎子尾巴的血虫。
“怎么?”
夏随锦道:“那虫子有毒。”
刹那间,薛成璧意识到:
他……中毒了
“那,那你也……?”
“不,我没中毒,但是你跟他们……”
夏随锦望向整个武林浩荡济济的人马,缓缓摇了摇头,道:“……恐怕,都中毒了。”
薛成璧霎时脸白如雪。
“你先别慌,看你活蹦乱跳的模样,想来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等回到千府山庄,让流霜看了再说。”
这时候,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问夏随锦:“怎么不见傅庄主?”
夏随锦呐呐地答:“死了。”
周遭寂静了片刻,但下一刻,整个武林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夏随锦。
老前辈又问:“那浮昙……?”
“……被他逃了”
这真不是夏随锦的过错
夏随锦虽没想过杀了浮昙,但戳几个窟窿泄愤的心思还是有的,只是他打不过浮廉。浮廉要带浮昙走,他根本拦不住,更何况浮昙的爹刚拿命救了他们,他扭头就杀了浮昙,是不是有点儿对不住傅谭舟?
哪料老前辈听了,勃然大怒,说:
“难道不是仁王爷搞的鬼?!”
“——老头儿!!”
夏随锦气得跳脚:“你这什么意思?!”
“仁王爷真会装糊涂,慕容盟主怎么死的、薛家堡怎么灭门的,江家侥幸逃脱一劫,可威望大不如以前,这一桩桩,哪个不是仁王爷的手笔?”
“沈南迟不是都讲清楚了,那凶手不是我!——薛成璧也说了,薛家堡灭门一事跟我无关?!你却揪住不放,非要污蔑我,我还想问你这老头儿是何企图?”
“沈南迟是你仁王爷的好友,至于那薛公子……”
老前辈突然抚着胡须,神色鄙夷,说:“……不日将迎娶武林第一美人玉明尘。老朽也是近日才得知,玉明尘是当今月华郡主,跟仁王爷有血脉之亲。”
——胡扯!薛成璧那是入赘!
夏随锦气势汹汹地撩袖子叉腰,正要骂回去,虞芳突然出声,道: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他们污蔑我!栽赃陷害于我!!区区武夫,以为会点儿拳脚功夫,占山头收了几个小奴才使唤,就拿自个儿当祖师爷了,还敢让我蒙受如此冤屈!!——岂有此理?!”
虞芳面色冷淡疏离,道:“他们不信你的,说了又有何用?”
“……”
夏随锦登时垂头丧气地缩回去,仍不服气:“我憋了一肚子火,朝他们撒不行么?!”
虞芳没有理睬,转向薛成璧,道:“沉妆还活着。”
他单手抱不住沉妆,只能扛在肩上。薛成璧立即识趣地说:
“交给我吧”
伸出双臂就要接走沉妆
然而,不经意间触碰到虞芳的手,只是指尖一点点。薛成璧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突然收回双手,迅速逃窜开了。
这一逃,就连薛成璧自己也一头雾水,
夏随锦取笑说:“怎么,不敢抱?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小玉的。”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
薛成璧拧紧眉头,迟迟不敢靠近,沉吟许久,突然很认真地盯住虞芳的脸,道: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我不敢碰你。”
第52章 第五十二回 重陵
夏随锦脸上的笑意渐褪
薛成璧不敢靠近虞芳,不仅如此,整个武林凡是踏进诛神谷的,都惧怕虞芳。
回到千府山庄,七月流火,微风不燥,夏随锦却坐卧不宁。
沉妆醒了,一口哭腔闹着要出去。
夏随锦道:“傅谭舟死了,这千府山庄是你作庄主,还是散了各回各家,不过我想你当了庄主的话,他们不会信服的。”
沉妆大哭大闹,可这个时候,谁还有空理她呢。
流霜告诉他:
“沉妆是普通人了,她的血不能再救人。”
夏随锦站在石桥上,只觉得天塌地陷,再也不能了。
清心楼里,宴熙和衣而卧,手中握着一卷书,此时他面容雪白,额上的猎艳珠却灿然妖冶,如在冰雪中绽放,一红一白极是惊心动魄。
夏随锦收敛了凝重的神态,装作轻松自在的模样,敲了敲门惊动宴熙,道:
“父皇”
宴熙应声抬头,苍白的面颊无力地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傅庄主他……”
“我知道,他死了。”
宴熙放下书,靠在软枕上,目光柔和且悲伤,“我原以为我会死在他的前头。人有旦夕祸福,这话不假,可能今晚我一觉睡下去,明日就不会醒了。”
“父皇!您,不要吓儿臣!”
夏随锦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膝行到床前,握住宴熙的手。他看到宴熙的手很细很瘦,指骨泛青白色,握在手中竟绵软无力。
“父皇,您……”
……您要是出事了,我该如何跟皇兄,跟四个皇弟交代?
夏随锦悲哀地想着,他还有何颜面回到金阙,再称兄道弟,当他的仁王爷。
突然这时候,门外传来刻意放重的脚步声。
宴熙道:“是江寒山。你先退下。”
果真下一刻,江寒山出现在窗台上,手中拎了半坛子酒,醉醺醺地说:
“傅谭舟那小子死了。唉我看多了生生死死,心中仍是觉得难受。”
又灌了一口酒,目光幽远而飘渺,自嘲一笑:
“我估计是老了,总是想起许多年前,你我、慕容长英,还有那个趾高气扬看谁都不顺眼的薛正峰,在大雪天不知怎么就聚到了一起,梅花开得很好,酒也很烈,咱们围着火炉谈天说地,极是热闹。后来,唉,就各奔东西了。”
“有么?”
“啧,你是真老了,记性不行了。”
宴熙无辜地说:“我只记得,喝酒正酣时,你瞧见一位少年的剑很漂亮,想抢来耍,结果大雪天被人家一脚踹进了湖里。”
江寒山脸一黑:“那臭小子!”
“我若没记错,是叫作‘虞重陵’的。你屡战屡败,心爱的青絮剑还被折断了,至今未修好,可见‘天下第一剑’只是虚名,虚名矣!你该谢我们没说出去,不然,你晚节不保啊。”
“那是以前,我苦修剑道,现已顿悟了。虞重陵那小子敢露头,我立马杀过去,一雪前耻。”
“不,虞重陵不会出现了。”宴熙高深莫测地一笑。
“你怎知?”
宴熙取笑:“因为你太吵闹了,虞重陵是个闷头葫芦,横竖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你的嘴真毒!不过……虞芳那个小辈,耍剑的时候倒有几分虞重陵的影子。”
江寒山扔开酒坛子,扑到床上,求证:“你觉得呢?”
宴熙但笑不语
“你说,你什么时候死啊?我得心里有个数儿。”
他醉醺醺地单手托腮,凝视着宴熙额上的猎艳珠,忽地缓缓说:
“别我酒醒了,你就没了。”
沉妆已无用处了
夏随锦问流霜:“这血可以么?”
捣药盅旁放置有一枚瓷瓶,里面装着法阵中沉妆的血,那时候沉妆还具有圣子血脉。
他问得小心翼翼,双目灼灼地看着流霜的嘴唇,生怕她吐出一个“不”字。
流霜将瓷瓶中的血倒入药汁,仿佛等待了许久,她轻轻点了点下巴,说:
“可以用。”
夏随锦如蒙大赦,额上一层冷汗。
流霜又道:“我翻遍了典籍,隐约明白猎艳珠为何无药可解了。”
流霜近日心力憔悴,面容已不复当初,看上去竟有些苍老。
“猎艳珠是花草,寄生于人体,以血肉精气为食。它无时无刻不释放出火毒,火毒尚可解,猎艳珠却无解。”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怎么会无解?!!”
夏随锦如坠冰窟,死死盯住她面前混浊的药浆。
流霜立即说:“它能解火毒,但不能根除猎艳珠。”
“那下次……”
“仁王爷,其实……”
流霜神情落寞,道:“……火毒一直都存在,我猜宴前辈无时无刻不痛苦,往后会更痛苦。江前辈虽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性命暂时无忧,但与其这么煎熬活着,倒不如……”
“——不行!不可以!!”
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
“皇叔还在外寻找。皇叔比我厉害得多,我找不到,他能找到的……”
只要撑到皇叔回来,父皇就有救了。
夏随锦端着汤药去清心楼,还未进门,听见宴熙奄奄无力的声音,说:
“等我痛不欲生时,你能杀了我么?”
夏随锦呆住
宴熙躺在藤椅上,和煦的阳光越过窗户,洒落在他苍白清透的脸颊,微阖的眼皮颤抖着,对身旁半醉半醒的江寒山道:
“我不想锦儿担‘弑父弑君’的罪名。只能劳烦你,你就成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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