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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清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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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辰……”

    “大哥……”

    两人同时开了口,然后有些惊讶。

    宫门还有一段距离,景辰沉默半晌之后,开口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不。”景峰摇摇头,“小辰,你有任性的资本,也有任性的权利,只是,你要知道,任性的代价,终究只有自己品尝,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就像十年前,他执意进宫,这十年间遭遇的人情冷暖,终究只有他一个人懂得其中滋味。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弟弟,是景家的三公子,哪怕日后父亲辞了官,你也是我们家尊贵的景三公子,你有任性和骄傲的权利,但是,千万不要让你的骄傲与尊严,沦落为你任性的牺牲品。”

    景辰吸了吸鼻子,郑重地点头:“大哥,你放心,糊涂事,清池只做一次。”

    “哥哥对你向来有信心。”

    宫门外,有人等在马车旁边,焦急地往宫门看去。

    他在这里等了一个早上,哪怕天气逐渐热了起来,他也没有进马车里面,而是就这么望着宫门口。

    景辰看到了他,向他跑了过去。

    “二哥!”

    景学一把抱住十年没见的弟弟,相对于景峰的沉稳,他的性子则更为活跃一些:“三弟,可让二哥好想。”他紧紧地抱着景辰,几乎快要让他的骨头发出抗议。

    “来,上车,咱们立刻回家。”他拉着景辰上了车,景峰随之而来,竹清竹月驾着马车,飞快地远离这座牢笼般的宫殿。

    景辰靠在景学的身边,眸子中闪着泪光,但是整个人却是兴奋得很。

    景学紧紧地握着三弟的手,没有问他这些年在皇宫里面的生活,而是不停地叙说这些年家里面人在边关的生活。

    当年景辰进宫之后,景忠把辉京的府邸卖掉,举家迁至了边城,这十年,皇帝未曾召唤,他们也没有回过辉京,这些年边关渐渐安宁了下来,军队不再扩招,边城留下的也只是戍卫兵。

    只是这戍卫兵却是景忠的亲信,是随着景忠从先帝时代征战沙场过来的,只要景忠不交出虎符,那么当今皇上便不可能心安,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任泽煊用尽办法让景辰进宫。

    只要景家小儿子在宫里面,景忠便不可能轻举妄动。

    景峰景学都是武将的天分,这些年战乱平定,军队很少扩招,加上任泽煊对景家嫌隙渐生,而景忠则是不希望儿子们步他的后路,并没有安排儿子从军。

    景峰景学长大之后,在暗中从了商,不仅仅的普通的生意,他们甚至把手伸到了江湖之中。

    景忠做了一辈子的武将,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好好地过一生,而不是像他这般在战场厮杀,每一次出征,就得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这些年,两人已经有了自己的人脉,哪怕景忠辞了官,他们的人脉也足以让全家衣食无忧。

    景峰在景辰进宫第二年成了亲,对方是一位商家女子,知书达理,孝敬公婆,善待下人,二老对她极为满意。

    她这几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使得之前因为景辰进宫而伤心的景夫人这些年宽心了不少。

    景辰听着景学的描述,一直淡淡地笑着。

    “等你回到家,父亲就会交还虎符,咱们一家人,以后平平淡淡地生活。”景学对景辰说道。

    十年不见,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两位兄长还是如此温柔,还是如此宠溺,他当初怎么会那么傻,认为任泽煊比亲人还重要呢?

    景辰挨在景学身边,缓缓闭上眼睛。

 第7章 十年噩梦一朝醒(六)

    马车行走在路上难免有些颠簸,但是景辰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些年他已经很少能睡得这么安稳了,他武艺高强,自然知道任泽煊在他的身边安排了暗卫,任泽煊也许认为他做得天衣无缝,但是那人忽略了他的武功的程度,也是,没有人想到,15岁的少年居然能察觉到宫中暗卫的存在。

    他们的存在让他难以入眠,到了后来 ,任泽煊认为自己不会离开皇宫之后,暗卫的人数也变少了,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再也很难睡好觉了。

    此刻挨在景学的身边,他睡得很安稳。

    景学抱着他,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弟弟。

    当年小辰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而此刻,眉宇之间充斥了疲惫。

    “大哥。”他皱着眉,有些不满。

    “这是辰儿的选择,”景峰说道,“以前的一切就忘掉,以后如何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景峰掀开了帘子,问道。

    “大公子,杨太医来了。”竹月说道。

    只见不远处,杨太医和一位年轻人正站在他们的面前等着他们。

    “杨伯父?”景峰有些疑惑。

    “景家小子,老夫想让你们载老夫一程如何?”杨太医摸着胡子大笑道,“我答应景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小辰离开宫里面,我自然也该辞官而去,享受我的人生了。”他之前和景辰说了要辞官,任泽煊虽然有意挽留,但是他以年龄为借口,摆明了他的决心,任泽煊最终是答应了。

    景峰知道这件事,当初父亲离开辉京前,特地拜托了杨太医要多加照顾自己弟弟。

    “伯父请。”景峰立刻请到。

    这位对于景家来说可是大恩人。

    庆幸的是他们的马车够大,几个大男人挤在里面也没问题。

    “这位是……”

    “这是老夫的徒弟,枫临国的人,老夫正打算告老还乡之后去他的家乡看看,据说枫临国可是美得很,现在入了秋,大概那里的枫叶都要变成红色了。”杨恒摸着自己的胡子,对于那个自己早年去过一次的国家,很是怀念。

    “杨太医辞去职务之后,可算是悠闲不少。”

    “那是自然。”杨太医说道,“老夫就随着你们去看看旧友,凌城临近枫临国,到时候老夫直接从陵城过去,在此之前,我师徒二人恐怕要在府中打扰一段时日了。”

    “家父必定十分乐意。”景峰说道。

    他们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景辰还在睡,他睡得很熟,睡得很安稳,手还紧紧抓着景学的另一只手,即使睡梦中,也要感受亲人的存在。

    他离开家的时候只是十五岁,这些年被逼迫着成长,所有胆怯与不安全部被强压在心底,此刻这一切都被释放之后,他一切的行为都带了些孩子气,但是没有人会因此而责备他。

    “这小子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杨太医看着景辰,有些叹息地说,“不过能走出来,是好事,以后,他必定一帆风顺。”

    “小辰明白自己要怎么走。”景学说道。

    “我期待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成就。”杨太医说道。

    “他不会让我们任何人失望!”

    从陵城到辉京,快马加鞭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可是回程的时候他们并不需要太心急,一路上走走停停,让景辰好好玩一玩。

    他在最爱玩的年纪进了宫,此后十年不曾外出,如今出了宫,对周围的一切都极为好奇,虽然他不说,但是他的兄长自然看了出来,于是他们便拖延了行程,让景辰好好玩个够。

    二十五岁的大人,却像是十几岁的青年一样玩得不亦乐乎,景辰和景学看着他这样子,打从心底觉得心酸。

    他们拖延了行程,自然要派人回家送信,以免父亲担心他们在辉京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便写了封信,让竹月先带回去。

    虽然景辰出了皇宫,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最好还是赶紧回陵城,但是谁都不想打扰景辰的好兴致,于是这一路上,他们可以说都极为悠闲。

    杨太医是因为年纪老了,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极为好奇,他倒是不介意他们的行程被拖延,有时候他一个老人玩得比任何人都要疯,但是让他们觉得惊讶的是,杨太医那个沉默寡言的徒弟居然就这么任由他们家小辰拉着四处疯,他不喜欢说话,但是很耐心。

    景辰是和这个人相处过的,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虽然沉默寡言,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是很好。

    他这几天尝试着和他交流,虽然他不喜欢说话,但是却会倾听他要说的一切,对于自己任性的要求努力去满足。

    于是,这几天景辰在兄长及新朋友的陪伴下,好好玩了一段时间,虽然一路上遭了不少白眼——估计很多人看着这年轻人都会觉得这是个傻子,不然哪会有人那么幼稚呢——景辰也乐此不彼。

    九天之后,他们的马车才出现在陵城的城门前。

    “要到家了。”景学摸了摸景辰的头,他喜欢摸景辰的头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改掉,景辰多次抗议无果之后,到了现在也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景辰看着眼前的城门,他的父母,这些年就住在里面。

    人说近乡情怯,他此刻也算是体会到了何为近乡情怯了。

    “小辰。”景学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地看着他。

    “二哥,我想……下去走走。”

    景学点点头。

    景辰下了车,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极为沉重,但是每一步都极为沉稳。

    他缓缓走进了城门。

    他……终于回家了。

    而另一边,将军府一大早就忙开了。

    前些日子接到景峰的信之后,景忠终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妻子,之前不说是担心妻子会担心,毕竟皇家用景辰牵制景家那么多年,他们设想过接回景辰可能会遇到的各种事情,在没有接到景辰之前,景忠不想妻子担心。

    这些年,为了这个孩子,妻子没少流泪。

    只有如今收到确切的消息之后他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家妻子。

    对于小儿子终于要回家这个消息,景夫人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了后来的喜极而泣。

    十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儿子回心转意。

    这些年虽然有人把儿子的消息传回来,但是冯氏知道丈夫和儿子一定隐瞒了很多事情。

    如今皇上后宫里面多了那么多的妃子,儿子一个人在这皇宫之中又怎么好过呢?这些年她为此操碎了心,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儿子不肯离开皇宫,皇帝又要用辰儿来牵制景家,只要儿子不愿意,有皇帝保护着,谁也不能把他带走。而如今儿子终于想通了,肯回来了。

    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时时刻刻都是只要想着子孙能安稳一切都好,只要儿子能回来,她下半辈子就在家里建一个佛堂,吃斋念佛感谢菩萨去。

    景家大媳妇唐氏看着这些天公婆忙着布置景家,即使是大过年也不见家里面有这么热闹,一时有些奇怪。

    寻了家里面的下人才知道三少爷要回来了。

    她不曾见过三少爷,家里面也很少有人提起他,前些年婆婆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她伺候得仔细,当年也曾小心翼翼地询问了相公,就怕婆婆有些什么不能提起的禁/忌,她问的时候其实也很担心,就怕自己问到不该问的。

    庆幸的是相公信她,说她如今是景家的一份子,也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她那个未曾见面的小叔子做出这等事情,着实让她吃惊,也知道这是景家的禁忌,并不是说怕丢脸,而是怕说出来让老夫人听到难过。

    虽然这些年,自己的儿子女儿分了不少老夫人的注意力,但是脸上始终有着些许的黯然。

    这是她嫁入将军府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婆婆那么开心。

    景家三公子……当年她虽然是在这离辉京如此遥远的陵城,但是对于景三公子也略有耳闻,他是文人称颂的对象,也是不少豆蔻年华少女的憧憬。

    只是没想到,自从景三公子十五岁之后,属于他的传言就渐渐消失了,甚至是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个人。

    哪怕一个天才变成了庸才,也该有人惋惜才是,可是这些年却真的再也没有过有关他的消息,若不是她嫁入景府,若不是夫君知道她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和她说这些事情。

    如今小叔子从宫里面回来,其实她有点担心,在宫中住得久了,没有一点手段是活不下来的,若是小叔子从此性情大变,只怕这个家从此不得安宁。

    唐荟芸悠悠叹了口气。

    无论怎么说,毕竟是一家人,哪怕三公子性情变了,他也必定是景家全力护着的对象。

    想到这里,她把自己的儿女招到眼前,温声细语地说到:“你们的三叔就要回家了,对待三叔,要恭敬辰谨,要尊重三叔,娘时常教导你们的道理,千万不要忘记了。”

    几岁大的孩子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但是他们只要知道他们即将又多上一个亲人,这就足够了。

 第8章 十年噩梦一朝醒(七)

    景夫人亲自布置了儿子的房间,这间房间一直空置了十年,每天都有下人打扫,可如今景夫人再看这房间,总是觉得不够舒服,亲自过问了房间的布置,亲自拉着儿媳妇布置了新的家用。

    “也不知道这些年,辰儿的习惯改没有,他不喜欢艳色,白衣青衣倒是也让他穿出一种风采来……”景夫人冯氏一边看着布料,一边喃喃自语。

    唐荟芸看着有些心酸,小叔子这一离开就是十年,这十年不回家不来信,他是否想过家中父母的牵挂呢?

    叨叨絮絮好几天,景夫人终于等到了信,说是今天就能到。

    因着这几天下了好几场,地面湿滑,马车走得慢,来信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到,老夫人却和将军一起,一早就等在了门口,不停地张望。

    唐氏知道劝不了两个长辈,就让人搬了椅子放置在门槛后,让两人坐着,这样不会累,又能看到门口的动静。

    景夫人原本是打算到城门去的,唐氏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她的念头。

    临近晌午,那个穿着一袭白衣的人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景夫人当即站了起来,那人快步走了过来,没等他们有反应,眨眼间就到了他们面前,没有任何犹豫,双膝一弯就这么跪了下来。

    “儿子不孝。”他看着紧紧握着自己手臂,不住哭泣的母亲,一阵心酸。

    母亲也不过四十多岁,一些同年纪的贵夫人保养好的话看起来就像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般明艳动人,父亲那么爱母亲,将军府自然不可能没有补品给她保养,可是眼前的妇人却是憔悴苍老,当年他究竟是怎么迷了心,才会舍弃家人而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冯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只知道儿子真的回来了,只要儿子回来,那么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扶着景辰,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娘,爹。”景辰直直地跪着,郑重地磕下三个响头。

    冯氏想拦,但是景忠却按住了她。

    “月娥,让孩子安心。”他轻声说道。

    冯月娥点点头,看着景辰磕完三个响头,没有阻止。

    之后她们让人在门口摆了个烧得正旺的火盆,漠源有个习惯,外出许久的家人回来之后,必定要烧上一火盆,让他们跨过去,寓意为焚烧污浊,去掉家人在外沾染上的恶鬼以及烧掉一些污秽。

    景辰跨过了火盆,冯氏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日思夜想的儿子终于回来,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儿子在宫里面一定过得不好,她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说要回家,但是她知道,能让儿子松口,离开皇宫,必定是已经对那人心灰意冷。

    她不想提起这些事情,只要儿子回来,一切都好。

    景忠招呼了杨太医和他的徒弟,安排他们住下之后,一家子来到了祠堂。

    景辰跪在正中间,给祖宗们上香。

    景忠拿着鞭子,站在他的身后。

    “当年你离家进宫,罔顾父母之命,世人可认此行不孝,以男子之身留在宫廷,世人可认此行为祸乱君上,你当年读书,却是把脑子读昏了,如今在列祖列宗面前,为父动用家法,你可有怨言?”他厉声问道。

    “景辰无怨。”景辰挺直了身体,手中还握着香,没有插到香炉。

    景忠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之后狠狠地把鞭子抽到他的身上。

    这是景家的规定,家法分为两种,打板子算是最轻的刑罚,动鞭子,可是真真正正的酷刑了。

    到动用鞭子的时候,要么是孩子犯了大错,但是已经真心悔过,打完之后过往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要么就是打完之后,这个孩子就要被赶出家门。

    景辰当年罔顾父母意愿入宫,景忠要是再狠点,当年完全可以打他一顿把他除了族,可是景忠却没下得了手,他甘愿蜗居在陵城,由着任泽煊要挟他。

    这一鞭子拖了十年,景辰说自己无怨无悔,那么受了这顿刑法,他过去的一切都将既往不咎,若是他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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